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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回——王柯马跃丰河,兄妹联手搏命

上回说到,王银屏率两千敢死队,冲入曹云龙左营,东闯西杀,又放起火来,烧得众儿郎鬼哭狼嚎。
这一通直杀过两道连营,方见十数员将自四面八方涌来,把王银屏团团围住,厮杀起来。
王银屏一杆枪,舞得车轮一般,风雨不透,十数人竟奈何她不得。缠斗多时,听得北边一阵炮响,知道王柯已经率主力开始突围,这才弃守为攻,连挑了两员副将下马,冲出一个缺口,向南闯出营去。
回头看时,并不见有人追赶,倒是自己的两千敢死队杀出四、五百人来。再听北边,杀声已止,也不知王柯突围成功与否。此时也顾不上许多,只得率所部闯进山中,然后再打探消息不提。
再说曹云龙,已知王柯必不会坐以待毙,必定要突围,所以事先布置了兵马,把几员大将留在中军营,人不解四,马不卸鞍,只等王柯来攻。
至四更时,听得南面炮响,不由哈哈大笑道:“王柯蠢材,把俺曹云当作三岁孩童,你道南面可去得么?分明是诱我大军向南,再自北边突围。传令下去,中、左、右军各派三名副将率各营人马向南,每营只留五千士卒,一员偏将镇守,大造成势,只说王柯突围,前去阻截,出营之后,各领五千兵继续向南,其余人马至中军营后集结待命,去南营的副将,候北边炮响,若是擒杀了佯攻之人便罢,若不然,放他去罢。”传令已毕,亲率洪伟、苏青鸾两员大将,并七位副将,二十几员偏将悄悄撤出营后,不一时,各营人马已纷纷赶到集中。
少时,右军大营忽然炮声连天,喊杀动地,只见火光之中,一支人马向南踹营而去。
曹云龙笑道:“我说不错么,众将官,随我前去阻截。听着:困兽犹斗,此番去,各自小心。”
其实王柯也非愚蠢之人,但此时是死马只当活马医,又能有何良策?
众人摸到右军营外,听到王银屏那边佯攻的炮声,又见这边营中大乱,众将士一齐向南乱跑,都说王柯向南突围了。
见营中已然空虚,王柯一声令下,跃马而出,望对面营中杀来。
严铁桥兄妹在后紧紧相随,一连冲过三道营盘,未见有效阻拦,心中大喜,以为得计。忽听一声炮响,曹云龙大军如潮水般自四围杀来,把王柯围在当中,迎面三员大将,正是曹云龙、严铁桥和严九妹。此时此刻,王柯哪敢恋战,一马当先向曹云龙冲去,三员将一交手,穿梭而过,各无建树,王柯等人也不圈马,径向北边山中闯来,曹云龙三人在后紧追。
王柯见前面人山人海,都是曹兵,心中大急,听得挥动宝刀,连砍带刺,强行杀出一条血路,却依然耽搁一时,被曹云龙赶上。
“元帅快走,末将抵挡一阵!”严铁桥大喊一声,圈回战马,把曹云龙拦住。
曹云龙留洪伟及数名副将抵住严铁桥,自己继续追赶。
看看赶上,女将严九妹又把曹云龙缠住,曹云龙留了苏青鸾敌住严九妹,自己依然不肯放过王柯。
王柯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不顾一切向北冲杀,终于杀过九道连营,曹云龙在后面紧追不舍,直追至山脚,忽然一条小河拦路,那河宽有数丈,水流湍急。
曹云龙看见,大笑道:“王柯,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王柯见自己走投无路,又不肯被俘受辱,不由叹道:“可怜王柯一世英名!
唉!不想死在这里。“正叹息间,忽然跨下宝马打个响鼻,退了几步,径向小河冲去,王柯勒不住马,心中想道:”莫非马儿有意求死?也罢,不如一道死了罢!“哪知宝马飞跑至河边,忽然暴叫一声,腾空而起,竟跳过河去。
“此天不欲亡我也!”王柯不由大喝一声,泪如雨下。
曹云龙见此,也不由叹道:“此天意也,非人力可为!罢了罢了!”乃圈马回营。
到得营中,见严铁桥兄妹正在那里以性命相搏。
只见两兄妹已经靠拢一处,同身边数十员战将搏命,再看自己的将官,苏青鸾并不在场,忙问身边士卒,都道已被严家兄妹联手斩了。
原来曹云龙去追王柯,严家兄妹把曹营众将死死缠住,指望王柯能逃过一劫,战够多时,严九妹不敌苏青鸾,堪堪要败,严铁桥一见,急忙向妹妹靠拢,洪伟未及阻止,已经被他兄妹联起手来。
原来两兄妹联手,实力大增,苏青鸾不知底细,已被卷入一股漩涡之中,急切间想跳出圈子,却难如愿,洪伟也看出不妙,命众副将偏将一齐上阵,想救苏青鸾出来。
严铁桥兄妹此时早存了必死之心,哪肯让他们如愿。战了两盏茶的时间,严九妹买个破绽,苏青鸾急于脱困,一刀望九妹顶门劈来,忽然背后金风响处,知道上当,忙收招向旁一闪,回身去格严铁桥的铁戟,方才格开,严九妹银锤当胸扫来,苏青鸾急忙向后一仰身,使个金刚铁板桥的功夫,让过这一锤,严铁桥的大戟又到。
外面洪伟看见不妙,一刀望严铁桥后脑劈来,被严九妹用锤一激,把刀激偏。
严铁桥听到背后金风,竟然不躲,拚着挨上一刀,依然原势不变,一戟望苏青鸾小腹刺来。
严铁桥倒不是有意羞辱苏青鸾,只是此时苏青鸾为躲银锤,正仰躺在马背上,下体略从马鞍上欠起,目标双往常小了很多,严铁桥不得已前把一压,戟路比正常低了一些,紧贴着马鞍桥刺入,苏青鸾尚未及起身,戟尖正从牝门刺入,直入腹腔之中。
苏青鸾大叫一声,被严铁桥挑在空中。
这严铁桥原是个儒雅之人,把苏青鸾挑在半空,方见这一戟刺得不是地方,急忙用力一抖,想把苏青鸾甩脱,不想力道使得不对,把个苏青鸾活生生自裆里挑开到心窝儿,五脏六脏都挑出来了,盔甲衣裳自然都撕裂了散落一地,只剩了赤条条一个女尸,落于尘埃。
曹云龙听说严家兄妹斩了苏青鸾,心中大惊,不曾想对方有这等实力,心中反有爱将之人,忙命把自家众将止住,严家兄妹急忙靠拢一起,看着曹云龙。
“两位将军,果然忠勇过人,曹某人佩服,不过,如今王禀正大势已去,天下归属自有定论,两位何苦要追随王禀正?两位不如放下刀枪,投在曹某名下,等将来天下大定,高官任作,骏马任骑?”
“哼哼,俗话说得好,忠臣不事二主,我等自跟踪大顺天子,便将生死相托,岂肯背之。曹云龙,你背主覆盟,先献旧主御妹以图自保,又背弃新主,联合昔日死敌,自己要作那反复无常的小人便罢了,又想劝我兄妹投降,难道天下人都似你一般么?”
曹云龙最怕被人揭短,如今听到说起背弃段灵凤之事,心中有愧,不由恼羞成怒,命众将将两人拿下。
你看严家两兄妹,凛然不惧,各舞兵刃,与四周敌将乱战起来。
曹云龙在一旁看着,见两兄妹同数十员战将交手,犹占上风,不想这兄妹两个联手威力竟有如此之大,自己若不下场,只怕要多受损失。
他仔细看看,见严铁桥行动略有些迟缓,原来他杀苏青鸾的时候,被洪伟的刀扫在了腰侧,划了一道半尺长,近寸深的伤口,所以腰部不能动转,如果不是两人联手,中怕早就不行了,便悄悄命兵丁去取了几桶盐水来,自己亲自拎着,待严铁桥转到跟前时,突然发难,一桶盐水泼将去。
严铁桥伤口被那伤口一泼,痛彻心脾,“啊呀”一声惨叫,浑身乱颤,被曹云龙得着机会,将桶一丢,摘下钢叉,一下子切入兄妹两人中间,喊一声:“将他们分开!”
洪伟手快,已经抢入来,把严铁桥逼到一边。周围副将们看见是个机会,“呼啦”一下闯将上来,把严铁桥兄妹分隔两边。
曹云龙看那严九妹,年纪轻轻,美貌如花,淫欲顿起,命属下,不可伤她性命,只要活捉。
严九妹听到,知道他心中所想,暗下决心,便死也不让你得逞!
不知严家兄妹命运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十八回——曹云龙虐杀严九妹,关玉馨赌胜郑明珍

上回说到,严铁桥兄妹被围曹营,曹云龙使毒计破了兄妹联手,两人立刻陷入危机之中。
严铁桥虽然骁勇,毕竟受了重伤,又被盐水一激,痛彻心肺,身体不能转动,武艺大打折扣,苦苦斗了七、八合,拚着再吃一刀,把一员敌将刺落马下,自己终被洪伟一刀背剁在后心,把护背镜打得粉碎,倒撞下马来,众兵丁向上一围,想要拿他,严铁桥大喝一声,拔剑把几把挠钩削落了头儿,站起身来,高声叫道:“皇上,臣尽忠了!”把剑一掉,自吻而死。
阵中只剩下严九妹。
那女将今年只得十九岁,花朵儿一般玉面,柳枝儿一样身子,艳丽动人,只可惜杏眼含慎,怒容满面,娇声喊喝,力战不息。
曹云龙仗着自己武艺,只要把她活擒。
而严九妹则一心求死,每每见叉至要害,躲避之时,恐其被擒,便不躲不闪,反使个同归于尽的招数,曹云龙无奈,只得收招,反而险被她反攻得手。
接连数次,无计可施,只得放下怜香惜玉之心,寻个破绽,一叉直拍后脑,严九妹见无力回击,反把腰一挺,静待丧命,叉离三寸,曹云龙忽然变招,将叉杆一拧,向下一压,叉盘侧面正剁在她腰上,顿时脊柱折断。
严九妹大叫一声,下半身便不是自己的了,上半截儿身子似失了支撑,反折过去,仰在马背上,口吐鲜血。
严九妹手尚能动,依然舞锤乱打,却哪里打得中曹云龙,使叉叉住锤柄,一挑挑飞了,再挑飞了另一柄锤。
严九妹又去腰间拔剑,却寻不着,原来身子已然折断,剑柄不在手边。
好个曹云龙,果然可恶,见她无力反抗,伸手抓了她头发,拖下马来,拎在手里,只见她两只手儿乱舞,下半截儿却摇摇摆摆,毫无生气,血尿沿下裳直流至战靴。
曹云龙见此,犹不肯放过,一手拎着她青丝,一手扯下她下裳,露出满月般粉臀儿,血尿兀自流个不住。
曹云龙又将她盔甲上裳去了,赤条条拎在手里。
严九妹见终不能免遭羞辱,眼中含泪骂道:“曹云龙,你休得意,善恶到时终有报,你必死于女人之手!”
曹云龙非不在意,命收军回营,亲手把她两手用绳子拴住,又取木枝塞在她牝门儿之中,吊上旗竿。
回至大帐,升帐酬功,王柯单人独骑,走得不知去向,曹云龙命画影图形,四处张帖,有告密者赏五百金,斩之者赏千金,擒之者赏两千金。
又问王银屏去向,知其借佯攻之时逃走,不由大悔。
原来曹云龙与徐有亮联手,主要原因之一便是为了得到这王银屏。
安排防范王柯突围的时候,曹云龙原来以为王柯会让其他将领赴汤蹈火去作佯动,王银屏定随大队而走,这才没有在南边派出大将,不想王柯偏偏就让自己的亲妹子去往虎口里送,却反而成全了王银屏突围逃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曹云龙赏功已毕,派洪伟为二路元帅率大队再出朱雀关,助宋子云去抢南灵关,自己亲率两万兵马,向南去追王银屏,又使人给凤翎送信,请她协助围堵王银屏不提。
按下曹云龙不表,再说徐有亮。
自曹云龙去后,徐有亮派人打探消息,知冯庆如约出兵奉郡,已同庞奇交起手来,遂命史文龙守城,自己点齐一万人马,率关玉罄与胡月,出通镇向北,至郑明德大营下讨战。
郑明德兄妹听得徐有亮讨战,也亮一万人马列阵迎战。
双方把阵对圆,徐有亮在马上观瞧,见对面一男一女两员大将。
男的黑漆漆一张脸,身穿青色短打,跨下大黑马,手中一条金柄枣阳槊,高大威武,就如半截黑塔一般;女的艳如桃李,一身白色短打,跨下白马,手使一条丈八花枪,身材娇小,就似一只白色蝴蝶。
徐有亮看罢,微微点头道:“王禀正有此大将,生平之幸啊,可惜,可惜!”
关玉罄在旁道:“千岁,可惜什么?”
“只可惜这样大将,却落在王禀正手里,却不是明珠暗投么?”
“千岁莫非有意收降?”
“正是。”
“如此何不说服于他?”
“正有此意。”徐有亮遂提马上前,打个揖首道:“对面可是郑将军么?”
“正是本帅,对面可是徐千岁?”郑明德也禀手回话。
“正是本王。”
“徐千岁不在南岭为王,到此何故?”
“将军岂非明知故问么?我与你家王千岁同是大真朝的大臣,一同受封为王,本当同心协力,共保朝纲,奈何王禀正擅废天子,自立为君,谋作乱臣贼子。我与冯千岁、曹千岁等出于公心,劝他改弦易辙,怎奈他不听劝告,竟兴兵犯我南岭,破我朱雀,杀我爱将,还将孤王爱妃辱尸军中,真是是可忍,塾不可忍。徐某此番出兵,不为他故,只要王禀正归政于真,我等即便撤兵,决不食言,将军以为如何?”
“徐千岁此言差矣。须知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有德者居之,大真朝历经数帝,未有半分恩泽于民,又频施暴政,至天下大乱,饥民四起。我家王爷,顺天意,应民心,兴兵入业城,监国至今,而大真后嗣,无人堪为天子,方才取而代之。论功德,论资历,天子之位,非我家王爷不可居之。如今我家王爷初登大宝,众家王爷千岁应鼎力扶助,你等却发下檄文,胡言乱语,天子焉得不怒?我劝千岁,早早息兵回府,上一道表章,自责其过,天子看在昔日与千岁一同起兵监国的份上,仍不失王侯之位。望千岁思之,万勿自误。”
徐有亮听毕,哈哈笑道:“将军此言,真乃滑天下之大辑。论功德,监国之兵他只有三分之一,其功德可谓大也。进京之后,我等信任于他,让他在京监国,而他却不经两王,擅废三帝,其功德可谓大也。娶先帝之妃为妾,其功德可谓大也。自立为帝,天下六王,五王责之,其资历可谓老也。如此大功德,老资历,可为君乎?”
“徐千岁,休逞口舌之利,如今天下归心,民心向和,大势所趋,徐王爷兴兵犯境,实不智也。”
“将军,此时冯王爷大军已至奉郡,庞奇之兵不日可破,将军以为,王禀正帝王之梦还作得几时?如今我与曹云龙曹千岁联手,朱雀关不日便破,王柯大军已是瓮中之鳖。逃无可逃,而将军亦是前后受敌,将军以为,尚可支撑几时?你如今生死悬于一线,尚在替伪帝说项,不智者,将军也。我今见将军,实乃一表人才,理当顺天意,应民心,反戈一击,为天下为将者之表率,万勿自误!”
“成败之事,自古难有定论,我今既保大顺天子,便当竭忠尽智,生死之事,原不在心。千岁不必多说,只管放马过来。”
徐有亮左说右说,郑明德只不肯降。徐有亮奈得住,身边将官早奈不住。
胡月早气得杏眼冒火,飞马出阵道:“姓郑的,你好不知好歹!我家千岁苦口婆心,只为看你是个人才,不愿玉古俱焚。你要死时,无人拦你,且放马过来,姑娘送你一程!”
郑明德一听,气往上撞,口中骂道:“无知贱人,你不过是个黄毛丫头,敢在此胡言,若不给你些厉害,也不知马王爷三只眼。看槊!”打马如飞,来取胡月。
两人在阵前交起手来,徐有亮在一旁观阵,只见一男一女两员将,在阵前你来我往,各使手段,战在一起。
使槊的刺来如闪电,使鎲的扫过塞疾风,两个各逞英豪,斗了有五十几合,不分胜负,徐有亮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鸣金收军!”
郑明珍在阵中,眼看兄长与那员女将斗得凶险,也怕有失,见有亮鸣金,也忙今收兵回营。
两员将跳出圈外,互相看着,心生敬佩。
胡月道“将军使得好槊!”
郑明德也道:“姑娘好鎲法!”
徐有亮尽看在眼里。
到得次日,两军再度对垒,不待明德说话,郑明珍已抢先出阵道:“昨日我家兄长已战一阵,今日该我,哪位将军出来一较生死?”
徐有亮道:“姑娘既是郑将军胞妹,想来武不凡,我营中堪为敌手者,只关将军耳,姑娘可与关将军一战!”
关玉罄一听,急忙打马出至阵前,抱拳当胸道:“姑娘好娇嫩一双小手,若是飞针走线便是好手,怎么来拿花枪,怕不压坏了玉臂。若非我家千岁之命,关某决不忍伤之。”
郑明珍一听,人家没把自己看在眼里,也抱拳道:“关将军好白在面皮,好细柳腰,不怕日头晒化,风儿吹折了么?”
关玉罄一听,好伶利一张小口,一些儿也不让自己,心中倒有些喜欢,便道:“姑娘莫要多说,你我阵前打个赌注如何?”
“什么赌注?”
“姑娘美若天仙,关某喜之。若是关某侥幸赢了,姑娘便嫁我为妻,共保我家徐王爷。”
“呸!一派胡言!”
“姑娘敢是怕输?”
“哪个怕输,你有何本事能赢本姑娘?”
“既不怕输,何妨一赌?”
“赌便赌,难道姑娘怕你?只是你若输了,却待如何?”
“关某若输了,此头已属姑娘,更有何物可赌?惟不知你若输了,你家兄长肯放你否?”
不待郑明出言,郑明德接口道:“人各有志,若我家妹子输了,便阵前随了你去,难道我还有机会赶她不成?”意思是说,不管我答应不答应,她要是想走,我也管不了,言外之意是,随妹子投降,只管自己。
徐有亮听了,心中赞成,这郑明德不愿投降是忠,任妹子弃暗投明是义,如此人才,更要曲意求之。
那边关玉罄同郑明珍打过赌,在阵前三击掌,又各请徐有亮和郑明德作证,然后摆开兵刃,在阵前一场大战。
不知这两个谁胜谁负,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十九回——冯庞会兵奉郡外,史王合斩女英豪

却说关玉罄与郑明珍在阵前打赌,关玉罄若赢了,郑明珍便嫁关玉罄为妻,若郑明珍赢了,便取关玉罄的性命。
两人击掌已毕,摆开兵刃占在一处。论武艺,两人不相上下,论力量,就是关玉罄大些,但郑明珍的花枪与众不同,长有丈八。俗话说得好,一寸长一寸强,所以郑明珍占着些兵器上的优势,两个人正打个平手。
两边众将看着一对将官阵中交战,心中赞叹,果然好一对璧人儿。
战过二十几合,关玉馨卖个破绽,放郑明珍一枪刺来,他把身一闪,让过大枪,手中刀顺枪杆一抹,直削郑明珍颈项,众人“啊呀”一声,只道明珍一定人头落地,哪知刀至跟前,仿佛被明珍大枪拨了一下,那刀向上一斜,自明珍头顶掠过,众人心下方定。
明珍过了这一劫,心中知道,那一刀是关玉罄不愿伤了自己性命,故意要卖这一招儿,心中却不愿承他之情,手上招数加紧,定要扳回一局。
又战七、八合,明珍一枪刺向关玉罄前心,关玉罄使刀一拨,那枪一抬,改刺咽喉,关玉罄躲闪不及,心中只道完了,怎知那枪不知怎么一抖,却搭在玉罄的刀上,被磕将出去,正好让过了关玉馨的颈项,众人又是一声惊呼。
两人各让一招,众军卒不知,明眼人都看得出。徐有亮军中众将暗喜,知道此番收下郑明珍有门儿。
郑明德身边众将也各有盘算,因为时下形势已经明了,王禀正大势已去,郑明德愚忠,别个可不愿随他吃瓜落儿。见郑明珍两个礼尚往来,各让一招,都盘算着若明珍输了,便随她投降,反倒是希望关玉罄早一天把她擒了,绑回徐营入了洞房,自己也好早投明主。
这一日,两个在阵前斗过五十合,各自收兵。
自此之后,郑明德与郑明珍轮番出战,胡月则与关玉罄你来我往,每天都是雌雄斗,每天都打得没个结果。
那边曹云龙已经在围堵王柯,奉郡之战也开始已形势明了了。
自三家联兵之后,冯庆在陶秀英的谋划下,派了史云青和王大道镇守黄石作接应使,授金铃郡主为元帅,银铃、玉铃两郡主为正副先锋官,领三十万大军直奔奉郡而来。
听到消息,庞奇急忙从通镇回兵奉郡,自己屯兵奉郡城,命龚红玉领先锋营驻守翔凤城,以为猗角之势,又派人回玄武关搬兵。
三位郡主兵至奉镇,连日骂战,无人理睬,直至十日之后,玄武关的救兵才到。
庞奇见来了救兵,胆气大增,约了龚红玉,各领五千人马,奉郡城西五里会兵。
三位郡主也听到消息,领一万兵马前来求战。
两边阵式对圆,都是老相识,不必通名报姓,只各个寒暄一番,然后交战。
冯庆这边出马的是三郡主玉铃,庞奇这边是龚红玉,两员女将虽然相识,却从未交手,在阵前一场狠斗,直杀得天昏地暗。
战了七十余回,各自罢兵。
三位郡主一商议,明日交锋,且莫管他什么规矩,三个人一拥齐上,先把龚红玉斩了,庞奇武艺平平,不堪一击。
这边庞奇却也狡猾,知道一对一不是人家对手,便把身边副将共四十几员一齐招来,言明明日交战,看我眼色,一拥齐上,把金铃三人斩了。
第二日,玉铃与龚红玉依然对阵,战了二十几合,庞奇使个眼色,众副将一齐呐喊,直奔玉铃郡主杀来。
无巧不巧,金铃、银铃也正使得眼色,一齐杀出,两边偷群欧的和群欧的反打在一起。金铃姐妹武艺高强,庞奇众将人多势众,又打了个平手。
到了第三日,群欧的规模更大,双方各自大搬出了全部兵马,在奉郡城西一顿乱战,各自死伤了上万军卒,偏、副、牙将也各损失了七、八名,仍旧互无建树。
双方连斗了数阵,各有伤损,金铃派人下书,且歇兵两日,再求胜负。
庞奇也正为队伍的损失着急,见书心中暗喜,当即应允。
过了两日,金铃三姐妹一齐到城下搦战,庞奇自知武艺不敌三郡主,于是派人出城传话,说龚红玉的人马在翔凤城中,要等龚红玉到时再一齐动手。
金铃姐妹当下答应,庞奇忙命点烽火调龚红玉。
其实这两座城相距不过五里,烽火一点燃,龚红玉便知道了,急忙点起一万人马,出城望奉郡而来。
庞奇在城上,见龚红玉兵马行至半途,忙命点炮出城。
奉郡的炮声尚未响起,忽听对面金铃营中号炮一响,自附近的林中山上闯下无数人马,径往奉郡杀来。
庞奇尚在狐疑,却见对方已经堵住城门的出口。庞奇此时才知对方意图,乃是为了把自己封在城中,好半路截杀已成孤军的龚红玉,急忙命部下副将,不顾一切,杀出城外,勿求缠住三姐妹中的两个,好保护龚红玉的安全。
副将们听了,并力杀出,只见金铃三郡主领着数员副将拦在桥头,与从城中冲出的众副将厮杀一处。
庞奇见自己的副将已出,三郡主未曾离开,而龚红玉显然发现这边已经杀作一团,率队向城门冲来,这才放心,一面叫替自己备马,准备出城一战。
忽听一声炮响,把庞奇吓了一跳,扒着城头向下一看,不由槌胸顿足,原来龚红玉冲入冯军阵中,只听一声炮响,冯军人群中忽然挑起两面大旗,一个写着“史”,一个写着“王”,仔细看时,见两个看上去仿佛是副将的人,原来竟是史云青和王大道,心知上当,此时想退已经晚了,为今之计,只得硬闯过去,同庞奇汇合。
庞奇看见史、王两将,知道龚红玉要完,急忙上马出城,仍留其余众将会斗三位郡主,自己领了几员副将向龚红玉这边杀来。
龚红玉跨下枣红马,手使护手双钩,拚了性命,抵挡着两员大将的围攻,且战且走,直往城门而来。
看看离城门尚有不足两里,被两员大将围攻的龚红玉却已经成了强弩之末,庞奇杀过重围,离龚红玉尚有不足二百步,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边唯一的大将命丧疆场。
只见龚红玉被史云青和王大道两将缠住,累得娇喘吁吁,汗透征衣,招法越来越慢,忽然一个失神,被史云青铁铲破了双钩,当面插入咽喉,直透后颈,背后王大道金雀开山斧又到,却不曾注意龚红玉已死。史云青把铲一抽,龚红玉斗大人头随铲而飞,王大道利斧却从断了头的项子上劈落,“咯嚓”一声,直劈至裆下,连战马劈成两半。
可怜龚红玉,正在花信年华,未享人间欢娱,却命丧沙场。
两旁边士卒见了,也不用主将吩咐,有人拾了那美妙人头提在手里,有人捉了半边玉体,去了脚上靴袜,扒出五脏六脏,光秃秃的背在身上,紧跟在史云青与王大道马前。
庞奇见折了龚红玉,不敢恋战,返身杀回,急忙收兵回城。
三郡主想借机杀进城中,被几名敢死的副将挺身拦住,待三郡主杀了这几员副将,再想进城之时,吊桥已起,铁门闸已落。
金铃回营,谢了史云青两将,并将功劳记在功劳薄上,然后两将仍回黄石。
金铃命将龚红玉两半个身子及人头挂在旗竿之上,军卒们自然要尽情把玩,围观。
只见龚红玉的身子,洁白无瑕,细腰丰臀,两条玉腿笔直修长,一对酥乳嫩如鸡头。
再看私处,毛色黑亮。
那王大道斧法绝妙,这一斧劈得竟不偏分毫,龚红玉私处分得均匀,连那般细的尿管儿也均分两处,众人齐道精彩。
金铃命军卒把奉郡团团围困,昼夜攻打,要逼庞奇投降不提。
这日,又到关玉罄与郑明珍交手之时。
两人在阵前斗了有十几合,关玉罄使个败势,落荒而走,道:“贤妻敢来追我么?”
明珍道:“这厮敢占姑娘便宜!你使拖刀计,我怕怎的?”放马追来。
不知关玉罄使何诡诈?郑明珍上当不曾?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回——关玉馨破庙用强,郑明珍大帐逼宫

上文书说到,关玉罄同郑明珍一场大战,战够十几合,关玉罄拨马便走,口中叫道:“贤妻,你我这般交手,终无胜负,不如寻个地方,各使绝招取胜,你敢来赶我么?”
郑明珍一听叫她贤妻,羞得粉面通红,口中喝道:“你这厮敢战我便宜,待擒得你时,要你叫我一百声奶奶!”随后便追。
两人跑出四、五里,已然远离了双方大队,跑入一片树林。郑明珍怕他逃了,紧紧追赶。
转过一个弯,关玉馨忽然不见,郑明珍驻马看时,见路边一座山神庙,关玉罄的战马立于门前,大刀挂在得胜钩上,庙门尚在一开一合地乱动,知道关玉馨定是进了庙宇。
郑明珍跳下战马,把自己的兵刃也挂好了,抽出护身宝剑,走进庙门。
见庙里似是久无香火,四处破败不堪。
郑明珍四处扫视,不知关玉罄躲在何处,便放声叫道:“姓关的,有种出来,与本姑娘斗上三百合!”仍无人回答,郑明珍于是逐房逐门仔细看去,见东边偏殿门槛上浮土被人踩掉了,不由暗笑道:“这等伎俩也来瞒我。”
郑明珍却不说破,把剑一挺,一脚将门踢开,便要跳入殿中,忽然被人从背后连手抱住,知道上当,想挣扎时,那人力大无比,再挣展不开。
郑明珍口中叫道:“关将军男子汉大丈夫,却不堂堂正正与我较量,竟作此鸡鸣狗盗之事,快快放开,与我大战三百合。”
背后关玉罄笑道:“贤妻莫急,且将剑放下,你我夫妻就在这殿中大战三百合也是无妨。”
“没了剑,却怎生交手?”
“夫妻洞房之战,还用剑乎?”
郑明珍一听,羞得满脸飞霞,拚命挣扎,毕竟女流之辈,却怎敌得过男子,被关玉罄捉住玉腕,掰开玉指,将剑掉在地上,依然搂着,推入殿中,随即用脚将门关上。
原来这间过去是僧堂,是庙内僧道居处,现成的土炕。
郑明珍被推在炕边,前是炕沿,背后被关玉罄挤着,上身向下便倒,身后玉臀被那宝贝一顶,吓得尖声喊叫。
关玉罄道:“贤妻莫叫,难道想叫人偷窥不成?”
郑明珍便不敢叫,一边香躯紧扭,一边低声道:“将军既然胜了,便是奴家夫君,倘明媒正娶,自然随你所为,何必如此赚我?”
“贤妻若当真饯约,第一次交手,关某已是胜了,又何必等到今日?关某既要娶得贤妻,又不欲使你受阵前被俘之辱,不得不如此耳。”
“如此苟且,死也不从!”
“既是夫妻,这身子便死也是我的。此乃天地之合,何谓苟且?贤妻今日从了我吧。”
郑明珍左挣右挣,只挣不脱,被那关玉罄解了腰间丝绦,把手搂了胸膛,恣意轻薄,复把手去衣内,摸着肚脐道:“贤妻好美妙美臀的,好美妙酥胸,好美妙肚腹,为夫把持不住了。”说着便去扯开她裤带。
郑明珍双手被搂在身前,两手抓着裤腰,抵死不肯松手。
关玉罄拉了两拉,不曾剥下下裳来,遂低声说道:“贤妻莫要如此,倘若不当心撕破了下裳,如何出去见人?”
郑明珍听见说,只怕他真个撕破了自己下裳,本来心中已是他的人了,又怎生弄个没脸,手儿一松,下裳滑落,露出粉弯玉股来。
关玉罄见她妥协,口中把那温存的话儿紧说,手里却不放松,急忙忙褪了下裳,一手摸着她美妙粉臀儿,一边将他铁棒槌一般宝贝自臀后滑将入去,探得宝穴,尽力一顶,郑明珍“啊哟”一声轻呼,已然破瓜。
郑明珍不想自己冰清玉洁一条身子,竟是如此破身,一时委屈,珠泪如雨而下。
关玉馨见她哭了,急忙一边劝着,一边一顿乱插,尽射在她身子里,然后搂在怀里道:“贤妻莫哭。”
“我已失了身子,无颜再见兄长。”
“贤妻莫如此说,你我早晚都是夫妻,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又有何惧?
为夫武艺,难道贤妻不知,若要胜时,早晚已是把贤妻赢下了,何必等到今天?
为夫如此,也是无奈,我知令兄因着愚忠之故,不肯归降,若早将贤妻赢回,你营中众将必随你归降,那时令兄岂非要自绝而死么?“
郑明珍听得如此说,立时收住泪水:“为妻非是惫赖之人,我所虑者,也是如此,故而不敢饯约归附。”
“为夫如此,只为早成好事,以免贤妻反悔。如今你我已有夫妻之实,必是要寻一个万全之策,以保大舅爷性命。”
“夫君有何妙计教我?”
“你只须如此这般,令兄便别无他选了。”
两人计议已定,关玉罄把郑明珍美妙玉体细细看了一回,然后替她穿戴整齐,自己也穿戴了,相拥相吻自殿中出来,各自上马,打回阵前。
关玉罄道:“姑娘使得好回马枪,只是遇着关某,便无用处。”
郑明珍也道:“关将军拖刀计虽妙,却难伤姑娘一分一毫,也不见怎的。”
“你我今日暂且回兵,改日再来领教。”
“定不爽约!”
两人各自回阵,收兵回营不提。
此后依然你一天我一天,轮流出阵相搏。
郑明德虽然并无投降之意,但心中想着妹子早晚是人家关玉罄的,若杀了胡月,只怕替妹妹种下仇怨,所以手下自己留了情,而胡月更无意杀他,因此也是打得平平淡淡,反象是相互喂招儿的样子。
如此过了几日,至早点卯之时,郑明珍忽道:“兄长,今日还要出战么?”
“妹子这是何意?”
“如今大势已定,王禀正早失民心,保之无益,何不早寻退路?”
“妹子此言也不算无理,只是我受大顺皇帝赏识,知遇之恩未能报答,怎能弃之而去?必是鞠躲尽瘁,死而后已。”
“难道兄长也要全营将士一同替王禀正送死么?”
“妹子不必问,我已知你意。那日我已言明,人各有志,愿去者去,愿留者留。妹子若要投降,去便是了,不必问我。”
“兄长此言差矣,为妹者岂有坐视兄长自寻死路而不顾之理?”
“依妹妹之意,该当如何?”
“兄长,不如明说了吧。妹子初次与关玉罄交锋,便已败了,只是人家替我留着脸面,不愿在阵前将妹子活擒,妹子怎能不领此请,故尔如今已是人家之妻了,营中众将,我已问过,都愿归降,只是思及兄长,心中不安。
今日特来告知兄长,不如随我们一同弃暗投明,同投徐千岁麾下,也图个光明前程。“”既然如此,你等便去吧,莫以愚兄为念。“”我等既然弃暗投明,又怎能眼看着元帅明珠暗投?不如一齐投徐千岁去吧。“
众将一齐说道。
“你等去吧,我自有去处。”
“兄长的去处无非引刃自绝,难道妹子能忍心看你自寻死路么?”
“人各有志,我不管你们,你们也不要管我。”
“不行,要去大家一同去,不可留下一个。”
“你等自去,我便不去!”郑明德变了脸色。
“兄长若不肯去,莫怪妹妹用强。”
“你待怎的?”
话音未落,身边几个亲随兵丁忽然上前,把郑明德扭住,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这是要造反?”
“我等只是不愿元帅独自受难,不得已而为之,请元帅原谅。”
“快快把我放开,不怕我以后杀了你们么?”
“我等对元帅忠心耿耿,若将来要杀,我等把脖子洗净了让元帅来砍便是。”
郑明德气得在那里大呼小叫,忽然一人在帐外高喊:“什么人敢对郑元帅如此无礼?”
不知所来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零一回——徐有亮大帐收将,郑明德营中完婚

却说郑明德,被众人绑了,口中只是乱叫,忽听帐外有人叫道:“何人敢对郑元帅无礼?”郑明德抬头看时,原来是徐有亮领着关玉罄和胡月走进帐来,不由把头低下,一言不发。
徐有亮看见郑明德被捆绑,惊道:“啊呀,你等何敢如此对待郑元帅?”
“千岁莫怪,只为我兄长愚忠,定要自寻死路,我等为救兄长,不得不如此耳。”郑明珍忙道。
“既是如此,也是好意,只是你等捆得他今日,捆不得他一生,他若要死之时,又怎生捆绑得住?我想郑元帅并非不明事理之人,何必这般?快快解了!”
“我等不敢,恐有不测。”
“无妨无妨,郑元帅乃是大丈夫,若这般轻易寻死,人不说他忠心耿耿,只说他愚鲁不化,有何颜面,他难道不知?你等不动手,待俺替他解了。”说着,向前去解。
“慢来。”郑明德道:“你难道不怕解了我手,我却来杀你?”
“倘或阵前交锋,元帅或会杀我,似此等局面,将军怎会杀我?”
“如何此时我便杀你不得?”
“元帅乃是人中之龙,大丈夫耳,怎会以怨报德?”
“你何德于我?”
“亮解你绑索,任你自去,你要死时便死,要活时便活,却不强似这般死不得死,活不得活,难道不是有德于你?你又何肯伤我?若元帅当真要伤我,徐有亮死于元帅之手,也不枉来人世一遭。”说着,将郑明德绑绳解了。
郑明德方一松绑,忽然把徐有亮拉在身前,伸手将他宝剑抽出,架在脖子上,口中道:“这机会是千岁给的,却怨不得我。”
众将一看,吓得颜色更变,郑明珍看见,更了哭作一团。
徐有亮面无惧色道:“元帅可即下手便了。”
“你以为郑某当真不敢杀你?”
“郑元帅怎会不敢杀我,但我知你不会杀我。”
“何故?”
“义之使然也。”
郑明德把眼睛看着徐有亮眼睛,良久,忽然把手中宝剑一割,割破有亮袍襟,然后将剑一丢,把徐有亮扶在当中帅案坐下,纳头便拜,口中只道:“人都道千岁大智大勇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请千岁制明德无礼之罪,千刀万剐,决无怨言。”
徐有亮听罢,哈哈大笑,急忙站起,伸手相搀道:“请起请起。郑将军何罪之有,如今你割徐某一剑,以报王禀正知遇之恩,足见将军有始有终之意。将军放心,你虽入我营,定不叫你去攻打旧主,以免坏了你君臣之义。”
郑明德一听,徐有亮把自己心思全都看破,足见是可托心之人,遂再无二念,归附有亮。
有亮心中大喜,忙叫关玉罄和胡月两将过来,道:“关将军与明珍将军有约在先,如今两军罢战,便当话附前言。胡月将军与明德将军战了这数日,想必互相仰慕有加,不如有亮在此作个媒证,也作成一头亲事,不知两位将军意下如何?”
胡月一听,脸上绯红道:“全凭千岁作主。”
郑明德一时楞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郑明珍急忙推他一把道:“兄长,千岁爷要替你保媒,这是天大好事,难道胡月姐姐配你不得么?”
郑明德这才明白过来,急忙禀手道:“千岁美意,明德怎敢不遵,明德就此谢过。”
“不敢不遵,难道你不喜欢胡将军么?”
“不不不,胡将军貌若天仙,明德求之不得。”
“既然如此,选日不如撞日,今日便是良辰吉日,两对新人就此拜堂成亲,却不是一桩美事。”
众人一听,齐声喝彩。
军卒们立时忙碌起来,两边大营悬灯结彩。
两员女将打扮起来,各穿了凤冠霞帔,郑明德与关玉罄帽插金花,作了新娘。
郑明德先作舅哥,亲送妹子到徐营,在中军帐与关玉罄拜了天地,徐有亮居中坐了,受了他夫妻一拜,然后送入洞房,这边史文龙自通镇城中赶来,替胡月作了送亲的舅爷,八抬大轿送到郑营,依然是徐有亮居中受了一拜。
两边营中摆下喜宴,全营将士尽夜而欢。
关玉罄与郑明珍虽然已非处男处女,然拜过天地,洞房之中,与那日破庙野合却又不同,何况郑明珍牝门儿破瓜之处愈合,再不疼痛,承欢之时爽透心肺,“唔呀”轻啼,越发激得那关玉罄性趣盎然,奋起神威,没头没脑一顿乱撞,弄得她神魂颠倒,方才泄了,把郑明珍玉体揽在怀中,交股而眠,半夜醒了,兴致又生,一夜连行三番,弄得精疲力尽不提。
那边郑明德在外边受过众将贺喜,吃得微醉,回至寝帐,将秤杆挑了盖头,那胡月与阵上交锋之时却又不同,臻首微垂,美目含春,把个郑明德看得心花怒放,上前轻轻抱了,口中只叫美人儿,叫得胡月心中受用,越发羞得紧了,将面目藏在他怀里。
郑明德把她脸儿捧了,紧吻朱唇,放倒床上,轻轻解了喜服,露出那一条曼妙玉体来,看着那粉珠墨草,把持不住,以口含了她乳头儿,大手直入胯下,在她羞处轻捞。
胡月被他摸得娇羞无地,口中轻哼,惹得他兴起,手上加力,摸得玉液琼浆一齐出来,粉腿儿把他大手夹住,玉臀乱摇。
郑明德哪里见过这等温柔阵式,顾不得许多,自解了衣裳,合身而上,把她紧紧压住,踢开玉腿,探身其中,将一条玉茎探在洞口,搔扰片时,弄得她浑身乱颤,口中只叫:“妾身不识云雨,望将军怜护。”
郑明德道:“定不负卿意。”乃缓摇玉茎,慢慢挺入,用了许久时候,方才破了门户,直达洞底,胡月“哦哟”轻叫,未觉甚苦。
郑明德见她并不甚痛,这才抖擞精神,把腰一挺,抽将起来,直抽了几百抽,泄在她穴里。
享受已毕,抽身出来,看着她玉门,鲜血丝丝流在会阴,心生怜爱,取铺床白绢替她擦了,复翻身而上,将她拥在被中,一条腿伸在她两腿间,轻轻顶住她私处,方才睡了。
洞房三日,新娘不得下床,三日过后,两对新人方才双双至中军帐中,谢过徐有亮赐婚之恩。
徐有亮看着两员新收大将,甚是喜欢。
不数日,洪伟率军到达通镇,说明王柯全军覆没之故,有亮大喜,让洪伟先行赶赴南灵关,说自己随后便到。
当下有亮升帐,封郑明德为通镇镇守使,与胡月同守通镇。
又封了史文龙为元帅,关玉罄为左先锋,郑明珍右先锋,自己随营督战,同往南灵关而来。
到得百花城,有洪伟手下副将出城迎接,说宋子云兄妹关下战死,此时洪元帅正在南灵关鏖战。
徐有亮吃了一惊,忙问何故,那副将把原委说了一遍。
不知宋子云因何而死,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零二回——王柯斗杀宋子云,洪伟逢助徐有亮

却说徐有亮大军到达百花城,有守城副将言道,宋子云兄妹已然战死,洪伟正在南灵关鏖战。
徐有亮吃了一惊,因为他知道,宋子云兄妹的武艺高强,决不弱于关玉罄和郑明德,而南灵关守将不过是武功勉强算入一流的马翠红,如何便连损两员大将?
忙问其故。
副将把前因后果一说,有亮方才明白。
原来自宋彩娇阵前斩了刘秀荣之后,马翠红自知不敌,便闭关免战,一面派人进业城救援。然而,此时王柯大军被困朱雀关,郑明德又在通镇奉郡方向受到徐冯两家的夹击,无兵可派,马翠红只得勉力苦撑。
也是马翠红久经战阵,经验丰富,于守城之事颇有心得,宋子云数度攻打,无功而返,直把宋子云急得两眼冒火,宋彩娇看在眼里,决意亲冒矢石,率队登城。
这一日黄昏,双方将士都战得疲惫不堪,宋彩娇见时机已到,突然率领一只生力军抢过护城河,架着仅剩下的十几架云梯攻城。
城上灰瓶、炮子、滚木、擂石一齐打下,弓矢乱飞,但已经打了一整天,守城器械一时供应不上,稍缓了一缓,被宋彩娇觑得机会,一手持盾牌,一手持戟,当先爬上城墙,抡开画戟,把守城兵丁杀得四散奔逃。
宋子云一见大喜,吩咐副将偏将一拥齐上,来夺城池。
那边马翠红看见有失,飞马赶到,与宋彩娇战在一起。
这一场双方都拚了命,谁也不肯后退一步。宋子云的三员副将和十几员偏将还没爬上城墙,便已经被弓箭射下两人,爬到城头的,又有两人被对方将官自梯子上斩落,其余众将仍在奋勇登城。
宋子云在下面看着,见妹子在城上厮杀,似难支撑,又见爬城的云梯已经全都起火,顾不得元帅身分,亲自向城下冲去。
方至城下,几个摇摇欲坠的云梯便先后被烧断,宋子云干看着,毫无办法,急命重新架梯。
仓促间临时绑扎的几个云梯还没抬过护城河,城墙上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原来宋彩娇武艺虽好,却是马上之将,没了战马,武艺便打了一半折扣,而攻城之时,马匹无法登城,所以只得步行上城,希望能抢得一匹马再战,如果真的抢到了马,也许死的便是马翠红了。
但城墙上守城的都是步兵,只有退巡城的众将才骑马,而抢先赶到的却是马翠红。
马翠红的武艺只比宋彩娇差一点儿,骑在马上就比步行的宋彩娇高出许多,再加上周围无数的守城兵丁围攻,宋彩娇虽然勉力支撑,仍然不敌。
斗了十几个回合之后,宋彩娇的戟招慢了一点儿,被马翠红看准机会,让过画戟冲到近前,宋彩娇闪一闪,未曾闪开,被马翠红的战马迎面撞到,倒飞而出,直落三丈开外,仰面倒在地上,画戟当啷一声,落到城下。
宋彩娇被这一撞,头晕眼花,未及起身,旁边一个长矛手手快,一矛戳在咽喉,当即气绝。
马翠红挟此余威,大喝一声,挥刀冲上,把两个勉强登上城头的偏将砍翻,其余将士也把剩下的曹军杀死。
“宋子云,快看你家妹子!”
宋子云听见喊声,抬头向城上看时,见一群兵丁把宋彩娇尸体拴着两手吊起在城楼前的旗竿上,然后拿着匕首,一片片把彩娇身上短打箭袖割开,现出粉捏的一般一条玉体来,复用竹竿撑开两脚,又使一竹竿塞在那有毛的蜜穴里。
宋子云气得暴跳如雷,发誓抓住马翠红,定要加倍报复。
宋子云命军兵不分昼夜打造云梯,准备亲自攻城。
过得几日,云梯造好,宋子云亮全队至城下,开始攻城。
攻城队一拨接一拨,如潮水一般攻来,直打至下午,城上守城器械又有些供应不上之时,宋子云发声喊,亲自过了护城河,要来登城,忽然营后一阵大乱,士卒们纷纷高喊:“有人踹营!”
宋子云回头看时,只见一员大将,金盔金甲,宝马快刀,自后营直杀到护城河下,自己的兵丁将官碰着死,挨上亡,就如砍瓜切菜一般,顿时乱作一团。
宋子云见状,急忙返回护城河外,拦住来将,高声喊道:“来将通名!”
“本帅王柯是也!”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王柯一报名,就把宋子云吓了一跳,部下将士更乱。
为什么,谁都知道曹王爷去打王柯了,如果王柯到了这里,曹王爷又去了哪里?
难道?……
心中一犯疑惑,宋子云斗志便减了一半,正当此时,城上兵丁喜不自胜,高声叫道:“果然是王元帅回来了!”
马翠红扒着城头一看,果然不错,急忙吩咐:“点炮开城,随我迎元帅进城!”
城外本来就乱,城中又杀中一支人马,宋子云的兵将更乱。
宋子云见喝不住乱跑的兵将,想撤兵已经来不及了,被王柯迎面拦住,只得硬着头皮迎战,背后马翠红又来助战,宋子云以一敌二,力斗十七、八合,被王柯大喝一声,斩于马下。
马翠红率兵掩杀一阵,将曹军杀散,有的跑到百花城,有的向东跑回青龙关方向去了。
马翠红将王柯迎进城来,问王柯何以在这里出现。
原来王柯自那日马跃丰河,进了大山,便迷失了路径。王柯仗着自己武艺,射猎为食,山泉为饮,连走了十几日,等走出山来,竟误打误撞的到了南灵关东南不足百里的地方。
王柯大喜,寻个人家讨了吃食,喂了马匹,知道宋子云在打南灵关,急忙寻来,在危机之中救了南灵,斩了宋子云。
马翠红大喜,欲留王柯守关,王柯急于回京复命,况且宋子云已死,危险已除,马翠红无奈,只得送王柯出关,回业城而去。
王柯穿山而过,走的是捷径,比洪伟早到了几日。
等洪伟兵到南灵,王柯已经走了。
王柯听说宋子云兄妹战死,急忙命人把宋子云手下被打散的队伍都收拢起来,再到关下讨战。马翠红仍是闭关不出,洪伟却也无奈,只得下令攻城。
再说徐有亮兵至百花城,听说此事,一面催动大军前进,一面派人叫洪伟暂缓攻城。原来徐有亮自朱雀调来铁浮屠,此物太重,路上耽搁时日较多,所以要等。
两家会兵一处,过了两日,听探马来报,说庞奇被困奉郡,经冯庆派人游说,已经举北三关之军兵投降冯庆,如今正与冯庆合兵一处,由西亭关和北古城关两路齐发,进兵业城。
徐有亮一听,心急如火,一面派人催促铁浮屠,一面筹备攻城。
又过两日,铁浮屠运到,有亮大喜,急命将铁浮屠推至关左小山之上,一齐打响。
那铁浮屠一炸,关中将士不由心惊胆战,军心不稳,马翠红一面派人求救,一面勉力守城。
然自京里来的消息,令马翠红心生绝望,原来王柯方一回朝,便被派往西亭关抵御冯家军去了,朝中无粮无兵,早已陷于混乱之中。
马翠红无奈,只得每日上城督战,以尽人事。
不知徐有亮如何破关,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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