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回——玉罄凯旋南阳关,王柯兵夺枝子岭
却说曹凤喜自愿投案,许下两个愿望,一愿见自己的同床姐妹刘玉格一面,二愿行刑时由关玉罄亲自动手,以免被别人动了身子。
关玉罄没有说话,只是点头应允了。
曹凤喜便把手一背道:“请元帅把我绑了吧。”
关玉罄只摇摇头,却未说话,泪珠儿只在眼眶中转。
一旁徐小阳看得明白,忙道:“元帅之意,你既自愿领罪,又何必捆绑,就请到我营中暂住吧。
关玉罄见徐小阳如此说,感激地点点头,然后急忙退帐。
再说黄玉坤等五将,赶到小龙关时,大房山的战事已经结束,阚德、邹彬、王方玉尽数战死,士卒逃回三万多人。如果不是因为关玉罄同阚德一场君子之战,只怕邹彬的五万大军一个也跑不掉。
黄玉坤急忙率大军向大房山攻来,才到第一个关口东山关,便遇上关玉罄同徐家四姐妹等在那里,这一次双方势均力敌,交锋之时,战了个平手,各无损失。
关玉罄一向不喜欢斗力,于是命队全退入关口,利用地形之险稳固防守。
黄玉坤大军打了一个多月,不能攻克东山关,粮草又一时运不上来,更怕青龙关的史文龙横里插一杠子,于是退回小龙关,一面给花荣送信。
花荣本想亲自来取大房山,却奈何关外生乱,不得不用兵弹压,只得把黄玉坤调回关外,只留下单飙和王大鹏驻守小龙关。
原来花荣虽然得了关外诸郡,但原来关外被夺了地产的官宦和富家子弟哪里肯就此罢休,于是秘密联络起事,因此四处生乱,虽然人数不多,但这些人都是读过书的,善用头脑,倒叫花荣十为为难,不得不把外面的兵力都抽回来,以平息叛乱。
大房山至此再次回到曹云龙的手中。
徐有亮却另有打算,听说大房山收回,急忙传了一道令,推说西边冯庆兴兵来犯,留徐小阳、徐小姚坐镇大房山,徐小月、徐小菁驻守青龙关,调曹云龙、关玉罄和史文龙回南阳关听令。
曹云龙明白,因为这大房山原是他的地盘,徐有亮这是怕他在这里拥兵自重,培植自己的势力,说白了,还是不太放心自己。但现在自己寄人篱下,又能怎样呢,只得接了令,把大房山的印信交给了徐家姐妹,然后同关玉罄各领本部人马,凯旋回南阳。
徐有亮虽然是假托冯庆的名义调众人回来,其实也并不完全是空穴来风,因为此时冯庆已经利用花荣在青龙得手之机,准备好了进攻徐有亮。
这一次冯庆兵分四路:北路由庞奇率领,由玄武关杀出,分取奉郡和业城,此时黄允祥占据了河西到玄武以东的地盘,成了土皇上,冯庆听了陶秀英的建议,先让庞奇派使者去黄允祥处,说服他同自己合攻业城,至少争取他不会由侧背袭击自己;第二路由史云青率领,分别由白虎关和盘山关出兵攻打黄石;第三路由王柯兄妹自西华关北上,王子仪和邓秀夫由盘山关南下,两路夹击枝子岭。
第四路由西戎三位郡主自平岭西面的平原东进,进攻定南关和平岭山口,以牵制徐有亮的兵力。
徐有亮有很多卧底在大雄关,此时都派上了用场。
徐有亮调回三员大将,派曹云龙去镇南关,协助凤翎防守定南关和平岭山口,派关玉罄和张萍自南阳关北上,接应枝子岭的刘玉格,派史文龙并花凤到黄石,奉郡仍由郑明德夫妇防御。
一场大战首先在定南关打响,西戎三位郡主果然了得,此时曹云龙还未到达,凤翎一人双拳难敌四手,只得谨守城池,坚守不出,以各种守城器械把三位郡主阻挡在关外。
紧接着,枝子岭几乎同时打响了。
靠内线刺探的消息,毕竟不是百分之百准确。徐有亮得到的情报是庞奇那边会先打响,但由于庞奇派人同黄允祥谈判浪废了许多时间,因此反倒是枝子岭先打了起来。
这边三位郡主刚一开战,知道徐有亮不可能由南边进攻西华关了,于是王柯兄妹立刻北上,趁徐有亮的援兵尚在路上,同王子仪和邓秀夫一起向枝子岭发起了进攻。
此时枝子岭由刘玉格防守,她一个人,几千兵马,无法同时兼顾两个方向上数万人的同时进攻,枝子岭危在旦夕,急忙派人向徐有亮求救。
徐有亮没有办法,只得命正在朱雀等候关玉罄的张萍先行由南阳北上,以解枝子岭之危局。
张萍尚方到枝子岭路口,便见枝子岭的城墙已破,冯家军正蜂拥而入,刘玉格已经被迫向东退出山口,一见张萍,心中大喜,同张萍两个并力一冲,冲回枝子岭中,同已经自城墙破口拥入的冯家军打起巷战来。
那张萍武艺高强,此时也是拚了命,同刘玉格两个以二敌四,酣斗了一天一夜,终于寡不敌众,被迫退出枝子岭。
王柯见得下枝子岭,把王子仪和邓秀夫两员女将留在枝子岭,加固城墙,以防张萍反扑,然后同王银屏回兵向南,去助三位郡主进攻定南关。
王柯等人走了两日,关玉罄率兵赶到,同退出枝子岭的张萍和刘玉格合兵,准备重夺枝子岭。
那曹凤喜也随营回到南阳关,自忖必死,虽然关玉罄并无任何要求,她却每日叫服侍的女兵将自己绑了,低头随在玉罄身后。
来到南阳光,见了徐有亮,打劫大军粮草乃是不赦之罪,但早有人报告了徐有亮事情的前因后果,所以并没有判她的罪,而是把她交给了关玉罄全权处置。
其实这倒让关玉罄十分为难,因为他从心里并不想杀她,但如果她不走,自己也没有理由宽恕这个于公于私都罪孽深重的女人,只得以有约在先为名,带曹凤喜来见刘玉格。
玉格早听人说曹凤喜的事,对她是又恨又怜,恨的是她竟干出那样令亲痛仇快之事,怜的是她一个叱咤风云的女豪杰,竟落得如此下场。
两姐妹见了面,不免相拥痛哭。
两人哭罢,各道短长,然后刘玉格道:“姐姐,我虽然对你日思夜想,可你今日为何要自投罗网啊,要知道你所行之事,罪不可恕,徐千岁虽然不杀你,但他只是把你推给了咱家老爷,可你想想,咱家老爷若是饶过了你,他今后还怎么作人哪?!”
“姐姐早虑及此,不过姐姐已经错了,便不能再错。姐姐也只不过是一时糊涂,若不是那妒妇心狠手毒,姐姐又怎么会私自逃走,若不私自逃走,又怎会被那阚德强抢上山坏了名节?这一切都拜那郑明珍所赐,姐姐这才怀恨在心,铸成大错。不过,姐姐虽然身在五花岭,心却在老爷身上,没有一刻忘怀过他,如今,姐姐已经是孤苦零丁,除了老爷和妹妹,我还有什么?我也知道老爷心中想要放我一条生路,也知道他不能放我,但我定愿受尽千刀万剐之苦,也不愿再离开他的身边。只要有他在,便死也瞑目。”
“可是姐姐,你知道这让他多为难哪,他怎么下得去手杀你?”
“姐姐心中已有主张,只是还要妹妹帮忙。”
“我要怎么帮你?”
“姐姐从张萍将军那里听人议论,这几天就要抢枝子岭了,此时国家事大,老爷必无遐杀我。请妹妹明日求求老爷,让我戴罪立功,率一支敢死队去夺枝子岭,若不能成功,姐姐便死在沙场,若是侥幸成功,抵了劫粮之罪,姐姐之事便不干国法,老爷在千岁面前也不为难,那时节,再领家法不迟。”
“那你不是成败都要死么?”
“姐姐如今活着,比死还难过呀!”
“你可知家法森严?”
“老爷说过,该当幽闭之刑,然后处死。”
“什么是幽闭?一定苦不堪言。”
“姐姐也不知道,听说是要将子宫从牝门中掏出。”
“妈呀,那可不行。我求求老爷,若是此战成功,便饶过姐姐吧。”
曹凤喜轻轻摇摇头:“若是能饶过姐姐幽闭之刑,让我死了还留下个女人身子就很知足了。”
“……”两人抱着又哭。
次日升帐,点名报号之后,关玉罄同众将商议重夺枝子岭之事,刘玉格便挺身替曹凤喜求情。
张萍身为女人,听说过郑明珍与曹凤喜的恩怨,因此也很同情曹凤喜,便也出面替她求情。
其实关玉罄心中并不想杀曹凤喜,所以才一直希望她会逃走,没想到曹凤喜早下必死决心,定要随他回来。徐有亮把曹凤喜交给自己处置,表面上是卖个人情,实际上,因着劫粮之事,于公决没有饶过凤喜之理,所以关玉罄颇感为难。
现在刘玉格和张萍两个都出来说情,正好给了关玉罄一个台阶下,于是便道:“既然两位将军替她求情,本帅便给她一个机会,让她戴罪立功,若侥幸得胜,便免了她劫粮之罪。”
关玉罄并没有说饶过她虐杀大妇之罪,因为还有一个大舅子郑明德在奉郡,自己饶得了凤喜,郑明德失了妹妹却该如何?所以关玉罄只是暂时说免她劫粮之罪,先让她活下来,至于大舅子那边该怎么办,就以后再说了,这用的是一个“拖”字诀。
能得到这样一个机会,已经不容易了,所以刘玉格和张萍也不能再多要求什么。只有刘玉格不完全明白关玉罄的本意,又道:“若曹家姐姐得胜,老爷可否先免了她幽闭之苦?”
关玉罄道:“那只不过是当初用来激怒阚德的话,我关家家法之中并没有这样刑罚。”
“那我便放心了。”
玉罄随即命将曹凤喜押进帐来,凤喜依然将自己捆着,进帐跪倒道:“罪女曹凤喜参见元帅。”
“曹凤喜,你犯下了滔天大罪,本当凌迟处死,念在你自愿投案,又有全营将军们求情,今日给你一个机会立功赎罪,你可愿意?”
“罪女愿意。”
“明日攻打枝子岭,命你率敢死队当先夺寨,生死由命。”
“罪女谢元帅并众将军大恩。”
“你起来吧。”
“谢过元帅。”
关玉罄命曹凤喜自去挑选敢死之士,自己由同其余众将商议攻枝子岭之计。
不知枝子岭能否攻下,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五十六回——曹凤喜舍命赎罪过,关玉罄二收枝子岭
次日下午,吃罢晚饭,关玉罄发号施令,命刘玉格为先锋,率五千人马先行,其中曹凤喜为敢死队统领,率敢死之士两百人。
然后自己同张萍率中军两万余人随后跟进。
全军人衔枚,马裹蹄,悄悄到达枝子岭下。
对于枝子岭,关玉罄在离开之前,就已经秘密修建了几个工程,其中包括在后山修建的秘密遂道和在枝子岭附近的众多藏身坑洞。正是利用这些坑洞中暗藏的观察哨,关玉罄得以在行动之前把王子仪派在南阳关和虎狼峪方向上的明探暗哨摸得清清楚楚,所以刘玉格先动之时,先派了一些武艺高强的小股前锋,把那些哨兵和探马摸得干净,使得大军的行动没有被王子仪发现。
大军来到枝子岭时,王子仪正在加紧督造枝子岭东簏的石墙工程。
原来自关玉罄第一次夺下枝子岭之后,便在王子仪督造的枝子岭中央工程的西边修建石墙,一直修到枝子岭西簏,卡住了盘山关通往西华关的通道,所以王子仪得回枝子岭后,便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在东边修起墙来,而且用的还是关玉罄的办法,先修木墙,再在木墙的保护下修建石墙。
这个办法当初关玉罄用起来很有效,不过反过来对付关玉罄便不行了,因为聪明好学的关玉罄又有了新的秘密武器。
刘玉格的先锋营在摸掉暗哨后,便秘密进入位于枝子岭正东的山脚下,暗伏于地。只见半山坡上,灯火通明,木墙之内正热火朝天修建石墙。
四更时分,修墙的兵丁已经疲惫不堪,忽然东南上一声炮响,黑暗之中,有无数红色的莹火自半空之中飞来,乒乒乓乓落在那木墙里外。
众兵丁看时,尽是三寸大小圆球,外面包的是纸,冒着青烟,正在那里莫名其妙之时,忽然声声巨响,那些纸球连续炸响,近处的兵丁登时被炸得血肉模糊,死伤一片。
原来那些纸球里面装的都是火药,又在火药中装掺了许多打鸟用的铁砂和碎石。这是关玉罄向乡间作坊的师父们学来的作焰火的办法,只是在那焰火当中把花药换成炸药,又加了铁砂碎石,增加了杀伤力。
寻常的铁浮屠可以打铁砂子,但却被木墙挡住,伤不到里面的人,况且那铁浮屠重逾千斤,运输困难,而这焰火弹却不用大炮来放,点燃了引线,用强弩射出或石炮抛出,飞入墙内爆炸。
那些兵丁哪里见过这样兵器,被炸得哭爹叫娘,四散奔逃。
这边曹凤喜见了,不待刘玉格传令,便翻身上马,挂了双钩,手提两柄利斧,娇叱一声:“随我来!”当先向山坡上冲去。
那两百敢死队也是各执藤牌利刃,紧随其后,向山坡冲去。
那曹凤喜是自忖必死的,故尔看着那墙后射出利箭,也不去格打,竞向上撞。也煞作怪,那些狼牙箭竟无一支射中她身上,原来大凡人想死的时候,老天也不肯轻易遂了他愿的。
冲至墙边,那些焰火弹仍在不住飞来,落在墙里墙外,落在曹凤喜左近。曹凤喜也顾不得,冒着那炮火,使利斧三两斧便把木墙劈开,里面的弓箭手正被炮火炸得晕头转向,又见一个女阎罗到了,吓得转身便跑。
曹凤喜又几斧把那已经垒了一半的石墙砸开一个缺口,冲将入去,换了双钩,把那些王子仪的士卒乱杀。
刘玉格见曹凤喜已经冲进墙里,急忙传令先锋营冲上山去,一面用灯光向关玉罄发出信号,让他莫再射炮弹。
关玉罄也不曾想自己的焰火弹会有如此威力,急忙叫停止发射,然后自己上了马,同张萍一起高声呐喊着向山上冲来。
再说曹凤喜,进了石墙,自己在那里左劈右钩,把抢近前来的冯家兵卒乱杀,护着自己的敢死队拆那石墙。
正当此时,只见一匹玉花骢,马上一员女将,年不过二十岁,美艳如花,手使一条亮银枪,径向自己冲来,知道是王子仪,便几钩放倒了七、八个兵卒,打马冲上前去,同那王子仪战在一起。
那王子仪正在自己的帐中休息,听得炮响,连盔甲也顾不得穿,就只穿着一身箭袖便上马赶来,正遇着曹凤喜在那里护着自己的人马拆墙,急忙喝一声,抢近前来,那些被炸得四散奔逃的兵丁此时见炮不响了,也回过神来,返身来堵缺口。
那些敢死队人数虽少,但一个个勇猛无畏,以一当十,死死守住,半步也不退。
曹凤喜的武艺同王子仪相比要差得多,但她此时是抱了必死之志,所以不躲不闪,以牙还牙,全用的是同归于尽的打法,王子仪一时却也无可奈何。
两个斗了十几合,曹凤喜偷眼看见刘玉格已经纵马上来,又见从枝子岭中央建筑群那边赶过一匹花斑豹,一员使斧的女将率上千人赶过来,知道是邓秀夫。
那邓秀夫的武艺同王子仪不相上下,若被她赶到,刘玉格恐也不是对手,好不容易夺下的城墙怕又要被抢回去。
想到此,曹凤喜起了个急智,她见刘玉格赶到时,把心一横,放王子仪一枪刺来,只把身子从马上站起,让那一枪从自己的肚脐直刺穿后背,却把钩丢了,两手抓住王子仪枪杆不放,高声叫道:“玉格妹妹,快把她擒了!”
曹凤喜拚了命,王子仪抽枪抽不出来,却见刘玉枪赶到,急忙松手丢了枪,去腰间拔剑,已经迟了。
被刘玉格赶上,一刀照顶门劈下,王子仪闪身,想顺势拔剑,另一刀又截头扫来,只得一弯腰,剑却拔不出来,马下有一个敢死队员,眼急手快,抢上去捉住她一只玉足,向上一托,那王子仪险些被掀下马,身子晃了一晃,尚未恢复平衡,刘玉格已经趁机挂了右手的刀,抓住她腰间丝绦,一拖拖过马来,丢在地上。
王子仪待要挣起,却被几个敢死队员牢牢按住,四马倒躜蹄捆了,使条枪杆在绳间一穿,抬出墙外去了。
邓秀夫起先看见那王子仪正与曹凤喜打斗,其势尚优,不知怎么的便落马被擒,急忙打马如飞,赶过来救王子仪,刘玉格已经摘下右手刀来,迎面拦住。
曹凤喜知道,凡中了枪箭的,若不起箭,其血不出,便一时半时不死,于是忍着疼,叫兵丁捡来自己的双钩,一钩将王子仪的枪杆砍断,让那枪头插在自己腹内,然后抢过去,帮着刘玉格大战邓秀夫。
那邓秀夫是怎么来的呢?
原来这枝子岭地方狭窄,难于大规模用兵,所以易守难攻,王柯拿下了枝子岭,以为只要王子仪自己就可以守住,所以急忙南下去助西戎三位郡主。
可中途路上,听到探报说关玉罄和史文龙已经从大房山回兵了,知道那关玉罄和史文龙都是能征惯战的大将,感到留王子仪一个怕有闪失,于是又派了邓秀夫中途返回枝子岭,哪知那曹凤喜竟以命相搏,抢在邓秀夫之前擒了王子仪。
那邓秀夫使两把利斧,力大斧沉,若是刘玉格自己,还真的无力抵挡,此时有了曹凤喜助力,便与邓秀夫堪堪战了个平手。
此时刘玉格的先锋营已经冲了上来,同墙内的人殊死搏斗,不时有双方的士卒惨叫着死去,而墙上的缺口也越来越大。
不过,曹凤喜毕竟是受了致命伤的,只是靠一口气苦苦支撑着,难以持久,苦斗了十几回合。曹凤喜终于支持不住了,脸色惨白,在马上晃了几晃,险些落马,她却咬着牙,把身子伏在马背上,歇了一歇,然后再次冲上去。
又战了几回合,曹凤喜终于不行了,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口中喊一声道:“妹子,姐姐去了,你好自为之。”然后倒撞下马来。
刘玉格心如刀绞,哭一声姐姐,然后擦一把眼泪,继续同邓秀夫苦斗。没了曹凤喜,刘玉格就感到了吃力,招法总是难于递进去。眼看自己也支撑不下去了,忽然背后有人断喝:“玉格休怕,本帅来也!”
原来是关玉罄同张萍率大队人马到了。
一听见关玉罄来了,刘玉格精神大振,手中刀法也灵转多了。
邓秀夫一见关玉罄到了,知道这个人不好惹,所以急着忙着想快些把刘玉格拿下,可是越急越乱,关玉罄却赶到了。邓秀夫弃了刘玉格,转身同关玉罄斗,才打了两三合,便知道不行,无可奈何,只得向中央要塞中撤退,想凭借那里坚固的建筑坚守,再向王柯或盘山关方向求援,才跑出不远,人前面有一女将阻路,口中高喊:“邓秀夫休来,张萍在此。”
邓秀夫知道大势已去,只得转身向山下跑去。
冯家的兵将一见主将败下山去,哪里还有心交战,一齐向山下跑走。
关玉罄派副将领着中军追杀出三里后返回。
回头看时,见刘玉格在那里抱着曹凤喜痛哭。
关玉罄走近前看时,曹凤喜已经是死了,那枪头尚插在她腹内。
玉罄这样的大丈夫,也难免感伤于怀,走过去亲手将曹凤喜抱起来,向城堡中间的大厅方向走去。
关玉罄将曹凤喜放在大厅,托张萍先去布置打扫战场,重修石墙和安排防御,自己同刘玉格守在曹凤喜身边。
刘玉格早已哭得泪人一般,关玉罄虽然强忍着,却也禁不住眼眶发潮。
低头看那曹凤喜,直挺挺躺在地上,一身短打满是泥土和血污,那一尺多长的枪头仍然插在肚子上。再看那张俊俏的脸,微微泛着一丝笑意,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死于沙场,已经算是非常幸运的了。
刘玉格命女兵们打了几桶清水来,同关玉罄一起替曹凤喜解了污秽的衣服,现出一条美妙裸体来。
这身子是玉罄曾经见过的,肤色黑亮,曲线玲珑,玉罄禁不住把她上身抱将起来,揽在怀中,替她慢慢擦洗血污的玉体。
拔去枪头,肚子上现出两寸多长的伤口,软软的肠子登时流将出来。
刘玉格满眼含泪,使针线将凤喜肚腹上创口缝起,帮玉罄替凤喜洗净了身子,然后换上自己一身干净的新衣服,停在一块门板之上。
玉罄看着凤喜的尸体,不由怒火中烧,厉声喝道:“来人,把那个贱人给我绑来。”
门外女兵听了,急忙传令去提王子仪。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帝国下部157,158
第一百五十七回——曹凤喜一命换女将,关玉罄挟恨辱子仪
上回说道,曹凤喜戴罪立功,领敢死队攻入枝子岭,又舍命夺下王子仪的兵刃,使关玉罄得以重夺枝子岭要塞,自己却流尽鲜血而死。
关玉罄同刘玉格亲自给曹凤喜沐浴装殓了,停在大厅之中。
几月之内,连失了两个女人,关玉罄看着凤喜的尸身,悲愤交加,不由迁怒于敌俘,喝令将王子仪绑来。
那王子仪心里十分窝火,只因为自己的武功远高于曹、刘两将,谁知竟被对方以一条命的代价把自己活捉了,这有多窝囊啊?但再窝火也没用,现在自己是任人宰割的猪羊。自从被擒之后,虽然只有不到半个时辰,王子仪却也没过舒坦。
首先是四马倒躜蹄的滋味不太好受,其次是看管她的兵丁们趁机占便宜。尽管在关玉罄没发话之前,怕被擒将官投降后,倘受重用于己不利,故尔士卒不敢过于出格,但终不然连看上一看也不成么?
你看他们把王子仪翻来翻去,一双双眼睛紧盯着她那饱满的胸部和滚圆的腰臀,随着翻动,上身衣服慢慢皱起来,尽纵到胸下,露出一掌宽雪也似肚腹来。
思及士卒心中邪念,王子仪倍觉屈辱,然思及关玉罄即将施于己身之事,子仪只感到后庭阵阵乱抽。
关玉罄那时候可是名人,特别是对女将来说。他首次出道就一人独对云家四兄妹,先后杀死了云家三个女将,而且把她们的皮剥了,张在竿子上作旗帜。王子仪不知道关玉罄会怎么对待自己,但自己杀了他的将官,他是决不会轻饶自己的,这一点是绝对不会变的。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便是送自己去南阳关徐有亮处报功,那对自己也决好不到哪里去,而且还会被当着南阳关中军民的面给人家当献俘仪式的活道具。
王子仪左想右想,越想越怕,只好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
不过事情来得比预想的要快,关玉罄传令提人,王子仪马上就感到后窍再次抽搐起来。
反正是要死的,怎么也得死得光棍儿一些儿。到了大厅外,王子仪反而平静了许多。
抬进大厅,抽去枪杆,王子仪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关玉罄命把王子仪的脚解开,好让她跪起来回话。王子仪跪在地上,把脸一扭,一副凛然不惧的样子,不过看见旁边门板上曹凤喜的尸体,心时却又不住怦怦狂跳起来。
“你就是王子仪么?”
“正是本将军!”
“你擅自发兵,夺我枝子岭大营,又杀我将官,如今被擒,你有何话说?”
“为将者,舍命疆场,马革裹尸。既然被擒,死则死尔,又有何话说?只是这位女将军,为了擒我,竟肯舍命,子仪佩服之至。性关的,要杀要剐,你尽管来吧!”
玉罄点点头:“倒也英雄。也罢,来人,把这贱人绑到前面寨门处,赏与众将士。”
“得令!”众男兵一齐喝彩。
刘玉格和女兵们虽然心中厌恶,却也无奈,军中毕竟是男人的天下。
因为曹凤喜新死,又有刘玉格在身边,而且许久都没有见面了,所以关玉罄没有自己动手去玩儿王子仪,尽管那王子仪貌美如花,其艳赛过刘玉格,这也是关玉罄会作人的地方。
那王子仪知道,既然被擒,这身子是不能保了,不过,她本来还以为以自己的容貌,那关玉罄一定会亲自动手呢。看看关玉罄,相貌堂堂,风度翩翩,若失身于这样男子手中,也不枉来世上作回女人,哪知关玉罄竟把自己赏给了他的手下。想自己一员大将,竟要断送在一群无名叫卒手里,心中着实不甘,何况那些兵卒肮脏不堪,把一条粉雕玉琢般玉体被他们乱碾乱摸,着实作呕。虑及于此,见兵丁过来拖她,不由乱挣,口中叫道:“姓关的,我好歹也是大将,如何叫那些俗物羞辱于我?”
女人之间是非常容易沟通的。刘玉格此时正好要与关玉罄往后面走,听见王子仪的话,立刻便明白了。想到那王子仪活不过几日,人生第一次竟落在一群肮脏的兵痞手中,也实在是可怜,女人毕竟是心软的,于是便向关玉罄道:“元帅,你看那王子仪毕竟身份不同,元帅亲自破了她瓜,也不算辱没了身份。”
玉罄道:“我有你一人足矣,要她则甚?再者,明珍与凤喜新丧,此亦非其时。”
“凡事从权,元帅既要夺她贞节,想是要杀。她既难活过几日,又哪里另有时间破瓜?元帅若顾及两位姐姐新丧,便用手替她开了苞也罢。”
王子仪听了刘玉格之言,感由心生,险险落下泪来。
玉罄见刘玉格替她说情,倒不便驳她颜面,便道:“玉格既如此说,便依你罢。”
说罢,走回来,把王子仪只一揽,夹在腋下,望后而来。
到得后宅,把王子仪望床上只一丢,如一条死狗一般丢在床上。细细看时,那王子仪果然好美貌一个少年女将,肌如凝脂,貌如春桃,躺在那里,吁吁娇喘,就如受了惊的小兔儿相仿,我见犹怜。
关玉罄毕竟是个男子,哪有见了如此娇娘全不动心之理,不由伸出手去,褪了她脚上战靴,扒下罗袜,见那两勾金莲嫩如新笋,将手来玩了一回,这才去解带宽衣。
此时王子仪正反绑了双手,除衣不便,关玉罄便把她绳子解了,以便脱她箭袖。
那王子仪见解了绳子,忽然心生异动,就挣将起来,挥拳向关玉罄兜头便打。论起王子仪的武艺,也算得上一流高手,那曹凤喜和刘玉格两个付出一条生命的代价才将她擒下,那一只粉拳虽小,打出去却重逾千钧,若是常人,便被她一拳打死了。
好个关玉罄,毕竟不同常人,事虽突然,却并未着慌,将身向后一纵,便躲过一击。
王子仪正要他如此,眼见关玉馨退后,替自己闪出空当来,忙一纵身下床,便抢墙上宝剑。
关玉馨何许人也,岂能叫她得逞,方才躲过她拳,便又蹂身而上,阻住她去路。
两个屋内交起手来,一场好斗。
却说屋外,尚有兵丁巡逻,听得屋内吆喝之声,急忙推门看时,见是关玉罄与王子仪拚斗,你来我往,杀气腾腾,不由吃了一惊,却又苦于无力相助,只得飞报张萍与刘玉格知道。
听说这厢出了变故,两员女将急急忙忙赶来。
不知关玉罄与王子仪两个谁胜谁负,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五十八回——王子仪寻机脱身,男女将拳脚相搏
却说那关玉馨与王子仪,在房中你来我往,拳脚相加,酣斗起来,把房中器皿打落地上,摔得粉碎,一时难分高下。
打得久了,两个不免暗自称赞。那王子仪是久闻关玉馨大名的,知他相貌堂堂,武艺超凡,如今交起手来,方知所言不虚。
论及自己的功夫,也是得名师真传,等闲将官便十合也难走过,如今同那关玉罄交手,却觉处处受制,足见这武功之道,便一分差不得的。
俗话说女人爱英雄,王子仪也非圣贤,亦有七情六慾,如今与关玉罄交上手,便不由动了尘心。
那关玉罄从未见过女子有如此好武艺,心中惊诧,不免生了爱惜之心,尽管自己有多次机会胜她,却想多试试她功夫,便适时抽手,慢慢打来,却没了前时的凶险。
其实关玉罄也是性情中人,虽然王子仪杀了曹凤喜,但那是阵前相争,各为其主,彼时你死我活,也怨不得子仪,故而此时的仇恨便放在一旁,反生了许多爱意。
两人越打越爱,把一场生死搏杀弄得象唱戏一般。
不过,虽然两人都心生爱意,却并不影响他们各自心中所坚持的道德底线,否则,关玉罄便不是关玉馨,王子仪也不是王子仪了。
王子仪毕竟是王子仪,心中虽然爱恋关玉罄其人,却不能因私而废公,俗语云,忠臣不事二主,她岂能因私慾而忘国事。只怨老天弄人,恁地一个如意郎君,偏叫他与自己各保一主,王子仪边打,心里边想着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正当此时,张萍和刘玉格都接了兵丁所报,急急忙忙赶来,王子仪心中着忙,倒给她想出一个计较来:“这关玉罄分明也有意于我,故尔迟迟不肯下手,若那两个女人到此,他便作不得样子,不得不下狠手,彼时便再无法所想。不如趁他此时爱欲迷心,先下手为强,把他性命取了,那时我再自刎以殉,即全了忠义,又遂了我对他一片爱恋之心。”
想着,她忽然“啊呀”一声,仿佛失手一般,向后便倒,玉罄不由心生怜意,望前进身,伸手去揽她纤腰。
王子仪正要人如此,见其人将将入怀,忽然将腰身一扭,身子未倒,反向前迎来,随手一拳,往关玉馨面门上便捣。这拳若是打中别人,怕不满面开花,一命呜乎。
好个关玉罄,那粉拳打来,也不慌,也不忙,不退反进,迎着那拳头扑将上去,只略一歪头,让那一拳自耳旁掠过,自己却双手把王子仪的两肋抓住,只一拖,搂入怀中。王子仪身子被紧紧搂在人家怀中,就如被铁链捆住一般,挣展不得,再想打时,人家头在自己肩处,拳头挥起来也打不到。
关玉罄笑道:“好个王子仪,敢是欺我不识拳脚?当真想要的你家关爷的命?如今爷便叫你识得关某是何等样人。”
说着,关玉罄把王子仪向床上一惯惯倒,一手捉住她一只玉臂,只一扭便扭在背后,然后爬上床去,用一条腿跪在她腰里,死死压住,抡起蒜钵般大一个拳头来,望定那王子仪粉臀儿中间沟儿里便是一拳。
这一拳也恁阴损,正打在子仪后庭,险些儿打出她屎来。此穴乃是人最疼痛要穴中有了名的,把个王子仪疼得一声娇呼,趴在那里瑟瑟乱抖,再无力挣扎,心中只道玉罄好狠。
却说张萍与刘玉格,听得兵卒传讯,急忙赶来,正看见两个人在那里拳来脚往,正得正在热闹之中。但凡练武之人,最爱看人厮杀,见关玉罄两个打得好看,却忘了赶来的目的,反而在一旁贪看起来,直到王子仪使巧,要杀关玉罄之时,都不由得一声惊呼,要救却已救不及了。及至见关玉罄险中求胜,擒了王子仪,两个才把一颗心放在肚子里。
那张萍尚是处女,见关玉罄那一拳打得十分不堪,心中尴尬,转身走了,刘玉格却从两人的打斗之中,看出些眉眼来,心里暗思:“这王子仪武艺不凡,又年轻美貌,倘若得她留在军中效力,与我同守枝子岭,却不大妙。再看这官人,分明也爱她美貌,若得她同侍一夫,自己多了一个同床姐妹,官人心中却也高兴,我当助他一臂之力。”
想到此处,见那关玉罄把王子仪按在床上,一只手摸着臀儿,望她裆中便掏,子仪又羞又急,杀猪一般叫起来,极力挣扎,刘玉格便喊一声:“且慢!”自己缓缓走进房来。
关玉罄已知两女将在外面,后来见张萍走了,猜想刘玉格也要走,不想却被刘玉格叫住,回头问道:“玉格,你尚未走?”
“将军,我看这王将军武艺高强,相貌端正,定是位聪明人物,若愿归顺我等,却不是好?”
关玉罄便道:“依你当如何?”
“可否让妾身与王将军说上几句话?”
“但依夫人,只是这王子仪凶悍,怕又生事,待我将她捆了,再交与夫人吧。”
那王子仪听得要绑,急挣起来,奈何关玉罄大山一般,将她牢牢压住,半点儿也动弹不得。玉罄随手取了原来的绳子,将子仪手脚都绑了,方才起身而去。
刘玉格见玉罄走了,才到床前,将子仪扶起,坐在床边,自己搂着她身子道:“子仪将军,你我都是女子,最知女人家终究不能独处一世。子仪将军虽然贵为大将,战场厮杀毕竟是非得已,早晚要寻一个中意男子了此终身。将军花朵一般人物,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难道不想终身有靠么?”
子仪此时也知自己的心事早被人家猜到,否认也是无益,只会越抹越黑,偏偏又横下一条尽忠之心,只得默然不语。
刘玉格逞起三寸不烂之舌,把关玉罄夸得天花乱坠,指望着把子仪说服,奈何子仪死志已定,再无多言。
玉格终究无奈,出得房门,对侯在那里的玉罄道:“将军,妾身笨嘴拙舌,实在计穷。”
“再无回转之处么?”
“我看那子仪虽然闭口不言,但心中对将军早有眷恋之心,只是不肯承认罢了。将军记得《封神榜》上土行孙与邓蝉玉故事否?”
“自然记得。那土行孙阵前捉了邓蝉玉,抱回帐中强成好事,邓蝉玉也只得认了。”
“正是。此等事古来有之。那岳家军岳雷手下大将牛通、韩起龙、韩起凤,也都是阵上擒了女将来,先用强破身,终得美妻。当年将军同那郑家大娘不是也有这般故事?俗语云:女子终身不事二夫。不若将军就此把子仪梳拢了,她若失身将军,生米成了熟饭,便断了念头,也只得从了。”
原来那关玉罄当初也是于阵前将明珍擒了,不分好歹,先把她按在那里,解了下裳强行云雨,遂得了一房美妻,如今想来,此法或许可行:“如今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玉罄说着,便重入房中,向床前而来。
王子仪在房中,听得真切,不由芳心乱跳,又盼又怕。盼的是,无论如何,能得乃郎去云雨一回,终究得慰平生之愿,怕得是,自己今生与他难成夫妻,却又失身于人,到底污了名节。此时见玉罄走来,吓得颜色更变,口中乱叫:“不可”,急忙躲闪,然手脚被捆,只能滚到床里,却落了个玉体横阵之相,越发勾人了。
玉罄一见,一股热血冲上头顶,口中道:“子仪乖乖,玉罄不得不如此,却是得罪。”也不管好歹,把滚在床里的子仪一把捞住,扯到身边,解了绳索,一只手抓住她两个玉腕,另一手去她身下解衣。
王子仪口中不肯,身子乱扭,到底玉罄力大,一只大手铁钳一般,她两只玉手竟挣不脱,被那玉罄轻易解开纽子,向下一扯,便自香肩玉臂上捋下,得一扯,扯去束胸白绫,现出粉雕玉琢一个玉背。
玉罄把她一翻翻过身来,一手拿住她两只玉腕按在她头顶,另一手去解她下裳。
子仪口中尖叫,娇喘吁吁,臀儿扭了几扭,裤带却被他扯开,轻轻向下一拉,已现出黑茸茸怕羞之处。
不知王子仪命运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帝国下部159,160
第一百五十九回——关玉罄霸王硬上弓,王子仪自戗全忠义
却说关玉罄把王子仪衣裳剥了,见了她美妙下体,只觉欲火攻心,早把一切丢过一边,腾身而上,把精赤条条一个王子仪压在身下,双手摸着她玉臀,将两颗粉珠儿乱舔。
子仪被那一舔,只觉浑身酥软无力,虽然双手自由,却没了力气挣扎,被那关玉罄轻易挤开粉腿,一条巨杵“噗哧哧”插将入来,齐根而没。子仪羞得“啊呀”一声,遂失了处子之身。
关玉罄一见得手,便奋起神威,把那王子仪美妙牝门乒乒乓乓乱捣起来,直弄了五、七百抽,方才把精液尽射在她玉体深处。
事毕起身,王子仪香汗淋漓,娇喘吁吁,杏眼含泪,默然而泣,犹如带雨梨花一般。
关玉罄心中反觉不忍道:“子仪将军莫哭,关某此举也非得已,若愿归顺,关某当以性命担保,替你向我家徐千岁保荐。却不是好?”
子仪听了,只是默然落泪,沉吟不语。
玉罄劝了良久,只是不行。无奈之下,听得又叫刘玉格游说,复又去请张萍。
三个人轮番上阵,说得口干舌燥,子仪自知如此下去,没个了处,便道:“子仪身为冯千岁部下之将,便当竭忠尽义,如今被擒,有死而己,休得多言!”
玉格道:“将军休如此说,你我都是女人,哪有不知将军之心的道理。你只知愚忠,岂不闻良臣择主而事么?如今将军已失身于我家将军,便是我家将军的妻妾,俗话说出嫁从夫,不然何以安身立命?”
“胡说。我王子仪食君之禄,当报君恩。我乃是被迫失身,又说什么出嫁从夫。”
玉罄道:“将军事旧主以忠心,关某钦佩,将军若肯归顺,定不让你同冯庆交战,以完君臣之义。”
三个人苦口婆心,终不能让子仪回心转意,倒叫关玉罄三个颇为作难。按军律,王子仪乃是兵败被擒,若不肯降,便只有死路一条,可关玉罄又哪肯如此。
劝得久了,毫无结果,玉罄发起狠来道:“既然子仪将军如此,玉罄也不敢勉强,你走吧。”
“走?哪里走?”子仪问。
“我放你回冯庆那里尽忠。”
“将军不可。”张萍和刘玉格两个听了,吓得花容变色:“子仪将军既然被擒,若不归降,便不可轻放回,不然千岁知道了,将军怕有断头之厄呀!”
“怕什么?子仪将军这般人物,玉罄便为她死了也是值得,怕什么断头之厄?”
子仪听了,心中好笑道:“这个关玉罄倒会作戏。”于是便道:“关将军,此话当真?”
“当真!”
“你真敢放我?”
“放!来人,传我的令,放王子仪将军出营,不得留难,不然军法处置!”
“喳!”外面应了一声,玉罄把手一摆道:“子仪将军请便!”
王子仪半信半疑,起身扯了自己衣服穿上,然后慢慢走出屋外。
“慢着。”关玉罄叫道。
“怎么?后悔了?”子仪回头冷笑道。
“关某一向言出必践。来人,把子仪将军的马匹、盔甲和兵刃取了给她,为将者,怎能没有马匹兵刃?”
不一时,东西送到,子仪接了,上了马,头也不回向山下跑去。
到了寨门,有兵丁将门大开,放子仪出去。
子仪纵马出来,跑出十余里,忽然勒住坐骑,心中道:“我这是要往何处去?难道回冯营吗?平白无故,人家怎肯放我?回得营去,又有哪个信任于我?!若是不走,难道真格替徐有亮效力么?王子仪呀王子仪,此事真真难煞我也。”
要说这世上,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尤其是女人,一但为爱所困,便没了智慧。王子仪本来聪明绝顶,偏偏叫她遇上了关玉罄,一下子便把她弄得蒙了,左思右想,没有两全其美之策,又不想长伴青灯,左右没有个办法,不如来个一了百了,万事不烦心。
子仪想定了,纵马返回,在大门外对兵丁高喊:“里面兵丁听了,传个口信给你家关将军,就说子仪蒙他垂爱,奈何有缘无份,如今只好剖心与他。他若真个有情有意,便亲自替我子仪收殓尸身,不然,任我弃尸荒野,莫叫别人碰我。”
门上兵丁听了,大吃一惊,急忙去报关玉罄知道。
关玉罄知道王子仪一定不会回冯营,因为那里没人会相信她,所以她最多也就是寻个清静无人之处,长伴青灯,终此一生,若果如此,待将来天下大定之时,再去寻她不迟,哪知这王子仪竟然受不得寂寞,想出这么一个傻主意。关玉罄听得兵丁来报,吓了一跳,急忙望寨门就跑,后面张萍和刘玉格也急忙赶来,快到寨门的时候,已听见兵丁一阵惊呼。
“快快开门!”关玉罄情知不妙,一边跑一边大叫。
兵丁们见主将有令,急忙把寨门开了。
关玉罄抢出门来,只见王子仪箕坐在路边大树下,双手握着一口宝剑,那剑插在她肚腹之内,鲜血已然流了一地。
“子仪,你这痴子,怎么作这等傻事?”玉罄奔过去看时,肠子都流在外面,已经没得救了,不由泪如雨下。
原来剖腹的死法,持续的时间很长,也极痛苦,所以虽然救是救不得活,王子仪却也一时死不了。她见玉罄来了,心中充满暖意,支撑着道:“你还真是来了。子仪自思难以两全,只得寻这个去处,如今身子已为将军所得,若肯给子仪一个名份,我愿足矣。”
“子仪,关玉罄此生欠你的,怎敢有二话,如今你便是玉格同床姐妹。”
“我死之后,将我马匹、衣冠送往冯营,就说子仪以死效忠了。”
“子仪放心,玉罄一定办到。”
关玉罄说着,抱起王子仪便往寨中跑,直跑到自己的住处,把她放在床上,已经是奄奄一息。
玉罄替她解了衣裳,把肠子塞回腹中,两员女将含泪替她缝上肚皮,然后使白布缠裹。
玉罄又亲自替她擦净身上血污,换上一身大红吉服,备下香烛,叫玉格和张萍扶着她,拜了天地。
子仪用心提着一口真气挣扎被抬入洞房,躺在床上,她看着玉格,嘴动了动,似是叫了声姐姐,然后渴望地看着玉罄。
关玉罄急忙过去,把子仪抱在怀中,子仪斜靠乃郎,瞑目而逝。
玉罄泪流满面,全营无不动容。
玉罄在营中替子仪和凤喜一齐办了丧事,选高埠之处葬了。
关玉罄数月之中,连失三女,其郁可知。
葬过两女,玉罄依着应允子仪的话,将她的马匹、兵刃、衣甲等物取了,派人送去冯营,正巧王柯知道枝子岭得而复失,同王银屏和邓秀夫复转来攻,正遇上关玉罄的使者。
王柯听来使说明子仪之事,王柯不觉唏嘘,命收下一应物品,派人报与冯庆知道,又替子仪建衣冠冢。
知道关玉罄和张萍助守枝子岭,王柯自知难以建功,便撤兵而去,枝子岭遂安。
不一日,关玉罄接徐有亮之令,命他率张萍同到平岭山口助战。
不知关玉罄此去又当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六十回——庞奇将再打奉郡,黄允祥兵收玄武
上文书说关玉馨与张萍接了徐有亮军令,去平岭山口助阵。
那王柯见枝子岭难收,便仍命邓秀夫回原防地,自己同妹子王银屏回了西华关,自己守住关口,命王银屏自西华关南下,助西戎三郡主攻打定南关和平岭山口,这边史青云和王大道也再集重兵,出白虎关来夺黄石,北边的庞奇和胡海法也召集数十万之兵,来夺奉郡。
不提别处两路,再表北路。
原来北边奉郡由郑明德夫妇守着,奉郡的地理并非山地,只靠着几座城池守着,缺少地利,而庞奇此番重兵压境,也不去与他比武艺,单比兵力,以二击一,郑明德夫妇便吃了亏,偏偏那史云青、王大道联合了何陆明,齐攻黄石,史文龙自顾不遐,那里还能分兵奉郡。
那庞奇看看要胜,冷不防背后又出了乱子。
原来洪伟守着业城和北古城关,知道自己同郑明德难以长期坚守,早晚必破,于是派人去与黄允祥联络。
庞奇同郑明德、洪伟作战之初,双方都对旁边的黄允祥心存戒备,不敢放心用兵。那庞奇出兵之前,先派了使臣到黄营,暗通声气,许与重谢,只要黄允祥坐山观虎,令洪伟不敢出兵北古城,待事成之后,必有王侯之位。
黄允祥当即应允,庞奇这才敢于用兵。
那黄允祥原是曹云龙的部将,因见曹云龙失势,便趁机自立为王,取了北沙河以西之地。只因徐有亮、冯庆和花荣皆无遐他顾,故尔黄允祥得以暂得片刻之安。
那黄允祥也是个见风使舵之人,自思无皇帝之份,倒不如把自己势力作大,将来选个真命天子跟了。
如今看天下形势,冯庆同徐有亮之间,虽然地盘相若,但徐有亮点据中央之利,又有奉郡与黄石两处战略要隘,有不败之地利;虽然花荣得了青龙关,但青龙并非帝王之地,花荣又是女子,难成大器;黄允祥身边那会看天象之士,也都说徐有亮帝王之气盛于冯庆,天下早晚必然姓徐。却不知徐家帝王灵气应在数十年之后,而冯家帝王之气虽弱,却应在眼前。
那黄允祥如此判断,自然将来要投有亮,只差一个时机而己,此时正值庞奇出兵攻打北古城关与奉郡,于是依从了手下谋士之计,先答应庞奇,然后静观其变。
此时北兵占着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徐家兵难以持久支撑,洪伟派人前来借兵,正是自己立功之时,于是先惋言拒绝了洪伟,言明自己坚守中立。
原来洪伟要出北古城去救奉郡,必要穿过黄允祥的防地,黄允祥既然中立,洪伟便不敢出关,即使去奉郡助战,也只能从郑明德背后用力,庞奇不会有侧背之忧,而洪伟又不敢轻易离开业城,担心黄允祥背后下手,因此,形势实际上对庞奇极为有利。
黄允祥正要他们如此,若趁郑明德得胜之时投靠徐有亮,那便显不出他黄氏之功了。
却说庞奇与胡海法两个领数十万之众,三十几员战将,带足了攻城之械,在奉郡城下一场大战,郑明德死守奉郡,寡不敌众,堪堪失守。
洪伟一见,无可奈何,只得冒险,不顾业城而走西亭关到奉郡助战。
饶是如此,也只是奉郡之围稍缓,兵力上仍是庞奇优势,长此以往,只要奉郡城破,郑明德与洪伟两支大军必定全军覆没。
正当此时,黄允祥见时机已到,一面派使者去业城传讯,一面领了一千余人,带着无数粮草向玄武关而来。
到得关下,向上叫城,说是来助庞将军粮草。
守关副将关忠知道庞奇与黄允祥之约,如今战场形势已然分明,想着黄允祥一定是害怕将来庞奇要收河西之地,所以前来表示效忠的,因此不甚怀疑,派了人去城下看,见果是粮草,心中疑心又去了两成。
至晚,关忠请黄允祥城楼赴宴,黄允祥只带了两名贴身校尉进城,关忠越发不疑,乃与黄允祥推杯换盏,通霄达旦。
那黄允祥喝得烂醉,与就在城楼中歇了,至次晚,黄允祥酒意微醒,要回军营,关忠送到城门,黄允祥方才上马,忽听城外一声炮响,百余兵骑兵冲到吊桥外,只说关忠扣押了主人,要关忠放人。
关忠对黄允祥笑道:“不想将军醉了一日,倒生出这般误会来。”
黄允祥忽然把眼瞪着关忠道,以手拔剑道:“我哪里醉了?”
关忠只道他说醉话,只以好言相抚,哪知黄允祥出手甚快,那剑方才出鞘,已顺着势子撩在关忠下颌,将一张脸切为两半,跌落尘埃,犹自浑身乱抽。
左右关忠的兵卒莫名其妙,一直愣在当地,正当此时,那百名骑兵已到近前,随黄允祥返身冲进城中。
此事全在城门洞中,城楼上偏将牙将都不曾看见,所以千斤闸落得晚了,被黄允祥冲过瓮城,直上城楼,杀死兵卒,守住绞车,将落下一半的铁门闸重新摇起。
众偏、牙将方才明白,已是晚了,眼睁睁看着不知哪里来了数万之兵,直冲进城来。
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玄武关没了关忠,顿时大乱,黄允祥暗伏的大军一拥齐入,守城将士只得投降。
黄允祥得了玄武关,亲自守着,然后派手下大将侯忠、侯义兄弟,领了十万精兵,望奉郡而来。
却说奉郡的洪伟得了黄允祥使者密信,半信半疑,忽然有北古城关的探马来报,说玄武关如今已经姓黄。
洪伟大喜过望,部下将士也士气大振。洪伟又派人射箭书入奉郡,通报消息,郑明德夫妇听了,也十分惊喜,乃命部下于守城间隙,尽量休整,准备追歼逃敌。
庞奇得信比洪伟晚些,对洪伟之兵何以忽然士气高昂心存疑惑,及至听说玄武有失,吓得面如土色,不敢再回玄武关,连夜绕过奉郡,向黄石而来,向史云青靠拢。
郑明德等人急忙在后追赶,一通掩杀,追至黄石,那庞奇逃了过去,胡海法却被史文龙拦住,又逢郑明德等人赶到,将胡海法团团围住。那胡海法拚命冲杀,毕竟寡不敌众,长叹一声,自刎而死。
那边黄允祥得了信,派人到平岭山口向徐有亮递上顺表,有亮大喜,当下封黄允祥为玄武侯。
又命洪伟速回业城防守。
此时奉郡已无驻兵必要,乃命史文龙为元帅,郑明德为副元帅,胡月为正印先锋官,寻机夺取白虎关。
此时,三处战场变成了两处,徐有亮由守势转为攻势。
再说史云青等人,虽然出了白虎关,攻到黄石,却又遇上庞奇战败,史文龙又补充了两员大将和若干人马,于是史云青由攻势转入了相持。
一处得利,处处得利,北路一胜,徐有亮便可随意调遗手下兵将,主动权在握。
回头再说平岭山口,徐有亮与曹云龙、凤翎守着,抵挡西戎三郡主的进攻,不久,王银屏又到,双方在山口里外对峙,那三郡主果然骁勇,双方数战,只战个平手。徐有亮知道关玉罄等人已夺回枝子岭,便调关玉罄前来,要与三郡主一场决战。
冷不防,枝子岭又出了变故,关玉罄只得再回枝子岭。
不知枝子岭又有什么变故,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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