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卫女贞贞
看着在青楼牌匾下吟诗咏对的元越泽,单琬晶与单如茵两个小丫头内心忐忑:不会是我们满足不了夫君,夫君要找“野花”来尽兴吧?
单美仙则是神情平静,因为她比两个小丫头更了解元越泽,心思也更为细腻。她甚至相信元越泽即便被人下了媚药,他的意志也不会允许他随意便与其他女子苟合。就更不用说当街寻花问柳这等下作之事了。当然媚药能否对元越泽的变态身体产生作用都难说,单美仙也只是假想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以元越泽目前反应迟钝,略带迂腐的性子来说,他如果进了风月场,还真的很难合那些窑姐儿们的性子。
元越泽之所以停在这‘春风楼’之前打量,是因为他刚刚看到此青楼时,脑中闪过了一个画面:原著里寇仲经常强拉徐子陵来这里偷窥当红阿姑洗澡,并做梦都想着与红阿姑能颠鸾倒凤一番。
元越泽甚至还起了兴致,想进去看看这红阿姑到底是何姿色。不过这呆瓜从未进过青楼,更何况身边还有三个妻子。带着妻子进青楼,那可太引人发笑了。
再看一眼那牌匾,元越泽道:“走了,我们继续逛。”
单美仙微微一笑跟上去。两个小丫头在后面则是愣了一下:原来夫君不是来寻花问柳的啊?那为何又在这青楼前吟诗呢?带着满头问号,两个小丫头也快步跟了上去。
此时正是一日的黄金时段,大街上人流逐渐密集起来,人人都在为生活奔波着。
四人边走边聊,已是早膳时间,三女便提议找个小店铺先糊弄一下肚子。其实已他们目前的身体,可以吸纳天地灵气滋润血肉,不吃饭根本不会对身体产生任何影响的,只不过是生活了多年形成按时吃饭的规律在作怪罢了。
听得三女如此提议,元越泽倒是高深一笑:“我带你们去个有美味东西可吃的地方。”
三女不明所以,又见他神神秘秘,问什么都不说,也就只好跟在他屁股后了。
正在元越泽转身与单琬晶调笑的当儿,“砰”被前面来人撞了一下。
“哎哟”前面来人直接被撞个四脚朝天。
“小兄弟,你没事儿吧。”
元越泽上前要扶起那被他撞倒之人。
“我的娘呀!”
那地上倒着的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声音略带些稚嫩之气。似乎是看清了元越泽的长相,给惊吓到不行。
元越泽闻得此言,笑了起来:看来自己目前实在是长得太吓人,连路上遇到个破衣褴褛的小乞丐,都被他的模样给震住了。
“小兄弟你可有伤到身子骨儿?”
元越泽问道。
那被撞倒的小乞丐也自己爬了起来,揉着被撞出血的鼻子道:“有没有事你还看不到吗?”
端是硬气得很。
“如此是在下失礼了,这里有点银两,你且拿去看病,多余的就买些补品用吧。”
“嗖,”
一块大约五斤的银锭砸在小乞丐身前,元越泽与三女抽身而去。
小乞丐不明所以的抱起地上重重的元宝,呆呆地目送渐行远去的四人。
“嘿,刚才吓死我了。还以为被发现了呢。”
突然路边又窜出个乞丐打扮的少年,盯着那元宝道。他长相非常讨人喜欢,双目长而精灵,鼻正梁高,额角宽阔,嘴角挂着一丝阳光般的笑意。若非脸带油污,衣衫褴褛,长相实在不俗。现在嘛,就教人不大敢恭维了。
“先回去再说。”
先前被撞的小乞丐道。
刚刚见到那被撞倒的小乞丐时,元越泽就已经推断出那少年的身份了。因为刚刚那少年乞丐虽然破衣褴褛,满脸灰尘,甚至样貌也只算中上。但轮廓硬朗,骨子里透露着男儿气概的强悍味道。眼神深邃灵动,脸上的尘土也挡不住那股英气勃发的气势。此子就是原著中,最后成为了无可比拟的绝代大宗师,改变了整个武林至乎天下命运的寇仲。
略微遗憾的是,没亲眼见到另一个主角,徐子陵。
元越泽得见主角,倒也算了了一桩心愿。他虽然可以瞬间治愈寇仲的伤势。不过未免引起更多人主意,也未免让寇仲打上他的主意,他还是丢下一些财物,也算是见了主角的见面费吧。他知道如果一旦被寇仲发现他的本事,以寇仲的整天想干一番大事业的性子和厚脸皮的态度,那就肯定不会放过他。他从一开始就不欲与双龙扯上太多关系,怕的就是关系一旦亲密起来,将来人家有事也不好不帮。
元越泽与双龙本就不是同道中人,性格更是南辕北辙,所以还是不要接触过多为好。
※※※※※扬州城东一个杂草蔓生的废弃庄园中,大部分建筑物早因年久失修,风侵雨蚀、蚁蛀虫啮下而颓败倾塌,唯只有一间小石屋孤零零瑟缩一角,穿了洞的瓦顶被木板封着,勉强可作栖身之作。屋内一片黑暗,其中隐约可以听见有人的声响。
“这次发了!我还以为你被撞倒我们这趟就干砸了呢。”
其中一个略带稚嫩的声音道。
“小仲,你怎么不说话?发什么呆?”
刚刚那声音又响起。
“刚刚撞我那个人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模样长的非常吓人,但是眼神却没一点恶意,反而是很温和。眼神更是看我一眼我就心慌,仿佛我们的计谋全被看透了一样。为了让你下手能更安全,我撞他的时候很用力,但是像撞到铁板上一样,骨头都要碎了。估计那人是个高手,我们等一会儿再出去找找那人,看看能不能再混到什么好处,比如学点武功什么的。”
另一个声音响起。
“我看也就是个混江湖的吧,他武功再高能有石师傅高?还是想想接下来我们干点什么好吧!这块大银子有几十两,正好我们可以弃暗投明,去参与义军了!我再也忍受不了言老大了,简直把我们当猪狗一样对待!”
“盘川几两银子就足够了,我们去参加哪股义军好呢?”
“我那天在听白老夫子说书时,下面有人说现在李子通势力最大,手下猛将如云,其中的白信和秦超文均是武林中的顶尖高手,要不咱们去参加李子通的义军?”
“你以前不是说厉害的是突袭过杨广军队的杨公卿吗?为何突然又钻了个李子通出来。其它你说过的还有什么李弘芝、胡刘苗、王德仁等等,他们又算什么脚色呢?”
“这个……这个……反正一世人两兄弟,我还能骗你吗?再说我们也不能一条路走到黑啊!以我的眼光,定得找个最有前途的义军,异日天下大定,就凭我们兄弟俩的德望才干,我寇仲怎么说也可以当个大将军,你则可以当个丞相了。”
“单单一个言老大,就把咱们压得要死,又哪来德望才干当什么劳什子的大将军,丞相?”
“所以我才每天都强拉你去偷听白老夫子讲书教学,又到石龙的道场旁的大树下偷看和偷学功夫。德望才干那都是培养出来的,我们兄弟俩将来定会出人头地,至少回扬州当个州官,好好整治一下言老大!”
“我看参加义军现在也不用着急,再看看形势下决定也不迟,反正狗皇帝还活着呢,等他死了形势会更分明,我们那时再决定也不迟。”
“好吧好吧,都依你。今天我们哥俩儿发了比大财,要不先弄顿好吃好喝的祭下五脏庙,你说可好?”
“好极!”
“对了,今日或明天有空时你过去把欠着贞嫂的银子还了吧,贞嫂对我们哥儿俩真比亲娘还亲,我们发了财,也不能忘了本儿不是?”
“好了,好了,知道了,先出去买酒肉!”
扬州城内共有五个市集,其中又以面向长江的南门市集最是兴旺,提供各类膳食的档口少说也有数十间,大小不一,乃准备到大江乘船的旅客进早膳的理想地点。南门的膳食档口中,又以老冯的菜肉包子最是有名。加上专管卖包子的老冯小妾贞嫂,生得花容月貌,更成了招徕生意的活招牌。
元越泽一行四人再走半盏茶时间,单琬晶便娇声娇气地问:“夫君到底去哪里才有吃的啊?人家都快饿死了!”
元越泽也只知道老冯的包子铺在南门方向,具体的路线什么的完全都不知道。听单琬晶在催促,便只好拦下一老者问道:“这位老丈,在下有礼了,请问老冯包子铺如何去?”
那老者被人无端拦下,抬头一看那人模样,登时吓了一大跳。听到原来是问路的,即指点给元越泽几人后,飞也似的逃走了。
元越泽摇头苦笑。再过半晌,终于远远望见了排得很长的队伍。“这些人应该就是排队买老冯包子的吧。”
元越泽暗忖。
四人并没有排在队尾,只是在另外一块较空旷的不远处站立,只是看着包子铺前忙活着的女子。
“夫君,不排队怎么买包子吃啊?等一会都卖光了就没我们份了!”
单如茵见元越泽并不排队,反而还带她们到这里来。不禁疑问道。
“还记得我和你们说来扬州是要干什么吗?”
元越泽只是盯着远方包子铺前那忙得素手翻飞,香汗淋漓的小家碧玉般的女子道。
“夫君说要来见两个小混混和一个可怜的女子。”
单美仙接话道。眼神又顺着元越泽的眼光望去。
“难道?”
单美仙疑惑地看了元越泽一眼,讶道。
元越泽并没有言语,只是回过头来,轻轻对单美仙点了点头。
“那女子是何人?下人?似乎看不出如夫君所言那般的孤苦无依。”
单琬晶也盯着包子铺前的女子道。在她看来,那女子即便是个打下手的人,但也不至于有元越泽说得那般的凄惨吧。这年代下等人满地都是,上等人却是相对来说很少。所以下等人基本都一个命运,虽然出卖劳力,被人轻视。但是也可以有吃有住。故而单琬晶觉得元越泽所说的有些莫名其妙。
元越泽看着远处还在忙活着的卫贞贞,嘴唇微动,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然后回过头来把自己知道的卫贞贞过去以及将来所经历的一切都说给三女听。
三女听得也是凄凄然。
“如此我们就等一下过去帮那卫姑娘一把吧,起码可以替他赎身,找户好人家,平安地生活到老。”
单美仙盯着远处的卫贞贞,脸色古怪地道。
发觉单美仙脸色不对,元越泽问:“美仙为何脸色古怪?”
“按夫君的说法,那卫姑娘该是早已嫁给冯强为妾,但以妾身的经验来看,那卫姑娘却仍是处子之身,所以感觉有些奇怪。”
单美仙解释道。
“娘亲,那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或许那个老冯不中用了呗。”
单琬晶一脸“我什么都明白”的表情。
“呀!你这疯丫头,怎能当街说出这种不知羞的话来,还不住嘴!”
单美仙满脸羞红地要上前按住单琬晶的小嘴。
“夫君救我!”
单琬晶忙躲到元越泽身后,探出可爱的小脑袋,吐了吐舌头,调皮地道。
“娘亲还说我呢,哪次不是你最痴缠夫君的!”
单琬晶又火上浇油般说道。
“你!”
单美仙羞得不知说什么好,只有扭过通红的粉面,干脆不再理会单琬晶。
今天对于卫贞贞来说,与往常的任何一天都没区别,早晨起来忙里忙外,摆蒸炉,点火,添柴,拉风箱。上铺,为顾客包好包子,收钱,然后反复的包包裹,收钱。
只不过在卖到一半包子的时候,她却感觉到似乎有几道目光正在某处盯着自己。略微扭头望去,不远处有三女一男,相貌丑陋,卫贞贞一触碰到那站在中间的男子眼光之时,身子登时一颤,那男子器宇轩昂,身材挺拔优美,虽然样貌丑陋,但自己居然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感觉,可能是他那双眼神给了自己宁静的感觉吧。那双眼神深邃乌黑,仔细看去,那双眼睛仿佛是无限广阔的星空一般。而那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并不像自己每日都要对着的那些顾客似的充满着猥亵之意。反而满是怜惜之色。
“贞嫂,好了没?”
一声提醒,卫贞贞马上回过神来,继续为顾客打包裹,收钱。只是眼角会时不时的扫向远处伫立的四人,注意力更多的都放在那个拥有一双奇异眼神,又其貌不扬的男子身上。
“卫姑娘,你先忙,只要给我们留十几个包子即可,关于我等的来意,等卫姑娘忙完再说也不迟。”
耳边想起一个好听的男子之声,卫贞贞条件反射地望向不远处那男子,只见那男子正朝着自己微笑地点头。
脸上没来由地一红,卫贞贞忙偷偷藏起两笼包子,继续忙活起来。
半个多时辰后,终于包子铺前的人都走光了,今天早晨的生意也算结束了。卫贞贞长吁了一口气,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正准备要搬起大笼屉送回厨房。眼光不由得望向刚刚那几个怪人时,发现那几个怪人在那其貌不扬的男子带领下,已经超自己走过来了。
卫贞贞见此情况,便放下笼屉,从下面暗格里取出刚刚藏好的包子递上去:“这是给您留的包子,请拿好。”
声音婉转如黄莺一般悦耳。
“多谢卫姑娘了,请卫姑娘带我等去见见冯老板,我等有要事与他相商。”
元越泽将包子回手递给单如茵,回头对卫贞贞道。
“请几位稍等片刻,奴家这就去通报一声。”
卫贞贞道。心里却也不知道这几人来此是何目的。
半晌后,老冯亲自迎了出来,这家伙长得又矮又胖,也就比易过容的元越泽好看那么一点点而已。
“几位不知找小的有何贵干?请进屋内相商。”
老冯一见几人丑得要死,但观他们每人气质都很独特,而且身上所穿的明显是非常高档的丝绸衣料。便也不敢小瞧他们。
“那就多有打扰了。”
元越泽几人在老冯带领下,走入客厅内。
客厅内只有老冯的原配在等候,卫贞贞却不知去了哪里。
老冯的原配也是够丑的,一脸的横肉,身材肥胖变形,与老冯也算得上是一对“绝配”“请问几位找小人有何要事?”
老冯满脸堆笑道。心忖:莫不是财神爷上门?
他的确想对了,确实是财神爷上门,只不过这个财神爷有点儿“不一般”“我等几人确实与冯老板来谈一笔买卖。”
元越泽开口道。
老冯暗叫一声:果然!
立刻又陪笑道:“那请问是何买卖呢?”
“请问卫姑娘去了哪里?为何不见她人?”
元越泽眼神扫了一圈客厅后道。
老冯立刻暗骂一声:混蛋,原来是看上老子的小妾了!老子都还没吃到嘴里怎能轻易让出去!想要买人,看你能不能出去价钱了,哼哼,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哪能那么容易!
心里暗骂,脸上可不敢表示出来,继续陪笑道:“贞贞在后院忙些活计,可能抽不出时间来见几位了。”
“叫她出来!”
元越泽口气冰冷地道。
老冯暗叫不好,这次搞不好要人财两空了。
被逼无奈,那大妇只好去把卫贞贞叫出来。
卫贞贞身上围裙都还没来得及取下,便被大妇骂骂咧咧的叫进客厅,见到那几个其貌不扬的人正在座上。卫贞贞也是一脸迷茫:这种情况下叫我来干什么?
“卫姑娘娘家欠冯老板多少钱?”
元越泽深望了一眼卫贞贞,开口对老冯道。
“贞贞娘家原来欠我家白银五十两,不过贞贞这三年来在我家吃住……而且上个月醉风轩的老板娘还说要二百两买下贞贞,我都没舍得……”
老冯赶紧抬价道。
“不……不……一百两,一百两您就可以带她走了。”
一见元越泽眼神冰冷,老冯吓得直流冷汗,马上改口道。
“啪!”
的一声,一大锭金子重重的扔在客厅的茶几上,茶几直接粉碎。
“这是二百两黄金!把卫姑娘的卖身契拿来!”
元越泽命令道。
一见这么大一块金子,老冯和那恶大妇马上笑逐颜开,卫贞贞则是惊讶的用素手捂住小嘴,望向元越泽的眼神中满是感激之色。
老冯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递给元越泽。
“卫姑娘你看可是这张?”
元越泽看都没看,就将那卖身契递给卫贞贞。
卫贞贞颤动着纤美如玉的玉指将那决定自己命运的纸张接到手中,看了一遍,脸上流下晶莹的泪珠,梨花带雨更显娇美。
“卫姑娘……”
见到佳人竟然流下了泪水,元越泽不由得轻声道。
卫贞贞听到元越泽的声音,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连忙将泪珠擦去,不过脸上却挂着晕红。将手中的卖身契递给元越泽道:“这位大爷,就是这张,请大爷收下,以后奴家……奴家就是大爷的人了”卫贞贞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这话说出,接着就是将螓首低下。
元越泽看着羞涩柔弱的佳人,那羞红的面颊红艳艳的可以看出佳人此刻的激动心情。
将那纸张看了看,这就是束缚了佳人毕生命运卖身契啊!一个女子竟然为一张纸给束缚着,不能不说是这个时代女性的悲哀。
元越泽感慨的看着那张纸发呆,身边的单美仙轻轻拉了下元越泽的衣角。元越泽回过神来,微笑着将那张卖身契撕得粉碎,转身对着仍然傻笑看着金块的老冯拱手道:“冯老板,今日之事只限于在场几人知道,如果你们夫妻二人敢泄露半句出去的话……”
右手握拳,小拇指神直,刚猛气芒奔着墙壁急速射出。
“轰!”
墙壁顿时被轰开一个一人多高的窟窿,而墙壁后面的灶台,铁锅更是被炸得粉碎。
在老冯夫妇惊惧的眼神中,元越泽与单家三女转身离去。卫贞贞忙跟解下围裙,扔掉后转身紧紧地跟在元越泽几人身后。
一行几人走出来,元越泽道:“总算又做了件善事,希望卫姑娘以后可以找个好人家,安定地生活吧。”
他根本没注意到卫贞贞跟着他们走了出来,说出此话后就见单美仙在背后推了自己一把,回头一看,原来卫贞贞也跟了出来。听得元越泽那话,本来高兴的俏脸立刻又苍白起来。
刚刚他见元越泽用上百两黄金为自己换回自由之身,从此不必再受那大妇恶气。再见到元越泽想都不想就随手把卖身契毁掉,还给自己真真正正的自由之身,放心顿时激动无比。便有了即便为奴为婢也要报答这份恩情的想法。谁知跟出来后,却听到元越泽要为自己找户好人家的话语,顿时内心伤痛起来。
他本见元越泽几人其貌不扬,但是观其行为却是堂堂正正,充满英雄气概,而且随便露的那一手更始威猛绝伦。卫贞贞便想:以后即使给这位大爷当个婢女也会好得多,因为他看上去并不是那种会欺压别人的男子。又给自己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况且自己曾经也发过誓,谁要是能救自己出老冯家这个火坑,女的就终身为奴为婢。男的就以身相许。
谁知眼前这好心的男子竟然太过‘好心’,要把自己嫁给别的人家。怎能不让卫贞贞难过。
元越泽一见此情景,明白怎么回事了,就对卫贞贞道:“卫姑娘现在自由了,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不知道你可还有其他地方可去?我这里可以先给你些银两拿去用。”
“奴家连大爷姓名都不知道,就被大爷救出火坑,奴家愿为奴为婢,终生侍奉大爷。”
卫贞贞见对方似乎真的要不管不顾自己了,马上下拜哭道。
如今的卫贞贞的确是无处可去,娘家人早已不知去哪里了,她现在一柔弱女子,如果一个人在外面的话,还不如在老冯家里,起码那里安全一些,如果她一人在外,不知道要被多少采花贼盯上。
嗔怪地瞪了元越泽一眼,似乎再说:“瞧瞧,又被你勾到一个女子。”
单美仙上前扶起卫贞贞。
“如此,妹妹便跟着我们吧,只是我们夫妇几人居无定所,志在游历天下,妹妹可愿意吃得这份苦?”
元越泽莫名其妙的看着单美仙那眼神,愣着挠了挠头。
首次听见刚刚那几人中的女子出声,声音婉转悦耳,缥缥缈缈。卫贞贞不禁也一呆,再看三女那无限的醉人风情以及婀娜的体态,丑陋的面容。卫贞贞不禁想到:如果配上一副中等姿色的话,这几位夫人就绝对比自己都要强很多了。
“奴婢不敢当夫人妹妹之称,奴婢惶恐。夫人称奴婢贞贞即可。”
卫贞贞低头道。
“如此我们便也不客气了,贞贞,你如果愿意跟随我等,那么就不要再把自己当奴婢,否则我们可不敢留你。”
元越泽笑道。
“奴……奴家明白了。”
听到男子并不把自己视做奴婢,卫贞贞内心也是高兴:看来这个男子除了样貌丑陋外,其他方面都很不错。
“好了,也先别客套了,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息吧。”
单琬晶提议道。
五人找了一家高档酒楼,定了一个包间,点些饭菜,吃喝起来。
卫贞贞明显还是拘谨。不太敢动筷。
元越泽便道:“贞贞你这样不安,是否我们几人让你害怕?”
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脸。
“不……不是……奴家觉得人的相貌是天生的,美丑又代表不了什么,有人外表美,心却毒。在奴家看来,老爷比那些人好得多。”
卫贞贞忙解释到。
“哈哈,贞贞也不必介怀,其实你所看到我们现在的样子全是我们易的容而已。”
元越泽看着温柔婉淑,如小家碧玉般的卫贞贞,觉得也没必要再骗她了,而且以后几人将同行。他读原著时就对卫贞贞的性格很是欣赏。
“啊?”卫贞贞大吃一惊。一脸错愕地看着几人。
“你且看来。”
元越泽与几女摘下单美仙临时制作的面具,露出真实面目。
“啊!”
卫贞贞一见元越泽真面目,登时惊叫一声,眼前刚刚还奇丑无比的男子现在面容大变,变得俊美无比,五官如精致的宝石般镶嵌在如玉面庞之上,说不出的洒脱。此时的这张脸,才真正的能配得起这副身材以及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神。卫贞贞惊呆地看着元越泽,脸上竟然泛起痴迷之色。
“妹妹今年多大,我们也好安排下称呼。”
单美仙仙音响起。
听到有人在身边呼唤自己,再想到自己刚刚痴痴地,无礼的盯着眼前的俊美公子,卫贞贞马上红透了粉脸,螓首低垂下去,不敢再抬起来。
“奴……奴家失礼了……请公子责罚。”
卫贞贞低声道。
“贞贞不用客气,夫君一生最是讨厌礼法,你随便一些的好。”
单美仙轻笑道。
卫贞贞闻得此言,抬头望向单美仙:天呐,这是梦里吗?眼前的三个女子刚刚还丑得无法形容,现在竟然美得都不知该用什么话语去形容!简直是天与地的差别!如果说他们三人是天仙下凡,自己绝对不会怀疑!
又呆呆望向单美仙三女一会儿,卫贞贞发觉自己刚刚又失态了,忙又低下头:“回夫人,奴家今年二十有一。”
“如此你便称呼我一声姐姐,姐姐姓单,名美仙。这位是小女琬晶,今年十八,这位是如茵,比琬晶小四个月。你称呼她二人为妹妹既可。而我家夫君则是姓元,名越泽。相信妹妹应该听过我们的名字吧。”
单美仙指着几人分别介绍道。
“单美仙?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卫贞贞暗想道。嘴上却说:“奴家怎可越礼称夫人为妹妹呢?”“贞贞姐你就别客气啦,我喜欢你的性子,娘总说我不够温柔,贞贞姐以后要多教教我呀!”
单琬晶移过来挽住卫贞贞的玉臂道。
卫贞贞则是唯唯诺诺的不知道怎么答才好。
“呀!奴家记起了,夫人可是东溟夫人?元公子可是一个多月前喊了一声震惊天下的话?”
卫贞贞有些声音颤抖,失神地说道。
元越泽微笑着点头。
“天呐,难道是老天开眼?让我遇到名震天下的元公子?”
卫贞贞心里波澜起伏。
卫贞贞当然所知道的都是市井流言,众人你传我,我传你,也都只能传个大概,不可能传得详细,只是一般人都当元越泽是个神人降世而已。
“敢问夫人芳龄,为何看起来比奴家还要小呢?”
卫贞贞不知何原因的开口问道,虽然她问出后也发觉有些失礼。
“琬晶是我亲生女儿,你说我今年有多大?”
单美仙笑道。
“是奴家失礼了,请夫人责罚。”
卫贞贞忙道。
“好了,贞贞你太拘谨了。先吃喝吧,边吃边聊。”
元越泽道。
几人开始了吃喝,元越泽接着有是凭空取物的给几位女子添茶倒酒。卫贞贞内心更是惊讶:看来传说是真的,这位公子真的会仙术!
慢慢地,气氛也倒融洽起来。卫贞贞见几人如此亲切热情,让她体会到了家庭的温馨,便也放下顾虑,慢慢享受起来。酒席间,几人又谈起了当日如茵在席间拘谨的姿态,窘得小丫头一个劲的‘按摩’元越泽腰间软肉,几人更是哈哈大笑。卫贞贞见到此时的活泼火辣的单如茵,怎么也想像不到当日这个小仙女竟然只是个婢女。随即又想自己以后会否幸运地与单如茵走上一样的路呢?
其后,元越泽提议为卫贞贞洗髓伐毛,在学些武功,卫贞贞听见当然高兴无比。这个战乱的年代,能有防身之技,谁还会不高兴呢?更何况是传闻天下第一高手元公子亲自教的本领!卫贞贞不由得兴奋异常。
单美仙听后则表示反对,但却没有说任何理由,只是微笑着看着元越泽和卫贞贞,眼里更是闪着一丝的狡黠。
单琬晶和单如茵见此情景,大概也知道单美仙在想些什么,也在一边偷笑。单琬晶更是调皮地跑到卫贞贞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卫贞贞登时粉面通红,娇嗔地瞪了单琬晶一眼,螓首低低垂下去,都快垂到双-峰间了,玉颈上更是一片红霞。
元越泽虽然开始也有点愣头愣脑,但单琬晶说的悄悄话他还是可以靠真元之力听得到的。
单琬晶的话就是:“贞贞姐,娘的意思是要让你也嫁给夫君,不知道贞贞姐愿不愿意?”
元越泽听到后,倒也皱眉:老实说,他一开始救卫贞贞时根本没打什么歪主意,只是怜悯佳人,不想佳人有那么悲惨的结局而已。卫贞贞性子虽柔弱,但情比金坚。只看原著中他为宇文化及殉情就可知晓卫贞贞有多么的重情。但如今事情闹大了,自己妻子居然都撺掇自己拿下卫贞贞。是不是有些太急了呢?才认识多大一会儿啊?
元越泽的经验随着单美仙的教导一点点丰富起来,但还没到什么都明白的地步。其实他并不知他自己的魅力有多大,卫贞贞刚刚听了单琬晶的话,心里高兴的像飞上云端一般,眼前这男子,无论哪一方面都给自己以致命的诱惑力。就算元越泽荒唐地要当着三女的面把卫贞贞“办了”相信此时的卫贞贞也不会反对。
但元越泽显然不是那种经常被下半身控制的人。
在他的理念里,男女之间不光要有欲,更重要的是要有情,灵与欲的交融方是他的追求。
难道这又是自己的一段‘情缘’?古代实在对女子太不公平,男人可以拥有许多女子,女子一旦有几个男人便要被唾弃。那自己要不和贞贞相处一下看看呢?以自己的本事,的确可以给贞贞一个好的归宿。
元越泽如此想到。
想开了,自然也就无所顾忌。自己也明白自己该主动点。
在单美仙鼓励和单如茵怂恿的目光中,元越泽夹了口青菜送到卫贞贞碗里:“贞贞以后就跟着我们吧,元某定保你平安幸福。”
卫贞贞刚刚羞得不行,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就见对方送过来的菜,又听得仿佛是承诺般的温情话语,又开始垂下头去。她虽性子柔弱贤淑,却也弄懂了眼前几人的心意:单美仙三女在帮助元越泽追求于她!
卫贞贞当然也知道这等机会如不把握,自己可能就错过了人生中最美的一段姻缘。便也鼓起勇气的抬起头,坚定地道:“贞贞谢过公子大恩,以后有劳公子了。”
元越泽只是对她微笑点头,继续吃喝。气氛再起,单美仙三女开始拿话不停地挤兑两人,开两人玩笑。卫贞贞居然也不介意,与三女互开起玩笑了。转变不可谓不大。
当一个人既无远虑,也无近忧之时,那么他无论如何地变化,都不奇怪。因为此时的他,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第010章 夜访牧场
飞马牧场在湖北境内,位于长江的两道支流漳水和沮水之间大片呈三角形的沃原上。
此时已是戌时之末,牧场的大部分人都已经是进入梦想了。只有牧场入口的岗哨上尚有人在轮流值夜。
牧场东门外一处小山之上,伫立着五条身影。一男四女,衣袂带风,恍若下凡的神仙眷侣一般。
“夫君,为何我们要大半夜来这里?不会是夫君想偷人家马吧?”
单如茵望着远处的牧场,开口道。
“你这丫头懂什么,夫君我来这里是要见一个人。”
“那是来见人为何要半夜里这般鬼鬼祟祟呢?白天不能见吗?”
单琬晶开口了。
“等见到那人你们就知道为何我们要偷偷摸摸的来此了!”
元越泽答道。
“这飞马牧场果真名不虚传!”
元越泽凝神远眺,赞道。
“为何贞贞从未听说过呢?飞马牧场很有名吗?”
卫贞贞问道。
旁边的单如茵也是一脸想知道的表情。
她二人本来由于出身问题,所以不可能熟知天下的各大势力。跟了元越泽后,整天乐得自在,不是谈情说爱就是独自练武,对于当世的见识却还真的未增加多少。
“那就得问我啦,让本小姐给你们介绍介绍!”
单琬晶一听,赶紧拍着高耸的胸-脯,毛遂自荐地道。
元越泽与单美仙则是好笑地看着三女。
“‘飞马牧场’这个名号寻常百姓或许不会知道,但是手握重兵的望族大阀或是雄霸一方的名门大派绝对是耳熟能详,尤其是当今这个乱世之始,争雄纷争的年代,飞马牧场更是成了各大势力争相拉拢的对象,身价可谓是炙手可热。”
单琬晶得意地开口道来。
“在竟陵郡西南方,长江的两道支流漳水和沮水,界划出大片呈三角形的沃原,两河潺湲流过,灌溉两岸良田,最后汇入大江。这里气候温和,土壤肥沃,物产丰饶,而飞马牧场所在的原野,牧草更特别丰美,四面环山,围出了十多方里的沃野,仅有东西两条峡道可供进出。形势险要,形成了牧场的天然屏护。
第一代建这城堡的飞马牧场场主商雄,乃晋末武将,其时刘裕代晋,改国号宋,天下分裂。
商雄为避战祸,率手下和族人南下,机绿巧合下找到这隐蔽的谷原,遂在此安居乐业,建立牧场。
由牧场建成至隋统一天下的一百六十年间,飞马牧场经历数位场主,均由商姓一族承继,具有至高无上的威权。
其它分别为梁、柳、陶、吴、许、骆等各族,经过百多年的繁衍,不住往周围迁出,组成附近的乡镇,至乎沮水的两座大城远安和当阳,其住民过半都源自飞马牧场。
飞马牧场亦是这区域的经济命脉,所产优质良马,天下闻名,但由于场主奉行祖训,绝不参与江湖与朝廷间的事,作风低调,一贯以商言商,所以这也是师傅他老人家不知道飞马牧场最主要的一个原因。
第一代场主商雄乃武将出身,深明拳头在近的道理,遂鼓励手下族人研习武艺,宣扬武风,是以牧场内人人骁勇擅战,无惧土匪强徒,成为了一股能保证地区安危的力量,赢得附近城镇住民的崇敬。”
单琬晶洋洋洒洒一口气说完,得意地看了元越泽一眼,又望向单美仙,意思仿佛在说:娘亲可还有什么补充的?
“妾身当年行走江湖之时与当代场主商青雅有过几面之缘,也算是旧相识吧。”
单美仙有些感慨地道。
“商青雅?不是商秀珣吗?”
元越泽嘀咕了一声,暗忖究竟怎么搞的?书上不是这么说的啊!旋即又想到书中根本没提到过的那个大明尊教的圣尊。
“商秀珣是商青雅的女儿,一年前妾身得到的最新消息也说商青雅仍是现任场主呢。”
单美仙有些奇怪地道。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元越泽脸色古怪思索道。
“夫君可是有什么疑问?”
单美仙道。
“恩,你们都知道我是熟知后世历史的吧,我所读过的书中记载,商青雅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的!那怎么听你说她还活得好好的?”
元越泽解释道。
“这个……妾身也想不通,不过没什么大关系吧?”
“我也想不明白,算了,管他呢,我们去见见此行想见的人再说!”
元越泽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不去再想。向着飞马牧场后山引着众女飞渡而去。
元越泽几人不是在扬州城内的吗?
话说当日元越泽救出卫贞贞,便在扬州城内最高档的酒楼订了两间客房住了下来。因为卫贞贞想在离开前再见一次双龙。她内心还是放不下这两个可怜的孩子。
而卫贞贞又见当她提起去和双龙告别时,元越泽有些不情愿。于是也不好多问。元越泽也不想就这样带着卫贞贞而走。否则双龙他日混得风声水起,一定会派人搜索卫贞贞下落的,到时候元越泽几人搞不好还要整天被人骚扰。他更怕双龙赖上他,那就更糟糕了。于是元越泽决定先住几天再说,与单美仙几女先商量商量如何解决此事。
最终,在酒楼住了四天,根据单美仙的提议,元越泽送卫贞贞到城东双龙那个所谓的“家”中,与双龙会了一次面。
当然元越泽四人也只是在卫贞贞在的场合下才会露出真面目,而出门时,则又是易容为丑八怪的样子。
双龙这日正在“小窝”中筹划着将来的“幸福生活”突然听得外面有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小仲,小陵,你们在吗?”
“是贞嫂的声音,你前天不是说老冯已经把贞嫂送到外地干活去了吗?”
寇仲问徐子陵道。
“是啊!我去找贞嫂还钱的时候,本还想借机会再混几个包子,然后突然拿出银子给贞嫂一个惊喜呢,谁知卖包子的换成了那个恶大妇,他们的生意都差了许多!我见有很多人都在问恶大妇贞嫂是不是病了,听到恶大妇说贞嫂被老冯给送到外地去了,可能再也不回来了!”
徐子陵答道。
“那我刚才怎么好像听到贞嫂的声音?难道是错觉?”
寇仲一脸茫然。
徐子陵也是不知所以。
“小仲,小陵,你们在吗?”
卫贞贞声音再度响起。原来卫贞贞也没来过两人的这个“小窝”只知道大概位置是在城东的废弃庄园中。
“真的是贞嫂的声音,我们出去看看!”
徐子陵跳起来道。
双龙跑出石屋,只见一男一女已经站在门外,女的则是带着斗笠罩住面部。看着那熟悉的身姿,再结合刚才他们所听到的声音。双龙都确定了这人一定是贞嫂无疑!
目光转向贞嫂身边的男子,双龙都一愣:这不是前几天我们在街上准备‘算计’的那个富翁似的‘丑鬼’吗?
“贞嫂,我们听老冯说你已经被送到外地了?怎么……”
徐子陵先开口道。
“先进去再说。”
卫贞贞答道。
随双龙进了小石屋,屋里比外面阴冷许多,除了角落的稻草外,什么都没有。屋内基本无光线可见,现在可是大白天!
双龙的确可以称得上“不死小强”了,假如自己没有云机子助自己炼化身体,又身无分文,在双龙这种生活环境下恐怕早已经去阎王那“报道”了吧,看双龙二人现在还活得健健康康的!
读原著时的想法是一回事儿,亲眼见识则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元越泽对双龙登时佩服到不行。
“我们这儿太简陋,贞嫂和这个大爷莫要嫌弃。”
寇仲笑道。
元越泽只是摇头轻笑。
“贞嫂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老冯说已经把你送走了呢?现在扬州好多人都在打听你的消息呢!老冯也不说到底把你送到哪里去了!听说有很多达官贵人也都在打听呢!据说连扬州总管府都派人打探你的消息呢!”
徐子陵迫切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那天是这位大爷当初见老冯和大妇欺负我,就把我赎了出来,不过怕他们走漏消息,就让他们不得透露给外人知道。我以后也跟着这位大爷了,明天就要离开扬州,有些放心不下你们,所以过来看看,和你们道个别。”
卫贞贞按照元越泽告诉她的说道。
“我还说怎么贞嫂会和这位大爷一起来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寇仲恍然大悟地道。
“嘿嘿,这位大爷,咱们也算有缘了,你就这么把贞嫂给带走不太好吧,是不是给我们两兄弟点……”
寇仲匝巴着嘴,似笑非笑地看着元越泽道。
元越泽暗忖:这未来“少帅”嘴巴果然厉害!
卫贞贞听寇仲又要耍无赖了,忙要喝止。可是她的眼神里的信息却是:能帮双龙一把就帮一把,因为这两个少年在她眼里实在是太可怜了。
虽然对于元越泽给她解释的双龙将来两年内必定一飞冲天,名扬天下。可是卫贞贞始终都不太相信。此情此景下,任谁也难想像这两个邋遢的小乞丐,小混混不久后就会名扬天下。
“他们不被饿死或者不被人打死就已经算他们的造化了。”
卫贞贞幽幽地想到。
元越泽此时也不欲与双龙再打过多的交道。因为他心软,他感觉如果再在这里呆一会儿的话,可能自己就会可怜两人,说不定一忍不住就会把自己老底儿给漏出来!又见卫贞贞那舍不得和怜悯的神色。元越泽眉头一转:“我本来只是想把贞贞救出火坑的,谁想到救出贞贞后,贞贞已经无处可去,所以就让贞贞跟在我身边了。我们明日就将离开扬州了,我知你兄弟二人对贞贞的将来担心,我可以保证绝对让她生活得平安快乐。临走也没什么可给你们二人的,这里有五十两黄金,算我最后给你们的礼物。你们二人好自为之。后会无期了!”
元越泽把话说得很绝。
在双龙眼里,这家伙确实相貌有些吓人,可再观贞嫂,她竟然没一丝害怕的意思!而且眼角不时地偷瞟那丑大汉,眼里丝丝情谊任谁都看得出来!
双龙两人又没有过什么感情经历!当然是看得迷迷糊糊。反正不管怎么说,贞嫂被救出来了,而且贞嫂也不讨厌眼前这个丑男,这丑男还不错,只见过两次面,上次“资助”哥儿俩五十两白银,这次更了不得,五十两黄金!
卫贞贞听元越泽把话说得这么绝倒也不怪元越泽,因为通过这几天的接触,她大概明白了元越泽是怎样的一个人:懒散,厌恶礼法,只想不受任何管制地生活。
她虽从元越泽几天前与他解释的话语中听出元越泽不想与双龙有什么友情,但她却看见元越泽的眼神里却没有一丝轻蔑的神色,反而是透露着些许的钦佩。
“可能就像公子说的那样,小仲,小陵与公子本就不是一条道儿上的人吧!”
卫贞贞与双龙认识几年了,自然也知道元越泽为何躲着双龙,如果真的被双龙,尤其是寇仲发现元越泽的一身本领,那元越泽以后绝对没安生日子过的!
“小仲,小陵你二人多加保重,我与公子离开后可能真的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你们以后遇事一定要冷静。不要蛮干。我们这就走了。”
卫贞贞很是伤感。
寇仲正抱着那一大块金锭傻笑,徐子陵则是有些难过:“贞嫂以后也多保重。”
元越泽起身,与卫贞贞到石屋外,在双龙那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卫贞贞两步一回头地渐行渐远。
“那位大爷,我们哥儿俩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寇仲在后面喊道。
“名字不必了!在下姓元!”
元越泽并没回头,声音却在双龙耳边响起。
“如此,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元大爷,咱们后会有期!”
寇仲在后面又喊道。
元越泽一听差点儿趴下:本来自己已经非常低调了,还是被眼尖的寇仲给盯上了!
摇摇头,苦笑一下,元越泽扭头发现身后的卫贞贞,她脸色凄苦,泪眼婆娑。看来与双龙分别很是难过。
卫贞贞的确内心酸苦:自己虽然从小就生长在扬州,可是父母对她并没什么关爱,十八岁被父亲卖给老冯,其后更是被当成花瓶儿一样拿出去招揽顾客。二十一年的人生里,只有双龙这两个小混混算得上是她的朋友。而卫贞贞则更是把他二人当成是自己的儿子一般对待。如今,自己可能是最后见他们的一面了。又怎能不伤心,怎能不难过!
感受到那股哀伤的情绪,元越泽便自然地牵起卫贞贞的玉手,轻轻攥了一下,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卫贞贞突然觉得手心处传来一股莫名的燥热感,抬头见到心仪的男子正在牵着自己的素手,那能够让自己依赖一生的眼神使得卫贞贞有些迷失其中。
离别之感一下子全部消去,卫贞贞脸上一下子飞起上片红晕。羞涩的垂下螓首,任玉手被男子紧紧攥住。
手心处传来佳人的那份依赖,信任之情,元越泽不由得豪气顿起:“贞贞如不嫌弃元某人已有家室,可愿意委身下嫁元某?今后但凡元某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贞贞受到一点的委屈!”
这是元越泽第一次主动对女子表白。过去的几个月里,他已经在单美仙的‘点拨’之下,掌握了许多的经验。单美仙在元越泽眼里是妻子,有时候还像姐姐。甚至更是承担着自己人生路上的‘老师’的角色。
眼前的女子已经是无依无靠了,既然决定跟着自己,自己也对她很是喜欢,再加上这几天单美仙几女不时地挤兑。元越泽也觉得自己此时该主动点儿。因为女性的矜持是本能。尤其是卫贞贞这样温文贤淑的柔弱女子。
听得意中人如此胆大地向自己表白,卫贞贞泪水再度涌出。只不过此时的泪水不再是离别之泪,而是因激动而落。
内心欢喜异常,却因矜持羞红着脸不敢回答。螓首几乎低垂到双-峰之间,不敢再抬起来。
“看来贞贞是嫌弃元某了,那元某就等你找到意中人将你像嫁亲人一样嫁出去吧!”
元越泽佯装遗憾地叹了口气道。
听听,这家伙都会调侃女子了!这还是几个月前那个什么都不懂,被女子看一眼就脸红的青瓜蛋子吗?
“不……不是,奴家愿意,公子不要误会,奴家只是得公子垂爱,太高兴而不敢相信罢了!”
卫贞贞一听此言,哪还顾得害羞了,忙抬头解释。却发现对方一脸“我什么都明白”的表情,微笑地看着自己时,卫贞贞觉得自己上当了。
“公子你好坏!”
卫贞贞嗔了元越泽一眼,口带撒娇地道。
“贞贞要改口叫夫君或相公啦!”
元越泽继续调笑。
卫贞贞再也不敢言语,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话来调侃自己,面红耳赤的低下头去。
“走吧,今天我们就离开扬州,这几天吃酒楼里的饭菜简直太难吃了,到野外我亲自给你们做一顿,听说贞贞对厨艺也颇有心得,正好给元某评价一下!”
元越泽意气风发地望向远方道。
“公子还会做菜?”
卫贞贞讶道。眼前这男子太神奇了,他到底还有那些神奇的地方没表现出来呢?
“等你亲口尝到再下结论不迟。走吧。至于我的本领,美仙会全部告诉你的。”
拉起玉人嫩滑小手,在玉人羞涩中,元越泽向酒楼方向走去。
回到酒楼与单家三女把事情全说清楚。单家三女也替卫贞贞高兴:一个孤苦无依的柔弱女子,终于有了一个好的归宿。温馨的大家庭再添一员,皆大欢喜。
“那我们赶快走吧,这几天吃酒楼的菜,真的没法入口,人家还是最喜欢吃夫君做的菜!”
单琬晶娇憨地道。
“那是,你们也不看看我是谁,你们夫君的手艺比皇帝老儿的御厨都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呢!”
元越泽臭屁道。
“自大!”
几女齐啐道。
于是几人到酒楼柜台结账,走人。
来到野外一风景不错的草地上,元越泽拿出手镯中的各种厨具,材料,调料,开始忙活起来。本来她想让单美仙向卫贞贞说明自己的身世的,谁知卫贞贞本身就对厨艺甚是喜爱,非要当场看他怎么做菜,元越泽的计划只好暂时拖后。
一切准备就绪,元越泽想到几女应该都没尝过北方菜肴,因为此时的中原,最北区域也就只是到达榆林,涿郡,幽州那一带而已。
扒,炸,烧,蒸,炖,各种北方菜肴的调制方法用起,不一会,几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便相继出锅。在卫贞贞的感叹声中上桌,叫来远处还在打闹的单如茵与单琬晶,其乐融融地吃喝起来。
夜幕来临之时,元越泽与几女便进入左手的手镯中休息。卫贞贞则又是惊呆住了,如几女第一次进来时的样子一样。
单美仙给元越泽传音要他今晚就去把卫贞贞给拿下,元越泽倒想先让单美仙把自己来历全说给卫贞贞以后再说。
当晚的元越泽就有些痛苦,因为当“小小泽”同志仍然没有半分疲软之态时,单琬晶和单如茵两个小丫头早已累得昏睡过去。而最耐战的单美仙则是与卫贞贞睡在另外一间卧室里的。元越泽只好苦笑一声,揽过两个小丫头,盖上被子,慢慢睡去。
次日清晨,元越泽起得还是那么的早,吹着口哨,哼着小曲做好一顿丰盛的早餐,过去分别叫几女起来享用。
单美仙与卫贞贞出来时,元越泽发现卫贞贞眼圈明显有些黑。甚至不敢抬起头来面对他。
“可能我的身世太过惊人,贞贞失眠了吧!”
元越泽如此想到。
随便打闹几句,开始了享用温馨的早餐。
“贞贞怎么了?我做的不合你胃口吗?”
见卫贞贞有点麻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更是心不在焉的偶尔动几下筷子。元越泽开口问道。
“不……不是,公子手艺高绝,奴家佩服。”
卫贞贞忙解释道。
她昨晚听到单美仙给她详细解释元越泽的身世,得知原来几天前救下自己的人并非常人,而自己如果嫁给元越泽后,数百年后也会登临上界,这给卫贞贞的震撼实在太大,她虽看到元越泽的神奇本事,一直也认为那只不过是些法术而已。
“我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弱女子,元公子怎么能看上我呢?唉。”
暗叹一声,此时患得患失的卫贞贞早就把昨天元越泽当面的表白忘到脑后了。
“贞贞怎么还叫公子?该改口叫夫君啦!”
单美仙在一边调笑道。
元越泽明白到卫贞贞是被自己的身世给吓到了,倒也不说什么,微笑着看着她,仿佛在说:我在等你叫夫君呢!
被单美仙一调笑,卫贞贞心情当即缓和了不少,又见那被叫做“神”的男子目光中的期待,卫贞贞从中看到了怜惜,疼爱之色。旋即想起昨天这奇男子当街对自己的表白,马上又开始羞涩起来。但她还是慢慢地憋出了一句“夫……夫君。”
然后就身子仿佛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般地堆坐下去。
“贞贞姐太柔弱啦,要多吃点,我们夫君可是比蛮牛还厉害呢!你这样柔弱以后可是要吃亏的呀!”
单琬晶夹了口菜递到卫贞贞碗里。
卫贞贞一听话中的深意,又害羞起来。
“就是就是,昨天没有美仙姐在,我和琬晶姐又晕过去啦!美仙姐很厉害的,贞贞姐以后不要输给她呀!”
单如茵也在一旁挑拨道。
“你们这两个疯丫头,还知道不知道害羞了,还不闭嘴!”
单美仙一听两个丫头的疯言疯语,又扯上了她,再想起床上的欲仙欲死的韵事,不由得也害羞起来,笑骂两个口无遮拦的小丫头。
元越泽只是在一旁边吃边笑。
经过几女打闹,卫贞贞也不再害羞,甚至还还击几句。心中那种期盼已久的“家”的温馨感涌上心头,卫贞贞无限的满足。时不时的含情脉脉地偷看元越泽几眼。
饭后,单琬晶与单如茵拉着卫贞贞四处乱跑乱逛。元越泽则与单美仙坐在一起讨论下一步计划。最后两人商议先去看看飞马牧场的鲁妙子,帮他把沉积已久的伤患解除。
单美仙得知鲁妙子居然还在人世时不禁也呆住了,他当然知道鲁妙子这个名满天下的博学者。而且鲁妙子当年被自己娘亲打伤的事他也知道。现在的单美仙生活乐无边,自由自在,早就对自己的娘亲祝玉妍没有了一丝的痛恨,有的只是怜悯而已。此次元越泽去救治鲁妙子,也算是替自己娘亲赎罪吧。
其后四人边游玩边向飞马牧场方向奔去。几日后在单美仙的撺掇下,元越泽更是与卫贞贞终成好事。是夜当然是卫贞贞不敌,元越泽又拉来单美仙帮忙才最终将生命精华过渡给卫贞贞,助其炼化身体。
卫贞贞终于把第一次给了自己心爱的人,元越泽与单美仙问起原因,原来是卫贞贞被父亲逼的嫁给老冯后,宁死不从,只要老冯想接近她,她就拿随身携带的匕首以死相威胁,老冯又怕她真做傻事,那自己不但得不到人,更将在财路上受损,便也拿她没办法。被救出火坑后,卫贞贞随身藏了三年之久的匕首终于被她丢掉了。元越泽与单美仙听闻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不由得为卫贞贞的坚贞而感动。
几日后,五人终于到达飞马牧场外围。因现在这一家人的大事小情都是元越泽与单美仙拿主意。所以其余三女对这次来飞马牧场要干什么都还不知道。
单琬晶和单如茵两个小丫头一天天的只知道胡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卫贞贞则是一边习武,一边对着云机子所收集各种中外食谱提升厨艺,甚至都有些走火入魔的症状。
来到飞马牧场后山处,飞马牧场的规模巨大,后山范围也极其广阔。不过对于五人来说,想要在其中去搜索一个人的气息还是很轻松。很快便再后山靠北的方向上探得一丝不是很明显的生机。
五人身体自会照明,不需要借助任何灯火之力,只见前方是绵延不绝的大山,高低不一,但是其间长满了茂密的树木。左右腾挪,上下穿梭间,来到一块隐藏在山谷腹地深处的空旷之地前,这块地仿佛是被人工开拓出来的一样,草木池水搭配的都是尽善尽美,星罗棋布,每一棵树木似乎都是按照一种法门而栽种,整个园林透着一股天然神秘的气氛,山水草木之间赫然耸立着一座造型别致的两层小阁楼,阁楼一楼漆黑,二楼透着微弱的灯火。
四女也有些陶醉地看着这一片‘人造奇迹’,单美仙暗忖还是鲁大师会享受,竟然能觅得如此清幽之地隐居。
五人再往前走,就听得楼阁内响起一个苍老洪亮的声音:“有贵客到,请这位高人到楼内一叙。”
元越泽闻得此言,携四女闪身落到了阁楼的门外,步过正门上刻着‘安乐窝’的牌匾,对着入口处的两道梁柱挂有一联,写在木牌上,‘朝宜调琴,暮宜鼓瑟。旧雨适至,新雨初来。’字体飘逸出尘,苍劲有力。
此堂是四面厅的建筑形式,通过四面花雕木栏门窗,把后方植物披盖的危崖峭壁,周围的婆娑柔篁,隐隐透入厅内,更显得其陈设的红木家具浑厚无华,闲适自然。屋角处有道楠木造的梯阶,通往上层。
老者的声音又传下来道:“请上!”
五人拾级而上。上层以屏风分作前后两间,一方摆了圆桌方椅,另一方该是主人寝卧之所。
这时正有一人站在窗前,面向窗外。而厅中央的桌上放着酒盅杯子等酒具,酒香四溢。在两盏挂垂下来的宫灯映照下,除桌椅外只有几件必需的家具,均为酸枝木所制,气派古雅高贵。
元越泽拱手朗声道:“元越泽携内子前来拜会鲁师。”
那身影一震,缓缓转身,脸向五人。
只见他峨冠博带,长须飘飘,须发俱白,年纪在四,五十岁许间。
他有着一张很特别的脸孔,朴拙古奇。浓黑的长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两鬓,另一端却在耳梁上连在一起,与他深郁的鹰目形成鲜明的对比。嘴角和眼下出现了一条条忧郁的皱纹,使他看来有种不愿过问的世事,疲惫和伤感的神情。
他的鼻梁像他的腰板般笔挺而有势,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气的紧合唇片、修长干净的脸庞,看来就像曾享尽人世间富贵荣华,但现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贵族。
此人正是天下第一巧匠,鲁妙子。
鲁妙子见仙韵飘飘,浑身发着淡白色光芒的的一男四女站在身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瞬息间便又恢复正常,似笑非笑地道:“元小兄弟原来竟是这般的年轻,是羽化登仙后无事可做便来找老夫下棋吗?”
原来刚刚鲁妙子感觉到了外面有一股真气在接近阁楼,但是却又见推门而入的是五个人,也就是说另外四人的修为是在他之上的,见眼前五人都是二十岁不到的模样就有一身如此修为,怎能不让他惊讶。又闻得那仙人般气度闲雅的男子道出姓名,鲁妙子也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声震天下”的人与他的妻子到了。
因卫贞贞从《无字真经》中领悟出一套飘逸灵动的剑法,奈何她对真气的运用并不自如,懵懵懂懂,所以真气外泄,以至被鲁妙子察觉。
见鲁妙子有些失神的看着自己一行人,元越泽开口笑道:“鲁师不请我们坐下小酌几杯吗?”
鲁妙子这才回过神来:“是老夫孟浪了,几位身带仙韵,又可发出圣洁之光,老夫以为世上真有神仙下凡一说,以至失神。几位请坐下说。”
单美仙四女躬身施礼后与元越泽围坐在上面放着酒壶及杯子等酒具的圆木桌旁。
“几位请先尝尝老夫自酿的劣酒。顺便欢迎几位来到老夫这简陋居处。”
鲁妙子坐下后,亲自为元越泽及几女斟酒。单美仙几女早知鲁妙子是天下闻名的老前辈,自然连连起身谢礼。
“鲁师客气了,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这酒味道不错,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最难得是香味浓郁协调,令人回味绵长。应该就是鲁师自酿的‘六果液’吧。”
元越泽抿了一口赞道。
鲁妙子闻听后眼中再闪一丝讶色:“不错,此酒是采石榴、葡萄、桔子、山渣、青梅、菠萝六种鲜果酿制而成,经过选果、水洗、水漂、破碎、弃核、浸渍、提汁、发酵、调较、过滤、醇化的工序,再装入木桶埋地陈酿三年始成。元小兄弟又是从何处得知老夫自酿的此酒?”
元越泽笑而不语。
或许是他那让人感觉不到任何威胁的笑容影响了鲁妙子,鲁妙子也又饮了一口苦笑道:“老夫这几十年来,就是靠这东西在吊着这一条命而已。”
见鲁妙子被娘亲折磨得这般惨,单美仙也不由得有些难过:“鲁师今后不必再靠这酒了,小女子今日与我家夫君前来就是要助鲁师治病疗伤来的,也算是弥补当年家母对鲁师所犯下的罪孽。”
“你应该就是阴后的女儿单美仙吧?你们的事江湖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鲁妙子看了一眼单美仙后,略一思索道。
单美仙默默点头。
“请鲁师凝神静气,想必鲁师有许多话要问,不过先救治伤病要紧。”
元越泽手上泛起淡黄色光芒,对鲁妙子道。
“夫君且慢,请让妾身亲自为鲁师救治,也算替娘亲表达一份愧疚之情。”
单美仙打断元越泽道。
元越泽并不言语,微笑点头,左手端酒杯,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鲁妙子凝神静气,只见身边的单美仙手上同样泛起淡黄色光芒,大拇指遥向自己一指,一股祥和,充满生机的气劲由额头涌入体内,急速的行遍浑身的经脉,鲁妙子闭上双眼,感受这道气劲每每行过一个穴道时,在那穴道之内已经积存并折磨自己三十多年的天魔真气就瞬间被炼化消除,随之而起的是一股无限的生机。
只几息后,鲁妙子睁开双眼,目光中精光闪闪,整个人脱胎换骨一般的舒畅。转眼望向单美仙,感激地起身施礼:老夫多谢夫人救命之恩。单美仙忙起身还礼。
“大家也不用客气了,鲁师此刻已旧患尽去,美仙又助鲁师洗髓伐毛,鲁师如今是真真正正的破茧重生了!可喜可贺!”
元越泽笑道。
“什么!”
鲁妙子只道是单美仙帮其驱除天魔真气,救治伤患而已,谁知听元越泽所说,就在刚才那短短几息间,单美仙注入自己体内的那股强大的气劲居然还帮自己洗髓伐毛,破茧重生了!饶是鲁妙子经过大风大浪都可以不变色,此时也不由得一脸的吃惊。
看着鲁妙子一脸吃惊,元越泽随手取出一面玻璃镜子,递给鲁妙子:“鲁师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鲁妙子接过那镜子,还在奇怪这东西是什么的时候,就见镜中的自己已发生了想都不敢想的变化:此时镜中的自己一点都不陌生,这正是三十岁时的自己,意气风发,英俊挺拔,器宇轩昂。须发皆已恢复黑亮之色。
惊呆地看着返老还童后的自己,鲁妙子不知在想什么,只是呆呆地望着镜子。
半晌后再次起身,对五人深施一礼,口气恭敬道:“鲁妙子谢过几位的再造之恩。”
几人忙起身还礼。
再度坐下后,鲁妙子仿佛变了个人一般,脸上发出了真心的笑容,虽然目光最深处仍然有着一丝的哀愁,不过不甚明显。
“鲁师现在应该感觉到皮肤有些发痒吧?”
元越泽问。
鲁妙子奇怪地点了点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浑身发痒,在几人面前又不好明说。
“美仙刚刚助鲁师洗髓伐毛,鲁师体内的杂质得以排出,附在皮肤上才会如此,鲁师不必客气,请先去沐浴,我等在这里候着即可。”
鲁妙子明白了怎么回事,今晚给他的惊讶太多了,一生活了快九十年,也没经历过如此神奇的事,正好借沐浴镇定下心神。
“如此老夫就先失礼一会儿了,几位随便坐坐,稍后老夫再来。”
鲁妙子起身施礼后退去。
半柱香后,沐浴过的鲁妙子归来,浑身上下都充满活力,面带微笑,端是位少见的美男子。
鲁妙子坐下后,元越泽凭空取出一瓶精酿的低纯度茅台与果汁,为鲁妙子倒上茅台,为几女倒上果汁后举杯道:“鲁师请尝尝元某带来的酒,绝不比鲁师自酿的差。”
鲁妙子看着元越泽就这样凭空取物,也觉得奇怪,又想起连他妻子都可以在瞬间就使自己脱胎换骨,便也释然,直把几人当成神仙中人。
细细品了一口杯中之酒,鲁妙子赞道:“此酒香醇淡雅,窖香浓郁,绵软甘冽,香味协调,尾净余长。比老夫的劣酒好上太多啦!”
“鲁师太谦虚了,鲁师的‘六果液’绝对称得上是当世……”
“老头儿,娘亲快要不行了!”
元越泽话还没说完,就听阁楼外传来一声宛若弦乐般美妙动听的声音,只是这声音之中带着浓重的悲痛及焦虑之情。
第011章 剑仙驾临
鲁妙子听到外面那熟悉的声音,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直接长身而起,二话不说推开阁楼小门,往下窜去。
“青雅怎么了?”
鲁妙子声音再也没有往日的沉静,反是颤抖着问刚才在外面喊话之人。
“娘亲……娘亲就要不行了,说想见你最后一面,让我来叫你过去。”
“那你快带我去!”
“且慢,鲁师何必惊慌?不是还有我等在吗?”
元越泽与四女也走出阁楼门口,制止住已经魂不守舍的鲁妙子。
“对,对!老夫居然忘记了元小兄弟本事通天,这下青雅有救了,那就劳请元小兄弟与几位夫人移步到青雅居住的‘飞鸟园’诊治。”
“鲁师,我夫妇几人不想让外人知晓行踪,所以还有劳您去将青雅姐姐接到这里来,我们也方便为其医治。”
单美仙忙开口道。
“如此也好,那请几位到屋内稍候,老夫片刻后便回。秀珣,发什么呆!快带我去‘飞鸟园’!”
鲁妙子看着略微有些发呆的商秀珣催促道。
商秀珣本来极为痛恨鲁妙子的,所以很少来后山鲁妙子的阁楼这里,她只是知道这里住着一个自己母亲至死都爱得毫不后悔的负心人。今日商青雅已经病入膏肓,甚至气息都时有时无,商青雅也大概明白自己的人生之路就快要走到头了。便着女人前去请鲁妙子,想最后再看一眼这个自己爱了一生的男子。
商秀珣听到母亲如此一说,本来已经无比悲伤的心里顿时火冒三丈:那个死老头儿,负心人,让娘亲苦了一辈子,到底哪里好?为何娘亲至死都没有一丝怨恨的痴痴恋着他!
心里虽然发火,可商秀珣也明白这似乎是娘亲此生最后一个心愿了,当时便着几个婢女好生守候商青雅,又把娘亲的大概情形告知外面等候的大管家以及几位执事,便匆匆赶往后山去叫鲁妙子。
满心苦涩的商秀珣刚冲到鲁妙子阁楼前喊了一声,便见里面冲出一个三十上下的男子,还在迟疑时,那男子声音在耳边响起。商秀珣当然熟悉这个负心人的声音,倒也有些奇怪:这老头儿不是已经很老了吗?怎么便得这么年轻?听娘亲说这老头儿很有才华,可能是易的容吧?大晚上一个人在屋里易容做什么?
刚刚告知鲁妙子自己娘亲的大概情形后,鲁妙子便方寸大乱。而自己也要带着鲁妙子回‘飞鸟园’与娘亲见最后一面时,商秀珣发现阁楼门口却走出一男四女,浑身发出淡白色的光晕,把周围几丈范围内照得如白昼一般。
再看向那一男四女,仙韵十足,好似仙人下凡一样。那男子面如冠玉,温文尔雅,玉树临风,俊美无比。尤其看向他的眼睛时,那眼睛仿佛带着无穷的魔力,使自己有些失神而被其吸引。细看去,那如炬双目仿佛如黑色中的星空一般的深不见底。又仿佛星海一般的广阔无垠。而他身边那几位女子同样是貌赛天仙,气质独特,浑身上下,的风情与圣洁的气息复杂混合地交织在一起。自己同为女人都有些抵挡不住那奇特气质的魅力。
在自己仍然呆呆看着五人时,耳边传来鲁妙子催促的声音,商秀珣立刻收敛心神,带着好奇地与鲁妙子一同向‘飞鸟园’疾驰而去。
“臭老头儿,娘亲都快要不行了,你怎么还一脸笑意?枉娘亲对你一往情深!”
商秀珣见鲁妙子脸上没有半点哀伤,反而透露着丝丝微笑,不禁怒喝道。
“秀珣,你可知我为何不难过吗?”
鲁妙子笑着问道。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这负心人,见完娘亲最后一面就有多远滚多远!”
商秀珣再次怒道。
鲁妙子见商秀珣如此对自己喝骂,也不生气,他知道自己过去愧对商青雅娘俩儿。
“刚才老夫屋里走出那五个人你看到了吧?他们是不是很奇特?你不觉得老夫现在已经恢复年轻了吗?就是他们帮老夫医治的。所以老夫要带青雅到他们面前,他们一定能治好青雅!”
“什么?原来你这不是易容?”
商秀珣惊讶望向鲁妙子道。
“你见过这么真实的易容吗?哈哈。不过刚才那五人是老夫的大恩人,他们不愿意行踪暴露,所以老夫要带青雅到老夫的阁楼去给他们医治,等一下你和大管事他们解释一下,万不可透露刚才那五人的行踪。”
鲁妙子提醒道。
不明所以的商秀珣默默地点了点头。
那五人到底是谁?真的能治好娘亲的病吗?希望可以吧!
商秀珣暗忖到。
二人边奔边说,片刻后便来到‘飞鸟园’中商青雅的卧房外。屋外有几个穿着华贵服饰的男子来来回回急踱着。
大管事商震已经在牧场里呆了快五十年了,当然也知道商青雅当年与鲁妙子的事,也是牧场里为数不多的知道后山住着的人是牧场姑爷的人之一。此刻他正与几个执事在场主房门外干着急,见外面脚步声传来,抬头便看到商秀珣领着一个年约三十岁的男子走了进来。
商震看清楚那男子面容,登时一愣。
“姑……姑爷?”
商震从前见过鲁妙子,此刻见到商秀珣身后男子与鲁妙子有几分相像,便开口试探着问道。
“大管家,我要带青雅到我的小山谷中医治,闲话先不要多说。秀珣会和大管家及几位执事交代一下。”
鲁妙子对商震点点头,推门回头道。
看到床上那昏睡着的憔悴的佳人,鲁妙子不由得老泪纵横,上前一把抱起商青雅,走出房门,飞身向自己隐居的小山谷驰去。
商秀珣大概交代了商震与几位执事几句,只是叫他们不要担心,鲁妙子是要带商青雅回小山谷医治。便也飞身向鲁妙子追去。
元越泽正与几位娇妻闲聊,就感觉外面有两股明显的气息与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正朝着小阁楼这里快速逼近着。
“鲁师快将商场主放到内间的床上!”
单美仙过去打门,迎进鲁妙子与商秀珣。
鲁妙子急应了一声后,快速走进卧室内,将商青雅放下。便拉着脸上泪痕仍然未干的商秀珣闪到床尾。
元越泽也快步与四女跟入卧室,给了鲁妙子一个安心的笑容后右手缓缓抬起,淡黄色的圣洁光芒再度闪现在食指的指端之上。
随后,指端缓缓压下,那淡黄色的光团急速射入已昏迷不醒的商青雅眉心之内。霎时间,商青雅的身体变被一团淡黄色的光晕所包围,缓缓飞离床榻,在半空中停留几息后,光华开始变淡,商青雅的身体又慢慢落回床上。
商秀珣则是一脸怪异地看着眼前这一切,暗忖:难道这样就能把娘亲多年的病治好了?这是什么武功?这么厉害?
商青雅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神一转,看到床边站着好几个陌生人,而床头则是自己那一脸错愕,泪水喷薄而出,用小手捂着嘴的女儿与一个带着强烈熟悉感的陌生年青男子。
“我这是在哪?”
商青雅开口问商秀珣道。
“娘亲!”
商秀珣再也忍不住激动,猛扑入商青雅怀里大哭起来。
轻抚了几下商秀珣的后背,商青雅再次抬起头,脸色怪异的望向相貌大变的鲁妙子,失声道:“你……你是鲁哥?”
“青雅,苦了你了,如今你的病全治好了。”
鲁妙子冲商青雅点点头,柔声道。
“鲁师有话请慢慢对商场主说,我等就先到客厅候着。”
元越泽见到此情景后,开口对鲁妙子说道。
鲁妙子一脸感激之色:“元小兄弟请先到外面坐坐,今日的大恩大德老夫稍候再表示感谢。”
在商青雅疑惑的目光之中,单美仙拉起商秀珣,与元越泽几人走向外面的客厅,而把内间留给鲁妙子与商青雅二人。
几人围坐在外厅的小圆桌旁后,商秀珣一脸感激地对元越泽开口道:“秀珣谢过公子对娘亲的救命之恩,只是还不知公子与几位姐姐如何称呼?”
“在下姓元,名越泽。这几位都是我妻子,这是单美仙,这是单琬晶,这是单如茵,这是卫贞贞。”
元越泽笑道。
“呀!”
商秀珣一听此言,再次吃惊的用玉手捂住小嘴,吃惊地望着五人。
元越泽趁着商秀珣吃惊的当儿,倒也好好地打量了这个在原著中被称为当代五大美女之一的女子。
只见她乌黑漂亮的秀发像两道小瀑布般倾泻在她刀削似的香肩处,美得异乎寻常,即便是目前的单美仙四女,也仅仅比眼前的商秀珣美上半筹而已,可想而知,如果商秀珣也能炼化身体的话,那该会是何等的姿色,何等的风情。
眼前的商秀珣身着一身淡雅的装束,体态刚健婀娜,英姿勃发,却更突出了她出众的脸庞和晒得古铜色闪闪发亮的娇嫩肌-肤,散发着灼热的青春和令人艳羡的健康气息。
泪痕尚未完全干涸的柔美俏脸之上,那对美眸深邃难测,浓密的眼睫毛更为她这双像荡漾着最香最醇的仙酿的凤目增添了她的神秘感。
果真是当代五大美女之一,的确不同反响!
元越泽暗赞一声。身边四女也是如此,因为她们四人是得遇元越泽,消除体内所有杂质后才有今日的姿容与风情,而商秀珣却还是地地道道的凡人。
“外界传闻几位不是已经羽化登仙而去了吗?怎么今日……”
商秀珣惊讶了一会儿,平静下来向元越泽发问道。
“外界应该不只这一种传闻才对吧?为何商姑娘却只相信其中一种说法呢?”
元越泽对商秀珣的容貌也只是略一便回过神来答道。
“元公子如不嫌弃,叫我秀珣就好,商姑娘未免太见外了!”
商秀珣略带羞涩地道。眼前这个俊美得不像话的男子的确太神秘了,自己也只是听过他的各种传言而已,唯一能够确定的消息就是他‘爱妻如命’。
“外界的确有许多关于公子与几位夫人的传言,不过羽化登仙一说是从东溟派单系一族人口中传出,所以秀珣觉得可信度最高。”
商秀珣已经不敢再仔细看向元越泽了,因为眼前这男子太吸引人,如果盯着一会儿的话自己就会失神,说不准还会闹出什么乐子来。
单美仙在一旁好笑地看着局促不安,眼神更是躲躲闪闪的商秀珣,不禁嗔怪地瞪了元越泽一眼,过去便拉住商秀珣随便聊起来。单琬晶等三女更是不时地插科打诨,说着些无关痛痒的话,商秀珣慢慢也自然起来,时不时地与几女娇笑几声。
“上次我见到秀珣时,秀珣还是个九岁半的小女孩儿呢,现在都长得这么大了,还这么美,天下能与秀珣姿色想媲美的恐怕超不过五人。”
单美仙感叹道。
“秀珣哪有美仙阿姨说得那么好,秀珣只是个丑丫头罢了。美仙阿姨与三位姐姐都比秀珣美得多,而且身上还会发着圣洁的光辉,难道你们真的是成仙后又下凡来的吗?”
商秀珣还是对元越泽几人的来历异常的感兴趣。
“世上的确有仙人,不过是不可以随便下凡的,而且我们几人也不是仙人。”
元越泽想到他们一家此时确切的说该是非人非神的‘怪物’,当下笑道。
“那公子刚才是用什么功法为娘亲治病的呢?牧场请过方圆百里的许多名医都无法根治娘亲的病症,元公子却简简单单的打出一道光便让娘亲起死复生般地恢复过来呢?”
“这个……这个……要不等一下鲁师与场主出来后再细说吧。”
元越泽不欲把秘密告诉给外人,所以也只好拖着,先想个应付的办法才好。
商秀珣有些莫名其妙地点点头,也不好多问。复又与四女唧唧喳喳的闲聊起来。而元越泽则是不喜多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几女,边喝“六果液”边等着鲁妙子与商青雅出来。
一个多时辰后,鲁妙子扶着一脸红润之色的商青雅走出内间。元越泽也趁机仔细看了下这个在原著中根本就没出过场的女子。
商青雅无论长相,风情,身段,都丝毫不输给从前的单美仙。的确是个风华绝代的佳人!而且此时眼前的商青雅比从前的单美仙要更出众一些,因为刚刚元越泽已经助其洗髓伐毛,除去体内表曾杂质,脱胎换骨了。
关于商青雅,原著中也只是略微提到一些而已,此女温柔贤惠,对鲁妙子用情专一,一往情深,至死时都对鲁妙子当年抛弃她的行为没有半分的埋怨,只是默默的爱着他!
元越泽也觉得今日救回商青雅算是一个完美的结局,不然如此贤惠的女子就这样的死去,那真是‘天妒红颜’了。
“元小兄弟与几位夫人久等了,青雅在元小兄弟内力的帮助下,不但旧病皆去,而且又被洗髓伐毛,破茧重生,这份大恩大德老夫来世也报答不清!请几位受老夫一拜!”
单美仙刚要起身相扶,元越泽却拉住了她,因为元越泽知道鲁妙子这一拜的的确确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之情,如果不受,想必鲁妙子心里也不会舒坦。
“好了,鲁师,我与你们一家人都算有缘,所以以后就万不要再提一个谢字了。坐下品酒谈天,岂不快哉?”
元越泽朗声道。
“妾身也不知该如何表达感激之情,也请公子受青雅一拜。”
商青雅想必在屋内已经听鲁妙子大概解释了一下元越泽几人。对元越泽的救命及再造之恩也是感激莫名。
“场主太客气了,好了,以后切莫施如此大礼,元某真的担当不起了,只此一次!”
元越泽笑道。
“对了,鲁师,你与场主说了什么,用了一个时辰之久?”
元越泽好奇地问。鲁妙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来历吧,用得着说一个时辰吗?
“元小兄弟助青雅洗髓伐毛之后,当然也需要沐浴的嘛,所以耽误了些时间。”
鲁妙子解释道。
“哦!原来是鲁师亲自帮场主沐浴去了,怪不得呢!”
元越泽答。
屋内几女脸上登时都红了起来,尤其是商青雅与商秀珣,羞不可耐。而单美仙四女虽然对元越泽经常不知礼节的“口不择言”也已经有些适应。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如此之话,怎能不让几女害羞。
鲁妙子更是一脸尴尬,暗忖:、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儿?刚刚一直都温文尔雅的,怎么突然就冒出这样毫无礼仪的话来?
屋内气氛尴尬起来,几女都羞红着脸,垂着头,鲁妙子也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元越泽虽然在单美仙这几个月的帮助下懂得了许多这个时代的‘礼节’,可他本就是讨厌礼法之人,故而根本没把单美仙的教导放在心上,仍然是如原来那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直来直去。
“我家夫君最是厌恶礼节,所以说话经常不懂遮掩,直来直去惯了,请鲁师及青雅姐姐莫要笑话。”
单美仙见形势越来越尴尬,忙忍下羞涩,开口解释道。
“无妨,元小兄弟这样的人才值得欣赏,至情至性。”
鲁妙子也忙开口缓和气氛道。
“鲁师今日与场主重唤青春,可要好好珍惜生活了,鲁师你说是吧?”
元越泽“语有所指”地道。
鲁妙子闻言脸上满是愧疚之色:“不错,今日老夫与青雅得天降元小兄弟的大恩,破茧重生。让老夫终于可以为过去所做的事‘赎罪’,老夫今后定当与青雅不离不弃,相守到老!”
“说得好,如此方不负元某今天所做的一切,鲁师,不是元某小瞧你,从前你的作为实在让元某都有些寒心。像场主这般用情专一,为爱无怨无悔默默付出的贤惠女子,世上真的已经很少了,你真的要好好珍惜啊!”
场面有些怪异,一个年青人,用一口老成的口吻教育一个年长之人。屋内众人倒也没觉得元越泽哪里不对,因为元越泽此言虽然不礼貌,但是句句发自肺腑,句句都是道理。
鲁妙子人生经历何其丰富,听得元越泽如此肺腑之言,虽然很不给自己面子,可是鲁妙子却没一点生气,反而愧疚地点点头。
旋即拉着商青雅的手对眼前几人道:“诸位在场,就为老夫与青雅做个见证,我鲁妙子对天起誓,从今日起如再做任何一件愧对青雅之事,就让老夫天打雷劈!”
听得鲁妙子发自内心的忏悔和爱意,商青雅也顾不得众人在场,扑到鲁妙子怀中,大哭起来。
商秀珣则是有些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娘亲和鲁妙子。
“秀珣应该还放不下对鲁师的仇恨吧?让时间慢慢来证明吧。”
商秀珣耳边传来元越泽的声音,发现周围并没人听到,似是他专门传音给自己的。便也不由自主朝他的点点头。
商青雅情绪慢慢冷静下来后,脸色通红的从鲁妙子怀里伏起身子:“让各位见笑了。”
元越泽几人则只是摇头不语,微笑着看着他们。
“元小兄弟究竟是何来历?可否告知我等?”
鲁妙子开口问道。
“这个……这个……”
元越泽有些支吾地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一旁的单美仙也是如此,因为几女知道元越泽身世太过惊人,一来说出来太难以令人相信,二来一旦被有所企图的人听去难免几人不会惹上麻烦。
见元越泽与几女有些支支吾吾,鲁妙子也觉得似乎对方不太想把身世说出来,也就不勉强,刚要开口转换话题时,就听门口传来一个苍劲的声音:“小泽,既然妙子一家与你有缘,你又何必有所隐藏呢?”
屋内众人皆大吃一惊,因为屋内几人中,元越泽一家五口都不是常人,尤其元越泽与单美仙的修为,更是一日千里,竟然没有发觉有人站在门口。而元越泽听到此声音以后,身形巨颤。缓缓回过头。
阁楼门被推开,一个浑身绽放七色霞光的白发老者微笑着站在门口,对着众人颌首致意。
“师傅!”
元越泽大吼一声,狂扑过去,跪在老者面前。紧紧抱住老者的双腿。
鲁妙子一家人只觉得这个老者高深莫测,又见其身上的韵味完全不似世上的任何人。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来历时,就听元越泽大吼一声,扑了过去。才明白:原来是元公子的师傅!元公子都那么强悍了,那他师傅想来也定非常人吧。
元越泽的四位妻子一见元越泽这样激动,又听得一声大吼,也知道了,原来眼前这个老者就是她们从元越泽口中听到过的混沌界的大神‘上古剑仙’云机子!
四女忙起身上前,盈盈跪拜,齐声道:“徒媳拜见师尊!”
云机子微笑着叫起几人,又来到已经站立而起的鲁妙子一家三口前,点头示意后,率先坐下:“大家也坐吧,老夫喜欢随意,不必拘礼。”
元越泽本来性情就与云机子非常相似,早在云机子还没坐下前,他就抢先坐下了。单美仙四女亲眼得见真神降世,又是元越泽的师傅,就已经拘谨到不行,根本不敢坐下。
鲁妙子一家则是根本不知道云机子的具体来历。倒也不客气,施礼后分别坐下。元越泽见单美仙四女唯唯诺诺,只好亲自把他们拉坐下,为云机子一个个的亲自介绍。
“这位老哥原来就是元公子的师尊,不知道老神仙如何称呼?”
鲁妙子见对方年纪虽老,但精神矍铄,身上七彩祥光更始照得人心里舒服异常。便开口问道。
“妙子啊,你是第一个敢称呼老夫做‘老哥’的人!哈哈!”
云机子笑着道。
鲁妙子一家还在纳闷:这老者究竟是何来历,难不成真是神仙?
“鲁师,家师是混沌神界的大神,神号‘上古剑仙’云机子,今年已经十三万岁了。”
元越泽刚刚听到云机子说自己与鲁妙子一家有缘,那么即便把来历说出来也没什么关系,便开口向鲁妙子一家道。
“!”
鲁妙子,商青雅,商秀珣一听此言,登时跳了起来。
云机子则与元越泽,单美仙几人仍然坐着品酒。
“原来是尊神大驾光临,鲁妙子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这下轮到鲁妙子一家三口人局促不安地连坐都不敢坐下,跪拜道。
“妙子为何如此肯定老夫是神呢?你相信世上有神吗?为何不认为老夫是假冒的呢?”
云机子开口道。
“鲁妙子一介凡人,怎敢怀疑尊神的身份。鲁妙子曾经也认为世上根本没有神鬼,可是今日见得元小兄弟一家人本事高超,挥手间即可让人获得重生,这种力量绝对不是世间武功可修得到的,更不是世间该有的力量,所以也觉得元小兄弟一家人都不是这世上之人,便也开始询问元小兄弟的来历。”
鲁妙子恭敬答道。
“妙子你们不用客气啦,老夫说了最不喜欢这些礼节,随意就好,你们都起来吧。我们坐下慢慢谈。”
云机子道。
鲁妙子一家人起身后坐下,仍然是很拘谨,都低着头,只有商秀珣大胆地看着云机子与元越泽,只不过眼中满是惊讶和崇拜之色。
“师傅你怎么下凡来了呢?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了吗?您这几个月过得怎么样?”
元越泽开口问道。
“为师还好,这趟下来的确找你们有事。正好见到你在此地,便也现身相见。”
云机子答道。
“什么事要师傅亲自下凡来找弟子?”
元越泽迷惑地道。
“的确是需为师亲自下来才可解决的事,不过再说事情之前,先把你的身世告诉给妙子一家吧,我听他们的心里已经很着急地想知道了。”
云机子笑到。
于是,云机子开口将元越泽以及自己的一切全说给鲁妙子,商青雅,商秀珣听。直听得三人目瞪口呆,嘴巴张得大大的,心里波澜起伏,扑通通地猛跳个不停。
当听到云机子说元越泽的妻子们数百年后都可以登临上界时,商秀珣偷瞟了单美仙四女一眼,眼里闪过热烈的羡慕神色。
鲁妙子一家三口就这样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几人,说不出话来。
一刻钟后才勉强回过神来,再看向几人的眼色中则是充满了崇拜之色。
“为师此次下凡来找你们几人,是有三件事:第一,是助你们将内力,神力彻底的炼化开来。第二,是因为为师也与秀珣有缘。第三,是来告诉你赠送两颗丹药给青雅他们二人。”
商秀珣听得这神中之神竟然会与自己有缘,内心不由得兴奋异常。而鲁妙子二人则是对那丹药产生了兴趣。
“师傅,您说的炼化内力,神力是什么意思?”
元越泽与单美仙几女都一脸不解地看着云机子。
“你们是否发现即便你们随意使用内力时,武功都会高到得无法想像?”
云机子问几人道。
元越泽与单美仙几女点点头。
“武功是没有那么强大的,因为你们现在的身体里,内力,神力混杂,所以在你们使用内力之时,就会混合着一些神力,致使你们出手时变得异常的强大,强大到已经超出了武学的范畴。这也是我的错,本来打算将你的神力全部存于识海,哪知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做到完美,所以依旧有几丝神力混入你的内力中。”
“不过这样下去,对你们百年后登临上界将大有影响,会因神力不纯而延缓炼成完全神体的过程。”
“而且,你前些日子做了几件错事,就是杀掉几个下界之人,神力沾染下界人的性命,已经对你的将来产生了影响。”
“不过错误已发生,现在再后悔也没什么用了,为师看出你的情劫太重,还要在红尘中逗留许多日子,这就难免会遇到仇家,所以为师来助你将神力彻底封存于识海中,免得你日后冲动起来再做错事。”
云机子继续解释道。
“那师傅就帮我们把两种力量分别炼化开来吧,怪不得我之前随便出手一招,都会觉得强大无比!”
元越泽恍然大悟道。
此刻也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只靠真气便可声震天下,御剑飞行,救活本是死人的单美仙,还可为云玉真,鲁妙子,商青雅等人洗髓伐毛了。
随后元越泽又眉头一皱,又道:“那异日如何释放神力?”
云机子笑道:“师傅只是怕你冲动乱用而已,只要你聚精会神于识海内半个时辰,依旧是可以引动神力的。不过且记不可妄用,因为一旦再次动用神力后,将会全身虚脱,失去一切抵抗力,即便以此刻你的身体来说,恐怕没几个时辰,也不会恢复的。”
元越泽又问道:“这股力量对我们将来修炼身心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吗?”
云机子摇了摇头道:“这只是为师留给你们救命的力量而已。修炼身心的秘密,还得你们自己去找寻。”
“你们几个都盘膝坐好,凝神静气,炼化过程要一柱香的时间。日后小泽的妻子们亦不会如你们先前那般体内力量混乱了。”
见元越泽与几女都是深思的表情,云机子忙又开口道。
元越泽与四女准备好后,云机子双眼猛睁,射出五道霞光,由五人百汇处开始运行全身。元越泽五人顿时被一团朦朦胧胧的光芒所包围。
见元越泽五人已经入定,云机子回过头来对鲁妙子一家三口道:“下面说说老夫以及小泽与你们的缘分。”
一家三口人都开始屏住呼吸,静听云机子讲解。
“先说老夫要送给妙子与青雅的丹药,这丹药可以使你们寿元增加九九八百一十载。”
云机子对鲁妙子与商青雅道。
震惊半晌的鲁妙子立刻再与商青雅拜倒地上:“尊神恩比天高,谢尊神大恩。”
颤抖着双手接过丹药,鲁妙子二人心思玲珑,心底纳闷为何云机子会传给自己这种皇帝做梦都想要的丹药,难道只是缘分那么简单?
云机子见鲁妙子眼神中的怪异,开口笑道:“你定是在猜测老夫为何不吝啬传予你这等贵重的东西。”
鲁妙子老脸一红,却不知如何开口解释。
云机子脸上闪过一丝神秘笑意:“此乃天机,你们日后自然会明白的。”
云机子再转向商秀珣笑道:“秀珣,你可愿做老夫的徒媳?”
“啊?”
商秀珣刚才只知傻傻地看这眼前这一切,震惊莫名,脑袋里仿佛反应迟钝了似的。听云机子如此直接地问自己,商秀珣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不可否认,元越泽的魅力的确无法阻挡,商秀珣甚至也起了一丝爱意。可这一切都太快了,才认识多久啊?云机子果然不愧是元越泽的师傅,说话都是那么的直接。
“秀珣不用害羞,你与小泽的缘分是天定的,而且你与老夫也是有师徒之缘。”
云机子继续解释道。
“什么?”
商秀珣觉得有些天旋地转,头脑再也灵活不起来了。
云机子见状也不说什么,默默地看着她微笑。
鲁妙子和商青雅也没好到哪去,今日惊喜实在太多了。商青雅更是闻得自己女儿居然与元越泽有天作之缘,将来可登临上界,而且观元越泽俊美潇洒,为人正直热心。怎能不为自己女儿高兴!
虽然自己的‘准女婿’已经有了几个妻子,但是几个月前听闻眼前这奇男子一声震惊天下的怒吼,始可从中听出其对妻子的疼爱之意,兼且这奇男子又不是凡人,自己女儿能嫁给他实在是自己女儿的造化!商青雅想着想着,便望向元越泽,眼光越来越柔和,越看越满意。正应了那句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商秀珣则听到云机子的话后芳心一片巨颤,一边患得患失,一边又羞涩到不行,便低着头拿眼角偷偷瞟着还在运功的元越泽,越看越痴迷。
“秀珣你也不用在意,刚才老夫所说之话小泽他们几人都听不到的,小泽这孩子心直口快,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为人更是有些死板和木讷,你以后不要介意,一切顺其自然地发展就好。”
商秀珣闻言更是羞涩地点点头,暗忖看来以后我要主动点?几位姐姐会不会笑话我呢?
她此时已经把自己当成半个元越泽的妻子了。
“秀珣怎么还在发呆?还不快来拜见师尊!”
商青雅见商秀珣在旁边垂头不语,便催促道。
商秀珣一听,才想起来拜师一事,连忙起身来到云机子身前,双膝跪倒,叩头道:“秀珣给师傅磕头。”
“好,好,师傅也有本我自创的,可预测未来的《天衍卦》要送你,不过现在在小泽的手里,等他醒来再送你吧。”
云机子道。
商秀珣此时心情全放在与元越泽的‘缘分’一事上,听到有《天衍卦》这样的好宝贝可拿也没多大反应。
再过片刻,元越泽与单美仙几女收功。此时几人的气质发生一些变化:仙韵已经不那么明显,显得更是容易与人亲近。而体内的真气亦不是那样的雄浑,连鲁妙子都可以察觉得到了。
“小泽,为师刚刚收下秀珣做你师妹,你以后可要好好的关照于她!”
云机子对似乎还在试图引动神力的元越泽道。
元越泽忙停了下来,望向商秀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么快就多了个师妹,有意思。
商秀珣羞答答地喊了声“师兄”便迅速低下头去,扭捏地用那双晶莹的玉手玩弄着衣角。看得元越泽更是莫名其妙。
单琬晶和单如茵两个调皮的小丫头一见商秀珣有如此奇遇,马上跑过去恭喜她。然后更是打闹起来。而单美仙与卫贞贞都是心思细腻的女子,从商秀珣的姿态中自然看出些问题,便也神秘地对元越泽笑笑。搞得元越泽糊糊涂涂的。
“好了,为师也差不多要回神界去偷窥……啊不,偷偷做些好事,对,是偷偷做些好事了。这就要与你们告辞了,下次见面之时,将会是在上界了。”
云机子道。暗忖:差点儿又说露馅儿了!
“小泽修心之路异常艰难,美仙你经验多一些,以后要在历练之路上多多帮助小泽。”
云机子又对与单美仙道。
单美仙忙点头称是。
“为师早在手镯中放了一本《天衍卦》这是为师要传你师妹的东西,你以后拿出来送给她吧。”
“这天下如今有五人身带皇者之气,一人在扬州,一人在太原,一人在洛阳,一人在岭南,一人在百濮。遇到他们之时一定要小心应付。切记切记。”
“此间事了,老夫去也。”
云机子不理听得云里雾里的众人,瞬间人已不见,只留声音回荡在屋内。
“恭送师尊(尊神)”
屋内几人齐跪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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