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缘欲海(186 )
第一百八十四章
回家的路上,毛玉琴就一直抱着儒涵看着,问着一些话儿。半道上毛玉琴兴奋地悄声对欧阳玫说:“玫子,这孩子和你哥小时候真像,铁壳地像,你哥哥小时候就是这样的脸盘,这样的举止,像极了。”欧阳玫点着头,看着儒涵小声说:“也像冬冬小的时候呢。”毛玉琴点头小声说:“是啊,这孩子是咱家的没错,是咱家的孩子,绝不会错的,像,真像。”儒涵虽然听得到毛玉琴和欧阳玫的话语,但不明白他们的话意,更不知她们所说的都像谁是啥意思。倒是毛玉琴和欧阳玫一直地看着他,令他有些不自在了。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刘燕没有听到毛玉琴和欧阳玫的对话,她时不时地瞥眼看着欧阳一鸣,却不敢和正在开着车的欧阳一鸣说话。
她怕影响他的注意力。在此时,刘燕的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五味俱全的情绪。她有很多话想对欧阳一鸣说,但也清楚在这时是不能和欧阳一鸣说上什么的。看着欧阳一鸣娴熟地驾驶着汽车,看着他那张从未在自己脑中忘却的面颊,刘燕的就在心里说:“我终于又回到我的爱人身边了,终于可以和我的男人在一起了,终于可以让我们的孩子生活在我和他身边了……”她在这种兴奋和激动地情绪中,还有一股说不出的委屈,说不出的难受。她真想扑在欧阳一鸣的怀里大哭一场,说尽所有的思念,说尽所有的委屈,说尽所有的苦楚……
似乎,一个单薄无助的受尽了思恋和委屈的女人,终于回到了自己倾心爱慕的强壮的男人的身边,见面了,团聚了,就只想被这个男人抱着、搂着、亲着……欧阳一鸣也不时地转头看着旁边的刘燕,他的心情似乎也和刘燕无异。身边这个他今生最爱的女人,这个他在内心深处渴望一生拥有的女人,这个也同样深爱着他而且已经为他生下了个儿子的女人……他也只想紧紧地把这个女人紧紧地拥在怀里,抱着她、疼她、亲她……
他想,这一生,自己将会用全部的爱来呵护身边的这个女人,不再让她受任何的委屈……路过午朝门公园,刘燕的心狂跳起来,扭头看了几眼,就想起自己和欧阳一鸣不知多少次约会的那棵大树,想起在那棵大树下做过的不知多少次性事,想着时脸红了,心里说,过几天一定要和欧阳一鸣来这里看看,思想深处,对那棵大树也是有着极深感情的。欧阳一鸣瞥眼见刘燕往公园张望,自然也是想到了那棵大树,想起在那棵大树下所做的事。脸红了红,转头和刘燕的目光相遇时,相视一笑,心便又是一跳……
回家的路上也是要经过刘燕工作生活多年的那所医院东围墙的,在这时刘燕心里隐隐升腾起一股酸楚,心里哀叹:“假如当年自己不离开这里,就会没有这么多年与欧阳一鸣的分离,就不会发生那件和张雷一辈子都无法挽回的事。”在此时,她除了对自己的悲哀外,心里又升腾起一股对欧阳一鸣的深深愧意,暗在心里说:“欧阳一鸣,我对不起你,这一生我都会为我做错了的事心里对不起你,但我今后不会再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我会做你的好妻子,做孩子的好母亲。做一个贤妻良母,相夫教子。一鸣,我会忠诚的爱你一生……”
车进小区在一幢楼下停了,欧阳一鸣转头对刘燕说:“到家了。”刘燕的眼中就闪出了泪花来。下了车毛玉琴便对儒涵道:“孙子,到家了。”儒涵也没言语。欧阳一鸣牵住了刘燕的手,抬手指着楼上说:“你看,三楼、三楼那里就是咱的家。到家了……”刘燕用力点了点头,眼泪哗地流下。欧阳一鸣看到刘燕流泪心里一酸,不知觉地伸出手臂揽住了刘燕的肩膀,抬步往楼道走去。毛玉琴和欧阳玫在他们俩的身后看着,心里也涌出了几多感动和感慨……欧阳一鸣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在这一刻,刘燕没有迈步,眼睛望着房内,眼泪又流下了,转头看着欧阳一鸣问:“咱们的家?”
欧阳一鸣用力点了下头说:“咱们的家,咱们和孩子的家……”刘燕哆嗦着嘴唇流泪喃喃道:“我终于、终于来到咱们的家……”欧阳一鸣嘴里“嗯”了声,却是止不住心里的哀鸣。刘燕旁若无人地将头靠在了欧阳一鸣的肩上。在这时,她的意识里已经没有的任何人的存在,只有她和她爱的男人。欧阳一鸣相拥着她进了门……进门后刘燕的眼睛四处看了看,募然清醒现在身处这套房内的还有他们的儿子和欧阳一鸣的家人。红了下脸,急忙挣开欧阳一鸣的怀抱,摸了眼泪,不好意思地瞥了毛玉琴和欧阳玫两眼低下头,马上又抬起头看着毛玉琴说:“妈妈,快把儒涵放下,抱他上楼挺累的。”
欧阳玫说:“刚才上楼我要抱儒涵,妈妈怎么都不让,舍不得给我抱呢。”毛玉琴笑了说:“不累,不累的,赶快坐吧。”几人坐下,欧阳一鸣走到冰箱前,开门拿过几罐饮料说:“我一个人在这也没烧过水,这里有饮料和矿泉水。”几人接过,欧阳玫说:“燕子姐来了,往后这就像个家样子了。”毛玉琴打开饮料递给儒涵,叮嘱他喝慢些,再就抬起头说:“该添的东西就赶快置办,以后要过日子了,啥都不能缺的。”
欧阳一鸣说:“改天我和刘燕一起去置办。”刘燕点点头。欧阳一鸣站起拉过刘燕的手说:“来,我带你看看,你都看看需要什么?”
刘燕站起,瞬间脸又红了,看了看毛玉琴和欧阳玫,对欧阳一鸣说:“等一等再看吧。”毛玉琴仰头看着他们俩说:“你们去看吧。”
刘燕这才随欧阳一鸣移动脚步。
欧阳玫看着他们俩进了卧室,探头对毛玉琴说:“妈,你看没看得出,我哥和燕子姐感情真是太深厚了,要我说,我哥对她的感情好像要比对慧姐的感情有过之而无不及。”毛玉琴点点头。欧阳玫说:“你从我哥和燕子姐的眼神和神态就能看清楚了,这会我才明白,我哥真正爱的人还是燕子姐,假如我哥和燕子姐感情稍差一点的话,他不会放弃贾若蕊的。我以前听我哥说过他们的事,但没想他们俩会这样相爱。”毛玉琴说:“关键还有孩子。”欧阳玫说:“不,不仅仅是因为孩子,这是真感情,我从他们的一举一动中看得出。”
毛玉琴点点头说:“我也看得到,你哥和刘燕确实是有真正的感情的,他们俩能走到一起,咱们也应该为他们祝福。可是……”停住话轻叹一口气,看了看儒涵附耳对欧阳玫说:“我就感觉遗憾的是,刘燕和别的男人结过婚。”欧阳玫点了下头说:“唉,真要是没有这些就完美了。其实,只要两个人相爱,也算不了什么。”毛玉琴:“我是怕别人要议论你哥的。”长叹口气说:“真是造孽哦,你说她的父母就怎么忍心拆散这一对?要说除了家庭地位的悬殊,这两个孩子真是非常般配的。”欧阳玫没言语,脑中便就想到了徐慧,假如那个时候刘燕的父母同意欧阳一鸣和刘燕结合,那么徐慧该怎么伤心啊!在这时欧阳玫的脑中有些糊涂。少顷就想,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徐慧不离世,想来就是欧阳一鸣和刘燕就是再恩爱,这一生也是走不到一起的。
卧室里摆着张宽大的时髦的双人床。欧阳一鸣说:“我也没添置其它的东西,衣柜什么的都由你来决定了。”刘燕点点头,问:
“你就每天住在这里?”欧阳一鸣说:“这里我也不是常住,单位招待所有一间我休息的宿舍,大多的时候住在哪里。”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刘燕,我在这里住也就是我一个人,从来是没有别人的。”刘燕瞥了眼他怪道:“傻样,我也没那意思。”欧阳一鸣瞟了眼门外,走过去步,一把将刘燕拉到了背影里,抱住刘燕,嘴巴便压了上去。刘燕瞬间愣了愣,再就惊惶地挣开,红着脸说:“妈妈和妹妹都在客厅,晚上……“欧阳一鸣便感觉心里一阵的麻酥,轻声说:”我真想你。“刘燕眼圈一红道:”我更想你。“话毕又赶忙说:”忍一忍,好吗?
“欧阳一鸣点点头。
转了所有的房间回到客厅的沙发坐下,欧阳一鸣说:“我也不会布置,都靠刘燕了。”刘燕睨眼看了看毛玉琴说:“我也不会布置的。”欧阳玫说:“你们俩就商议着来就是了,这个家是你们和儒涵三个人的,儒涵也要参考意见的。”抬手摸了下儒涵的脸说:“是不是小儒涵?”儒涵不知所以,但也从嘴里说出来个“是。”这一声把众人逗笑了。儒涵有些茫然,但也笑了。欧阳一鸣伸手抱过儒涵,心里就涌出了一股为人之父的快乐和喜悦。此时,他真的是很想让儒涵再喊他几声令他身心振颤,也颇感新奇和陌生的“爸爸”,瞥了眼毛玉琴和欧阳玫还是没好意思对儒涵说出口。在这时,他还有一种恍若梦境的感觉:“自己现在真的已经成为了这个孩子的父亲?自己现在真的是已经做了爸爸的人?”此时他又感觉很狂喜、很兴奋……
说了阵话,刘燕问了欧阳玫的工作单位和毛玉琴忙不忙之类的。毛玉琴便又问了刘燕的工作问题,刘燕就说:“我的父母正在给我办理调动,我就想有个轻松些的工作,也好照顾孩子和一鸣。”毛玉琴和欧阳玫听后有些感动。欧阳一鸣却说:“我有什么要你照顾的啊,孩子咱们请个保姆,你还是要为你的事业考虑的。”刘燕笑笑说:“我没有很大的抱负,我就想能照顾好这个家,照顾好你们俩就行了。我也没什么学历,没有多少能力的,我要有妹妹这样的学历,这样的本事我就会考虑事业了。但我不管做那行,都会认真做的。”
欧阳玫说:“你还是为了我哥和儒涵。”毛玉琴说:“这件事你们俩今后好好想一想,认真地商议一下。”顿了下问:“刘燕,这趟来还回去吗?”刘燕说:“不准备回去了,有些东西飞机也带不了,妈妈说等一段看这里需要什么东西,她派车把东西送过来。”毛玉琴点点头。刘燕说:“妈妈,一鸣,妹妹,我妈妈在我来的时候要我给你们赔个不是,她说他对不起你们,特别是对不起一鸣。”欧阳一鸣听后心里一酸。毛玉琴说:“其实要说父母也都是为了儿女着想,不会想着害自己的孩子的。算了,也不用赔什么不是,你们现在在一起了就好。”
定要仔细的。”刘燕点着头。也时不时地给欧阳一鸣加上几筷菜,感觉有些失态再就给毛玉琴和欧阳玫不时地夹一些。欧阳一鸣低头吃饭,话语不多,就不时地睨看刘燕。
饭后回到家里,毛玉琴问儒涵:“儒涵,和奶奶、姑姑一起睡好不好?”毛玉琴毕竟是过来人,自然理解刘燕和欧阳一鸣相见后的那份激情,当然不想让孩子影响到他们。但也不好直说,也不知儒涵愿不愿意,或者就是愿意了半夜里是不是会闹人。儒涵听了毛玉琴的问话没回答,转头去看刘燕。刘燕心里一跳,当然明白毛玉琴的意思,脸红了问儒涵:“愿不愿意和奶奶一起睡啊?”儒涵自小由保姆带着,对于晚上和刘燕在一起也不是很在意,就点了点头。欧阳玫虽然还是个未经历过男女之事的女孩子,也是明白哥哥和刘燕见面后的那种心情和可能发生的行为的。兀自红了脸,低头对儒涵说:“儒涵真乖,晚上和姑姑和奶奶一起睡,姑姑会讲很多故事呢。”
儒涵一脸兴奋说:“姑姑,我喜欢听故事。姑姑,你会讲‘野天鹅’,你会讲‘老房子’,你会讲‘青蛙王子’你会讲‘皇帝的新装’,你会讲‘小红帽’和‘白雪公主’吗?”欧阳玫一脸惊愕,她当然知道儒涵所说的是格林童话和安徒生童话里的故事,瞪眼看他道:
“这家伙,知道得还真多,我当然会讲了,你奶奶也会讲。都是谁讲给你听的啊?”儒涵说:“阿姨给我讲的,妈妈给我讲的。”刘燕说:“儒涵喜欢听故事,我就买了本书,看了后再讲给他听。我家那保姆也是,还是保姆给他讲得多。”毛玉琴高兴地说:“喜欢就好,孩子的求知欲也是从小培养的。”顿了下看着儒涵说:“儒涵,咱们过去,让姑姑给你讲你没听过的。”儒涵兴奋地连声说:“好啊好啊。”毛玉琴转头悄声问刘燕:“孩子晚上能离开你吧?”
刘燕脸又一红,说:“离得开的,自小都是和保姆一起睡,他不恋我。”毛玉琴说:“这就好。”转头对欧阳一鸣说:“送我们去招待所吧。”欧阳一鸣心里当然也是明白毛玉琴地意思的,于是红脸答应。刘燕就说一起去,说想去看一看欧阳一鸣的单位。
路上欧阳一鸣对毛玉琴说:“妈,你们就在我的宿舍休息吧,我那房间有电话,有啥事你也好及时和我们说。”刘燕心里清楚欧阳一鸣是怕儒涵半夜里闹人,就说:“儒涵不会闹人的。”儒涵接着道:“我是乖孩子。”所有人笑。毛玉琴说:“儒涵就是乖孩子,是好孩子。”再问欧阳一鸣:“你那床睡得下吗?”欧阳一鸣说:“睡得下,本来就给我配的是双人床。”
到了欧阳一鸣宿舍说了几句话,毛玉琴就对欧阳一鸣和刘燕说:“你们回去吧。”刘燕便就嘱咐儒涵听奶奶、姑姑的话,儒涵点头说:“儒涵听话。”欧阳一鸣悄悄拉了下刘燕,刘燕心里明白。出了门毛玉琴喊了声欧阳一鸣,走近跟前拉了下欧阳一鸣,往旁边走了两步小声说:“一鸣,你和刘燕的感情我也看到了,只要你们俩这一辈子能过得幸福,我也没什么话再说,作为你的母亲,我当然也要祝福你们。既然决定在一起,我相信你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就应该对人家好,往后有些话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千万不要说。我的意思是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拿话伤人家,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也看得出,刘燕是个个性很强的孩子,万万不可伤人家的自尊。刘燕对你是铁了心的,不然不能给你生下这孩子,虽然说我并不很欣赏刘燕当初的做法,但她对你的这片情我还是非常清楚的。要互相尊重,这样才能过好日子。当然,我和玫子从你们见面后,也是看得出你对她的情感的。但我希望你对她的这份情感是发自内心,而不是一时冲动的。既然接受了人家,就要好好待人家。好了,我也不说多少了,你们最近赶快把结婚证办了,不然你们住在一起被别人知道也是犯错误的事。去吧。”
欧阳一鸣红着脸点头说:“我知道了。”话毕走开。下了楼欧
阳一鸣对刘燕说:“你知道妈妈给我说什么话?”刘燕转头看他。欧阳一鸣说:“妈妈和我说让咱们最近赶快把结婚证领了,怕咱们这样住在一起犯错误呢。”刘燕点点头说:“我想到了这些,带了张介绍信呢。”欧阳一鸣说:“那太好了,明后天咱们就去办。”刘燕心里一热,便又想流泪。她当然清楚领过结婚证的意义,这么多年,自己不就是盼着和欧阳一鸣领取结婚证成为真正的夫妻吗?关键是现在欧阳一鸣的妈妈说出了让他们领结婚证的话,那么也就是说,她是被欧阳的家庭所接受的了。心里就有很多种酸甜苦辣的情绪,眼泪不知觉地流下了。
进了办公室的门,欧阳一鸣将门关上,牵着刘燕的往里走着。刘燕四处看着,转头对欧阳一鸣说:“一鸣,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进步得这么快。在我的心里,你一直就是最棒的男人,可你能在这么几年就发展到了这一步还是我绝没想到的。”欧阳一鸣说:“还是领导器重我。”说着话时心里也特得意。悠忽想。假如当年毕业后随刘燕去了她那里,现在会分在什么单位?但可以想象的是,决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成就,难道这所有的一切也是定数?人常说有一失必有一得,或许真的是这样。想着时心里竟然有一股很舒心的释然。便就想:“人生或许就是这样,好事不会都眷顾到一个人的身上,坏事也不会都落在一个人的头上。现在上苍将自己所爱的女人和自己的儿子重又交给了我,一切都是应该满足的了……”想着时心情澎湃,看着刘燕,一把揽在了怀里,两双眼睛对望了片刻,两张嘴唇印在了一起。在这一刻,这对相爱的男女谁也控制不住了,近似于疯狂地亲吻令他们忘却了身处何地……
好一阵分开后刘燕喘着粗气说:“咱们回家。”欧阳一鸣脸红红的点着头。在这时,这对男女的渴望是那么的迫切……进了家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欧阳一鸣弯身抱起了刘燕。刘燕双臂紧紧勾住欧阳一鸣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胸前,胸脯剧烈的跳动,喘着粗中的鼻息。进了卧室床前站住,两人四目对望,没有任何言语,四只手便颤抖着去解对方的衣扣。终于,终于两具光滑的肉体呈现在了对方的眼球里。没有仔细的欣赏,没有说上一句话语。欧阳一鸣将刘燕抱起,轻轻地放在床上,慌急地压了上去……
插入的那一刻刘燕紧紧地抱住欧阳一鸣的脖子,剧烈的喘着粗气。在欧阳一鸣急不可耐的抽动中,刘燕的嘴里喃喃地念着:“一鸣,我爱你,爱你……”好几年未曾沐浴甘露的这对男女现在却只有原始的欲念,只有发泄的快感。在刘燕一声声地呼唤和快意的呻吟中,两人竟会那么快的同时达到了高潮……两人如抽了骨头似的趴在一起。刘燕紧紧地抱住欧阳一鸣的腰,喘了阵粗气后,刘燕忽然心里一酸,顷刻泪如雨下,嘤嘤地哭了起来。
欧阳一鸣惊慌地抬起头看她,问:“你怎么了?”说着话就想起身,刘燕紧紧地抱住他哭着说:“一鸣,我终于回到了你的身边,终于是你的女人了。这些年我天天想,天天盼,今天、今天我终于盼来了。一鸣,这辈子我再不会离开你,再不会了。我爱你,我爱你啊一鸣,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还会像你这样让我在乎。一鸣啊,你能知道我这几年是多么想你吗?我几乎是要崩溃了,一鸣,我实在是太想、太想你……“欧阳一鸣的眼泪流了下来,用力点了下头说:”刘燕,我知道,我知道的。刘燕,这么几年我也从来就没忘记过你,你时时都在我的心里啊!刘燕,这一生,我再不会让你离开我,再不会……“刘燕说:”一鸣,这一生,我就是死也要死在你的身边的,没有你,没有你我的生活会没有任何的意义。我要一生一世的侍候你。“欧阳一鸣说:”刘燕,这一生,不管经历了什么,只要有你在我的身边我就是最幸福的,我会好好地疼你、爱你……“刘燕嘤嘤地哭着点着头。
欧阳一鸣还是挣了挣滑下刘燕的身体,在此时,他才担心自己高大的身躯压坏了刘燕。两人擦了后,欧阳一鸣坐在床头将刘燕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刘燕说:“一鸣,前几天,我好担心你不能再接受我,我真的是好害怕的。”欧阳一鸣说:“你也是,离婚了这么几年,干嘛就不让我知道呢?”刘燕说:“我一直以为你和徐慧过得很好,我不想打扰你们的生活,尽管我爱你,可我还是不忍心打扰呢。我怎么会想到徐慧……”欧阳一鸣说:“你也真是傻,那一次你来见我,为啥不和我说明了所有的事情?有什么事咱们不能商议呢?就是你打定了主意,知道咱们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为啥还要怀上咱们的孩子?你就没想,假如这辈子咱们不能在一起,你以后会遇到多少事啊?”
刘燕说:“我那个时候啥也不想,就想着我爱你,不能和你生活在一起,也是要生一个咱们俩的孩子留在我身边。我也没考虑那么多的。我也从来就没有后悔过,真的不后悔。我也想过,孩子大了我会将这个孩子是你的告诉你,也想过会影响你的生活犹豫过。现在,现在我再也不用为这件事心烦了,我也再不为儒涵担心了。”顿了下又说:“一鸣,金玲和你说这几年我没有考虑个人问题是骗你的,我不能隐瞒。几个月前我处了一个,是大学教授,和他相处也是那你做标准的,可谁也不能进我的心里。我那时之所以想找,担心儒涵很快就要长大,怕单亲家庭会影响孩子的成长,其实就是想给儒涵找个父亲的。可我对他没感觉。一鸣,我和他没有发生任何事,绝没有发生过,甚至连握一下手也是在分手的那天。你相信吗?”欧阳一鸣说:“我相信的。”刘燕说:“其实在我的内心里,还是感觉和任何人在一起都对不起你,总感觉我结过婚就对不起你了。
其实,其实我也明白,在我的内心里还是一直就把你当作我的丈夫的。“欧阳一鸣说:”刘燕,我和徐慧尽管相处了那么几年,但在一起的时间不是很多。参加工作不久徐慧就去国外学习了两年,尽管在她出去前我和她就领了结婚证。但我们俩一次都没有做过这种事。“刘燕听后心里一惊,仰头看着欧阳一鸣问:”你们、你们俩一直没有?“欧阳一鸣说:”我没骗你,徐慧直到去世都是处女,她是一个我也弄不太明白的女人,但我欣赏她的自尊,她太纯洁了。“刘燕心里惊呼:”怎么会这样啊,难道徐慧会不想这样的事?“看了看欧阳一鸣说:”这真是不可理解的事。“想了想叹口气说:”这几年,这几年也真是委屈了你。“欧阳一鸣心里想着徐慧,也不知没有和徐慧发生过那样的关系是安慰还是悲哀,但徐慧的这份纯洁确实又是他欣赏的。
刘燕便就在心里想:”欧阳一鸣不会骗我的。但徐慧的这份纯洁固然令人敬佩,可也枉来人世一趟啊,这样的女子真是少见。欧阳一鸣在这几年也真是受尽了这方面的委屈。“欧阳一鸣说:“刘燕,关于孩子的事金玲没有和你说。我家人的意思是不公开儒涵是咱们俩的孩子。这是因为我是研究院的党委书记,怕早几年就和你有了个孩子会受影响我……”
正说着停住话,又马上说:“刘燕,我现在突然想,你到了新的单位,也不好让别人议论你婚前就怀了我的孩子,和别人结婚却是生了我的孩子,你是女军官,也是要注意影响的,那样对你的声誉也是不好的,往后你带兵也会有影响。咱们都不能让别人议论这件事。我也不愿意别人议论你什么。结了婚又离了婚是正常的,要比这件事被人们议论得少些,影响会小得多。”说着话时有些兴奋,顿了下又说:“只是这样好像有些对不起孩子。”刘燕想了想说:“孩子在咱们俩身边,其实公不公开也没关系。咱们的孩子还能不疼了?是啊,你说得对,既然咱们生活在了一起,我也没必要让别人背后议论这件事,我更不想因为这孩子影响你的事业。这样处理是对的。”
欧阳一鸣脸红道:“原来我所想的都是怕影响我的事业,竟然没有考虑过你,现在才想到你,我真是混蛋。”刘燕说:“你别这么说,其实我也真没想到会对我的影响。是要考虑这些的,这样对咱们俩都有好处的。”
欧阳一鸣说:“金玲还怕我和你说了会影响你的情绪呢,我就想,和你说开了你会理解的。金玲还说,不公开是咱们俩的孩子,按政策的话,咱们俩往后还可以再生一个。其实,再不再生我也不是很在意。”刘燕说:“我在意的,我想再生一个,不管男女都可以。儒涵我没有堂堂正正的为你们家生下来,我一定要堂堂正正地为你们欧阳家再生一个孩子,我愿意的。”
欧阳一鸣说:“过两年吧,过两年儒涵大了些再生。现在我就只想享受下咱们失去的时光。”说着话双手就在刘燕的乳房上抚摸。刘燕仰起头将嘴巴伸了过去,一阵后欧阳一鸣说:“我想了。”刘燕就往旁边挪了挪身体躺在了那里。欧阳一鸣便就压了上去……这日晚,这对男女做了很多次……
哭了很多次,说了这几年藏在心里的很多话语……第二日醒来早已日头高挂,刘燕红了脸说:“妈妈他们该要讲我们的话了。”欧阳一鸣便就感觉不好意思,急忙说:“我去安排他们吃饭的事,等一会接他们来,你先睡着吧。”刘燕说:“我哪里还能睡的。你洗了脸赶紧去吧,我就不去了,在家等你们。”欧阳一鸣想了想,慌忙拿过眼镜戴上,看了看手表说:“食堂已经开过饭了。”说话时伸手拿过电话打到了自己的宿舍,就对接电话毛玉琴说:“妈妈,你们还没吃饭吧?”
毛玉琴说:“还没有,也是刚起一会。”欧阳一鸣急忙说:“那好,你们在那等一下,我马上去接你们到这边吃饭。”放下电话对刘燕说:“这大门口就有卖吃的,我把他们接来一起在这里吃。”刘燕红着脸点点头。
欧阳一鸣嘿嘿憨笑了两声道:“从没起这么晚过。”边说话边穿衣。匆匆洗了脸开车去了单位。
欧阳一鸣接来毛玉琴等,刘燕已经洗漱完毕。一家人在小区门口的小吃店吃了早点,回到家毛玉琴说:“你们这几天有时间就赶快买些家里用的东西,孩子和你们都不可以整天在外面吃饭的,还是家里卫生。”刘燕说:“这两天我们就买。”毛玉琴说:“找保姆的事也抓紧,你也轻松些,孩子也照顾得好些。你们都很年轻,工作也是很重要的,不能按你原来的思想就只是照顾他们爷俩,女人也是要有些抱负的。”刘燕红脸点点头。毛玉琴拉住刘燕的手说:“孩子,你和一鸣的感情我们都看得到,作为母亲,我祝你们幸福。”
刘燕瞬间心里一酸,眼泪落下,喊了声:“谢谢妈妈。”便眼泪直流。毛玉琴眼圈含泪说:“孩子,要说你们俩结合也实在是不容易,我就想你们俩都会珍惜,你们两个能过好一辈子才是我们做父母的愿望。好了,我和你妹妹的工作都很忙,都带着课,马上都要回去,你和一鸣抽个时间回家一趟,家里还有你们的爷爷呢,他才是咱们家一家之主。”刘燕含泪点点头。
毛玉琴说:“昨晚我和一鸣说了你们领结婚证的事,你们俩都是国家干部,这样住在一起不合法,影响也不好,也是犯错误的,尽快办了。”欧阳一鸣说:“我们尽快办。”刘燕点着头。欧阳玫走近一步看了眼欧阳一鸣,转头对刘燕说:“燕子姐,哥哥,我祝你们俩一生幸福。”刘燕谢了后便与欧阳玫抱了抱。松开后看着毛玉琴和欧阳玫说:“妈妈,妹妹,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一鸣和孩子的。
一鸣和你们能接受我,这一生我都感激。”毛玉琴急忙说:“孩子,往后可千万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你这些年也不容易,也不是你做错了什么事。好了,一家人不要再说两家话。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你们多少忙,该置办的东西也赶快置办。”说完话抱过欧阳一鸣怀了的儒涵,说:“儒涵,奶奶和姑姑要回去了,要上班,过些天和你爸爸妈妈一起回老家,家里还有你太爷爷、爷爷和小叔想你呢。”
儒涵点点头。毛玉琴在儒涵的脸上亲了口,欧阳玫又接过抱在了怀里说:“过些天回老家,姑姑也就放假了,到时候姑姑还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儒涵便又点头答应。
这日上午,毛玉琴坐送她来的的车回了蟠州。欧阳一鸣另派一部车送欧阳玫回了上海。也在这日上午,欧阳一鸣让助理拿了张盖了公章的空白信笺,开了张结婚证明,下午时和刘燕去了区民政办理了结婚证。手拿大红结婚证出来,刘燕和欧阳一鸣的眼泪便又流下了,上了车坐下,刘燕流泪说:“一鸣,今天是我一生最重要的日子,最欢喜的日子,我,我终于属于了你。”欧阳一鸣流泪说:“这是咱们一家三口的大喜日子。刘燕,这一生,我都会好好照顾你、珍惜你。”刘燕便嘤嘤地哭。儒涵便胆怯地轻声喊妈妈。刘燕看着儒涵笑着说:“儒涵,妈妈没事,妈妈和爸爸都是高兴的,是高兴的。”儒涵便用不解的眼光看着刘燕和欧阳一鸣,他依然不明白,为什么高兴也会哭。
欧阳一鸣想了想说:“咱们去商场。”刘燕问:“去那干吗?”欧阳一鸣说:“去买些东西。”刘燕也没多想。谁知到了商场欧阳一鸣便抱着儒涵直奔首饰柜,站住后对刘燕说:“刘燕,这里面的东西你挑吧。”刘燕拉了他把往旁边走了两步悄声说:“我还以为你来这里买家用的东西呢。我一个军人,也不能戴这些东西的。”欧阳一鸣说:“戴不戴我都要给你买。应该结婚前就该给你买的,可咱们的情况特殊,现在结了婚就更应该给你买,一定要买。”刘燕心里感动,嘴里说:“你这是何必?”欧阳一鸣一脸郑重地说:“听我的,一定要的。”
刘燕看看他,知道改变不了,便就看了几款比较便宜点的项链和戒指。欧阳一鸣看了阵,却是挑了比较贵重的项链和戒指买下。刘燕就感动得直想流泪。
这之后的几天里,欧阳一鸣和刘燕商议了婚礼的事,打算过一段回了老家再征求家人的意见。但也商定无论如何也是要在徐慧去世周年以后才可以举行婚礼的。至于很快就在研究院传开的各种各样的议论,欧阳一鸣也只当不知,所幸没人当面问起,也就没必要主动解释。毛玉琴说这些话时,心里却是不能不怪刘燕的妈妈,心里说:“现在想起后悔了,现在想起赔什么不是了。当初,不说你没考虑一鸣心里的感受,刘燕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又考虑过吗?就凭现在看到刘燕对一鸣的感情,也是可以想像当初刘燕是多么痛苦的。假如当初不是你死逼着刘燕,想来刘燕也不会就那么轻易就范的。而今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折腾成这个样子,结了婚,又离了婚你才后悔,你才知道后悔,你还算是个母亲吗?你还配做母亲吗?做母亲的是要关心自己的儿女,但怎么可以强行拆散一对有情人呢?假如一鸣配不上你家女儿也就罢了,你是为了家庭地位去拆散他们的,你的这种行为又是怎么可以原谅的!”
但毛玉琴心里不管怎么想,怎么生气,也是知道不能在刘燕面前说上什么的。
刘燕还想说几句自己也对不起欧阳一鸣的话,想了想还是在欧阳一鸣个人面前说,于是收住了口。
这日的晚饭就在小区附近的饭店吃的。吃饭前点菜,欧阳玫就让刘燕点。刘燕说:“我就点一道糖醋鱼就行了。”欧阳一鸣心里又是一热,心里知道,这道菜是刘燕给他点的。想了想,竟然没有想出刘燕喜欢吃的东西,暗在心里骂自己是混蛋,人家刘燕可是还记得自己喜欢吃糖醋鱼的。再就想,和刘燕在一起时吃饭的次数也不是很多,倒是有一次和刘燕闲谈时说过自己喜欢吃糖醋鱼的,真也难得刘燕这么几年还记得仔细,心里就又升腾起刘燕对自己这片深情的感激。毛玉琴看着刘燕问:“你也喜欢吃糖醋鱼啊?小鸣可是最喜欢吃的。”刘燕脸红了红,说:“儒涵和我都喜欢吃的。”欧阳玫笑道:“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三个都喜欢,这才是一家人啊!那你会不会做啊?”
刘燕说:“我会的,我做得还可以。”欧阳玫说:“这下我哥可有口福了。”
吃饭时毛玉琴就小心的给儒涵挑着鱼刺,一边对刘燕说:“小孩子吃鱼时一定要注意。”
情缘欲海(187 )
第一百八十五章
刘燕来金陵的第五天,欧阳一鸣帅团去了德国莱梅特公司考察,代表研究院签署购置五条塑钢异型材生产线和相关技术引进合同;两条塑钢门窗制造生产设备和相关技术合同。
七月四号晚上七点多时欧阳一鸣回到了金陵。敲了家门,刘燕把门打开满脸带笑问:“来之前咋没来个电话说一声?”欧阳一鸣微笑着看着刘燕关上房门,放下行李箱说了声:“想死我了。”便一把抱住刘燕便就去吻。刘燕一愣,红着脸急忙推开他,羞涩一笑悄声说:“家里有人。”欧阳一鸣抬眼去看,就见儒涵怯生生站在了刘燕身后几步。慌忙走过去一下抱起问:“儒涵,想爸爸没有?”儒涵脸上挂着笑说:“想爸爸。”就在这时从一间房内走出来一个脸红红的十八九岁的姑娘。欧阳一鸣便又是一愣,刘燕瞥了欧阳一鸣一眼说:“这是咱们家请来照顾儒涵的芸芸。”欧阳一鸣恍悟,这才明白刘燕为啥急急地推开自己不是为了儒涵,而是这个姑娘在家里。想来刚才进门抱住刘燕亲吻可能是被这姑娘看到,便就脸红。看着姑娘道:“你好,以后可就麻烦你了。”姑娘羞羞地说:“不麻烦的。”
刘燕对那姑娘说:“这就是儒涵的爸爸,你喊他欧阳哥就可以了。”姑娘羞羞地喊了声“欧阳哥”,走过去两步拎过欧阳一鸣的皮箱。
刘燕告诉她送进他们的卧室。
欧阳一鸣抱着儒涵在沙发坐下,刘燕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问:“吃饭了没有?”欧阳一鸣说:“还没呢,我们在上海下的飞机,他们直接转机去了蟠州,上海的关系单位派车送我过来的。”刘燕说:“我这去给你做。”转头对保姆说:“芸芸,赶快去外面买些菜来,让你欧阳哥先喝几杯。”说着话拿了钱递给她,告诉她买些什么菜。保姆答应出了门。刘燕返过身走到欧阳一鸣身边说:
“儒涵,快下来,让你爸爸洗洗脸去。”儒涵答应。欧阳一鸣却说:“等一会儿,等一等再洗。”停下话便就抱着儒涵站起说:“儒涵,你看爸爸给你带什么来了。”转头又问刘燕:“我的皮箱呢?”刘燕说:“在咱们房间里。看你,先洗洗脸再说就是了。”欧阳一鸣嘿嘿笑了两声,抱着儒涵进了卧室。
放下儒涵打开皮箱拿出几件玩具放在床上说:“这些都是爸爸给你买的,喜欢吗?”儒涵说:“喜欢。”刘燕这时进来,看见床上摆着的玩具说:“你给他带这么多干吗?家里有这么多了。”欧阳一鸣说:“这些可都是德国的知名品牌,你看这,迪奇车模;这是爱松木质益智玩具;这是BIG 公司的塑料积木玩具;这是仙宝……”刘燕拿起看了,说:“人家国外的玩具就是精美。”转头看着欧阳一鸣问:“这要多少钱啊?”欧阳一鸣说:“给儿子的管多少钱干吗?”刘燕笑说:“赶明孩子也要被你惯坏的。”欧阳一鸣嘿嘿地笑。
刘燕便问儒涵:“谢谢爸爸没有?”儒涵就抬头看着欧阳一鸣说:“谢谢爸爸。”说完话便继续看着那些玩具。欧阳一鸣对刘燕说:“我也给你带件了东西。”刘燕看看他。
欧阳一鸣弯身从皮箱里拿出一件精美的盒子,说:“情侣手表,格拉苏蒂,德国老牌,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就开始生产钟表了。”
说着话递给刘燕。刘燕看着问:“这要多少钱啊?”欧阳一鸣说:“不是很贵的,也就折合人民币五千多元。”刘燕抬头瞥了他一眼怪道:“你啊,买这么贵重的手表干吗?”欧阳一鸣嘿嘿地笑说:“情侣表,装在一起的,你我戴上心也在一起,看着表就会想到对方的。”刘燕心里一动,暗自想,也真难为欧阳一鸣的这份心。打开看了,一大一小两块精美绝伦的手表耀入眼帘,惊叹道:“真的是很漂亮,还真不舍得带。”欧阳一鸣说:“买来就是戴的,留着它干吗?从今天起,咱们就都带着。”说着话拿过那只女表说:“来,我带你带上。”
刘燕说:“我给你做饭,晚上吧。”儒涵在这时就嚷着要看。刘燕说:“这是爸爸妈妈的东西,不可以玩的。”欧阳一鸣说:“给他看一看。”刘燕嗔怪道:“你啊,啥都惯着他。”转头对儒涵说:“只能看,不可以玩的。”儒涵答应。看了看也没什么兴趣,便又去玩他的玩具。刘燕说:“我去给你做饭。哎,你注意了没有,咱们家新添的东西?”欧阳一鸣说:“是吗,我还没注意呢,进了家就想看你和儿子。”刘燕咯咯地笑,说:“这些天添了一些小东西。橱柜我也去看过了,可我一个人做不了主,过两天你有空咱们一起去买。”
欧阳一鸣说:“好的,我去客厅看一看。”弯身去抱儒涵。儒涵就去拿他的玩具,双手拿着还是拿不完的,欧阳一鸣和刘燕就笑了。刘燕说:“没人要你的。你和爸爸先出去,我来给你拿。”儒涵就说:“给我拿阿姨房间里。”刘燕说:“知道了。”儒涵就笑得一脸灿烂,被欧阳一鸣抱着双手摆弄着玩具。
出门时欧阳一鸣问儒涵:“妈妈都买了什么东西啊?”儒涵说:“妈妈买了很多花呢。”欧阳一鸣便看到了墙角处的一只花架,上面摆了盆吊兰,枝条直垂花架的半腰,给这房间增添了些许绿意。儒涵说:“凉台还有好多呢。”欧阳一鸣说:“是吗?”转头看到墙也是挂了几块画匾,尽管美女图画有些平庸,但还是要比原来光秃秃的墙面增添了家的气氛。进了凉台果然看到几盆草本和木本的花卉,有两盆开着鲜艳的花。心里就一热想,这才像个家的样子,像个家的样子了……
回到客厅的沙发坐下,儒涵挣了挣下地,他的心思当然是在那些玩具上。欧阳一鸣看着心里便又涌出一股为人之父的甜蜜。在这时保姆进了门。儒涵跑着过去喊着“阿姨”,扬着手里的玩具说:“爸爸给我买的,还有好多呢。”保姆说:“是吗?”儒涵就拉着她的手说:“过来,过来看爸爸给我买的玩具。”保姆就笑,说:“我把给你爸爸买的菜放下好不好?你爸爸还没吃饭呢。”欧阳一鸣走过去接过来,说:“你陪儒涵吧。”保姆说:“我去给你做饭。”欧阳一鸣说:“不用,你刘姐正在做呢。”儒涵就拉着保姆的手蹦跳着进了房间。
欧阳一鸣拎着保姆买来的菜进了厨房,见刘燕切着肉就问:“你还切肉干吗?”刘燕说:“给你下肉丝面。”欧阳一鸣放下菜说:
“别麻烦的,我随便吃一些就行。”刘燕说:“已经弄了,你别管的。”欧阳一鸣笑笑说:“买了这么多菜,我也吃不多少。”说着话从身后抱住刘燕,下巴搁在她的肩上说:“不饿,就是想你。”刘燕转头仰脸看他,说:“我不也是啊。”话毕就说:“快松开,家里有人呢。”
欧阳一鸣说:“他们在房间里,来亲一口。”刘燕便伸过嘴去在欧阳一鸣的脸上亲了口,说:“快去洗脸,我把菜弄一弄,马上就好。”欧阳一鸣伸头过去在刘燕的脸上亲了口,松开去了洗漱间。
洗完出来,刘燕已经将买来的菜装盘端到了餐桌上,见欧阳一鸣过来问:“喝啥酒?”
欧阳一鸣说:“随便的。”刘燕说:“天气这么热,喝点啤酒吧。”欧阳一鸣答应。刘燕便从冰箱拿来两罐青岛啤酒。打开斟满杯子放在欧阳一鸣面前,自己就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欧阳一鸣看着她说:“陪我喝一杯。”刘燕说:“我都吃过饭了,你赶快吃。”欧阳一鸣便端起杯子道:“那你就喝一口,陪陪我嘛。”刘燕便笑了说:“好好,喝一口。”说着话接过杯子喝了口。递给欧阳一鸣说:“你先喝着,等会我再给你下面。”欧阳一鸣点点头。在这时刘燕就想和欧阳一鸣说几件事,想了想收住口。于是说:“这两天没啥事上街买了些花,不知你喜不喜欢。”
欧阳一鸣说:“喜欢呢,这才像个家的样子,很温馨。画不要买的,我有一些蟠州知名书画家的字画,有空裱上挂在客厅里。”停住话又说:“你喜欢什么花我让单位的花工帮忙弄一些,天气这么热别出去。”刘燕说:“我倒忘了你单位有花工的,就想能弄些花来,屋里的空气也好些。你的书房我也没怎么弄,怕弄不好你不喜欢,想等你来再说。”
欧阳一鸣说:“还是我来弄,也不着急。”顿了下问:“这保姆是哪里的?你姑妈给找的?”刘燕说:“是我表姐给找的,她叫周芸芸,马鞍山农村的,原来就在我表姐的一个同事家做保姆,前一段他那同事的妹妹中学毕业,成绩不好自己也感觉不是上学的材料,就来给他哥带孩子,正好,我表姐就把芸芸介绍给咱家。你刚去德国两天她就来了,这些天我看还不错,挺老实的一个孩子,也挺勤快的,带孩子做饭也行。她有一个亲戚就在政治部工作,在那家做保姆就是他那亲戚介绍来的,知根知底。”欧阳一鸣点点头。
闲说了一会话,欧阳一鸣也将两罐啤酒喝了。刘燕就问她还喝不喝,欧阳一鸣诡秘地一笑说:“不喝了,晚上还有工作呢。”刘燕疑问道:“刚回到家晚上有啥工作啊?”欧阳一鸣笑了,伸头过去悄声说:“咱俩的工作。”刘燕霎间明白,笑着抬手打了他一下说:“我还真以为你还有什么事要做呢。”欧阳一鸣就笑。刘燕笑着站起说:“我去给你下面。”
饭后在客厅说着去德国的一些事,看着电视逗着儒涵,一阵后儒涵就说睡觉,保姆带儒涵洗了澡回房,欧阳一鸣和刘燕先后洗了澡后回到卧室。欧阳一鸣早已拿出那对情侣手表带上了一只。见刘燕进来就将她揽在怀里坐在腿上,说:“来,带上看看。”刘燕笑笑将左手腕擦了干净伸过去,欧阳一鸣帮她带上,伸出自己的左腕靠在一起看着,说:“人是一对,表也是一对。从今天起咱们都不可以拿下来。”刘燕笑了说:“洗澡也不拿下啊!”欧阳一鸣说:“这手表防水防震,也可以不拿下。”
刘燕便又笑了,说:“那好,就一直戴着。”眼睛看着腕上的手表又说:“就是挺贵的。”欧阳一鸣说:“别想什么贵不贵的。”说着话伸手扳过刘燕的头,嘴巴伸过去亲吻了阵,说:“想死我了。”刘燕红脸笑了笑说:“我也想。”欧阳一鸣便把她抱起放在床上,急急地脱了刘燕衣服压了上去……休息了阵两人坐在床头,刘燕说:“我的工作做最近就可以落实了,基本确定在军区政治部文化部工作,现在还没有最后定下,跨军区调动需要点时间。”欧阳一鸣问:“是吗?谁告诉你的?”刘燕说:“妈妈前几天打了电话来。”欧阳一鸣嘴里“哦”了声。刘燕说:“前天我姑妈和我表姐也来了咱们家。”欧阳一鸣心里又一惊,问:“是吗?”刘燕瞥了眼他说:“姑妈说,让咱们有时间去她的家的认认门去。”
刘燕之所以吃饭的时候没和欧阳一鸣说这些,是怕影响欧阳一鸣的情绪,她心里清楚,自己的家人对欧阳一鸣的伤害还是要在他心里留下疤痕的。
欧阳一鸣听了这话却兀自脸红了。尽管他从心里不想与刘燕家的这些高级干部接触,但他依然是想过很多次的,既然和刘燕结了婚,不管自己心里怎么想,都是要和刘燕的家人接触,都是要接受刘燕的家人的。于是说:“自你来后就很忙,这又接着去了德国一趟。其实,其实离得这么近,说没时间也不是理由,咱们早应该去你姑妈家拜访一趟的,现在你姑妈先来了咱家,我还真的感觉不好意思。”
刘燕说:“这几天我去过姑妈家几趟了,我也和他们说了你现在确实是没时间,你放心,他们不会怪你的。”
刘燕心里清楚欧阳一鸣心里的真实想法,但也不想明说,毕竟是自己的家人没对得起欧阳一鸣,尽管姑妈和这件事没关系,但也清楚欧阳一鸣是不情愿见他们的。欧阳一鸣说:“这样,过两天买些东西,咱们带儒涵一起去。”说着话时心里还是不情愿,但也知道是不能不去的,毕竟自己是个男人,不能为以前的事让人家认为一个已经做了研究院领导的男人是小肚鸡肠的。事实上也不应该这样。
刘燕听了欧阳一鸣这话心里当然高兴,她又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在心里认可自己的丈夫是优秀和大度的?于是说:“那这样,我明天去买些东西,明晚就去一趟好了。”欧阳一鸣答应,说:“我明天要去单位,你买东西不可以让你姑妈说我们寒酸的,买一些贵重点的东西,毕竟我第一次上门。”刘燕心里明白欧阳一鸣是不愿意在自己的家人面前掉价,就说:“行,我知道买什么。”
翌日晚上一家三口去了刘燕的姑妈家。欧阳一鸣毕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对于见到刘燕姑妈和姑父这样的高级干部倒也没感觉怎样拘谨。谈吐自如,举止得体。说了好一阵闲话,刘燕姑妈家的所有人也是对欧阳一鸣相当的满意,但谁也没有提及刘燕当初和张雷结婚以及刘燕妈妈干涉他们结合的事。他们也都知现在说起这些会令气氛尴尬,倒是说了不少祝他们幸福,嘱咐刘燕好好珍惜他们结合之类的话语。告辞时刘燕的姑妈对欧阳一鸣说:“咱们离得这么近,往后有空就在家里。你和刘燕结了婚就都是我们的孩子,下次来的时候可不要再吃过饭来了,也和你姑父喝几杯。”欧阳一鸣微笑着答应。
第二日上午欧阳一鸣刚上班一会,已任省林业厅副厅长的原蟠州市的唐副市长来到他办公室。欧阳一鸣一见唐副厅长进门,急忙站起走过来,说:“唐厅长,正说找个时间去你那里汇报呢。这趟去德国怎么说你都不愿意去。”唐副厅长坐下,接过欧阳一鸣递过来的茶水说:“既然离开了研究院,我在省里管的这摊子事也和你们这事情不对路,也没理由随你们出去的。可我还是放心不了研究院呐。
这趟出去都顺利吧?”欧阳一鸣就把这趟去德国的情况详细给唐副厅长讲了一遍。
唐副厅长听完后,说了一些这个项目应该说是个很有前景的项目,他坚信会有很大的发展,很好的市场之类的话。再就说:“一鸣,我今天来不光是为了研究院的事,还有一件私事。”停住话盯着欧阳一鸣说:“你的事。”欧阳一鸣心里一紧,片刻红了脸问:“是不是我和刘燕的事?”唐副厅长说:“叫什么我不知道,你和一个女军人的事。”欧阳一鸣说:“唐厅长,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快就传到你的耳朵里了,我也正想找个机会和你说一说。”唐副厅长问:“听说她是带着个孩子军人?你们是不是住在一起了?”欧阳一鸣脸一红,说:“是啊,是带着个孩子,也住在了一起。可我们已经领过结婚证了。”唐副厅长颇感惊讶,问:“领过结婚证了?”欧阳一鸣说:
“是啊,去德国前就领过了。”唐副市长紧盯着欧阳一鸣问:“这个女军人什么来历?你怎么会和一个结了婚带着孩子的女人结婚,说一说怎么回事?”
欧阳一鸣说:“这件事目前为止还没有人问过我,但我知道人们是会在背后议论的。唐厅长,我也不瞒你,刘燕是我的的第一位恋人,比徐慧早。”接着就详细的把自己和刘燕的事,以及刘燕父母因为门第观念拆散他们的事说了一遍。当然没有说出儒涵是刘燕早先偷偷怀上的他的孩子。假如之前是因为考虑自己受影响的话,那么现在他却是将刘燕的声誉放在第一位的。他不愿意让任何人对刘燕产生任何的反感。
唐副厅长听完后说:“我一直以为徐慧是你的第一个,没想到你在徐慧之前还有这一场轰轰烈烈的恋情。”欧阳一鸣募然脸红,说:“我和刘燕的事知道的人很少,不过徐慧是知道的。”唐副厅长说:“既然你们已经领过结婚证,我相信你们是有真感情的,不然你欧阳一鸣不会这么快的就和人家领了结婚证。你的这件事现在已经传到了蟠州市委的耳朵里,昨天下午有人给我打了电话来说了这件事,我就想,你欧阳一鸣还不至于糊涂到没有任何手续就和一个女人住在一起的,当时我就说肯定有原因。现在你们领过结婚证就是合法的。
好了,我来给他们解释。”欧阳一鸣说:“其实这件事也没什么人问起我,有人问起我也会解释的。”唐副厅长说:“我怕你犯错误啊。
蟠州市的有些领导认为是我一手把你扶起来的,所以人家先和我说了说。领过结婚证了就是合法夫妻,我祝你们幸福。考虑没考虑啥时候举行婚了啊?”欧阳一鸣说:“现在还没定,我和刘燕商议了,举行婚礼也会很简单的。也要等到徐慧周年以后。”唐副厅长点点头说:“那好,到时候我来给你们做证婚人。找个时间,我和你们三口子聚一聚。”欧阳一鸣感谢。又说了阵话唐副厅长回去。
这日晚上,欧阳一鸣和刘燕说,七月七号是欧阳冬冬大考的日子,想在他考试这几天回家。刘燕答应。于是欧阳一鸣给家里打了电话,毛玉琴接了电话。欧阳一鸣就询问欧阳冬冬临考前的状况。毛玉琴说:“冬冬现在的状况很好、很稳定,现在依然是不紧不忙的,每天都到咱这附近的九中去打一阵篮球。”欧阳一鸣说:“后天就考试了,怎么好要去参加这样剧烈的运动?”
毛玉琴说:“我也是很担心,可管不了他。这样,我把他喊过来,你和他说一说。”欧阳一鸣答应。毛玉琴把欧阳冬冬喊过来。欧阳一鸣说:“冬冬,不是怕你这两天复习不好考不好,我对你是绝对有信心的。你就是不愿意休息我们也不同意。但现在你马上就要考试,打篮球那样的剧烈运动我还是不赞成。你说万一摔着那里还不耽误考试啊。我建议,你这几天想运动的话就打打乒乓球、羽毛球之类的。”
欧阳冬冬说:“没事,我对那些运动没有兴趣。哎,哥哥,啥时候回来,我想见一见我那小侄子呢。”欧阳一鸣说:“我正打算这两天回去,你考试我是一定要过去给你打气的。这样,我明天安排一下工作。明天回不到家的话后天准到家。”欧阳冬冬说:“我只要见到我那大侄子,考北大清华就绝没问题。”欧阳一鸣噗地笑了,说:“那要这样的话我是非带他去的。”
毛玉琴接过电话和欧阳一鸣说了两句,就让刘燕听电话。刘燕接过话筒喊了声妈妈。毛玉琴说:“刘燕,你爷爷想你和孩子呢。”
刘燕说:“妈妈,我和一鸣商议了明天带孩子回去。”说了几句话,毛玉琴就问儒涵在不在?刘燕说:“在的。”便就把儒涵喊过来,说:“你奶奶和你说话。”
儒涵问:“那个奶奶啊?”刘燕说:“你这边的奶奶。”说着话将话筒贴在儒涵的耳朵上,儒涵怯生生地喊了声奶奶。毛玉琴“哎哎”答应了两声说:“儒涵啊,想不想奶奶?”儒涵说:“想奶奶。”毛玉琴问:“这两天和你爸爸妈妈一起回家好不好?”儒涵说:
“好。”接着欧阳冬冬又接过电话,对儒涵说是他叔叔,儒涵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该说啥好。欧阳一鸣接过电话说:“儒涵还都没见过你呢,让他怎么喊你?”再就和毛玉琴说了几句挂了电话。刘燕便又拨了姑妈家的电话,说这两天回蟠州,假如这两天手续办好需要报到的话让她姑妈给招呼下。刘燕姑妈说没问题。
翌日上午,刘燕上街买了些东西,中午饭后,欧阳一鸣带着刘燕和儒涵回了蟠州。上路没多久儒涵就已睡去。
刘燕说:“一鸣,我这第一趟去家里,心里还真有些慌慌的。”
欧阳一鸣转头看看她笑了,说:“人家说丑媳妇怕见公婆,我媳妇长得如花似玉还怕啥?况且,我这俊媳妇虽然没见过公公,倒也是见过婆婆的。”刘燕浅笑了笑,说:“有件事我还是要说一说,这趟到了蟠州,我想你能够和儒涵做个亲子鉴定。”欧阳一鸣一听蹙起了眉,转头看了看她没言语。刘燕说:“你听我说,这个亲子鉴定不做我不安心,不光为了你,也是为了你们的家人,对你家老人要有个交代的。我不想老人们心里是有疙瘩,这样对儒涵不公平。”
欧阳一鸣说:“刘燕,上次妈妈和玫子来你也可以看到的,她们对儒涵……”刘燕抢过话说:“我知道,可不做我的心里就不会安,毕竟没有任何的证据,我就想有个证据才心安。”欧阳一鸣想了想说:“我总感觉没必要。”刘燕说:“这也是对儒涵负责,我就想,就想让你们的家人完全能够在心里接受儒涵,心里没有任何的怀疑。”
欧阳一鸣心里想:“本来我是在心里完全接受了儒涵,认定儒涵就是我儿子的,没有过怀疑。刘燕越是让我和儒涵做亲子鉴定,就更说明刘燕肯定儒涵是我的儿子。但家人是不是会怀疑,是不是就能在心里完全认可儒涵是欧阳家的孩子也不一定的。刘燕是想让欧阳家的人完全相信儒涵肯定是欧阳家的孩子,不想让儒涵受任何的委屈,看来也是非要做这个亲子鉴定才安心的。但是,这种鉴定是不是会有误差?
假如鉴定有什么差错,到了那个时候该咋办!那不是适得其反了?“想着时心烦,就说:”回到家再说吧。“五点多时到了蟠州。欧阳一鸣将车停在“秀才巷宾馆”。刘燕抱着儒涵,欧阳一鸣拎着东西走进秀才巷,立马就有街坊和欧阳一鸣打招呼,然后就用双好奇的眼睛看着刘燕母子。俞往前走,俞有人和欧阳一鸣打招呼,却没有人问起他刘燕母子是谁。欧阳一鸣心里清楚人们疑惑的眼光和心思。起初还有些紧张和忐忑,渐渐心里恢复了平静,暗自说:“随你们怎么想吧,往后的日子长了,总要面对的。”
这样想着时心里坦然了很多。刘燕却显得极不自在了,瞥了眼欧阳一鸣悄声问:“这条巷子的人都认识你啊?”欧阳一鸣说:“自小在这长大的,都是街坊。”看着刘燕的神情,知道她心里的顾虑。停下了脚步说:“来,我来抱孩子,你拿着东西。”刘燕清楚欧阳一鸣的思想,霎间心里非常感动,眼圈红了,说:“还,还是……”欧阳一鸣说:“听我的。”说着话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刘燕,双手接过孩子抱住。
往前走着,欧阳一鸣面对着各种各样的目光,微笑着招呼,不时地对儒涵说:“马上就到家喽,马上……”刘燕在欧阳一鸣情绪的感染下心绪渐平,虽未与任何人招呼,但也能够直视人们的眼睛了。
情缘欲海(188 )
第一百八十六章
欧阳家老宅的大门开着,西厢房前那颗茂密石榴树的阴影处摆一茶桌。一家人都坐在茶桌的四周,喝着茶说着话儿。
见欧阳一鸣带着刘燕抱着孩子出现在大门口,众人全都站起向门口迎来。欧阳玫跑在前面,到了刘燕跟前甜甜地喊了声:“燕子姐。”
刘燕应着。欧阳玫就看着儒涵喊道:“儒涵,想姑姑了没有?”儒涵笑着点点头。欧阳玫就嘻嘻笑着伸出双手抱过儒涵。
毛玉琴等人随后迎到了跟前,老爷子和欧阳安平、欧阳冬冬脸上带着笑,眼睛就在刘燕和儒涵的脸上来回看着。欧阳一鸣给刘燕介绍了老爷子和欧阳安平。刘燕脸红红地喊了“爷爷”和“爸爸”。欧阳冬冬没等介绍就喊了声:“姐姐。”刘燕看着欧阳冬冬笑着问:
“这就是冬冬吧?”欧阳冬冬脸红红地点头说:“是”,慌忙接过刘燕手里的东西。毛玉琴脸上挂着笑对刘燕说:“赶快过去坐着,这一路上挺累的。”说着话拉住刘燕的手往院内走,眼睛看着欧阳玫抱着的儒涵问:“儒涵,想奶奶没有?”儒涵点了点头。众人的眼光就全都投在儒涵的脸上。毛玉琴笑着说:“最想你的还是你太爷爷。”老爷子眼睛眯成了缝的笑,欧阳玫看看老爷子,转回头说:“儒涵,让太爷爷抱抱。”儒涵没言语。欧阳玫将儒涵递给老爷子。老爷子伸手抱住,看着儒涵便乐得嘿嘿笑。毛玉琴说:“爸,我说这孩子和一鸣小的时候特别象,你看是吧。”老爷子看着点了几下头说:“像,像,就和一鸣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众人便笑。刘燕在这一刻就感觉到特别的安慰,但还是压不住心底的狂乱。
欧阳一鸣在这时转头瞥了眼西厢房,心里募然一紧,慌忙转过头,暗在心里说:“徐慧,刘燕和孩子都来家里了,想来你在天之灵早也知道,你不会怪我,不会怪我是吧……”暗自说着时,心里就感觉慌慌地。
众人围着石榴树荫下的方桌坐下,老爷子抱着儒涵看着,脸上挂着特别幸福的笑。毛玉琴看着刘燕问:“累了吧?”刘燕说:“不累。”毛玉琴就说:“歇一下,先喝杯茶”顿了下又马上说:“要不你们就先去洗了脸,回来吃西瓜。”欧阳一鸣便带着刘燕去了洗漱间。
洗脸时刘燕对欧阳一鸣说:“不知为啥,见了爸爸和爷爷,我的心里还是感觉不踏实,有些慌。”欧阳一鸣说:“可能是第一次见面有些拘谨吧。”刘燕想了想说:“好像不是。好像就是、就是我还担心他们在心里不承认儒涵。”欧阳一鸣就蹙眉怪道:“你啊,你没看到爷爷和爸爸看到孩子多开心啊。别想那么多。”话毕便想,刘燕把这件事想得太重,看来不和和儒涵做亲子鉴定,刘燕会是永远的心病。
刘燕口里“嗯”了声便没言语。不知为何,刘燕自进了欧阳家的老宅,见到老爷子,总有感觉心里忐忑,感觉心里发慌,好像欠了这个家什么似的。这感觉在金陵见到毛玉琴和欧阳玫倒不是很强烈。现在就愈发有些心里不安了。
回到桌前,西瓜已经摆上桌。两人坐下,毛玉琴说:“中午就给你们在冰箱凉着了。”刘燕说:“谢谢妈妈。”老爷子看着儒涵说:“乖乖,吃西瓜,吃西瓜喽。”说着话拿过一块递给儒涵,刘燕看着儒涵说:“儒涵,下来吃,别弄太爷爷身上。”儒涵应着下来。
欧阳玫拿过块西瓜递给刘燕。
吃完西瓜,欧阳冬冬端了盆水洗了手,众人坐下,毛玉琴把儒涵抱在自己的腿上坐着,看着儒涵问:“喜不喜欢咱这家里?”儒涵点点头说:“喜欢。”挣了挣下来,跑到树下仰头往上看着,嘴里喊着:“这上面是什么啊?”欧阳冬冬起身过去说:“这是石榴,来,叔叔抱着你看。”说着话将儒涵抱起,伸手摘了一个递给儒涵说:“只能玩,不能吃。”儒涵问他:“为啥啊?”欧阳冬冬说:“现在还没熟呢,不好吃。”儒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欧阳一鸣喊了声欧阳冬冬,说:“过来我问问你。”欧阳冬冬说:“又是考试的事。”欧阳一鸣笑了说:“明天就是考试的日子了,准备得咋样?”欧阳冬冬说:“没事。”转脸对儒涵说:“咱们去看鸟好不好?”儒涵说:“好啊。”欧阳冬冬嘴里说着:“走。”一掐腰将儒涵举起,说:“来,骑叔叔的脖子上。”儒涵骑在欧阳冬冬的脖子上咯咯地笑。毛玉琴喊了声“冬冬”慌忙站起,紧走几步过去抱下了儒涵,抬手打了欧阳冬冬说:“就冒冒失失的,你这么高的个子……”
欧阳冬冬嘿嘿地笑说:“没事的,我抓得牢呢。”毛玉琴说:“那也不行,好好抱着。”欧阳冬冬便就接过儒涵抱在怀里说:“看把你奶奶给吓的。”说着话走开。
毛玉琴回身坐下,看着一脸笑的刘燕说:“冬冬这孩子到底还是个孩子。”刘燕说:“冬冬的个头真不矮。”毛玉琴说:“和一鸣差不多了,一米七七。”刘燕说:“听一鸣说冬冬的成绩很好的。”毛玉琴说:“不错的。要说,我这三个孩子也是很让我自豪的,学习成绩自小都不错。冬冬考上本科重点没问题。”
欧阳玫说:“人家可是非清华北大不上的。”刘燕脸上笑着,心里想:“儒涵是他们欧阳家的后代,儒涵长大后也一定会和他们一样,肯定也会成为一个很有学问的人。”毛玉琴看着刘燕问:“现在还没开始上班?”刘燕说:“还没有,手续还没办好,也快了。”毛玉琴点了点,问:“保姆找好了?”刘燕说:“找好了,挺不错的。”毛玉琴说:“这就好,往后你也轻松了。
一鸣可是帮不上家里什么忙。“刘燕转头看了欧阳一鸣眼说:”家里也没多少事,不用他操心的。“抬头看着老爷子说:”爷爷的身体挺好的。“老爷子爽朗地笑了两声说:”我的身体好,饭量比小鸣都要大呢。“刘燕说:”老年人多活动活动。“老爷子说:”我是整天闲不住,天天去遛这些鸟,心情也好。“刘燕说:”心情好最重要的。爷爷,有时间你就到金陵去住一段时间。“老爷子说:”
好,天气凉快些我去。“闲说了阵话儿,刘燕说:“这老宅子挺大的,以前只是听一鸣说过。”欧阳玫说:“姐,我带你转一转。”说着话站起,刘燕就和众人招呼了,起身随欧阳玫过去。
毛玉琴看着离去的刘燕,转回头看着老爷子问:“爸,你看小鸣这媳妇还不错吧?”老爷子说:“挺好,不错。”欧阳安平看着欧阳一鸣说:“只要你们俩能过得好,做老人的就心满意足了。”毛玉琴说:“是啊,现在看着孩子,再看着刘燕,我们也是从心里疼。”
欧阳一鸣说:“爷爷,刘燕这个人非常好,慢慢你们就会了解她的。”老爷子说:“小鸣啊,别看你爷爷老了,可心里明白着呢。就凭人家给咱家生了个小子,咱也不能做昧良心的事。人家是咱们家的大功臣。”毛玉琴说:“这是一方面,关键还是这两个孩子感情。行,你们只要能过得好,我们就巴不得啊!一鸣,你们俩还能生一个,你爷爷就盼你们俩还能给欧阳家再生个小子呢。”欧阳一鸣笑笑说:
“过两年再考虑吧,儒涵现在还小。我们想等儒涵大一些再说。”毛玉琴说:“这件事当然是要你们俩做主的。”
其实,欧阳家的所有人对刘燕个人相貌和气质是相当满意的。但欧阳家的老人心里总还是有一些遗憾。在老人们的眼里,欧阳一鸣毕竟已经是很优秀的孩子了,自己家这样的孩子是应该找一个没有任何缺陷的女人做妻子的。刘燕尽管生下了欧阳家的后代,终还是和别的男人结过婚。但他们都也清楚欧阳一鸣对刘燕的感情,现在住在了一起而且已经领过了结婚证,也就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所以说虽然心存遗憾,谁也不会在欧阳一鸣面前说上一些什么话来的。但欧阳家的这些人如果拿刘燕和徐慧相比,内心里的情感还是侧重于徐慧很多。
这日晚,一家人就在院内摆了八仙桌,弄了一桌子的菜,全家人坐在一起。吃饭时刘燕端起了面前的啤酒杯,站起说:“爷爷,爸爸妈妈,妹妹弟弟,刘燕这趟来,也就算是正式进了欧阳家的门。说实话,我进咱这个家门心里有些不安,毕竟我做了对不起欧阳家的事。
可我那个时候结婚真的是不情愿,真的是没办法。我对一鸣的感情是没有人可比的,我自己清楚。你们就原谅一些刘燕,原谅刘燕家人做错了的事,我的妈妈现在也是非常后悔,可现在也没有办法挽回。我感谢一鸣不嫌弃我,感谢咱这个家的所有人接受我……“欧阳一鸣拉了下刘燕。老爷子就说:”孩子,你可千万别说这些话,你也没什么对不起欧阳家的,只要你们能过得好,我们还不欢喜啊!
“毛玉琴说:”刘燕,以后不要这样说也不要这样想,进了欧阳家的门就是欧阳家的人,你和一鸣的感情我们心里最清楚的。好了,这是最后一次说这样的话,往后可不能再说了。“欧阳玫说:”姐,你的心里要是总这样想,那我们也会心里不安的。难得今天咱们家的人到的这样齐,来,为了咱们家的所有人今日团圆干杯!“众人喝了酒后坐下,吃了菜后,毛玉琴拉住了刘燕的手说:”刘燕,女人是最了解女人的,尽管我是你婆婆,比你大上很多,但我还是理解你的心情的。你这么几年也过得不容易,往后可千万不再说这类的话。
“刘燕流泪点点头。
晚饭后,一家人就坐在八仙桌边说话。欧阳冬冬就在院内的空地上带着儒涵玩耍,儒涵咯咯地笑声在这个院落内回荡。一阵后欧阳一鸣喊了声欧阳冬冬说:“冬冬,你现在要休息了,明天还要考试呢。”欧阳冬冬说:“没事的。”
欧阳玫跑过去说:“儒涵老是和你玩,也该和我玩一会了。”抱起儒涵说:“叔叔明天要考试呢,和姑姑玩好不好?”儒涵说:“好。”欧阳玫便抱着儒涵进了她的房间,欧阳冬冬在八仙桌边站了下,对刘燕说:“姐姐,我去休息了。”刘燕微笑着应了声。
欧阳一鸣却说:“坐下来我和你说说话。”欧阳冬冬说:“老生常谈。”欧阳一鸣笑了说:“那也要谈一谈啊!”欧阳冬冬说:“你们谈吧,我去睡觉喽。”说着话转身走开,欧阳一鸣起身跟了过去。
毛玉琴笑着对刘燕说:“你看,还是个孩子。”刘燕笑着说:“本来就不大的。”顿了下说:“一家人在一起真开心。”老爷子说:“我可就盼着你们都来家里的时候。”毛玉琴说:“现在要是想经常聚在家里也不容易,孩子们都有自己的工作。”老爷子点头说:
“这些我还能不明白啊,想归想,我可不能让你们整天陪着我这个老头子。”闲说着话,刘燕心里有事,悄声和毛玉琴说:“妈妈,我想单独和你说说话。”毛玉琴应着站起。
两人走开在东厢房前站住,刘燕说:“妈妈,我说这件事你别怨我,来的路上我和一鸣说了,他不太情愿,但我想是一定要办的。”
毛玉琴看着她问:“是不是你们举行婚礼的事啊?这件事我和你爷爷、你爸爸都说了,我们也正说要和你们俩商议呢,你们的婚礼是一定要办的。我们都明白,仅仅领了结婚证也太简单了。”刘燕急忙说:“妈妈,你理解错了,我和一鸣是不是举行婚礼完全听你们的,你们怎么说我怎么办。我要说的是儒涵的事。”
毛玉琴本来以为刘燕是说婚礼的事,这件事他们一家人是说过这件事的,不从刘燕考虑,单就欧阳一鸣没有举行过婚礼,也不能让欧阳一鸣有这样的遗憾。尽管刘燕是离了婚的,既然进了欧阳家的门,总还是要举行一个仪式的,不
管婚礼大小,人家刘燕心里也安慰,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毛玉琴认为婚礼的举行还是很重要的。当然他们也是考虑过欧阳一鸣在这里举行婚礼,街坊邻居看到刘燕带着个孩子嫁过来会有很多的议论,也是商议过让欧阳一鸣和刘燕的婚礼最好在金陵举行,到时候一家人过去就是了,最后还是定下来要尊重欧阳一鸣和刘燕的意见,他们俩要愿意在老宅举行婚礼的话,任何人不持反对意见。欧阳一鸣和刘燕这趟来,毛玉琴也正想和他们商议下这件事。
现在听刘燕说是儒涵的事,心跳了下,问:“儒涵?儒涵什么事啊?”刘燕说“我和欧阳一鸣已经领取了结婚证,我想过几天我的工作安排好了后,就把儒涵的姓改来,他现在还是随我姓刘的。”
毛玉琴说:“其实孩子姓什么也不是很重要的,反正是欧阳家的孩子。当然,只要你愿意改过来姓欧阳,我们家老人当然是乐意了。”
刘燕说“这件事还是要征求家人意见的。”毛玉琴说:“这样的事你当然有权利办,我们知道也当然会更欢喜。哎,这件事一鸣也不会不情愿啊!”
说着话时心里狐疑,按说将儒涵的姓改过来是很正常的,完全没有必要单独说起这件事。就想,可能她还有什么话要说。果然就听刘燕说:“现在儒涵和一鸣还没有做亲子鉴定……”
毛玉琴恍悟,急忙说:“刘燕,我看这件事没有必要,单从儒涵的相貌看,我们就都确认这孩子是我们欧阳家的了。这样,等一等你看看一鸣小时候的照片,简直就一模一样。我说儒涵和一鸣小时候长得非常像,就是像。对这点我们没有怀疑的。”
刘燕心里稍稍轻松了些,但还是说:“妈妈,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亲子鉴定是一定要做的,尽管我非常明白这孩子是一鸣的也是要做,不然我的心里不安。”毛玉琴说:“刘燕,你是不是担心我们家的人心里有疑虑啊?”刘燕点了下头没言语。
毛玉琴说:“你和一鸣的感情我们都清楚,不要说我们现在坚信儒涵是我们欧阳家的孩子,就真的不是,我们也会把儒涵当欧阳家后代的。以后不要再说这件事。”毛玉琴的话本也没有其它的意思,刘燕的心里却咯噔了下。虽然她明白毛玉琴的话是为了表白她的观点,但刘燕是确实不想让欧阳家的人对儒涵有一丝疑虑的。于是说:“妈妈,我想还是做一下吧,我是真的想给一鸣和儒涵做一下。”
毛玉琴从刘燕的态度里,也是清楚刘燕胸有成竹,清楚儒涵是欧阳一鸣的孩子的。当然也是明白,刘燕之所以这样坚持,也是为了欧阳家的人心里踏实,虽然毛玉琴也感觉没有这个必要,但既然刘燕这样坚持,也只好说:“那这样吧,我和一鸣说一说。”刘燕说:“那好,你劝一劝他。”
在这时欧阳玫抱着儒涵走过来,还有几步路就听儒涵喊:“妈妈,我想睡觉。”毛玉琴迎过去抱过儒涵问:“欧阳儒涵,今晚和奶奶一起睡好不好?”儒涵点点头。毛玉琴一下兴奋起来,说:“我的乖乖,和奶奶睡,和奶奶睡。”
刘燕说:“我去带他洗个澡。”毛玉琴说:“我来吧,我带他去洗。”转头问儒涵:“好不好儒涵?”儒涵点头答应。毛玉琴高兴地在儒涵的脸上亲了口,笑着说“洗澡去了,咱们的儒涵洗澡去了。”走了两步站住,转回头对刘燕说:“明天我和一鸣说一下。”刘燕点点头。
刘燕和欧阳玫回到桌边坐下,欧阳一鸣已经坐在了那里,正说和老爷子和欧阳安平说着欧阳冬冬明天考试的事。欧阳一鸣看着刚刚坐下的刘燕和欧阳玫说:“我们考试时,还真没有冬冬的这份自信,那时候说不紧张还是有一些的。冬冬的心态很好。”欧阳玫说:
“人家冬冬的心可大了,你知道人家以后想干啥?”欧阳一鸣说:“不知道,这件事他没和我说过。”欧阳玫说悄声说:“他谁也没和你们说,就和我说过,还让我保密呢。”刘燕问:“他以后想干啥?”欧阳玫说:“人家以后想当数学家。”
欧阳一鸣惊道:“这家伙,心性挺高的。”欧阳安平说:“冬冬最感兴趣的还是数学。”欧阳玫说:“冬冬和我说数学里有一种非常美妙的东西,他说数学就是美学。我那时候也是对数学感些兴趣,要说美我还真没感觉到。人家冬 冬最大的愿望就是以后能做数学家吴文俊的学生,他说他对吴文俊‘拓扑学’的研究非常敬佩,更敬佩他对中国古代数学在数论、代数、几何的研究,他的愿望也是能成为吴文俊这样的大数学家呢。”欧阳一鸣笑了,说:“只要有这志 向就好,真要能往这方面发展,当是我们全家的荣耀。以后他求学的费用我来办。”转头看着刘燕问:“是不是刘燕。”刘燕笑着说:“当然要这样了。你这个做长兄的当然是一定要尽到义务的。”老爷子笑道:“你们几个以后能相互 照顾就好,有这份心就是老人最大的安慰。血脉亲血脉亲,到了啥时候都是一个血脉的最亲啊。”
老爷子的话本无意,但刘燕听了这话脑中便想到儒涵,暗自想,怎么也要让欧阳一鸣和儒涵做一个亲子鉴定的,尽管自己心里清楚儒涵是欧阳一鸣的孩子,欧阳家的人也是那么说,但没有经过验证,也是会让欧阳家的人有一些疑虑 的。她当然希望儒涵能像欧阳一鸣兄妹三个这样有出息,更想让欧阳家所有人都在心里没有一丝疑虑。儒涵的这份血脉一定要完全被这个家的所有人认可。
这晚睡觉前,刘燕又和欧阳一鸣说到这个问题,欧阳一鸣说:“你也看到现在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把儒涵当作最亲的,还有那个必要吗?”刘燕说:“我看到的。可是一鸣,我毕竟和别人接过婚,你就答应我,做一下吧,结果出来 了我的心也安了,你们的家人就再不会有任何的疑虑了。”欧阳一鸣叹口气说:“你也把这件事看得太重。其实我也是明白你的心思,作为你,是想完全的证明儒涵是这个家的后代,我也想过,也想能够拿出一个有力的证明来让家里人 没有一丝的怀疑。但是刘燕,我也说实话,咱们俩经历了那么多重新在一起不容易。我真怕,真怕假如有什么偏差,岂不是又会很烦恼。”
刘燕急忙说:“一鸣,你不要为我考虑得太多,我的心里全是孩子。你也放心,不管怎么鉴定, 这孩子是你欧阳一鸣的绝不会错,我的心里最清楚呢。但咱们俩清楚不行啊,儒涵过些天改姓欧阳,就要让所有人都在心里认可他是你们欧阳家的血脉。”欧阳一鸣有些无奈地说:“既然你这样坚持,那就做吧,不做的话,我看家里所 有人完全相信,你也会心里有疙瘩的。好了,明天我和妈妈说一说。”刘燕说:“刚才我已经和妈妈说了这件事,你明天再和爷爷、爸爸妈妈商议下。你别生气。”欧阳一鸣笑笑说:“你啊,就是犟。”心里却是为刘燕如此较真这件事 有些不舒服。
刘燕看着他,知道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情愿,但欧阳一鸣答应了下来还是很高兴,便笑着抱住了他撒娇道:“就算是你爱我,疼我喽。”说着话伸过嘴去,两张口印在了一起。欧阳一鸣在刘燕抱住他亲吻后一阵后,心里所有的不快 荡然无存。缠绵舒缓的亲吻中,欧阳一鸣的那只手就在刘燕那对鼓蓬蓬地乳房上揉摩。刘燕的手臂就在欧阳一鸣的背部移动。欧阳一鸣的那根硬物已经坚硬地胀起,刘燕感觉到了,移过抚摸欧阳一鸣背部的手,移到身前来,一把抓住那 根滚烫的阳物。在这时她的裆下已经湿漉漉地一片了……情缘欲海(189 )第一百八十七章半夜里,欧阳一鸣做了个梦。梦中,欧阳一鸣来到一处山坡,这里山青水秀,花香沁鼻,蝴蝶成群,鸟鸣悦耳……这里有好大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草丛间开着很多五颜六色的花朵。欧阳一鸣在这片草地上漫步,享受着大自然的神韵 。
猛然间,他看到了一朵花,一朵如碟盘大小的白色的花。这花生得奇异,一根花茎托着这朵硕大的白花,竟然没有一片绿叶相衬。
这朵花是那么的耀眼,犹如这片绿地全为了这朵花而生的。洁白的花瓣显得那么纯洁和高贵。欧阳一鸣跑近前去弯腰仔细地看着,就嗅到一股让人飘飘欲仙奇异的花香。这香味欧阳一鸣隐约好像在哪里闻到过,但一时又想不起在什 么地方闻到的。
在这时,他的心里竟然生出了一种对这朵花极大的崇敬和敬畏。他想,这或许就是一朵仙花,是人间所没有的。忽然就有一种念头,一种冲动,他担心会有人来这里掐走这枝花,担心会有人不小心踩到了这枝花,担心会有暴风骤雨 摧残了这朵花……总之,在那一瞬间,欧阳一鸣就想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保护这朵花,好像他就应该有义务保护这朵花似的,好像也只有他才可以保护得了这朵花似的。想了很久却不知怎么才能完全的保护她。就想,现在也就只有守在这 里,不让任何的人和动物靠近她,毁坏她,摘走她……暴风骤雨来了就用自己的身躯来为它遮风搪雨,烈日当头就为她搪晒遮阳……于是他坐在了这朵花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朵令他着迷的花……募然间,他听到有人在喊“一鸣” 二字,声音是那么的亲切和熟悉,转头看时惊呆了,是徐慧!徐慧身着洁白婚纱,脸上挂着笑正向他缓缓走来。欧阳一鸣愣住了,稍顷醒悟,腾地站起嘴里喊着徐慧的名字迎了过去。两人面对面地站住,相望了几眼便抱在了一起。
两人都流泪了,流了很久,拥抱了很久……两人分开,欧阳一鸣含泪问:“徐慧,我好想你,你去了哪里?你怎么就一次都不会看我?
你过得好吗?”徐慧眼中含泪,脸上笑盈盈地说:“一鸣,我去了我该去的地方,属于我的地方。我现在很好,很好的。我可以经常看到你的。”欧阳一鸣就说:“那你怎么不来见我啊?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在那里有没有人欺 负你?我、我就担心你一个人被人欺负了,我好担心……”
徐慧笑笑说:“不会的,没有人会欺负我,我身边的姐妹都疼我、爱我,我的主人特别的喜欢我。”欧阳一鸣便疑问道:“你的主人?你的主人是谁啊?”徐慧说:“一鸣,咱 们本来就不可能成为夫妻的,我本不属于凡间,我是大梵天王的使者,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再和别人说起,当然包括刘燕。至于我先前怎么会到凡间你的身边,当为玄机,不可示人。我这趟下来,是为天王办几件事,也来和 你说一说刘燕和你们那个孩子的事。”欧阳一鸣听后有些惊慌,问:“你知道、你知道我和刘燕结婚的事了?
你知道孩子的事了?你生气吗?”徐慧笑了说:“我都知道的,我不会生气,不会怪你,你们俩这辈子就应该是夫妻,你们做夫妻是很多世修来的。”欧阳一鸣说:“你不生气就好,我就怕你生气呢。徐慧,你、你也知道,我、我 爱刘燕的。”徐慧说:“我知道呢,我知道你最爱的还是她。”说着时眼圈发红,顿了下说:“一鸣,这个孩子确实是你的,是刘燕为你生的,是欧阳家的后代,千真万确的,你不要有丝毫的怀疑。”
欧阳一鸣惊讶道:“你都知道啊? ”徐慧点点头。欧阳一鸣说:“我没怀疑,咱们家的人也是相信的,就是刘燕老是不放心咱家里人,怕他们会不相信,怕他们会怀疑。”徐慧说:“我都知道。我这趟来也和家里人都说一说。刘燕是个好女人,她会很好的照顾你一辈子 ,会爱你一辈子的,你和她在一起我放心呢。”欧阳一鸣点着头。徐慧笑笑说:“好了,我该走了,必要的时候我会来看你的。”欧阳一鸣就死死地抱住她,流泪说:“我不让你走,不让你走……”
徐慧笑了说:“我不属于凡间的。听话,我还要办几件事,你要记住,这一生你都要珍惜你身边的刘燕,要爱她、疼她。”欧阳一鸣含泪说:“我会的,会的……”徐慧舒心地笑着,眼中忽然落下了几颗豆大的泪,就在欧阳一鸣紧 紧拥抱的怀中消失了。欧阳一鸣流泪愣了好久,转头去看那朵花时,却已不见了踪影……翌日清早醒来时,欧阳一鸣竟然把梦中见到徐慧的情景记得相当清晰,甚至连每一句对话都记得相当清楚。转头看了看睡在身边的刘燕,心里疑惑 :怎么会在徐慧去世这么长时间才梦见她呢?怎么梦中两人的对话,包括一举一止都会记得这般清晰?徐慧说她是大梵天王身边的使者,难道徐慧现在真的已经是天上的神仙?想了阵,却还是对梦中的一切心生狐疑。
刘燕睁开了双眼,看了看身边的欧阳一鸣,眼中一片茫然,瞬间又变得有些恐慌,伸手抱住欧阳一鸣道:“一鸣,我做了个梦。”
欧阳一鸣心里一紧,问:“梦?什么梦?”刘燕惊慌地说:“我、我梦见了徐慧。”欧阳一鸣惊得微张着嘴看着刘燕发愣。刘燕惶急地说:“徐慧给我说,不要再和你说要给儒涵做亲子鉴定的事,她说你会不高兴。”欧阳一鸣慢慢 醒悟,心里开始剧烈的狂跳,暗自想:
“这梦中的一切看来都是真的,是真的徐慧托了梦来。”刘燕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做这个梦,以前做了梦醒来就想不起,可这个梦特别的清晰。”欧阳一鸣说:“刘燕,你别怕。这好像就是徐慧给咱们托梦呢。我也做了个梦, 也梦见了她,她说儒涵就是我的亲生骨肉,让我不要有任何的怀疑。她说你是个好女人,会疼我爱我一辈子,让我也要珍惜你,爱你……”正想说出徐慧梦中所说的她是大梵天王身边使者的话,募然想起徐慧的交待,霎间止住。刘燕瞪 眼看他说:“看来这就是真的,就是真的。”欧阳一鸣说:“是啊,是啊。”
刘燕流下了泪,喃喃道:“徐慧真是个好姑娘,真的是。徐慧,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一鸣和孩子的。”说了一阵,感慨了一阵,两人起床。刚出门看到东厢房门口欧阳玫在和毛玉琴说话。欧阳一鸣拉了下刘燕走过去。
未走近,欧阳玫听到脚步声转头看见他们俩,急忙招手道:“哥哥、姐姐,你们快来。”欧阳一鸣和刘燕紧走几步到了她们跟前,站住后就听欧阳玫说:“慧姐昨晚给我和妈妈托了梦,说儒涵就是咱们家的孩子,是你欧阳一鸣的亲 骨肉。”欧阳一鸣和刘燕对望了眼,转回头又听毛玉琴说:“是啊,是徐慧托来了梦,是来告诉我们儒涵就是咱欧阳家的后代。”刘燕便又流下了泪,嘴里喃喃道:“徐慧,刘燕谢谢你,谢谢你。”欧阳一鸣问:“徐慧是不是那身婚纱 ?”毛玉琴和欧阳玫说:“是啊。”欧阳一鸣问:“徐慧是不是说特来告诉咱们这件事的?”毛玉琴和欧阳玫对望了眼,转回头眼睛便直直地看着欧阳一鸣。欧阳一鸣说:“徐慧昨晚也给我和刘燕都托了梦,就是来说这这件事的。”毛 玉琴和欧阳玫惊地“啊”了声。刘燕流泪说:“是啊,是也托了梦给了我。徐慧,徐慧,我谢谢你,谢谢你。”
毛玉琴缓了缓神对刘燕说:“刘燕,以后再不要提儒涵鉴定的事了,徐慧是不放心,怕我们不相信才来告诉我们的。刘燕,其实我们早就在心里相信的。等会你来看看一鸣小时候的照片,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嘛,我们都是相信的 。”刘燕哽咽道:“我以后再不说了。”
转头对欧阳一鸣说:“一鸣,我想到西厢房看看徐慧,给她上柱香。”毛玉琴说:“你们等会洗了脸一道去吧。我也经常去看西厢房看徐慧的。”停了下话对刘燕说:“刘燕,我,我也是拿她当自己的亲闺女一般的。徐慧是个好孩 子,你看她都走了,还在关心着咱们家,还要给咱们家这几个人都托了梦来,我……”
说着话流下了泪,心里就念着:“徐慧啊,我的孩子,妈妈可真的想你,真的是想你啊,你怎么会就走得那么早……”心里念着时便控制不住,眼泪流着,转回身走开了。
刘燕是看到的毛玉琴的神情和眼泪的,心里依然清楚,这个家的所有人是对徐慧是充满了无可言喻的亲情的。
洗漱完毕,欧阳一鸣和刘燕、欧阳玫一道进了西厢房,在外间桌上摆着的徐慧遗像前上了香。刘燕看着遗像说:“好妹妹,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一鸣,会爱她一生一世的……”
毛玉琴从街上买来了早点。吃了饭后,欧阳一鸣就问欧阳冬冬:“准备好了?”欧阳冬冬说:“准备好了。”毛玉琴就说:“准考证什么的千万要带好。”欧阳冬冬说知道。欧阳一鸣说:“我看还是我开车送你吧。”欧阳冬冬说: “还是算了吧,我一个学生去考试让你车接车送,还不被别人说啊。”欧阳一鸣说:“那我们等一会也要去啊!”欧阳冬冬说:“其实你们大可不必去,是我考试又不是你们考试,去那么多人干吗。”弯腰伸手摸了下儒涵的脸说:“欧 阳儒涵,叔叔去考试,在家等我啊,回来我给你买好吃的。”欧阳儒涵点点头。欧阳冬冬转身推过自行车,对众人笑道:“我去战斗,大家为我祝福吧!”众人笑。欧阳冬冬笑着冲儒涵摆手说:“欧阳儒涵,在家等我啊,和叔叔再见。 ”儒涵咯咯笑着和欧阳冬冬摆着手。欧阳冬冬出了大门,一跨腿上了自行车扬长而去。毛玉琴就在后面喊:“小心骑,慢着点……”欧阳冬冬“哎哎”地应着,却没减慢车速。
进了门欧阳一鸣说:“等一下我要去单位产业区看一看。”刘燕说:“你去吧,我们在家,这么热的天我们也不出去了。”欧阳一鸣答应。欧阳玫说:“要不是天气这么热,咱们就去蟠龙山玩玩了。”刘燕说:“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就怕儒涵受不了的。”
欧阳一鸣开车到了单位,上了楼先去了王副院长办公室,说了一些事情后,王副院长便又说起刘燕的事,欧阳一鸣笑笑问:“是不是有很多版本啊?”王副院长说:“下面的议论我知道的不多,不过市委和科委的一些领导前些天倒 是问过我,我确实是不知道,你去德国考察这段时间我也不好问你,我就不好回答他们了。不过昨天我去科委,倒是听说唐市长已经来了电话说了你的事情。你们已经领取了结婚证?”欧阳一鸣说:“是啊,领了结婚证,也就算结了婚 的,随人家怎么说怎么想去吧。”王副院长点点头说:“是啊,谁想说什么也堵不上人家的嘴。确定举行婚礼的时间没有?”欧阳一鸣说:“现在还没定,那也就是个形式,等一等再说吧。”说了阵话,欧阳一鸣就说到后面的产业区看 看。王副院长说:“我还有些事就不陪你了。”欧阳一鸣说:“我也就是随便转转,你忙你的事。”
机械生产车间和天门冬生产车间等看了看后,转到了梗糖公司生产车间,进了一楼的离交工段,看到两个人蹲在一处角落下棋,欧阳一鸣走了过去问:“你们这里上班的时间可以下棋啊?”这两人一个是今年新招的操作工,一个是 今年分配进院正在车间实习的大学毕业生,没有一个认识欧阳一鸣的。两人抬头看看他,操作工问:“哎,你咋进来了?生产车间外人不可以进来的。”欧阳一鸣笑笑问:“生产车间可以下棋吗?”操作工显得不耐烦,板起脸问:“你 是干嘛的,找谁啊?”欧阳一鸣说:“我随便看看。”在这时一个女子慌忙跑过来,冲着欧阳一鸣毕恭毕敬地喊了:“欧阳院长。”这两个下棋人听说是欧阳院长慌忙站起,满脸通红低头不言语。欧阳一鸣问那大学生:“你是哪个工段 的。”那大学生说:“我是今年刚分来的大学生,在水解工段实习。”欧阳一鸣问:“你水解工段跑到离交工段,就是来下棋的?”那大学生说:“水解正在保压,就……我错了。”
欧阳一鸣问:“问你个问题,假如蒸气阀门内漏,气 压逐渐升高而无人看守,水解罐会可能发生什么情况?”大学生不作声。欧阳一鸣说:“不知道是吗?那我告诉你,气压升高到罐内压力承受极限时可能就会发生罐喷,严重了就会爆炸,有可能整个梗糖车间全部报废,关键的问题是还 会伤及车间内很多工人,你明不明白你擅离岗位有可能发生的严重后果?真要有了那样情况那你就是犯罪?”大学生浑身发抖了,颤抖着声音说:“欧阳院长,我错了。”
欧阳一鸣说:“到你的岗位上去。”大学生慌忙快步走开。
欧阳一鸣转头看着另一位说:“你也去你的工作岗位。”这位走开,欧阳一鸣便问后来赶过来的那位女子问:“你是什么职务?”
女子说:“我是离交工段工段长。”欧阳一鸣问:“在你的工段有人下棋你不知道?”女子说:“我,我没注意……”欧阳一鸣说:
“不是没注意吧?你就没想问,你这个工段长做得不称职。”女子满脸绯红低头不言语,欧阳一鸣问:“你们经理在不在?”女子说:
“在、在办公室吧。”欧阳一鸣说:“去工作吧。”
经理谢亮见欧阳一鸣进来慌忙站起,满脸堆笑说:“哎呀,欧阳院长啥时回来的?”欧阳一鸣没言语坐下,谢亮便去给他倒水。
欧阳一鸣说:“你不要忙,坐下我有话说。”谢亮坐下,见欧阳一鸣神色不对有些紧张,欧阳一鸣说:“谢经理,坐在屋里空调开着,挺舒服吧!”谢亮有些不知所措,脸红了红,看了看欧阳一鸣没言语。欧阳一鸣说:“我刚从车 间过来,看到有两个操作工在车间下棋,我想问问你,是工人的错误还是你工作的失误啊?”谢亮瞬间满脸绯红,惶急地问:“哪个工段的?我……”欧阳一鸣看着他道:“先不要管哪个工段的,你先想一想你这个经理当得称不称职? 我转了产业区所有的车间,还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如果你干不了这个工作,我可以马上就可以给你换一个更舒服的地方。好了,不要考虑去怎么处理车间工人,关键还是你自己,你这个经理是怎么当的,你的工作是怎么做的?这件事你 考虑好了直接去找王院长吧。”说着话站起出了门去。
回到办公大楼,欧阳一鸣和王副院长说了这件事。王副院长说这件事一定要严肃处理。欧阳一鸣说:“咱们的有些部门领导和工人对安全这块的意识淡薄,对工作的负责性太差。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就晚了。”王副院长点头说:“这 个谢亮平常工作挺不错的,这段时间怎么了?我这段时间也忙,对这块的关注不够,这样,我抽个时间抓一下这件事。”欧阳一鸣清楚这个谢亮是王副院长一手提拔起来的,也就不想再为这件事多说什么。便又说了阵科研室全部搬迁金 陵以及一些工作上的事。
欧阳一鸣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便又想到昨晚梦见徐慧的梦来。
徐慧分别给家里的四个人托了梦来,也真是难为了徐慧对欧阳的家这份情。但令他疑惑的是,徐慧在梦中说她是大梵天王的信使,难道就会是真的?募然想到徐慧所说的大梵天王正是茂山寺所供奉的四面佛,心便剧烈的狂跳起来。 难道徐慧的前世就应是四面佛的信使?
徐慧所说的主人便是四面佛?那么徐慧难道本来就不是人间的凡人?在这时他想到徐慧第一次去茂山寺的情景,那次徐慧的突然晕眩想来肯定是四面佛有关系的。想着时有些胆怯。便就想到与徐慧相处时的一幕幕,暗自说:这样纯 洁的女孩子那里又是凡间所有……这日下午欧阳一鸣开车去了茂山寺。又是好一阵没来这个地方了。欧阳一鸣在庙门口的空地停了车,站在庙门口看了阵,这才缓步进入庙门。这里的一切如故,清脆的木鱼敲击声依然充满着迷人的韵律 。欧阳一鸣轻步迈到门口,木鱼声嘎然而止。欧阳一鸣怔了怔,在门口停了下脚步,就听和尚道:“阿弥陀佛,施主请进。”欧阳一鸣心里一惊,抬步进了门去,看到和尚坐在那里微笑着看着他,双手合十道了声:“师傅您好。”和尚 回礼,伸手指了下身边一米处的一只蒲团道:“施主请坐。”欧阳一鸣说:“谢谢师傅,我先上了香。”说着话时从口袋了拿出几张十元的钞票放进那只筐里,拿了香去了四面佛跟前点上拜着,心里却就想起徐慧梦中所说的她是这四面 佛的使者的话来……
和尚看着上香拜佛的欧阳一鸣,闭上了眼睛,感叹师傅所说的这个拜着大梵天王的男人,原来竟会是大梵天王醉酒赌气,送来院内井中修炼,投胎人世的天庭瑶池的鲫鱼……欧阳一鸣上香后回到和尚旁边的蒲团上坐 下,微笑道:“师傅身体还是如此康健,这些时日在外地工作也没来看您。”和尚道了声“阿弥陀佛”说:“难得施主挂念着,身体尚好。”欧阳一鸣说:“您老年岁已迈,一定要注意身体。说实话,您一个老人独自在这里还是很令人 担心的。”和尚微微一笑道:“有佛爷和天王时时保佑着我呢。”欧阳一鸣点头称是。望见和尚面前之木鱼,心里一动,问:“师傅,僧舍师傅为何都要敲击木鱼?为何都要刻成木鱼敲击?”和尚答:“鱼昼夜未尝合目,亦欲修行者昼 夜忘寐,以至于道。”
欧阳一鸣点点头,心里暗思,想来还是鱼儿做过弥天大错才至于此,世间昼夜不曾合目之动物还有很多的,却偏偏就是鱼儿被和尚们昼夜敲击。想了想不好深究,便就笑笑说:“我还以为是鱼儿犯了错误呢。”和尚一笑没有言语。 (注:其实和尚敲击木鱼尚有别论,而是以《列子。汤问》中一钩钓六鳌之故而得,绝无警戒修行者之意。仿鱼雕木,请和尚不停敲击,只是警醒鳌鱼的失职和禺强的管束不严。此话题不在本文探讨之列。)欧阳一鸣此次来庙,自然是 为徐慧托梦之事,便问道:“师傅,有件事想请教于您,大梵天王的信使是谁啊?”和尚道:“大梵天王的信使是七只天鹅,最小的那只是大梵天王的最爱。”已经得道的和尚自然是知道天鹅与欧阳一鸣之事的。欧阳一鸣心里一惊,暗 自想,昨日之梦确切为徐慧托梦无疑,徐慧就是大梵天王身边的天鹅。但究竟是那一只天鹅,欧阳一鸣无法得知,也只好猜测,难道就是最小的那只?于是说:“昨晚我做了个梦……”和尚打断了他的话,道:“梦中之事虚虚实实,你 愿意相信就为真事,不愿意相信就是虚的。”
欧阳一鸣看看和尚,不明白他为何会打断自己的话语,想了想,就认为可能和尚不愿意听自己的梦中之事,点点头没有言语。和尚道:“施主也和天王是有缘之人,有句话恕老纳多言。”欧阳一鸣的心一下狂跳起来,问:“师傅请 讲。”和尚微微一笑道:“施主屡屡前来探望与我,老僧自当感激,也是你和天王有缘哪。有几句话送与施主。你乃性情中人,之后行事当要果断乃为大幸。老僧推断,你在不惑之前的人生还有重大变故。记住,适时而退,会有更光明 前景,万万不可依恋不舍,依情感用事。当断则断,之后自当大顺。”
欧阳一鸣心里疑惑便问:“师傅,您说的是生活还是事业?可否明示?”和尚一笑道:“至时自知,不可外传。”欧阳一鸣点点头,既然和尚如此说,想来不惑之前肯定要有事发生,凡人又怎么知道未来之事?这和尚也就肯定不是 凡人了。又思想着昨晚徐慧的托梦之事,自知同为不可泄露之秘。想着时,心里便对这和尚油然而生出崇敬之意,便就说:“谢谢师傅警示,我会记住的。”和尚念了句“阿弥陀佛”便不再言语。欧阳一鸣道:“师傅,您保重身体。” 和尚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欧阳一鸣起身出门。院中站了站,就有一股吸引力让他非要去那口老井看一看,于是抬步前去,看了阵,就有一股说不出的微妙情绪,一阵后离开。
这日晚饭后,一家人在院内说了阵闲话,毛玉琴把刘燕和欧阳一鸣喊进了东厢房,坐下后毛玉琴说:“刘燕、一鸣,现在你们俩已经领过结婚证,也住在了一起,你们也就是一个完整的家了。一鸣,你原来交给我的所有工资我都给 你存着的,你在单位的提成,存在单位的单据什么的,现在我都要应该交给你们了。”刘燕看看欧阳一鸣,转回头看着毛玉琴说:“妈妈,还是留在你这里吧。”
毛玉琴说:“孩子大了成了家,和你结了婚,就应该完全把儿子交给你。 他的东西就应该完全交给你们。不要说我还有玫子和冬冬,就是没有他们,我也不能在你们结了婚后还把这些东西留在我这里。”欧阳一鸣说:“往后假如玫子和冬冬要用……”毛玉琴说:“你是老大,往后他们就是需要用,也要看你 这个做哥哥的心意,你要愿意帮他们,也是要你们两个人商议的,做父母的决不干涉这样的事。当然,你们俩如果帮他们,也等于帮我和你爸爸,但你们俩绝对要商议好才行,只是心意而不是义务,你们毕竟有一个你们的完整的家庭。 ”
欧阳一鸣说:“妈,对于我这个长子来说,也是我的义务。好了,妈,那些单据什么的我们收下,以前的什么工资就放在你这里吧,这么几年我也经常吃住在家里,总不能我参加了工作还靠你们养活的。”刘燕说:“妈妈,一鸣说 的是,就将他那些工资留在你这里吧。”
毛玉琴笑笑说:“别说这些话了,工资和这些东西我一件也不会留下,这是应该交给你保管的。好了,不要再说啥。”
说着话站起,打开橱柜拿出一只红绸布包着的盒子,解开红绸布拿出一只大信封说:“刘燕,这里面是一鸣交给我的所有东西,包括你们的照片。”刘燕接过。毛玉琴打开那只木盒拿出那对传家金镯子说:“刘燕,这是欧阳家祖上 传下来的。”说着话递给刘燕,刘燕看着,毛玉琴继续说:“这对金镯子应该是你奶奶直接传给你的,你奶奶走得早,现在也就只有我交给你了。咱们祖上传下来两对金镯子,按祖上的规矩是隔辈传。我这里还有一对,儒涵结婚时我会 亲手传给他媳妇。这对金镯子虽不算太贵重,却是老辈对欧阳家兴旺的期盼,咱们欧阳家几辈单传,这对金镯子的用意是欧阳家族兴旺,你一定要保管好了。”
刘燕郑重地点点头,自然心里也明白毛玉琴将这些东西交给她的含义,特别是那对传家的金镯子的意义更是不同寻常,在这时她的内心里便异常的激动,暗自说:“现在才算是正式成为了欧阳家的人,才算是终于被欧阳家所接受。 ”心里说着时,就又想到这几年的委屈。有一种酸甜苦辣的情绪涌上心头,就直想哭,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欧阳一鸣却在这时想到奶奶去世时将这对金镯子亲手交给徐慧的情景。想着奶奶和徐慧都不在了人世,不由得心里又是一 阵伤感。
毛玉琴笑着说:“刘燕,把这些交给你我就心安了。好好地过日子,你们过得幸福也是欧阳家祖辈的愿望。过两年就再给咱欧阳家生一个小子或者是闺女,老人们在另一个世界也会更加宽心的。”刘燕点着头。
毛玉琴看着刘燕包着那只盒子颤动的手,心里自然也是明白刘燕此时的心情。就也在这时想到了自己的婆婆交给徐慧这对金镯子的情景。再就看到刘燕的眼泪啪啪地落在红绸布上,心里一酸就想流泪。不由地轻轻喊了声:“燕子。 ”刘燕摇起头来,噏动着嘴唇看了声妈妈便一下抱住了毛玉琴,轻轻地啜泣起来……毛玉琴流泪轻拍着刘燕的头说:“孩子,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再不要去想。听话孩子。”刘燕点着头却止不住泪。好一阵娘俩分开,就看到欧阳一鸣背 对着她们俩流泪。
毛玉琴说:“好了,今天不应该伤心的。一鸣,刘燕,咱们说一说你们婚礼的事。”欧阳一鸣悄悄擦了泪转过身来。毛玉琴说:
“我和你爷爷,你爸爸和玫子都商议过你们婚礼的事,我们的意见是,你们俩的婚礼不管大小都要举行的,不然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不知道你们俩什么意见。”欧阳一鸣说:“我和刘燕也商议过,但举行婚礼要在徐慧的周年以后, 不然也对不起徐慧。还有,我们不想在老宅举行婚礼,就在金陵简单的举行一个婚礼行了。不知道你们和爷爷什么意见。”毛玉琴说:“我们也正是这个意思。刘燕,你现在也是咱们欧阳家的人了,有些想法我们不能瞒你。欧阳家在这 条街上生活了几辈子,从老到小没有不认得的,这里也可以说就是一个小社会,什么样的人都有。街坊邻居的话语往往要比单位里人的言语刻薄的多。尽管咱们可以不在乎,但到了结婚的那天的大喜日子,我们确实不想让别人背后议论 什么。我们也商议了,你们在金陵举行婚礼最好,我们全家都过去是了。刘燕,我们就担心你心里不舒服。”
刘燕说:“不会的妈妈,我理解这些,在哪里举行婚礼都是形式。按说,我举不举行婚礼不太在意,但我不想让欧阳一鸣有遗憾。就在金陵举行婚礼吧。”
欧阳冬冬高考完毕,自感答题非常满意。七月十日上午欧阳一鸣和刘燕、儒涵回了金陵。过了两日刘燕去了军区政治部宣传部宣传处报到,任副营职干事。又过了几日,儒涵的户口由江汉转来,刘燕在部队驻地派出所为儒涵登记了 户口,并更名为欧阳儒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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