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籍介绍:
他,是继林晚荣之后,史上脸皮最厚、最无耻、最下流、最YD的家丁。
明明身为太师之子、当朝国舅、钦封侯爷,还坐着天朝太子党的头把交椅,偏喜欢穿一身青衣小帽混迹市井,做那扮猪吃老虎勾引良家小姐的无耻勾当。
什么礼法,什么道德,什么伦理纲常,在他眼中通通都是狗屁!
只有征服美女才是他最大的嗜好、人生唯一的乐趣。
踩人,要比叶无道狠。
老婆,要比林晚荣多。
——这是他毕生的追求,也是他活在世上的目的。
我们的口号:把卑鄙无耻下流龌龊阴险狡猾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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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史上最倒霉的穿越男
早晨,新的一天。
日子依旧春光灿烂,某人的心情却无比灰暗。
站在诺大的院子里,看着周围星罗棋布的屋舍、精致考究的曲廊,还有满园灼灼盛放、争奇斗艳的鲜花,再一对比自己那身标准的家丁装束:青衣、小帽、皂靴……吹雪狠狠一咬牙,扭头跨进了身后的屋子。
门开的一霎,他下意识的伸手挡脸,可能因为有心事动作满了半拍还是给透出来的光亮晃得有点睁不开眼。
绛帷似锦,银屏为幔,地面铺以五彩织锦,装饰的古瓷、挂雕,还有上等红木精雕细作的家具无不镂以金纹装饰、釉彩漆绘,映得到处金灿灿一片。中央沥粉蟋龙的金柱直上屋顶,房梁是百里挑一的沉香木,蝉翼般的云纱环卷缠绕,犹如彩虹斜铺又似融融花簇,连墙壁涂的白垩都掺了檀香泥,香味可以十几年不散。
吹雪适应了一会,这才往里走,穿过两进屋子终于到了卧房。
“怎么样,今天可以出府了么?”大到躺三五个人还有多的大床上,一个光看衣服就知道是纨绔子弟的少年半躺着,两腿翘起来搭在一块,悠哉游哉地问他。
吹雪脸上一僵,有点寒噤的缩了缩身子。
“侯爷,这……”
“有话说,有屁放,别他妈跟我结巴。”
“是是、是。”吹雪连忙点头,那汗呐唰啦沿着额头就下来了,“大管家说了,老爷有令不准侯爷您出府,所以……所以……”
“所以要本侯再等两天是把?”
“嗯。”
“等你娘的十八代祖宗!”少年一跃而起,抄起床边上的椅子就往他砸。
“哎哟——侯爷,您别、别!”吹雪急躲,避开了椅子是矮几,避开了矮几是茶壶,最后发展到什么都扔。
“使不得,使不得啊!侯爷,那可是两千贯一方的端砚……这是永安王送的五彩玉盏瓶……妈妈咧,皇上赐的您也砸象牙镂雕笔筒也扔……”吹雪一边心疼的喊一边左躲右闪,好容易等东西丢完了少年靠着床呼呼喘气,看样子发泄够了他才哈折腰谄着脸小心翼翼的凑过去。
“侯爷,小的、小的我尽力了,真的。”他拉耸着脸,极力粉饰自己的无辜,“可那大管家他……他就是不松口,我也没办法……”
“行了,我知道你忠心——来,过来。”少年朝他招招手。
“那是,侯爷吩咐,小的当然义不容辞,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皱眉。”
“嗯,好、好样的。”
“唉呀,侯爷过奖了,其实自从入府以来小的一直忠心耿耿,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主子,宁肯自己吹点亏但求侯爷您舒心……”吹雪厚颜无耻的自夸着,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给他点阳光他就灿烂”。
“听着。”
“嗯?”
“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不等他“谦虚”完,少年一脚踹出准确无误的正中吹雪蛋,就听“唉呀我滴个亲娘哎”的惨叫声,一道影子穿过内堂踉踉跄跄的撞出来,脚下被门槛一绊扑通当场栽了个狗啃泥。
趴在温软舒适的大床上,怨天尤人的叹着气,如果一定要用个哪词来形容少年此刻的心情,那么就是三个字——倒血霉!
来这个世界已经大半个月了,霉运像是附了身似的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他,或者准确一点说,把他二十二年的人生浓缩起来剩下的也是这三个字。
倒血霉!
前世有多惨,少年已经不想再回忆,他只知道穿越后睁开眼来自己在棺材里。
——不是放在灵堂过头七,等着别人祭拜的棺材,是已经抬到坟场边连坑都挖好了、丢进去掩埋上就算入土为安的棺材!
如果不是他爹坚信儿子命硬没那么容易挂点,听见棺材里有响动硬挺着自己年过六十风烛残年的身体亲自跳下坑,打开棺材盖把他硬给扒拉了出来,某人刚在这个全新的世界待了不到一分钟就给当成诈尸索命的鬼魂被活埋了。
凭这点,他绝对是有史以来最倒霉的穿越人士,没有之一!!!
之后,经过大半个月重伤失忆失心疯之类的老套把戏,他总算把自己现在的处境了解得七七八八。
老掉牙的借尸还魂穿越古代,附身在了……
乍一看,你会觉得他运气相当好,比起那些穿越后不是当穷书生就是沦为山贼的同志们,某人一来就逮着了个有钱、有权、有势的好老爹,外带还附送一位皇宫内院独得帝宠,六宫粉黛无颜色的贵妃亲姐姐。
唉呀呀,这不挺好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命捡回来了还整个国舅当当。
问题是你得看看他爹是谁啊。
——老爷子姓庞,官居当朝太师。
庞太师!?超超超超超超超级大反派庞太师!?
没错。
他就是庞太师的唯一的儿子,《包青天》中那个因为强抢民女、鱼肉百姓,做尽千般坏事最后被包拯一刀铡了的——安乐侯庞昱。
正文 第二章 灰常牛B的纨绔
太师之子、安乐侯、当朝国舅。
听起来不是挺好的嘛,很牛B啊。
是,是挺好、是很牛B,可如果整大半个月你都被关在院子里哪也不许去,身边照顾穿衣洗漱、吃喝拉撒的就是那么三五个……男人,连个姑娘……不,女的……不,雌性,连只磁性动物……比如母狗吧,连一条母狗都见不着,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清一色带把的,就是给他个皇帝当又有什么意思呢?
庞昱前世很惨,真的,二十二岁的老处男一辈子没碰过女人,好不容易赶在大四毕业前连哄带骗追到手一个……
初吻的时候兴奋过度,两边唇还没挨着脚一蹬,心脏病突发——挂了。
当他捡回条命,当他知道自己有了这样三重在大宋朝除皇太子以外绝对没有任何一个公子纨绔可以比拟的身份,而他的姐夫仁宗皇帝到现在连个儿子都没生过,毫无疑问作为大宋太子党第一人的庞昱首先想得就是:女人。
想的是无耻了一点,不过动机很纯洁。
古时候的大户人家在儿子婚配前都有一个风俗,为了避免少主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出去沾花惹草、惹是生非,染上花柳病什么的,早早会找些丫环放在屋里,美其名曰照顾少爷起居,其实呢……嘿嘿,和谐一点的说法,就是照顾照顾照顾着最后照顾到床上去了嘛,陪房丫头陪房丫头就是这么来滴。
作为二十一世纪优秀的穿越青年,我们庞大侯爷没想着……暂时没想出去强抢民女、祸害良家,只不过想和贴身服侍他的婢女丫头们的探讨一下人生的真正意义,就像宝玉哥和袭人妹那样初试……那个、初试那个什么情来着。
这,难道不纯洁么?
理想是美好地,现实是残酷滴,庞昱休养了整整大半个月甭说什么陪房丫头,连个女人都没见着——不,严格说来有,他的两个姨娘,就是庞太师在原配夫人也就庞昱亲妈病死后续娶的两房小妾。
除此之外,无伦端茶、送水、铺床、洗地、打扫房间,伺候他的全是男人!
为什么会这样?莫非被他“替代”的那位庞大侯爷好的是男风?
好男风他妈就好了!
庞昱大可编个理由说自己性取向变了重新喜欢回娘们,男小厮、男家丁、男仆役通通清光,一律换成水灵灵的俏丫鬟。
可事实是某人之所以能占据这个身体完全是因为他原来的主人——大宋朝优秀的纨绔子弟、“酒精”考验的大宋太子党骨干成员,伟大的***理论家、实践家,青楼发展促进战线的杰出领导人、先行者,常年“宿娼”在妓院第一线的安乐侯庞昱庞大少因为聚众淫乐、纵欲过度,在和十一个胡姬连续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欢好中……精尽人亡,光荣的死在了女人堆里。
接下来就是下葬那天庞昱死而复生这挡子事,虽然回府以后庞太师陆续请了七八个大夫为儿子看诊甚至差点把整个太医院搬来,得出诊断他五脏康健,血气顺畅,全身毛病不管大小一律全好。但是身为一代奸雄,手辣心黑的庞太师为了避免儿子重蹈覆辙、再一次把命搭在在女人肚皮上叫庞家从此断后,毅然决定下狠手、出重招,不顾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价改掉庞昱贪花好色、滥情纵欲的毛病!
于是乎庞昱身边本来数以十计的的通房丫头、陪睡婢女不被打发出府就是调往别处,外头好几处私宅里包养的姑娘也被通通遣散,全家上下除了两位姨娘任何女人不得再踏进他院子一步,违者家法论处!
呀呀个呸的!
每每想起这事,某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凭什么你庞昱风流快活三天三夜做得孽,要老子一二十二了还没碰过女人、纯洁的跟白纸一样的良好青年买单。
不,现在本公子才是庞昱,年仅十六、有权有势又多金的安乐侯!
以前那位庞家大少未竟的事业,就由本人来完成吧。
汴梁城里的大小姑娘们,等着安乐侯爷我来祸害你们!
“来人啊。”
庞昱大手一挥。
“候爷有何吩咐——”吹雪飞快的闪身进来,一身蓝青书童小褂理的整整齐齐,要不是两手还捂着庞昱甚至怀疑刚才踢错了人。
嗯,作为一个家丁,在伺候主子方面丫还是挺有素质的。
就是人无耻X荡了点。
“服侍本侯穿衣。”
“是。”吹雪答应的快,扭头就往窗户边走,卑躬屈膝的腰板一下子挺直咯哗啦一把推开窗,冲外就吼:“听见没有,侯爷要穿衣服,还不拿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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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妈呀,这还是我嘛。”对着清晰度堪比玻璃的特制铜镜,看着里面倒映出来的那个自己,庞昱禁不住发出感叹。
年方弱冠,丰神出众,无论从任何角度看都是个充满魅力的英武少年,神态优雅从容,健躯轩昂挺拔……如果非要用言语形容,那么只有一个字。
帅!
等等,身为仁宗朝天字第一号太子党,大宋赫赫有名的三大纨绔(潘豹、庞昱、高崖内)之一,他不是应该肥头大耳一身膘连走路都能累得喘气么。
风度翩翩?胡扯呢吧。
是,以前的庞昱是像猪——不,准确来说是猪有点像他,弄得某人穿越后一照镜子差点晕倒,休养的这段时日没少捶胸顿足,指天骂娘。
幸好事实证明庞昱“发育”成猪头完全是被山珍海味珍馐玉食硬撑出来的虚胖,纵欲三天大泄八方后身子先垮了大半,接着在死人坟、棺材堆里一吓精神不虚弱也虚弱了,加上成天惦记着那些本当伺候他饮食起居、满足他一切合理与不合理要求的丫鬟侍婢们,整整二十来天庞昱食欲全无,虽然天天强灌参汤补药毕竟不能当饭吃,而且关在府里无聊啊,哪都不许去只好多锻炼锻炼打发时间。
所以尽管庞昱和刘谦八辈子也扯不上关系,但还是一样见证了奇迹:就那么大半个月功夫他从一胖猪轻轻松松恢复到标准身材,要不是庞太师关心儿子一天过来瞅他三两趟,估计打死都不相信眼前这位帅哥会是他的种。
“哎呀,这该怎么说呢,单单一个‘帅’字已经形容不了了,实在要描述那就只有……”瞧着一身光鲜亮丽的衣衫,再看镜中玉树临风的身影,庞昱忽然诗兴大发一脸陶醉之态的吟道,“面如冠玉体含香,能乱闺中少妇肠,邂逅相逢情自热,纤纤玉筝岂容藏’——吹雪,侯爷我这首七绝做得如何啊?”
吹雪被文盲主子突如其来的“大作”惊得愣了半天,等反应过来发现侯爷是在问自己赶紧躬身哈腰凑过去:“啊……侯爷此诗……那个……这……”憋了半天实在言语匮乏,不知道马屁该怎么拍,心一急竖起大拇指谄媚的来了句“高,实在是高,侯爷您实在是高。”神态表情极尽谄媚之能事。
庞昱盯着看他,咋都觉着这一幕似曾相识,忽然想起来电影《地道战》里伪军高司令就这么恭维日本军官滴。
嗯,是像,吹雪谄媚的嘴脸像极了高司令。
啊呸,那我不成**小队长了……哦不,是龟田。
“少爷,您别,您别这样瞅我,您那眼睛……小的怕,小的怕,小的怕呀。”
眼睛——
提起这两字,庞昱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成功减肥后,他的形象变得非常完美,相貌堂堂,气宇轩昂,怎一个帅字了得,唯独这双眼睛、这双在他满脸肉褶子消去后露出真容的眼睛……
叫庞昱恨不得拿头撞地!
整体来说这是一双眼角往上吊、黑眼珠小,白眼球部分多的三角眼,因为眼球大的缘故,发青的白眼球部分还会反射出刺眼的强烈光芒,而颜色偏浅的小小黑眼珠就像是要斩杀眼前对象般地锐利转动.即使眼睛的主人庞昱没有任何恶意但在眼神在同任何人四目相接的瞬间,99.99999%立刻就能让对方落荒而逃。
庞昱休养的这大半个月,太师府里里外外……除了他那堪称一代奸雄作恶无数的黑心老爹庞太师,所有进过院子的人都被他那凶悍眼神吓趴过,甚至几个年纪小一点的仆童家丁发现少爷看了他们一眼,就一眼,当场骇得尿裤子。
这还亏得庞太师下了严令禁止府里的女眷和婢女丫头们出现在他面前,不然——贪花好色的安乐侯房里见天传出少女凄厉的哭声,知道的都赞侯爷眼神犀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白日宣淫,又在自家俏婢的那一亩三分地上尽情耕耘了。
总之啊,庞昱的眼睛套用现在一句流行语就是:
很黄很暴力!
咋又黄了?
废话不,二十二岁还没碰过女人的老处男眼神能纯洁?
“侯爷,我们去花园转转吧,逗逗雀儿喂喂鹦哥。”
“玩鸟?没意思。”庞昱以他十一岁开始用左手到二十二了还在用左手的经历当机立断的予以否决。
“去后院斗鸡?”
“免了,叫鸡或者本侯还有兴趣。”
“那……”
“出府,陪本侯到街上溜溜,找几个姑娘一块讨论人生大事。”
“啊,侯爷这……这这这、这可不成啊,太师吩咐过您在病好之前必须待府里哪都不能去,刚才我也问过了大管家……”
“你的意思是我有病?”
“不不不,侯爷没病,侯爷您健康的很。”
“那不就得了,走,跟爷出门找姑娘去。”庞昱一扬手,大踏步的跨出门。
“侯爷,不成啊,您快回来——”吹雪连忙追出来,跟在后头连声哀求,“就算小的让您走,大管家还有把门的庞斐、庞一刀也……”
“我问你。”庞昱忽然止步,扭头看他,笑得有点得意,
“爹他是不是奉旨去颖昌公干,足足半个月不在京中?”
“啊、是啊。”吹雪低头,根本不敢接触他凶悍凌厉的眼神。
“二娘、三娘是不是一早就去城西观音庙拜佛求签为我祈福了?”
“没、没错。”
“现在府里谁最大?”
“自然是侯爷您……啊,侯爷咱现在就走吧,小的前面给您开路,谁敢不让吹雪我立马把他办了,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正文 第三章 眼神凶恶的家丁
“吹雪。”
“啊。”
“以前侯爷我出门,也是像现在这样不管走到哪儿哪儿的人立马跑的干干净净一个不剩么。”望着一分钟还是人来人往车马如织,一分钟后的现在除了满地菜叶、水果、鸡蛋……就什么也不剩的大街,庞昱的脸色是相当、相当滴难看。
“那是,以前侯爷出门哪次不是前呼后拥领十几号人……啊!还总牵着大飞——就是府里那条能和豺狼对咬的恶狗,真叫一个威风啊。甭管侯爷您去哪,只要人……不,只要声音到,哪儿立马让出来条道。啧啧啧,真是太酷太拽了!”
酷、拽两个词是他这些天从庞昱那里学来滴,据主子说是夸奖人的话,意思约摸和“好”“棒”差不多但是更时尚更流行——当然时尚和流行什么意思吹雪不懂,他只知道这样拍马屁侯爷喜欢听。
喜欢那得看是在什么场合,庞昱在太师府里憋闷坏了,出来就是想见见人沾沾生气——尤其是街面上往来的漂亮姑娘,有中意的就抢个把回去趁着老爹和姨娘不在来个生米煮熟饭、霸王硬上弓什么的。
天大的事情“日”后再说!
现实总比理想来的残酷,庞昱才刚出府门也不知道是衣服太显眼被人认出来是那个胆大包天任意妄为的安乐侯,还是凶恶的眼神实在太过恐怖直接就把满大街的男男女女吓得一哄而散,瞬间跑的影都没了。
倒——血——霉!
除了这三个字庞昱已经找不到词汇来形容自己抑郁的心情。
“吹雪。”他沉着嗓子唤了声。
“在,侯爷有何吩咐?”
“脱衣服。”
“啊?”
“脱衣服。”
“啊!?”
“叫你脱你就脱,哪那么多废话!”庞昱有点火了。
“侯爷——”莫名其妙的,吹雪发出一声惨叫,就那么双膝软倒趴跪在地,身体不停的哆嗦,嘴唇瑟瑟战栗,样子有点像……
临上屠宰场的猪!
庞昱纳闷了,不知道哪里吓着了他,刚想问个究竟吹雪忽然连滚带爬的扑过来抱着他大腿,含泪哀求道:“侯爷,小的还是初哥、还是初哥啊,生平第一次绝不能……呜~小的家九代单传,府门可还指望我传宗接代延续香火……侯爷,你以前明明不好男风的!”
“……”
MD,老子以为自己已经很无耻很下流了,没想到丫的思想居然比我还污秽!
老子前世不是造了什么孽吧,怎么摊上这么个YD小厮?
庞昱有点恼,猛地把外袍一脱,狰狞笑着往吹雪走去。
“来,乖乖的脱,侯爷对你会很温柔的。”
“不、不要啊——”凄厉的惨叫声响彻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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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城西,安邑坊。
俗称:妓院一条街。
街如其名,作为大宋都城超过三分之二青楼楚馆的聚集地,这里堪称是汴梁除了东、西两市以外全城最热闹的地方。
行人如鲫,车水马龙,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来烟花柳巷寻欢作乐的恩客。
自古至今“嫖”之一字都是天下男人最大的喜好,无论你身份贵贱、等级高低只要出得起银子就是爷——嗯,至少那一晚你是你睡的那妞她爷。
嫖,是绝对公平的。
你穷,可以去找娼馆找五钱银子一晚的流莺,丑或许丑了点,起码睡到了。
你富,可以掷金逾万去捧红遍天下的头牌花魁,大把银子扔出来还不见得能碰人家一下小手。
所以只要是男人的都爱嫖,前提是你那玩意功能正常没啥问题——拉上帘子关上灯耕耘整晚最终爆发出来的一刹,哪怕你只是个打铁的铁匠、杀猪的屠夫感觉也是和那些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世家子弟,高官贵胄一样一样一样滴!
蹁跹阁,京城三大青楼之一,亭台高耸,画栋雕梁,檐角红灯高悬,光鲜明亮,楼顶形如宝塔,富丽堂皇,隔着大老远便可听见楼内不时传出男人们的欢笑和姑娘们妩媚动人婉转承欢的弹唱。
“翩跹楼——‘恰似嫦蛾舞翩跹’唔,好名字,好名字啊。”
“哎呀呀,侯爷满腹经纶,出口成章,高,实在是高。”
肉麻到令人恶心的吹捧声中,一主一仆两个人大摇大摆地朝蹁跹阁走来。
所到处路人纷纷侧目,倒不是因为其中某个人猥琐到爆的表情,而是整体的一副场景怎么看都觉得违和。
——摇头晃脑念着诗滴是那青衣小帽、一身书僮打扮的……书僮,可是那帽檐下若隐若现、一般人根本比不上的锐利眼神竟是恐怖得叫人难以接近。
书僮尚且如此,主子一定嚣张的不行吧。
错!
一看就像家丁的平庸长相(没说丑已经很给面子了),一看就像家丁的矮瘦身板,一看就像家丁的卑贱神态,还有惹人侧目的猥琐到爆的Y荡表情——怎么都难以和一个衣着光鲜服侍华丽,理应出自高门的世家公子联系起来。
所以公子不是公子,是原本就是家丁的吹雪,家丁也不是家丁,是眼神凶恶比江洋大盗还吓人的安乐侯爷。
出主意的是庞昱,谁叫他眼神太JB吓人,尤其还穿着那身光鲜亮丽的侯爷常服,简直像在额头贴了张“厉鬼”的标签,走到哪儿都是活人退散立马跑光。
为了避免再一次造成骚乱,为了能有机会看一看汴梁城里的姑娘,庞昱只好和吹雪对换衣服做起了太师府的平凡家丁,让别人把他当成最低贱、最没用的使唤下人,蔑视和鄙夷全盘替代了恐惧心,这才有机会用帽檐半掩住眼睛躲在一边悄悄观察,体会一下这个时代妙龄女性的独特魅力。
计划很成功,没人再被吓得跑了。
但结果很失败,一路走来除了茫茫多的三十岁以上滴卖菜卖菜、讨价还价的大婶大娘压根他就没瞅见一个妙龄年华的少女。
起初庞昱很气愤,心想大宋朝年轻漂亮的女人莫非死绝了,要不怎么老子从东到西连着逛了八条街仍是影踪全无呢,后来一想:是了,这又不是他那个年代,社会开放,男女平等,十一二的小姑娘就敢满大街到处窜……古时候女人讲究的是含蓄、内敛,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守在深闺待君采”就是这意思,真想一次性看个过瘾只有等到七夕、元宵这样的特殊节日或者索性干脆点。
——逛窑子。
“唉呦呦,这不西门大官人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没等欣赏门前一众打扮得花枝招展四处迎客的莺莺燕燕,蹁跹阁门前一个擦了足有两斤粉老鸨子一扭抢着迎上来嗲声嗲气地招呼道。
请楼外人来人往,众恩客有的乘轿子,有的骑高头大马,当然也不乏大摇大摆的富商豪绅和衣冠楚楚的公子人物,可是老鸨子一口一个“西门大官人”“西门大官人”叫得热情如火,居然没有谁主动站出来吱应一声的。
庞昱很纳闷,心想本侯虽然帅倒掉渣,可现在是家丁打扮魅力不至于这么大吧?老鸨子一见就发春,满口胡言乱语的瞎叫。
“哈哈哈,自然是想念徐妈妈了,特意过来看看您。”终于有人说话了,声音猥琐的很,而且相当耳熟。
唉呀,怎么是吹雪!
老鸨子身段扭了几扭,朝他抛个媚眼:“唉呦,大官人说什么呐,奴家年老色衰哪当得起您惦记,来来来,快请快请——姑娘们,还不迎客。”
当下就有四五个窑姐儿挟着香风投向吹雪怀里。
吹雪嘿嘿荡笑,张开手刚要搂俩,脖子忽然一紧被庞昱拽着衣服拖到路边。
“喂,你跟这婆子很熟?”
“那是,侯爷你以前隔一两天就往这跑,前前后后都是小的在打理。”
“她叫你西门大官人?”
“嘿嘿嘿,为侯爷跑腿顺便跟着沾点光。宰相门人还七品官呢,何况是伺候侯爷您的……”
“我是问她为什么称呼你‘西门’。”
“侯爷您不记得了?小的虽然卖身庞家,可一直没改姓氏——不瞒您,俺爹还等我娶了媳妇儿回去给西门家传宗接代呢。”
“哦,你姓西门啊,配吹雪这名不错。”
“侯爷过奖了。”
“行了,进去吧。”
“是。”
“等一下!”庞昱忽然止步,扭过头来两眼喷火的看他,“你姓西门,叫吹雪,西门吹雪!?”
正文 第四章 一代“贱”圣
“侯爷。”
“嗯?”
“您刚才一直嘀咕的‘古龙叔’‘小凤哥’是谁啊?”吹雪压低了声音。
庞昱横他一眼,没有说话。
“侯爷,‘古龙叔’‘小凤哥’倒底是谁,别卖关子了。”
我X,丫还真把自己当西门吹雪,把本侯爷看成你的跟班家丁了!
安乐侯很恼火,后果很严重,如果不是怕暴露身份把好好一个蹁跹阁吓得旷无人烟,早当场揪住吹雪领子揍他个满脸桃花开。
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眼下把家丁“当好”才是要紧。
庞昱克制住。
账先记下,回去再算。
——幸好古龙叔、小凤哥没跟着一起穿越,否则看到这种无耻败类兼人渣也叫西门吹雪还不被当场雷死。
没来由的一阵冷,吹雪突然感觉到背脊汗浸浸的,有种刺冷透进骨子里,连和姑娘们的调笑都一下子变得结巴了。
徐妈妈注意到两人的变化不由微愣。
她在这个行当混了几十年什么场面没见过,西门大官人一身光鲜的来蹁跹阁找乐子想是近来意气风发,手头多金又有大把空闲,怎么姑娘都还没叫呢就已经痿了。跟在他身边这人看衣着就知道是个家丁,对主子应该恭敬顺从才是——就像西门大官人陪他主子安乐侯来寻欢作乐时那样,抹桌擦凳,递茶送水,招呼姑娘,前后跑腿,忙的不亦乐乎,一切只求主子玩得开心。
可是为什么?这家丁好像一点不在乎西门大官人似的,进来的时候既不乖乖跟在后头,问他话也懒得答,我行我素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派头。
什么人啊这是,当个家丁都能牛B成这样。
徐妈妈很好奇,但不敢问。
眼前是谁啊,安乐侯爷的贴身小厮,家丁界赫赫有名的西门大官人,虽然无官无爵论身份也低微的紧,可俗话说得好啊宰相门人七品官,太师比宰相还大,安乐侯又是横遍京城没谁敢招(惹)的主,若是惹西门大官人不高兴了在主子面前“恶言”几句——蹁跹阁有后台不至于给拆掉或者砸个稀巴烂,她是一定别想在京城呆下去的,甚至保不保得住命都很难说。
因此不论她或者任何一家青楼妓院里的老鸨,还有衙门那些平常凶神恶煞的官爷见到西门大官人向来都是敬着、捧着、奉承着,唯恐一时出错惹祸上身。
是的,没有错,安乐侯手下随便一个家丁在京城都可以横着走!
——这就是无良小厮吹雪一进蹁跹阁立刻成了西门大官人的缘由。
蹁跹阁内厅由东南西北四座角楼合抱而成,中央竖起高台,供姑娘们表演歌舞之用,四座角楼之间交互贯通,规模宏大富丽堂皇,每层均有数量不等的席位,越往高越是稀少但陈设装饰却愈发豪华,显然是专为达官贵人们准备的。
为庞昱他们引路的四个姑娘都是年方二八的俏佳人,个个肌肤晰嫩,雾鬓云鬟,淡妆丽雅,楚楚动人,一边走着一边频频回头媚笑,极尽挑逗之能事。
庞昱自信身形挺拔、相貌英俊,混个“汴梁先生”什么的绰绰有余,虽然穿的差了点但对女人的吸引力绝不会因此减少,只要凌厉(应该是凶狠、残暴吧)的眼神遮掩好,这些出来卖笑的姑娘肯定以能与他攀上关系为荣。
吹雪这厮长的既矮小瘦弱,眼神又淫……怎一个猥琐了得,尤其穿上那身原本属于他的衣服简直像是猴子带高帽——不伦不类,丑、衰、矮三样全齐,没被赶出去就算好了,为什么还有姑娘试图勾引他!
都说窑姐爱金,窑姐爱俏,这两点丫占了哪样?
“大官人,今儿还是和往常一样吃喝花用全算安乐侯帐上?”
直到进了大厅,徐妈妈一扭,擦了唇红的血盆大嘴凑过来“无限妩媚”的嗲声问道,庞昱这才恍然大悟。
呀呀个呸的,敢情丫出去快活末了要老子埋单!
吹雪穿着主子的鲜衣华服,还真把自个当爷了,大手在徐妈妈丰满的上拍了一下,无比豪爽道:“那是自然,好酒好菜尽管上,好姑娘叫她七八个来,我们家侯爷有的是银子,兄弟们痛快玩,其他的我来……”忽然卡住,约莫是想起来了今儿和他一块出来“潇洒”的不是家丁界的狐朋狗友,是他的侯爷主子。
“这……嘿嘿……哈……那、那个侯……”
庞昱横他一眼,分明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动作吹雪却觉心惊胆战,仿佛背后顶着把锋利的刀子,随时可能刺下来。
哎呀妈呀,人家江湖高手讲究剑气伤人,那得先练上几十年功夫,咱侯爷年纪轻轻光靠一眼神就大杀四方了,真是高下立判,高下立判啊!
吹雪很想谄着脸过去恭维,弥补花侯爷银子吃喝玩乐的过失,不过他更加清楚若是当着众人面说破主子身份下场只会比现在更惨。
“那个……侯兄啊,这样安排您还满意吧。”算他随机应变,改口的快。
庞昱哼一声,没等说话呢吹雪又嚷开了。
“徐妈妈,还不快把温柔、晴儿、楚楚、怀玉叫出来陪我这位……朋友,伺候周到了记得啊。”
他随口一点叫得竟是蹁跹阁四大头牌,别说徐妈妈只是个不入流的站街老鸨,这几位艳名远播闻名京城的红姑娘请一个出来都做不得主,就算蹁跹阁总管事夜叉妈妈在场也断不可能让四个“女儿”一起出台陪客。
说倒底吹雪只是太师府一个下人,姑娘们所以奉承巴结,讨好卖乖,不过是畏惧他身后那位谁也得罪不起的主子——就是站在他身边,一双暗透着淫光的贼眼潜藏在帽檐后瞧瞧这、瞅瞅那,到处找漂亮姑娘看的庞大侯爷。
没人知道安乐侯来了,所以吹雪再嚷也是白搭。
原因很简单,倘若区区一介家丁都能随便点翩跹四艳作陪,日后还有哪个世家子弟、王公贵胄再会光顾这里。
跌份啊,懂么?
家丁怎么都是家丁,主子再牛他还是家丁,和身份卑微的家丁玩同样女人?
脸还要不要了!!!
“大官人,您知道的,奴家这……”
徐妈妈果然为难,方才还在媚笑的大饼脸一下子皱成了苦瓜。
吹雪扳起脸孔,两眼一翻:“侯爷原话:侯公子是本侯的过命兄弟,形同一体,你要给我好好的招待,陪他去青楼一定玩得尽兴,他不快活就是本侯不快活,他不高兴就是本侯不高兴——徐妈妈,该怎么着你看着办法。”
得,我算是明白什么叫无耻了。
近距离体验了一把身边小厮“狗仗人势”的戏目,庞昱感触丛生。
啧啧啧,倒底是西门吹雪啊,真有一代剑圣的风范——哦不,是贱圣!
“老鸨子,还不快把温柔、晴儿、楚楚、怀玉叫出来,陪我们公子喝酒——”
思绪骤被打断,并非贱圣不耐烦的催促,而是径直来自……
身后!?
正文 第五章 青楼争锋
“没听见么!快把温柔、晴儿、楚楚、怀玉叫出来,陪本公子喝酒——”
明明是清甜娇脆的童音,偏偏跋扈意味十足,乍听之下比居然吹雪还横!
庞昱顿觉好奇,想看看哪家的小厮牛叉到这份上,岂知才一转身肚子就被结结实实的顶了一下。ZUILU.neΤ
“谁撞我?”
庞昱厉喝,可是眼前什么也没有。
奇怪,明明……
他眼睛骨碌碌地环顾四周,但映入眼帘的只有周围同样看热闹的客人和姑娘——眼睛不约而同的睁得有点大。
不是吧,注意到本侯英俊魁梧的身板一个个震惊了?
“喂喂、玩笑吧,这样的……也来玩。”
“夜叉妈妈,你们做生意太没原则了吧,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
“走走走,快出去!”是在说我么?不对啊。
庞昱满头雾水,他穿这身从头到脚都是吹雪的衣服,奢华名贵自然够不上起码也是用上好布匹精心裁剪出来的——太师府一等家丁、安乐侯的贴身小厮穿的能差了去?再说了以前他来寻欢作乐找姑娘时吹雪也是这样一身衣饰,今儿“单独”来逛还被当成大官人奉承呢,抱怨起哄的对象肯定不是他。
不是说老子那是说谁?
庞昱四下里乱看想尽快弄清楚状况.就在此时——
“喂,你撞到我了,还不滚开。”
他听到不知哪传来的冰冰冷的声音。
极度克制、压抑、扼杀住即将爆发的某些东西般的说话方式。
并且,他只听见声音而没看到声音的主人。
“唉……?”
现场气氛变得有点古怪……或者说昏暗?
庞昱扭头缓缓看向右边,没人;再看看左边,也没人,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比较诡异的上面——居然,也没有人!
不会吧,出鬼了这是?
庞昱旋风般转过身,结果还是没人!!!
唉呀我的妈呀——
是哪位神仙姐姐在天上呆腻了,下到凡间来调戏本大帅哥玩?
“到处看什么,连句歉意的话都不会说么?”
冰冷的腔调把庞昱拉回了现实。
这一次他没有漏看。
视线的下方、很下方,位置比他的胸口还要低很多的位置。
一双清澈明澈的大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
细柳眉,丹凤眼,芙蓉面、点绛唇,如果不是瞪庞昱的眼睛充满挑衅意味,犹如刀刃一样闪闪发光……他,真的是一位堪称“绝色”的公子哥。
之所以用“绝色”形容是因为这个人确实当得起。
脸颊似冰雕般透明,薄唇与初夏时节的蔷薇花蕾差堪仿佛。琼鼻尖挺,如腻脂美玉;贝齿细滑,犹胜荔瓣珍珠,如云似瀑的柔顺乌发只以一支檀木簪挽住,映得吹弹得破的娇嫩肌肤莹白如炼乳一般!
庞昱穿越的年代晚了点头,没机会见到潘安宋玉,但是据他估计就算两位千古美男站在一块也是绝对比不过眼前……眼下这小子滴。
啊不对,有一点这小子要输。
——身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
庞昱仰天大笑。
众宾客先是一怔,然后连同伺候他们的窑姐粉头还有老鸨龟奴什么的一个个忍俊不禁,全都跟着笑了出来。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多大的孩子才居然就想姑娘了。”
也不知是哪个好事佬操着老学究的古板语气“沉痛感慨”了句,全场霎时哄笑一片,爆起各种各样的讽刺讥嘲。
“小弟弟,青楼可不是那么好玩的,你下面毛长齐了没?”
“不知哪位姑娘好福气,今晚可以采了这位小公子的童男身啊。”
“想当年安乐侯十三岁初入欢场,当夜便摘下了兰香苑的花魁朱艳儿,一炮打响名动京城,公子莫非欲效仿之。”
“真是强中还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呢。”
“哈哈哈哈哈哈——”又是庞昱笑得最响。
忒欢乐了简直,十一、二岁的小娃娃也敢来青楼寻欢作乐嫖姑娘,大宋朝还真是民风开放、不一般的开放啊。
“谁再笑!”骤听绝色公子一声冷叱。
分明是童稚未褪的嗓音,然威凛昭昭,竟有种打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森冷煞气!
出乎意料的,全场宾客无不心头一颤,大把取笑言语全哽在喉间。
——明明只是一个半大小子啊,居然扔句话就憋得这一大群人汗流浃背、满面通红,一个字都不敢漏出来!
“哈哈……”
傻子总是什么时候都不缺的,西头角落里一个约莫是灌多了黄汤的肥猪公子摇晃晃的站起来,口齿不清的表露出对绝色公子的讥嘲。
最后一个“哈”字还在肚里呢,庞昱眼前突生异象!
两张、不对,是三张椅子在空中飞舞。
“啊——”
“啊——”
“啊——”
三声惨叫伴随着木头碎裂的声响,肥猪公子和他身边两个有同“嫖”之宜的狐朋狗友或抱头、或捂胸、最惨的干脆给砸得胳膊脱臼……
总之个个抱着受伤的部位倒在地上,杀猪一样的嘶声哀嚎。
彪悍、彪悍呐!
庞昱差点鼓掌。
其实早看看到绝色公子的第一眼,他就震惊了——男人?男人哪有小不点样还没长大就生得这么俊俏美秀,意软的。
分明是个娘们,女扮男装滴!
抱着验证绝色公子真实身份的伟大信念,怀着研究女扮男装以免萝莉小姑娘误入淫窟的纯洁目的,庞昱无私的奉献出了他十三岁起就接受11区人体艺术爱情教育片洗礼、日夜苦“看”朝夕不缀终于达到目中有码心中**最高境界的淫眼邪瞳,仔细打量着在不脱衣服情况下最容易区分男女性别的某个部位。
唉呀妈呀,这丫不是公主吧。
——就是那、那位叫太平的。
从上往下、从下往上、自左至右、自右至左,不管什么角度,不管怎么瞅、怎么看都是一条直线了.
还有国产最新的C919。
女人?啊呸!
随便找个10岁的小妹妹来也比这大呀。
再说了如果是女人,这样丁点年纪能在一瞬间扔出去三张椅子,准确无误的砸中三个左拥右抱的公子哥而一点不伤及她们身边的姑娘?
庞昱很惭愧,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想他一双淫眼邪瞳连马赛克都能看穿,这次居然把是男是女给弄错了?
庞昱不死心。
堵上处男的尊严,他移了移身子,纯洁的视线由绝色公子胸部往后,顺着他如如骨瓷般娇小秀挺的背脊的直朔而上……
束胸,没有;亵衣,没有;BRA,更加不可能有,有也没用!
淫眼邪瞳的穿透力发挥到极致,庞昱仍然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在少女充满青春魅力的娇嫩膧体上“造就”出飞机场的东西。
他要是个女人,我这对眼珠子可以抠出来狠狠用脚踩了!
——这是庞昱得出的最终、也是最权威的结论。
“你在看什么!”注意到他猥亵的眼神,绝色公子狠声怒斥。
冰冰冷的语调,杀人般的目光,全身散发出让人动弹不得的魄力,一副追究到底跟他誓不罢休的气概!
“看什么?”庞昱嘿嘿一笑,目光饶有兴致的绕回他如同敷粉的秀丽面颊。
嗯,重重的脂粉气,就算不是女人也是那种成天无所事事,厮混在帷内的富家公子哥,整个就一娘们养的。
论起俊秀,他——天生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安乐侯或许和对方有的一比,但要是说到“俏丽”那他只有无条件的甘拜下风了。
实际上就算庞昱在电视剧、电影里看到的也好,还是来到这个世界后见过的所有帅哥俊男,没有一个能比的上绝色公子十分之一的!
为此庞昱很火大,下定决心要好好教训一下他。
呀呀个呸的,长得敢比主角帅,他这不是找死么。
“你***瞎了眼,敢动本……”
就在这时候,挨砸的肥猪公子摇晃晃的站起来隔远指着绝色公子破口大骂,绝色公子只用眼角一瞥……
全身透出的森冷煞气、充满恐怖杀意的锐利眼神刺得胖子一阵哆嗦,趔趄着往后倒退“扑通”瘫坐回原位。
蹁跹阁的老鸨子、姑娘们哪个会没见过世面,能在这里吃喝玩乐的富商毫绅公子哥又有谁眼界低了?可就是这么一大群人、一大群“大”人居然被一个外表看来只有十一二——最多十三岁的小哥儿震慑全场,连开口说话都不敢!!!
这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但真真实实的发生了。
若非亲眼所见,打死庞昱都不敢相信!
“侯、侯爷,这小子看起来……厉害、不好惹,您……咱们还是……”
吹雪怯生生的凑过来一拽庞昱袖子。
“你认识他?”
“不认识。”
“那就不是京里的头面人物咯,哼。”庞昱冷笑。其实就算是他也不怕,不是说了么,比身份背景论地位出身,放眼大宋朝除了太子还真没人能比得上他,当然太子现在还是精子,往哪射、射不射的准、中了能不能生都是问题,要出来压他一头那还不知得多少年呢,所以放眼整个汴梁城唯他庞昱独尊!
“可是……侯爷,咱今天出来身边没带人,您又不让护卫们跟着……这个、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
吃你妈个头!
庞昱用眼角极其鄙视的看他,心想你他娘要是正版的西门吹雪,老子还有什么好怕,就是对方来100个1000个——啊呸,侯爷我有怕过么。
“喂,撞我那家伙,丫头还是小子啊。”
庞昱挺直腰板,一扯小帽露出他掩盖许久的眼睛,凶狠、毒辣、杀气满满,一瞬不瞬的和绝色公子对视,充满不屑和蔑视的言语挨个从齿缝迸出来。
“别瞪了,说得就是你!还不快点滚过来,磕头求饶乖乖跟爷道歉。”
“你说什么!?”绝色公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从出生起到现在,世上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说话,绝对没有。
因为说了的人100%一定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我说——”庞昱故意拉长声音。
“快点滚过来,磕头求饶乖乖跟爷道歉。”
空气霎时凝止,翩跹楼里五个老鸨、七个端大茶壶的、九个龟奴还有三十五位恩客、四十六名姑娘同时感受到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正文 第六章 玩最美的姑娘、摆最大的阔
无声,无息。[醉][露][网]
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
自始至终,绝色公子没有动手,只是用一双大大的眼睛瞪着庞昱罢了。
只是这样罢了。
只是这样,旁边看热闹的人已经有点快吃不消。
仅仅半分钟,或者更短的时间,甚至就那么仅仅数秒的魄力下,离着最近的吹雪已经彻底瘫掉,脑袋一片空白,全身像被紧紧束缚住般无法动弹。
太犀利、太恐怖了,比眼神绝不输人的侯爷,这一次完完全全被压倒了。
吹雪在世上活了十五年,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了解到什么是真正凶恶的眼神,其中积聚的残暴、蕴含的恐怖,还有与之对等的凶狠——不,应该说是“杀气”,根本是因为减肥过度而变成恶煞眼的侯爷无法与之相比的!
没有人知道眼前一身家丁装束的凶男就是堂堂安乐后又特,不过对于他的下场所有人都持有同样想法。
三个字:死——定——了!
“喂,你不怕死么。”绝色公子眉眼冷极,姣美的杏眸如披冰雪,异常平静的平板声调听来反而更觉恐怖。
吹雪在哆嗦。
“怕,很怕。”庞昱退后两步,微颤的嘴唇看来有些胆怯。
“是么,没用的男人。”如花瓣般的薄唇张开,冷哼中透出无尽鄙夷。
“可是我不怕你,矮豆丁。”庞昱忽然冲前,居高临下的俯瞰他,原本惨然黯淡的眼神瞬又绽出飞扬的神采。
——刚才的怯懦居然是装出来的!
吹雪激动差点鼓掌叫好。
“什么豆丁?”绝色公子眯起凶猛的眼睛、嘴角上扬,冷冷问他。
“哦,就是小不点、矮子……”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为他了捏了把汗。
徐妈妈回头看一眼楼里养的打手——七八个彪形大汉傻愣愣僵在原地,被绝色公子吓得连装模作样嚷一句都不敢,她心里头那个慌那个急啊,汗流浃背了都,要不是姑娘们扶着已经倒地了。
别人挨打倒也算了,反正青楼里少不了为姑娘争风吃醋抱以老拳的事,哪天要是没人动手那才真的奇怪。
可这位是谁啊、这位眼看要挨打滴是安乐侯的手下,别说像胖公子那样被砸得鼻青脸肿、人模样都没有了,就是少哪怕一根头发也是丢安乐侯面子!
绝色公子动完手、出完气,大可拍拍一走了之,那这笔帐最后找谁算?
当然是他们翩跹楼!
——如果知道和绝色公子对面的就是安乐侯本人,徐妈妈估计连找把菜刀抹脖子的心都有。
庞昱的话说到一半忽然中止,徐妈妈心里一抽颤巍巍往那看。
还好,人在原地没被拍飞。
她做梦都想不到,庞昱此刻说不出话的原因居然是因为……
看呆了。
往下俯瞰的目光不经意的由绝色公子脖颈移动到他头发分际。
入眼,雪白一片,呈现出涂了奶汁似、层层浸裹的滑润粉腻,肤光如雪柔滑细致,宛若浑然天成没有沾染半点杂纹的大理石,仿佛伸手去碰就会在上面留下指纹一样——光是看,就让人心跳莫名加速、呼吸急促……
“你!你在看什么!”意识到庞昱肆无忌惮的目光,绝色公子睁大了一双美眸,愤愤然瞪他,尖尖的下颔抬得高高的。
“看你啊……”梦讫般的回答。
“你、你你你——”
出人意料的,绝色公子非但没有暴怒,反忽然羞臊起来,连说话都结巴了。
庞昱的目光自然落在了她脸上,娇嫩的肌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如一方晶莹的美玉般惹人遐思。
“你你你、你不许看,不许……不不不、不许这样看我、不不不不不许!”
明明很纯洁的眼神,明明只是单纯的看,居然逼得绝色公子严重口吃,粉嫩的脸蛋染上一抹桃红,比起夕阳的颜色还要彤艳。
“公……公子。”
听到怯生生的喊话,庞昱这才发现绝色公子旁边还站着一个清秀小厮,也是俊俏的一塌糊涂。
“干、干什么!”
“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
“不回去,难得出……出来一躺,本公……本公子才不走呢?”对着自家小厮,绝色公子嚷的够大声,可一回头看见庞昱顿时又结巴了,“你、你叫什么,是哪家的小厮,我我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哼,本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庞昱眉眼一挑,声音拔高三分。
“太师府,安乐侯庞——昱——”
“麾下家丁庞四是也!”
啊!?吹雪傻了。
侯爷明明最爱出风头的呀,怎么都这时候还不亮明真身,把这胆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狠狠往死里踩。
反倒自降身格甘愿当起家丁来!
哦是了,我们太师府光一个家丁就已经够……用侯爷的话说叫够牛B了,比如西门大官人我,诺大的京城走到哪里不是爷啊。侯爷就算“沦”为家丁,那也是国舅爷手下兼太师门人,吓个把没啥来头的臭小子还不绰绰有余。
——唉,早知道我就出“口”了,何必劳烦侯爷呢。
徐妈妈一并愣住,不是什么侯公子么,咋一下子又成庞四了?
“庞庞四是吧,好,本公……本公子记住你了,你等着。”绝色公子哼一声,脸颊兀自发烫,转身“噔噔噔”往对面二楼去了。
“侯爷——”第一时间吹雪凑了过来,照旧是点头哈腰一脸谄媚之态。
“干什么?”
“您是使什么妙计把这小子吓跑的?”
庞昱似乎有心事,皱着眉头半天不搭理他。
“侯爷,别卖关子的啦,告诉小的吧。”
吹雪压低声音,一双绿豆眼眨巴着,八卦,很八卦的样子。
“侯爷凶,人见人怕,懂不?”
冷哼,一句话把吹雪顶回去,庞昱拧着眉头暗暗纳闷。
好,很好很强大,老子自认无比凶恶、绝顶犀利、相当狠毒的眼神居然瞪不过一个十二三岁浑身脂粉气高度离他胸口还差一截的的半大小子!
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这般凶恶霸道再过几年搞不好比他还狂还嚣张的绝色公子,竟然被他在看到他发际时无意间流露出的垂涎眼神吓得开溜!
嗯,垂涎的眼神,那是作为光荣的大四单身汉看到美女时必然有的反应,眼神里闪烁着“靠近她、扑倒她、脱光衣服、裸呈相对,然后重重地把自己涨得发硬、浑体通红的……大手放在她肩膀,说‘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吧’”的邪恶思想,在庞昱这些年失败的恋爱经历中吓走的MM超过两位数。
对女性杀伤力巨大是事实,为什么连绝色公子一并秒了!?
莫非……丫好男色或者有女性化的倾向。
唉呀妈呀,想想都寒~~~
庞昱不敢往下想了,赶紧闪人跟在徐妈妈后面往楼上走。
嫖,才是此来主要目的嘛。
蹁跹阁三楼,环绕大厅整一圈瞟过去统共只摆了八张桌子,不用说肯定是专门招待京里的富商巨贾达官贵人所用,吹雪区区一介家丁身份卑微,可以坐在这里吃喝玩乐自然又是沾了他庞大侯爷的光。
“公子,四楼您可去不得。”
对面那边,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拦住了绝色公子和他身边的俏小厮。
“为什么?”俏小厮用他稚嫩的嗓音问道。
“楼上四套座席是我们蹁跹阁最最尊贵的位置,若非从一品上的朝中大员或是哪位王爷、公侯亲临……”
“让开,我要上去。”绝色公子冷冷截断。
在他凶恶眼神的注视下老鸨有点发虚,但想到安乐侯手下一个家丁都能逼得绝色公子落荒而逃——看在主子常来的份上,人家多多少少会罩着点这里,顿时有了底气冷笑道:“公子,奴家的意思你听不懂么,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唉哟!”
嘴巴重重挨了一下。
“牙擦苏、猪肉荣、鬼脚七,有人闹事给我抄……”老鸨喊到一半忽然没声音了,眼睛睁得大大,被砸扭曲的脸瞬间堆满笑意。
“唉哟小哥,请请请,快请快请,奴家这就领您上去。”
被人砸了还高兴,解释只有一种——砸他的是金子银子。
砸老鸨的不是金子也不是银子,但她却比被金子银子砸了还要高兴。
砸她的是珍珠,龙眼大小的珍珠。
而且是完全纯黑的,黑珍珠!
“哇!乖乖,够气派呀——公公、公子,这出手比您还大方呢。”吹雪咋舌,哈喇子都快留了出来,两眼倒映出的尽是珍珠影子。
你他妈才公公呢,庞昱斜眼瞪他他,吓得吹雪赶紧捂嘴。
“去快把温柔、晴儿、楚楚、怀玉叫出来,陪本公子饮酒。”绝色公子一甩手,又是两颗闪闪亮的黑珍珠。
吹雪一顿时急了!
侯爷出门到哪不是玩最美的姑娘、摆最大的阔,啥时候被人抢先过?
比挥金如土、豪放花销,扔珍珠的绝色公子已经占了赢面,这要连姑娘都在眼皮底下被他抢过去侯爷的面子往哪搁!
侯爷丢脸肯定不爽,不爽就要拿他出气,回府后保不齐要被打断腿——左边右边倒还没什么,要是侯爷真怒了执意废掉他中间那条……
哎呀我滴个亲娘咧!!!
吹雪禁不住一阵哆嗦,哇哇挑起来扯嗓子就喊:“快!快去快把温柔、晴儿、楚楚、怀玉叫出来,陪我们家侯爷饮酒!!!”
庞昱过去捂他嘴巴可惜已经迟了。
正文 第七章 抓嫖
安乐侯本尊突现青楼!
绝对够劲爆够震撼够轰动。
吹雪话音方落全场所有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
不至于吧,老子在***界的影响力居然大到这程度!?
庞昱有一点点激动,可是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没有一只眼睛往他这边看——所有人的目光无一例外、通通朝向大门口!
吹雪嚷出来同时,大门外哗啦啦冲进来一帮子全副武装的兵士,个个人高马大、盔甲鲜亮,冰冷肃穆的表情如同铁铸!人数虽然不多,充其量也就十几号,站在那里却如千军万马一般,隔得老远都能感觉到他们强大的威慑和震撼力!
瞬间,整座蹁跹阁鸦雀无声,所有的嘈杂响动倏忽静止!
搞、搞什么?扫黄打非!?
庞昱皱起眉头。
不对啊,这是在大宋朝,古时候出来嫖可是即合情又合理而且还合法滴呀。
再说了扫窑子抓嫖客,罚了款回头当奖金发那是警察叔叔——哦,这年头叫“衙役大哥”专干得龌龊事,怎么连军队都弄出来了?
莫不是国家发的津贴太少,当兵的也想借扫黄打非为名好好捞一票?
他正纳闷呢,兵士们忽然整齐一致的往两边散开,居中拥出一位体魄健壮身如铁塔的武官。大红色的衣袍、木骨漆纱的幞头帽子、还有腰间悬配的雪亮长剑,要不是脸大了点、人胖了点、皮肤黑了点,还有满颊络腮胡子、浓密如猪鬃一般的头发,稍不注意还真把他当成某个姓展的大名人了。
吹雪盯着武官,目光有点呆滞,一时不知在想什么。
“唉哟,这是哪位大人,有您和弟兄们光顾,本阁真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老鸨张妈妈扭着肥胖的身段热情的迎过去,臃肿的两团XX直往武官胳膊上蹭,幸亏庞昱人在三楼,居高临下看不见她“无限妩媚”的眼神,不然一定被张妈妈的卖骚样儿弄得连隔夜饭都吐出来。
“啪——”一个巴掌清脆爽利,重重抽在张妈妈嘴巴子上。
“滚,别挡道。”冷厉的语调、森寒的话音,仿佛钢针直扎进人骨子里,张妈妈吓得浑身直抖,捂着瞬间肿起的脸颊一句话不敢多说。
蹁跹阁养的护院打手——喏,就是刚才被绝色公子一瞪眼骇得动也不敢动的那十几号彪形大汉一听外头有“情况”,哗啦一窝蜂似的又拥了出来,抄家伙刚准备动手一看打人的是军官顿时又呆住,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怎么办。
武官冷笑,身后两名军士立刻抢前,抓住这些帮大十围的壮汉,一手一个像扔小鸡一样轻轻松松全丢了出去。
“哎哟”“哎哟”惨叫声响起一片,几乎眨眼工夫所有的护院打手通通全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哼哼着,没有一个再爬得起来。
嫖客们全体傻眼。
蹁跹阁雇的护院打手有几斤几两常来玩的都知道,高手不敢说1对1至少能撂倒三五个开封府的捕快衙役,就是什么大盗、蟊贼等闲也休想在他们面前占到便宜。这帮军士倒底什么来历,随便站出来两个打他们居然跟玩似!?
“宫宫宫……宫中禁军!”吹雪冷不丁冒出一句。
“什么?”
“宫中……这些人是宫中禁军,而且是戍卫圣上寝宫的精锐……神策营!”
“你怎么知道?”
“大小姐……贵妃娘娘每次回府省亲,都是由神策营负责护送,他们的盔甲样式还有兵器我认得。”吹雪一口咬定。
难怪了,保护皇帝的禁军,能不牛B么。
庞昱恍然,目光落在当先的武官身上。
好一幅魁梧形象!身如铁塔,膀阔腰圆,长得有若崇山峻岳,高颀挺拔的身量散发出迫人的霸气,威猛无俦的躯体仿似一株能永远屹立不倒的大树,不惧任何狂风暴雨的吹袭,两边额角处太阳高高凸起一看就知道是高手。
“叶、叶孤城!”
“谁!?”庞昱触电般的一抖。
“叶孤城啊,大内第一高手,皇上的贴身侍卫统领,外号……”
……
“外号黑面煞神,八十万禁军人见人怕。”
庞昱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老子不就是穿越了嘛,整个无耻小厮版的西门吹雪在身边已经够雷够崩溃的了,有必要再、再添一位人称黑面煞神的山寨叶孤城么!?
光瞅军官那硬如铁针仿佛猪鬃刷子的满脸虬髯庞昱已经快抽风了,再一听到他巨有震撼力的诨号,庞昱真的恨不得拿头撞墙。
剑神已经被糟蹋成贱人了,传说中如风之轻、若云之洁,飘逸俊朗的白云城主也就这么被“玷污”了?
“哎哟,不好。”吹雪忽然惊呼,然后自己捂住自己嘴巴。
“怎么了又?”庞昱火气很大,对他用吼的。
“他……叶统领带着禁军来恐怕……”
“恐怕什么?”
“恐怕是来抓我们的!”
“啥?抓我们!?”庞昱哗地站起来。
吹雪拼命点头。
“为什么?”庞昱糊涂了。
虽然他依稀记得以前看过的书里似乎有提起宋朝律法规定任何朝廷官员不得宿娼,但他一无衔二无职充其量只是个混吃等死、白拿俸禄的侯爵,就算公然召妓也不犯法呀;再说了,所谓“官员不得宿娼”根本只是为应付舆论所做的表面文章,从定下来那天起就没真正执行过,要不怎么日后宋徽宗贵为天子都照样半夜溜出宫来睡李师师,落下了“锦幄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笙。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千古笑柄;再再说了,他来只不过玩玩,逢场作戏,动机那是相当滴纯洁,叫姑娘无非是要她们陪陪酒、说说话,调笑调笑占占手上便宜,又没说要买钟出台带哪个开房……
抓抓抓、抓个球啊!
“侯爷您想啊。”吹雪神叨叨地插话道,“神策营乃皇上亲军,专司戍卫寝宫,责任至重,普天之下谁敢擅自调动。”
“谁?”
“除了皇上自己那就只有最得宠的贵妃娘娘啦。”
“你的意思……哈,姐姐派他们来的?”
“嗯。”
“切——”庞昱嗤之以鼻。
“平白无故的,姐姐派人的抓我干嘛?”
“自然是……”吹雪缩着身子,生怕被下面看见,“自然是怕侯爷您到了青楼一时按捺不住又……搞得跟上次一样,那个……精尽……嘿,精尽人亡……”
“放屁!”庞昱扬手敲他一个爆栗,反问,“我来蹁跹阁姐姐怎么知道?”
“这……”吹雪哑巴了。
叶孤城哐哐哐快步走到大厅正中,话也不说就一挥手跟进来的三四十号禁军兵士立刻散开扼住了下楼的所有通道。
“官爷,是不是姑娘们不懂事,惹您生气了……”
蹁跹阁的副管事林妈妈闻讯而来,领着温柔、晴儿两位当家红牌陪笑迎过去。
“不想蹲大牢就滚开。”叶孤城冷哼。
“官爷,别这样嘛——您消消气、消消气啊。”林妈妈媚声娇唤,红唇掩映呵得满口香风。别看她年岁大了,身材仍旧保养的凹凸有致,这偶一放荡起来更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眉眼五官一副狐媚子的形象。
叶孤城视若无睹,挥挥手老鸨子便给甩到一边。
“官爷——”夜叉妈妈不死心,陪着笑又贴过去。
“我们蹁跹阁的东家是三司使张方平大人的外……”
眼前金光一晃,叶孤城看来是懒得多费唇舌,直接亮令牌。
看清楚上面写得字,林妈妈倒抽一口凉气,哆嗦着身子抖着手颤巍巍地往一旁踉跄跌退,脸色白的跟纸一样,噤若寒蝉。
“是是是,大人请、请便……请便。”
“动作快!”叶孤城低沉着嗓子威严十足地喝一声,冲进来的禁军兵士立刻训练有素的往两边散开,把大厅和四周角楼围得水泄不通。
嫖客们也好,姑娘们也罢,什么时候见过这等阵仗,大厅里霎时鸡飞狗跳,你吵我嚷,场面混乱不堪。
“清人,只准出、不准进!”叶孤城一声令下,在场的不管是嫖客还是老鸨姑娘通通被遭到驱赶,连反抗争辩的机会也没有。
看着二、三楼的人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往下跑,吹雪愈发慌了。
“侯爷、怎……怎么办?”
庞昱镇定自若的笑笑。
“怕什么,等着。”
“啊?”
“如果不是抓我们的,侯爷我在这谁***敢动你;是抓我们的,逃也逃不走。”庞昱镇定的走到窗边掀开窗户一看,果不其然外面全是禁军,里三层外三层把整个蹁跹阁给围了,莫说人连只苍蝇都难飞出去。
很快,诺大的翩跹楼便给“清理”的干干净净,除了把守在下面的禁军兵士和黑脸叶孤城里里外外再找不到一个人。
当然,庞昱和吹雪除外。
吹雪吓得脸色煞白,躲在桌子底不敢说话,庞昱始终不信禁军是为他而来,掩身在廊柱后默默注视下面的状况。
看看现场差不多完事了,叶孤城一挥手,军士们立即把所有窗户关上然后整齐一致的撤了出去。
“砰——”大门紧紧闭拢,宽敞明亮的大厅瞬间黯淡下来。
阴暗的气氛、幽冷的环境,加上叶孤城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吹雪直接趴地。
“别躲了,出来吧,末将奉贵妃娘娘懿旨特来迎您回府。”
鸦雀无声!
蹁跹阁里倏地鸦雀无声,只有庞昱和吹雪“突突突”的心跳。
“方才下人来报说您一大早偷跑了出去,贵妃娘娘一听便知您……您是呆太久了憋不住,非要到青楼……”
“到青楼……消遣……”叶孤城看来是顾忌庞昱颜面又或者怕外头的人听见影响太坏,没把“嫖”这种粗俗字眼挂嘴边,很艺术性的一语带过。
“这……这当然不是什么坏事,再说以您显赫尊贵的身份,大宋朝的天下哪有去不了的地方呢。可是毕竟您身体才好需要休息调养,就算想出来‘玩’也不必急于一时。所以……贵妃娘娘特派属下来,无论如何都要把您接回去。”
叶孤城说半天仍不见楼上动静,无奈叹道:“末将知道您就这脾气,从小到大别人越是约束管教您越不爱听。但您想过没有,贵妃娘娘是您的至亲也是现在唯一可以监护制约您的人。您偷跑出来逛妓院的事情如果走漏,宫中内外怕是都要乱套,如果因此牵连到娘娘、牵连到太师,末将真是万死不足以恕其咎!”
这话一出,庞昱脑袋“嗡”地大了。
呀呀呀个呸的,白云城主……不,黑面煞神真是来逮老子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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