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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回——徐家将奉调击金铃,挖土垅大破铁甲马

上回说道,徐有亮与西戎三郡主在龙凤岭交兵,三郡主向后一败,趁凤翎等人追击时,放出铁甲马。
徐有亮一看不好,急忙传令快退,前面追杀过去的十几员将看见,也不待将令,回头便走。
那边铁甲马听到将令,一齐冲出,乱箭发射,有亮等人哪里抵敌得住,四散奔逃,彼时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金铃一看大喜,忙命自己的兵丁跟在铁甲马后,掩杀过去。
徐有亮等众将与骑兵跑得快,直逃出二十几里,那铁甲马没了力气方才摆脱,又被金铃的骑兵一阵追杀,步军便没有这等幸运,躲闪不及的,或被那马箭射中,或被铁甲撞死,或被追兵刀斩斧剁,待收拢部下,检点人马,十停折了两停,将官中也死了五员,好在大将都在,也算幸运。
第二日,金铃卷土重来,铁甲马再度逞威,也不顾营外有鹿砦,铁甲马开道,撞开鹿呰,只管冲去,徐有亮的连营踹了一角,其余各营害怕,向东又跑。
三日之内,徐有亮连连败退,直退过小汤河方止。
徐有亮在河边沿岸布防,那铁甲马不宜水战,双方暂时沿河对峙。徐有亮召众将大帐议事,众人一齐摇头。
曹云龙道:“徐家四姐妹是徐宁的后人,于铁甲连环马钻研日久,或有办法。”
有亮道:“此言正合我意。对那铁甲马,我也早有耳闻,所以出兵之日,我已派人召徐小姚和徐小菁赶来两军阵,只是不曾想那金铃如此之早便把那兵器用上。如今我只盼着那徐家姐妹能替我解忧了。”
不一日,姚家姐妹果然到了,徐有亮大喜,急忙唤进帐来,向其问计。
两姐妹道:“我姐妹也曾听说那西戎大太子练得有此神兵,却不知是何等模样,待我两个明日看过便知。”
次日,徐家姐妹各带一千骑兵,淌水过河,向金铃挑战。
原来那小汤河乃是季节河,此时未到雨季,河水不深,人行马走皆可,只有铁甲马走不得,所以双方兵将都不敢过河挑衅。
这徐家姐妹正是要引那铁甲马出来,所以冒险过河。
不多时,金铃派了银铃和玉铃出营,又带上两千骑兵和十数辆铁甲马,两家约好地方,列阵交锋。
银铃一看对面的两员女将,与自己年龄相若,都使钩镰枪,便知是徐家姐妹:“对面两位莫非是徐宁后代,青龙关的徐家姐妹么?”
“正是,我是徐小姚,她是徐小菁,听说你们练了什么狗屁铁甲马,特来见识一番。”
“两位想是来破铁甲马的。我知道你祖上善破铁甲连环马,只是我这铁甲马,与那连环马是大不相同,怕是你祖上亲到,也无可奈何。”
“休说大话,何不放出来让我姐妹看上一看?”
“既然两位想看,便让你等开开眼界,你可仔细了。”
说完,银铃把手一摆,两千骑兵一分,亮出那十数辆铁甲马来,只听轰然之声,一齐冲将过来,徐小姚一看,果然厉害,自思无着手之处,急忙纵马飞逃,十分狼狈。银铃、玉铃看了,哈哈大笑道:“姓徐的,快回去对你家徐千岁说知,让他早早退兵,写个降书顺表到大雄,我等便饶他不死。”
徐家姐妹回到营中,见了徐有亮道:“果然厉害,这样设计是专门针对拐子队的,钩镰枪恐不中用。”
“如此怎生是好?”有亮听了,眉头紧锁。
徐小姚又道:“主公也不必如此,自古有一矛必有一盾,铁甲马虽厉害,必有破解之法,我等在家时,已然想过些主意,且让我姐妹好生计较计较。”
有亮听得她如此说,愁闷方解。
过了两日,徐家两姐妹石来见徐有亮,只说有了办法,有意喜极,忙问其计。
两姐妹把办法一说,有亮连连说妙,便叫两姐妹去练新兵。
只过得五、六数日,两姐妹来说,练兵已毕,可以破阵。
有亮大喜,命人过河传过话去,叫金铃退后二十里,说要破阵。
金铃听了,心中暗暗吃惊,不知那徐小姚能有何计破铁甲马。银铃与玉铃齐道:“大姐勿虑,这不过是徐有亮的缓兵之计,他大约是想退兵,怕被我等追赶,所以如此,我等不如依他退兵,却派一只兵马趁夜过得河去,在路上伏击于他。”
金铃也对徐有亮能破铁甲兵心存怀疑,听得此言,即便释怀,回书说依约交战,暗中却派玉铃过河不提。
有亮见那金铃果然上当,当夜便派徐家姐妹带人悄悄渡过河去,在滩头策应,以防金铃偷袭。
次日清晨,徐有亮全军过河。
那边玉铃过得河去,等到四更,不见徐有亮退兵,心中怀惑,派人去探,却说有亮已经在派人渡河西去,暗觉中计,急忙纵马赶回,到得营门之处,金铃正在点兵。说及此事,大家都觉心中不安。
吃过早餐,把人马拉出,于空地扎住阵式,铁甲马依然隐于阵后。
再看徐家人马,也已经列好阵式,此番陈式却与往常不同,阵前密密层层列了数层藤牌手,与步军结成方阵,骑兵却在两厢。
金铃道:“他把步军放在当前,铁甲马到时,哪里跑得快,不知这徐有亮弄什么彰智?”
玉铃道:“且莫管他,他自要寻死,与我等何干,此番一阵便要把他追下河去,至少叫他十停人马折去七停。”
“正是。”
这边正说,徐有亮已经把凤翎等十数员将派出寻战。
金铃也不应战,便命把铁甲马放出。
那凤翎等人一见,拨马便走,自那方阵两边绕将过去。
金铃看时,那阵中步军却巍然不动。
铁甲马边向前冲,乱箭齐射,对面只将藤牌挡住箭矢。金铃急忙挥军随后跟上。
看看马到,那些藤牌手忽然向后便跑,金铃等人正在莫名其妙之际,玉铃失口道:“啊呀不好!”
金铃再看时,不由叫苦。
原来那些兵丁在藤牌手掩护之下,在地上顺着铁甲马冲锋方向,每相隔半尺,便挖了一道一尺余深,两三丈长土壕,人向后一退,那土壕便闪将出来。
此时铁甲马正在尽力冲刺,收势不住,车轮落在沟里,前面甲板担在两沟之间的垅上,那拢中又被偷埋了铁枝,将铁甲马担住,顿时便不能动弹。
原来徐氏姐妹专门选农家出身的兵丁训练了一支军,前面以藤盘挡箭,其余人手执铁镢,悄悄镢钩堆垅。这些人都是农家田里出来的,最善此道,而阻挡铁甲马的垅沟又不用高,只消片刻便可完成,故尔轻易陷住了铁甲马。
金铃一见不妙,再想退兵已经不及,铁甲马十之八九被制,对面骑兵却自两翼突然杀回,如利刃一般切入金铃阵中,此时弓箭已无作用,顿时大乱。
对面藤牌手后又现出无数兵卒,手持铁锤大斧之类,乒乒乓乓把铁甲马砸毁,然后一齐冲来,有的夺了铁甲马上战马,化步为骑,越添声势。
这番该着金铃大败,徐有亮身先士卒,命部下一鼓作气,穷追不舍,斩获首级逾七万,直赶过了龙凤岭,这才命令扎营。
金铃失了龙凤岭狭窄之地,只好退到万华州城中,再命银铃引两万兵驻扎东北边的流华县,玉铃引两万兵驻扎东南边的繁县,以为猗角之势。
徐有亮胜了这一阵,人困马乏,便于龙凤岭下休整,待机进兵。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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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回——金铃女大摆斗牛阵,两姐妹殒命十里坡

过了十几日,铁浮屠运到,徐有亮离了龙凤岭,挥军向前,架起铁浮屠攻打万华州。这平岭以西诸州县都是后建的,时间仓促,用料不精,工程粗糙,那里抵挡得住连番炮轰?金铃无奈,只得联合两个妹妹出城一战,然后命地方官吏召集民团迟滞有亮大军,自己向西又退到第二处狭口十里坡。
十里坡是一个缓坡土岗,南北长十余里,各与大山相连。金铃驻兵岗上,在东面坡上遍挖深壕,满插鹿砦以拒徐兵,东、北两面不设有营门,南、西各有营门一个,西门是粮草门,南门是正门,与大山相对,只沿山脚留一条两丈宽大路,供两边百姓通行,也是金铃将来向东出兵的道路,设了无数路卡,盘查严密。
有亮到此,派徐家姐妹带两千人马营前讨战,里面金铃派了两个妹妹出来迎战,两对女将捉对厮杀,打得好看。
只见四个女子,蝴蝶般穿梭而行,个个美艳绝伦,两边兵卒只顾看娇娘,早忘了擂鼓助威。直打了一整日,不分胜负,各自收兵。
次日一早,徐家姐妹再去讨战,里面挂起免战牌,拒不出战,徐家姐妹命军兵在外面骂了一回,不见理睬,不由恼了,望营中杀来,却被乱箭射回。
当晚,探马回报,说银铃和玉铃得了卸甲风,正在营中将养,有亮无奈,将全营拉出,望岗上一阵狂攻。
可惜仰攻之时,铁浮屠难收其功。岗上壕沟颇深,尽是尖桩和柴草,兵丁好不容易架云梯过了壕沟,爬上山同坡,被那山上火箭一射,把沟内柴草引燃,半个山都烧红了,攻上半山的兵丁两万余人,被烧得焦头烂额,十去其七,又遭岗上居高临下,把滚木擂石放下,活着的又被一砸一碾,真正是九死一生。
徐有亮无奈,只得终日派人去南边大道口上讨战不题。
又过了十数日,徐家姐妹又去讨战,骂够多时,都骂累了,坐在地上,时至午初,徐小姚命回营用饭,忽听对面营中一声炮响,杀出一支人马。
徐小姚看时,正是银铃与玉铃姐妹。
那两个出得道口,列开阵式,银铃道:“徐家将军,且慢回营,你我再战三百合!”
徐小姚听了,收住兵卒,重新列阵,将兵出阵道:“休放狂言,速将脖儿洗净,伸直了让本将军使钩镰枪替你割了头来。”
银铃把手中弯刀一分,大笑道:“莫出朗言,且打过再说。”
徐小姚把手中枪一挺,分心便刺,银铃不慌不忙,接架相还。
徐小菁看见,也策马出阵,又与玉铃斗在一起。
两边打了有四、五十合,银铃打个唿哨,与玉铃两个一齐跳出圈子,两千兵丁向大道上便跑,两郡主紧随在后。
徐小姚道:“怎么不打了,莫不是敌不过我们,怕了?”
银铃道:“徐将军,敢来赶我么?”
“怕你何来?”徐小姚便在后追赶。
小菁赶上其姐道:“她两个未见败势,如何退走?莫不是有诡计?”
银铃在前面听了大笑道:“正有诡计,怕了再不要来。”
徐小姚见营门离路口不过一里,便再使铁甲马,以自己与妹妹的武艺,全身而退也无难处,便道:“难道怕你暗算?”挥军直赶过来。
看看到了营门,银铃等退入营中去。
徐小姚差了一步不曾赶上,被她把吊桥拉起。只见营中栅栏之后,站起无数弓箭手,向外便射,徐小姚无奈,一边使钩镰枪拨打雕翎,一边让兵丁退出大道。
忽听西面路上一阵轰响,仿佛马蹄之声,小姚道:“这是铁甲马到了,速挖垅沟。”
兵丁听见,急忙取镢挖垅,刚刚挖好,那边声音已近,待转过山角,把徐小姚等人吓得魂飞魄散,只见那路上来了数百头公牛。
徐小姚是中华人士,从不曾见过这样公牛,那些牛身材巨大,个个儿重逾千斤,而且不似中土水牛,牛角都向前长,似两只尖刀一般。
原来这是徐家姐妹自西边买来的,专门用于斗牛的公牛。这些牛放出之前,用布蒙眼,闷了一天一夜,此时放开,兽性大发,见人便顶。
众人看见,哪敢当其锋芒,向东便跑,徐小姚姐妹看了,也觉心惊,纵马便逃,可惜被自己兵丁挡住,不能跑快,看看被牛赶上,有那机灵的兵丁,抓住山上树枝,将身悬在半空,躲过一劫,小姚姐妹不善攀登,眼睁睁看着那牛群冲到跟前。
徐小菁见不是头,急忙从马上一纵身向路边鹿砦上跳下,徐小姚看见,也想学其妹办法,不想马镫未曾甩脱,反而倒撞下马来,被战马拖了两步,头在地上一撞,没了知觉,那马也登时被牛撞翻在地。
那些公牛冲出路口,把四散兵丁乱赶了一阵才住,侥幸逃脱的兵丁急忙回营报信。
再说银铃、玉铃,见牛群过去,叫牛奴骑上一群母牛,出得路口将公牛引回栏中,这才率属下出营收拾战场。
只见那大路之上,徐家兵丁被公牛角顶蹄踩,血肉模糊。
向东走了半里之遥,方才看见徐小姚,只见她倒卧路边,同自己战马尸体相去四、五十步,一只战靴被马镫带走,露着一只弯弯美足,全身衣甲被公牛顶得稀烂,袒胸露尻,肚腹之上不知被几只公牛顶过,肚肠尽露,十分可怜。
直寻出路口,只见姚小菁的马尸,却不见姚小菁,银铃忙到死马之处再找。
寻得许久,方才寻到,只见姚小菁卧于鹿砦以里,正在那里乱挣。
银铃急忙命兵丁去把姚小菁拖出看时,两腿尽被鲜血染透,虽然未死,已然不可救药。
原来那姚小菁见逃无可逃,急忙弃马,想跳到旁边鹿砦之上躺避,哪知鹿砦上无处落脚,站立不住,向下便倒。姚小菁急忙用手抓住鹿砦上树枝,身子拖在外面,想要重新爬上鹿砦,背后一头公牛冲到,低头一顶,徐小菁不由一声惨叫。那牛角正从小菁肛门顶入,公牛把头一甩,便将小菁甩上半空,在空中翻了几翻,越过鹿砦落在地上。
你想那牛角长有尺半,这一顶,直插在姚小菁肚腹之中,把肠子都顶烂了,血如泉涌,便救也无用,趴在那里痛苦呻吟,哀哀待死。
毕竟都是女子,银铃与玉铃姐妹看见她这般,心中不忍,用使用乃命属下军卒:“补她一刀也罢,莫叫受苦。”
那些兵丁遇上这般美貎女将,岂肯轻易放过,先把她衣甲都剥了,四肢摊开摆在路边,两只小乳尚在完好,被众人把玩一番。那些兵丁把她两只脚抓住,拎起下体看时,那会阴之处早被牛角撕裂,把前后两窍连作了一体。
此时姚小菁虽然羞耻,却无可奈何,只求速死。
兵丁们有银铃之令,也不敢过于拖延,看过一时,只得使长矛在咽喉一下,结果了性命。
徐有亮正在帐中,听得兵丁来报,急忙领了一支军,出营而来,望那道口来救姚氏姐妹,未到近前,已见那十里坡顶瞭望塔上挂起两具赤条条女尸,又见那冯家营盘的栅栏之内,旗竿之上,将一颗颗人头并数名女亲兵裸尸挂起,知道徐家姐妹已然没了性命,只得黯然而回。
可怜徐小姚、徐小菁两姐妹,正在花朵儿一般年纪,却死于斗牛角下,令人叹息。
徐有亮回营,与众将商议攻打十里坡,并破斗牛阵之法。
再说冯庆,见徐有亮两路大军攻打甚紧,知道徐有亮势大,日久大雄必然不保,一面督促各路将十死守,一面派人去青龙关请花荣出兵。
不知花荣能否出兵?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回——郑明德舍命战大道,阚美英战象战公牛

却说冯庆,因何以为大雄难守,只因为徐有亮的实力本就超过冯庆,而战场的形势,又使这种差距进一步加大。
南路金铃使斗牛阵杀了徐家姐妹,仍然没有扭转整体的被动局面,而北路的徐有亮军队却终于取得了突破。
且说史文龙挂帅进攻白虎关,双方在关前摆开战场,各无建树。
这一日,郑明德讨了令到关前叫战,里面王大道出马迎敌,两人已经在关下大战了无数场,只打个平手,此番见面,郑明德道:“王将军,今日不如定个约定,不是你死,便是我死,你我动起手来,不吃不睡,分出胜负再罢。”
王大道应道:“正是,自古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你我交手多次,皆无胜负,今日若不分出个上下,终无了局。”
“即如此,你我各自传令,你我单打独斗,不许帮手。”
“说得是。”
两人各归本阵,传下令去,然后重新上马,返回战阵。
这一场,又与从前的交战不同,两个此番都存了必死之志,将全身功夫使出,只求早分上下。
两边兵丁急忙回营传信,这边胡月挂着其夫,那边史云青想着自己的生死兄弟,一齐出来观敌料阵,并亲执鼓锤,替自己人助威。
这一番,只杀得天昏地暗。
两个不吃不睡,直打了一整天,战马累得不能再战,连换数匹,依然不分上下,至晚,挑灯夜战,又打到日出。
郑明德杀性大发,道:“你我这般打斗,便有好马也不能支持,不如干脆弃了马,步下交战。”
“就依将军。”
两个人干脆下了马,在地上交起手。
又从早晨打到中午,两人都现疲容,终不肯停手。
再战半日,两员将都已慢强弩之末,步履蹒跚,拿不动原来的兵刃,各拨宝剑和腰刀交手。
郑明德心想:“我已力尽,若我输了,敌家占了上风,如何对得起千岁知遇之恩,不如拚着一死,与他一命对一命。”
哪知王大道也是一般想法。
两个人想着,便不动手,各自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对方,准备雷霆一击。
四周静得怕人,大家都知道再动起手来,结果必分。
忽然,山上起了一阵大风,风声一起,触发了两人绷紧的弓弦,各自大喝一声,纵身杀来。
一声兵刃铿锵,郑明德和王大道迎面撞在一起,久久不分。
两边将士看着,不知谁胜谁负。直到过了盏茶时间,胡月和史云青才知道不妙,一齐向前。
到了近前,才看到,两人的兵刃都刺在对方心窝。
两边料阵主将都觉黯然,各自把自家将军尸体抢回安葬,然后继续挑战。
再说花凤,攻打盘山关不过为了牵制何陆明,所以并没有尽全力攻打。也是天公有意与何陆明作对,郑明德与王大道同归于尽后不出十日,忽然平地里打了几个响雷,将关中的粮仓引燃,加上一阵大风,把军粮一把火烧个干净。
何陆明与关中军民虽然尽力抵抗,但粮草一断,便也无力支持。
何陆明无奈,只得趁黑夜,把所率将士从关中撤出,向白虎关而来。
花凤次日正在关前作势进攻,忽然关门大开,有关中百姓派人出来,告知军队离去真相,迎了花凤进来。
花凤一面布置守关,一面率大队出城,向北追赶。
赶到白虎关下,何陆明大队已经被史文龙迎头截住。
城中史云青在关上看见,急忙率兵出城接应,却被胡月拦住,此时庞奇正在虎头岭布防,不及来援,眼睁睁看着何陆明被人围歼。
那何陆明此时也无可奈何,只得舞钉耙拚命一战,怎奈他的武艺与史文龙和花凤相比还逊一筹,又被两人夹攻,抵敌不住,被花凤一鸡爪木打在顶门,顿时万朵桃花盛开,死在马下。
何陆明一死,白虎关失去了助力,史云青只得一面闭关不出,一面派人向大雄求援。
也正因如此,冯庆不得不把全部希望寄托在花荣身上。
不提冯庆派人去青龙关找花荣,再说徐有亮。
自徐小姚姐妹死后,徐有亮绞尽脑汁,苦思破斗牛阵之法,又想着怎样攻下十里坡。
这一日,正在大帐瞑思苦想之际,外面报说南岭督粮关阚美英押运粮草赶到,在营门外求见。
徐有亮一听说是阚美英,心中一动,道:“十里坡破矣。”
次日,徐有亮命凤翎和曹云龙率两千人马至道口挑战,自己带人将铁浮屠并石炮都拉在距道口五里之处待机。
金铃听说,命银铃、玉铃带两千人马引阵,自己登上岗顶高塔观战。
却说银铃、玉铃领了将令,杀出营门,先吩咐牛奴准备放牛,然后才由大路向东而来。
出了路口,银铃道:“凤家王妃,难道不知我斗牛阵的厉害么?”
凤翎道:“自古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彼时我家徐将军姐妹不知你有斗牛阵,方才枉送了性命,如今你那斗牛阵既然摆在明处,便无用处了。”
“既然如此,你可难闯此路么?”
“有何不敢。”
“那便请了。”银铃姐妹言语未住,忽听一阵大吼之声,又有脚步如雷,抬头看时,心中只叫不好。
原来自那南面山后,忽然转出四十头大象,那大象高有一丈,重逾万斤,每头象的身上都挂着藤铠,象背上有竹制坐架,里面各有四名穿甲女兵,手执硬弩,往这边乱射。
原来这是南岭女将阚美英所率战象兵,那阚美英本是奉命押粮草前来,徐有亮正不知如何对付斗牛,见了这战象,顿时计由心生,命美英趁夜把大象赶到山后隐藏,然后再叫引那银铃姐妹出来。
银铃见了这战象,就知不好,忙与玉铃向阵中逃走,阚美英坐于头象背上,驱象在后紧追不舍。
那银铃的人马也不知被大象踩死几许,也不知被象背上的女兵射死几多,一时跑进营门而去。
营中兵丁,隔着栅栏向外射箭,那些象皮糙肉厚,又身披藤甲,全然不怕。到了营门前,见银铃姐妹把吊桥放下,也不追赶,继续往前面路上冲去,背后凤翎与曹云龙紧紧跟随。
银铃进了营门,忙叫放牛,牛奴见了号旗,把公牛一齐放出。
那些牛冲出不远,便遇见四十头战象闯来。
原来斗牛虽猛,到底是畜生,也知欺软怕硬,看见战象高大,便不敢顶了,掉头便跑,反把那些栏中牛奴顶翻了。
战象随后冲入牛栏,鼻卷脚踩,将牛栏毁坏,那些公牛以为战象是来解放自己,便一齐向西边大路上冲来。
后面徐有亮看见得手,急忙命把铁浮屠并石炮推进大路架起,向金铃营寨中猛轰,直炸得里面血肉横飞,兵丁不敢靠前,女将张萍见了,纵马上前,挑开鹿砦,越过壕沟,冲至营边,一枪砸坏了栅栏,后面军卒一拥齐上,冲进营去。
山顶金铃看见,急忙下了高塔,上马向南杀来。正碰上败回来的银铃和玉铃,三个姐妹又一齐向南迎击,只见徐有亮与凤翎、张萍一齐杀到,混战一场。
双方战了多时,忽听战象吼叫之声自西面而来原来曹云龙与凤翎本来紧随战象之后,凤翎见战象果然破了斗牛阵,便叫曹云龙随战象西去,抄金铃后路,自己则返身来助有亮攻打金铃连营。
那些战象与斗牛一阵猛冲,冯家兵将不敢阻挡,被他们直冲过了南边大路。那些公牛见着平原,便各自四散而去,曹云龙自后面越过象群来到前面,向阚美英道:“我等速去破他西营门。”
美英点头称是,众人便又一齐向金铃的西营门杀来。
西营门本是粮草门,面向自己一方,所以没有多少鹿砦,更当不住战象一冲,便冲入营中。见敌兵都在向东南集中,知道双方正在那边大战,于是曹云龙命阚美英守住西营门,自己径向东南上杀来。
金铃姐妹三个与徐有亮三人正在缠斗,本未分输赢,而且徐有亮武艺略差,金铃还占些上风,此时见后路被人抄了,不敢恋战,三姐妹一齐向西败走。
徐有亮一见,忙道:“快快追赶,莫叫走脱了。”
三姐妹此时顾不得许多,合力迎向曹云龙,刀剑并举,曹云龙以一敌三,被杀得无力还手,三姐妹一齐冲破曹云龙阻挡,向西营门逃走。
徐有亮等人赶到,与曹云龙合兵一处,追赶金铃姐妹。
金铃姐妹赶到西营门,只见四十头战象分四列排列整齐,堵住西营门,金铃等人不敢硬闯,后面追得又紧,忙跑到营门南侧,使刀去砍栅栏。
阚美英见了,忙驱战象兵赶来阻挡。
那战象毕竟体大笨重,赶到时,金铃三个已经砍开栅栏,冲出营去。
曹云龙远远看见,高声喊道:“阚将军快追,休叫走了。”
金铃三人,惶惶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出得栅栏,前面便是鹿砦。三姐妹赶到近前,叫兵丁搬开鹿砦,略一耽搁,阚美英的战象已到,金铃措手不及,被大象一鼻子拦腰卷住,拖离战马,悬在半空。
银铃与玉铃不敢来救,向西走了。
曹云龙赶上来,看见金铃的汗血宝马高大,十分喜爱,急忙换过。见那金铃尚在象鼻子里卷着,忙向阚美英道:“阚将军,捉住金铃,实大功一件,且将她放下,休叫大象卷死了,我在这里接着。”
阚美英一声命下,那战象把金铃轻轻放开,被曹云龙双手抄住她两腋,拖在马背之上。
金铃见大势已去,也不挣扎,任曹云龙横放在马背,解了她腰间丝绦,把两手反剪捆了。
曹云龙道:“阚将军,你且把她接着回去报功,我还去追那银铃、玉铃。”说着,一手抓着她胳膊,一手抓住她裙子,提起来向上一丢,直丢上象背,阚美英接过来,返回营中而去。
曹云龙向西又追一阵,见银铃两个已经去得远了,追赶不上,只得返回。
到得营中交令,有亮吩咐所有将士各记了功劳。阚美英擒了金铃,记了头功一件。
然后叫押了金铃进帐。
金铃进帐,昂首而立,徐有亮也不在意。
细看那金铃,果然与中原女子不同,以往骑在马上,还不见怎的,此时站在地上,原来比一般中原男子还高,只是身材苗条,倒比中原女子的身材修长美妙。
有亮道:“郡主,本王喜爱你武艺高强,你若肯降,定不失荣华富贵。”
金铃道:“我贵为郡主,还要什么荣华富贵?身为大将,既然被擒,有死而已,休要罗嗦。”
有亮也不以为忤,命将她关在后营,好生关照。
曹云龙早看上金铃美貌,只想着如何得她一夜春霄,见有亮把她关押,以为有亮自己独吞,嘴上不说,却心生怨尤。
原来徐有亮并非想要自己享用那金铃身体,而是派一密使,到西戎去见乌得海游说,若乌得海与冯庆绝交,便放金铃回去。
哪知事机不秘,此事被冯庆得知,冯庆忙派使者来见乌得海,此时乌得海已将最得力的三位郡主派出,身边并无自卫之力,哪敢得罪冯庆,加上三个郡主并非亲生,于是不得已把徐有亮的使命斩了,派人将首级送给有亮。
有亮见了自己使者首级,不由大怒。
不知徐有亮要怎生处置金铃郡主,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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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回——曹云龙营中辱郡主,金铃女石炮作飞天

却说那冯庆,迫乌得海杀了徐有亮使者,自然也就把金铃弃了。
徐有亮命将金铃带来大帐,把乌得海杀使之事说了,然后道:“郡主,你不是乌得海亲生,所以他不要你了,你还保他作甚?不如跟了本王,仍还你个郡主之位。”
金铃道:“金铃一个小女子,败军辱师,理当获罪,我家王爷又岂能因金铃故而坏了江山大事?徐千岁不必挑拨,金铃断不会作那乱臣贼子。”
有亮道:“既然如此,也莫怨本王心狠。”
回头见曹云龙眼巴巴在那里看着金铃,知他心思,便道:“曹千岁,既然金铃郡主不愿归顺,我也无法留她,就请千岁代劳吧。”
曹云龙听了,大喜过望,答应一声,走过来将金铃拦腰一搂,便扛在肩头,望自己营中去了。
回到营中,进了自己寝帐,把金铃丢在榻上。
那金铃两手反剪,卧于榻上,看着曹云龙一动不动。
原来西戎中原习俗大大不同,西戎原本有许多部落,部落之间战乱不绝,战争的目的一是为了地盘,二是为了女人,凡是战胜的一方,便将战败者的男子杀尽,连婴儿也不留,再将女子尽数带回。
那些女人今天在这里为人之妻,到了那里仍然替人生儿育女。丢了女人,被认为是男人们的无能,而不会把失贞的责任强加在女人身上,所以,西戎女子一但被捉,决不会为不肯失身而反抗。乌得海统一了西戎各部,金铃等人以王族之贵,封为郡主,但依然没有因此而改变其祖辈对贞节的认识,因此,对于金铃来说,被胜利者强奸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完全没有必要反抗。
曹云龙走到近前,细看那金玲,只见她身穿一条金黄色丝制连体长裙,上面掐着金边,外面又穿一个黑丝茸金花坎肩儿。这是她平时所穿的衣服,打仗的时候也不穿盔甲,只在腰间扎一条丝绦,用来悬挂兵刃,丝绦早已被曹云龙解了作绑绳,身上便只剩长裙。
如今那金铃两只玉腕仍使一条丝绳捆着,侧卧于榻,西戎女子本来就以胸大为美,并不似中原女子喜欢束胸,如今那金铃两臂拢在身后,越显出胸前怒挺。
再看她腰肢细软,侧身一卧,腰儿侧弯,把腿胯越显得曲线玲珑。
曹云龙看着金铃身子,淫兴大炽,伸手抓了她头上金发,把脸儿向自己扭过,然后用手指勾起她胸前领口,向内看时,只见两个肉球珠圆玉润,直看得他涎水直流,放开她头发,转身去掏她双腿。
那金铃不声不响,任曹云龙细细赏玩。
曹云龙把裙脚撩起,见里面一双天足,穿着一双软牛皮长靴,他把她两脚一齐抱住,剥下长靴,扯下包脚的白布,露出那一双脚来。
那一双脚比中原女子的金莲长得多,就是比那曹云龙玩儿过的凤仪也长出不少,但并不显蠢,其形修长,其瘦露骨,不似中原女子的金莲丰润,握在手里,却也纤巧好看。
曹云龙把那玉足把玩一番,然后向上一提,便将金铃下身倒提起来,长裙自然滑落,露出里面丝茸长裤,并现出细腰间的肉来。
曹云龙自觉难以把持,把金铃放下,解开坎肩儿,然后重新把她两腿抱着倒拎起来,直将连体长裙向上捋到她腋下,把头蒙住,只剩下雪也似一条身子。
只见那金铃,胸前两个肉球甚大,以曹云龙大手也难以握满,顶上两颗乳头,其色甚淡,细腰之间,一个深深脐孔。
曹云龙忍不住,扯开她裤带,将长裤褪净。
那金铃小腹扁平,两腿修长,小腹之下,生着金色软毛。
分开两腿,露出两片蚌肉,也不似中原女子那般肥厚,其色甚浅,也与四周肌肤无二,就是那玉臀间后门儿,也是淡淡之色。
曹云龙见了,倍觉新鲜,将两根手指自那阴唇滑入,用力自牝户插入,只觉温暖湿润,抽手之时,落红斑斑,竟是处子。
忍不住下了床榻,解开衣裳,伸手将金铃抓着两膝拖在榻边,将一根肉杵自她蚌肉间插将入去,一边使眼睛看着,一边抽将起来。
曹云龙连抽了几百抽,方才尽兴。
自己穿了衣裳,叫传入自己副将。
不一时,副将到了,将金铃扛过前面帐中,又召了数名将官进来,把金铃解了双手,衣裳彻底去了,重新绑起,这才吆吆喝喝,轮流受用了一番,然后叫兵丁来,将金铃搀了,精赤条条,遍传全营各帐示众不提。
过了几日,徐有亮命全军拔营起寨,向西进兵,走五十余里,到了长州。这里城墙坚固,银铃与玉铃暂守在城中。
徐有亮叫过曹云龙问道:“曹千岁,不知那金铃杀了不曾?”
曹云龙道:“这些日,都在营中与众将士受用,还不曾杀得。”
徐有亮道:“既然如此,且把她拉到城下,向银铃、玉铃说明乌得海抛弃金铃真相。若银铃两个愿降,便饶金铃不死,不然就在城下杀了,以灭冯军士气。”
曹云龙连称妙计,回去点了五千人马出营,叫把金铃绑在车上,随队而行。到得城下,曹云龙叫战,银铃、玉银由城头向下看时,曹云龙叫把金铃推上来。两个郡主看着乃姐精赤条条,被一郡兵丁围着,知道必然受辱,心中刺痛。
曹云龙就把乌得海不念亲情,杀死使者的事讲了一遍。又劝两个郡主投降。
那金铃听了,在城下叫道:“两位妹妹,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王爷乃是你我叔父,焉能不念亲情?只是王爷身系一国荣辱,不能因一己之私而坏国事。两位妹妹休听曹云龙之言,只管守住城池,等候援兵。”
曹云龙又劝了半日,银铃两个不肯出降。
曹云龙只得命杀了金铃。
不一时,一架石炮运到,曹云龙命兵丁把金铃两脚踝用绳子捆了,倒挂在石炮之上,又将一份劝降的文表卷作一个卷儿,自那金铃阴门塞入。
那金铃此时,只吓得连声尖叫,却不肯投降。
曹云龙无奈,喝一声“放!”
所谓石炮,与西方人所用的投石机是一类东西,以巨石的重量为动力,将比配重轻一些的石块儿抛出,用于攻城。
那金铃虽然身材高大,但重量却远比不得碎石,被那巨大的配重之力甩出,惨叫声中,直飞起数十丈高,越过城墙,飞入城中,正落在一个粮囤之上,一声巨响,如地雷一般,立时将粮囤炸开。
银铃两个看见,急忙纵马赶到看时,只见那金铃面朝下半埋在稻谷之中,一动不动,伸手去拉,只见金铃浑身骨头摔得寸断,身子软得如烂泥一般,翻过身来,肚子被摔得爆裂,肠子也断作十数截儿。
把两个郡主气炸心肝肺,急忙命兵丁点炮出兵,到了城外看时,曹云龙已经走了。
两位郡主恨意不灭,发誓定要叫徐有亮和曹云龙偿还血债。
不知那两郡主要怎生报仇?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二回——陶秀英暗查奸细,冯小玉火烧战象

上回书说到金铃被曹云龙使石炮射入城中,摔得粉碎,银铃两人个发誓报仇,只是如今兵力不足,阚美英的战象又十分厉害,两人只得暂时作罢,派人去向大雄关内求援。
不一日,冯庆派了侄女冯小玉为二路元帅,率十万人马前来接应。
再说徐有亮,见长州坚固,一时难以取下,想着自己长途进兵,宜速战速决,不宜久拖,于是派人去青龙关再调徐小阳和徐小月姐妹前来。
各位,徐有亮怎敢把徐家姐妹调来,难道不怕花荣趁机出兵么?
原来那徐有亮已经得了暗藏于冯庆身边的细作的消息。
那冯庆派人去青龙,命花荣出兵,花荣此时自顾不遐,尽力推脱,后来又派使者到大雄,只说青龙关外群龙无首,要求冯庆封她作青龙之王,以镇服青龙各派。那冯庆大怒,把来使骂了一顿,已经打发回青龙去了。
徐有亮听了其喜,便派密使到青龙,把曹云龙原来的青龙王大印交给了花荣。
花荣十分高兴,请使者回转南岭致谢。
徐有亮于是便放心地把徐家姐妹调出。
其实他现在已经不怕花荣出兵了,因为这里离大雄已经很近,再加上徐氏姐妹的兵力,足以在短期内攻下大雄关。有道是擒贼擒王,此时就算花荣出兵,中间还有大房山、平岭和东界关数道关卡,一时半刻也打不到这里,等拿下冯庆,花荣便不足虑了。
徐有亮想得甚好,却不知天不遂人愿,何况冯庆和花荣也都不是无知的小儿。
只说那冯庆和花荣,便把徐有亮骗得好苦。
原来徐有亮与冯庆之战,徐有亮总是获得先机,冯庆便怀疑身边有徐有亮的奸细,乃秘密使陶秀英查访,终被查知一个传信之人,陶秀英放线钓鱼,查明十数名奸细。那离冯庆身边最近之人,连冯庆也不敢相信,竟是自己最宠爱的慧妃。
原来但凡大将,身边都有护兵亲兵卫队。当初收花荣为将之时,也替她招了几十个女亲兵,这慧妃便是其中之一。慧妃的武艺在亲兵中并不算是最好的,但性格温顺,美艳超群,有一次被冯庆看见,便使人向花荣求了来作彩嫔。
在冯庆的嫔妃之中,会武的本就不多,慧嫔跟着花荣经历战阵,自然又与一般妃子不同,所以冯庆总是带她在身边,一来晚上有人服侍,二来也多了一个贴身的女保镖,因此,一来二去,冯庆便将慧嫔升了慧妃,除了自己的王妃祁氏,慧妃俨然成了西宫娘娘。
陶秀英将此事查得明白,报与冯庆,冯庆再想不到,那慧妃竟是徐有亮派在身边的奸细,不由大怒道:“这个贱人,孤把待她如皇后一般,她竟敢背弃于我。看我把这贱人拿来,一刀一刀剐作哨子,方消我恨!”
秀英听见,急忙止住道:“主公莫要如此,如今既知她是奸细,早一日晚一早杀有何不同?不若将计就计,叫她作一颗棋子,诱那徐有亮中计。”
这一天,正值花荣的使者前来,冯庆看了花荣的折子,正要答应,背后陶秀英进来道:“千岁,要封何人为王?”
冯庆将折子递给秀英看了,秀英道:“千岁记得三齐王之故否?”
原来当初楚汉相争时,在关键的一仗之前,刘邦派人命韩信出兵,韩信要刘邦封他为三齐王,吕后向刘邦道:“如今封他作三齐王,日后他再立战功,灭了项羽,该封他什么?”
刘邦随口道:“也只好封他作皇帝了。”言至此,刘邦顿悟,本不欲封王,但张良劝阻之下,刘邦为了大计,还是封了韩信作三齐王,不过因此之故,刘邦始终耿耿于怀,最后终于让吕后杀了韩信。
此时秀英一说,冯庆立时醒悟道:“依军师当如何?”
陶秀英道:“伏耳过来。”
冯庆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陶秀英退下后,冯庆来到慧妃的住处,一手揽着美人腰,一边叫把花荣使者唤入。
当着慧妃的面,冯庆将来人臭骂一顿,赶了出去,暗中却叫陶秀英把亲笔写就的委任状交与使者,并嘱他如此这般,使者领命去了。
这便是徐有亮调徐家姐妹助战之故。
徐家姐妹自听说徐小姚、徐小菁之死,早按捺不住,要往岭西报仇,如今接了徐有亮将令,急忙安排留守副将,从大房山并青龙关共调了二十万大军,望前敌而来。
各位,俺石砚说时容易,那大房山与青龙关到平岭以西路途遥远,便轻装快马,也要十日,何况又要调集军队,安排粮草,一日行不得五十里,若无一月时光,哪里便到,只此一月时光,战场形势却又大变。
原来徐有亮见战象前番立功,便将希望置于战象之上,日日命阚美英率四十头战象关前讨战,银铃、玉铃知战象厉害,不敢出兵,固守待援。待冯小玉到了,三人商议如何破那战象阵。
冯小玉道:“依我之见,那战象虽猛,终究肉体,并非无可破之处。”
银铃道:“那战象皮糙肉厚,又身披藤甲,弓箭都射它不透,又不似我家铁甲马笨重,如何能破?”
小玉道:“皮肉虽厚,难抵火烧,它身上又披藤甲,岂不知诸葛孔明火烧藤甲兵之故?我等用火攻破它。”
“这也不行,那战象圈养之处,在徐有亮中军,每日重兵守卫,毫无可乘之隙,如何烧它?”
“那战象若果不出战,还有何用途?便不烧它也罢,只要它前来求战,便可趁机放火。”
“只恐不妥,这里乃是平原,并不似山谷,火势一起,它便漫地里逃了,烧它不死,徐有亮反倒戒备了。”
“这倒是个难处,须叫它无处可逃才是,或者挖下深壕,诱它入来?”
“只恐他不上当。”
“罢罢罢!舍不下孺子,套不住野狼,我等不如让出长州城。”
“让出长州?”
“对,引它攻入长州,然后在城中遍埋地雷,定可成功!”
过得几日,冯小玉与银铃姐妹布置停当,趁夜将大军撤出城去,城上虚插旗号,只留少数兵丁在城中埋伏,然后使人暗中散布谣言,只说冯小玉等粮草不济,已退向大雄关去了。
徐有亮不知是计,乃派人去探个虚实,不久,有城中百姓开城出来,迎接大军入城。
徐有亮方知是真,乃率军入城。
徐有亮率十万人进得城来,把中军安于原来银铃的帅府。
正待聚将商议进兵大事,忽听一声巨响,尘土飞扬,帅府大堂轰然而倒。
有亮此时正在堂中,上面屋顶塌落之时,大梁正担在帅案之上,只差一寸未砸到有亮头顶,同在堂中的中军官并卫士尽数被砸死。
众人自废墟之中挖出有亮,只见帅府已被轰作瓦砾,只听街上接三连三,爆炸之声不绝,有亮才到街上,听得西边杀声震天,都道冯小玉已经杀回城中,情知中计,急忙命全军撤出长州。
到了城外,检点人马,死伤两万之众,城中诸马厩与帅府所埋地雷最密,随有亮进城的骑兵五千人,连人带马被炸死了三千,四十头战象无一幸免,所幸阚美英彼时正离了象厩来帅府听令,所以未死,其余一百六十名骑象女兵,只逃出四十余人。
有亮气得暴跳如雷,冯家兵丁却在那城头之上大呼小叫,只见千万首级如灯笼一般成串挂于旗竿之上,又把那百余兵骑象女兵尸身跣剥了衣裳,完整的用绳子拴了双脚,倒悬城上,炸烂的便使铁钩钩着肉,也挂在城头,还有那四十斗战象的象牙,都摆上城楼示众。
把个徐有亮恼得火冒三丈,却也无可奈何。
过几日,徐家姐妹到了,铁浮屠用的火药炮子也送到了,有亮这才化忧为喜。
不知徐有亮要如何进兵,且听下回分解。
帝国下部173,174




第一百七十三回——徐有亮攻克长州城,骆驼女逞威两军阵

却说徐有亮一时不查,误入长州城内,被冯小玉埋下地雷,险些丧命,带入城中的军兵损失过万,徐有亮自己也险些送命。
好在徐有亮并未将全军入城,所以各路将官尚无大的损失,不过四十余头战象倾刻之间灰飞烟灭,徐有亮少了一种有力的兵器。
不过,徐小阳与徐小月姐妹的到来,却给徐有亮再次带来了希望。
这两姐妹不光带来了三十万人马,而且铁浮屠所需要的弹药也运到了。
有亮点鼓聚将,商议军情,此番徐有亮的兵马已两倍于冯家军,大将也有了凤翎、曹云龙、张萍、徐小阳和徐小月。
曹云龙道:“虽然那长州城坚固,但如今我兵多将广,便可不与她作寸土之争,依末将之意,不如留一只军围住长州城,其余人马绕过城池,径向西去攻大雄关,那时,若长州城中兵马不动,待擒了冯庆,她再不战而降,倘若她出城回兵,便失去了屏障,我等再于郊野之地聚而歼之。”
众人皆以为善。
次日,徐有亮派徐家姐妹所部围城,自己亲率大军绕城而过,径往大雄关而来。
原来岭西多是平原,并无天然屏障,建筑壁垒所耗甚多,冯庆承担不起,所以只以城池据守。若是双方兵力相当,徐有亮为保粮道安全,不敢绕城而走,如今兵力成倍于敌,便可以充足兵力两路而行。
那银铃姐妹并冯小玉在城上,早看见徐有亮兵力调动。虽然明知众寡不敌,也不能坐以待毙,故尔趁徐小阳姐妹合围未成,聚全军之力,抢出关来,向西急退。
徐小阳见她突围,先取了城池,然后向西追赶。
徐有亮行至半途,已知冯军突围之举,急忙众军兵就地排开阵式,以阻敌兵。
此时银铃等三员女将也顾不得许多,发生喊,率全军一齐冲来。
双方一场混战。那徐有亮站在高处,命兵丁以旗号指挥全军,那敌将去了哪边,便向哪边摇旗,此时徐家姐妹也到了,把银铃三个团团围住。
银铃等三将被对方五员大将围着,左冲右突,难以冲出,直杀了三日三夜,银铃手下兵马已经十去其七,徐有亮的六十余万大军也死伤了三停。
冯小玉看看难以冲出,不由向银铃、铃和道:“两位郡主,时至今日,生路难寻。你我都是女将,倘若落在敌家手里,贞节不保,不如我等寻个自尽吧!”
前文说过,西戎女子向于贞节一事看不甚重,便道:“冯将军莫如是想,莫说此时尚未绝望,便要死时,也不必自尽,望他们兵刃上一撞,便一了百了,怕怎的?”
正说间,忽然西边号炮连天,一支人马杀入重围。
众人看时,只见万余名西戎骑兵杀声震天,冲将过来,为首一将身高九尺,碧眼隼鼻,一脸络肋黄胡须,手执两把短柄大斧,骑一匹汗血宝马,就如生龙活虎一般,徐家兵丁遇上,就如鸡卵碰上砾石一般,仆地便倒。杀到近前,高声叫道:“郡主何在,末将前来救驾!”
银铃一见,乃是自己的家将乌里萨瞒,不由大喜道:“将军来得正好,你我并力杀出自重围。”
那徐有亮看见,急忙命众兵将堵住缺口,可惜此时,两家兵将都斗得精疲力尽,那乌里萨瞒人数虽少,却是生力军,众人抵挡不住,终被他冲出重围,向西而去。
徐有亮无奈,吩咐打扫战场,就地扎营。
检点人马,死了八万余人,残五万,轻重伤近二十余万,暂无力进攻,然斩首冯军近九万,纳降卒四万,斩副将五人首级、偏将以下二十三人,依然是大胜。
就地休整半月有,准备向西进兵,后面传来紧急军情,说花荣不宣而战,正在攻打青龙关和大房山。
有亮吃了一惊,不想花荣趁其调走徐家姐妹,果然出兵,然随后一想,花荣恐不过是虚晃一枪,以免为冯庆所忌,未必真心出兵,再者,即便她真心出兵,如今尚有黄允祥、洪伟、史文龙、关玉罄等人在那里层层阻击,一时半刻也到不了平岭,那时,自己怕已将冯庆擒获了。故尔依旧下令,全军拔营向西进兵。
行五十里,遇上银铃等人,原来西戎王乌得海派了自己三王子乌利古为帅,率五万人马来助银铃,先前的乌里萨瞒便是先锋。徐有亮仗着人多势从,哪管好歹,挥军一冲,将银铃阵式冲乱,向西便败。
徐有亮连战三阵,银铃等人也连败三阵,向西退了百余里,每败一阵,便遇上一股援兵,虽然每股人数不多,领兵的也不是什么有名将军,但毕竟渐渐稳定了阵脚,行至新立州时,虽然双方兵力尚差十万有余,冯军以逸待劳,已成不败之势,有亮只得暂且罢战,一边养精蓄锐,一边等待粮草与锱重到来。
是日,南岭派人送来战报,说花荣集百万之众,全力进攻,已然攻入大房山。
有亮大惊,曹云龙却道:“主公不必惊慌,那花荣孤军深入,粮草必须不济,主公可调黄允祥过北沙河去取青龙关外鱼米之乡,又派洪伟南出南灵关,收复大房山,将她赶过大房山以西,再派花凤入朱雀关、关玉罄入南阳关,将花荣围于朱雀关外、镇南关内之地,彼时,她陷于绝地,庶几可擒。”
有亮深以为是,便依计传令。
这边徐有亮休整已毕,再向西进兵。
次日,双方于新立州以东亮队交兵。徐有亮仗着人多,再度强攻,一时铁浮屠声声震天,把那冯家军阵式打乱,徐有亮挥军一拥齐上,杀入敌阵,双方一场厮杀,一时虽不分胜负,战了半日,徐有亮将后备的两万精兵派将上去,优势渐渐明显。
忽听一声炮响,南边呼呼喝喝,喊杀声声,徐有亮急忙爬上刁斗看时,只见正南上一队骑兵,约有五千余众,最前面是数百头骆驼,风驰电掣般直向大军左翼杀来。
徐有亮为了进攻,已将全部兵力用上,此时只得从已经投入的兵力中抽出力量来。他急忙传令,叫张萍自阵中抽五千骑兵向左去迎敌兵。
张萍领令,却哪里抽得出五千人,只得东拚西凑,方才从数支骑兵中凑了三千余人,向南而来。
两军相遇,张萍不由叫苦。只见冯军的前面,共有五百头骆驼,每头骆驼上端坐一个西戎女兵,身背硬弓,手执长刀,后面骑兵也都骑高头大马,各执长刀。
原来那西域战马十分高大,那些骆驼也比中原战民高出许多,奔跑又快,那些女兵居高临下,张萍的骑兵就吃了亏。
这一场混战,却是西戎骑兵占尽优势,那些女兵刀法纯熟,仗着骆驼身高脚快,居高临下,将张萍的部下砍瓜切菜一般。
也就是张萍武艺高超,挑了几个骆驼兵,其余骑兵却尽败在对方手下。
那南岭押粮官阚美英本是战象队的头领,此时没了战象,只得率所余四十余南岭女兵出兵。阚美英眼疾手快,躲过一矛,使一手抓住矛杆,另一手使弯刀一挥,将那骆驼连头砍下,骆驼上女兵向下一张,复随手一刀,便割了咽喉,落在地上,把脚乱蹬了几蹬死了。
转头看时,自己的四十余名南岭女兵却尽数阵亡,原来她们乘的是南岭矮种马,比骆驼愈矮小得多,够不着对手,只一个回合,便被骆驼兵长矛刺中,挑在半空,南岭女子不似中原人,都穿着及膝筒裙,身子被挑半空,初里春光立现。
阚美英心痛如割,大叫一声,随手又挥落一个女兵,却被四、五头骆驼围住。此时阚美英虽勇,奈何坐骑不利,乃左手抓住一杆长矛,用力一纵,欲借势腾空,抢一头骆驼来骑,那些女兵也非等闲之辈,早知她心。那女兵见长矛被抓,却不去抢,只向上一挑,再向下一按,周围女兵见机,将手中长矛一举,阚美英身在空中,无着力处,使不得腾挪身法,被那些长矛刺中身子,一齐上挑,飞起半空,大叫一声,死于非命。
张萍尽力厮杀,终是不敌,向下败走。那些冯军冲入阵中,乱杀一气。
徐有亮侧翼被为一杀,乱了阵脚,冯家军趁机反攻,徐有亮一见不妙,忙命鸣金,被冯军赶了一阵,败回三十里。检点人数,损了一万有余。冯家军将阚美英与她部下四十南岭女兵的尸体裸剥了,挑在冯军营门外示众。
徐有亮收拢军卒,重新扎营,过得一日,又派张萍率两千骑兵去向冯家挑战,点名叫对方骆驼兵出马。
原来那些女骆驼兵是西戎王的卫队,共有五百人,乃是玉铃郡主在家时亲自召募训练,不仅年轻貌美,而且个个儿有以一当十之能,骁勇非常。与张萍交手,又仗着骆驼的高大,把张萍的骑兵杀得大败,共斩首三百余级,只有张萍勉强将一个女兵杀了,却也无济于事。
张萍败回军营,自请处分。有亮道:“这也怨不得将军,她骆驼利害,我又没了战象,却是如之奈何?”
内中有一个小校,乃是冀州人士,到大帐毛遂自荐,只说能破骆驼兵。
有亮听了大喜,不知那小校进何妙策,且听下蜀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四回——徐有亮巧使荆棘阵,两郡主要调卸马营

却说那小校向徐有亮进了破敌之策,有亮大喜,连夜派人布置。
过了两日,徐有亮又派曹云龙出阵,叫他如此这般行事。
曹云龙听了大喜,急忙派人去对方营中下战书,声明自带了马步军各五百,邀对方五百骆驼兵于十里外宽阔处一决生死。
那五百女骆驼兵的首领乃是西戎王侍卫副总管瓦丽亚,接得战书便于书后批了:“定不误约!”,交使者带回。
那银铃听说,急忙召了瓦丽亚到大帐说道:“曹云龙一向诡计多端,此番怕是有诈,不可不防。”
那瓦丽亚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那战场之处,十分平坦,五里之内,并无树林等物,难道怕他伏兵?”
银铃道:“却不可大意,我且连夜派人前去,看他要弄些什么彰智?”
瓦丽亚道:“如此便万无一失了。”
次日,瓦丽亚出兵,银铃道在营门道:“我已派人连夜监视,并不见那徐有亮有何异物,却煞古怪。”
瓦丽亚道:“郡主莫怕,想那曹云龙,不过仗着抢来的金铃郡主的宝马逞凶,且看我把他擒了,替金铃郡主报仇。”
“还是小心为上。”
“不必多虑,我去了。”
瓦丽亚骑上骆驼,带上五百女兵,又有五百步兵,一齐向战场而来。
银铃终不放心,命全营备马着甲,准备一见徐有亮营中有异动,立刻出兵。
再说那瓦丽来,到得阵前,见曹云龙把五百骑兵成五路纵队摆在中间,五百步军站立两侧,无论步军骑军,个个儿手执挠钩,每人身上还背着一个大布袋,鼓鼓囊囊,不知装了何物。那挠钩本是擒将之用,却不能用来打仗,“莫非算准了俺要被活擒?”瓦丽亚也不由不疑惑。
曹云龙见瓦丽亚来了,把汗血宝马一提,走向前来道:“来将通名。”
“西戎王驾前侍卫副总管瓦丽亚是也,曹云龙,你约我到此,是要与我一刀一枪杀个你死我活,还是要用何诡计?”
曹云龙道:“我要使诡计,你不怕么?”
“怕便不来。”那瓦丽亚听说要用诡计,心中反倒有了三分不信。
曹云龙道:“既然不怕,你我且战三百合。”
瓦丽亚道:“难道怕你?”驾骆驼向上便闯。
曹云龙把马一拍,舞钢叉来战。
那瓦丽亚与其余骆驼兵倒不一样,不使长矛,乃是用一口带柄长刀,与曹云龙打在一处。
两个大战三十余回,曹云龙一个闪失,被那长刀削去头上盔缨,吓得回头便走,口中高叫:“好厉害,你等敢来追我么?”
瓦丽亚笑道:“我道曹云龙生了三头六臂,看来也不过如此,姐妹们,赶上前去,休叫走了。”
背后女兵听说,一齐向对面阵中冲来。
方一接触,对面骑兵回马便走,瓦丽亚不肯放过,紧追不舍。
看看五百女兵尽追入阵中,将自己的步兵拉下半箭之地,突然绑声响起,那些徐家步军忽然自后面兜上来,把肩上布袋打开,望地上乱撒。
曹云龙在前面正跑,听见绑声,把马一带,喝一声“回去!”当先返身杀来。
瓦丽亚见那些骑兵杀回来,正在莫名其妙之间,只见前面的骑兵打开布袋,也将袋中之物乱撒起来。
瓦丽亚看那地上之物,十分细小,看不清楚,又见曹云龙赶到,正要舞刀迎战,胯下骆驼忽然站住不住,如何吆喝也不济事,不觉心中叫苦。眼睁睁看着曹云龙马到,钢叉一扫,本能用手中刀去迎,却听“当啷”一声,被那钢叉崩起在半空。原来那曹云龙的武艺比瓦丽亚高出一筹,方才不过为了诱她上钩,故意诈败便了。
眼见手中兵刃没了,瓦丽亚就知不妙,一错愕间,曹云龙已到近前,伸手望胸前一抓,瓦丽亚害怕,向后一仰,被曹云龙抓住腰间丝绦,拎过马来,横担在马鞍之上,然后纵马跳出阵外,叫了几个步军,把瓦丽亚向地上一贯,喝令“绑了”,然后穿阵而过,前来劫杀冯家步兵。
再看那些骆驼,个个儿站在原地,无论如何召呼,只是不动。
原来那与徐有亮献计的小校,本是塞外人士,家中原就是骆驼队的,最是熟悉骆驼禀性。
那骆驼是沙漠之舟,善于奔跑,富于耐力,就只有一个弱点,便是长了四个肉蹄子,最怕木刺,但有一棵小刺扎脚,便打死它也不肯挪动一步。徐有亮听得此言,乃使人去山中田里,寻找蒺藜、荆刺、蔷薇、月季,但凡有刺之物,便采了来,装于布袋之中,叫军卒带在身边。那些女兵追入阵中,先被步军堵住后路,将木刺撒于地上,那些骆驼被木刺扎脚,便不敢动那步军将骆驼困住,便使挠钩来擒人。木刺虽利,对战靴和马蹄却无效果,所以那些步卒在阵中任意奔走,那些女兵虽有骆驼,却不能用,眼睁睁看着对方步兵在眼前奔走,却够不着,又见无数挠钩伸前过来,想要反抗,奈何一双手只使得一杆长矛,被挠钩搭住了,倒刺扯住皮肉,疼痛难忍,不敢动弹,只得扔了兵刃,束手就擒。
冯家步军,看着自家女兵被人轻轻松松自骆驼上扯下来,拉拉扯扯,绳捆索绑,欲待去救,曹云龙的骑兵早自阵中杀过来,吓得四散奔逃。
不一时,五百女兵尽被活擒,反剪双臂捆了,横卧于马背之上。
曹云龙原想把那些骆驼拉回营去,但要想把骆驼脚上木刺挑掉,决非易事,恐怕冯家援兵赶到,于是命步卒使挠钩把骆驼都钩断了脖颈杀了。
那些女兵卧于马上,被人按着身子,又把手在摸着臀儿,羞辱不堪,此时见坐骑被杀,个个儿哭得泪人一般。
银铃正在营中等候消息,探马跑来飞报,知五百女骆驼兵尽数被擒,无一幸免,只惊得半晌不发一言。
想着那骆驼兵本是西戎王所爱,训练有素,却不料中了奸计,一战覆没,又有何人能挡徐有亮大军,不由黯然。
一旁玉铃道:“事到如今,也只好请王爷将卸马营调来前敌了。”
那卸马营也是西戎王的侍卫队,由侍卫总管乌哈率领,共有一千五百人,所骑都是西梁最好的汗血宝马,屡立战功,此时也好靠他们立功了。
这边说两郡主商议要借西戎王的卸马营,那边再说徐有亮,听说曹云龙阵前立功,将西戎王的女侍卫队全数活擒,急忙出辕门迎接。
看见曹云龙一行抱着五百个绳捆索绑的西域美女,有亮道:“曹千岁旗开得胜,大功一件。”
曹云龙眉开眼笑道:“这都是主公的好计。”
有亮把手向那小校一指道:“头功该记在他身上。”当即将小校升为偏将,又赏了黄白之物。
有亮看着那些女兵,发色瞳色各异,十分奇特,便道:“想不到西戎王有这样宝贝,只可怜一朝被擒,一缕芳魂随风而去。”
曹云龙道:“这些美人儿,都是人间绝色,此时没了骆驼兵刃,便无危险,又何必杀之?不如养在军中,就作了营妓。”又把手中瓦丽亚放在地上,把手摸着她肥臀道:“这个美人儿原是西戎王的侍卫副总管,末将便把她献与主公。”
有亮自从几位妃子先后被杀,已经对红尘看得明了,心中少了许多恶念,便道:“我有凤家王妃足矣,要她作甚?还是千岁自用吧。”然后转身向凤翎营中去了。
不知那些骆驼女兵如何下场,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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