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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上百名美女在庞寒的惊讶声中翩翩起舞,顿时大厅内肉色翻滚,异香扑鼻,让庞寒看的目瞪口呆,一曲舞毕,庞寒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呀?”

杜瑶含羞道:“掌门为了保护我等付出了这么多精力,我们昨天商量了很久,不知该如何报答掌门的大恩,因此受到慕容先生舞姬的启发,众人合力跳了一曲脱衣群舞给你瞧瞧,希望掌门可以喜欢。”

庞寒恍然大悟,上前伸手揉着她的娇躯,左看右看,四周都是美不胜收的**,当真夺人二目,惊叹不已,他叹道:“我庞寒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今天这等艳福,只是你们这样做不怕别人看到么?”

邵馨笑道:“掌门放心,这四周的门窗早已封死,外人根本无法得知我们在里面干什么,您可以尽情消受,不要有任何顾忌。”

裘婷嗔道:“掌门的裤子已经撑起了帐篷,为何还不过来快活,还等待什么?”

庞寒大笑道:“宝贝着急了告么?放心,我一定让大家满意,只是我一个人精力有限,而且大家人数众多,每个人分配到的时间恐怕很短暂,所以不周到之处还请各位娘子海涵。”

芷林派众女纷纷以各种姿势倒在地上,分开双腿**道:“相公快来吧,时不我待,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庞寒长啸一声,便冲上前去,一场亘古未有的御女大战终于开始了……

黄昏时分,当颜睿开门之时,却吓了一大跳,但见庞寒大汗淋漓,衣服都粘在了身上,脸上异常红润,气喘吁吁不停,仿佛刚刚跑了几万里似的。

颜睿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庞寒一见颜睿身披浴衣,便问道:“你正要洗澡么,澡盆在哪里?”

颜睿道:“在屏风后面呢。”

庞寒绕到屏风后,将衣服褪下,直接跳进了澡盆之中,道:“刚刚做了很多事,是该洗一洗了。”

颜睿关上门,也将浴衣脱下,柳腰款摆、轻迈莲步进入澡盆中,嗔道:“你到底是怎么了,好像累的不行了。”

庞寒将头沉入水中好一会儿,才冒出头来喘口气道:“我方才做了什么事,你可能都不信。”于是将刚才与芷林派众女所做的荒唐事讲述了一遍。

颜睿睁大了眼睛,道:“整整一百个人哪,公子真的那么厉害?”

庞寒笑道:“瞧你的样子,似乎没和我在一起过似的。”

颜睿道:“公子功夫确实不错,可是一下子与一百名女子同做那事,真有点不可思议呢。”

庞寒俯身过来,压在颜睿的胸前,正色道:“虽然方才与那么多美女交战一番,可是在我心中却一直想着你,所以才这样急着过来与你相好。”

颜睿道:“你的话半真半假,我才不信呢,是不是又要出远门了,所以才多做几次,免得以后饥渴?”

庞寒将颜睿的一双**高高举起,使劲贴了过来,笑道:“莫等闲,白了少年头,我不过是不想浪费光阴罢了。”

颜睿笑骂道:“你就会胡扯,到底还是个色胚。”二人嬉笑着打闹在一起,逐渐水花四溅,颜睿的呻吟声越来越大,一直折腾到天黑方才尽了兴。

颜睿擦干了身子,倒在床上,看着正在穿衣的庞寒,嗔道:“你这人需求怎么这样强烈?而且能力超人,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角色。”

庞寒笑道:“现在见到也不晚嘛,怎么,喜欢吗?”

颜睿道:“喜欢倒是喜欢,只是不知何时能再见到你了。”

庞寒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傻丫头,你跟着我的兄长还有芷林派众姐妹赶赴武林大会,我也会在那里与你汇合。”

颜睿幽叹一声,道:“希望如此吧,我总是担心会横生枝节呢。”

庞寒轻笑道:“你太多心了,没关系的,我们肯定会再见面。”说着转身出门。

庞寒穿戴整齐来到婚房,此刻陆琳也收拾停当,庞寒见她穿了一身男装,英姿飒爽之余更添一股柔美之气,不禁赞道:“我的娘子一穿上男装,倒是把所有美男子都比下去了呢。”

陆琳含羞而笑,与昨晚莽撞的样子有天壤之别。

二人出门,见马匹都已准备好了,庞寒道:“我已将事情都交代完了,咱们在外就以兄弟相称。”陆琳点头,并将行礼包裹放在马上。

此刻陆飞和慕容林东都过来送行,慕容林东奇道:“怎么颜睿还有芷林派等人没有前来送行?”

庞寒笑道:“她们都很累,所以我吩咐她们不用来了。”

慕容林东将那个装着龙渊剑的长盒交给庞寒道:“所谓宝剑赠英雄,这柄龙渊剑就送给三弟了,希望你不要推辞。”

陆飞却道:“这宝剑放在盒子里带着颇有不便,要是能有个剑鞘就好了。”

慕容林东道:“这龙渊剑炙热无比,所以只能藏在长盒寒玉之中,所以无法配成剑鞘。”

陆飞道:“真巧了,我手中巨阙剑的剑鞘便能抗住高温,是从一块陨石里提炼出来的寒铁打造,最不怕高温灼烧,想必可以配得上三弟的龙渊剑吧?”

庞寒道:“这剑鞘是搭配二哥的巨阙神剑的,若是给了我岂不是可惜?”

陆飞道:“三弟不要再推辞了,你是为了我妹妹治病才会前往东关镇,我送你一个剑鞘有什么打紧,你可一定要拿着,否则我不高兴了。”

庞寒无奈,接过了剑鞘,将龙渊剑往里一插,果然恰到好处,拔出来时也未见有任何挂碍之处,不禁喜不自胜。

他和陆琳与二位兄长挥手而别,踏上漫漫征途。

二人纵马驰出十余里,地势陡高,道旁高山夹峙,怪石嵯峨,庞寒道:“此处地势凶险,若是碰到强盗可就糟了。”旁边陆琳也连连点头,抓住庞寒的胳膊,面上露出害怕的神色。

这时道路愈来愈窄,转过一个山拗,突见前面白蒙蒙的一团,正有八名白衣女子拦在路口。庞寒见这些女子姿容艳丽,当下心生好感,觉得她们不可能会是强盗,于是客气道:“几位姑娘请让路,让我们兄弟二人过去吧。”

那些女子偏偏不动,反而目光轻浮,望着他不断嗤笑。庞寒又拱了拱手,道:“请几位姑娘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大家都是过路人,何必图添烦恼?”

其中一女娇声道:“我们见公子的宝剑不错,能否借阅一下?”

庞寒见她来者不善,心道:“这荒郊野外,借我的龙渊剑作甚?看她们垂涎三尺的样子,定是想趁机夺剑。”

当下他尴尬笑道:“几位姑娘,这宝剑乃是在下一个朋友借给我防身的兵器,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敢借给他人使用,还请姑娘理解在下的难处,放我们夫妻过路吧。”

另一女子怒道:“你这人好小气,我们不过是想瞧瞧你的宝剑而已,却这样推三阻四的,不行,今天你不想让我们看也得看,否则不让你过去。”

庞寒道:“姑娘何必如此刁蛮任性,大家同为江湖漂泊客,相煎何太急?”

一女子拔剑刺向庞寒道:“少说废话,看剑!”

庞寒轻轻一躲,旁边陆琳已然拔出剑来,青霜剑化作一道寒光将那名女子手中长剑削成两截。

众女子咦了一声,道:“这也是把好剑,今天算是捡着了,这二人的东西咱们都拿下来吧,好去送给主人贺寿。”

八名白衣女子齐上前来,各执兵刃将庞寒、陆琳围在当中。

庞寒沉声道:“各位姑娘何必逼人太甚,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愿伤人性命,你们可不要太过分了!”

为首女子道:“这位大哥对不起了,再过几天我们主人就要过寿,不拿点礼物送给他,我们也没办法交差,见你二人的宝剑甚好,能否送给我们呢,如果不动手最好,否则刀剑无眼!”

庞寒道:“既然你们执意动手,那在下只好奉陪了。”说着缓缓拔出龙渊剑来,突然一剑劈出,但见一道红光横空而射,将旁边的一块巨大山石生生劈成两半。

八名女子面面相觑,心里都打起鼓来,要知道再好的宝剑也只能劈断刀剑一类的兵器,若要劈山开石,非得执剑人内功精湛不可,否则根本不能将如此厚重的山石劈开。

庞寒露了这一手登时就将那几名女子震住了,眼看着都不敢动手,庞寒也给她们的面子,道:“大家萍水相逢,还是不要凭空添些仇怨出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如何?”

那些女子见庞寒说话客气,既然给了台阶,没有不下去的道理,也就纷纷上马,吆喝一声,绝尘而去。

庞寒望着这些女子的背影,疑惑道:“她们究竟是何人门下,为何如此嚣张,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想要抢劫咱们的宝剑,当真胆大包天,不是有硬茬子撑腰绝不敢如此放肆!”

陆琳只是点了点头,面上却现出忧色,显然是担心这次治病之旅危机重重。

庞寒抚摸着她的长发,道:“娘子不要害怕,咱们武功不差,而且又有一双宝剑护身,谅那些普通的山贼草寇不敢打咱们的主意,等到了东关镇,寻到了神医,治好你的病以后,咱们就赶往武林大会。”陆琳开心地点点头。

二人骑上马来,快马奔驰,三日之内便到了东关镇,这东关镇是西北通道,各处货物集散之地,人烟稠密,市肆繁盛。庞寒与陆琳东张西望瞧什么都觉得新鲜,来到一家酒楼之前,二人均感腹中饥饿,便把马系在门前马桩之上,进店入座,要了酒菜,大口吃了起来。

他们正自吃得痛快,忽听店门口吵嚷起来。陆琳年少好奇,忙抢步出去,只见门外早就乱成一团,不知何故。两名店伙却在大声呵斥一个衣衫褴楼的少女乞丐。

这少女也就在十五六岁左右,身材瘦削,脸上俱是灰尘,看不清本来模样,只看见一双漆黑灵动的眼珠,手中抓着两个包子,正笑嘻嘻地瞅着两个店伙,一店伙怒道:“混丫头,你有钱么,就来偷吃包子,不要命啦!”

乞丐少女笑道:“你这包子摆在大街上,自然是要人来吃的,我是在帮你的忙而已。”

另一店伙怒道:“你吃了它,可要给钱的,有钱么?”

乞丐少女道:“你眼瞎啊,没看见我是乞丐么,乞丐哪里有钱买东西?真是傻瓜!”

那两个店伙大怒,刚要动手,却被陆琳拦住。两个人见陆琳穿着不俗,便点头哈腰,道:“这位爷,这个丫头是个要饭的,偷了我们的包子,您就别管了,免得弄脏了手。”

陆琳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银子,扔在店伙的手里,并指了指乞丐少女,意思是她的钱已经付了。店伙这才不计较了,嘟嘟囔囔地退回本店。

乞丐少女见陆琳帮忙,颇感意外,道:“喂,多谢你啦!”

陆琳不能说话,只好笑了笑,便回了酒楼。

那乞丐少女却跟了进来,道:“你给的银子太多了,买那两个包子绰绰有余,还能再要很多菜呢。”

陆琳回到庞寒的桌子旁,坐下依然吃饭,少女脸皮较厚,也跟着坐了下来,奇道:“喂,我说了这么多话,你怎么不吱声呢?莫非是个哑巴?”

陆琳脸色一沉,瞧了瞧庞寒,意思是要他来解围。庞寒只好道:“这位姑娘,咱们萍水相逢,我的二弟已经替你付了饭钱,你还是拿了包子赶紧走吧。”

乞丐少女怒气冲天道:“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我是提醒你们多花钱了,反而要赶我走,我才不走哩,正要歇歇脚。”

她却将手中的包子扔到了外面,被两只流浪狗抢走吃掉了。庞寒无奈道:“给你钱买了包子,居然这样浪费,真是可惜了。”

少女笑道:“我要那两个包子本来就是想拿喂狗的,有何可惜?喂,你这个二弟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呢?”

庞寒哼了一声,没好气道:“首先,我们不叫‘喂’;其次,实不相瞒,我的这位二弟确实不能讲话,你明白了吗?”

乞丐少女仔细瞧了瞧陆琳,突然脸色一红,道:“原来你真是哑巴,倒是我失礼了,对不起。”

第二章

庞寒无奈道:“姑娘既然道了歉,就请离开吧,我们还要吃饭呢。”

乞丐少女笑道:“太巧了,我也正要吃饭,伙计,给我上菜。”说着端坐起来,等着店伙上菜。

店伙很迟疑地看着她,又看了看庞寒,意思是谁来付钱。庞寒待要摇头,却见陆琳使了眼色,要他帮助这个少女乞丐,没奈何只得道:“她点什么都算在我的账上。”

店伙摇了摇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只好问少女道:“你要点什么?”

那乞丐少女冷哼道:“有什么好的尽管拿上来,有这位爷付钱,你还怕有人赖账么?”

店伙得意道:“这店里的名把菜可多了,摆起来能有几十盘,你吃的过来么?”

乞丐少女道:“吃不起我打包拿走,你管得着么,别废话,尽管上菜!”

店伙无奈地下去招呼大厨做菜,不一会儿几十盘各色菜肴挨个摆上,竟然需要拼桌才能放得下,少女不顾众人惊异的眼神,大口吃了起来,口中仍然不住吆喝店伙上酒上菜,庞寒无可奈何,见陆琳宠着这女孩,想必是可怜她命苦,有意相帮,也就只好由着她了。

这顿饭吃了半天,庞寒和陆琳早就不动筷了,只看着那少女吃喝,到最后少女也打起了饱嗝,可桌上还有许多剩下的菜肴,乞丐少女叫来店伙道:“快来打包,我要拿走。”

几个店伙上来收拾停当,将这些菜肴用油纸纷纷包好,找来一个包袱皮,攒成一个大包,将那大包递给那少女。少女将包袱往肩上一扛,向着陆琳、庞寒分别打了个招呼,道:“二位大哥,多谢你们请我这顿饭,咱们有缘日后相见。”说着大步而去。

庞寒向着陆琳笑道:“这顿饭吃的实在有趣,那女孩看着岁数不大,倒是能吃的很哩。”说着掏出一锭银子,付了饭钱。

二人出了酒楼,赶奔瑞祥客栈,经过行人介绍,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座高大的客栈面前,进了门,眼见一个掌柜的正在柜台上会账,庞寒过去拱了拱手,道:“掌柜的请了,敢问你是否姓王?”

那掌柜的瞧了瞧庞寒问道:“客官有什么事?”

庞寒道:“我是慕容林东的朋友,经他介绍,想请王掌柜帮个忙。”

王掌柜便是一惊,态度立刻恭敬起来,招呼庞寒与陆琳坐下,奉上香茶,道:“原来是慕容老大的朋友,幸会幸会,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

庞寒指着陆琳道:“我的这位兄弟得了一种怪病,希望找到这里的神医赛华佗诊治,希望掌柜行个方便。”说着将三千两银票递给了掌柜。

王掌柜拿起银票仔细数了数,道:“客官切莫误会,这银子不是给我的,那神医的诊费颇贵,所以事先商量好这个数,省得大家麻烦。”

他让庞寒和陆琳先等一会儿,吩咐伙计安排了上房,再亲自带领二人进了房间安顿下来,道:“那位赛华佗脾气古怪,想找他看病的话,必须要有耐心,两位朋友请稍做休息,我派人去通知神医,看他今天有没有空。”

庞寒与陆琳坐等在房内,甚觉无聊,陆琳便将头依靠在庞寒的肩上,闭上双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庞寒心道:“陆琳安静的时候倒真像个小白兔一般可爱,而且不出任何声响,有这样的老婆倒觉得太静了。”

他笑道:“娘子此刻在想什么呢?”

陆琳睁开眼睛,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庞寒问道:“你饿了么?”

陆琳使劲摇了摇头,庞寒笑道:“也对,方才刚吃了不少,怎会饿了呢,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陆琳抚摸着庞寒的脸颊,眼中柔情似水。

庞寒动情道:“虽然娘子说不出话来,可我却越发的喜欢你了。”

陆琳摇了摇头,将帽子脱了,长发如瀑布般披散下来,更添柔美之气。

庞寒禁不住在她唇上亲了亲,陆琳甚为喜欢,更是主动伸出香舌,二人便热吻起来,亲的啧啧有声,庞寒将手伸入她的衣内,不停地到处游走,到处揉捏着,让陆琳的呼吸急促起来。

庞寒停住亲吻,捧着她的脸仔细端详道:“虽说咱们那晚已经洞房过了,可那不是真正的你,我们现在再来一次,好么?”

陆琳羞怯地点了点头,凝视着庞寒,目光热情似火。庞寒将她放倒在床上,褪下她的衣衫,吻遍她的全身,此刻她的**炙热如火,让庞寒兴趣陡增,他将陆琳美妙的身子抱起,让她的双腿盘夹在他的腰间,奋力动作起来,几百个冲刺下来,庞寒越来越得趣,而那陆琳紧咬银牙,早已香汗淋漓,只因她不能说话,因此呻吟之声便听不见了,最多只能闷哼几声,却让庞寒大为兴奋,动作更加猛烈起来。

庞寒先是抱着她在房中来回纵跃,增加刺激的幅度,到后来干脆让她半躺在床边,而他自己则将陆琳的一双**架在肩上,大力行动,陆琳此刻如醉如痴,只是闭着眼睛享受着他的努力,二人配合默契,又是上千个回合下来,陆琳的香汗早已将床单打湿,此刻她浑身颤抖,皮肤通红,喉咙里发出的声响突然大了起来,庞寒但觉下面一紧,自己这边抖动精神,拼命狠动了几十下,终于完成了最后一步,气喘吁吁地趴在陆琳的身上,对她的俏脸又亲又摸,喜欢极了。

二人正要休息,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庞寒让陆琳穿好了衣服,自己也披上袍子,前去开了门,见是王掌柜,只听王掌柜道:“神医说今天可以会客,二位快随我来吧。”

庞寒十分高兴,与陆琳穿戴整齐出了瑞祥客栈,随着王掌柜前往神医的住处,三人在城中东拐西拐,走街串巷,经过几条小街,来到一条窄窄的巷子之中。巷子尽头,好大一片绿竹丛,迎风摇曳,雅致天然,绿竹后面乃是一座精致小舍,里面还隐约传来阵阵琴声,琴声悠扬,婉转动听,颇有雅士出尘之意。

王掌柜来到小舍前,轻叩门环,打里面出来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童子,瞧了瞧三人,一翻白眼,问道:“何事?”

王掌柜将帖子一递,恭敬答道:“在下的朋友前来求神医看病。”

小童子哼了一声,道:“等着。”便关门进去。

庞寒讶异道:“这么一个小孩子居然如此神气,真是怪哉。”

王掌柜道:“神医旁边的人都是这个脾气,他能今天开恩见人就不错了,咱们就别挑剔什么了。”

正说话间,门忽然开了,那小童子出来冷声道:“看病的人进来,其余人都留在外面。”

庞寒道:“我这位兄弟不能说话,因此必须有人在旁照应,您看能否行个方便?”

小童子怒道:“我的话你没听见么,只许病人进来,其余人等都要留在外面!”

庞寒笑道:“小朋友是否没听清楚我说的话?我这位兄弟不能讲话,所以需要我陪在身边,懂么?”说着一抓小童子的手腕,那小童子竟然懂的武功,猛地一甩,若是旁人早被甩出去一丈多远,可是庞寒却笑嘻嘻地纹丝未动,手如铁钳般抓住小童子不放。

那小童子刚要发作,王掌柜急忙递了一张百两银票给他,笑道:“小哥不要发怒,我这个朋友也是救人心切,您可不要放在心上。”

小童子见有人递了钱,又见庞寒功力高深,气势便弱了,脸色才好了点,道:“好吧,你也跟着进来吧,但是记住不要多嘴,否则把你撵出去。”

庞寒忍住气,点了点头,便拉着陆琳跟在童子身后进了门。

来到小舍中,见四周摆设清雅,唯有南面挂着一道竹帘,后面似乎坐定一人。

只听那人言道:“墨雨,你出去吧。”小童子答应一声,便出去了。

庞寒听闻那人话声似是一名中年男子的声音,但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暗自思忖此人的身份。

只听那人道:“请问病人有何隐疾,且先道来。”

庞寒道:“我这位兄弟患有不语之症,但是偶尔在睡梦中惊醒之后,能言能语,却像换了个人似的,让人费解,所以想请神医诊治一番。”

帘后那人咦了一声,道:“将手腕伸进来,我来诊脉。”

庞寒便要陆琳过去,将纤手伸进了竹帘内,那上面有一个小开口,正好可以伸手进去。

那人把了把脉,笑道:“公子倒是有趣,竟将窈窕女儿唤作‘兄弟’,不知有何典故么?”

庞寒面色一红,道:“实不相瞒,此乃在下的拙荆,只因路途险恶,不想被贼人识破,因此将她女扮男装,在下并不是故意相瞒,望神医海涵。”

那人笑道:“不妨事,公子为夫人设想周到,倒让我十分敬佩呢。”

又过了一会儿,那人让陆琳收回了手,道:“请公子放心,夫人无事,其病在心不在身,并非顽疾,只不过心病还须心药医,这点倒是难办。”

庞寒奇道:“神医这是何意?既然是心病能否有药来解?”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道:“若想求得解药,倒是有个法子,只是有些挂碍处,不知公子愿意么?”

第三章

庞寒道:“有什么挂碍处请神医直说,请不要隐瞒,在下一定尽力协助!”

那人道:“以我观之,尊夫人所患之症乃是癔症,定是在幼年受到心理创伤所至,而且她已将那段记忆在脑中深埋很久,因此要治好这个病,非得寻到她封闭的那段记忆,方能对症下药,否则光是吃药没有任何作用。”

庞寒犹疑道:“既然是幼年的心理创伤,而且是封闭起来的记忆,如何才能挖的出来?”

那人道:“所以此事必须请公子帮忙才行,我要使用一种新方法,先将夫人与你催眠,再让你的精神进入夫人的头脑中,从夫人的深层记忆中将她受创伤的部分找出,希望可以得到您的帮助。”

庞寒奇道:“这事听起来太过神奇,真的能够办到么?”

那人道:“既然您是夫人最听亲近的人,应该可以心灵相通,而且我会用一种新药辅助你们催眠,并通过特殊的方式,让你进入夫人的思维,从中找出深藏的记忆。”

庞寒吓了一大跳,道:“听着真有点匪夷所思,而且这样做会不会有危险?”

那人笑道:“其实我也没有试过,你们是第一对儿试验者。”

庞寒与陆琳都是一惊,面面相觑多时,庞寒支支吾吾道:“这个,危险性太高了吧,若是出了事可怎么办呢?”

那人道:“出了事,本人概不负责,您自己拿主意吧。”

庞寒暗道:“这件事非常冒险,若是对方存心害人,我还能活吗?而且就算他真想救人,可这种救人的方法听都没听过,个人感觉相当离谱。”正想推辞,可是看到陆琳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又不禁心软了下来,叹了口气,道:“也罢,为了贤妻,我就冒一冒险吧!”

那人喜道:“如此甚好,希望公子不要中途反悔,那样便会两败俱伤!”

庞寒点头道:“我自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更不会反悔。”

那人道:“请二位接药。”说着从竹帘里面拿出两包药来。

庞寒接过药,却发现这人的手掌晶白如玉,竟似女人的纤手一般,心道:“这个神医倒是有趣,怎么手竟然像女人的呢?”又想:“也许医生都是如此吧,常年救人,手掌被药物浸泡,大概都是如此吧。”

打开药包一瞧,见里面只是白色的药末,更无其他异状,心下狐疑,也不好多说,只得也递给陆琳一包,见她面带疑惑,便劝道:“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我们相信这位赛华佗神医,那就只能听他的话,这样才会帮你将病治好吧?”

陆琳听话地点了点头,将那药末吃了下去。庞寒也跟着吃下药末,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那人道:“你将自己的左手食指划一道血口,再在夫人右手也同样划一道口子,两个人将血口对准,然后在我的咒语引导下才能达到连接的状态。”

庞寒引言而行,但觉此刻头晕目眩,便和陆琳并排躺了下来,二人手指相对,心有灵犀,那人的声音也逐渐变得飘忽起来,只听他幽幽说着一些神秘的咒语,听起来让人昏昏入睡,让二人逐渐进入了梦乡……

忽地,庞寒突然醒来,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座庄园之中,四周亭台楼阁犹如仙境,不远处花团锦簇,小桥流水,应该是一座花园。

庞寒来到花园之中,拍了拍脑袋,心道:“陆琳在哪里?”抬头一看,但见艳阳当空,春风和煦,哪里还有陆琳的影子,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何来到此处?莫非是那神医趁我昏迷之时,将我带到了这里?”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忽听远处有人说话,庞寒见不远处有一座假山,便跃了过去,躲在山洞之中,但见走过来一男一女,大约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样貌端丽出尘,手中各执长剑,正要对招,二人呼喝一声,便舞起两团白光,身形飘飘,剑法卓绝,煞是好看。庞寒看得入神,却暗自觉得看这二人的剑法很是熟悉。

忽听院外一人拍手笑道:“陆家双剑果然名不虚传,王某真是佩服!”说着走来一名中年男子。

只听那执剑男子拱手道:“原来是龙须门王掌门,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那女子却浅笑低头,恭敬道:“师父,您来了。”

庞寒心中一惊,暗道:“王天元为何在这里?看他这样只有四十多岁的年纪,为何与传说中的实际年龄不符呢?而且那对夫妇被他称作陆家双剑,莫非就是陆飞、陆琳的父母陆九幽与卓文珊?可是眼看他们此刻的年纪也只有三十岁左右,怎么可能会是他们?”这一切的谜团让他感到无法解开,只得静静听他们说话,希望可以理出头绪。

只听王天元道:“听说贵庄最近得到了一件宝物,名叫八宝香炉,我很有兴趣,所以过来看看。”

陆九幽笑道:“不过是一件古董罢了,何劳前辈光临,我直接差人送给你不就得了。”

王天元道:“君子不能夺人之美,我只不过顺道来看看宝贝罢了,哪敢拿你们家的东西,那岂不是坏了江湖的规矩,再说文珊嫁给你这么多年,我也想过来瞧瞧这个徒弟,你可不要欺负了她!”

陆九幽哈哈笑道:“前辈真会说笑话,我待文珊怎样,天下人看的清清楚楚,不消我再来解释喽。”

王天元笑道:“开个玩笑而已,贤侄不要当真啊。”

卓文珊脸红道:“师父,多谢您老人家还挂念着我。”

王天元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彩,点头道:“你是我门下最得意的一名弟子,为师当然要看看你过得怎么样,听说陆家双剑最近在江湖上扬名立万,我也高兴得很哩。”

陆九幽笑道:“多谢前辈夸奖,我这就去备下酒宴给您接风,文珊你在这儿陪着前辈多聊一会儿吧,我去去就来。”说着转身离去。

卓文珊脸色一变,立即招呼陆九幽停下,可是陆九幽兴冲冲离开,并未理会妻子的召唤。

此刻庭院之中,只有卓文珊与王天元二人,他们互相避开对方的目光,场面略显尴尬,但见卓文珊手足无措,似乎有些慌张,踌躇半天才问道:“师父最近可好?”话未说完,樱唇便被王天元的嘴巴紧紧堵住了。

庞寒一见就是大惊,暗道:“怎么回事?陆飞、陆琳的母亲居然和王天元有一腿?这也太离谱了吧!”

这时,只听王天元喘着粗气道:“没了你在我身边,我哪里好得了?!这些年因为思念你,我可难受坏了,你瞧我的白发又多了好几根呢。”

卓文珊推开王天元,嗔道:“师父,我已为人妻,你怎可这般对我?”

王天元叹道:“当年若不是你与那陆九幽早已定下娃娃亲,我定将你娶进门来,如今你已经成了他人妇,叫我情何以堪!”

卓文珊幽叹道:“当年的事情就别提了吧,你是名门正派的掌门,我是已经定亲的大家闺秀,更何况你还是我的恩师,咱们今生无缘,也是注定了的。”

王天元上前抱住她,颤声道:“可是文珊,自你离开龙须门以后,我就日夜思念,从未停止,更何况离开龙须门之前你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卓文珊吓得魂不附体,立即堵住了他的嘴,嗔怒道:“你到底想死想活?这个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你我都要身败名裂,懂么?!”

王天元叹道:“可是,飞儿终究是我的骨肉,见到他叫那个陆九幽为爹爹,我的心就如同刀割一般!”

卓文珊留下两行清泪,道:“只叹咱们今生无缘,如今师父你已经有了妻室,我也做了陆大哥的妻子,安安分分在陆家庄过日子,劝您忘了过去,不要再来了。”

王天元突然上前将卓文珊拦腰抱起,道:“不,我不能忘了你,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女人,文珊,你就再从我一回吧!”当下用力扯开卓文珊的衣衫。

卓文珊奋力挣扎,惊叫道:“师父……天元……不行啊!这里……不行……要是让人看见……我还怎么活?”

二人揪揪打打,却终于缠在了一起,王天元见四下无人,便将卓文珊压在草地上,扒开她的下衣,也顾不得前戏,直接了当做了起来。卓文珊脸色红晕,口中哼哼唧唧,双手抱住王天元的后背,只是不说话,但是在庞寒看来,她确实爽得很。

庞寒此刻大脑犹如雷击,心道:“这事情看来复杂多了,原来王天元与卓文珊早有一腿,看来他们做师徒的时候就有了关系,而且那陆飞还是他们的孩子,只是不知陆琳到底是谁的孩子呢?”

正思忖间,那边战斗已经结束,卓文珊整理着衣服,嗔道:“你还和以前一样,想来就来,也不顾什么时间地点,真是莽撞死了!”

王天元笑道:“你不就是因为这点才喜欢上我的么?那陆九幽像个木头似的,这些年你一定很不高兴吧?我见你方才很舒服的样子呢。”

二人正在说笑间,忽听西北角哗啦啦一阵响动,有一处灌木丛抖动不停,明处的卓文珊、王天元,暗处的庞寒都是大吃一惊,卓文珊带着惧怕的声音,问道:“是谁?”

王天元沉声道:“不管是谁都要杀了他,否则后患无穷!”

但听卓文珊惊叫一声,道:“琳儿,怎么是你?!”便上前从灌木丛里拽出一个小女孩,样子粉嫩可爱,大约七八岁的样子。

庞寒一见就心中明了,心道:“看来我果真进入了陆琳的头脑里,此时正在她十年前的记忆之中,此情此景定是她当时的记忆,只是因为太过刺激,才被她隐藏了起来。”

这时只听王天元道:“就算是你的女儿,也要杀了她,否则……”

卓文珊怒道:“你疯了么,她也是你的女儿!”

王天元结巴道:“什么,她也是我的……?”

卓文珊道:“那年给飞儿过周岁,你也前来祝贺,咱们在后院柴房做下的好事,你都忘了么?”

王天元思忖良久,道:“可是……小孩子的嘴松,若是将咱们的事情吐露出去,可该怎么办哪?”

正这时,只听卓文珊惊呼道:“琳儿,你说话呀?为什么不说话呢?”但见陆琳的表情像是惊吓过度似的,竟然说不出话来,显出十分痛苦的表情。

王天元又是惊慌,又是放下心来,看样子终于没有了斩草除根的心思。

庞寒此刻看的明明白白,心道:“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陆琳失去说话能力的根源,一定与这次强烈的刺激有关,见到母亲与另一个陌生人做此不齿之事,又受到了过度惊吓,唤作其他孩子也恐怕好不到哪去。”

庞寒正想到这里,忽觉天灵盖一凉,便醒转过来。

他刚一睁眼,就看到一个面色慈祥的白胡子老头,正瞅着他笑道:“公子可算醒过来了,小徒差点酿成大错,我要向您道歉!”

第四章

庞寒奇道:“您就是赛华佗神医么?”

那老者笑道:“老夫正是,适才只因有事外出,没有给您的夫人看病,我那劣徒顽劣成性,却装成我的身份给你们看病,差点铸成大错,真是抱歉!”

庞寒这才有点醒悟过来,他心想:这个白胡子老头说话的声音确实与以前不同,那竹帘之后的人说话乃是中年男子的声音,更不似这老者一样沧桑沙哑。

庞寒道:“原来如此,不过您的那位徒弟其实也不错,我确实进入了娘子的回忆之中,也找到了她封存的那段记忆,这招还真挺管用的。”

赛华佗苦笑着摇头道:“如此看来,此番真有些误打误撞了,这种疗法叫做入魂之术,乃是从西域传入的异术,若是治疗不当,不光患者成为活死人,就连在旁相助之人也醒转不来,幸好老夫及时回来,用天山复命草榨成的汁液将你弄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庞寒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可猛然想起陆琳此刻该怎么样了,往旁边一瞧,见她仍然满头大汗地昏迷着,他拍了拍她的手心,可是仍然没有反应的迹象。

庞寒见状急切道:“请问神医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娘子为何昏迷不醒?”

赛华佗叹道:“我说过,这入魂之术我也是刚刚拿到秘笈本子,还没有仔细看过,我那小徒性子急了些,趁着老夫出外之际,便用它来给您的夫人治病,这一下大概用药过猛,夫人的头脑再次受到刺激,恐怕短时间内醒不过来啦。”

庞寒急切道:“那该怎么办?”

赛华佗沉吟道:“唯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了……”

庞寒奇道:“是什么办法?”

赛华佗道:“离此四十里外有一个毒龙潭,里面有一只千年蛙王,只要将其眼珠取出,拿回来给夫人服用,便可打通关窍,不但夫人可以复苏,也可延年益寿驻颜脱病。”

庞寒起身道:“事不宜迟,那我们赶快去吧。”

赛华佗道:“公子先别急,您的夫人情况危急,老夫暂且脱不开身了,为了弥补方才的过失,我会叫小徒与你一同前往,公子可不要推辞了。”

庞寒道:“哪里哪里,先生的高徒必定功夫深湛,我哪里敢有推辞之意呢?”

只听赛华佗喝道:“徒儿,快进来吧。”

庞寒心道:“听方才那人说话便是一名中年男子的声音,更何况他又是这老头的徒弟,想必定是一个年纪不小的中年人了。”

正思忖间,但见门帘一掀,打外面竟然走进一位明艳少女,但见她嘴角微露笑容,脸上雪白的肌肤之中透出一层红玉般的微晕,真似晨露新聚,奇花初胎,说不尽清丽绝尘。她颈中挂著一串明珠,发出一片柔光,更映得人似美玉。

庞寒被这少女的颜容所慑,登时怔怔说不出话来,赛华佗笑道:“慧儿,快些给公子赔不是!”

那少女低头浅笑,赔礼道:“奴家方才装作师父的身份骗了公子,希望公子不要见怪。”

庞寒呆立半晌,方才回过味儿来,磕磕巴巴道:“我倒是不怪你,只是方才那竹帘之后不是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么,为何又成了你这个模样?莫非姑娘有什么易容之术?”

那少女掩嘴笑道:“那不过是我的拟音之术罢了,不信您来听听。”

只听她咳嗽一声,立即用男人的声音说起话来,倒与方才分毫不差。

庞寒这才恍然大悟,笑道:“原来如此,姑娘的本事真高,倒是吓坏我了!在下庞寒,请教姑娘贵姓芳名?”

那少女笑道:“小女温颖慧,得见庞公子,实在三生有幸!”

赛华佗又道:“我已用定神丸定住了庞夫人的神智,希望你们可以尽快取来蛙王之眼,以解夫人的病症。”

温颖慧幽叹道:“若是师姐在此,也不会发生此事了。”

赛华佗突然怒道:“休提那个贱人,你快点与庞公子前去逮住蛙王,不要耽搁了时辰。”

温颖慧知道说错了话,急忙拉住庞寒,低声道:“既然如此,公子快跟我走吧,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赶快找到蛙王,救人要紧!”

庞寒点头称是,回过头去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陆琳,嘱托赛华佗道:“有请前辈照顾在下的夫人,不要让她受到伤害,若需要钱财,请去瑞祥客栈找王掌柜索取。”

赛华佗恢复了镇静,客气道:“这次都是劣徒的错,怎么能向您再要钱呢,公子就不要再客气了,赶紧与小徒前往毒龙潭吧,祝您马到成功!”

庞寒道了谢,便和温颖慧出了门,刚好碰上那个小童子墨雨,这小子嘻皮笑脸,故作不知地问道:“师姐,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温颖慧嗔道:“都怪你,是你出的馊主意,叫我装成师父的样子给人治病,可害了这位公子的夫人,快来给人家道歉!”

墨雨笑嘻嘻道:“怎么能怪我?是你想学成师父的本领,才会接受我的建议罢了,我哪里有什么责任,你快去吧,别耽误了人家的事。”说着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温颖慧叹了口气,道:“这小子顽劣异常,都是师父惯出来的毛病,公子不要见怪。”

庞寒笑道:“没事,小孩子都是这样,长大点就好了。”

二人出了大门,此时王掌柜还等候在那里,一见庞寒出来,便急忙上前关切问道:“结果怎么样,咦,夫人呢?”

庞寒叹了口气,道:“出了点事,我和这位温姑娘需要走一趟远门,掌柜还是先回去吧,我有事一定会去找您。”

王掌柜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的话您可一定要找我帮忙,大家都是慕容老大的朋友,有事您说话!”

庞寒拱了拱手,目送王掌柜回去。

温颖慧道:“这王掌柜是东关镇的首富,平时交友极少,你怎么和他交上的朋友?”

庞寒道:“我们也是初次相识,是另一个朋友介绍的。”

二人说笑间,踏上了征途。

庞寒见她温柔可人,毫无美女的架子,倒是十分欢喜,这一路上有佳人相伴,也并不孤单,而且希望路途要是再长点就更好了。

走了大约十多里,眼前出现一座破庙,温颖慧擦了擦香汗,道:“公子,咱们走了这么久,也该进去歇息一下了。”

庞寒点头道:“也好,咱们是该歇息一会儿了。”二人信步进了破庙,温颖慧见四周都很肮脏,不由得皱眉道:“这地方腌臜的很,可怎么坐下休息啊?”

庞寒瞥见西北有一个角门,便过去打开,见里面是一间佛室,倒比外面干净些,还有桌子椅子,于是招呼温颖慧道:“到这里来坐一会儿吧,比外面干净。”

他将桌椅用布擦了擦,总算干净了些,温颖慧见这房间还算凑合,只好过来坐下,打开包袱,里面竟有不少精致的点心,还有一袋美酒。

她先吃了点心,又喝了一口美酒,递给庞寒道:“这里没有杯子,公子您将就喝一口吧,可不要嫌我脏哦。”

庞寒心道:“你这么美的人,喝过又如何,我怎会嫌弃呢?”连声说没事,接过酒袋一连大喝了几口,温颖慧抿嘴而笑,显得很是高兴。

这时就听门外人声嘈杂,好像有人进来了。庞寒与温颖慧急忙拉起角门,只留住了一道缝隙向外观瞧,但见外面呼啦啦进来一大群衣衫褴褛的小乞丐,各个年纪不大,似乎流浪很久了,很多人面目黢黑,显然吃了不少苦,他们正簇拥着一名少女,她的肩上还背着一个大包裹。

庞寒一见却吃了一惊,原来那少女就是此前在酒楼遇见的乞丐少女,当时她要了不少的酒菜,最后还是庞寒付的帐。

这时只听那些小孩子嚷嚷不停,要那乞丐少女给点吃的。只听那少女道:“哎呀,都嚷嚷什么呢,叫你们过来当然是给你们吃得啦,怎么还这样急三火四的呢?!”

她将肩上的大包放在地上,打开之后将里面油纸包裹的小包各个分开,笑道:“咱们今天就开一个英雄大宴,热闹吃上一回,好不好啊?”

众小孩齐声鼓掌叫好,于是这些人围成一圈,各自七手八脚抓起菜肴来吃,虽是残羹冷炙,但这群孩子显然平时受了不少苦,倒也吃得香甜,口中不住感谢乞丐少女。

那少女得意道:“今天是你们有福,遇到了我这样的大善人,否则谁会给你们这些好吃的?今后我就是你们的带头大姐,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听到没有?”

那群孩子齐声答应,口中称颂大姐的恩德。庞寒见状暗笑起来,心道:“这少女原来心地这般好,拿了那些酒菜是为了这群孩子,我倒是错看了她。”

正当这群孩子吃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忽然破庙外面闯进来十几名挥舞长杆的白衣男子,将这群乞丐团团围在当中。

小孩子们不知所措,竟有人大哭起来。只听其中一白衣男子道:“不管你们这些小孩的事,快点滚蛋,迟了便要挨打!”那群乞丐小孩连滚带爬地逃出庙门而去,乞丐少女也想趁乱逃走,却被那名白衣男子拽住了后襟,道:“岳莺姑娘,您可让我们好找啊,快跟我们回去吧,我家公子正在找你呢!”

第五章

那少女装傻道:“你在说谁啊?岳莺是谁?大哥您认错人了吧?!”

白衣男子笑道:“岳姑娘不要跟咱们开玩笑了,快跟我回去,我家主人已经等您很久了。”伸手去抓少女的肩膀。

那少女道:“好啊,你是显功夫来着。”突然间左手斜挥,轻轻一拂,拂向他左颈的‘天鼎’、‘巨骨’两穴。白衣男子心下一凛,斜身闪避,气劲便此一松,却让那少女脱开了身。

众男子围拢过来,不想放走她,那少女左突右躲,身形灵动,让那些男人怎么也抓不到,倒是会武功的样子。

庞寒惊讶道:“这小姑娘原来会武功啊,而且底子还不错呢,看来是经过高人传授。”

旁边的温颖慧早已气不过,革忿忿道:“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这也太过分了,公子为何不去帮忙?”

庞寒眼见这少女怀有善心,早有相助之意,于是从地上捡起十几枚小石子,暗中用极快的手法打了出去,只听扑通扑通几声过后,那些白衣男子便有数人倒地,出乎意料的是居然还有一多半人躲开了石子的攻击。

只听为首的白衣男子朗声道:“在下是司马世家的人,路经此处办事,不知哪位高人在此,请现身一见,好歹给我们一个面子,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交个朋友如何?”

庞寒心中一凛,暗道:“原来这些人都是司马世家的人,怪不得身手了得,看来四大世家都已让我碰到了,只是司马世家的人为何要为难这样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女乞丐呢,真是说不通啊。”

那白衣男子见庞寒这边无人答应,便一声招呼,有五个人拿着长杆奔了过来,

庞寒叫温颖慧不要动,自己飞身而出,边跑边点穴,手指迅疾如风,几个起落之间就将这些男子纷纷点倒在地。

为首那人身法不俗,一连后退了三丈有余,方才躲开庞寒的点穴之击。他愕然道:“阁下究竟何人,为什么要与我们作对?”

庞寒停住手,笑道:“我是这个小姑娘的好朋友,看她受到你们的欺负,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那少女拍手笑道:“这位大哥果然够意思,多谢你啦!”

白衣男子已经见识到了庞寒的身手,知道自己远不是他的对手,便拱手道:“阁下功夫高超,我等远不是对手,能否告知高姓大名,司马世家他日定来讨教一二。”

庞寒知道他这是要下战书,也不害怕,当下慨然笑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武都派弟子庞寒是也!”

那人哦了一声,连连点头道:“原来你就是庞寒?!怪不得……”

庞寒道:“不错,在下正是!”

那白衣男子叹了口气,道:“既然阁下也是在江湖中有身份的人,能否让我们离去?”

庞寒点了点头,表示并不阻拦。

那名白衣男子立即为倒在地上的众人解穴,手法看起来倒是精湛,但是因为庞寒内力深厚,点穴时下得力气非常大,而那白衣男子的解穴力道不足,只能让那些人勉强站起,这些人呲牙咧嘴地站了起来,二话不说,纷纷逃出庙外。

那乞丐少女拍手道:“这下太好了,终于把这伙人赶走了,多谢大哥相助!咦,那位不说话的哥哥去了哪里呢?”

庞寒叹道:“我那弟弟病了,此刻正要去捉拿蛙王,来给他治病。”

乞丐少女哎呀一声,揪住庞寒的衣角,关切问道:“怎么,原来他病了,到底重不重啊?”

庞寒见她关怀备至的样子,不禁有点感动,道:“只要捉到毒龙潭里的千年蛙王,取出它的眼珠给他服下,便会好了。”

乞丐少女催促道:“那咱们快走吧,不要耽误了工夫。”

庞寒奇道:“你也要跟着我们去么?”

乞丐少女道:“那位不讲话的大哥出了事,我当然要帮忙喽,你们请了我一顿饭,这个人情定要还的。”

庞寒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此去路途遥远,办事艰险,姑娘要是出了事,我可担待不起啊。”

乞丐少女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若是出了事,我自己承担就是了,和你没关系!”

庞寒无奈瞧了瞧正走出来的温颖慧,问道:“这位姑娘要跟我们一同前往毒龙潭,你看怎么办?”

温颖慧却笑道:“路上有个伴也好,咱们马上走吧。”

乞丐少女拍手道:“太好啦,姐姐真是通情达理,多谢!”说着就来拉温颖慧的手。

温颖慧先是一怔,原来那少女的手上满是油渍污泥,倒让温颖慧有些嫌弃。

少女异常机灵,见温颖慧的表情有异,立即知道了是什么原因,笑道:“哎呀,我的手太脏了,倒忘了这事儿。”说着便缩回了手。

庞寒心中升起一阵怜惜,暗道:“这姑娘平时定然受了很多苦,此番又被歹人袭击,情形怪可怜的,带上她又有何妨,等到这件事解决之后,还要给她找个好归宿才行。”

于是庞寒道:“既然如此,咱们就立即动身吧。”

乞丐少女高高兴兴跟在二人身边,庞寒问道:“方才那人叫你岳莺,这是不是你的真实姓名?”

少女一怔,随即答道:“我不叫岳莺,是那个人认错人啦。”

庞寒也没有细问,三个人一同上路,这少女虽然是乞丐出身,可是言谈举止并不粗俗,说起些传闻典故来倒也头头是道,就连庞寒也听入了神,不知不觉便来到几座山峰前,这些山峰连绵不绝形成一道宏伟的屏障。

温颖慧指着山峰道:“这几座山峰名唤云鹤山,再走过一片树林,后面便是毒龙潭的所在。”

庞寒点头道:“那咱们快点过去吧,免得误了时辰,耽误了治病的时机。”

三个人翻过了山峰,此刻天色已晚,一轮明月挂在天际,皎洁的月光照在远处的一汪碧波之上。

温颖慧兴奋地指着那汪碧波,道:“是了,那里就是毒龙潭,咱们到地方了!”

庞寒忽然拉住二女,低声道:“小声点,那毒龙潭边似乎有人。”

温颖慧疑道:“我为何什么都没听出来?”她怎知庞寒吸过梵尤血,功力已经非比寻常,听力也比平常人高出许多,自然听到了她没听到的声音。

庞寒拉着二女向前又走了二十步,隐在一处花丛的后面,伸出头来,运起内力登时目光如炬,将那边的情形看的清清楚楚,但见那毒龙潭边果然站着数十名白衣人,男女皆有,庞寒一眼就看见了前番在破庙中的十几名白衣男子,又看到了之前在山道上要抢劫他和陆琳宝剑的那八名白衣女子,心下一惊,暗道:“原来这些人都是一伙的,全是那个什么司马世家的人?怪不得如此横行霸道呢!”

只听那边的白衣男子正向一名二十多岁的白衣公子禀报着什么,庞寒运起内功,仔细听去,听那男子道:“主人,属下失职,着实打不过那个庞寒,竟将岳莺小姐失去了,请主人治罪!”

只听那公子叹道:“此事也不能怪你,那庞寒是最近江湖上新近崛起的新秀,你输给他也不算冤枉。只是可惜不能找到岳莺小姐,她是我未过门的未婚妻,也是丐帮帮主岳听雨的千金,若能结成这门亲事,对我们司马世家也有好处,只是这位小姐不听其父的命令私逃出门,现在却又让她三番五次的逃脱,莫非我司马凡与她今生无缘?”

庞寒听得明白,心道:“原来此人是司马世家的公子司马凡?他与丐帮帮主岳听雨的千金已经订了亲,不知何故这位小姐无故逃了,现在想将她找回,倒不算什么无理之事,而我身边这位少女乞丐莫非就是那位岳莺小姐?可是看她的样子,怎么都不像个帮主千金,大概真是那个白衣男子看错人了吧?”

只听那白衣男子道:“这都是属下的错,待会一定捉到千年蛙王,以抵方才的过错!”

庞寒一听就是大惊,心道:“原来他们也是冲着千年蛙王来的,这可不能让他们捉走了,我还要给陆琳治病呢!”

旁边的二女根本听不清那边司马凡在说什么,只是暗自着急,温颖慧问道:“你到底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庞寒苦笑道:“看来我们有竞争对手了,对面那些人是司马世家的人,他们也是为了蛙王而来,莫非这蛙王有什么特异之处么?”

温颖慧道:“这个自然,这千年蛙王是蛙中极品,将它入药服用,自可延年益寿增长功力,是江湖人修炼的必备之物,更何况此蛙王每十年才露头一次,吸收月光精华,每次江湖人士全都蜂拥而至,可次次都是空手而回,希望这次我们能够凯旋而回。”

乞丐少女兴奋道:“原来那蛙王这么有来历,我们可要尽力拔得头筹了!”

过了一会儿,但见四面八方又逐渐来了不少人,看来都是冲着千年蛙王而来。

只听那司马凡朗声道:“各位江湖上的朋友,在下是司马世家的司马凡,在下的老父亲司马昆仑得了重病,需要蛙王下药,希望各位江湖朋友给个面子,不要插手此事,司马世家必感各位大恩,以后若有什么麻烦尽管来司马世家求助,在下定会出手相帮,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各位意下如何?!”他声音清亮,又用内力传出十里之外,登时周围众人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些江湖人士一听是司马世家来人了,立即犹豫起来,思前想后,终于退散了大半,还有那不愿离去的,也被众白衣男子用武力轰走,不一会儿这毒龙潭边已经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司马世家一拨人马。

温颖慧瞧得清清楚楚,冷哼道:“这司马世家做事果然霸道的很,蛙王人人都可抢得,却偏偏独他司马一家享用的么?”

乞丐少女也附和道:“是啊,他们太霸道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庞寒疑惑道:“你怎么会知道他父亲也同他一个样子?”

乞丐少女支吾道:“我是自己猜的,此人如此跋扈,他父亲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庞寒点了点头,又去关注那边的局势。此时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月光明亮异常,忽然天边飘来几片云朵,竟然将月亮挡住了,忽地,那云朵中间开了一道缝隙,一道明亮的月光从上面下来照射在毒龙潭平静地水面上。

波澜不惊地水面突然翻滚起来,水花四溅过后,突然水面一分,在翻滚喷涌的水花中跃出一只比寻常青蛙大了三倍有余的巨蛙,奇怪的是这巨蛙居然通体透明,晶莹剔透,看来是修炼已久的宝物,此刻只见那巨蛙张开大嘴,那月光居然直接吸入它的口中。

温颖慧喜道:“你们看,那蛙王正在吸取月光精华,大概需要半个时辰,然后就要钻入水下了,事不宜迟,我们得赶紧出手才行!”

正说话间,但见那边司马凡一声号令,那八名白衣女子居然开始脱去身上的衣衫,转瞬间已经一丝不挂,雪白的**在皎洁的月光下更显得诱人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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