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燃情枫叶】 第三章:我都看见啦(3)
车停在一片的树荫下,川流不息的人群车流在车窗前来了又去,坐在车里的菲儿妈妈,却对眼前的一切仿佛一点感觉都没有。因为这个时候她的眼前就会飘起,她离开三十三中学时从倒车镜里瞥见的,一个大男人在阳光下擦着满头汗水的样子。
怕自己居然能怕成这个样子?而且还是一个据说要当上英雄的大男人?轻轻摇了摇头的菲儿妈妈,在脸上也浮出了一抹有点苦涩,有点复杂的笑意。
女儿有了情投意合的爱人,而且在女儿大学毕业的时候,她也把这个带着一点腼腆的大男孩领到了自己的面前。
学识,谈吐,修养,以及家庭条件等,这个稍稍还在腼腆的大男孩,很快就得到了自己的认可,即使再过上一段日子,他要把自己的女儿娶走,带到一个离自己身边要几百公里以外的城市里去生活。
认识了女儿带回来要做她一量生伴侣的大男孩,几个月之后,自己也见到了这个大男孩的家人。
一个看上去年轻了一些的父亲,一个小脸儿上总是有着甜甜笑容的妹妹,他们是来和自己商讨自己女儿和那个大男孩婚事的。
如期而至的婚礼,守在自己身边二十多年的女儿,终于去那个几百公里以外的城市,来继续她婚后幸福的生活。
生活的下一刻会是什么?谁都无法说清楚。就如女儿的婚姻,才是四年多的时间,居然在发生了那么多事儿以后,成了到了现在也无法让自己完全接受的变化。
从儿媳妇的身份,转而成了两个孩子的后妈不说,再过上几个月,女儿自己也要真做一个妈妈了。可是女儿身份这样的一个变化,却注定要让她一生都去背负一个无法对任何人说出的重压,一个可以让人瞬间粉身碎骨的重压。
面对着一切,女儿出乎意料的坚决和从容,让自己这个当妈的在为她揪心担忧的同时,更是为她所经历的事儿不平和愤怒!
凭什么你儿子狼心狗肺的无情无义,换过来你这个当老子的又包藏祸心的卑鄙下流!难道这一切都是菲儿上辈子欠下你们这父子俩的吗!
然而,自己的担忧和愤怒,在女儿那样的痴心和袒护下,都变得无可奈何,也无从找到一个发泄出来的途径。
是什么迷住了女儿的心?让看不清她眼前的一切!难道就是一个因为一个老男人所说的甜言蜜语吗?可是自己把发生在女儿身边的事儿,前前后后的仔细梳理了一遍,再加上自己对那个无比厌恶的老男人进行观察,自己尽管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却真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女儿,付出了她所有真心的女儿,是不顾一切的爱上了一个比她母亲年纪还要大的老男人!而且这一切从女儿话里话外透露的信息上表明:她不但甘心如此,还……还是她在倒贴给人家!
是一个相貌不出众的老男人很有魅力吗?
我怎么就一点没有发现!
是一个老男人用他的事业辉煌和果敢的个性吸引了女儿的视线吗?
就他现在做的那个摊场,以及他在自己面前如耗子见猫般的死相,他有什么能吸引住女儿的视线啊!
这几天来自己把一切再仔细想想,而且是放在冷静下仔细的想想,自己居然会得出一个让自己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的结论来。
女儿和他的开始,是女儿在经历过大痛大悲后,在一份不该有的感情,因为一个该死的偶然原因忽然而至时,想为自己的伤痛找一份可供寄托依靠的女儿,有了不计后果的选择。
只是在女儿心中的伤痛渐渐的埋藏,当女儿也开始认真的面对她在伤痛过后,新开始的选择的了,她的心也从开始的带着怨愤赌气的掺杂中,做了彻底的审视。
也就是这样的从心底开始的审视,女儿用她今后的一生做出了选择:一生无怨无悔的去爱一个本来不该,也不能爱的人!
那这个让女儿一生无悔爱着的人呢?
他比女儿更清楚,他和女儿做出了这样一个选择后,他们将要面对的一切。可是话也说了,他为什么也要在明知道后果的时候,还要这样做?
为什么?
是为了女儿的青春美貌?是为了一时的头脑发烧?还是说为了那他和女儿发生的那次该死的偶然事件,而在愧疚中不得已才做出了选择?那……那不是他为他那个没良心的抛弃了菲儿的小畜生,出于一种要补偿什么的心理,来勉强做出的选择吗?
是女儿的美貌,不过没有了一时的头脑发烧。是在那次偶然事件的开始的愧疚,也是真心想为儿子的做法来彻底的偿还,只是这些都交织在他对女儿的爱怜呵护里。
一点一滴的看着,自己看到了他对待自己女儿的一切!是啊,就如他在自己面前那样的小心翼翼,都是源自己女儿。
怕了,让女儿再受到一点点的委屈,怕了,让女儿感受不到一点点的幸福,也就由此,他一个大男人的,怕了自己。
他怕了,让女儿在自己面前因为他的缘故有了委屈,他怕了,有了他的出现,让自己和女儿之间产生出隔阂,他更是怕,在所有的压力面前,自己会让女儿做出不是就是的选择来。
是所有的怕了,让他什么都没个边际地宠着溺着女儿,是所有的怕了,让他在自己面前一点也没有了一个男人的样子。
一个女人,一生或许有着无数梦想与渴望,但是最真实的,是让一个时刻宠着溺爱着你的男人,轻轻挽起的手,与你一生一世的走。
脸上笑意中的苦涩,是女儿这样的选择真是太艰难了,而复杂的,是为了一个人这样宠着溺着女儿,让自己感觉到女儿的幸福吗?还是说,自己还在一点的不情愿接受中彻底的妥协了?
或许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女儿的选择已经不会改变,不管她是对的还是错的,自己这个当妈的说了妥协还是无奈也罢,自己都会和女儿站在一起的。
女儿的身子一天比一天重了,可是那个说一辈子都要宠着溺着女儿的人,却在前几天差一点就撕毁了他给女儿的承诺!
女儿在得知这件事的当时就晕了,等她才缓过一点劲儿的时候,她就疯了一样的要去医院里看他!那一刻,女儿这份真实流露的感情给自己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而且那个差一点要撕毁了给女儿承诺的人,却在这个时候让人无法把他恨起来。
是啊,一个男人,不管这件事儿是大了还是小,也不要说你还有多少东西需要背负,该你站出来担当的那一刻,你是绝对没有理由去回避的。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尝试着用另一种态度来对待女儿他俩问题的自己做出一些改变。
怀着身子的女儿不能太过劳累,想改变一下自己和他之间相处气氛的自己,就来到医院替女儿照顾起了他。可这事儿吧也太让自己意外了,他一看见自己就浑身哆嗦,而且是愚蠢的就没有看出来自己来医院的目的,就是想做出一种缓和的态度来。
难道非得自己把话摆到了明处,那个蠢家伙才能明白自己现在的态度吗?可自己已经把态度拿出来了,你那个蠢货自己看不出来那是活该!想让我跟你说说,你等着去吧!
不过,每天能看看那又蠢又傻的样子,这生活上乐趣也蛮多的嘛……
嘴角上一个瞬间牵出的笑,习惯的也有点反射的用眼角又瞟了一下后视镜,空空的车后座上,没有了那个又蠢又傻还满头流汗的影子,在一种淡淡的心情里,菲儿妈妈慢慢的发动起了车子。
起哄了,架秧子的,不怕天下乱的于莲和怕天下不乱的惠敏,搅动一群青春激扬的女孩子们,掺和到老李和黑丫头的拥抱里,一个瞬间,就让即使如刚才于莲和老李有些热的拥吻,也没有完全煽动起来的暧昧的,乱乱而起的气息,疯一样的席卷了这里的每一个人……
人妻已经开头……
迷乱也不是头一遭……
下一步该……
怀中的黑丫头还没有放开,惠敏和于莲的一左一右,已经连同她和老李一起的抱拥住。拥挤着,压迫着,那还矜持着与老师之间即使在拥抱中,也刻意保持的不易察觉的一线间的距离,彻底地消失了。
拥着抱着,更是紧紧挤压着自己的姐妹,如两团热烈躁动着的火焰,不仅是她俩自己在这样的热情里尽情燃烧,释放着少女的情怀,她俩还同时把拥抱着自己的老师,那身体里藏着的热情也一并点燃了,就让自己这个处在熊熊涌动着的火焰中心的人,最深的体会到此刻激情燃烧的热度。
身体被完全挤压进了老李宽厚热烈的胸膛,不止是两个姐妹缠绕自己和老李的手臂,在这样的拥抱中不断的收紧力量,同样被感染了的老师,也是最直接怀抱着自己的人,在抱着自己让自己渐渐有了点呼吸都困难了的时候,他原本是拥在自己腋下且环到自己背后的双手,一点点地勒紧了自己的似乎还在无意识的开始了,让自己有了战栗的抚摸。
肩背上大手的手指几乎隔着衣服的抓揉进了自己的肉中,紧紧贴着老师的胸膛里,当自己那作为唯一支点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且唯一可以不让自己在老师的胸膛上,让自己的与他摩擦起来的手臂,在越来越紧,越来越力量越大的挤压中,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了,处在火焰中心包围的自己,也被这燃烧起来的热情,烧去了最后一点支撑下去的意念。
软了没了力气的手,似搭似歌缠的扶在老师的肩头,两个彻底没有了支点存在的,就越摩越紧的在相互间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火焰的炙烤,让自己眩晕,当更多的姐妹也如投身到火焰中的柴禾那样,紧紧的加入到这拥抱的圈子里来时,那带着无穷力量的挤压中,那和最强烈的摩擦里,让完全战栗了的自己有了极度窒息了感觉。
低垂在老师肩膀下的头摇晃着来减轻头脑中的眩晕,如脱水了水的鱼儿那样竭力张开了嘴的,大口的吞咽的空气,来赶走让自己战栗了,也渐渐让自己有了要疯狂的窒息!
眩晕,没有在晃动减轻一点,窒息,却在自己越是急促的呼吸间,躁动着身体内的每一个在极度缺氧下要炸碎了一样的细胞。
啊——心底中一声挣脱的呼喊了,自己低垂在老师肩头下的头猛地扬了起来。
瞬间在自己的眼前,是不知什么时候挤在了老师侧身后的吕娜,在与老师嘴唇绞缠着嘴唇的,在湿的不再湿亲吻!
目瞪口呆!大脑也一片的空白。
一条亮晶晶的唾液的水线,从吕娜和老师亲吻分开的嘴唇间一点点的拉长了,又在瞬间后断落。吕娜在意犹未尽的喘息里,还用她粉色的小舌头轻轻地转着她嘴边舔了又舔了,老师那厚的,沾满了湿润唾液的嘴唇,已经转而离自己的脸近的不能再近。
不知道躲避,在害怕了期待了战栗了的犹豫的一瞬间,那厚的,霸道的,却真实的温柔的老师那湿润的满是唾液的嘴唇,重重地吻在自己的嘴唇上。
呜—的短促的一声惊呼被老师的嘴唇,堵在了自己的喉咙里,仿佛间世间一切都从身边意识中消失了的自己,在浑身震颤了僵硬里被直直的定住了。
初吻,少女的最初次的吻,就这样在自己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时候,悄然地在自己十七岁时的夏日里降临了。
僵硬吧,是因为突然降临的少女的初吻,让在震惊后的茫然间不知所措。
躲避吧,是初次的吻的自己,对着霸道的,让没有丝毫准备的自己,做出的最本能的回应。
笨拙了,生涩了,是交织了少女心底的害怕与期待之后,让自己无法也无从抗拒了的时候,在被动的接受与挣扎间,让自己开始一点点地感知,那个不知道是什么就藏进了自己心底里来的男人,带给自己的人生中第一次的爱的体验。
迎合吗?是这男人贪婪了霸道了的舌头撬动了自己的嘴唇,扫过了自己牙龈了,又在自己的齿尖流连不已的时候,自己才开始吗?
投入吗?自己的舌尖被他死死的着,自己嘴中渗也渗不玩的津液被他大口的吞咽了,自己仿佛什么都不用的想的,让自己的羞怯了试探的舌儿,游移如触须一般的在他的嘴唇与舌头间点点触触地接触了,交织了缠绵了,直到自己吞咽了他口中的津液,直到自己肺中那一点儿积存的空气也被吸干了,直到所有围在自己和他身边的姐妹祝福了,还要带着戏谑的笑声尽情四起的时候,挣脱他还是那么贪婪霸道和愈发温柔了嘴唇和舌头,自己一头就扎在了他的肩窝里,许久都不肯把头抬起。
是休息室?当自己完全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了,自己和所有今天在场的姐妹们,以及让自己看了羞羞了的他,已经置身在这里了。
一个,或是两个三个的姐妹,轮番在了他的身边。或是他了,也或是他身边的姐妹,他们笑了,他们低语了,他们还……
有点酸酸的东西,颤动自己的心房,有点涩涩的苦味,让自己这样的品味。想着就此走吧,想着就把突然降临了,又在酸涩中煎熬自己的东西,还如起初时那样地重新藏进心底的,去一点点把他远离,再一点点的把他和这一切都去忘记。
可是,自己的脚步为什么就走不出?就这样地难耐地煎熬着,还期待地失去了自己一样地坐在这里等待。
亲吻了,了,姐妹们和他都没有再多有些什么,只是他们之间那样自然而然的亲昵,那样彼此能读懂对方心底的熟悉,在如针一样刺痛了自己的初次绽放了,就没有了结果的心的时候,也让自己做出了一个痛苦的,也必须要做出的决定:走吧,学会了远离与忘记的走吧。
温暖的大手,柔和的气息,那个才是熟悉了却也是陌生有力的怀抱,再一次在自己即将起身离去的时候,把自己环抱了。
没有问过自己为什么要走,没有说为什么又在这个时刻让自己留下,摸着自己的齐耳的短发,也用另一只手摸着这个时候把头枕在他腿上的雅柔的脸儿,他一点点地说着他自己,也一个个地说起了这里的每一个姐妹与他亲昵和熟悉的过往。
听着的,被他抚摸着的,被酸浸透了心房又是颤了,被涩涩灌满了苦味的心绪,现在也开始了飘动。渐渐地,他爱怜了自己的一个轻吻落在了自己额角,渐渐地,抚摸着自己短发的手指,柔柔间擒住也揉捏住了自己耳垂,轻轻的眼角扫了一下的,一阵震颤的自己看见,他那另一支抚摸在雅柔脸儿上大手,现在已然在雅柔胸前的运动衣的下面,清晰的呈现了它揉动着的样子。
跑!是自己在眼前一幕的震惊后本能的意识。
可是,捏着自己耳垂的那只手滑在自己肩头的一紧,又是落入那陌生有力怀抱中的自己,就失去了离开的机会。
【第二卷:燃情枫叶】 第三章:我都看见啦(4)
谢欣和米教练前后脚的回来了,从队员休息室里已经出来了一会儿的队员们,正在老李的指导下做着分组练习。看到两位教练的出现,老李就走到了她俩的身边。
“队员们的情绪很好,状态也都保持的不错,谢谢两位教练。”
一一握着两位教练的手,老李由衷的感谢着。
“这可不是我俩的功劳,是这帮丫头们那天去医院看你醒过来了,回到队里后就闷着头加着劲的开始训练。这不,这帮丫头这样一来,我和小谢每天就是来这边看看,基本上都没的干了。”
边说边把老李握着的手稍稍用力地抽回来了,米教练的俩眼睛在老李脸上扫过了的,接着说道:“看来呀,在咱们队里的这群小丫头的心里,你这个校长的份量要比小谢我俩这教练都要重啊!”
“呵呵……米教练,我可不这样看啊!我看咱们队里小丫头们是真的很服气你和谢教练的,要不以前我也来队里的时候,她们就很少这样自觉的训练,而现在我这才几天不在,她们对训练队这样自觉主动,这一定是你们两位教练的功劳啊!”
说着,米教练那刚抽回去的手儿又被老李紧紧握住了,老李接着说道:“真的对米教练表示感谢呀!这不但是队里的小丫头们这样想的,我本人更是要感谢你呀!米教练,谢谢!”
嘴上一个谢连着一个谢的,咱就在脸上一下子带出了红晕的米教练,极力在抽回被老李紧紧握着的手了,老李的手适时一松开的,更是在最后连出的谢谢里,情不可制地一个比握手更紧了些的拥抱的,把米教练紧紧地拥抱住了。
“老……老李……你……”
这样忽然来了的热情,似乎是真把米教练给热的够呛,要不她嘴里急急的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怎么还尽力扭动身体的满脸都是红成了一片。
“凤英,真的谢谢你。”
轻柔的,男人那真诚也非常带着磁性的声音,在极力扭动身体的米教练耳边响了起来。
刚才一个谢连着一个谢的,那是里面玩笑的带着些许着的意思,现在只是一个轻轻的声音,却让米教练感受出了这从内心里发出来的东西。
不在尽力的扭动身体,微微垂下一点的脸儿的时候,眼角上一抹复杂的神色飞快地扫过了老李注视着她的双眼了,米教练就安静地接受了一个男人的拥抱。
双手轻轻的拍了拍米教练的双肩,一个轻的也快速的吻滑过了她的脸颊了,松开了她的老李转而走到了一直笑盈盈看着他和米教练的谢欣面前。
同样的一个拥抱,同样的说了谢谢,刚松开了谢欣要再说点什么的老李,却看着谢欣在用眼神不住的给他示意着。
一回头,老李看见了菲儿妈妈已经在训练场的门口那边,朝着他们走来了。
暗暗在心中念着庆幸的阿弥陀佛,老李一边悄悄地擦着头上冒出来的冷汗。也是啊,刚才老李要是再有点什么来表示热情的语言动作,被菲儿妈妈看了听了,那老李要面对绝对不会只是每天要看看菲儿妈妈那没有一点表情的脸了。
微笑着的菲儿妈妈,与谢欣和米教练都打过招呼的也顺便说了,老李没有经过医院的允许而擅自偷跑出来的,现在他是该回去的时间了。
好像和约定了回医院的时间还差十几分钟吧?老李在心里一边嘀咕着,可是脚下却一点也没停着的,跟在菲儿妈妈身后往校园外走着。
“你和你们学校里的老师的感情都很好啊?”
已经看到菲儿妈妈停着的车的时候,没有回头的菲儿妈妈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的问道。
“嗯……是啊,我们学校虽然还有很多困难,不过我们学校里同事们之间的关系都非常好。”
嘴上迟疑了一下,脚步稍的一顿又慢慢跟上了,老李如字斟句酌般的缓声回答着。
“好像你们学校里每个女老师都对你比别人好啊?”
还是不高的声音,菲儿妈妈和老李差不多的语速一边问着,一边把脚步停住了。
呃!有点走神了老李,暗叫了一声的赶紧定住,要不,他就直接地撞上了已经停住脚步的菲儿妈妈了。
“啊……我……我们学校的女老师对……对我和其他同事都很好的,因为大家都在一起工作的嘛。”
需要谨慎的措辞在准备不足的时候,难免有点磕巴,不过老李还是基本上把问题回答清楚了。
“是吗?那你们学校女老师的待人可是够热情的啊!是不是和她们相处好以后,不管是谁的话都可以互相拥抱一下?呵呵!你们学校女教师的素质真不错!能这么熟悉和熟练使用西方人的礼节呀!”
从菲儿和妈妈坦白了她和老李之间的一切之后,转回身面对着老李的菲儿妈妈,第一次在问老李事儿的时候,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
慢的不变的语速,眉角上挑腮边扯动着出来的笑容,比问着老李的问题更让老李同志心惊肉跳!一阵急速的咳嗽里,老李咳的脸都变了颜色。
“喲!风大被呛着了吧!那你以后可要小心一点啊!既然你们学校的女教师对人都这么热情,我想我以后会经常来你们观摩学习的,看看怎么才能学好用好这么热情待人的西方礼节!”
看着眼前咳嗽的堵嘴捶胸的老李,菲儿妈妈自顾自的说着的,还在最后的表述中充分使用了一字一顿的逻辑重音。
没有在理会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不咳嗽了老李,转身到了车跟前,菲儿妈妈一拉车门就上了车。
船破旧破一点吧,可是忽悠着一下子就平地而来的一阵风浪,却着实大了一点吧?不过这也是的,人家菲儿妈妈把你老李刚才坐下事儿看都看在眼里的,不是才就问一问的说要来学习一下嘛,你老李还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没看见人家菲儿妈妈的车还在等着的吗,老李赶紧快走了几步的上了车。
看见了,只是点了那么一下的,不过这一切都不能说菲儿妈妈会没有什么别的想法。能就此稍稍解释一下吗?那是在现在就解释的?还是延后一点时间再做个说明?老李上车后开车就走的菲儿妈妈到现在也一言没有,可是老李自己却由此想了许多的问题,难以拿定主意的时候,坐在后座上的老李又是悄悄抬着眼皮的,朝着车的后视镜上瞄了过去。
一双似有似无的眼神,正好捕捉到了老李悄悄看来的眼睛,心神的一怵,老李的眼睛立即在后视镜里逃向了车窗外。
怵了的心稍稍的平复了一些,不知道是为什么的,老李那在车窗外茫然徘徊了的眼睛,不受他支配的又悄悄地扫向了后视镜。
依旧是那双似有似无的眼神,就是这样飞快从后视镜里扫过,却仍然让老李的眼睛被捕捉了,再送着它更快的去逃脱。
往复伊始的循环,捕捉到逃跑的交替,似有似无的眼神一点极难察觉出的柔和,无声的有了丝丝的端倪了,老李的眼睛也在这样的时候,在后视镜上停留上了那么三两秒的时间。
眼神里非常用心才能体察到关的丝丝的轻柔,卸去了压迫着逃跑的怵意,看着后视镜里的眼睛安静地渐渐开始清澈。或许有一种的解释是无言,或是有一种承诺不需要声音,安静清澈的眼睛就这样看着那柔和的眼神的几秒钟里,许多天来想说无法来说的,想解释也不知该从何解释的一切,就这样无语无声地都传递给了彼此。
一点的歉意,一点的承诺,一点的感谢里,老李安静清澈的眼睛轻轻从后视镜里再一次的离开,收回了似有似无的柔和的眼神了,菲儿妈妈的车更平稳的开了起来。
“老李,该吃饭了!”
病房的门一开,面无表情的菲儿妈妈托着餐具盘走进来,带着生硬的说道。
老李和菲儿妈妈才回到病房里没有几分钟,一个老李在成教中心认识的人,就和两个老李不认识的人,进了病房里说是来探望一下受伤住院的老李。
吴彤,43岁,现任江中市工商局副局长。她与老李认识的时候,是已经当上工商局了副科长她,在读函授本科。在与老李认识了以后,由于几次见面老李觉得她这个还不错,在吴彤函授本科毕业后,老李不但帮她拿到了学士学位,还通过清江大学的教授,引荐她读上了在职研究生。
要说到现在一直和老李保持着联系的吴彤,在老李受伤住院的时候来探望,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可是现在和她一起也是说来探望老李的另外两个人,老李是实在想不出他俩来探望自己,是老李从哪里攀上的关系了。
市工商局局长马学峰,市工商局办公室主任曹丽颖,这俩老李活了半辈子第一次见其人知其姓的人,现在就坐在老李的对面,而且就是这样仨人吧,在老李的病房里一坐就坐上了一个多小时。
礼貌是一般人都要有的,况且菲儿妈妈还是很知书达理的女人,那就更不要说了。只是这再是知书达理的,要是面对上仨就在天南地北一堆,东拉西扯的一通,也说不出究竟要说些什么的人啊,菲儿妈妈一副好性子的女人(当然,在老李惹着她老人家以后除外)终于出去在拿餐具回来的时候,把脸一沉就沉若北海的冰山了。
盛夏时节里,要是屋里的温度一下子就降到了零下三十几度了,好像是个人都会受不了的。于是刚才还和老李聊的热气腾腾的三位客人,立马就起身告辞走了。
咣!不锈钢餐盘敦在床边的卧式橱柜上。
呃—干脆就是不让人喘气了的,菲儿妈妈把餐巾勒在老李脖颈上。
“张嘴!”
坐到了床边上菲儿妈妈,狠狠地用餐勺挖了一大勺拌好了菜汁的米饭,举到了有点手足无措的老李嘴边,在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来。
呃!是勺子头快堵到了嗓子眼了,才弄出的声响。咕—咕噜——慢慢地塞了一嘴巴就没有了咀嚼的余地,拼了命往下吞的时候,通常都是老李现在这样的动静。
伸脖子也有点瞪眼,差一点就缓不出气儿的时候,一只手就伸在老李的背后,在前一下子还怒气的重了些,随着二呀三的接着锤着的,也愈发地轻了舒适了下来。
一小口的米饭,一小口爽口的汤汁,一个又缓缓着语速的声音问道:“那个工商局姓曹的办公室主任,你认识她吗?”
“就……就算认识吧。”
慢了一下的,老李咽下了嘴中的汤汁,说了个稍稍模糊些的答案。
“啥叫算是认识!认识就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是不是一有了点隐私的事儿了,就给打马虎眼啊!”
眼角大大的一张,随手就挖了一勺子米饭的菲儿妈妈,瞪着老李说道。
呃!条件反射了的,菲儿妈妈手中那一大勺子米饭才离开餐盘,老李已经提前有了反应。
“到底是怎么认识她的啊?”
抿着嘴角的扫了老李一眼,一大勺子米饭轻抖了几抖成一小勺的,菲儿妈妈也语速低了慢了的平缓的问道。
“她……她在军区小学上小学的时候,我是她的班主任。她小学毕业以后因为她爸爸,就是以前军区的曹政委,调任去了中央军委,她们家也就跟着搬走了。这些年我和曹政委没怎么联系过,也不知道他家里的具体情况,要不是今天曹丽颖说起来了,我还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认识我的。”
事情介绍了个大概,不过实话实说的老李刚落下话音,菲儿妈妈那抖成了一小勺的米饭,感觉柔和了一些的送到老李的嘴边。
一小勺的汤汁,也在老李轻轻进嘴里后,就有餐巾轻轻拭了拭他的嘴角,菲儿妈妈接着问道:“那你说她今天和她们单位来医院,就是来看你的吗?”
“前些天那个马学峰局长就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我想他的那个电话和今天来医院的目的,应该都是我们学校的扩建有关系吧。”
菲儿的妈妈,是实实在在的家里人,所以老李就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如实的跟她说了。
“你们学校扩建的事情不是都基本定下来了吗?那他们再提出来一些想法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最后一勺的米饭盛好了,菲儿妈妈送到老李嘴边也顺便问着。
“我们学校的扩建的具体项目,现在都交给了大梅和清雨联系的鑫瑞公司来做,学校就不会再去插手了,如果他们有什么想法的话,我会转告他们和鑫瑞公司商议的。”
后天就是三十三中学和鑫瑞正式签约的日子了,而且从清雨和大梅反馈回来的信息看,这件事已经基本成了定局,现在不论还有谁想利用职中出让出去的土地,老李知道自己没有,也不需要有这样的决定权了。
这很简单,因为职中出让的那片土地所关系的,已经不仅仅是半个多校园的面积了,那几乎可以看做是一整条街的开发利用,凡是想在这样一张大饼上伸嘴吃上一口的人,都不是说老李以及他所在的三十三中学这个层面,可以来说行或不行的。
有了自知之明,也最想为学校争取到更多一些的利益,所以不管是签约以后哪个想伸嘴来的人在尽情折腾,清雨和大梅赚上个嫁妆钱是没有问题,那其他的事情都和老李没关系了。
只是,这个合约毕竟还没有签下来,所以变数也就是存在的。有了清雨和大梅在牵头这件事,清江省省内能在给老李和三十三中学产生压力,而使事情产生变化的因素是没有的,那最大的变数可能是来自鑫瑞公司那边,从今天这多年没有的音讯的学生的出现,或许关于鑫瑞公司的变数,现在已经开始了。
轻轻解去了老李围着的餐巾,再轻轻收拾了餐具的,菲儿妈妈一点也没有打扰想着事情的老李,就拿着餐具出了病房。
鑫瑞公司?曹丽颖?或许还有更多的人?如果这些事交织上那么几次,三十三中学自身能得到的利益或早或晚一天的都丢不了,可是这样一来就要把事情给耽误下来,那老李已经制定好的三十三中学发展计划,也将因此受到极大的阻碍。这才真让人闹心啊!
心里长叹了一声,老李仰身躺在了床上。
【第二卷:燃情枫叶】 第三章:我都看见啦(5)
一只纤细温润的手,在拉着被角给老李压好的时候,轻轻地触到了他颈间的。侧身躺着,也一直在想着心事儿,恍惚间觉得天色很晚了,当老李感觉到身后有人的时候,他以为是晚上值班的娟子来了,就想也没有想的反手轻轻一握,那刚要离开的颈间的手儿,就被老李握住了。
握着的纤柔的手一顿,隐隐地还有了要挣脱的意图,心里稍加疑惑的时候,老李的鼻子也嗅到了一点淡的也非常熟悉了香味。
医院工作的人,即使非常的爱美的女医护人员,一般也不会再工作期间让自己身上带出香水的味道来,而这样一股子的让自己非常熟悉的香水味道,现在已经像雷劈一样在老李的脑子里炸开了!
闪电一样的松开了,跟着就有点手忙脚乱的爬起了身,神情好不尴尬的老李面前,收回了被老李刚握过了手的菲儿妈妈,这如许多天以来就一直对着老李一成不变脸色,在稍稍不自然中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红晕。
“刚吃完饭就不要躺在床上或了,还是出去走走吧。”
不自然的神色瞬间的消逝,那淡淡的红晕仿佛就不曾有过,脸色又是那样的一成不变了,菲儿妈妈对着不知道该什么的老李,提出了她的建议。
饭后百步走,也许要活到九十九。这句老辈子流传下来的话究竟准确不准确的,依着老李现在的岁数,大约还要用四十年以上的时间来验证。不过就是还有四十多年时间要走过去,那也要如现在这般,在夕阳的余晖晕染了西边的天边时,在闲适了的微风里缓缓着踱步而行。
都没有说话,甚至都很少去看对方一眼,可是在青春悄然的走远,在岁月可以去回眸,一份并肩走着的淡淡的闲适里,老李和菲儿妈妈在他们头上的天空中有了隐约闪现的星光,又是这样无言无语的并肩走了回来。
半世的岁月沧桑已经走过,在每一天夕阳徘徊在天边时,我们都在一点点的变老。晚霞里笑声回荡在天边的浪漫或许要在来世的回眸里寻找,积淀了,默契了,无言了,轻柔了的星光,就悄然在肩头洒落。
“妈!”
“爸!”
一边的菲儿揽着了妈妈的一只手臂,那边拉着爸爸的手了,还是要带着蹦蹦跳跳的小竹,在这时让无言了的星光瞬间灿烂了。
叫着阿姨的小竹,从老李的手边探头跟菲儿妈妈说着话,悄悄和妈妈耳语完了的菲儿,挂着一丝笑的看了看老李。
病房楼的大门前,又同时微微转了头过来的老李和菲儿妈妈,在视线相互轻轻的交错了一下后,就随着菲儿和小竹一起走进了病房大楼。
人去楼空,一般都要是秋风苦雨吹落一地的黄叶,这夏日晚上的清风也吹了,时针转到了二十二点过了,老李在病床上有了孤枕难眠的意思。
这人吧,要是来了时候吧,这屋里挤得都快没有站脚的地儿了。可是也是这人吧,你走一个就走吧,你说这一走就走的连一个人影都没剩下,你说这不是成心在逗你玩儿吗?
要说这也是,老李自从小竹的妈妈远渡重洋走了以后,自己一个人在凉被窝一滚就滚了十来多年。可现在不过才有了这么一两年的时间,才有了人来给帮他暖了暖被窝的,而他也就这一个晚上要自己一个人睡了的,就清锅冷灶难熬的收不住了,你说这不是很让人不解吗?
咋说不是呢,人就是这样一种爱忘本的家伙,受苦的时候啥苦吃着都能过活,怕就怕了这才享福没个几天,一个本来不是吃苦的平常事儿,都让他觉得这世界上苦事儿真是多的没法再多了!一句话说,人吧,就只能贱养活着,要不他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又是一只手,也是在老李无心睡着的时候来,只是情节的变化让这只手伸向了床头灯的开关。
轻微的开关闭合的声音,病房瞬间就在了黑暗里,独睡时习惯侧卧的老李微闭着眼睛,在开关轻微的声响后带来的黑暗中老李说道:“魏姐,你过来了?”
一阵沉默,魏姐一声不响的在老李病床边上坐了下来。
“是不是想问娟子的事情?”
半坐起来身子,老李看着坐在床边的魏姐又问道。
老李第二任妻子雅柔叫自己姐姐,于是从她边和老李论着叫过来,比自己还大了几岁的老李,也跟着叫了自己一声姐。可以说自己以及现在在医院的这几个姐妹,只说年龄的话,都该叫眼前这个男人一声哥哥的。
只是这个叫着自己姐姐,却实际上应该算是个哥哥的男人,尤其是问到自己关于娟子的事了,才真的叫自己不知道怎么来回答。
老李是个好男人,要说这十几年的交往过来,他更算的上是个好大哥。因为从雅柔走后的这些年里相处的一点一滴里,这是自己和其他几个姐妹得出的共同结论。
或许从认识他再到以后的接触中,自己一直就把他当做一个可以信赖的大哥,即使是在知道雅柔和他离婚了,自己似乎也是抱着这样的心理来与他相处的。
可是在刚得知他受伤的时候,当这个消息让自己在心被撕裂一样的重击了以后,这段时间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的自己,在早上见到他和娟子的情形了,一种新的痛楚深深触动了自己的心底时,自己也终于明白了,与这个男人十多年来的相处中,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把这个男人牵挂在了心里。
这样的牵挂,已经不完全是对待一个大哥那样亲情里的牵挂,它在不知不觉中已然揉进了一个女人对待一个男人感情。
这感情是隐藏的,这感情是不知不觉的,只是一个偶然的机会里它忽然被唤醒的时候,这样的突然这样的强烈,也更是一种难言的痛楚的包围之下,自己的心彻底的乱了。
是啊,不该有的感情忽然的来了,而且是带着这样强烈的痛楚来到了自己心里,这何去何从的夹杂,不管是哪一种的选择,几乎都不是自己可以承受的。
娟子,他现在又说到了娟子,和自己一样有着家庭的娟子,在作出了一个让跟着痛楚的选择后,难道一点其他的东西都不顾及了吗?是啊,娟子有她自己的家庭,而且在这些年里她家庭感情也一直都算不错,那她怎么就要有这样的选择?
那自己呢?自己也一样的有家庭,和娟子差不多的是自己的家庭感情也还是不错,可是却为什么自己也会忽然之间,又对一个另外的男人有了这样的感情?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还有就是……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为什么要接受娟子?难道他就不知道这样会对娟子的家庭有多大的影响吗?他真的就不顾及不担心吗?
“娟子的事儿群我不想多知道,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深深的看着黑暗中的男人,魏姐放缓了语气说道。
有夫之妇,不论老李和娟子现在的关系是由何而起的,那老李和娟子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必须来正视这个最关键的问题。从某种程度来说,也就是从魏姐看来,老李对这件事采取了什么态度,也就从根本上决定了他和娟子之间的关系该如何的走向。
现在要老李说是,这件事无非有三个选择方向,是娟子离婚,再和老李走到一起;还是说娟子什么都不去做,她和老李之间的关系就这样半糊涂半明白的混下去;再有权且把这件事当成一次偶然,就此以后一风吹它个干干净净。娟子要离婚吗?那接着糊涂的混下去?还是……
魏姐简单的问题直指了要害,所以老李看着黑暗中坐在自己面前的她,沉默地思考着。
离婚!对于娟子那婚后一直应不错的家庭生活来说,有点太突兀了,也更是让其他人看来有点太过难以理解。不过在老李看来,这样的选择就是唯一的选择。虽然说娟子离婚要面临许多问题,诸如说孩子,诸如说娟子家庭双方的亲属等,还比如说,老李自己将依着什么样的方式来接纳娟子,难道说老李在有菲儿和一众女人之后,还能明媒正娶了娟子吗?但是这些东西老李都认为可以先放下,他就是这样的执着想:已经和娟子走到了这一步,那离婚是必须的。
“我想说服娟子先去离婚。”
黑暗中呆了一会儿,基本上适应了黑暗的老李也大致看得清魏姐的脸,所以老李回答魏姐的时候语气,也就平缓的不容置疑。
很直率的把问题直指了老李和娟子之间关系的核心,可是思考了一阵的老李更是直接的给出来的答案,还是让魏姐很是意外。是啊,这样没有一点回旋余地的处理方式,难道老李这个活了半辈子的,平时也是很有点分寸的人,就不知道这样做了以后,要面临多少棘手的问题吗?
远的不说,就是娟子成家这些年来家庭感情还是不错的,要是让娟子在这样的时候贸然的提出离婚,那怎么也要有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吧?难道就让娟子回家去说,我在外边有了男人了,那咱俩现在可以离婚了?
当今的这个社会,即使是面对责任感非常强的家庭婚姻的问题,已经有相当一部分人在看淡了道德和责任的时候,把它和小孩子过家家摆在了等同的意识层面上。只是还是有具有责任感的人,他们还不能随意的把道德看淡的为此做着坚持,这些人里就包括了魏姐。
“你觉得你这样做了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吗?你为娟子考虑过吗?”
短暂的沉默以后,魏姐幽幽的问道。
“想过,只是还能有别的办法吗?还有,其他的处理方式不是更不好掌握吗?如果娟子有什么不方便的话,实在不行我也会出面的。”
一旦决定了的事情,老李不但不会去犹豫,而且也从来不会让自己的没个担当的他,非常痛快的给了魏姐一个肯定的答案。
老李想在一定是被雷给劈了脑袋了!要不他怎么连这样的事儿也不顾后果了,要知道,他如果在娟子离婚的事情那个上出了面,那简直就是到了娟子现任丈夫面前去裸的挑衅啊!难道说老李就不怕了娟子的现任丈夫一刀活劈了他啊!
“你不是发烧给烧昏了头了吧?”
实在不知道老李是怎么转出来这样的念想,有点震惊,更多是对面前这个老李大惑不解的魏姐,说着时候也职业习惯的伸手摸着老李的脑瓜门子,试探着那里烧到了多少度。
“呵呵……魏姐,我说的出面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笑着的说着,魏姐那摸在脑瓜门子上手儿,也被老李轻轻地握住了放下来以后,连同着老李自己的大手一起,放在了老李的小腹上。
出面,不是走到了娟子丈夫面前去趾高气扬的炫耀,出面,也不是说对着娟子丈夫去卑躬的乞求,合理的方式方法的出面,也不失为一种彻底解决问题的办法啊!
合理的方法?这样破坏了人家家庭的时候,能有什么的方法是合情合理的?反正魏姐是一时半会儿的想不出来。
眼前这自信满满的老李是哪里找来的合情合理的方法,魏姐听了老李结识一通也没有听到个具体的合情合理来,出于对娟子的关心,她扯动着那被老李大手握着的手儿,直接让老李给说说,什么出面的办法才是又合情又合理的。
这样的办法有吗?其实只是想不让关心着自己和娟子的魏姐有什么太多的担忧,才这样做了解释和暂时安慰的老李,现在更在心里面头苦的厉害。毕竟和娟子发生这样的事情,就是这样日久累积而来感情很真实,可是它先跨越出了道德的底线,是一件不该有先期发生的事情。不过作为男人嘛,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硬’起来的,即使明知道要不行了,那一定也要说行地。
魏姐晃着手的急急的追问,老李即使现在也是头苦的厉害,可是心里还真是为有这样一个比自己小的姐姐的关心,而感到了欣慰。是啊,这十多年来的相处中,不光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这姐妹中其他那三个女人,也对自己一样的情深意重!
既是为了自己和娟子,也是为这四个姐妹间的情深意重,老李已经无法在道德的问题上过多的去纠结,因为真实而来的感情,在走出至关重要一步的时候,就不要再去想逃避。只有尽可能把事情平稳些过渡下来,才是最终的解决方式。
在娟子的问题上老李知道自己错了,尽管这样错在现在老李也认为,这不是他接纳不接纳娟子对他的感情问题,而是他不该先在床上和娟子把该做的事儿都做完了,才想到该怎么面对的问题。在这个时候的老李下意识中回避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道德和责任的门槛儿前,错了就是错了,这是一个最终的底线。
责任和担当老李在将来和以后都不会少一分的,那其他的呢?可以说老李到现在都回避了,他变了,从接纳了菲儿那一天起,他就一天天的变了,而且在处理感情问题上,他已经变得无可救药了。
握紧了魏姐摇晃的手儿,黑暗中她眼睛中恍惚和急切的神情愈发的清晰,从娟子的事情上只认为自己是时间把握不对的老李,心中有更多的被触动了,被一个黑暗中关切着自己的女人所触动了。
把掌心里握紧的手儿轻轻拉到了胸前,老李看着已经满是意外神色的魏姐轻声的说道:“小虹,今天来这里是你跟娟子说好的吧?”
和老李第一次的见面的第一天,是老李和雅蓉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之后,老李来医院接下班的雅蓉时正好自己也场。从那一天起,雅蓉跟老李的介绍就让老李叫自己魏虹姐。时间一晃十几年过去了,老李除了少了一个虹字的,却依旧是姐,姐的叫着自己。
这样一个幽暗了病房里,这样的时候,仿佛在与老李十几年相处中已经全然陌生了的称呼,就这样忽地响在了耳边!魏虹愣住了,以至于她都忘记了刚才手被拉到老李胸前去时带给自己的意外和羞恼。
或许这十几年来的相处中,一个本该是妹妹的小姐姐,一个本该是大哥哥的小弟弟,只是因为某种缘故有了这样的一个错位,才让这样的一个关系得以被双方小心的维系了下来。
现在不仅仅是错位了关系,被这样的一声小虹换了回来,同时这样从新来过的关系一被确定,也就意味着这些深藏在心底里,被双方一直小心维系着的东西就此被打破了。
忽然之间,魏虹明白了娟子在原本还是幸福的家庭生活里,为什么那样无所顾忌地就付出了自己,也明白了,老李这个一向是非常沉稳的人,怎么就因此要变得冲动。
感情,在藏进了你心里的时候,你就无法轻易的去回避忘记。哪怕你曾经是多么小心的躲闪的维持着它不去跨越雷池,可就是一个非常偶然的时间,一个正视了无法回避的时候,那久久压抑着蓄积起来着的情感,能彻底地让你冲开最坚实的枷锁!
不去想为什么,也不想以后能怎样的面对,黑暗给了人最多的勇气时,一切都来的那样的自然而然。
热热的气息里又是那期待也陌生的呼唤,被一点点紧紧揽进了怀抱了,也知道男人的嘴唇已经和自己只是一线之隔。
或许,只是这样一个晚上的放纵自己吧!这样的一个念头才涌在魏虹的头脑里,老李的嘴唇已经越过那一线的距离,深深地吻在了魏虹的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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