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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舞厅艳遇

「栗子,明天什么班?」亮子打电话给我。

「上4点,怎么有事吗?」

「正好,我下8点。」亮子和我都是上三班倒,「8点我去你家,你在家等我,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第二天早上,亮子穿戴整齐的来到我家。

「干吗呀,穿成这样,相对象吗?」

看着亮子上身衬衣、下身长裤,脚上蹬一双锃亮的皮鞋,「你有病呀,穿这么多不怕起痱子。」

看看我,光着上身,出着短裤,脚上一双拖鞋。

「别废话了,快点换衣服,跟我走。」亮子神秘的和我说道。

依照他的吩咐,我穿上T恤长裤和皮鞋,跟他来到地建礼堂。

「亮子,什么时候地建礼堂改舞厅了?不放电影了。」

「屁,这年头谁还看电影,走,买票进场。」亮子推我一把说道。

花了4块钱进场,好黑啊!刚从阳光普照的外面来到这只闪烁着几个昏暗小灯的舞厅,我什么也看不见。我和亮子站在门口闭上眼适应着,几分钟后,我逐渐适应了,眼前隐约有了人影,一对对的男女搂抱着在舞池里晃悠。

舞曲停了,几盏稍微亮点的灯亮起,亮子拉着我快步从退场的人群中穿过,来到舞池的西边。舞池的南北各是一排椅子,门口也就是舞池的东面是个巴台,上面放着一些饮料什么的,西边也就是亮子拉我来得地方,散放着一些椅子和茶几,一张茶几周围是3、4把椅子。

一个女人看见我们过来,笑着招了招手,亮子拉着我来到女人身边坐下。

「我的兄弟栗子,这是陈姐、张姐。」亮子介绍说。

「张姐、陈姐你们好。」我跟两个女人问了好。

她们两个看上去有个三十多不到四十的样子,穿着很讲究,看的出是有钱的人。

「亮子,你怎么才来,我都等半天了,一支舞也没跳。」张姐轻轻扭了亮子一把,态度很是暧昧。

「没办法,刚下班,我换了衣服就赶来了,早饭都没吃。」亮子抓着她的手说道。

靠,搞什么搞,到现在我还是糊里糊涂,总不会是让我来看你们打情骂俏的吧,我急于搞清情况,把头凑到亮子跟前说:「厕所在那,领我去。」

亮子点点头,对两女说:「我们去下厕所。」

来到厕所,我迫不及待的问亮子,「说吧,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就是跳舞呀。对了,我跟你说,待会跳舞的时候,不要多问也不要乱打听,这里的人忌讳这个。你知道她们叫陈姐和张姐就行了。走吧回去跳舞,一会你就会发现有惊喜的了。」亮子说完闪身快步走出了厕所。

回到坐的地方,舞曲已经开始,仔细听听是一首慢四。亮子和张姐已经进了舞池。

既来之则安之,我也把手伸向陈姐,握着她有些潮湿的手,两人步入舞池。

我刚摆出正常的跳舞架势,陈姐却轻轻地推开我的手,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不这么跳,把你两只手环绕在我腰上。」说着,她抓着我的手放在她的腰间。

立马我的心狂跳起来,整个身子变的僵硬,难道说这就是亮子所谓的惊喜。

我朝四周看了看,亮子和张姐不知道晃悠到哪去了,不远出有几对男女不是搂着脖子就是相互搂着腰。

正看着,陈姐朝我贴过来,双手一搂我,我们两个人就紧贴在一起,「跳舞了别楞着啊。」

我有些僵硬的随着陈姐在舞池里缓缓的走着舞步。她身高将近1.7米,她的头刚好到我的下巴,一阵阵浓郁的香水味冲进我的鼻腔,熏的我有点头晕。

随着舞曲的晃动,陈姐的乳房在我胸前来回的摩擦,再加上她的手也不是老实的在我的腰间,而是来回的游走。妈的,这娘们真是骚浪,不一会,竟把我的T恤从裤子中拽出,湿滑的手指在我的肌肤上滑动。

浓郁的香水,在我胸前磨动的乳房,还有那象小蛇一样的手指。我靠,我可是一个正常的不能在正常的男人,那根鸡巴直挺挺的在下面竖起,顶在她的小腹上。

陈姐吃吃地娇笑道:「小坏蛋,起色心了。」

我从最初的尴尬中解脱出来,他妈的,送上门来得东西不吃白不吃。我偷眼瞧了一对从我身边滑过的男女,那男的两只手都插入女的裙子里面。

我也照办,我低头对陈姐说:「有陈姐这么个成熟的美女在怀,我想不起色心也不行啊。」

我的手滑到她的屁股,隔着裙子大力的揉捏着。

「小坏蛋,看不出你还挺有经验的,和女人上过床了?」陈姐的一只手从后面转到了前边,拉开我裤子的拉链进到里面。

「哎哟,你的鸡巴还真不小啊!」陈姐握着我的鸡巴动了几下,把头枕在了我的肩头。

我再次朝周围看了看,应该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我的手指沿着她的裙子边来到她的下面,顺着她的内裤进去。

她的肌肤很滑,虽然她的肌肉已经有些松弛,不象我摸过的几位姑娘的屁股那样结实,但是却带给我一种另类的快感,我还从来没有和成熟的女人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她的屁股很大,上面的肉又肥又厚,一把可以抓起来好大的一块。

我喜欢上这样的感觉,软软的滑滑的,真舒服。

陈姐依偎在我怀里,鼻子里偶尔发出几声呻吟,手不时的撸几下我的鸡巴。

我抓了一会她的屁股,觉得不过瘾,她的阴户是什么样的?手指沿着臀缝来到谷底,这里已是溪水潺潺,摸摸她的大阴唇,捏捏她的阴蒂,再把手指插进她那滚烫的阴道里,我好象一个钢琴家,在这里尽情的弹奏着我最拿手的乐曲。

舞曲很长,长的仿佛时间已经停滞。我也顾不上鼓点,只是偶尔在原地踏两步,更多的时候我们两人都停下舞步,互相抚摩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就在我快要迷失的时候,陈姐的手离开我的鸡巴,在我耳边说道:「快把手拿出来,舞曲就要停了。」

我慌忙把手拿出,两只手都已是黏糊糊的了。我怪笑一声,把手上的淫液抹在陈姐的大腿上。

陈姐吃了一惊,使劲掐我一下,「你要死啊,往那抹。」

曲停灯亮,我朝周围看去,大部分人都神情自若的走回自己的座位,也有几个看起来是新手,女的裙子还没落下来,而男的则手忙脚乱地拉着裤子的拉链,所有的人对此都好象习以为常见怪不怪,没有引起什么骚动。

坐在位子上,我扫了一眼舞厅,人不是很多,大约有个三四十人,对偌大的舞厅来说,这点人实在不算什么。我接着偷偷看了看陈姐和张姐,看来她们真的是在这里混了很久了,两人脸不红气不喘,自自然然地喝着饮料。

亮子捅了我一下,冲我眨眨眼笑了笑,我也会意的笑了。

当舞曲再次响起,我和亮子换了舞伴。我又领略了张姐裙下的风光,比起陈姐来张姐更显得骚浪,这娘们连内裤也没穿,正好方便了我。说来也是奇怪,我最初碰到的女人都属于阴毛很多那种,张姐和陈姐也是。

出了舞厅,亮子告诉我,「这里的女的大都是三十多的离婚,或丧偶的有钱人,也有一部分人是鸡,不过不是很多。在这里不要去打听别人是干什么的,叫什么名字,看着对眼就在一块跳几支舞,完事后各走各的,谁也不认识谁。」

「我操,这俩娘们真够骚的,一个一上来就扒我的衣服,另一个连内裤也不穿,幸亏我也是久经考验,不然马上就得缴枪。」我边骑车边笑着对亮子说。

「我比你也好不到那儿去,第一次我同事带我来得时候,我当时就有点蒙,操,我那见过这种事,来了几次后就习惯了。不过他妈的,我到是真想尝尝这俩娘们,不知道她们在床上又是怎样的风景。」亮子一脸的淫样。

「我踢,你瞧你现在的样。」我在车子飞起一脚踢向他,吓的我旁边的一个骑车老头差点趴下。

和亮子这么胡闹后,我的心情总算舒展了一下,这一个多月以来要把我郁闷死了,我长长出了口气。

(六)得惊喜

「栗子,厂长叫你。」这天我正在车间干活,哪个白白胖胖的办公室马主任来了。

「什么事,马主任。」我放下活,拿起一堆棉纱擦着手。

「好事,一会回来不要忘了请客。」马主任笑呵呵地说。

「好事,什么好事?给涨工资?」我在心里嘀咕着。

他妈的,我每月的学徒工资才三十几块,加上福利什么的不过七十多,这他妈的也太少了,连买烟的钱都不够,更别说上舞厅跳舞了。我上班到是上班了,可管我妈要钱的次数也多了。

一听说有好事,车间里最八婆的的娘们李月兰一把抓住马主任,打听起什么事来。看这样子,马主任是一时半会走不了了,我只好自己去找厂长。

一见我近来,大嗓门的厂长说道:「小子,你挺有料啊!」

厂长是个不拘小结的人,爱和工人开玩笑,我们都不怕他。

「什么呀,我有什么你老人家还不知道吗。」我笑着说道。

「给,自己看。」厂长啪的扔到桌子上一个信封。

「这是什么?」我拿起信封一看,是牛皮纸的,最醒目的地方印着一行字:「S市人事局」。

「小子,别打马虎眼。你个大学生不会连人事局三个字也不认识吧。你小子行啊,瞒的够紧的,直到人事局来函调你的档案,我才知道,你小子原来不简单呀!」厂长走过来猛的给我一巴掌。

他这一掌差点把我打趴下,要知道当年他可是抡五十磅大锤砸铁的。

「调档案?人事局调我档案干吗?」我决不是装糊涂,而是真的不知道。

厂长看我好象真的不知道,裂了裂嘴:「你小子连人事局调档案干什么都不知道?要不是看你平时挺实诚的,我现在就给你个大耳刮子。你小子有福了,要到市政府上班了。」

「什么,什么,到市政府上班?」我没听错吧,我没做梦吧,我暗暗掐了一下自己,好疼,不是做梦,这个巨大的喜讯差点没把我轰个跟头。

厂长拍着我的肩膀说:「小子,要不是我看过你的档案,知道你在本市没有什么亲戚,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了,我只能说你家祖坟上冒烟了,这种好事落在了你的头上,我活了四十多年了,这种事还是第一次遇到。过两天,通知一到,你就要到市政府上班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的车间,反正我现在整个人都晕忽忽的。满车间的人都围上来朝我嚷嚷。

「哦,请客,我请……」我一边傻呵呵的笑着,一边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一快手的人一把抢了过去,奔出了车间大门。

师傅来到我的面前,使劲地拍了拍我,「下班到我家喝酒,咱爷俩好好的喝喝。」

「嗯,呵呵……」我已经说不出话来,只会呵呵傻笑。

下班来到师傅家,师傅掏出一包花生米,弄了几根黄瓜,拧开一瓶白酒说:「小子,从你进厂哪天,我就看好你,你小子有股不服输的狠劲,象我。我本以为我的这手活你回继承下来,不过现在看来,那是委屈你了,一个大学生干一辈子钳工,想想也觉得可惜。现在好了,你小子总算有了用武之地,来,干。」

师傅祝贺的口气中带着一点失落。

我明白师傅的意思,一个好师傅难找,一个好的徒弟更难找。师傅是真心的培养我,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我,千方百计的锤打我,他就是希望我以后能有出息,让别人一提起狄力来,都要竖器大拇指说,是一个好钳工。

我不知道怎样表达我对师傅的感激之情,拿起面前足有半斤的大碗,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师傅,我……」。

「啥也别说了,你以后就是官场中人了,记住师傅的一句话,做人要有自己的良心。」师傅喝了一口酒说道。

「我记着了,师傅。」酒喝的有点急,上头了,我连连打了几个酒嗝。

一包花生米,几根黄瓜,我和师傅干掉了两瓶白酒。出了师傅的家门,我忽然感到一阵茫然,忽然害怕今天的事只是上天给我开的一个玩笑,我有些害怕。

我坐在离师傅家不远的一个小公园里,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我把头埋进怀里,无声的抽泣着。

天黑了,路边的灯一盏盏亮了起来,我抬头看了看周围,公园里没有几个人了。我拍拍屁股上的草,推着车走出了公园的大门,再次回想今天厂长说的话,我乐了,我知道那不是梦,我是真的要去市政府上班了。

我兴冲冲的回到家,一进门就把妈妈抱起来转了几个圈。

「妈,妈,我要到市政府上班了,我要到市政府上班了。」我高兴地大嚷。

「放我下来,小心摔着妈。」妈妈脸上露出难言的笑容,并不是很兴奋。

妈妈一把我搂住说:「妈怎么不高兴呢,我们栗子有了好的工作,妈高兴还还不及呢,我是太高兴了,没法表达出。」兴奋的我并没有觉得妈妈的话言不由衷,我依然沉浸在幸福中。

「你喝酒了?」妈妈闻到酒气问我。

「嗯,和师傅一起喝的,我们俩人喝了两瓶,厉害吧。」我象个孩子一样,在屋子里转着圈,兴奋的说这说那。

妈妈坐在床上,看着兴奋的我,这两个多月来,我还是第一次露出笑容,一改平日的死气沉沉。妈妈暗想,这一步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呢。

我坐在床边,依偎在妈妈怀里,看着妈妈沉思的样子问道:「妈,你想什么呢?」

妈妈顺势搂着我说:「没想什么。」

「哦……」我把头枕在妈妈的怀里,憧憬着以后的幸福生活。

我当上了科长、处长、市长,说不定还能当上省长、省委书记。此时的我那里知道,这宦海的深浅,表面里风平浪静,波澜不惊,水下面却危机四伏,暗流礁石,还有各种各样能致人与死地的恶鱼,一步小心就会船毁人亡。

妈妈一面爱怜的摸着我的头发,一边说:「栗子,就要到市政府上班了,妈有几句话跟你说。市政府不比你上班的工厂,那里面的情况复杂的多,你刚去容易说错话,办错事。听妈话,到了那你要少说话,多做事,和每个人都要搞好关系,我就怕你那个急脾气,点火就炸,其实你不适合在机关工作。」

我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口中光是哼着哈着。妈妈叹了口气,不在说话,只是抚摩着我的头发。

(七)忆往事喜悲各半

在焦急和忐忑不安中等待了两天,终于等到厂长把我叫去,「给,小子,通知来了。」

我有些颤抖的接过通知,打开一看,上面通知我明天早上到市政府某处一科找朱科长报到。

我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脸上也乐开了花,「厂长,我能不能请个假?」

「小子,还请什么假,从你接到这通知开始,你就不是我们厂的人了,还请什么假?有什么事就去办吧,记得还有工资要结算,不要忘了。」

我和厂长说了声谢谢,转身朝车间跑去,和师傅打了招呼,换了衣服去找玉欣。来到玉欣所在的银行,看见我来了,玉欣装作没看见我,冷着脸不理我。我知道最近我很少来找她,这也怨不得我,我实在是怕了她妈的那张冷脸。

我爬在柜台前,小心的陪着不是,惹的她的同事咯咯直乐,最后我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把通知拿了出来,炫耀地递给她。

她好奇地接过来问道:「什么东西?」

「你打开看看。」我神秘地说道。

「哦……」我的神秘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打开一看,惊讶地叫了起来,「啊,你调到市政府上班了!」

她的同事听见了,都围了上来,唧唧喳喳的说了起来。从她们的口气中,就可以得出她们羡慕的很,也有人问我是怎么进的市政府,也有恭喜玉欣和我的,我表面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心里却乐开了花。

我在银行里混到玉欣下班,和她去了她家,我终于能仰起头进她家的门了,吃了一个痛快的饭,玉欣妈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妈的,这个老巫婆,要不是你女儿,看老子吊你。

离开她家,我又奔到小峰所在的宾馆,找他混了一个下午,期间和董超和亮子联系了,告诉他们我要请客。

「喂,栗子,我说什么事啊,你就不能提前告诉我。」小峰再一次地问我。

「NO,到饭店我才说。」我再一次地拒绝了他。

「靠……什么了不起的事,不说就不说。哎,我说哥们,你就招了吧,好不好?」小峰拿出缠人的本事。

「不说,打死也不说。」我坚定自己的立场。

在我们老据点新生饭店的包厢里,小峰再也忍不住了,也顾不上点菜,又一次的问我。

我把事情说了,他们三个惊的张大了嘴,这正是我要得效果。愣了片刻,小峰狂叫起来,「老板,上好酒,点好菜,我今天要吃死个他丫的,妈的这么好的事怎么就轮不到我头上,我郁闷啊!」

几杯酒下肚,小峰问我,「你丫的,怎么混进市政府?妈的,有这么硬的门子,丫的你瞒的够深的。」

「就是,哥们,给他来个满清十大酷刑,让他从实招来。」亮子也起哄道。

只有董超老实,没有掺和进来,只是在面带微笑一边喝酒看着他俩和我闹。

「我有什么门道,你们会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我怎么进的市政府,我还纳闷了。」我解释道。

我家的情况他们也是门清,对我的说法还是认同的。小峰摇着头直夸我的命好,他这一说命好,我看见亮子的表情一下变了,神色黯淡下来。

我急忙说:「什么命好不好的,喝酒。」

小峰的这声命好勾起了亮子的伤心事,那是在大三的下半年,上届的师兄师姐都忙着找工作的事,学生会主席重选。亮子开始为这个事上窜下蹦,忙的不亦乐乎。

此时的他是文学社的社长,学生会委员,在各位老师眼里也算是个出色的人物,有组织能力,有工作能力,按说这个学生会主席应该会落在他手中。可他还是很担心,说有另外一个家伙和他竞争,他怕争不过那个叫陈奇的,让我帮忙。

「拉倒吧,我能帮什么忙。当初你让我帮忙给文学社投稿。我费了好几天的时间,连球都没打写出来得东西,你看过之后来了一句比初中生写得还差,一把火给烧了,还让我给你帮忙。」我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不过这件事也打消了我吃文字饭的幻想,让我明白不是那块料。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这次是你请两天假,到那家伙的老家去,在那发一封信给学校的领导和老师,信我已经写好了,你看看。」说完递给我一封信。

我打开信看完后说道:「哟,字写的还满清秀的,不象小梅的烂字,谁给你写的?」一边说我一边大乐,整个一个现代版的陈香莲,行行都是充满了怨情,字字都是怨曲,把那家伙说的比陈世美还象陈世美。

我举着信说道:「你小子行啊,写的真让人悲痛欲绝,恨不得把那家伙给吃了。」

亮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怎么样,栗子,哥们这手搞的还不错吧。」

「不错是不错,怎么感觉有点假,不是你虚构的吧?」我问他。

「屁,这事百分百真实,不做到知己知彼如何百战百胜,不明白敌人的弱点在哪里,又怎能给他致命一击。这可是我从他老乡口里弄出来的真东西,这小子高中一毕业就和这信的主人睡了。现在他勾搭上校花张丽娜,把那女的给甩了。那女的到他家闹了好几次了,就差没来学校了。我这也是替民伸冤,把她的心声给领导汇报一下。麻烦你到他老家给咱们团委书记寄去。」亮子的双眼又开始烁烁放光,每次见他这样,我都有点害怕。

「我不行,我是你的死党,这省大谁不知道,我无缘无故失踪几天,难保不走漏风声,不如你去找小峰,让他帮忙。」说实在的,我对这勾心斗角的事不感兴趣,这点大概随我妈,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我灵机一动给亮子出了个主意,也算耍了了小心眼。

「操,看不出你丫的有料啊,想的比我还周到。对,找小峰帮忙。」亮子给了我一拳说。

亮子把事和小峰一说,小峰立马就答应了,他对这种事最感兴趣了。为此他还给亮子出主意,多写几封信,最好是给陈奇的班主任、系主任,甚至每位校长一人一封,把这小子彻底搞臭。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亮子如愿的当上学生会主席。

那小子也彻底在省大臭了,就连他自己也认为是那女的写的。当团委书记找他的时候,他支吾着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更加坐实了他这个现代陈世美,那校花陈丽娜也和他说了拜拜,不久就投入到亮子的怀抱。

为此,我特别讽刺亮子,说他喝了那小子的洗脚水。亮子说:「操,什么叫喝了他的洗脚水,我这是从肉体到精神彻底把他打垮,明白吗?」

我确实不明白,精神上我明白,但你怎么从肉体上把他打垮呢?我不明白,但我也懒得问,值得我关心的事不多,我也不愿意费那个脑子。

转眼到了毕业,我明白自己没有留在省城的希望,也就没有过多的去找,只等毕业回家,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个好的单位。亮子的努力没有白费,系主任已经通知他省报已经属意于他,他毕业就可以到省报报到了。

可是命运偏偏又给他开了一个玩笑,就在临近毕业的几天,亮子妈妈得了重病,一下子卧床不起。亮子和他妈妈自小相依为命,感情特别的深,他也特别的孝顺,当听到这个消息后。

他拉着我和小峰来到小酒馆,边喝边哭,「我妈妈都是为了我,才病到的,要不是我上学花钱,我妈也不会病到,我对不起我妈。」

他号啕大哭。

那天他喝多了,吐的一塌糊涂,累的我照顾他一个晚上。

第二天,他拉着我的手说:「谢谢你了,栗子。」

「说什么呢,不当我是哥们了。」我递给他一毛巾。

他长长叹了口气说:「明,这就是明啊。高三毕业,轮到我得不到保送的名额,大学毕业,本来可以留在省报。可是我不能呀,我得回去呀,我妈还要照顾啊!」

「你是不是还没醒,说醉话呢。这好事你放弃了要也要不回来啊!你妈有我和小峰还有董超呢,我们就把你妈当成自己的亲妈一样伺候,不方便的话,我还可以找玉欣帮忙,你千万别犯混。」我一听他这么说,马上就急了。

「不,我必须回去,我妈是我病到的。」亮子坚定的说道。

我没有办法再劝他,只好随他去了,校花看他放弃了省报的工作,也和说了拜拜。我为他抱不平,他是或算了,就是嫁给我,她也不是伺候我妈的主,随她去吧。

他妈到底还是去了,在他回来的半个月后。

这天,亮子又喝多了,拉着我们几个的手说:「你们瞧着吧,我不会总这么倒霉的,我不会当一辈子工人,我不信命,我一定能混出个人样给你们看的。」

我们都说会的,凭亮子的聪明才智一定会出人头地的,往后别喝这么多的酒了,就三两的量,非要跟我们拼酒,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受吗。

第八章起邪心情戏艳母

我把亮子送回家已经是11点多了,进门看见妈妈还没有睡觉,坐在床上发呆。

「怎么了,妈,怎么还不休息,不舒服吗?」

「没有,在等你,你一天没回来,连个电话也不打,多让我担心啊。」

「对不起了妈,中午我在玉欣家里吃的午饭,晚上又和亮子他们在一块聚了聚,喝了点酒。」我爬上床,把头枕着妈妈的大腿上道歉道。

「以后记得,不回来先往家里来个电话,知道吗。」妈妈说道。

「是,老妈,尊旨。」我嘻嘻哈哈的答应着。

「睡觉吧,太晚了。」妈妈说。

「妈,我想在这睡。」看着妈妈只穿着乳罩和内裤躺在床上,我的心一动。

这几年来,我也和女人上过床了,也看了太多的A片,心灵早已不再是纯洁的了。

「真拿你没办法,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妈妈无奈的说。

借着酒劲,我把头枕在妈妈的胸前,这次不比上次,这次我完全是把妈妈当成一个女人来看待的。

妈妈搂着我,手温柔地扶摸着我的头发。

我的头在妈妈的乳房上拱来拱去,妈妈察觉到了,低声地笑着问我,「小坏蛋,又想吃奶了?」

我在鼻子里嗯了一声,妈妈把衣服撩了起来,这次妈妈没有关灯,在灯光的照耀下,妈妈的身子白的有些耀眼,粉红色的乳头在洁白的身体上煞是醒目。

我仔细的看着妈妈的乳房,惊奇的发现,妈妈右边的乳房根处有一棵黑痔,上面长着几根细长的黑毛,在洁白的乳房,粉红色的乳头的衬托下,显得非常的淫靡。我看了一会,张口含着了妈妈的乳头吸吮起来,两只手也分别抓着了妈妈的乳房。

我这次的亲吻,不再象上次那样只是吸吮乳头,我现在可谓是经验丰富,舌头不停地在妈妈的乳房上游走,从乳头到乳晕,再把整个乳房舔了一个遍。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我尽情享受着妈妈乳房带给我快感。

我的鸡巴在小内裤里已经勃起,窄小的内裤弄的鸡巴有些难受。我悄悄地用手调整了一下鸡巴的姿势,让它取得了一个我认为舒服的姿势。妈妈的大腿紧贴着我的腿,我悄然变化了一下身体的位置,由平躺变成了面对妈妈侧卧,凸起的档部轻轻地靠上了妈妈的大腿。

妈妈感觉到了我这个变化,但她并没有把腿收回去。相反,我到觉得妈妈把腿又往我这里凑了下,我的档部和妈妈的大腿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我的一只手不在摸捏妈妈的乳房,而是向下沿着妈妈平滑细嫩的肌肤来到妈妈的腹部。我的手掌在妈妈的腹部来回的游动,手掌感觉到妈妈的腹部并不是很平滑,有些淡淡的斑纹,当时我不知那是什么,直到结婚后玉欣给我生了儿子,我才知道那是妊娠斑。

妈妈一手摸着我的头发,一手摸着我党饿来年,我抬头看了她一眼。

妈妈闭着双眼,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好象在想着一些什么。

在我亲了妈妈一会乳房后,妈妈从嘴里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词语。一开始我没有听清楚,当妈妈再一次吐出这几个词语的时候,我仔细地听了一下是:「哦……雨尧……我的雨尧……」

雨尧是人名吗?他是谁?怎么从来没有在妈妈口中听过呢?

我有些嫉妒,妈妈在我亲她的时候,她竟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他是谁?我把妈妈接触过的人想了一个遍,没有叫这个名字的。算了,不想了,还是享受眼前的美味不吧。

我把手悄悄移到妈妈的内裤上,那是一件很普通的纯白的棉质内裤,妈妈的衣服都是比较保守的,无论是里面的还是外面的,都是最普通的那种。

隔着妈妈的内裤我隐约能感受到里面的阴毛,妈妈看上去文文静静的,没想到她的阴毛这么多,而且比较粗,隔着内裤摸去,感觉是沙沙的。

我在妈妈小腹上摸了一会,见妈妈没有动静,于是大着胆子,继续往下,来到妈妈胯间那凸起的地方。妈妈的腿稍微分开了一些,正好方便我的行动,我没有在那地方做更多的停留,手一滑就来到阴道的部位。

妈妈已经有些动情,内裤中间已经湿了,我轻轻动了几下,然后抬头看了看妈妈。还好,她还是闭着眼,不知道她注意到我这个举动没有更多txt小说下载-美文社-。

我大着胆子用手指隔着内裤往阴道里勾了勾,妈妈发出一声娇哼「嗯」,这声吓了我一跳。我立即停止了动作,手指僵在那里。过了片刻,没有发现妈妈有什么举动,于是我再次动起来,手指朝里顶了顶,然后抽动了几下。

隔着内裤毕竟不方便,于是我沿着内裤边,手指溜了进去。手指进入了一个潮湿闷热的空间,阴毛将我的手指包围在中间。我的手指就象一个刚从乡下来到城里孩子,看着什么都新鲜惊奇。

我没有将手指立即插入阴道,而是在妈妈的阴道外面探索着,摸摸阴毛,触触阴唇,粘滑的淫液沾满了我的手指,好几次阴毛缠上了我的手指,我没有注意到,一动之下,妈妈大概感到了一丝疼痛,身体微微颤抖了几下。

到了最后,我的手指终于插进妈妈的阴道,里面很烫,烫的我心慌,烫的我意乱,烫的我神魂颠倒。我完全忘记了吸吮妈妈的乳头,妈妈的乳头只是停留在我的口中,我把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妈妈的那方寸之地。

妈妈的身体扭动几下,嘴里又发出了「雨尧,雨尧我的爱人」的声音,突然妈妈睁开眼睛,和我的眼睛打了个对眼。

妈妈立刻感觉到下体里有异物,她吃惊地看着我,然后发出一声低呼:「栗子,你在干什么?快把手拿出来,我们做了什么呀……」

看到妈妈因为惊慌而有些变形的脸,我也感到一丝害怕,把手指退了出来,我悄悄看了一下手指,指头肚上还留有妈妈的淫液,在灯光下闪着光。

妈妈慌乱的往边上靠了靠,然后问我,「栗子,刚才你对我做了什么?」

说实话,她也知道我做了什么,之所以问我,不过是要掩饰而已。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不能说我把手指插进你我的妈妈的阴道里吧。我傻呆呆地看着她,妈妈也呆呆地看着我,谁也无话可说。

良久,在我口中飘出一句听起来好象很遥远的声音:「妈,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妈妈似乎镇定下来了说道:「傻儿子,太晚了,睡觉吧,明天还要到市政府报到呢……」

第九章报到

八点半,我准时来到市政府某处一科找到朱玉新报到。

朱玉新看完信后,握住我的手说:「欢迎你这个省大中文系的高材生来我们科室上班,我领你去和其他同事见面。」他带领我来到隔壁一间大办公室。

我注意了一下这办公室,办公室里隔出了一个小间,四方的房间里有了一个拐弯,拐弯处摆着一张电脑桌,桌旁坐着一个女人正在打字,听见科长的声音,她转过身站了起来。屋子其它地方摆放着五张办公桌,其中三张桌子边分别坐着二男一女,看见科长带着我进来,都站了起来。

科长指着他们四个给我介绍说:「李青、贾余风、胡悦和陈玉香,这是新分来的省大中文系毕业的狄力,大家欢迎。」

在科长介绍的时候,我也在打量着众人,李青和贾余风都是二十七、八的样子,李青稍高,长了一张惨白的脸,两只眼睛又细又长,很怪异;贾余风是一平常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在电脑桌旁的叫陈玉香,是打字员,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另一个三十多岁,很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叫胡悦。

胡悦看样子是个爱开玩笑的人,科长刚介绍完,她就笑着叫道:「朱科,今天狄力加入到我们这个革命队伍来,为了对他的到来表示欢迎,中午是不是在迎宾楼安排一下。」

朱科长看样子对她已经习惯了,笑着说:「行啊,有你这个银行家的夫人请客,我们大伙都去。」

胡悦笑道:「我的朱大科长,你就真的一毛不拔,别忘了狄力现在可是你手底下的兵,不是我的。还是你签单,大家吃一顿算了。」

朱科长笑呵呵的看着胡悦说:「你把心眼全用在这上面吧,工作上用点心比什么都强,你要是一个月不给我弄出点事来,我天天请你的客。好了,不开玩笑了,中午科里请客,大家一起聚聚。」

听了科长的话,胡悦像个小丫头一样跳了起来,「科长英明,科长伟大,科长万岁……」

「行了,行了……一顿饭我就成了伟大的毛主席了!走,小狄,跟我到这儿来。」朱科长回了胡悦一句后,领我朝隔出的那间屋走去。

推门进去,屋里摆着两张桌子,一男一女分坐两边。

朱科长指着男的介绍说:「宋文东,咱们科里的元老,各方面的工作都拿的起放的下。」又指着女的说道:「这位是苏舒副科长,你以后的工作由她给你安排。文东,苏舒,这是新分来的大学生狄力,省大毕业的,苏舒,人我可交给你了,一会你安排吧,对了,下午有个会,处长要的那份报表你弄出来没有?」

苏舒三十七、八,长相还可以,衣着打扮很得体,很有气质,「科长,报表我弄好了,已经交给玉香了,待会我问问她。」

这期间,宋文东只是冷漠地对我点了下头,算是和我打了声招呼。我最怕和这种不阴不阳的人打交道了,幸好他不是我的上司,一点也不像朱科长那样平易近人。

等朱科长走后,苏舒微笑地对我说:「跟我来,我给你安排一下座位。」跟着她又回到那大办公室,她指着其中的一张桌子对我说:「你就坐这儿吧,你刚来,先熟悉熟悉一下环境,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向他们几位请教,具体的工作过两天再说。」

安排好我后,她问陈玉香,「处长要的那份报表打完了没有?」

「快了,中午下班前就能打好。」陈玉香回答道。

苏舒道:「抓紧点,下午处长等着开会用呢。」说完回到自己的屋。

刚好,我的桌子和胡悦的紧挨着,听见她小声嘀咕道:「拿着鸡毛当令箭,有什么了不起的。」看来她和苏舒不是很和睦。

李青、贾余风和胡悦都是健谈的人,一会就和我打成一片,陈玉香闷头在一边打字,没有加入到我们聊天的行列里来。事后,我了解到,她本身就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喜欢低着头,她个子不高,不到1.6米,皮肤挺黑的,模样也不是很好看,也许是这个原因吧,她才总是低着头,不爱说话。

胡悦和她正好相反,胡悦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细细的两道弯眉,薄薄的嘴唇,一看就是个能说会道的人。

在他们的感染下,我就在没有拘束,轻松的聊天中渡过了我在市政府的第一个上午。下了班,全科的人除了那个阴阳八卦的宋文东说家里有事外,其余的都到了迎宾楼。

我虽然不是第一次喝酒,但是这种场合还是第一次遇到。席间,我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傻呵呵地笑。自科长开始,每个同事都向我敬酒,我除了说声谢谢外,就是实在的端起酒杯,一口一个干了。

我的这个表现,惹的胡悦大呼小叫:「哟,狄力你酒量不小啊!朱科长,我们一科在您的英明领导下,又多了一位酒仙,到时候和二科、三科比比,非把他们喝趴下不可。狄力,你也不知道敬科长一杯,怎么能光让科长敬你呢,也不怕科长怪罪你?」她在嘻哈中指点了我一下。

我这才明白过来,刚才都是科长他们主动和我喝的酒,现在我应该回敬在座的诸位了,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不由得感激地看了胡悦一眼,举杯向朱科长敬酒。

朱科长和我碰杯后说:「狄力是刚出校门的学生娃,社会经验少,我有什么好怪罪的。胡悦你不要乱给我扣帽子,增加狄力的压力。没事的,狄力,多有几次这样的酒场,经历的多了,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又依次从苏舒开始,挨个敬了一个遍。胡悦还不没算完,逼着我又敬了一轮,说是好事成双。这几轮下来,我喝了大约有半斤多酒,看到我面不改色,手不晃的样子,朱科长脸上露出了笑容:「狄力不错,人实在,酒量也不错。」

胡悦在一边插话道:「对,科长说的对,这样的干部才值得培养。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能喝一两喝三两,这样的干部要培养;能喝半斤喝一斤,这样的干部才放心。狄力,你还不再敬科长一杯,让他好好培养培养你,也好放心。」

李青在旁打趣道:「胡姐,你就是天桥的把势,光说不练,你是能喝三来两喝一两,能偷便偷;能喝一斤喝半斤,得过且过。滑头的很,你怎么能让人放心呢。」

众人哄堂大笑,胡悦从座位上蹦起来,追着李青打。

朱科长端起酒杯说:「胡悦是话多事也多,狄力我下午还有个会,喝完了这杯,谁让你再敬我,我也不喝了。你和他们喝,他们几个也是很能喝的。」

这顿酒下来,我大概喝了八两多,虽然没有喝多,但是也觉得有点晕了,好在人还清醒,没有出丑。这顿饭,让我看出点门道来,苏舒和大家之间关系不是很好,场面上的话不多,也不和同事们说笑,大家也都刻意的躲避她,她和朱科长一点也不一样。

回到办公室,胡悦找了一个干净的杯子,倒了杯茶给我,让我醒酒。

我马上对她的好感增加,觉得她就像我的姐姐一样,我接过茶杯说道:「谢谢,胡姐。」

胡悦对我说:「狄力,你刚到社会上来,什么也不知道,以后长个心眼,喝酒的时候悠着点,就算量大,也不能这样喝。你以后喝酒的机会多着呢,象你这个喝法,早晚会出胃病的。」

听见胡悦对我这么说,李青和贾余风同时插嘴道:「胡悦,你不要教坏革命同志,你在酒桌上滑头就算了,还想把狄力拉下水,我们是坚决不能答应地。狄力你别听她的,该怎么喝就怎么喝,娘们哪知道我们男人的豪迈。」

胡悦听了,笑着骂了他们几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心里感到一丝集体的温暖,也许我以后的日子会很好过吧。

第十章费心机各有所得

半年的时间过去,我对工作也算是得心应手了。其实我的工作很简单,无非是写写什么材料,做个报表什么的,有以前的那些在,到时候稍做改动,就算完成了。

我大部分的时间就是喝茶聊天,我喜欢喝茶就是这个时候养成的习惯。再不就是有人请客或是我们请别人,反正是天天不断。我在酒桌上越来越成熟,各种敬酒喝酒的词背了一大堆,再也不是刚上班的那个只会傻喝酒,什么也不会说的人了。

半年的机关生涯,让我感叹中国最好干的职业就是机关公务员,如果你没有什么野心,也没有什么大的抱负的话,这绝对是一个轻松、稳定养老送终的好职业。

当然,你如果要想在官场上闯出一条路来,这又是中国最难走、最血腥的一条路,每上一个台阶,都是踏着别人的尸骨,踩着刀尖冲过来的,没有点头脑和体力,是不可能完成的。

亮子经常来找我拼酒,每次都大醉。问他为什么,他说这是他离开车间的最重要的一个手段,我也没细问。不过他的酒量到是越来越好,最后能喝一斤多,我取笑他终于出师了。

他还迷上了麻将,整天将心思放在麻将牌上,简直到了痴迷的地步。每天都和人打牌,经常把工资输的精光,跑来找我们几个借钱。他是在他妈妈去世后迷上麻将的,我猜是不是他妈妈的去世对他打击太大,他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他先是和师兄弟们打,输赢不过十几块。后来越打越大,经常在二、三百左右。那时他的工资不多,才七十多,我真不明白他是怎么了。

亮子不知怎么和他厂的一位副厂长攀上了亲戚关系,这个对于我们来说是个迷,无论我们怎么问他,他就是不说。他管那位副厂长叫二叔,有了这层关系,他的麻将友就不再是师兄弟了,而是变成了科长、车间主任什么的。

亮子是个聪明人,麻将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被他玩的精通了。再打牌,他就输少赢多了。我陪他玩过几次,如果是和他的师兄弟玩,他几乎没输过,五毛一块两块的局,他最多一次赢了二百多。不过和领导们玩,他没赢过,我坐在他后边看,有时明明是自摸的牌,他也打出去,分明是故意不想赢。

他妈妈留给他的那间宿舍,基本成了一个麻将窝,每天的人川流不息,连门都不用锁,进来出去大都是有点职位的人。这个状况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亮子终于告别车间,进了销售科干上了业务员。

我这才明白他当时为什么找我拼酒,为什么沉迷于麻将中,他早就有了长远的打算。

我问他为什么不在文字上下工夫,他的文笔还是很不错的。

他听了摇了摇头说:「我不觉得我玩文字能有什么出息,我早就看出来了,我天生就是在工厂里混的命。」

当了业务员,亮子手里的钱多了,可是麻将却打的少了,主要是他在外面东奔西跑,时间少了许多。

相比亮子而言,我安稳多了,正点上班,正点下班,没有酒场的时候,陪陪玉欣,这个小妮子全身上下都让我摸遍了,就是坚守最后的那到防线,说什么也不让我突破,要留到洞房那天才给我,气的我牙根疼。

舞厅我是没时间去了,再说我也不愿意一个人去,我这人好热闹,基本上不会一个人行动。

偶尔我也会去找小峰玩,他的公司包了一家宾馆的房间,大的很,有几张桌子,还有床,有时候在那玩的晚了,连家也不回,直接在那睡了。

小峰是个聪明伶俐的人,很会来事,懂得看人。没多久,他就和那帮搞玻璃钢发财的老板称兄道弟起来,俨然像亲兄弟。

这天,小峰给我讲了一个事。

(以下,是小峰的自诉)

「小峰,最近有事吗?」卫京问我。

「没有,有事吗?卫哥。」卫京是我刚不久磕头认的大哥,比我大三岁,已经离婚三年多了,现在还是个单身王老五。

「明天和我跟王哥去趟北京,怎么样?」卫哥问我。

王哥是他们这伙人中最大的,今年四十五,卫京他们这伙人基本上都是他带出来的,都认他当师傅,不过他不让卫京他们叫他师傅,总是让他们叫他王哥。

「没问题,卫哥你上北京联系活?」我问道。

「也算是吧,上次去了一次,没有回话,这次我想再看看,能不能弄成。这次去主要是陪王哥去。」说道这他压低了嗓音说:「王哥这次去北京带了一百五十万现金,他不想声张,要咱俩给他当保镖。」

「什么?!」我的妈呀,一百五十万现金,这是多少钱啊!

「嚷嚷什么,我跟你说,王哥通过人跟陈希同的儿子搭上了线,如果这次的一百五十万能送出去,北京西客站通风设备的一期工程就能拿下,说不定还能弄到以后的。」卫哥轻声跟我说道。

第二天,我和卫哥陪着王哥租车去了北京。到了北京某宾馆,王哥叫我们看着钱在车上等他,他先上去找人问问,看看什么时间公子有空。

接下来的几天,王哥守着钱箱子在宾馆里足不出户,到是卫哥带着我跑了好几次北京设计院,去找某设计师。那设计师的女助手两个字牛逼,大学毕业没几年,收钱连眼都不眨。

每次去,卫哥事先都准备好一个信封,里面装着1000块钱,进门就扔给她,她连看都不看,就收了起来。

我问卫哥送了多少,卫哥说:「加上上次来北京,前后给她近一万,某某设计师给了将近五万。」

「两次就掏了六万,这连工程的毛都没见到,卫哥你不怕钱打水漂吗?」我担心的问道。

「没办法,这行就是这规矩。钱要先送出去,按工程款的多少的比例送,如果到时候他不把大部分的钱退给你,这活基本就是你的了。他们也有原则,能给你的,你就不能少他一分,如果给不了你,他也会退回你大部分的。我这次跑的活,按规矩要给他十二万的,这才五万,还差七万呢,我给那个小丫头钱,就是想拉个近乎,到时候能提前知道点东西。」卫哥给我解释道。

我还真没想到他们这行有这么复杂,道道还真多。

王哥的钱在北京待了一个星期,终于还是送出去了,为此他得到了一个北京西客站通风设备的合同,一期六百万的活,预付款给了一百八十万。

据王哥讲,这是看了公子的面子,要不然也就给个几十万意思意思了,这趟没白来,合同规定,货到结算剩余钱款,这一百五十万送的值。

我不知道他们这行利润有多高,不过看王哥能预先送出去一百五十万,这利润低不了,我背地里问卫哥,王哥这趟能挣多少。

卫哥给我算了下,「这六百万的活成本大约是一百二十万,加上送出去的一百五十万,合起来是二百七十万,再加上给其他人的回扣,王哥大概能落下个二百三、四十万。」

这么多,怨不得他们有时候好几个月不开张,揽不到活也不着急,总是把一句「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话挂在嘴边,这利润也太大了,不算送出去的钱,光这笔活,王哥的毛利就是四百八十万,别说三年十年不开张也不发愁啊。

听了小峰的讲诉,我跟听天书一样傻了眼,想想吧,我每月工资才一百三十八块钱,人家一出手就是一百五十万,我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钱啊。

我问了他一个问题,他们干吗吆喝公安局搞挂靠,每年白送公安局一百多万呢?

小峰给我一个「你傻啊」的白眼说:「他们和公安局挂靠,能得到正式的公安局的介绍信,正式的警服,其中几个人还弄到了警官证,有什么好处,你自己想吧。」

我一脸的恍然大悟,其实当时的我还是不很明白,想想当年的我还真傻的可爱。

第十一章下乡扶贫

“狄力,你工作已经半年多了,你的表现,领导都看在眼里,对你很满意,政治上你积极要求进步。我看了你的入党申请书,写的不错,决心很大,组织上对你寄予厚望,现在呢想再给你压压担子。市委、市政府联合下文的通知,你也看到了,这次市委、市政府响应中央号召,市委、市政府以及市直各单位的领导带队下去蹲点扶贫,是一个很英明的决定,对你来说也是一个机会。”朱科长说到这,停顿了一下。

这次扶贫的事已经在机关传开了,有想去的,也有躲避的,众人想法不一。

我的想法是无所谓的,让我去,我就去,不让去,我也不争。

“这次咱们处的几位同事和常务副市长吴承利分到一组,这对你来说是一个好机会,吴副市长很有可能在这次换届中当选市长。这次你跟他下去,如果能做出点成绩,会大大加深他对你的印象,这有利于你以后仕途的发展。”朱科长详尽地指点我。

我被朱科长的一番话说得心高气昂,雄心万丈,好象我一下去,就能让农民脱贫致富,奔上小康之路。我立刻想科长表了决心,一定要干出点成绩来。

各个扶贫小组,在市直礼堂齐聚,在市委书记热情洋溢的讲话后,全体出发了。

我,2科的副科长王天亮、3科的主任科员李同,还有吴市长坐上一辆面包车,直奔我们的目的地,离市里八十里外的大虎乡。

来到乡政府,早已得到消息的书记、乡长等人已经等候在大门口,把我们一行人迎进办公室,吴市长问起这次要蹲点的赵家庄的情况。

乡长做了汇报,赵家庄位于乡政府的西面,距离乡政府二十五里,人口一千二百三十四人,算是一个较大的村子,人均收入二百四十元,全村没有企业,也没有种植经济作物,基本上是种粮为生。

吴市长听了简单的汇报后,提出去赵家庄,让书记和乡长带我们上路了。车走了大约十多分钟停了下来,书记和乡长跑过来说,前面没路了,象这种底盘低的车根本过不去,要想去赵家庄大概要走五里多的土路。

吴市长没有露出为难的神情,爽朗地笑道:“好久没有活动了,正好放松放松,大家走着去。五里的路不是很多嘛,记得我当年上学,每次要走三十多里的路呢。”

我望着脚下的这条路,姑且称之为路,有两米多宽,路面上布满了深沟、大坑,几乎没有平整的路面。大家小心翼翼地躲着深沟和大坑,深一脚浅一脚地向赵家庄走去。

正值八月,骄阳似火,没走几分钟,大家都汗流浃背,挥汗如雨了,这个破地方连风也没有,路边是半人多高的玉米,整条路就象被围在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屋子里,里面还有个大火炉。

好不容易进了赵家庄,着眼处没有几间砖房,大都是坯房,看着脱落的墙皮拳大的墙洞,我不禁怀疑如果来一场大雨,这房子会不会塌架。

这个村子没有电话,村委会的大门紧锁,乡长打发一个人去找村支书和村主任。等找来人,又过去了十多分钟,村支书是个五十多的老头,开了村委会的房门,把我们一行人让了进去。屋子里的桌子、椅子上明显落了一层尘土,看样子是很久没有使用了。

村主任让跟着来的几个小伙子去挑来一担水,拿来几个大碗。村支书说道:“抱歉的很,我不知道领导今天来,没有什么准备,先喝点井水解解暑气吧。”

我是渴坏了,嗓子都冒了烟,接过水碗,“咕咚咕咚”几大口冰凉的井水下了肚,一丝凉意从小腹升起,暑气解了不少。刚开始没感觉,到了最后几口,明显感觉到了水里有沙土,牙碜得很,看看碗底,落了一层的泥土。我顿时没了渴意,放下碗不喝了。

吴副市长丝毫没有厌恶和烦躁的表情,谈笑风声地和村支书、村主任询问村子里的情况,不时喝一小口井水。我坐在那个已经擦去尘土的椅子上,觉得浑身不自在,总认为椅子还是不干净,肚子也隐约有点疼,身子不停地扭来扭去。

这个时候,我才更佩服吴副市长,他真是有着政治家的风度,和他比起来我差得太远了。我敢肯定他对这破屋、脏桌脏椅子、混着沙土的井水有反应,但看人家神情自若,表现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自自然然,不象我在椅子上动个不停。

时近中午,村子里安排吃饭,吴副市长坚决不让摆酒,只让下了凉面。吃完饭,吴副市长让村支书领着,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刚刚回到村委会,吴副市长的电话响了,听完电话他对村支书说道:“市里有紧急事,需要我马上回去,我今天不能在这停留了。天亮、李同和狄力同志,这里的事麻烦你们了,具体的工作由天亮同志负责,有什么事不好办的,打电话给我。”

村支书叫人把村里唯一的一台拖拉机开来,送吴副市长和乡书记乡长回去。

等他们走了,村支书问王天亮:“王科长,你看,是不是先给你们安排个住处,天这么热,你们也忙了半天了,先歇会儿,有什么工作明天再说。”

王天亮点头同意,村支书让人把村委会办公室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让我们过去睡午觉,晚上吃饭他会来叫我们。

天太热了,房间里也没有电扇,就算躺着不动,汗还是不停地渗出,不一会儿整张篾席就变成湿漉漉的了。我丝毫没有睡意,来前的雄心万丈,此刻早已到了低谷,想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一回事。我一个刚出校门的学生,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懂,对于怎样帮助农民脱贫,脑子里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我翻过来侧过去地在床上折腾,听听里间,王天亮和李同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响声如雷,我更睡不着了。爬起来,来到院子里的,搬来一块院子里堆放的青石放在泡桐树下,坐在上面低头无聊地看蚂蚁打架。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村支书弄了一桌席,不过是炖了一只鸡,弄了几个肉菜,一大盘子炒鸡蛋,菜虽然不是很多,酒却弄来了一大坛子。

“来来,三位领导大热天的来到我们乡下,为了帮助我们脱贫致富,我们打心眼里感到高兴。咱是乡下人,大道理说不出来,能表示心意的就是这个了,”村支书站起来端着手里的大海碗说道,“这碗里装的是乡里酒厂酿的地瓜烧,好东西啊,这可是我藏了八年的宝贝啊,现在的酒没法和它比,干一口。”

村里人实在,你不喝不行,我看着手里的大碗,这碗酒没有一斤也有八两,酒色成米黄色,端起一闻,浓烈的酒香冲的我直想打喷嚏。喝下一口,从口腔到嗓子眼直到胃里,火辣辣的酒劲线了,比我喝过的衡水老白干劲还大。

王天亮看来酒量不小,二话没说就喝了一口,喝完,抿下嘴说:“过瘾,过瘾,好酒。”

李同就不行了,端着酒看了半天,才皱着眉头喝了一口,酒一下肚辣的他直吐舌头。村支书和几个陪坐的村里人看了哈哈大笑,村支书夹了一筷子菜放在他面前的碟子里“:吃菜,吃菜,压一压。”

农村人喝酒没有什么过多的酒词,只是端起碗来敬你,你要不喝他们就瞪眼说我们看不起他们乡下人。酒虽然很冲,不过几口下去,我倒是喜欢上了,辣劲过后,嘴里生出一股绵甜,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香气,而且还不上头。

李同的酒量真不行,没几下就被灌倒了,村支书见了说道:“你们别见怪,这也是我们这的风俗,不管够你们酒,我们当主人的不合格啊。”

王天亮笑着说:“支书是想把我们三个都弄倒啊,你们人多,我们人少,不公平。既然来了,我也就入乡随俗,敞开了喝,不过我可架不住你们人多,这样吧,支书你挑个人,我们俩对喝怎样?”

王天亮看来是有酒了,说起话来也不怎么客气了。大凡喝酒的人在酒桌上都不认输,加上喝了酒,谁也不服谁,立刻有两个自认酒量大的站起来,举碗朝我和王天亮敬酒。

到这个时候,一般就成了喝急酒了,我对此很不习惯,我喜欢慢慢喝,这样心里比较有数,一般喝不醉。喝起急酒来,那就没谱了,百分百会多。我不由得在心里埋怨王天亮,四十多的人了,还这么容易呛火,你酒量再大,我看也得趴下。

两个村民也不多说,咕噜咕噜半碗酒下去了,见这王天亮也有点后悔了,这么个喝法,他也受不了。可是不喝不行,火是他呛起来的,到了这地步,就是刀子也得往下咽了。

我一边暗骂王天亮,一边憋着气把碗里剩下的酒喝了。看我俩喝了,在座的村支书等人脸上露出欢喜的神色,他们一贯直来直去,不藏不掖,你爽快地喝了他们敬的酒,在他们看来你就是看得起他们,是把他们当成了朋友。

酒喝的痛快,情绪也就上来了,村里人不但和我俩喝,他们之间也开始互相划起拳来,转眼间,一缸酒见了底。这还是我第一次喝这么多酒,而且还是高度的纯烧酒,到最后,我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头晕得厉害,看人也模糊起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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