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秦家三少唯一会的武功就是“遮天手”,他这一掌击出,自然而然又使出了遮天手!
第二次出手,三少这一掌使得更加纯熟,内力运转得更加得心应手,只手遮天的真髓更被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
天地仿佛在三少这一掌击出后急速缩小,他的掌仿佛有着无穷的吸力,将整个天空尽数吸入掌中。呼啸的掌风就像大海上肆虐的疯狂龙卷,以撕裂一切的气势横冲直撞。
出爪偷袭秦仁的正是王总管,在很久很久以前,他还有个外号叫做“东鞋”。但是他已经不编草鞋很多年了。现在的王总管,虽然少了件男人的物事,但是武功却更加厉害,因为他修炼了一种必先自宫的神功——莲花宝典!
但是面对秦仁自然而然就打出全力一击的遮天手,王总管退缩了。
他感觉那只手掌伸出来的时候,天地在无限缩小,而那只手掌则在无限放大。
手掌心像是有个高速旋转的漩涡,将一切物事吸入其中。
那只手掌带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片绝望,那是一个毫无生机的漩涡,似乎在预示着所有被卷入漩涡的东西都会被撕得粉碎。
王总管尖叫一声,收爪、飞退,但一丝掌风仍然扫中了他的手掌。
无声无息地,王总管的手顿时变成怪异的扭曲状,五根手掌倒翻过来贴在手背上,皮肤破裂得就像干枯大地上纵横的沟壑。
呯地一声,王总管重重地撞在房门上,房门整个破碎,激起一天木屑。
王总管一手抓着那只鲜血淋漓的手,脸色煞白,额上大汗淋漓,他嘶哑着声音叫道:“遮天手!是遮天手!你,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然能打出这么威力十足的遮天手……杂家今天算是栽到家了!”
秦仁嘿嘿一笑,缓缓收回了手掌:“老太监,你的能耐也不错,少爷我这一掌可是连大水牛都能打死的,没想到你竟然躲得开,可真比那大水牛灵活多了!”
王总管气得半死,秦仁竟把他跟大水牛拿来比,他王总管什么时候受过这等侮辱?冲着秦仁咬牙切齿地道:“小东西,不要以为你是秦逍遥的儿子就了不起!伤了杂家,天王老子也保了你!连带着你们逍遥山庄,杂家也要把它给拆成碎片!”
秦仁嘴角浮起一抹讥诮的微笑,如果现在有见过秦风的人在场,就会发现秦仁现在的微笑与秦风的一模一样。
而当秦风嘴角出现这种讥诮的微笑时,那就代表星河剑圣要大开杀戒了!
三少与秦风是亲生兄弟,两兄弟动了杀机时的笑容一模一样。
他咧开嘴角,露出阴森森的白牙,一字字地说道:“你要杀本少爷?还要拆逍遥山庄?老东西,本少爷是逍遥山庄最弱的一个,能杀了本少爷,再来说拆逍遥山庄的大话吧!”
说话间,秦三少突然出手。
遮天手已经无比纯熟,只手遮天的大手山岳一般倒向王总管。
王总管一直在防备,他虽然嘴上说了狠话,可是心里一点也不敢小瞧三少。在秦仁动手的同时,王总管身子一缩,已经被撞碎的门板彻底粉碎成木屑,使一招懒驴打滚滚进屋里,想避开三少这一掌。
但是他忽略了一个足以致命的问题,那就是三少的轻功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论速度,这世上还没有几人能比三少更快!
在地上打滚的王总管正暗自庆幸逃过一劫,刚从地上一跃而起,愕然发现一只手掌已经印上了自己的胸膛。
三少爷不知何时已经追到了王总管面前,近得几乎与王总管面贴面,那只遮天手贴在王总管的胸膛上,稳若泰山。
“你……”王总管张了张嘴,却吐出一股暗红色的血液。血顺着他的嘴角滴下,滴到秦仁的手掌上,瞬间就把秦仁的手染成血红。
“血……手……修……罗……”王总管说出了这四个字,头一歪,异常干脆地倒在地上,两腿一蹬,咽气。
秦仁嘴角挂着残忍嗜血的微笑,他满意地看了看王总管的尸体,转身朝房外走去。经过房门时,忽地站到卓非凡面前,杀气腾腾的双眼狠狠地盯着卓非凡,卓非凡吓得两腿一软险些摔倒。
“三少……小弟……小弟……可没得罪三少啊……”卓非凡牙齿打战。王总管的能耐他是知道的,他卓非凡虽然武功不弱,可是跟王总管比起来,还是差了老大一截。如果秦仁想要杀他,他还真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我肚子饿了,给我做两人份的食物送到我房里来。嗯,另外煮碗参汤,炖个小米粥,就这样了。”
秦仁脸色突然一变,杀气消失得无影无踪,笑嘻嘻地拍了拍卓非凡的肩膀,说出了上面的那番话。
顿了顿,接着说道:“非凡兄,你一个做生意,开大酒楼的,胆子怎么这么小?不就是杀个人吗?江湖上打打杀杀的,每天还少了吗?据逍遥山庄非正式统计,大秦帝国每天因江湖仇杀而死的成名人物不少于十人,每天被土匪打劫杀的成名人物不下二十人,每天被黑店下迷药迷了,剁了做人肉包子的成名高手不下三十人。但是,江湖上每天一战成名的高手却超过七十人,所以江湖上的成名高手永远是不会缺的。你说江湖上每天死那么多成名高手,怎么还有人拼命削尖了脑袋跑江湖出名呢?看看这个老东西,”
秦仁指着王总管的尸体:“他不是牛逼吗?他不挺嚣张吗?妈的,要杀老子,还要拆老子的逍遥山庄,他算什么东西?少爷我一掌就拍死他了,他牛什么牛?非凡哪,你把这家伙形容得那么厉害,在我三少手下,还不是不堪一击?我看你,是该吃点补药壮壮胆子了。我正巧带了几瓶虎鞭豹筋丸,要不要送你几颗补补?”
卓非凡脸色煞白地摇头道:“不必了不必了,三少的好意小弟心领了,小弟这就去吩咐厨房给三少准备食物。三少您稍等,小弟马上就给您办好。”
说完一溜烟地跑了。秦仁摸了摸鼻子,自语道:“非凡怎么怕我怕成这样?我就这么可怕?”耸耸肩膀,毫无自觉地迈开大步朝自己房间走去,边走边哼着歌:“得儿意的笑,我得儿意地笑……”
等到秦仁进了屋,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厨房吩咐给三少做菜的卓非凡又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那大老板住的帝王套房里,把王总管横躺在地上的尸体拖进了房中。
大老板卧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年轻的大老板从门缝里探出头来,小声问:“走了?”
卓非凡点点头:“走了。”
大老板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王万年怎么样了?”
卓非凡说:“死了。他名字取得不好,一般叫万年的,活过五十年就是老天没开眼了。乡下人为了保孩子长命,通常都起狗剩、贱娃、猪儿这类名字的。王总管要是有个猪皮的小名儿,指不定就能长命百岁。”
大老板踱着方步走了出来,绕着王总管的尸体走了一圈,皱眉道:“老王的功夫我是知道的。他练的那什么莲花宝典,据说练到最高境界就可以天下无敌,怎么就被秦仁一掌给拍死了呢?”
大老板虽然躲在卧室里,但是通过卧室的偷窥装置还是看清了外面发生的事。
卓非凡道:“听说莲花宝典练到最高境界,男人都变成女人了。王总管这不还没有变成女人吗?也就是没练到最高境界,所以给秦仁打死是很正常的。只是秦仁那遮天手也实在太厉害了,王总管愣是没有还手的机会。”
大老板沉吟一阵,道:“遮天手被誉为与化铁手、灭神手并称的天下三大绝掌,秦逍遥年轻的时候号称血手修罗,一对遮天手天下无敌,但秦逍遥那时候是因为奇遇连连,得了许多灵药,二十多岁就有近两百年的深厚内力。而秦仁年纪轻轻,就算通晓遮天手也不该有这么强的掌力,这件事当真奇怪。”
卓非凡想了想,道:“大老板,秦仁吃软不吃硬,咱们的计划看来要改一改了。”
大老板道:“怎么改?秦家不能为我所用,就必须把他们给灭掉。要对付遮天手,只有化铁手或是灭神手。但是化铁手铁空手与秦家是姻亲,现在只能找出灭神手。”
卓非凡道:“大老板,灭神手在江湖上已经失传七十年了,要找恐怕很难。不如双管齐下,一边寻找灭神手传人,一边用怀柔手段招揽秦仁。秦仁好色,我们以色诱之。不过那要大老板舍得出本钱。”
大老板神情一变:“你什么意思?”
卓非凡道:“大老板,成大事者,有些东西必须放弃。”
“不成!我养了她十三年,在她刚刚一岁就抱入府中,这其中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如今刚刚长成,我都没喝头汤,怎能把她……把她送入狼口?”
卓非凡脸色阴狠地道:“大老板,秦家……可就是得江山的保证啊!得了江山,大老板尽可收罗天下女子,要养多少就可以养多少,还在乎一个女子吗?”
大老板背着手在屋子里踱来踱去,脸色阴晴不定。最后仰天长呼一口气,狠狠地说:“妈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就照你说的办!”
~第一章 一怒拔刀~
第一节
这一场春雨足足下了七天才停。
秦仁也在江南小镇足足耽了七天,秋若梅在秦仁的细心照料下,伤势渐渐好转,到雨停时已经恢复了七八分,不但可以下床走路,还能动手打架了。
但秋若梅最终没有对秦仁出手,不是忌惮三少的武功,而是秋若梅实在狠不下心来海扁一顿这个如保姆一般细心呵护了她七天的男人。
帝王套房里有三间卧室,秦仁住在秋若梅隔壁。
这天早上,三少起了个大早。梳洗完毕,走到秋若梅房门前,也不敲门,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这些日子以来,寒梅花似乎已经被他温柔感化了,对他的态度略有好转。
三少起这么早,当然是想趁秋若梅没起床占点小便宜的。连续七天都没跟少女亲热,对三少这个刚刚连续上了五个绝色美女的采花贼来说,这滋味可真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
三少蹑手蹑脚地走进房中,绕过屏风往床上看去,却见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秋若梅已经不在床上了。
再转眼一瞧,只见床旁边的梳妆台前,寒梅花正仔细地梳着她那一头缎子似的黑发。
看着少女的背影,三少不由有些痴了。
几楼特别长的黑发懒懒地披散在少女那雪白粉嫩的肩头,晶莹剔透的皮肤在窗口斜射进来的朝阳光芒下闪闪发光。
玉人只披了一袭雪白的轻纱,粉红色的抹胸若隐若现。
挺直纤细的腰肢下那轮廓分明的臀部有着无穷的吸引力,椅子下两条笔直的玉腿半隐半现。不盈一握的玉足微蜷着,踏在天鹅绒地毯上,浑圆的脚踝就像一枚光洁的鹅卵。
再看铜镜中映出的少女容颜,未着粉黛的素面就像寒冬里傲雪的梅花,清新自然,典雅绝伦。
看着这副美人梳妆图,秦仁痴痴地吟道:“名和利,尽烟销,英雄多情,美人多娇。千古多少事,潇洒一声笑!”
听了秦仁的吟诵,正梳着秀发的秋若梅身子微微一顿。她看着铜镜中倒映着的秦仁,一时间竟也有些恍惚。
“名和利,尽烟销。英雄多情,美人多娇。千古多少事,潇洒一声笑。”她默默吟诵着,心念这纨绔子弟竟会有此等心胸。
这是她此生第一个男人,实在说不清究竟是他夺去了她的贞操,还是她主动献上了自己玉洁冰清的身子。
从本质上来说,若没有秦仁的指使,寒梅花那该死上一万遍的义父也不会为了四百两金子把她卖掉。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到底那晚是寒梅花采取主动,而三少却在拼命反抗。
到底是谁强奸了谁?这还真是一笔糊涂账。
更令秋若梅着恼的是,得了她身子的男人竟然比她还要小上三岁。在秋若梅理想中,她的白马王子应该是个高大魁梧又不失风度的男子,下巴要刮得发青,笑起来要有一点鱼尾纹,眼睛要明亮,还带着一点沧桑。年纪至少要比她大上五岁,要能像父亲一样照顾她,像兄长一样疼爱她。
而秦仁这家伙,年纪比她小了三岁不说,嘴唇上才刚刚长出黑色的绒毛,个子虽高但并不强壮,没有十足的安全感。眼睛虽然很亮,但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淫猥的光芒,笑容有时候很温暖有时候却很淫贱。若说勉强能让秋若梅上心的,就只有三少的细心和他眼神中偶尔流露出的沧桑感。
有钱有什么用?秋若梅自信凭自己的姿色武功,等着她傍的大款一抓一大把。秋若梅不稀罕钱,她要是贪财也不至于过得这般清苦,还要穿打补丁的衣裳。
最后寒梅花决定离开,悄悄地离开,从此忘掉这个男人,一个人闯荡江湖。
秋若梅是个个性很强的女子,想到什么就马上做。虽然没能把秦仁海扁一顿,让她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但是念在他知错就改的份上,这顿打暂且记下。
“阿仁,”若梅轻声唤道:“过来一下。”
秦仁痴呆的表情不见了,换上一副贼兮兮地贱笑走了过去:“什么事,梅姐?”
若不是三少真心喜欢若梅,他也不会叫一声姐。三少虽然年纪才十五岁,但是人生经历却足有三十八年。三十八年的人生经历使三少对女人的品味有着独特的目光,对一个上品的采花贼来说,采花的对象固然要是绝世名花,但是这年龄却不重要。下至十四岁少女,上至三十八岁的女人,只要是处女,只要是名花,只要年纪不比他三少前世今生加起来大,三少都不会拒绝的。
男儿行,当风流。三少从不自诩风流而不下流。既然当了这采花贼,少爷我就不立这牌坊。少爷既色又淫,少爷我就是下流加下贱。
那又如何?纵意花丛,纵情声色,人生不过一场春梦,梦醒万事成空。前世的缺憾今生来弥补,今生若不能潇洒风流,少爷我再活一次又有何用?还不如长埋地下,与黄土作伴。
但再下流淫贱无耻之人,心中也有真情存在。人性泯灭的恶徒也会有难以自觉的善良,善与恶本就是相辅相承,就像光明与黑暗从来都不能独立存在于世间一样。
三少自然也有真情,他喜欢秋若梅,他爱秋若梅,他并不觉得这与他当采花贼的志愿相冲突。谁规定婊子就不能从良的?谁规定采花贼就不能结婚的?就算那罪恶滔天的杀人狂魔,不是有时也会作出救人之举吗?
三少走到秋若梅身旁,两手扶上她略有些瘦削的肩膀,轻抚了一阵,又摸上了她的脸颊。这是若梅允许三少触碰她身体的极限,虽然身子已经给了三少,全身上下每一处都被三少看过摸过,但那时是身不由己,现在有了自主权,若梅便不愿让三少肆意轻薄。
“阿仁,我要走了。”若梅仰起头,看着三少明亮的眼睛。
三少眼中泛起笑意,俯下身子在若梅樱唇上轻轻一啄,道:“梅姐,为什么要走?你舍得离开小弟?”
秋若梅咬着嘴唇道:“若留在这里,任你轻薄,难保有一日我不会……不会……”说到这里,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不会怎样?”三少贼兮兮地笑着:“梅姐莫非是怕真的爱上小弟?”
三少一针见血,若梅怔了半晌,才道:“我是个走江湖的女子,你是逍遥山庄的三少爷,我们不是一路人,你不会爱上我,我也不会爱上你。”
“跑江湖有什么意思?”秦仁轻嗤道:“为名?为利?还是为了行侠仗义?名利不过一场大梦,梦醒一切成空。侠义不过给人一个杀人的理由,人人都来行侠仗义,杀光了不义之徒,行侠仗义之辈又来杀谁?”
“尽说些歪理。”秋若梅轻笑道。
“歪理也是理,”三少笑着转到秋若梅正面,蹲下身子,两手放在她大腿上:“梅姐以后不走江湖了行吗?没什么意思。”
“人生在世,也得做些有意义的事。”秋若梅正色道:“若是虚度一生,九泉之下也会无地自容的。阿仁,梅姐既然练了这一身武艺,就不能让它白费,就得做点对江山,对黎民有用的事。你我不是一路人,首先这想法上就不能碰到一块儿,所以不要再拦阻梅姐了好吗?对梅姐来说,你还是个孩子。”
秋若梅轻抚着秦仁的脸,心神恍惚,喃喃道:“阿仁,去给梅姐准备点吃的,梅姐和你吃了饭,就要告别了。”
秦仁无奈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吻了秋若梅的樱唇一下,道:“好的,小弟这就去准备。梅姐,你的性子还真够洒脱的。”
说着,大步走出房门。秋若梅看着他的背影,自语道:“你又何尝不洒脱?”
当秦仁托着一木盘的糕点回到秋若梅房中时,秋若梅房间里已经人去房空了。
香床上摆着几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裙,秦仁不用看就知道,那是他为寒梅花买的新衣裳。瞧这几件衣裳,好像秋若梅上路时只穿了一套新衣,其余的什么都没带。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旧衣已经破损得不成名堂,估计连那一套新衣都不会穿走。
秦仁自嘲地一笑,拿起一块甜糕塞进嘴里大嚼起来,慢慢地踱到大开的窗前,向着窗外望去,远远地只见小镇的尽头,一抹雪白的背影渐渐淡去。
“你走了,少爷我也该上路了。不知道毒手紫荆有没有发现少爷我的行踪,算算时候,她要是追杀我的话,这么长时间也该追上来了。”三少边吃着糕点,边笑嘻嘻地自语,眼中却渐渐露出落寞的神采。
“阿嚏!”翠绿上衣,淡黄裙摆的少女在疾驰的马背上突然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怪了,怎么无缘无故打起喷嚏来了?不过下了几天小雨,我也不会感冒呀?”
与少女并驾齐驱的另一匹马上,一个全身素白的绝美少女冷着脸道:“怕是某个家伙念起你来了吧?”
那绿衫少女嫣然一笑,这一笑,直令百花失色,明月含羞:“哎呀表姐,瞧你说的,那家伙怎会念起我?念起表姐还差不多呢!”
白衣少女冷冷道:“你少来了。再往前行一百五十里就到燕省地界了,要是那家伙躲进铁血啸天堡中,你真有把握把他揪出来?”
绿衫少女然是嫣然含笑,不过那笑容现在却是无比怨毒,令人毛骨悚然:“就算他躲进碧落黄泉,我也能把他揪出来!驾!”精巧的靴跟上马刺一刺马股,座下马匹呼啸着奔了上去。
平原上,滚滚黄烟中,两骑绝尘而去,方向直指江北燕省铁血啸天堡。
第二节
三少挎着包裹,骑在马背上,以一种无比悠闲的姿态离开了江南小镇,瞧他现在这样子,根本就没有半点正被人追杀的自觉。
不过也许是还没撞上追杀自己的人,所以才没有危机意识的吧!
“四海”酒楼三楼的阳台上,一间靠窗的包厢中,年轻的大老板遥望着三少远去的背影,对身旁的卓非凡说:“问清他的去向了吗?”
卓非凡道:“问清楚了,这小子到现在还把我当成朋友,他向我辞行时主动告诉我,此行是要北上去铁血啸天堡的。”
大老板点了点头:“嗯,我即日就要动身回京,洛儿在我府上十大高手中三人护送下,虽然走的是旱路,但速度理应不慢,今天应该就能到这里。不过我没时间等他们了,我要走水路乘船回京,路上不可能遇上他们。等洛儿到了,你让三大高手护着她追上去,务必在秦仁进入铁血啸天堡之前把他弄上手!”
卓非凡点了点头:“大老板请放心,非凡定不辱使命。”
※ ※ ※ ※
采花贼骑着马儿到了渡口,坐上一条能容下马儿的渡船,花了一刻钟的功夫才渡过了宽阔的怒江。
站在怒江北岸回望江南,那如山水画一般的江南小镇已经化成了远处的一个小黑点,留在那里的,就只剩一点有趣的回忆了。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遇上若梅。世界这么大,又没有电话,没有网络,这要联系起来还真不方便,唉,多半是没机会再见了。嘿,天下美女那么多,这一程,权当是美妙的回忆吧!我秦家三少,可是要纵意花丛的!”三少爷如是想,随即放开胸怀,纵马疾驰。江南美女的滋味三少爷是尝到了,江北美女的味道三少还没试过,此去铁血啸天堡,也不知是否有别样滋味的美女在等着他。
像三少爷这般将整个人生看成是不断猎艳,不断遭遇美女的精彩过程固然洒脱,但人生有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有时候采花反被花采,猎艳倒被艳猎,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没有。
天下美女并不是个个风骚,并不是个个都会张开大腿来迎接三少,除了真心喜欢三少的飘飘,和在窑子里赎出来的湘月,哪有那么多姑娘会心甘情愿脱了抹胸裤子,在床上摆成大字勾搭三少?
勾勾小手指就有姑娘哭着喊着扑上来让你泡,只不过是意淫罢了。
虽然现在三少爷已经被三个绝世美女盯上了,但是其中两个却是想要他的命,那第三个,则很有可能是既要他的人,又要他的命了。
所幸前两个要他命的女子没想到三少这理应跑路的人,敢大着胆子在怒江渡口旁的江南小镇上耽上七天。
两个姑娘冒雨过江,一连疾驰,现在差不多已经到了铁血啸天堡附近,而三少则才刚过怒江,离铁血啸天堡还有两千多里路。
就算一天赶一百里,也得有二十多天才能赶到。
这就不知是三少的幸运还是不幸了。
秦仁过了怒江,沿官道跑了半天,好悠闲的懒病发作,在江北渡口附近的一个小城镇中买了辆豪华马车,雇了个车夫,许以五百两银子的重酬,让车夫将他送往燕省铁血啸天堡。
那车夫姓乔,名伟,是个外表老实,实则内心精明的家伙。他见三少出手阔绰,气度不凡,便知傍上了大款,于是处处逢迎拍马,每到一处落脚的客栈便抢先打点,把三少服侍得舒舒服服,几天下来很得三少欢心。
三少当然知道乔伟在拍马屁,但马屁个个爱听,三少爷也不例外。每次打尖都带着乔伟好吃好喝,偶尔途经繁荣的大城,兴致高时还会带上乔伟去高档的窑子里嫖上两把。
乔伟一个马车夫,吃惯了糙粮,喝惯了劣酒,便是嫖妓也是嫖那土窑里的糟货,哪像现在这般享受过?一来二去地,他不由把自己当成了三少的忠仆,更加逢迎三少,盼着这富家大少能将自己收入门下,以后就吃喝嫖赌样样不愁了。
这一日,乔伟一边赶着马车,一边跟车厢里的三少说着话,不时还提起一个精致的黄铜酒壶喝上几口。那酒壶值五十两银子,里面的是三十年陈的极品火龙酿,市面上卖一百两银子一两。这一壶里边儿怎么也得有个半斤酒,也就是值五百两银子。
莫说这酒,便是酒壶也是乔伟享受不起的。现在他能巴着这酒喝,自然又是托了三少的福。壶是三少送的,酒是三少买的,秦伟每天要把壶擦十七遍,擦得亮锃锃得能当镜子用。
在大秦帝国,没有酒后不得驾车这一交通规则,就算喝得烂醉驾马车,只要不撞死人,是不会被吊销驾驶执照的——这话又错了,大秦帝国根本就没有驾驶执照这个说法。而且就算撞死了人,只要不是撞死的有家世、有靠山的人,以乔伟现在的靠山,也是不用担心吃官司的。
时近黄昏,前面不远处有个小镇,今天这路也赶得差不多了,是时候歇息了,乔伟便向三少请示是否进镇找客栈打尖。
乔伟知道三少脾气古怪,有时候白天要找地方休息,晚上却要赶路,有时候则是晚上休息白天赶路。有时候碰上风景美的地方,三少便让乔伟把马车停在路边,在外野宿一夜。美其名曰:享受生活。
还好马车里边准备了上好的毛毯、被褥,美酒、水果、野味、粮食、糕点。烧烤架子、蒸锅、煮锅、炸锅、炒锅、铲子、碗碟、筷子等等东西也都是应有尽有,什么时候饿了随时可以开饭,在夜里野宿也是不成问题的。
三少脾气古怪,聊起天来话题也很多,天文地理什么的,三少爷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而且许多东西便是连乔伟这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马车夫都不知道的。
哲学家虽然动手能力弱,但胜在知识面之广泛,可以说在各行各业都少有人敌。秦三少前世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什么都不会做,但是知识却还是学到家了的。哲学家本应埋头苦著文章,不可能有外交家那样的巧嘴,然则秦仁前世也的确沉默,但今生仿佛是为了弥补前世的缺憾,三少的话特别多。
尤其是跟乔伟这什么都懂一点,又什么都不精通的马车夫聊天,三少乐得跟他胡吹海扯,说得乔伟一愣一愣,看着车夫眼中露出的惊讶诧异外加佩服,三少这心里也是很得意的。
却说乔伟请示三少之后,三少懒洋洋地说:“你瞧着办吧伟哥,今天你当管家。”称呼乔伟“伟哥”的时候,三少总有一种邪恶的念头,心里念着要是哪天本少爷搞多了女人阳痿不举了,便把你做成蓝色的小药丸,看看是不是能让老子重振雄风。
不过三少阳痿不举的可能性是没有的,欲火焚身真气加翻云覆雨神功之下,三少这一辈子,就算到死也能斗志昂扬,生鸡勃勃。
所以乔伟也就逃过一劫,不用被做成蓝色的小药丸了。
乔伟听三少说今天他管家,笑道:“得,三少您又当甩手掌柜了。嗯,这个镇子是通往省城的官道上最后一个小镇了,再到省城,得有三天的路程。到了省城咱才能再躺在床上睡觉了。三少,咱今晚还是住店吧!”
三少说:“好,就依你说的。伟哥啊,这到燕省还有几天路啊?”
乔伟想了想,说:“照咱们这个速度走下去,估计过了省城还得再走五天。加上去省城的这三四天时间,再有八九天就能进入燕省境内了。”
“伟哥啊,这镇子里边儿,可有好一点的窑子啊?”
“哎,三少,这可没办法,这镇子不怎么繁荣,地方不大,容不下大神,窑子有两间,不过是低档的土窑。小人去玩玩还是可以的,但三少你要去可就自降身份了……”
“我呸!没出息!伟哥,你他妈说的是什么话哪?你现在是本少爷的车夫,你也不能去土窑逛!你去逛土窑子,传出去说我三少爷的车夫去逛低档土窑,人家还以为本少爷破产了,连下人去好窑子的嫖资都付不起了,这让本少爷以后怎么混哪?”
“是是是,三少教训的是,小人以后再不敢了!”乔伟给三少教训了一顿,心里却是乐滋滋的,三少这么说等于把他当成了自己人,能被三少当成自己人,他乔伟还有什么好求的?
这一路说话间,马车晃荡着驶进了小镇。
小镇的确小的可怜,比秦仁当日住过的江南小镇还要小。
现在已是四月,连续十来天没下雨,小镇中央的黄泥路上被太阳一烤,再被行人走车马碾地,风一起就灰尘满天飞。
小镇的城门更离谱了,纯粹就是用黄土堆起来的,而小镇里边的建筑,看上去也都是黄泥坯子砸的墙,再顶着几片破瓦。
这小镇倒也坦白,知道自己是泥巴垒的,城门上方那牌匾上很干脆地揭了自家老底:土城。
在穿过城门洞的时候,秦仁忽然听到人声鼎沸,外边儿似乎有很多人,还有人在大叫:“有热闹看啦!”
秦仁喝了酒,正陶醉间,听说在热闹可看,便掀开门帘问乔伟:“伟哥,有热闹看?”
乔伟眯起眼睛手搭凉篷,透过弥漫在空气中的黄沙和烟尘,往城楼上方看了几眼,说:“三少,真有热闹看。城楼上一男一女好像要决斗呢!妈的,那男的长得好帅好威猛啊!日,那女的漂亮!三少,小人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咱们前几次逛的那几个高档楼子,里面的头牌姑娘都没这么漂亮哪!”
这下子采花贼可来了精神,钻进车厢里,抱了一坛酒,拿了两碟子花生米牛肉干,钻出马车,跃上车顶,端坐在车顶上,一面吃着花生米、牛肉干,一面瞪大两眼望上城墙,嘴里兀自叫唤着:“伟哥上来,咱主仆一起看美女看打架喝酒吃东西,这可是人生一大享受啊!”
第三节
秦仁眯着眼睛,灌了口酒,往嘴里塞了块牛肉干,透过弥漫的风尘望向城楼左边那女子。
待看清了那女子的样貌之后三少顿时又是一场惊艳。
口中不由吟起曹子建那《洛神赋》来:“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唉,想不到世上真有如洛神一般的女子……”
那乔伟在一旁听得似懂非懂,只瞪大了一双眼睛,嘴里含着花生米、牛肉干,嘴巴兀自大张着,哈喇子一串接一串往下流,含糊不清地说:“三少,你刚才念的是啥?妈的,这女人怎地这般漂亮?能上她一回,叫我立马死了都甘心。”
三少哂笑一声,这样的女子,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能上的?要上也是该本少爷这旷古淫侠上才是。环视一眼四周,只见城楼下凡是来看热闹的人,无不张大了嘴巴,望着那女子,嘴里不自觉地流下涎水。
而凡是女子,在看城楼上那女子时,无不咬牙切齿,神态狰狞,仔细一听,竟有些女子在小声念叨着:“掉下来摔死!掉下来摔死!”“老天爷保佑,平地里起个旱雷,炸死这狐狸精便是……”
三少摇了摇头,心道这女子魅力也太大了,整城的人都给她控制了喜怒哀乐。红颜祸水这一说,果真不是没有道理的。
再看一眼与那女子对峙的男人,三少的眼珠子险些瞪出眼眶。
只见那男人生得虎背熊腰,身高接近两米,一头乱蓬蓬的长发,上面沾着许多灰尘。一身原本应很华丽的袍子东一个破洞,西一个补丁,上面还染着斑斑血迹,沾着片片污泥。这形象怎么看都像一个落魄江湖的浪子,但是那气度却如沉稳如渊。
双臂抱于胸前,一把又长又宽的刀连鞘抱在怀里,站立的姿势跟三少前世看过的一部电影《大话西游》里边的夕阳武士一模一样。
但是这些并不足以令三少如此吃惊。
三少惊的是那男人的相貌,那威武不凡、满脸胡渣、看似污秽实则英俊无方的一张脸,分明是三少的二哥、狂雷刀神秦雷!
算起来,雷刀神今年也刚十九岁,虽然天生早熟,生得魁梧壮健,却怎么都不至于是现在这副样子。
雷刀神现在这样子,跟在江湖中打滚了几十年,尝尽人间辛酸的中年浪子又有何区别?
当下三少不由失声惊呼:“老二!”
主忧仆辱,主辱仆死,现在已经很有了三少仆人的自觉的乔伟哥听三少惊呼出“老二”两字,不由惊惶失措地道:“主子,你老二怎么了?可是上次逛窑子嫖小妞弄出花柳来了?”
看着乔伟惊慌的样子,三少哭笑不得,“梆”地一声敲了伟哥脑袋一下,骂道:“花柳你个头!少爷我是说城楼上那男的是我家老二!”
乔伟一惊:“三少,莫不是狂雷刀神雷二少爷?”
秦仁点头道:“正是我二哥。”随即哭丧着脸道:“看那女子的样子,瞧着二哥时的眼神爱恨交织,想来已是对老二情根深种。妈的,老二那落拓样子,怎配得这等美女垂青?少爷我没机会了,天哪,老天不开眼啊!”
三少在这里长吁短叹,上面那二人已经开始了对话。
“看来我不应该来这里。”秦雷低沉着嗓音说道。他的声音本是如打雷一般震响,现下压低了声音,说起话来别有一番动人心魄的沧桑魅力。
“现在你已经来了,后悔也来不及了。”那女子沉声道,两只黑宝石一般的眼睛盯着秦雷,爱恨交织。
“留下点回忆行不行?”秦雷低着头,注视着自己的脚尖,看样子不敢与那女子对视。
“不行,要留就留下你的人!”那女子斩钉截铁。
听着二人对话的秦仁叹了口气:“下一句该是什么来着?哦,老二该说: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怪只怪我们相逢恨晚,有缘无份。你让我走吧,你留得下我的人,也留不下我的心!妈的,老二这话明显是瞎白活,这小子什么时候有家室了?嘿,这场景,电影里都演烂了,没想到老二也学会了这一套……嘶——他什么时候知道这些台词了?莫不是到过地球,看过电影?”
果然,雷刀神无限悲哀地道:“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怪只怪我们相逢恨晚,有缘无份。你让我走吧,你留得下我的人,也留不下我的心。”
“我不管!”那女子道:“我只要你人,不要你心!”
秦仁拊掌惊呼:“有气魄!好有个性的女子!老二,你就别死撑了,凭你这德性能得这般美女垂青,八辈子烧来的高香,你这家伙竟然还不乐意?”
“吵什么吵!”那女子忽然转过头,冲着秦仁大叫:“我跟我雷哥在这里说话,又关你什么事了?给本姑娘闭嘴!”
三少马上闭住了嘴,心里狂叫:“老二,弟弟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想要她了!妈的,这母老虎,谁要谁倒霉!”
秦雷摇头苦笑:“你留不住我的人。我秦雷,还从未被别人强迫着做过任何事。”
那女子长呼一口气,说:“你要走也可以,不过走之前,我要你亲我一下。”
秦雷一阵犹豫:“这……”
“亲哪!亲她!亲她!亲她!”围观群众纷纷振臂高呼。
“亲她,亲她,亲她!”乔伟举着酒壶大叫。
“老二,亲她!揩她的油!捏她的咪咪!”三少跳起来拍着手怪吼。
“嗖嗖”两声,两颗石子同时破空飞来,一击中三少左胸,一击中三少右胸,将三少打得倒栽下车顶,乔伟惊呼:“三少,你怎么了!”
三少灰头土脸地爬上车顶,摸了摸胸脯,说:“妈的,幸好本少爷身穿不破金丝甲,又有深厚内力护身,否则这两块石头准把老子打死了。”冲着城楼上大喊:“老二,你马子打我也就罢了,你他妈为什么要打我?”
秦二少爷沉着脸叫道:“叫你口没遮拦!你小子,等哥哥我解决了这里的事,再来找你算账!”
那女子也叫道:“小子,不要以为雷哥是你哥哥,我就不敢打你!长兄为父长嫂为母这句话你没听过吗?本姑娘教训你天经地义!”
三少反驳:“你雷哥只是我二哥,长嫂轮也轮不到你!再说了,我家里还有老爹老妈,你没机会当家作主!”
那女子蛾眉倒竖杏眼圆瞪:“还敢嘴硬!让嫂嫂来好好教训你一顿!”说着飞身掠下城楼,轻功身法无比妙曼,飘渺如天仙,速度却快逾清风闪电。
秦雷叫道:“慢着玲珑!别伤着老三了!”说着也飞快地朝着三少扑来,不过他的方向,却是要截那叫做玲珑的女子。
围观群众见有架要打,顿时更加兴奋地呼叫起来,多是为那女子打气。中间也有为三少打气的,却是那些嫉妒玲珑的围观女子。一时间,只听:“姑娘,打死那口花花的小贼,不用给我面子!”
“丫头,废了丫的,丫太嚣张了!”
“女娃儿,入他先人板板!”
“靓妹,阉了他,让他做太监!”
“帅哥,泼浓硫酸毁那丫头的容!”
“靓仔,使九阴白骨爪破她的相!”
“酷哥,会独孤九剑吗?挑断她的手筋脚筋,浇蜂蜜让蚂蚁咬!不会没关系,姑娘我教你!”
“俊后生,用抓奶龙爪手捏爆她的咪咪!”
……诸如此类的叫唤此起彼伏,好像围观的比打架还要更加激动兴奋。
秦雷起步较晚,而轻功看来也只与玲珑相当,所以没来得及截住玲珑。
眼见玲珑飞扑向秦仁,一双纤纤玉手变幻出数百种手势,天罗地网一般罩向三少,秦雷不由大叫道:“老三小心!她的掌法叫‘左天罗’、‘右地网’,给缠上了就脱不了身啦!你倒是快跑啊,愣着干什么?”
车顶上乔伟虽然吓得腿肚打战,但是见三少挺身站立于车顶之上,嘴角挂着高深莫测的微笑,伟大的伟哥身为仆从自然不能先逃,现在可是表忠心的关键时刻。
眼见那女子扑进,一双手仿佛织成了天罗地网向三少罩来,伟哥嘶哑着声音叫道:“三少你先躲开,让小人拦她一阵!”壮起胆子挡在三少面前,傻愣愣地摆出一个不知道什么功夫的架势,腿却已经抖得险些站不稳了。
三少不耐烦地道:“你小子挡在我前面干什么?你这不是抢本少爷的风头吗?一边儿去!”一爪将伟哥提到自己身后,又摆出那高深莫测的样子,道:“二哥,这女子这般凶猛,以后做了我嫂子,我岂不是不用活了?二哥,就让小弟代你将她杀了吧!”
说话间那女子已经扑至秦仁面前,左手天罗,右手地网,纤纤素手幻起漫天掌影,从所有不可思议的角度朝着三少当头罩下。
这一手天罗地网掌完全没有任何进攻死角,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秦雷炸雷一般叫道:“玲珑不可!”伸手便待拔刀出鞘,却见三少在天罗地网般的掌影中巍然不动,右手缓缓推出,掌手顿时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般,天地都似被漩涡吸收,无限地缩小,而三少的掌却在无限地扩大!
只手遮天!
秦雷失声惊呼:“遮天手?三弟手下留情!玲珑赶快闪开!”
第四节
秦雷叫得晚了,三少的遮天手已经与玲珑的天罗地网硬拼了一记。
漫天的掌影一触即溃,三少站在马车顶上的身形稳如泰山,而玲珑却像被雷电击打了一般,全身一阵颤抖,断线风筝般往后抛飞。
秦雷接住了玲珑柔软的身子,一看怀中玉人,脸色煞白,嘴唇上无一丝血色,呼吸若有若无,也不知是死是活。
雷刀神从来不知自己的三弟什么时候有了这般可怕的掌力,在他的记忆中,自己这个从小就与众不同的三弟除了轻功之外对别的武功根本毫无兴趣。父亲传授的遮天手三弟也只是背了背口诀,装模作样地打瓦片练过几回,没想到才一年多不见,三弟竟然变得这般厉害。
二少爷心里对三少的武功进步欣喜之下,对玲珑的状度也颇为担忧,抱着玲珑飞掠到车顶,道:“老三,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玲珑姑娘还能活吗?”
秦三少笑道:“放心老二,你的相好死不了。老弟我刚才那一掌只用了五成力,震散了她的内力,让她几天之内不能动手打架而已。现下是晕过去了,十二个时辰之内还是醒得过来滴——老二,告诉你哦,我可是为了你才把她打晕的~”
要是三少以十成功力出掌,那玲珑铁定香消玉殒。
秦雷道:“谁……谁说她是我的相好了?老三,熟归熟,你乱讲话我一样告你诽谤!”铁打的汉子说这番话时声音中竟有着纯情少男般的羞赧。
三少察颜观色知道老二口是心非,嘻嘻一笑带着二哥进了车厢,吩咐乔伟开车。
围观群众们见没热闹看了,也都三三两两边议论边散了开去,言谈间多是对三少毫不怜香惜玉动辙辣手摧花的赞美。
乔伟驾着马车往镇子里边驶去,沿街寻着客栈。秦家两弟兄则在车厢里边说着话,那玲珑姑娘被秦雷打横抱着,头枕在雷刀神胸膛上,看上去就像熟睡一般。
三少:“老二,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扮浪子很好玩吗?”
秦雷:“老三,你二哥我也是没办法呀!还不都是给她逼的,逼得我不得不作出这副打扮。谁知道我扮成什么样子她都能认得出来,唉,真是没办法。”
三少:“老二,你扮成这样子谁都认得出来啊!你除了换了身破衣服,把发型弄乱,脸上留了点胡子之外,别的地方根本就没改变。尤其是是你这把刀,这么大一把奔雷刀,有眼睛的人都认得出来。”
秦雷苦笑:“我这不是没学过易容吗?再说了,我身为刀神,当然要刀不离手,不把奔雷刀带着,我还能算刀神吗?”
三少:“老二,这女的是谁呀?怎么这么凶?虽然长得好看,可是脾气大了也要不得,老二你要重振夫纲哦!对了,跟弟弟说说,怎么把她泡上手的?”
秦雷:“泡个屁啊!我哪有那么多闲功夫,再说了,这小姐我根本就惹不起。告诉你,她是当朝太子太傅华安的大女儿华玲珑,从小就喜欢跟大老爷们混一块儿!我在京城的时候,有一回跟个朋友参加酒宴,华玲珑她也参加了。一群大老爷们中就只有她一个人,妈的,喝起酒来跟爷们没什么区别。我那票朋友,硬是被她灌倒了大半。最后兄弟们架不住了,让我上,我就跟她拼酒。结果……”
三少阴笑:“结果你们都醉了,但是酒逢对手惺惺相惜,然后你那班损友就把她和你放到一张床上,你趁火打劫,把人家给……嗯哼……”
秦雷撞天叫屈:“我哪有这么大胆子?我对天发誓,我那天醉得跟泥似的,衣服没脱就睡了!谁知道第二天一早醒来,华玲珑硬是说我夺了她身子,污了她清白,以后跟定我了。你想啊,我秦雷一个跑江湖的汉子,还有多少大事等着我做,身边怎能跟个女人?跟她讲道理不过,只好千里逃亡,从京城一直逃到这里,一路上换了几回妆扮,谁知道每次都被她咬得死死的……”
三少:“老二,你是说你还没把她给上喽?”
秦雷斩钉截铁:“当然没有!”
三少追问:“那你喜欢她吗?”
秦雷有些难为情地道:“这个……这个……还是有点喜欢的。但是没听说过谁带个女人跑江湖啊!”
三少摇了摇头:“这你就错了,谁规定跑江湖的不能带女人的?老二我告诉你,你现在有三个选择。第一,趁她昏迷把她给上了,然后继续跑路。第二,趁她昏迷把她给上了,然后带着她一起闯江湖。第三,趁她昏迷把她给上了,然后一刀砍死她,尸体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一了百了!”
秦雷纳闷地问道:“老三,怎么每个选择都要先趁她昏迷把她给上了?”
三少淫笑:“有妞不泡,脑壳坏掉。有便宜不占,枉称英雄好汉!老二,你选吧,不论你做什么决定,兄弟我都支持你!”
秦雷左想右想,最后咬牙切齿地道:“好!我秦雷豁出去了!哼哼,她不是说我那次趁她醉夺了她身子吗?那我这次就索性把她栽赃我的事情变成事实,然后……”说着,目露寒光。
三少兴奋而又期待地道:“然后杀了她!”
二少爷白了三少一眼:“谁说我要杀她了?我是打算带她一起闯江湖。老三你说得对,没有人规定闯江湖的汉子不能带个女人。她要是受不了江湖上的苦楚,我也可以将她送回逍遥山庄,陪伴爹娘。”
三少:“我拷,你既然做的是这个决定,那刚才为什么放出杀气?”
二少爷露齿一笑,满口的白牙如同猛兽的獠牙:“因为我刚才依稀听到有女子呼救,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强奸民女,撞到我秦雷手上,是那些宵小们的不幸!老三,你帮我照顾一下玲珑!”说着,将华玲珑轻轻抛向三少。
三少道:“女子呼救?俗套情节之英雄救美?不行,我也得去看看!老二我不照顾她了,你留下来吧!”
结果两兄弟同时掀开门帘窜了出去,可怜的华玲珑姑娘砰地一声跌到了车厢底板上,滚了两圈滚进了座位下面。还好她现在处于昏迷状态,也不知道什么是痛。
两兄弟疾电一般飞离马车,赶车的乔伟只觉身边一左一右两阵狂风刮过,然后就见三少和秦雷的身影已经到了十丈开外,不由乍舌道:“好厉害的功夫!难怪二少爷和三少爷如此讨美女喜欢!”
三少和秦雷比肩冲向大道旁的一条小巷,三少道:“老二,是这里吗?”
秦雷点了点头:“错不了!就在这条巷子里!嗯,现在人不见了,应该被拖进了屋!”
两个少爷在小巷里一阵疾驰,然后便听二少爷说道:“这边!”说话声中冲天而起,大鸟一般跃上一堵院墙,三少也紧跟着跃了上去。
两兄弟刚在院墙上站定,扫视了这院墙后的院子一眼,便听一个尖利的女声叫了起来:“啊——救命啊——我要死啦——”
二少面罩寒霜,道:“果然有恶徒在此作恶!声音是从柴房中发出来的!”
三少望着黄泥巴院子里那间破得不成名堂的小柴房,摸着下巴道:“老二,弱弱的问一下,强奸和迷奸比起来,哪个罪更重?”
秦雷咬牙切齿地道:“当然是光天化日之下行强奸之恶行令人发指了!迷奸至少还有点技术含量。老三,瞧你说话的意思,你难道想……”
三少斩钉截铁地道:“你放心老二,你三弟我怎样都不会却做强奸这等人神共愤的事的!最多迷奸。”
老二拍了拍三少的肩膀:“老三,做力气活儿会被人鄙视,干技术活儿则会得到尊重,你还是很会把握的嘛!”
三少贱笑:“哪里哪里……二哥,该出手救人了吧?”
雷刀神点了点头:“本来这事儿轮不到我们管的,谁叫这行事的小子连迷药都舍不得买一点!好,且让我狂雷刀神来惩戒一番这小贼!”
说话间,狂雷刀神冲天而起,呛地一声狂电奔雷刀出鞘,雪亮的刀光划破天剑,幻作无垠一片朝那柴房劈下!
这一刀,刀芒如长虹贯日,炫丽缤纷;刀势如泰山压顶,势大气沉;刀意如宇宙空旷,惊艳绝伦。
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光华,天地都好像只为这一刀而存在!
这才是真正的刀,没有任何一把刀能比得秦雷手中的狂电奔雷刀!
刀落,灼痛人眼,逼得太阳都失去光华的刀光突然消失不见。
秦雷已经落到了柴房背面,刀已归鞘。
他身后的柴房从正中分为两半,无论是屋顶还是墙壁,全都整整齐齐地分为两半,分左右轰然倒下。
烟尘弥漫,柴房已成废墟,柴房中隐有女子的呜咽、男子的咆哮和肉体撞击的啪啪声传出。
秦雷转身,威风凛凛的狂雷刀神怒叱一声:“吠,兀那淫贼,还不束手就……”话被秦雷吞进了肚子,狂雷刀神赫地瞪大双眼,嘴巴张得足以塞进去两个鸭蛋。
站在院墙上的秦仁也露出惊讶的神情!
只见那已经废墟的柴房现在只有一根木桩还驻立着,一名全身赤裸的女子背靠着那木桩,两手反抱在木桩上,两腿盘在一名粗壮的男人腰间,面色晕红,头乱摆着,发丝乱舞,嘴里兀自叫唤着:“快快,好哥哥,再快点,再用力点……呜……要死了……要死了……好哥哥……救救我……让我死……”
那粗壮男子两手扶着女子的腰,臀部不住地耸动着,下身飞快地撞击,每一撞都发出一声肉体撞击的脆响,嘴里念叨着:“好妹妹,哥哥这就让你死……哥哥和你一起死……”
秦雷:“请问,你们这是……”
男子猛地转过头:“滚,没看见我跟我媳妇儿办事儿吗?”
秦雷点了点头:“打扰了。”飞身而起,落荒而逃一般跃过院墙,顺手拉下了秦仁。
两兄弟一跳进巷子里,跑出二十丈开外,对视一眼,忍不住同声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弯下了腰,笑得险些岔了气。
“不行了不行了……老二,以后老弟我办事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要一怒拔刀……”
“我哪知道……哈哈……哪知道他们在办事……偏生那女子……哈哈哈……叫救命叫得那般凄凉……哇哈哈哈……”
“救命啊,有谁来救救我啊!”这时,一个更加凄厉的女子声音从小巷深处若有若无地飘来,那声音还带着些许稚嫩。
三少笑道:“拷,这土城还真是怪异,每个女子叫床时都喜欢叫救命,操他娘的,再也不上当了!”
雷刀神却收敛了笑容,倾听了一阵后沉声道:“这次可能是真的,我听到有高手的衣袂破风声!”
~第二章 美女与野兽~
第一节
三少和秦雷展开身法,风一般掠向小巷深处。
越接近小巷深处,那女子的呼救声也便越清晰,中间果然夹杂着高手的衣袂破风声。
两兄弟穿出小巷,向左转了个弯,立时将光天化日之下之下发生的一件令人发指的恶行瞧了个清清楚楚。
一个少女背对着三少和秦雷,左小腿上裤脚破裂,露出一段冰肌玉骨的脚踝,而脚踝上却染着斑斑血迹。
少女踉踉跄跄向前奔走着,速度很慢,每走一步都会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鲜红血痕。
三个穿着黑衣,长相无比猥亵的男人嘻嘻哈哈地跟在少女身后,施展出轻功,时而跑到她前面摸她一把,时而绕着她转一圈撕掉她身上一块衣服,时而又将她掀个大跟斗。
少女身上的衣服已经多处破裂,露出片片雪白细腻的肌肤。
少女一边凄厉地哭叫着救命,一面一拐一拐地奔逃,那三个猥琐男人好像猫捉老鼠一般耍弄着她。
看到这一副,秦雷险些要气炸了。他刀眉倒竖,提气暴吼一声:“吠!兀那小贼,你家爷爷在此,竟还敢作此恶举!若不住手,你家爷爷便将你们一刀两断!”
秦雷的叫声就像平地里打了个旱雷,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动。
三少爷皱了皱眉头,待二少爷叫完之后,从耳朵眼里掏出两团棉花,嘿嘿笑道:“幸好少爷我有先见之明,那三个小贼,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果然,秦雷这一声暴吼,让那三个正用一流轻功身法行非礼性虐之举的猥琐高手如遭雷击,齐刷刷转过身来,警惕地看着秦雷。其中一人两只耳朵眼里还渗出了血丝。
“阁下是何方神圣?为何打扰我们兄弟寻欢作乐?”那个耳朵眼里渗出血丝的猥琐高手一边用棉球沾着耳朵里面的鲜血,一边沉声问道。
这时那少女已经发现来了救星,转过身来对着三少和秦雷道:“两位大侠救救小女子,他们……他们……”一句话没说完,又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在看到那少女之后,秦仁顿时眼前一亮,一颗心卟嗵卟嗵狂跳起来。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少女?该如何形容她的美貌?
萧湘月不如她柔媚,柳飘飘不如她飘逸,怜舟罗儿不如她水灵,秦霓儿不如她婉转,秋若梅不如她哀怜。
甚至连那静观时如洛神一般的女子华玲珑,发起飙来却像母老虎一般,与此少女更是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
虽然,这少女与华玲珑的样貌不相上下,但是,这少女更能惹起男人的怜惜。
从她的相貌看起来,这少女最多不过十四岁,还是个刚刚长成的女孩。稚气未脱的脸庞眼波流转之间,却带着一种倾国倾城,令人甘心一怒为红颜的媚惑。
她的身材看上去很俏小,比一般南国女子都小了一号。绝对是属于那种小鸟依人,令男人只想好好疼爱,捧在手心里藏在心窝里的类型。已经发育得初具规模的身材虽然算不上丰乳肥臀,但也是凹凸有致,该有的地方都有了。
尤其是现在珠泪涟涟,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更是让男人疼到心里,那颗心便似被钢针刺了,尖刀剜了一般地疼痛。
三少觉得一股邪火从心底窜了起来,那股火气好像是来自炼狱的魔音,拼命鼓动着三少,让三少去杀掉那三个猥琐高手。
怎能这样对一个绝色女子?做采花贼也他妈得有品味!三少爷我无恶不作,连迷奸都干过了,可是三少却从没干过这种折磨女子皮肉的事情!
你们这种采花贼,三少耻于与你们为伍!老子要杀了你们,肃清采花贼的队伍!
秦二少不知道三少心中所想。性子雷一般暴燥的汉子见少女可怜的样子,也是侠义心肠发作,钢牙一错,五指按上了刀柄,便待拔刀砍人。
但他的手臂却被人按住了。
回头一看,原来是三少。
三少虽然大动杀机,但是表面上却看不出来,脸上甚至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只是那笑,却是挂在嘴角,与星河剑圣秦风一模一样的讥笑。
“二哥,让我来。”三少对着二少爷微微点头。
二少爷性格暴燥并不代表心思驽钝,他马上感觉到了三少那隐藏于平静外表下的愤怒和杀机,当他看到三少嘴角那抹与大哥一模一样的讥笑时,二少明白,那三个高手的人生算是走到尽头了。
三少慢慢走向那三个高手,冷电般的双目轻轻一扫那三名高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雪白尖利的犬齿:“你们……做的好事啊……”
那三个猥琐高手被三少目光一扫,顿觉如坠冰窖。
他们透过三少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冰封的平原,鲜血染红的大地,烈焰焚烧的天空,白骨堆成的山峰,以及那白骨山峰的顶上,一个披头散发,两手赤红,仰天狂笑的嚣狂身影。
那根本不是人应该有的眼神!
三个人不由自主同时后退三步,额上冷汗淋淋,后背衣衫已被冷汗浸透。
现在这三个高手已经在后悔,后悔接了这个任务,在三少面前演这一出戏。
但是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撑下去,三人中间一个壮着胆子迈前一步,道:“你究竟是谁?”话说出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三少怪笑,笑容绽现在他脸上就像盛夏里平空刮过一阵冰冷的寒风,简直要将人的血管冻结。
“你们不配知道!”三少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话音未落,三少已出手!
只手遮天!
这一次,三少是用两只手同时打出遮天手,同时攻向三个高手!
那三个高手脸色同时剧变,惨叫道:“遮天手!”
他们想退,却马上发现掌劲已经将他们完全笼罩,根本无处可退,到处都是可将一切击碎的劲力!
更恐怖的是,那两只手掌心之中就像有两个巨大的漩涡,那纯粹是源于幻觉,事实上根本不存在的漩涡仿佛有着无穷的吸力,扯得他们身不由己向着两只手掌撞去!
他们绝望地尖叫一声,同时出掌,六只手掌绝望地迎向那两只几乎将整个天空遮盖的大手。
六道白茫茫的掌劲撕裂空气,发出最后的尖啸,像是要冲破那遮盖天地的巨幕。
“轰!”炸雷一般的巨响,地面都在双方的手掌接触时剧烈震动了一下,然后在瞬间归于平静。
三条人体向后抛飞出去,空中洒出三道凄美的血线,三人的手臂从掌心开始崩溃,飞快地向上延伸,当三人抛飞到空中时,他们三个人六条臂已经完全炸成了肉片和血浆!
“给我们报仇!”三个人凄声怪叫,叫完之后异常干净俐落地气绝身亡,着地时三人已经变成了毫无生机的尸体。
“报你妈的仇啊!”三少不屑地冷笑着,掏出一方丝巾擦掉手上的鲜血。“谁给你们报仇?谁打得过我!”
秦雷愣愣地看着自己的三弟,仿佛不能相信三少能一击干掉三个一流高手。
而那少女,也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三少,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三少摆出最迷人的微笑,掏出折扇刷一声展开,满脸微笑地迎向少女。
第二节
“姑娘,你不必害怕,恶徒已经被小生打死了。”三少走到少女面前,笑吟吟地摆了个很帅的姿势,温暖的目光深情地看着少女的眼睛。
少女看了看地上三具没有了双臂,已经完全泡在血泊中的尸体,又看了看三少那仍沾着血丝的双手,脸色苍白地呻吟道:“天哪……杀人了……”两眼一翻,无力地软倒下去。
三少慌忙扶住了少女柔软的身子,有些无奈地看了秦雷一眼,道:“老二,这叫什么事儿啊?她怎地,怎地给吓晕了过去?”
秦雷强忍着笑,道:“看来这少女还是很有点聪明的,你虽然救了她,可那叫刚出狼窝,又入虎口,她不晕还能咋地?”
三少撞天叫屈:“老二,做人凭良心哪!我这不是本着侠义心肠,慈悲为怀的大无畏精神才救她的吗?再说了,就那三个恶棍,死有余辜的,杀了他们应该大快人心才是!”
“行了行了,你的德性我还不知道吗?”老二冷笑:“要是这丫头是个痴肥丑女,你小子会有所谓的侠义心肠才怪!”
说着,怪声怪气地模仿起秦逍遥的声音:“秦仁,你为什么要练武?”
接着又模仿三少小时候的声音道:“飞檐走壁,采花偷窥方便一点!”
说完不理三少杀人的目光,摇头叹道:“唉,人心日下,道德沦亡啊!唉,唉,唉,可怜我秦雷空有一腔侠肝义胆,偏偏和这罪大恶极的采花贼做了兄弟,唉……奈何,奈何!苍天哪,你张开眼睛看看这世道吧……”
“呼”,掌风袭来,接着是三少爷变了腔调的怪喊:“遮天手!”
雷刀神啊呀大叫一声,撒丫子就跑,边跑边道:“老三,你恼羞成怒杀人灭口也是没用的!家里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壮志雄心……我闪!”
轰地一声,三少的第二记遮天手将一堵院墙轰得粉碎,院墙里边儿好一阵鸡飞狗跳,一个正躲在后院扒灰的白胡子老头从他儿媳妇身上提着裤子爬起来,操起一根木棍就赶了上来,边赶边叫唤着:“我操你姥姥的小东西!敢打扰你爷爷的好事,看你爷爷不打得你满地找牙!喂,别跑,别跑哇!”
气喘吁吁的老头子哪赶得上三少和雷刀神,一转眼的功夫两人就消失不见,白胡子老头兀自跳脚大骂了一阵,才气呼呼地回去继续扒灰了。
三少爷左手抱着晕倒的少女,右手胡乱挥舞着,嘴里叫个不停:“老二,你有种的就停下来,让老弟我砸你一记遮天手!有种就不要跑!你再跑,再跑我就杀了你!”
秦雷哪里肯停,一路哈哈大笑着连蹦带跳跑个飞快。
三少虽然轻功远胜秦雷,但现在毕竟抱了个人,影响轻功发挥。加上逃的人本来就比追的人占便宜,可以东躲西藏上串下跳,而追的人则是处于被动状态,只能跟着跑,所以三少一时也没法子追上雷刀神。
雷刀神一阵旋风般跑出了巷子,左右探视了一番,见一间两层的小客栈前停着一辆马车,车夫不是乔伟是谁?当下发力奔向那马车。
乔伟已经开好了房间,眼下正等着两位少爷回来。见二少爷一阵风般跑了过来,而三少爷则手里抱个人跟在后面紧追不舍,叫骂个不停。
乔伟正奇怪呢,还没来得及跟二少爷打招呼,便见二少爷一下子冲进了马车,然后在冲进去的瞬间就又抱着那华玲珑跑了出来,飞快地向着土城外跑去,边跑边喊:“老三,我带着你二嫂回逍遥山庄见爹娘了!你自己慢慢玩儿吧!哥哥我不陪你了!哇哈哈哈……你要小心,刚才被你干掉的三个家伙好像叫人给他们报仇,他们的同伙也许就埋伏在这附近,哥哥我不在身边,你自己可是要小心了!”
说话声中,雷刀神已经抱着个大美女跑出了土城小镇。
而三少则抱着小美女跃上了马车顶,看着老二的背影大骂道:“老二你等着!老弟我哪天回山庄,非好好地在爹娘面前告你一状不可!就说你迷奸良家少女,借酒醉之机行非礼虐待之事,已经败坏了四十九个女子的清白!哇哈哈哈……”
三少仰天大笑,直笑得乔伟毛骨悚然,心道秦家果然非普通家族,就连这窝里斗都斗得这么轰轰烈烈,非同凡响,无怪能领袖江南武林!
三少爷见二哥的背影已经渐渐消失,本来满是怒气的脸上渐渐换上了温暖的笑意,轻声自语道:“嘿,老二这家伙,终于也开窍了,知道领媳妇儿上门讨爹娘欢心了。嗯,非常不错,好久没和二哥这么闹过了。小时候,还是在山上和哥哥们玩过,这些年,几乎已经忘了和哥哥们玩闹的乐趣了……”
“伟哥,咱进店休息!”三少爷对乔伟说道,转身跳下了马车,抱着少女往店内走去。
※ ※ ※ ※
却说秦雷抱着华玲珑一通狂跑,离了土城跑出四五里地之后,便放慢了速度,抱着她慢行起来。
走着走着,秦雷低头看了看怀中玉人沉睡如婴儿般纯真美好的娇颜,忍不住低下头去,大嘴在她樱唇上啃了一口。
初次品尝到美人香唇的雷刀神嗅着美人幽幽体香,品味着那柔腻香甜的美好感觉,小腹中一阵火热,一时间恋恋不舍,又连尝了几口之后,才赞叹地自语道:“想不到美人唇竟是这般可口,难怪三弟说要当采花贼,品尽天下美女了。呵呵,不过若是同三弟一般得了那许多女子,带一大群美人行走江湖,那真是烦都烦死了,哪还能做什么大事?成天都只要躺在床上得了。我还是只要一个的好~”
正说着,怀中玉人突然嘤宁一声,微微颤动了一番。雷刀神马上住口,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作正人君子状,心却乱跳个不停。
等了一阵,见美人没有别的反应,不由松了口气,自语道:“幸好她没察觉,要是让她知道我趁她昏迷占她便宜,岂不是会把我当成那无耻的登徒子?咦,她好像早已认定我占了她身子,把我当成登徒子了。嗯,三弟那关于趁她昏迷把她上了的提议,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雷刀神正胡思乱想间,突然停下脚步,冷声道:“何方高人伺伏一旁?何不现身一见?”
原来不知不觉间,已有数道气机锁定了雷刀神!
看一下四周的环境,二少现在已经走到这段官道最狭窄的一段,两边都是壁立的山崖,不知有多高。路很窄,看上去只能容三辆马车并行。前后都有百丈才能走出这段窄道,但是前后的通道明显已经有人埋伏死了。
这段路径本来是强盗打劫的最佳途径,但二少自恃艺高,全没当回事,大摇大摆地抱个美女走了进来。
雷刀神方才心绪不定,没能及早发现,现在发现时却已晚了,自己已经落进了包围圈中,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萦绕雷刀神心头,雷刀神甚至感觉到了死神的迫近!
秦雷问话后,并没有任何人应声。雷少冷哼一声,将奔雷刀连鞘插到面前的地里,解下腰带,将华玲珑背到了背上,然后用腰带缚紧,再次将刀抓在手里,咆哮道:“何方宵小!竟敢埋伏暗算你秦雷爷爷,还不现出身来,让爷爷砍上三百刀!”
这一声吼震得两旁的山壁都微微颤抖起来,埋伏者总算有了回应。
无数巨石从两边山壁上当头砸下,中间夹着许多钉满了近三寸长的铁钉的原木,暴雨一般朝着雷少当头砸下。
秦雷哈哈一笑,奔雷刀出鞘,厉啸一声冲天而起,雪亮刀光幻作无垠一片,将整个天地都照得通明。
朝着雷少砸下的石块原木遇上了刀光便似被阳光照射的泡沫一般,倾刻间粉碎成尘。
没有一块石头,没有一块原木能落到秦雷方圆十足以内,就算没被刀光劈中的,也给秦雷的护身劲气震成了粉末。
秦雷一击便将头上的石块和原木尽数击碎,缓缓回落地上,奔雷刀归于鞘中,冷笑道:“想暗算你秦雷爷爷,好歹要拿点本钱出来!这些鬼蜮伎俩还伤不了秦雷爷爷半根毫毛!”
没有人说话,这次从山壁上落下来的是无数的火箭,中间还有各式各样的大小暗器。
飞刀、铁蒺藜、铁弹子、绣花针、回旋镖、铜钱、飞蝗石、铁莲子、银锭、珍珠、金票、布鞋、袜子……等等,但凡能拿出来掷人的东西全都铺天盖地劈头盖脸般朝着雷少打了过来,雷少气沉丹田舌绽春雷,咆哮一声:“呔!尔等只敢暗箭伤人吗?真是一群废狗!”
咆哮声中,雷刀神再次冲天而起,奔雷刀出鞘,刀光如银河落九天。
“叮叮叮……”一连串细碎的脆响响起,所有的火箭、暗器都被刀光震碎劈飞,秦雷仍然没被伤到半根毫毛。
秦雷潇洒地落地,叫道:“再不出来,你秦雷爷爷就要劈碎这两边的山崖了!”
“小辈莫要猖狂,你的本事,还不值得你家祖爷爷出手。小辈,好好看看你背上的女娃儿,你得意得紧,她可不妙了呢!”一个阴森飘渺的声音从山崖顶上飘下,不男不女,甚是难听。
秦雷闻言却心中一紧,忙把背上缚着的华玲珑取下一看,只见她后颈处不知何时已经插上了一根三寸长的黑针。那针不知是何质地,非金非铁,非木非石,散发着诡异的黑光。
针头上还有两个小巧的铃铛,铃铛上赫然绘着两颗骷髅头!
华玲珑的玉颈此刻已经变成了青色,正有两条黑线从中针处上下游走,一条顺着颈椎往下延伸至衣领里,一条则顺着颈椎往上爬进了发梢间。
秦雷大惊失色。方才他虽然击碎了所有的暗器,却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人能无声无息地把这么显眼的暗器从他身后射进华玲珑颈中,且令他的护体真气没有任何反应!
现在一看华玲珑的样子,便知她中了毒。但秦雷却除了用刀之外,不会别的武功,当然点穴这门最精深的技巧也是不会,也就无法阻止毒性运行。
雷刀神不假思索地探手入怀,取出那粒保命的起死回生丹,捏碎了塞进了华玲珑口中,运功助她消化。
山崖埋伏的敌人倒也配合,没人趁机进攻。雷刀神现在却不及多想了,一只手贴上玲珑背后的命门开始运气,一只手握着刀随时警戒。
谁知这时玲珑突然睁开了眼睛,脸上蒙着一层青气,楚楚可怜地望着雷刀神。
秦雷见玲珑醒来,以为是药效到了,喜道:“玲珑,你总算醒来了!”
华玲珑哀惋地一笑,一只纤纤玉手突然闪电般探出,轻轻按在了秦雷胸口上。
秦雷顿时如遭五雷轰击,口鼻眼耳中俱飙出一串血珠,低吼道:“遮天手?不对,是灭……”声音戛然而止,一片寂静的天地中只余下女子痛到极点,撕心裂肺般的哀泣……
第三节
“你为什么要哭?”飘渺而又充满了诱惑的声音,“你的雷哥还没有死。”
“雷哥他……雷哥他没有死?”悲伤到极点又杂着点欣喜和希望的声音。
“他没死,他不过是伤了五脏六腑和心脉,大脑也受到了强烈震荡,一时醒不过来罢了……”
“那我雷哥要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不一定,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一辈子……谁知道呢?中了遮天手的人,命已经给阎罗王收去了一半,只剩下一半在阳世。阎罗王愿不愿意放另一半命回来,还是个问题呢!”
“遮天手?雷哥怎么会中遮天手的?雷哥是逍遥山庄的二少爷,天底下会遮天手的人都是雷哥的亲人,谁会伤他?又为什么要伤他?求求你告诉我,是谁?”
“你要做什么?”
“我要为雷哥——报仇!不论谁伤了雷哥,我都让他不得好死!”
“呵呵,真是至情至性的女子啊!可是你打不过他的,你甚至连他一招都接不住。你还记得秦仁吗?记得遇上他之后发生的事情吗?”
“我记得,我记得秦仁出口无状,所以我出手教训他,谁知道却被他打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看到雷哥……雷哥……受了重伤。”
“嘿嘿,看在你一片痴心的份上,我就冒天大的危险告诉你。是秦仁伤了秦雷,因为秦仁看上了你的美色,想趁你昏迷对你下手,秦雷却坚决不允,结果两兄弟翻脸之后大打出手。秦仁修习的是天底下三大绝掌之一的遮天手,秦雷自然打不过他。重伤之后抱着你从那土城里逃出来,到现在伤势发作晕了过去。”
“秦……仁?”
“不错,是秦仁。”声音更加的飘渺且充满诱惑:“秦仁垂涎你的美色,要对你下手,秦雷阻止秦仁,所以秦仁对秦雷痛下杀手。这是你亲眼看到的,你亲眼目睹了一切,土城里也有很多人都看到了,很快这个消息就会传遍江湖。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呆板的声音。
“好,你赶快走吧,秦仁就要追上来了,他的轻功可是厉害得紧呢!走吧!走吧!去逍遥山庄,去找秦逍遥,只有秦逍遥能保护你……记住,你从来没有见过我,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亲眼目睹的……”
“是……我……亲……眼……目……睹……的……”
※ ※ ※ ※
看着木头人一般的华玲珑抱着秦雷远去,山崖顶上出现了两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中,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黑衣人。
站在前面的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后面一个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两个黑衣人望着华玲珑远去的背影,深黑色的瞳孔中发散着妖异的黑光。
“至尊,恕属下斗胆。属下实在不知至尊嫁祸秦仁是何用意,秦家老三虽然掌力还不错,但我们要杀他也是简单至极,没必要费这么大手脚。更何况,至尊完全可以操纵华玲珑杀了秦雷的,为何要留秦雷一命?”后面那个矮一点的黑衣人问。
“哼,你懂什么?不把秦仁逼得走投无路,他会甘心为我所用?至于秦雷,他中了本尊操纵华玲珑打出的那一记‘XXX’,差不多魂飞魄散,活着跟具尸体也没什么区别。反而可以利用秦雷半死不活的样子,激起华玲珑对秦仁的仇恨,顺带地激起逍遥山庄的人对秦仁的仇恨。虽然秦仁是逍遥山庄三少爷,但手足相残,把亲哥哥打成活死人,是个人都会愤怒的。”前面那个高一点的黑衣人回答,那一记什么武功的名字却是含糊带过,显然不想让他的属下知道。
“但是区区一个秦仁,也不必劳动至尊大驾啊!况且这样一来,我们若是收伏了秦仁就得不到秦家,还不如帮着逍遥山庄干掉秦仁,卖秦家一个人情,将秦家的势力纳入麾下。”
“秦家是不会为我所用的,唯有那秦仁……嘿嘿,此子下流无耻,贪花好色,毫无气节,但却有一双千年罕见的‘修罗魔瞳’!有此瞳之人,只要运用得当,就会变成一架超级恐怖的杀人机器!你想一想,秦仁出道至今,一共打过几场架?可是每一场他都胜得毫无悬念,而且下手鲜有活口。要知道,拥有修罗魔瞳的人,可以令人丧失斗志,而他自己的攻击却能发挥到极限,还可无视对方的防御。这样恐怖的人,多加培养的话,一个人岂不是可以抵得上整个逍遥山庄的势力?”
“传说中屠戮天下的修罗魔瞳?至尊英明!难怪至尊自秦仁杀掉魔人布欧和四大天王之后,就表现出对秦仁此子的莫大关注,原来此子竟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杀人魔王。至尊的眼光,直如划破乌云的闪电,即使天地都被乌云笼罩,世人全被假象蒙蔽,却也逃不过至尊的高瞻远瞩,如炬双目……啊,赞美至尊,属下对至尊的敬仰犹如滔滔怒江水,绵绵不绝,又如红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那黑衣人马屁如潮,被唤作至尊的黑衣人则很是受用,抬头看着天,摆出不可一世的造型,嘿嘿阴笑起来。
“传下去,给本尊发布江湖谣言,将秦仁为了搞上华玲珑重创秦雷的消息传遍全江湖!本尊要七天之内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秦仁为了女人把自己的哥哥打得重伤将死!哇哈哈哈哈……”
※ ※ ※ ※
却说三少抱着那晕倒的少女进了客栈房间,吩咐乔伟不要来打扰他之后,关紧了房门,准备给少女治伤了。
乔伟住在三少隔壁,他见三少抱了个美女进屋,心里着实好奇少爷要做什么,耳朵贴在墙壁上听了一阵,没听到什么特别声响。想了想,拿起一个茶杯倒扣在墙上,耳朵贴在茶杯底上,这下声音就听得清楚多了。
只听三少爷断断续续地自语着:“嗯,该用什么药呢……不行,药性太重,她承受不起……药性轻了又没意思……用什么药好呢……”
乔伟听得眉开眼笑,心想三少爷到底是有品味的人,知道用药来调剂……那个床上的乐趣,不像我等莽汉,上了床就知道蒙头瞎撞。
三少爷不知道自己此时做的正经事给人偷听了去,就变成那暧昧的事情了。三少看着桌上摆的几个小瓶子,里面都是一些上好的金创药。
但是三少虽然精通使用春药迷药,这金创药疗伤却没怎么好好学。只知道有的是外敷的,有的是内服的,至于哪种疗效好,用量又是多少,三少就是一概不知了。
想想也是,凭三少的轻功、内力、身上穿的宝物,哪有什么受伤的机会?金创药带在身上也就是充充门面,偶尔善心大发救救人行行侠义什么的时候用的。
但是三少最不屑于行侠仗义,英雄救美那是带着功利性和目的性的,不算侠义。英雄救丑才算侠义,但是三少明显是不会做的。
自言自语嘀咕了一阵,三少决定胡乱用药,也不给少女内服,外敷一点就行了,反正治不死人。
决定之后,三少拿着一瓶药走到床前,看了看床躺着的少女,仔细检查了一下全身,发现除了某些地方因摔倒时摔出了淤青外,倒没什么外伤。
三少坐到床尾扶起她那受伤的玉腿。只在小腿接近脚踝处,有一道不是很深的伤口,但是伤着了血管,所以才流了那么多血。三少仔细地擦净了伤口,洒上一点金创药,然后用绷带给包扎了起来。
包扎好之后,三少顺势一把握住了少女的脚踝。
鞋袜已经褪去了,不盈一握的浑圆脚踝让三少心中一荡。细细一看那精致得仿佛粉雕玉琢一般的玉足,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下依稀可见淡青色的血管。十跟珍珠一般圆润剔透的脚趾,指甲上涂着粉红色的指甲油,绘成十朵莲花状,既精致美丽,又跟那雪白的肌肤相得益彰。
若有若无的处女幽香一阵接一阵地飘进三少鼻中,三少近乎贪婪地嗅着这令人销魂的香味,欲火腾得升起。
“趁她昏迷把她给上了?”三少心里天人交战,少女那不算很丰满但已经有了点规模的胸脯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不住地刺激着三少。透过多处破口的衣衫,三少可以看到少女那若隐若现的胸脯就如同最好的乳酪一般散发着淡淡的牛奶光泽,“要是捏上一把,那该是什么感觉?”三少贪婪地想着,手顺着少女笔直修长的小腿慢慢地向上抚去。
“反正老子是采花贼,救了这小美女原本就是存心不良,趁她昏迷把她给上了,才是王道!再说了,被英雄救离虎口的美女,到头来不都是以身相许吗?少爷我这是提前预支。哇哈哈哈……老子以后要肃清采花贼的队伍,干掉天下所有的采花贼,只留本少爷一个,那样的话,全天下的美女就都是老子的,任老子采摘啦!”
第四节
三少的大手刚刚罩上少女那玲珑的胸脯,少女就恰到好处地醒了过来,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三少。
三少的动作猛地停顿,与少女那似懵懂、似纯真又似狡猾的目光一触,饶是三少脸皮比城墙还厚,仍不自觉地脸红了一下。
“咳咳,这个,你不要怕,我正在为你做全身检查,现在正好检查到心脏了……”三少一脸正气地说着,趁势缩回了手:“检查结果不错,你的身体非常健康,以后注意保持。”
少女歪着头看了三少一阵,说道:“对不起哦,你救了我,我还责怪你杀人……”
三少大度地一笑:“没关系,我辈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一个‘侠’字,行侠仗义,是我辈江湖中人的本份。对了姑娘,我叫秦仁,还不知道你的芳名呢!”
少女低声念了两遍秦仁的名字,嫣然一笑:“公子,你这名字,可真是相当讨巧呢!”
这一笑,当真配得上“一笑倾城”这四个字。三少这超级采花贼不由看得痴了,喃喃自语:“此女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媚态,日后长成了那还得了?若是给选进皇宫又其心不正的话,绝对会是祸国殃民的祸水,比起我前世所学史书中那苏妲己也不会差上多少。唉,我三少爷忧国忧民,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为了天下万民……我三少不得不以身伺虎,亲自受这祸水毒害了……唉,为国为民,侠之大者,想不到我三少爷,也会有做盖世豪侠的机会。”
少女却没听清三少的喃喃自语,她继续说道:“小女子姓甄名洛,本是江南松州城人氏,日前随父母前往江北燕省给我祖父祖母拜寿,谁知路上遇着了剪径的悍匪,可怜我父母为了救我出来……被那伙悍匪给……”说到这里,甄洛眼眶微红,珠泪盈盈。
三少马上展示了自己广阔的心胸和强劲的臂弯,不由分说将少女揽进怀中,叹道:“唉,这可真是人间惨事……甄姑娘,你别怕,三少会好好保护你的,三少的胸膛是可以让你依靠的。”
甄洛头埋在三少胸膛上,边哭边道:“后来洛儿一路逃到这土城,遇上了被公子打死的那三个人。他们一见洛儿便欲行非礼之事,洛儿拼死反抗,却也险些落入魔爪,若不是公子及时出现,洛儿眼下恐怕早已……”
三少拍着甄洛的脑袋,轻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哄道:“洛儿乖,洛儿别哭,那些坏人都已经死了……唉,这狗屁江湖,坏人永远比好人多啊!洛儿,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
三少说这番话的意思,当然是要甄洛亲口说出“以身相许”四个字来。遭遇如此悲惨的少女,以三少的下流无耻,都不忍心强迫。
甄洛呜咽着道:“洛儿在世上已经只有远在燕省的祖父和祖母两位亲人了。公子,你能不能……能不能将洛儿送到燕省,见见祖父祖母?”
“这……”三少面露难色,心想老子做这么多事总得有点好处啊?虽然老子去燕省也是顺路,但是这个社会很现实,没有好处的事情谁都不会做的,小丫头你就怎么不开窍呢?
“公子……”甄洛抬起了头,眼中含着点点泪光,俏脸儿晕红地道:“如果公子帮洛儿完成了心愿,待洛儿往燕省拜会了祖父祖母之后,洛儿定当长侍公子左右,为奴为婢……”
秦仁心里狂笑不已,大呼少爷得手矣……脸上却是一脸正气浩然,掷地有声地道:“甄姑娘,你此言差矣!行侠仗义是我辈本份,施恩图报的话又怎担当得起这侠义二字?我秦仁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盖世大侠,但对侠之一字,看得比性命更加重要!甄姑娘,你不必多说,我秦仁就算粉身碎骨,历经千难万险也要把你送到燕省!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就算天崩地裂也不能!”
甄洛喜道:“洛儿就知道秦公子是个侠义之士,不会贪图洛儿的美色。秦公子,既然你如此急公好义,如果洛儿再口口声声要以身报答倒显得洛儿下作了。洛儿答应公子,等到了燕省,洛儿定会为公子建一生祠,日日为公子祈祷,祝公子一生平安。洛儿想,如此报答方式,对公子来说,应当最为合适了。公子你说是吗?”
秦仁看着甄洛一眨一眨的大眼睛,心痛得快要滴出血来。三少爷谦虚过度,扮正直扮得自己都险些信了,没想到甄洛她却是真的信了个十足十。
英雄救美以后美女要以身相许毕竟大多数时候都是童话或者意淫,三少错就错在信了传说中的故事。人家美女随口提一句以身相许,多半是试探性的,你要是一口答应下来还可令人家美女没办法反悔,但你要是扮正直耍谦虚人家美女自然要称赞你的大义,顺便收回以身相许的承诺了。
想通了这一节的三少心中大呼此女狡猾,老子得不偿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说老子现在答应下来,等晚上你睡着了老子让你尝尝一泄千里香的厉害!
作了决定的三少爷笑得跟大尾巴狼似的,对着甄洛柔声道:“甄姑娘,别的事情暂且不多想。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天色也不早了,你劳累了一天,又受了伤,还是早些休息吧!哦对了,你肚子也应该饿了,我去吩咐厨房给你弄点食物来。”
三少一脸潇洒从容地走出了房间,一出房门脸色立刻晴转多云,恨恨地咬了咬牙,摸到隔壁乔伟的房间。轻轻推开房门,却见乔伟耳朵贴在一个杯子底上,而那杯子的杯口却贴在墙壁上,一看便知这家伙正在偷听。
偷听得眉开眼笑的乔伟还不知道三少已经进了他的房间。伟哥本以为三少已经对那美少女下手,听到后来却发现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向来搞女人不择手段无往不利的三少爷这回也吃了亏,乔伟心中大呼苍天有眼,恶人自有恶女磨。
掌握了第一手新闻的乔伟不知道见好就收,还妄想多听点什么,这下子被三少撞个正着,自然将是一番极其惨痛的教训了。
三少:“伟哥,你在干什么?”
乔伟:“啊,三少!我在……呃,我正在检查房间的隔音效果怎么样……呵呵呵,三少爷,这房间隔音效果不错啊,隔壁的响动什么都听不到……”
三少:“嘿嘿嘿嘿……真的什么都听不到吗?”
乔伟:“真的,不信您来听听。”
三少:“你哄小孩啊!遮天手!”
房间里响起杀猪般的惨叫,隔壁的甄洛直听得毛骨悚然。
三少:“记住,今天你听到的事情要是敢泄漏出去半个字,我让你不得好死!”
乔伟:“三少……呜……小的对天发誓……小的一定不敢泄漏半个字……”
三少:“嗯,不错,你有时候倒是挺知事的。好了,去吩咐厨房,让他们整治点拿手的好菜,给送到我房间里去。”
乔伟:“三少……您看我现在这样子能出门去吗?”
三少:“少废话,叫你去你就去!”
乔伟离开房间后大约六次眨眼的时间,客栈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妈的,鬼呀……”
逍遥山庄议事大厅。
秦逍遥老爷子正一边吃着油炸乳鸽,一边听着几个手下做着本月收入报告。
对本月的收入情况,秦逍遥还是很满意的。一个月总收入折合黄金约五十五万两,扣除日常支出和本钱,再扣除三少爷奢侈掉的,纯利润还剩下十五万两黄金。
“收入还是要多一点才行啊!”秦逍遥一边连骨头嚼着鸽腿,一边感慨道:“老三的开销太大了,瞧他现在的花钱速度,我们每个月的纯利润只有十几万两黄金,这还是太少了一点……呜……”说话间,秦逍遥突然将手伸进嘴里,掏出一个精巧的黑色的钢管。
“这是谁做的油炸乳鸽?怎么还有这东西!”秦逍遥有些恼怒地将那根一寸长的细钢管拍在桌子上。“差点把老爷我的牙给硌掉了!”
一名下人上前来仔细看了看,额冒冷汗地说:“老爷,这好像……好像是信鸽的信管……”
“是吗?”秦逍遥拿起钢管,左右拧了一下,果然将其拧开,现出一张已经发黄了的卷纸。“把信鸽当乳鸽炸了?这事是谁干的!”
那下人忙道:“禀老爷,这鸽子不小心飞过大少爷练剑的地方,被剑气打下来的。厨房的人随手就捡回去做炸鸽子了。”
“呃……阿风做的?”秦逍遥打开卷纸,随意瞄了瞄那字条,随即脸色剧变:“这不可能!”
一声吼吓得议事厅的人全都噤若寒蝉,不由自主全跪了下来。铁灵儿听到秦逍遥的叫声也忙跑进了议事厅,叫道:“逍遥,你瞎叫唤什么?羊圈里的羊都给吓出来了!”
秦逍遥深吸一口气,把纸条递给铁灵儿看。铁灵儿一见之下,脸色变得煞白,眼泪不由自主落了下来。“逍遥……这,这是真的吗?不对,一定不是真的,这是谣言……”
秦逍遥扶住铁灵儿摇摇欲坠的身子,冷哼一声,道:“有人想对我们逍遥山庄下手了!传我令!命三大杀神、四大护庄法王、三十六天罡即刻下山,去接我雷儿回山!来人,替我把大少爷叫来!”
待下人们照吩咐行事去后,秦逍遥嘴角浮出一抹冷笑:“我想逍遥自在,你们却逼得我不得逍遥!好,好,好!我秦逍遥倒要看看,这世上还有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算把江湖掀个天翻地覆,我也要把人给揪出来!”
铁灵儿擦净泪水,看着秦逍遥道:“逍遥,我想,我们是不是通知一下我大哥?”
秦逍遥点了点头:“不错,是应该通知一下他。既然咱们的逍遥山庄已经落入了算计,他的铁血啸天堡可能也在算计之列。你给他写信吧,正好我们这里还有三对可达铁血啸天堡的信鸽。”
铁灵儿点了点头:“那阿仁他……”
秦逍遥冷笑:“阿仁嘛……哼哼哼……是时候给他一些教训了!否则他不会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江湖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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