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新的生活
三人上车,踏上归途,车厢里飘着悠扬的歌声:“请你请你请你,给我新的心情,跟随着风的足迹,向前行!请你请你请你,给我新的心情,拥抱每个梦想,在风里……”
夏夜温暖而静美,徐徐的凉风增添写意滋味。小老虎家楼下,刘憬停好车,回头望去,对面是两女依依的目光。这晚好幸福,也好温馨,三人充满了浓浓的不舍。
多多还赖在芳袭怀里,玉瑕把孩子抱到另一侧,轻轻抓起小老虎的手:“妹妹,上去吧,以后我们会常在一起,还会一起生活。”
芳袭充满留恋,幸福仍在心底流淌,但还是翘着小嘴,悻悻瞪了一眼。今晚种种,她看到了玉瑕无耻的一面,既矛盾,又惶惑,既怕爱人被偷吃,又怕被偷吃后自己发不出火。
玉瑕微笑摇头,又凑到她耳边说:“妹妹,别担心,姐姐保证,你不允许,肯定不偷吃。”
“秦姐你又说?”芳袭一阵窘迫,瞥了爱人一眼,就想开门下车。
玉瑕扬声一笑,忽然把她抱住,凑到她脸蛋上啵了一个。
“秦姐你……”小老虎抚着滚烫的脸颊,惶恐不已地向爱人望去。除了借老公,她最见不得人的就是玉瑕的吻。这本没什么,可她偏偏好兴奋,甚至怀疑自己有同性恋倾向。
刘憬哭笑不得,安慰说:“没事,老公不在意,你喜欢就行。”
“谁、谁喜欢?”小老虎又羞又窘,都快委屈哭了,“老公,人家不是同性恋,是秦姐……秦姐她变态!”
“你老公不变态,让你老公亲吧?”玉瑕哈哈大笑,抱着她就向前推去。刘憬亦笑,又被今晚的幸福感染,豪兴大发,探身就捧住她的脸,深切有力地吻了下去。
“唔!老公,不要!”芳袭刚想挣脱,刘憬带着男性气息的舌头已冲入,迅速捉住她丁香般的小舌。她芳心一热,身子一软,挣扎的双手无力地攀住爱人双肩。
“唔唔!呃!”两人湿吻,夜色映着他们交颈的身姿。芳袭娇躯轻颤,双眸微阖,欲拒还迎地应承着,发着细细地呻吟。
玉瑕看得直眼馋,连吞口水,可还不是加入的时候,只得把孩子抱过:“多多,二妈要回家了,去,替妈妈亲二妈一个!”
妈妈亲二妈,爸爸也亲二妈,多多早忍不住了,立刻抱住小老虎脖子,叭一声把吐沫印到她脸上。
芳袭清醒了不少,奋力把爱人推开,气急败坏道:“老公,你好讨厌!一起欺负人家!”言罢扭头冲下车。
“二妈再见!”多多兴奋地趴在窗边,小女娃已喜欢并习惯了这个新奇好玩的称呼。
芳袭窘得更甚,俏脸几乎烧出火,更兼脚软,蓦地一个趔趄,忙稳住身形,提着裙子,慌慌张张跑进楼洞。
两人相视而笑,玉瑕欢喜得不行,刚刚又急得够呛,当下也不再顾忌多多,抱着刘憬的头,就在他唇上狠亲了一口。
三个淫人,好无耻咯!
晚风欢爽,轻快吹奏,夜色星辉下,雷诺车掉了个头,意气风发地向小区外驶去。
拐角的灯光微笑守望,车身骤然一亮,随即隐去踪影。芳袭站在楼梯间,目送车子远去,一身白裙温柔静立。她抚着发胀的俏靥和樱唇,羞得无地自容,心里怦怦乱跳,刚刚爱人和玉瑕的亲吻,让她有种融化疯掉的感觉,仿佛整个人都不存在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我真是淫荡的女人?”芳袭纤手下移,慢慢抚住急遽跳荡的胸口,又一个念头浮上心头。“如果真借爱人,自己……怎么也该在旁边看着点吧?”
这想法一旦形成,芳袭立马觉得体内一阵骚动,刚换的内裤,又有濡湿的感觉。
“天!三个人一起,太淫乱了!”芳袭臊得不行,裙子也不提,就急忙向家里跑去。
灯光依旧温馨,夜阑静,风高风也清,问爱意,能共几人鸣?
此后几天,日子恢复原有轨道,刘憬心情却不同。
的陈琳。偶尔,两人也会忙里偷乐,背着陈琳在芳袭房里亲热,小老虎身体敏感多了,常常几经触碰,就泄得稀里哗啦。刘憬真想不理玉瑕的初夜计划,直接把小妮子拿下,却没有适当的时机及合适的场合。
那晚的事,芳袭提也不提,刘憬每想试探,小老虎便躲躲闪闪,象个犯错的孩子,他只得做罢。不过一切已明朗,有些事一旦触发,定会不可收拾,一起淫荡,只在朝夕。
玉瑕更不用说,得悉小老虎内心变化,美熟女本就淫荡的欲火,又被高燃了,每夜都摇动着肥大的屁股,焦渴地让刘憬临幸自己每个肉洞,好在刘憬年富力强,尚能应付,但若小老虎一旦加入,怕是真得两女偶尔自行乐乐,他热切地期待着这一天。
东兴方面,赴泰代表已恢复岗位,发生了太多事,泰国之行成了禁区,没人公开谈论。徐燕在路一通和骆云手下很勉强,更别扭,几次让刘憬帮她跳槽。他答应了,但鲁秋阳贷款未到,公司尚未进入正轨,只能让她再等几天。
赵通海摊牌次日又找刘憬谈话,诚恳地解释了,但刘憬铁了心,表示除正常上下级关系,余者一概不应。赵总对错不重要,关键他不能承受,为不相干的人影响生活,他不会干这样的蠢事。邓继红也找他谈了话,让他安心工作,不必顾忌,孔子文学网还说副经理的位置,会继续帮他想办法。刘憬很疑惑,他本以为是就赵总而言,但显然不是,难道另有其人?他没多问,但很感激,这个顶头上司,已给了他太多。
陈琳去国的日子到了,刘憬大清早就开车赶奔芳袭家,他要亲自为岳母岳父送行。
门虚掩着,刘憬径直进入,一只皮箱立在客厅,陈琳母女正在沙发上把手相聊。见了他齐齐回身,陈琳笑道:“小刘来了?”
“来了。”刘憬对芳袭点点头,客气道,“妈,东西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陈琳看了看女儿,又说,“我和小芳正谈你呢?”
刘憬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很虔诚地说“妈,你尽管放心,我保证一辈子对芳袭好,绝不会让您担心。”
芳袭看了爱人一眼,害羞地低下头。陈琳笑而不答,对女儿道:“小芳,妈要走了,你先下去,让妈和刘憬单独谈会。”
两人一怔,不觉对望。刘憬把车钥匙递给小老虎,示意她放心。芳袭不是担心,是莫名其妙地发窘,慌里慌张下楼了,那晚的事,把她搅得太乱了。
门关上了,剩下威严的岳母和女婿,尽管感严只是刘憬的感觉。
陈琳率先开口:“小刘,昨天小海来看我,说你跟他绝交了,到底怎么回事?”
“芳袭没跟您说吗?”刘憬没想到是这个事,不禁一愣。
“说了,说你在泰国遇到危险,不想和他再有来往。”陈琳平静地道,“这不能说不对,可还是有点牵强,就为这个吗?”
“当然不全是。”刘憬迎着她的目光,坦诚地道,“我觉得他对芳袭很不正常,好象不怀好意,具体我也说不好,就是感觉,但我没法接受,所以想一了百了。”
“小海……会对小芳不怀好意?”陈琳吃惊不小,难以置信。
刘憬没客气,认真道:“他表面照顾我,可实际没一件好事。我们副经理空着,我们经理一直帮我想办法,他从来不提,非让我当秘书、办事处主任。秘书一天到晚没个闲,整天听他摆布;办事处主任一杆子支到B市,怎么看都是让我和芳袭少接触;泰国生意更不用说,如果出问题,我又签字,会被第一个调查,弄不好还会进监狱,而且我刚拒签就遇袭,差点命都没了,这些事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除了跟芳袭有关,还能有什么原因?”
同样的话,刘憬说得比小老虎更有逻辑,也更有力度,陈琳凝着眉,显出极大吃惊。
刘憬忿忿不平,又道:“还有芳袭以前的男朋友,不明不白就走了,我现在也怀疑是他搞的鬼,虽然对我来说是件好事。”
陈琳本来瞠目结舌,听到这句不禁莞尔,眼中溢着光彩,很意外地打量着,仿佛对他的思维和推理很欣赏。
刘憬稍顿,满怀歉意地说:“妈,我知道我爸去世后,他对咱家帮助很多,我这样做很不近人情,但……”
“这倒没什么。”陈琳打断他,不无感慨地说,“小海爸妈离过婚,分开近两年,小海才十多岁,是小芳爸爸一直奔走,他们才复合,说来我们也不欠他们什么。”
“哦。”刘憬点了下头。
陈琳摇了摇头,叹了一声道:“人这辈子,说白了不就图个心里踏实,他们帮我们,也就这个原因。你既然有想法,绝交就绝交吧,恩惠也是压力,断了也好。”
刘憬没说话,很感激岳母的理解。
“算了,不说这个。”陈琳挥了下手,凝望着道,“小刘,我走了,小芳以后就靠你了,跟我说说你和秦队长的事吧?”
该来的终究会来。刘憬最近每晚都在郑家,并非没有单独的时机,陈琳始终未提一字,如今临别,终于郑重开口。
刘憬早有精神准备,可事到临头,仍异常紧张,窘迫不安。他没有犹豫,很干脆地直起身,认错道:“妈,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我不是人,我……我我,我该死。”
“呵呵,别这么说,没那么严重。”陈琳不禁笑了,又叹了口气,“孤儿寡母的滋味我尝过,秦队长那么年轻,孩子又那么小,能让孩子有个可心的爸爸,自己也有个依靠,这我能理解,可你呢?”陈琳不想让他太局促,换了付慈祥的眼光,“你心里有小芳,对她也非常不错,这我能看得出,可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
刘憬脸上直发烧,沉吟着说:“我开始只是觉得自己有责任,想照顾照顾她们,可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意志不坚决,日久生情了?”陈琳接过话,慈祥的眼中多了丝愠怒。虽然心里已经认了,可毕竟关系到亲生女儿的幸福,某些情绪还是抑制不住。
“嗯。”刘憬重重点了个头。
陈琳皱眉看了一眼,直视着问:“你对她有什么责任?”
“我……”刘憬尴尬了一下,咬着牙说,“我有一次喝醉,把人强暴了,然后给她孩子当干爹,虽然只是随便一说,可后来真对那孩子有了感情,现在已完全当自己亲生了,所以不想放着她们不管。当然这不是什么理由,主要是我又喜欢上了孩子妈。”
陈琳若有所思,看着他问:“是小芳把你灌醉那次吗?”
“嗯。”刘憬点了个头,忽然意识到什么,“妈你别误会,我没有把责任推给芳袭的意思,也知道对不起她,更没脸求您凉解,只是……”刘憬想了想,干脆豁出道:“妈,我确实离不开芳袭,也不想离开,而且玉瑕没要求什么,芳袭也很喜欢她。我保证,尽量不伤害芳袭,会尽快想办法让她知道实情,不会一直瞒着她。”
刘憬说完,心里舒服多了,诚恳地望着面前的岳母。清早的阳光从阳台洒进,陈琳微霜的鬓端镶了层金黄的边沿,眼角的皱纹也在阳光里深深地舒缓着。
陈琳长长一叹,不无苦涩地笑了笑:“小芳已经长大成人,我不想干涉她的生活,可毕竟是亲生女儿,有些话,如果不问明白,我心里没法踏实,你能明白吧?”
“明白,我明白。”刘憬感激又感动,惭愧而无颜。
陈琳向前探着身,望着他眼睛说:“小刘,妈不是不信任你,但不会开放到不闻不问,前提小芳必须过得开心,做不到这一点,你再有理由,妈再理解,也不会同意。”
“妈我会的,保证让芳袭这辈子都开心自在。”陈琳自称由我改成妈,刘憬这个激动。
“你先别激动,我话还没说完呢。”陈琳没好气白了一眼,又严肃道,“男人另有女人,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但小芳是你正式女朋友,以后会成为你法律上的妻子,你亲生孩子的母亲,不管你对别人有多少责任,对妻子的责任才是第一位的,你心里必须有把尺,懂得衡量轻重。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吧?”
陈琳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并不晓得三人以后会住在一起。
“明白明白。”刘憬连连点头,不禁暗暗汗了一个,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他想了想,决定给岳母一个交待,于是昂起头说:“妈你放心,我向你保证,这辈子非芳袭不娶,如果芳袭不接受,我就等到她接受;如果她一直不接受,我就一辈子不娶。”
“呵呵,那倒不至于。”陈琳哂笑一句,玩味道,“你们成天溜着她,跳舞吃饭又兜风,还送衣服,她都快迷糊了,能不接受吗?”
“您都看出来了?”刘憬尴尬道。
陈琳笑笑没说话,拍着大腿站起。刘憬最后的保证虽没什么实际意义,但她依然很满意。她了解自己的女儿,也相信女婿会对女儿好,但芳袭只是普通女孩子,对幸福的要求很直接,这个保证仍很必要。
问题解决,两人出门,无论是刘憬还是陈琳,都轻松了许多。婚恋是人生大事,从来是个沉重的话题,这更是个常见问题,能面对面轻松解决,总算是种圆满。
刘憬关好门,提着大箱子追上,兴冲冲问:“妈,这要换了别人,肯定得把我大卸八块,您为什么这么大度?”
“怎么说呢?主要还是小芳开心吧。”这小子还有脸问?陈琳看了女婿一眼,呵呵笑道,“你不知道,小芳以前挺开朗,她爸爸去世后,性子变得有点低沉,直到遇见你,才逐渐恢复。应该说,她跟你恋爱的表现,就跟刚上高中差不多,就是个迷迷糊糊的傻丫头,爱了就不顾一切,什么都不懂,说句不好听的,看她象挺厉害,还不是你说什么是什么。”
刘憬讪笑了下,没说话,这倒是真的。
陈琳很欣慰,摇了摇头又说:“当然妈也很喜欢你,小芳和你确实合适。你能宠着她纵着她,把她哄得乐乐呵呵,这也很难得。什么人有什么福份,太计较了也没意义,就算没有秦队长这档子事,谁能保证你以后外面能没女人?”
陈琳的乐观和开朗让刘憬很受感染,感激地感慨地道:“妈,您真是深明大义!”
“呵呵,先别拍马屁!”陈琳乐开了花,横了一眼说,“现在我可以不管,但小芳是我亲生女儿,就这么一个女儿,如果你敢让她吃亏,我绝饶不了你!”
“那是那是,您放心,我保证……”
“你先别忙着保证,你今天保证不少了!”陈琳挥手把他打断,敛容道,“小刘,诚实是谅解的唯一要素,你很实诚,但在我面前不行。你要真想小芳原谅,就要尽快让她知道实情,拖得越久,你的诚意,包括你对小芳的爱情,就会越打折扣。”
“谢谢妈,我明白了。”刘憬这个虔诚。
“你明白就好,我要走了,以后别让**心。”陈琳摆足姿态,大跨步向楼外走去。
“一定一定。”刘憬拖着大箱子跟上,又笑嘻嘻道,“那个,妈,以后芳袭要万一跟我生气,你可得帮我劝劝?”
“嗬!你还得寸进尺了?”陈琳笑白了一眼。
“嘿,谁让我摊上个好妈呢?”刘憬不失时机地拍着马屁。
陈琳没再说话,笑盈盈地走出楼洞,外面阳光温柔而明媚。
小老虎开着车门,侧坐在车边,正等得不耐烦,忽见妈妈和爱人满带笑容地走出,立刻兴奋地迎了上去:“妈,你们谈什么谈这么半天?我都等不及了!”
“还能谈什么?”陈琳瞪了刘憬一眼,对女儿道,“当然是教训他,怕你以后受他欺负!”
“怎么会?刘憬才不会欺负我,我欺负他还差不多!”芳袭桃靥滟滟,幸福得千娇百媚。
陈琳看着女儿的可爱模样,啥也说不出了。
刘憬放好箱子,一行人上路。车子开出小区,刘憬问:“妈,岳父家怎么走,我去接他?”
“不用,医大有车送他。”陈琳解释道,“我们说好了,在机场汇合,等我们走了,你把梦梦稍回来就行。”
“我知道了,直接去机场。”
提到沈梦,芳袭看了看爱人,眼中不觉流露出一丝沮丧。
今晚开始,她恐怕就要和沈梦一起住了,想到性爱的美妙滋味,尤其现在还没被爱人占有,她既焦急,又无奈。
陈琳是过来人,当然明白女儿在想什么,拉着她的手说:“小刘,我和老郑一走,梦梦那边就剩她自己了,她妈死得早,又没男朋友,你们没结婚之前,就让小芳多陪她住一段,你有时间也多去陪陪她,别让她太孤单。”
“妈你放心,我会把她当亲姐。”
芳袭心善,忽然睁大眼睛道:“刘憬,不如这样?我们以后再和秦姐玩,把梦姐也带着,四个人,一定会更热闹!”
刘憬啼笑皆非,当时无语。陈琳抚着女儿的头,也是苦笑连连。芳袭看了看两人,不解地问:“你们怎么了?带梦姐一起玩不好吗?”
陈琳翻了翻眼皮,向女婿望去。刘憬咳了一声道:“不是不好,人和人不同,她不一定能跟我们玩得起来,关键是要帮她找个男朋友,让她有自己的群体。”
“哦,也对。”小老虎红了下脸,识趣地不说话了。她要借男朋友,还要在旁边看着,哪能再多一个人?
天气柔媚,乳色的阳光缓缓洒落,偶尔还有飞鸟从车前掠过。三人说说笑笑,都没再提沈梦,车子向机场欢快驶去。
机场大厅,郑松和沈梦父女已先一步到了,见了众人,忙迎上前。
“陈琳、小刘、小芳,你们来了?”郑教授彬彬有礼,远远就向刘憬伸出右手。沈梦淡妆素雅,面带微笑,轻盈地跟在后面,象个不染凡尘的仙子。
“岳父好;梦姐好。”刘憬跟郑松握手过,又向沈梦点了个头。芳袭跟在他身边,向郑教授鞠了一躬,甜甜叫了声爸,也叫了声梦姐。
沈梦先向陈琳叫了声妈,然后浅笑着跟刘憬回个礼,随即拉着小老虎退到一旁,两姐妹亲昵地说悄悄话。
寒喧已毕,郑家四人入座话别。刘憬跑前跑后,把手续办了,行李托运了,折腾完回来,还没等坐下,郑松又把他扯向一旁:“小刘,爸爸跟你说几句话。”
“哦。好。”刘憬应了一声,随郑教授坐到稍远的位置。
一老一少坐定,刘憬热忱地道:“爸,您有什么事直说。”郑松已经自称爸爸,他没再叫岳父。
“唉!”如很多说话一样,郑松先叹了口气,然后才语重心长起来:“小刘啊,我和你妈马上走了,就剩你们三个了,小芳有你这个男朋友,我和你妈都很放心,就不多说了,主要是梦梦。”
“爸您放心,我和芳袭一定把梦姐当亲姐。”郑松话没说完,刘憬就挺着胸脯表态了。
郑教授挥了挥手,脸上一片无奈:“小刘,你有所不知,梦梦妈走得太早,从小就跟我相依为命,我成天钻在学术里,对她照顾也少,弄得她性格一直很内向,现在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我真放心不下!”
“哦。”郑教授父爱如山,言之凿凿,刘憬没再随意发问,而是谨慎地等他继续。
郑松满面忧虑,远远看了爱女一眼,才深望着他说:“小刘,你叫我一声爸,也是我半个儿子,我也不瞒你。”
“爸,您有话尽管说。”刘憬坐直身体,也慎重了起来。
郑教授凑近,认真地道:“听小芳说,你学过心理学,而且还很不错,我想请你时常关注下梦梦,如果可能,就尽量帮帮她?”
汗!小老虎连这个都说了,自己函授那点心理学哪值一提?刘憬郑重地问:“爸,梦姐有什么不对吗?”
郑教授缓缓点头,满怀忧愁地说:“梦梦从小内向,又骄傲,自己一直没交男朋友,大学毕业后,我给她介绍了一个,是我同事的孩子,他们处了几个月,谈不上多亲,但也算正常,哪知都准备结婚了,她突然跟人分手,以后再介绍,她说什么也不看了。”
刘憬有点明白了,悬着心脏,不自觉向沈梦望去。沈梦斜着美目,也正远远打量他。两人目光接触,沈梦眼皮轻翻,水眸微白,迅速低头跟芳袭聊天。
郑教授没注意,仍忧郁中:“我问了几个心理学方面的朋友,说这种情况是从小缺乏家庭关爱造成的,应该多让她感受家庭温暖,渐渐地,就会恢复对生活的信心。”
“没错。”刘憬点头说,“她从小没了母亲,对家庭温暖极度渴望,但又不想别人知道,外表上总是很清高,可正因为渴望太大,反而造成了心理上的恐惧。她拒绝结婚,是怕结婚后得不到想像中的温暖,还会失去一直赖以骄傲的清高,于是索性保持原有生活习惯。这很正常,不算心理疾病,可能因为性格原因,她情况稍严重一些。”
“对对对,太对了!”郑教授惊喜异常,都快热泪盈眶了,“小刘,想不到你学习这么扎实,分析得比我那些专家朋友还准确,既然这样,爸爸就放心把梦梦托付给你了,她怎么说是你姐姐,你多费点心,多给她温暖,让她早日恢复正常。”
“咕!”刘憬愣了下神,吞了口吐沫说,“爸您放心,我义不容辞,一定和芳袭多多陪她,尽快帮她找个男朋友,让您早早抱外孩子,嗯,亲外孙子。”
“那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女婿如此了得,郑教授老怀大慰,连连拍他大腿。
“我会努力。”这个任务不轻,刘憬有些不自然,感觉象被戴了个嚼子,但还是诚挚地答应了。他反感沈梦只是一时情绪,现在已经是亲戚,他还叫声姐,哪轻哪重还分得清。
登机时间到了,众人依依不舍,姐妹俩双双拥抱了父母,郑教授又互敬互爱,互相照顾,老生常谈了一番,然后跟刘憬重重一握,才携着陈琳进入安检。
两姐妹在大厅里挥着手,二老在通道尽头的人丛中回头,离别场面溢满温馨亲情,但又很寻常,没有深切的感伤,也没有悲怀的愁绪,只有诚挚的期望和真心的祝福。
刘憬颇为感慨,影视和文学作品中的离别总是煽情无比,催人泪下,有血有肉的生活才更真实,更乐观。
郑松和陈琳幸福地走了,去国外享受余生,把两个未出阁的女儿,以不同方式交给了刘憬。他深感任重道远,壮怀激烈,慷慨地领着两女出了机场大厅。
上车后,两个女孩儿面色依依,远远回望着停机坪。
“梦姐,可以走了吗?”刘憬回头问。
“走吧。”沈梦幽叹一声,纤手轻拢鬓端,温婉的仪态柔美绝尘。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两侧的稻浪自由地随风摇摆。时间不大,机场方向传来巨大的轰鸣声,两女不约而同地扒到窗边,去望冉冉而起的客机,直到消逝在云层深际。
两位老人离开了,生活还在继续。走的人,留的人,从此都要面对崭新的生活,可能不同,但更充满希望。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不一样的制服
D市,东兴电子总部,副董事长办公室。明亮的玻璃窗外,蔚蓝的大海温柔起伏,海风轻吹,海鸟自由飞翔,不时在海面起落,白色的浪花溅起又淹没。
邱秉诚皱眉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正对着一份文件凝神,那是S市分公司传来的泰国收购合同副本。
作为副董事长兼集团日常负责人,邱秉诚不赞同这桩收购,不是钱的问题,是跟理想集团有关。理想集团面向社会集资,别说S市,省里都紧张了。谁都明白这是饮鸩止渴,后面将是巨大的无底洞。
这时候和理想合作,如果理想突然崩塌,整个东兴的财务都会受牵连。更重要的是,作为长期受政府支持的国有企业,政府信任度的丧失,对东兴未来发展将产生不可估量的负面影响。
他清楚赵通海和李想的关系,但仍无法理解,无奈赵通海是董事长心腹,他想阻止,却有心无力。他现在只能未雨绸缪,尽量在事发后,将负面影响减至最小。
邱秉诚叹了口气,无力地往下翻,技术专项白歌的签名引起了他注意。由于刘憬和徐燕悄然回国,泰国事件并没有扩大到外交高度,只限于两国警方协作内,S市分公司又自然不会蠢到将此事上报,所以签字风波他一概不知。
“这小子到底没签?”邱秉诚眼中绽出光彩。郭蝈打过电话,他知道技术负责是刘憬。
邱秉诚稍做考虑,拨通了郭蝈手机:“洋洋吗?我是邱伯伯。”
“邱伯伯!您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郭蝈极度意外。除了她求人打过去,邱秉诚人未给她打过电话。
邱秉诚开门见山:“我收到泰国合同副本,没看到你……同学的名字,你没告诉他吗?”
“不是,我告诉了。”郭蝈有些过意不去,忙解释说,“他、他觉得……觉得自己不懂,不想不劳而获,所以就没签。邱伯伯,您千万别生气,他不是不信任您。”郭蝈经惯场面,当然不会直言刘憬怀疑生意有问题,只能这样讲。
“呵呵,你同学做事认真,懂得节制,邱伯伯欣赏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邱秉诚很宽厚地笑了。专项负责只是走过场,混混奖金,任谁都会求之不得,可刘憬不仅托人调查,在得到承诺后仍拒绝签字,郭蝈虽没明说,邱秉诚同样明白。
“是啊,我同学特别廉洁,特别敬业,能力又强又全面。
邱伯伯,你能不能……考虑帮他换个位置?“郭蝈不失时机地举荐。
邱秉诚想了想:“他有什么特长?”
“他……他什么都好,文笔出众,办文办事办会,哪方面都能拿得起。”郭蝈不想提本专业,所以率先想到文笔。为领导拿材料,从来是上升捷径。
“嗯,还有吗?”邱秉诚不动声色地问。
“他文艺也好,还有朝气,组织能力也很突出。”文笔行不通,郭蝈又想到了文艺。共青团委一向是选干主要途径,刘憬年轻,走团委这条路也是条捷径。
“还有什么?”邱秉诚又问。
怎么还不行?郭蝈着急了:“他心灵手巧,技术也好,大到机械车床,小到家用电器,电脑网络,反正他什么都懂。”
她实在想不出,只好把本专业和相关东西瞎倒一气。
“呵呵,他懂的还不少。”邱秉诚失笑,“洋洋,这些我都记住了,会帮你考虑。”
“谢谢邱伯伯!”郭蝈欢喜地说。
“就这样,问你爸爸好。”
“邱伯伯再见!”郭蝈好甜美的声音。
挂断电话,邱秉诚振奋不少。一个寂寂无名的业务员尚懂得坚持,何况他是高高在上的常务副董事长?他敲着桌子,默默思索起来。这小子又搞调查,又拒绝签字,摆明了是个谨小慎微的家伙,完全可以做做文章,但必须巧妙,让他做点什么好呢?
邱秉诚找出S市分公司中层干部实力配置名单,一个很新奇的职位吸引了他的目光。
机场到市区不算远,高速半小时车程。一路上,三人话都不多,只有断断续续,零星言语。相比外面的天气,三人间的气氛实在谈不上愉快,至少缺乏自然。
进了市区,刘憬直奔团市委,因为路途,先送小老虎是正道。沈梦不动声色地道:“妹妹,妈走了,今晚你就过去吧?”
“哦,好。”芳袭看了看爱人,强笑着说。
沈梦轻拢鬓端,重新坐正身体,玉容无风无浪。
刘憬通过反视镜瞥了一眼,不禁暗暗摇头。若是以前,他定会非常反感,甚至讨厌,但现在不会。一个善良的人,永远不会同有缺陷的人争执,只会恻隐和同情。刘憬是个善良的人,而沈梦又恰好有点不正常,所以他不仅不反感,还很不忍。
刘憬性格中有相当一部分多愁善感的因子,美好的事物被摧毁,他总会很痛心。沈梦最初的可亲形象让他颇为深刻,他实在很难想像,这个善良如天使,美丽如仙子的女人,竟会是个畏惧幸福的人。这是个悲剧,让人难以接受的悲剧。
“梦姐,我进去了;老公,中午见。”团市委门前,芳袭跟两人道别,推门下车。
两人双双点头,沈梦报以微笑,刘憬心中暗笑。除了玉瑕,这是小老虎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叫他老公。女孩子终究女孩子,再善良也会小性,芳袭通过这种方式,小小地宣泄了心中的不情愿。
阳光融融,晴空下,芳袭娇美的身影远去,车子重新上路。
“你们相处得不错。”沈梦说。
“嗯。”刘憬点头。
“晚上早点送芳袭过去,一起吃饭吧。”沈梦又说。
“行。”刘憬再点头。
“我同事家动迁,正好芳袭家房子空了,我答应租给她,芳袭已经同意了,你知道吧?”沈梦问题还不少。
“嗯。”刘憬还是点头。
刘憬除了嗯就是行,沈梦有些不自然,下意识地抻了抻裙摆:“既然这样,这周末找家搬家公司,你也帮个忙,把家搬了吧。”
这周末?刘憬脑中一闪,忙回头道:“这周末不行?”
沈梦淡淡一笑,向前倾了倾身:“你有事?”
刘憬回道:“这周末我同学结婚,我要带芳袭参加婚礼。”
“哦,这样。”沈梦点了点头,“没关系,我再跟芳袭商量。”
“行,你们商量好了告诉我。”刘憬继续专注开车。
沈梦稍稍迟疑,又问道:“我让芳袭搬过去,你是不是很不满?”
“没有。”刘憬回了下头,淡然道,“爸妈走了,你一个人挺无聊的,让她过去陪陪你,有个照顾也好。”
小老虎走了,两人说话倒自然了许多。沈梦眼中显出一丝柔色,不无歉意地说:“我家地方挺宽敞,你可以常去看她,如果晚上不想走,我可以收拾个房间给你留着。”
“那倒不用。”刘憬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向后瞥着道,“我又不常住?特意准备房间太麻烦,跟芳袭住一起就行。”
沈梦美靥一紧,重新靠回椅背:“刘憬,我对你没有恶意,印象也不错,可你同时跟两个女人交往,不觉得过分吗?
芳袭现在是我妹妹,你要能和秦队长断了,我肯定会支持。“
这女人又来了,刘憬不想争辩,叹了一声说:“大姐,这个问题我建议你直接去问芳袭,她的话肯定比我更有说服力,你也可以把你知道的全告诉她,反正她马上就要跟你一起住,你们可以慢慢聊,我相信你会明白,可能也会支持我们。”
事到如今,小老虎和玉瑕已经无限接近,连陈琳都已表示了支持,他没什么可怕的。
沈梦没再说话,蹙眉把头别向窗外。夏日的风丝丝吹拂,她美丽的眼眸亦如风,清澈、透明,飘摇。
“再见。”维康医院到了,沈梦整了整衣裙下车。
“沈医生。”刘憬把头探出车窗。
沈梦转身,晶澈的眼眸绽出意外的光彩,一袭长裙仪态万千,婉风流转。她很奇怪,因为刘憬没叫大姐或梦姐,这个称呼显得很遥远,但更亲切。
“还有事?”沈梦望着他问。
这一转身的风采聘婷翩跹,简直美撼凡尘,刘憬定了定神,诚挚地说:“沈医生,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医生,我想以后也是。”
“谢谢,应该的。”沈梦很感激,玉容静若止水。
刘憬看了看她,有些不忍:“我和芳袭的事,你别太费心了。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大家已经是亲戚,你又是大姐,以后多接触,你慢慢就会明白。”
“但愿吧。”沈梦点了下头,准备走人。
“轰!”一辆警用摩托闪电驰入,嘎然停在两人身前,那闪耀笔挺的制服,性感矫健的身姿,不是玉瑕是谁?
玉瑕摘下头盔,甩了甩脑后的长发,大大方方走上前,脸上的表情比阳光还明媚:“小沈,我们又见面了。”
刘憬一愣,赶紧下车。他跟玉瑕聊过沈梦,肯定是玉瑕看到两人,特意跑来示威。
“秦队长你好。”沈梦施了一礼,不卑不亢,也没有心虚。
刘憬上前道:“玉瑕,你怎么在这儿?”玉瑕道:“我刚处理个案子,看到你的车,过来打个招呼。人送完了?”
“送完了。”果然是来示威,刘憬点了下头,暗暗苦笑,玉瑕微扬下颚,走到沈梦面前:“小沈,真想不到,我们现在居然成亲戚了?”
“亲戚?”沈梦不为所动,毫不示弱地道,“对不起,秦队长,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玉瑕呵呵一笑,大咧咧说,“芳袭是刘憬女朋友,刘憬是我孩子爸,你现在是芳袭大姐,以后就是刘憬大姨子,我们不是亲戚是什么?”
沈梦面露惊色,不自觉看了刘憬一眼。刘憬让她问芳袭,还告诉她可以随便说,她很疑惑,现在终于相信三人关系不一般。她稳住心神,直接道:“既然秦队长这么说,我想问问,你和刘憬什么关系?”
“我们哪?呵呵,我们就是一起过。”玉瑕傻呵呵地笑着,说着话还走到刘憬身边,挑畔般挽住他手臂。
“玉瑕,你跟大姐胡说什么?”刘憬有些尴尬,想把手臂抽出。
“谁胡说了?我们本来就是一起过嘛!”玉瑕不满地白了一眼,死死挎住他手臂。
刘憬无奈,对沈梦歉意一笑。玉瑕这种行为,说好听点叫勇敢或者大胆,说难听点,就是脸大不害臊。他倒不是怕,关键这种情况正和沈梦相反,他不想以这种方式刺激她。
一起过,这说法并不模糊,比同居更深,一般指未经确认的婚姻关系,相当于以前的事实婚姻。沈梦脸色微变,似有些愠怒,看了刘憬一眼问:“秦队长,您别见怪,芳袭毕竟是我妹妹,我还是要问,您觉得和我妹妹的男朋友一起过,这样正常吗?”
“你想哪去了?芳袭是你妹妹不假,但也是我好姐妹,不信你自己问问?”无耻的人总是心有灵犀,玉瑕不置可否,也跟刘憬一样,直接把球踢回。反正不怕,有本事你就问。
沈梦没说话,脸色有些发白。刘憬实在不忍,把手臂抽出:“玉瑕,别废话了,大姐还要上班呢?”
玉瑕笑了笑,重新走到沈梦面前:“小沈,你别介意,我这人就这样,有什么说什么。我们本来就算好姐妹,现在通过芳袭,又亲上加亲。我常和他俩一起玩,多多都叫芳袭二妈了!现在你爸妈走了,一个人挺无聊的,以后没什么事,也跟我们一起玩吧?”
“谢谢,以后有机会再说。”沈梦表情稍缓,又正色道,“秦队长,我一直很敬重您,也同情您的遭遇,但觉得您现在的行为很不对,希望您能慎重考虑。”说完微一颔首,快步向楼内走去。
“切!得意什么?装!”玉瑕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异常不爽,对着她背影就啐了一句。
“算了算了,少说两句吧,人家毕竟是芳袭姐妹,又没招你?”刘憬赶忙把她扯住。
沈梦没再回头,直接进了楼门,依旧梦幻轻盈。
玉瑕横了一眼,忿忿不平道:“什么姐妹?这才几天,她有姐妹感情吗?装得一本正经,说得冠冕堂皇,不就是嫉妒了?”
沈梦这种情况,倒也算是种嫉妒,刘憬苦笑:“好了好了,你不知道情况,别乱说了。我要去公司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别急。”玉瑕嘻嘻一笑,跟到他身边,“老公,我坐你车,你先送我回队里。”
刘憬向一旁看了看:“那你摩托车怎么办?”
“骑摩托车哪有跟老公在一起好玩?摩托车先放这,我待会派人来取。”玉瑕说完,笑眯眯地扬起美靥,在他唇边轻轻一吻。
刘憬笑着抚了抚她的脸,两人上车离去。
医院二、三层楼梯间,沈梦面无表情地站在玻璃窗前,目睹两人在阳光下甜蜜亲吻,然后幸福离去,直到车子驶出大门,消逝在茫茫车流中,才默默走向自己工作岗位。
雷诺在路上轻快飞驰,刘憬开着车,把沈梦的情况简单解释了一下,并告诫道:“玉瑕,她无依无靠,又是芳袭大姐,跟我们也算亲戚,以后别再刺激她,想想怎么帮她。”
“原来她这么可怜。”玉瑕很意外,很有些过意不去。
刘憬没说话,也为刚才的事惭愧。玉瑕想了想道:“老公,你说得不准确,她这种情况,还真就得刺激她。”
“怎么刺激?”玉瑕读刑警学院,也修心理学,刘憬很认真地问。
“当然是……”玉瑕看了看他,闪着眼问,“你干嘛这么上心?该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你想哪儿去了?”刘憬失笑,“她这人不错,是我见过最称职的医生,还跟我一起救过人,能帮就帮帮吧。”
“那还用你说,我都认识她快两年了。”玉瑕似想到什么,忽然道,“老公,我有个主意,你一定喜欢?”
“什么主意?”刘憬以为她想到了帮沈梦的方式。
玉瑕睁大眼睛,兴奋地道:“老公,你不喜欢制服吗?医生也是制服,我们可以从她借套护士装,到时候我和芳袭一个穿警服,一个穿护士服,两个一起给你玩,爽死了!”
心理学能转到制服诱惑?刘憬狂晕:“玉瑕,你就不能正经点,搞得我直兴奋!”
玉瑕吃吃笑着,纤手熟练地抚上他裤裆:“没关系,大不了一会到我办公室,给你好好玩一次。”
第一百二十四章 色诱
北方的六月尚未热到极致,淡淡的清爽会抹过整个月份,在如火的七月不留痕迹。刘憬来这个城市就是六月,不过时间晚些。他清楚地记得,那时的自己怎样在街头肆意张望,期待一次怦然的回眸,现在贴心的人已在身边,原来爱情真就那么回事。
六月,注定不是孤单的季节。
交警队门前,刘憬停车。玉瑕似笑非笑道:“要不要进去?”
“还真进去?我就一说。”刘憬失笑,他当然明白进去干什么。
“讨厌!以后不想别说,搞得我都想了!”玉瑕嗔了一眼,轻轻一吻,准备下车。
“这就想了?真是个淫妇!”刘憬享受了玉瑕嘴唇的柔软,笑着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掌。
玉瑕笑吟吟转回,手抚他胯下,吐着热气说:“对,我就是淫妇,还是贱妇,欠老公干的贱妇,你喜不喜欢?”
刘憬笑了,类似的话他只在H小说中看过,可玉瑕真会说,不得不承认,当玉瑕小狗似的被他在身下狂插,嘶喊着说这样的话,他是真兴奋,现在环境不同,却又别样幸福。说玉瑕贴心,很大程度在于能爽快地说出男人爱听的话。
玉瑕仍扬着微晕的美靥,水眸盈盈地望着他。刘憬抚着她的脸,微笑着说:“这还用问?”
玉瑕满足地咬了咬下唇,呶着嘴说:“老公,我要走了,你再亲亲我?老是我主动,都快犯贱上瘾了!”
刘憬忍不住一笑,头一低,轻柔地吻上她鬓边,然后下移,到她雪白修长的玉颈。玉瑕微阖双眸。扬起下颚,两条柔臂缠上他脖子,脸上漾着美美的笑容。
刘憬含着舌尖,时沾时吻,漫漫滑到另一侧。相比初时的粗暴,他温柔了许多。
“嗯!…嗯!”玉瑕阖着美眸,檀口半开,仰着傲人的身躯享受着,脸上一片幸福迷醉。
玉瑕成熟的身体发热了。开始微微扭动,刘憬适时止住。
在她唇边亲了下:“行了,赶紧进去吧,好多人都看见了。”
玉瑕向前看了看,笑对他说:“老公。你今天好温柔。”
刘憬没说话,微笑着拍了拍她小臂。
“我爱你。”玉瑕在他腮边一吻,自信满满地下车。
阳光柔得仿佛融化,玉瑕大方地跟门卫打了声招呼,挥洒着秀发走进院内,好娇艳的警花。刘憬坐在车里,静静地望着她背影,直到玉瑕进门前向他调皮挥手。才笑笑离去。
街边的景物依然熟悉,刘憬心情却不同。曾经也是这条路,他坐在郭蝈车后,两侧的景物飞速倒退,象风一般,他地心情也随之飞扬,现在却很安静。
和玉瑕同居之初。他时不时就觉得牛逼,现在只有幸福,平淡安祥的幸福,甚至忘了玉瑕是很多权贵瞩目的警花。是两人的感情成熟,进了新的阶段?还是自己成熟了,不再是懵懂的大男孩?可能都是,可能都不是,可能就是感觉。
男人和男孩并无具体界限,幸福却远比牛逼更让男人自信。
刘憬到公司,照例按了个手印,然后回办公室。泰国归来后,他一直在整理客户资料,不停地打电话联络感情,为修车铺打基础。他倒不是非要把铺子干多大,就是觉得资源不能浪费。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东兴产品最低价”的承诺下,他成功预定了不少活。
近中午时分,桌上的手机响了,刘憬看也没看接起。
“小刘,你在什么地方?”电话里传来邓继红的声音。
“我在公司。经理,您有事?”
邓继红道:“公司在庆林酒店举行庆功宴,你找下徐燕,把她一起带来。”刘憬愣了愣道:“经理,我们都没签字,没处分就不错了,庆功哪有我们份?”
“没签字只代表意见不同,你们工作已经做了,不能证明有错。”邓继红说得振振有词,“别废话了,赶紧过来。”
刘憬不想去,为难地道:“经理,你地意思我明白,可这种情况下我要去了,那不自取其辱吗?我还是不去了。”
邓继红耐心道:“这我知道,可你毕竟还在公司,别让人家看着跟怪物似的,我也不好说话。另外给你打电话,是林书记亲自交待地,你来一趟,高层面上好看,你也没什么坏处。”
“那好,我这就过去。”刘憬勉强答应了。邓继红对他照顾有加,话都说这个份了,他焉能再拒绝。
刘憬给小老虎打了个电话,就驱车出发了。庆林大酒店属理想集团旗下,庆功宴肯定是和理想一起搞,色狼张建光也会在,所以他干脆没找徐燕。
时间不大,酒店到了,刘憬进门。一服务小姐问明情况,将他引至四楼大包房,里面设了四桌,热火朝天,估计开席已有一段时间。
刘憬中途而入,吸引了所有人目光。赵总夹着烟,笑容可掬地向他点了个头;白歌微笑着送来一道饱含深意的眼波;路一通颔着首,展了个不带感情的笑容;张建光稍复杂,先抻着脖子向刘憬身后看,见徐燕没来有些失望,孔子文学网随即换了付带着得意的阴鸷和嫉怒表情;还有光头保镖,眯眼睨着他,歪着嘴似笑非笑,一付说阴险倒白痴地傻逼样。
“小刘,在这儿呢?”邓继红亲热地招唤他。她虽是谈判主要成员,但首席被副总副书记们坐满了,故坐了次席。
刘憬过去,首席上的林书记向他和蔼点头,发出询问的目光。他回了个礼,凑到林书记耳边道:“林书记,徐燕不太舒服,就不过来了,让我跟您说一声。”
“没关系,我知道了。”林书记频频点头,很小声地说。
首席都是双方最高层要人,见状都冷眼打量着,整得好象林书记心腹。林书记顿觉增光不少,笑容愈加和蔼大度。
两人说完,林书记身边一人道:“林书记,这位小兄弟是……
“哦,这是我们联销部的小刘。”心腹居然在联销部当普通业务员,林书记略显尴尬。回过头,林书记又道:“小刘,这是理想集团的李董事长。”
“李董事长你好,我在报纸上见过您。”刘憬客气而不失礼节,给足了林书记面子。他想了,徐燕辞职涉及解约,可以让林书记帮忙。虽说书记没人事权,但毕竟是党委一把,这点事应该不成问题。
刘憬恭维话说得恰到好处,林书记立马挺直了腰板,李想也很受用,脸上布出笑意。
李想刚要说什么,一直在旁不动声色的赵通海突然开口了:“老五啊,上回你们的车子被扣,就是咱们小刘,做通了秦队长工作,你可得好好感谢感谢。”
“哦,原来是……”李想先是一愕,随即站起身,热情无比地伸出右手,“原来是刘兄弟,那得感谢,一定得感谢。”
“李董事长客气了。”两人握手,刘憬说。
赵通海依旧夹着烟,笑态可憨;张建光眼睛斜着他,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路一通没再看他,低头品尝着什么汤;白歌莞尔地笑着,显得游刃有余。
“服务员!赶紧,加把椅子!”李想爽朗地招呼服务员。
一个穿短袖旗袍的女服务员立刻甩着裙摆,准备到旁边搬椅子。
刘憬忙止住:“不用不用,我坐那边!”
“也好,小兄弟,一会我过去,咱们好好喝两杯!”李想愣了下,对服务员挥了挥手。
刘憬未置可否,直接走到次席,坐在自己经理身边。邓继红为他介绍了桌上诸人,随后小声道:“你跟李想有来往?”
“没有。”刘憬应了一句,反问道,“经理,林书记怎么突然想起找我和徐燕?”
“谁知道,都吃上了才告诉我。”邓继红没在意。给他舀了勺甲鱼汤,“旁的别想,来都来了,好好吃一顿。”
“谢谢经理。”刘憬没再多问。
酒宴继续,刘憬不想多呆,但也不想空着肚子回去,毫不客气地让服务员盛了一大碗米饭,吃完抹抹嘴,也不待李想过来敬酒。就告了个罪,不顾众人挽留离开了。前后不过十五分钟。
刘憬出门,张建光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向末席的光头保镖递了个眼色。光头咧嘴一笑,悄悄跟了出去。
庆林大酒店设施不错。走廊的空调让刘憬舒服了许多,与不投机的人吃饭,比对牛弹琴还郁闷,绝对是人生一大难受事,所以离开的心情才最好。
四楼包房好象不对外开放,长长的走廊空无一人。刘憬摇着车钥匙,优哉游哉走到中间楼梯处,刚一转身。一个端茶水的服务小姐突然闪出,结结实实地撞到他怀里。
“啊——”同时两声大叫,茶水打翻,刘憬衬衫被热茶淋湿,肚皮烫生疼;小姐一屁股摔倒,茶壶滚出。
“哎!”刘憬怕她骨碌到楼下,顾不得疼痛。急将小姐扯住。
“谢谢。”小姐盈盈抬头。这小姐身材不错,容貌尚算娇好,正是包房里搬椅子那位,还给刘憬盛过饭。
“你没事吧?”刘憬搀着她手臂,准备把她扶起。
“我……啊!”小姐刚要站起,忽然惨叫一声,脸上显出痛苦地表情,手抚脚踝,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你怎么样?”刘憬扶着她问。
“我……我的脚扭了?”小姐仰望着他,眼泛泪花,楚楚可怜。
刘憬安慰道:“别急,先慢慢站起来,然后我帮你喊人。”
“不用,麻烦你扶我进休息间。”小姐紧咬嘴唇,向对面指了指。
刘憬回头,原来休息间就在楼梯对面,只有几米远:“行,我扶你过去,你慢点。”
“谢谢。”小姐感激地看了一眼,扶着他手臂慢慢站起。
“不客气。”茶壶仍在地上躺着,刘憬扶着小姐,一步步挪进房。
刚进去,刘憬就觉得不对劲了。这间房是否休息间不好说,但肯定是茶水间,墙角有热水器,靠窗的桌上还摆了不下二十只茶壶,小姐怎么舍近求远,从三楼端茶上来?
小姐没注意到他的异常,背身把门上了锁,款款道:“真对不起,把你衣服弄湿了,我男朋友衬衫在这,你先换上吧?”
换衣服?刘憬脑中一凛,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圈套。“走开!”刘憬大喝一声将她推开,就想开门出去。
小姐急了,银牙一咬,揪住自己领口猛地一扯,旗袍断裂,一双白嫩的奶子露出。“来人哪!强奸啦!”小姐晃着奶子向他扑去。
“给我滚!”刘憬大怒,忙把她推开。小姐又扑,刘憬再推。楼梯上传来纷沓的脚步声,小姐连喊带叫,又挣扎着扑上。
刘憬赖以骄傲的冷静再次发生作用,他没再推,而是迅速退到房间里端。这显然是专门为他设的陷阱,这个时候出去,别的不说,肯定会被打成猪头。
小姐失措了,傻愣愣地瞅着他。刘憬看了一眼,快速掏出手机,拨通了玉瑕电话。
“老公,这么乖,突然给我打电话?”玉瑕甜蜜地说。
刘憬眼睛防着小姐,说了一句话:“你听好,庆林大酒店、色诱陷阱、我现在没事。”说完立刻挂断。
小姐见他打电话,又想往前冲。
“站住!”刘憬厉喝一声,举着手机说,“不管是谁指使你,我已经报警了,你完了,好好想想怎么跟警察说吧。”
小姐身形顿住,眼中掠过一丝恐慌,垂着奶子喘息起来,刘憬冷冷一笑,把手机收起。
“咣!”光头保镖领着两个保安破门而入。
小姐立马双手掩面,低头啜泣。光头得意无比,狞笑道:“小逼崽子,这回你还往哪跑?”言罢就要冲上来揍人。可惜没冲一半,眼睛和嘴巴就张得老大,脚步也不知不觉停住,因为刘憬手里地两个东西。
刘憬两手各抓个茶壶,笑嘻嘻道:“这里有二十几壶茶,你要不怕烫,就过来揍我。”
传说真正的高手,山川日月,草木沙石,皆可克敌制胜,刘憬不是高手,但深谙君子善假于物的道理,所以他恢复冷静,首先就想到茶壶,还好里面有水。
光头保镖嘎然而止,一张脸变幻不停,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愤怒、无奈、气恼,在眼中闪烁不休,几乎喷火。两个保安面面相觑,渐渐把眼光投向小姐。好肥的奶子!俩家伙都是色狼,不约而同地想。
刘憬打了电话,控制了局势,还凛然一份闲庭信步的气势。小姐有些怕,女人的天性使她本能地掩住自己双乳,不再装哭。
“往后退!都给我后退,退到门口!”刘憬端着茶壶,厉声威胁。这房间不大,三个家伙距离他只有四米多,若有一个不要命的先冲上来,他就完了。
光头保镖怒极也恨极,偏又没办法。泰国淋了一头大痰,他仍心有余悸,实在没勇气再淋一头热茶,只得给旁边两人递眼色,希望谁牺牲一把,先冲上去。
“强奸犯牛逼什么?把茶壶放下!对,痛快放下!”
两个保安不是傻逼,当然不会当炮灰,但光头的地位在那摆着,又不好没有表示,只好色厉内荏地恐吓。
“哪那么多废话!赶紧给我退!”刘憬没闲心,也看透了三个家伙,嗖地把右手的茶壶撇出,然后又迅速拿了一只。别的暂时可以不理,眼下不受皮肉之苦是正道。
“**!”三人忙退,光头用手格了下,茶壶摔碎,热茶溅出,两个保安穿的都是凉鞋,烫得嗷嗷叫。小姐花容失色,啊地尖叫一声,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刘憬缓缓语气道:“怎么回事你们心里清楚。没必要废话。我刚刚已经报警了,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不想伤人,警察赶到之前,你们最好老实点。”热茶有二十多壶,他很想再扔几个过过瘾,但又怕把对方激怒,硬生生忍住了。
两个保安和小姐被震慑,不自觉地向光头望去。光头保镖气得呼呼直喘。两眼瞪得好象灯光,如一头发狂的野兽。陷害刘憬固然是一方面。但还想暴打一顿出口气。
保安和小姐大气不出,双方短暂相持。
“哼哼!”光头保镖忽然狞笑两声,操起旁边的椅子挡在身前,“别怕。跟我一起上!”
两个保安大喜,可房里只有两把椅子,光头已经拿了一把,俩家伙立刻去争抢另一把。一个保安距离近,嗖地抢到手,好象抢了个宝,得意地向另一人挤眉弄眼。
“你们干嘛?我警告你们,别过来。千万别过来!”刘憬有些慌,眼珠发直,大脑飞速转动。警察没到前,他只能靠自己的力量。
“哼哼,小逼崽子,等死吧!”光头目露凶光,得意无比。咧着狰狞的大嘴下了命令,“兄弟们,准备好,大伙一起上!”
“好嘞!”抢到椅子的保安屁颠屁颠跑上前,举着椅子与光头并列,空手的家伙苦着脸,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小姐双手交叠在胸前,脸色刹白,紧张无比地望着。
刘憬急了,嗖嗖两下,把手里地茶壶撇出。
“上!”光头挥着椅子,叭叭格开,大喝一声,当头冲上,两个保安随后,三人连喊带叫,齐齐冲了过去,气势排山倒海,勇不可挡,不把强奸犯打倒誓不罢休。
刘憬见势不妙,急扯过茶桌,横着推了出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 茶室恶斗
“哗啦啦!”二十几壶茶同时倾倒,热茶激溅,瓷片纷飞。
“哎呀呀!”三人不料刘憬会来这手,一时手忙脚乱。两个保镖穿的是凉鞋,烫得直跳,拿椅子的不慎踩到碎瓷片,滋一声滑倒,扑通坐倒在地,好多碎片扎进屁股。
“哈哈!你完了!”光头保镖大喜,他穿的是皮鞋,狂叫着挥动椅子,就想冲上去揍人。
可惜,他这次又没冲上去。如果说上次只是身形顿住,这次不仅身子顿住,还落荒而逃了,因为刘憬情急之下,闪电般把墙角的热水器拽了过来。
“嘿嘿,这回我看你们谁还敢上?”刘憬手扶着大桶,得意地从后面探出半个脑袋。茶水虽热,毕竟倒了一段时间,大桶里都是沸水,这要淋身上,能烫到见骨头。
光头保镖立马瘪茄子了,愤恨不已地空瞪着。他就想不通,这小子怎么这么棘手?布置得这么周密,还被他逃过了!
他懊丧无比,悔不该选择茶水室。
他当然想不通,聪明的人总会有办法保护自己。所谓上兵伐谋,匹夫之勇永远只有陪衬的份,何况是现代社会。
两个保安大眼瞪小眼,龇牙咧嘴地立在一旁;小姐瞠目结舌,两手捂着嘴巴,忘了乳房,也忘了尖叫。
茶水室桌翻椅倒,瓷片满地,热茶横流,水汽蒸腾如未尽的硝烟,正午的阳光从窗外洒进,透过氤氲地蒸气,照着这片华丽安静的战场。
一连串脚步打破宁静,打斗惊动酒宴,一行人闻声赶到了。见到房内地情景,众人惊住,只有白歌稍愣,狡黠地向刘憬挤了挤眼。好象在说,你的警花情人又可以保护你了!
刘憬松了口气,但仍谨慎地躲在热水器后。小姐闪了闪眼,又掩面抽泣了起来。
“董事长,这小子强奸小任,被我们撞见,还伤了保安。”光头保镖恶人先告状。
众人见到这个场面,已有所料,但听光头亲口说出,仍吃惊不小。邓继红和林书记相顾一视,都发现了彼此眼中的惊悸和忧虑。邓继红站出道:“这不可能!我了解刘憬,他不会干这种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事实摆在面前,邓经理说这些有用吗?”张建光没好气地横了一眼,又埋怨地向光头望去。他虽得意,但刘憬毫发无损,又觉得很憋气。
邓继红没说话,再度和林书记对视,饱含歉意地望着刘憬。不用问,这肯定是张建光设的圈套,但刘憬被他们叫来地,等于间接当了帮凶。两人既愤怒,又不安。路一通也傻眼了,是张建光想见徐燕,他才跟林书记建议,哪想竟出了这种事。
刘憬看了张建光一眼,平静地道:“邓经理、林书记,你们不必自责,我心里有数,这不关你们事。”
邓继红和林书记痛苦地别了下头,又向李想望去,把希望寄托在这个主人身上。
李想当然能猜到是自己妻弟搞的鬼,也很无奈,叹着气道:“小兄弟,你别紧张,事情会搞清楚,不会让你受委屈。”
小姐正在装哭,闻言向张建光瞟了一眼。张建光得意道:“要搞清事实还不容易,让小任说说不就得了。”言罢递个眼神。
小姐哭哭啼啼道:“他……他在酒席上就对我动手动脚,后来……我送茶水,他又在走廊对我非礼,我害怕,就跑回茶水室了,没想到他跟了进来,还对我……对我……呜呜,我以后怎么见人哪!”
“现在还有什么说的!”张建光眼神捭阖,睨了睨刘憬,又挑畔般地向邓经理等人望去。
邓继红和林书记心内凉凉,无力地望着刘憬,满面焦虑和忧心。
“你不在走廊被非礼的吗?茶壶怎么会在楼梯口?”一直冷眼旁观的赵总突然开口了。
小姐有些慌,抬眼看了下道:“我……我先是躲,躲到那,然后他想抱我,我拿茶壶砸他,才趁机跑回茶水室的。”
“你回茶水室没插门吗?”
“我……我正要插门,他就进来了。”
赵通海看了一眼,沉着脸走到俩保安面前。门口都是要人,两家伙贼眉鼠眼,大气不敢喘,拿椅子那家伙还捂着屁股。
刘憬冷着眼,看着面前的表演,他认为是表演。
赵通海跟侦探似的,打量着问:“你们进来时什么情况?”
“我们……”两个家伙刚想说话。光头保镖突然道:“我们是听到了呼救声,所以才……”
“一边呆去!我没问你!”赵通海目光凌利,刷地瞪了过去。
光头保镖看了看张建光,又看了看李想,闭嘴不吭声了。
众人被赵总的睿智和气度所吸引,都激动地等着他问话。
“说,怎么个情况?”赵总语气毫不客气。
两个保安相互看了看,一个道:“我们来的时候,门是锁着的。我们撞进来就这样。”他指了指小姐和刘憬,“小任的衣服被撕破躲在墙角。他在热水器那边。”
“那就是说,你们根本没有看到强奸场面,对不对?”
俩保安不说话了。张建光不耐烦道:“赵总,你说这些有意义吗?小任刚才都说了!”
“她说的只是一面之辞!我们小刘还没说呢?”赵通海据理力争。又转向刘憬道,“小刘,你也说说,怎么回事?”
刘憬淡淡一笑:“谢谢赵总,不用了。我已经报警,警察来了,我自然会说。”
赵通海略显尴尬,点点头又对李想道:“老五啊。这个事情很蹊跷,我们小刘是党员,相当不错地同志,你们这个女同志闪闪烁烁,吞吞吐吐,我看她很有问题。”
李想厌恶地瞥了瞥自己的小舅子,叹了口气道:“既然已经报警。就等警察来吧。小兄弟,你先出来,找个地方休息下。”
刘憬冷冷一笑:“对不起,这摆明是给我设的圈套,我现在不会相信这里任何人,还是在儿等吧,至少有热水保护。”
张建光耐不住了,呼地一指:“你个强奸犯牛什么?警察来了也是抓你,等着坐牢吧!”
刘憬恨极了他,压着怒火道:“张建光,你不用跟我装逼,这笔帐,我要不跟你算,我他妈以后跟你姓!”
“那好,我等着。”张建光哈哈一笑,得意洋洋道,“庆林派出所关所长是我哥们,他马上就到,我等你从监狱出来跟我算帐!”
“够了!”李想头大如斗,痛苦地别过脸。他就不明白,自己这妻弟怎这么蠢?人家既然能动用交警扣车,自然会通过刑警保人,找派出所长有屁用?而且上回放车,明摆着是息事宁人,这下全搞砸了!
众人吓一跳,小姐更加惶恐,哀求般望向张建光。张建光根本不怵姐夫,扬脖道:“你不用怕,警察来了,你该怎么说怎么说,现在是工作时间,我会关照酒店给你补偿。”
“行了,赶紧把衣服穿上吧!”李想恶心无比地盯了小姐一眼。
“哦。”小姐讷讷点头,就想把旗袍遮上。张建光可以不怵姐夫,她却不能不怕董事长。
“慢!衣服不能穿!”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从张建光身后走出。此人是理想集团法律顾问,名律师冷兵,这家伙表情阴冷,手段出其不意,在政法界有冷冷的兵器之称。
“为什么不能穿?”李想不解。
冷兵冷冷地瞄了瞄刘憬,阴笑道:“这是起强奸未遂案件,法医很有可能从任小姐身上取到案犯的指纹或抓痕,这会成为指证犯罪嫌疑人最直接有力的证据。”
“这……”李想看了看小姐,又看了看刘憬,说不出话了。
小姐眼中重新绽出光彩;邓继红和林书记心里悬了起来;刘憬也有点心虚,他刚刚推了小姐好几下,肯定留下指纹了。
“不过没关系。”冷律师微微一笑,刷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条薄纱巾,“可以用这个先围上,应该不会破坏指纹。”
我靠!还真妈出其不意,卑鄙的家伙!刘憬心中大骂。张建光得意更甚,拧着鹰勾鼻,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
小姐万分小心地围好纱巾,楼梯上传来纷沓的脚步声。茶水室连番武斗文斗,警方人员终于赶到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大律师
如同所有的影视作品和文学作品,警方人员永远是在情节需要时出场,而非受害人需要时,貌似真有几分相似。刘憬凭着电影和小说的经验,估计是警察,总算松了口气。他撑这么久,等的就是这刻,哪怕来的是张建光找的警察,他也会认,至少不会公然挨打。
“关所来了,怎么才到?”张建光牛逼哄哄地转过身。
“哎呀张总,我正在外边办案,接到你电话,立马就过来了!”三个警察匆匆而至,为首的一个上来就开始诉苦。
“那,人在里边呢。”张建光傲慢地一指。
“哦,好……哎,李董事长也在!李董事长你好!”关所长应了一声,见门口一堆人里居然有李想,忙紧趋几步,伸出右手。派出所长虽牛逼,但跟李想和张建光这样的商界大亨实在不能比。
“辛苦关所了,总麻烦你,真过意不去。”相比张建光,李想的态度好上何止一倍。
关所长握着李想的手道:“您太客气了,维护一方安定,是我们职责所在,何况是您李董事长的事?”
张建光皱了皱眉,露出不满的神情。这所长见了李想,明显把他给忘脑袋后边了。
李想没再多说,直接道:“关所长,情况是这样的,今天……”
“不管什么情况,只要您李董事长的事,我们肯定严肃处理,决不姑息!”李想没说完,关所长就拍着胸脯表态了。
众人本就很轻蔑,闻言齐齐变为鄙视,连俩保安都不屑了。邓继红和林书记忧心更甚,只有白歌满不在乎,跟看热闹似的。还妩媚促狭地对刘憬笑了笑。凭心而论,当赵总虚情假意,邓经理和林书记敢怒不敢言,更多的人冷眼旁观,白歌又是挤眼,又是媚笑,让他紧张的情绪舒缓了很多,他发自内心的感激。
李想一阵头疼,可已势成骑虎。又不好多说,只得道:“那就麻烦关所长了。您秉公办理就成。”
“一定一定,那是一定。”关所长直起弯了良久的腰,刷地向刘憬射去一道凌利的目光,很有力度地向前伸出食指:“铐起来!”
“慢着!”两个民警刚要动。刘憬突然大喝一声。
关所长一愣,哑着嗓道:“干嘛?你想拒捕?”
刘憬听了半天,早就气不打一处来,当下不客气地道:“我可以跟你们走,但不会让你们铐我,因为我没犯罪。”
“你没犯罪?人证物证俱在,还狡辩什么?”关所长指着小姐说,随后又挥了下手。“别理他,过去给我铐上!”
“谁敢过来?”俩民警又要动,刘憬再度大喝,扶着大桶道,“我不会让你们铐,谁要敢过来,我立马把水桶推倒。不信就试试!”他已进了两回派出所,可以容忍进第三次,但绝不能容忍在这么多人面前被铐走,这与事实无关,是尊严问题,或者说是面子问题。
那大桶开水太吓人,两个警察面面相觑,为难地向上司望去。众人无不动容,都被刘憬的胆略震慑了,包括赵总、李想和路一通。很多人认为刘憬嘻嘻哈哈,虽倔了点,但绝想不到会有此等勇气。白歌再度露出玩味加欣赏地目光,第三次加深了对他的认识。
“大胆!”关所长丢了面子,气得直哆嗦,伸手就到屁股后掏枪。
“慢着!”李想忙把他止住,劝解道,“关所长,既然他同意跟你们走,我看不铐就不铐吧,我下边还在做生意,这大中午的,您就当给我个面子。”
“对对对对对!”关所长忙把手收回,点头哈腰道,“李董事长说得对,是我失察了。”言罢直起身,又指着刘憬道:“看在李董事长的面上,就不铐你了,给我老实点!”他一年到头也不见得开上一枪,哪敢真动枪,连忙就坡下驴。
刘憬没再多事,被两个民警架出,众人不知是怕警察还是怕他,提着心让出条路。他颇为感慨,也有所觉悟。来之前,邓继红在电话里告诫他,别让别人看成怪物,殊不知泰国之行,已经让人当怪物了。他想起《英雄本色》中宋子杰那句话:别人拿你当怪物,你也拿别人当怪物。这话貌似有理,但并不洒脱,他没心思拿别人当怪物。
开朗好动,如今突然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怪物,还要在两个仇敌手下做事,确实太难为她了,看来是该让徐燕离开了。
刘憬被带走,张建光领着冷律师、任小姐以及光头保镖、保安等一众当事人和证人,浩浩荡荡地跟在后面,赵通海也想以刘憬单位领导的名义跟去,被不识身份的关所长一句话噎回,气得直翻白眼。
众人刚出酒店大门,三辆警车嘎然驶至,几个警察冲下车,为首的一个,赫然是刑警队长郑雷,刘憬终于长出一口气。
“郑队,你怎么来了?”关所长张大嘴巴迎了过去。
郑雷给刘憬递了个安慰的眼神,打量了一番,不答反问:“老关,这些都是庆林酒店诱奸案相关人员吧?”
“诱奸?!是强奸未遂吧?”关所长傻愣愣地问。
“老关,这你先别问了,案情复杂,交给我们吧。”郑雷拍了拍他肩膀,语气还很客气。
张建光和冷律师相对一望,有些不放心了。关所长看了看两人,不满地道:“郑队,案子发生在我管片,这怕是不妥,怎么也得让我们先带回去问问吧?”
刑警队接管派出所案子倒没什么不对,但也有个过程。派出所是各分局派出机构,和刑警队没有隶属关系,派出所可以把复杂案子上交刑警队,但刑警队想接手派出所案子,原则上却需要通过分局。另外中国任何事都有个面子问题,这样当街抢人,摆明是双方都托了关系,这就涉及到利益了,关所长当然不高兴。
郑雷笑了笑,凑到他耳边道:“老关,你别误会,他是秦玉瑕队长现在地爱人。”
关所长听后一怔,随即严肃了起来,点着头说:“我明白了。”说完立刻回头:“人交刑警队,这个案子我们不管了!”
两人耳语一番,不知道说什么,案子就移交了,张建光急了,大鹰勾鼻一沉:“关所,这怎么个意思?”
关所长象换了个人,懒洋洋地转过身:“张总,上命不可违,这次对不住了,您以后有事再找我吧。”言罢挥了下手,带着两个民警,头也不回地上车了。
关所长或许不算好警察,但也不能说是坏警察,派出所人员少,管区大,人员成份复杂,各方面各阶层人士都有,为了协调关系,还得避免得罪人,有时难免做些违心事。
张建光气了,还想说什么,被冷律师冷冷扯住:“张总不必担心,只要身上查出指纹,他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逃不出我手掌心,您就等着看场好戏吧。”
张建光兴奋了,感激地道:“冷律师,那就谢谢了,你放心,我不会忘了答应你的好处。”
冷兵笑而不语,这时候他不冷冰冰了。
郑雷送别关所长,回头看了冷兵一眼,命令道:“把这些人分开带上车,都给我带走!”
案子突发巨变,形势急转直下,光头保镖等人都慌了,尤其是围着纱巾的任小姐,脸都吓白了,惊恐地望向张建光。
“慢着。”冷兵不紧不慢地喊了一声。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冷大律师,有何指教?”郑雷冷笑着说。两人显然打过交道,而且彼此很不爽。
“指教不敢。”冷兵踏前一步,施施然道,“我是理想集团法律顾问,案子发生在理想集团,受害人又是理想员工。维护受害人权益,是我职责所在,郑队长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理想集团的法律顾问管得了我吗?我正常办案,谁给你权力妨碍公务?”郑雷海军陆战队军官出身,思想政治工作搞过不少,嘴皮子也不差。
“岂敢岂敢。”冷兵不为所动,指了指任小姐道,“受害人为暴力污辱,身心极度惊吓。我作为律师,和我当事人在一起。让她保持冷静,配合你们办案,这有问题吗?”
郑雷无奈,没好气道:“那好。就如你所愿。”说完大手一挥:“来人,把他也带走。”
“谢谢。”冷兵依旧那个调调,绅士般扶着任小姐上了警车。
一干人被带走,三辆警车挤得满满,张建光不放心,想了想,也开车跟在后面去了。
如果能预知后面发生的事,即使让他重新选择一万次。也不会有一次跟着去;即使他不后悔陷害刘憬,也一定会后悔跟着去。跟着去,绝对是他一生最倒霉的选择。
刘憬自然和郑雷同车,随着车门一关,两人右手便重重握在一起。刘憬感激地道:“郑队长,真是太麻烦你了,我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应该的。本来就是份内事,你又不是别人?”郑雷笑了笑,随即关心地道,“怎么样,有没有吃亏?”
刘憬笑道:“还好,不过你要晚来一会儿,可就悬了。”
郑雷汗了一个,进入正题:“先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刘憬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中间郑雷打断问了几次,听到他如何利用茶水保护自己,英明神武的刑警队长也不禁莞尔,刘憬说完,担心地问:“会不会很棘手?”
郑雷凝着眉说:“应该问题不大,你在泰国和张建光的矛盾众所周知,又遭遇过袭击,庆林酒店是理想地盘,第一个冲进去的又是张建光保镖,如果再想办法证明你来酒店和张建光有关,至少在逻辑和动机方面,你要有利得多。”
“那证据呢?”刘憬急急地问,“那个冷什么的家伙提到了指纹,我推了那小姐好几次,肯定会留下指纹,这会不会有问题?”
郑雷沉吟着道:“这应该是对你最不利地地方,因为习惯心理上,类似案件都会站在受害方考虑。不过也不用担心,我们可以想办法攻攻那女的,再不济,还可以拖着案子不交检查院,你肯定啥事没有。”
刘憬心里有点发凉,当时沮丧不少。案子不交检查院,虽然时过境迁可能就罢了,但他清白就一辈子洗不清了。
郑雷也为难,因为有冷兵跟着,女的肯定一口咬死,攻下来简直不可能。技术上做手脚,郑雷不会,因为一旦暴露问题太大,不仅刘憬完蛋,刑警队都得跟着完蛋。
郑雷看了看他,又笑着说:“兄弟,你不用担心,这点我们早有所料,秦队长去为你请高人助阵了。这人非常厉害,没有他破不了的案,只要你无辜,他肯定能为你洗脱清白。”
刘憬奇道:“什么人这么厉害?那不神了!”
“呵呵,见了面你就知道。”郑雷有些不自然,笑笑没再多说。
到了刑警队,刑警们分别跟小姐和光头们谈话。刘憬因为路上已经说完,便在郑雷办公室喝茶水。他焦急地等了一个多小时,玉瑕和高人还没来,正当他准备打电话问问,门外传来脚步声。
门开了,玉瑕引着一个漂亮女孩儿走进。这女孩儿乌发如水,一袭白裙温婉明媚,两只水眸流盼溢彩,整个人淑丽韶好,神清骨秀。刘憬既意外,又失望,意外的是高人居然是个年轻女孩儿?失望的是这么年轻的女孩儿怎么可能是高人?
“怎么样,老公,没事吧?”玉瑕走到他面前,打量着问。
“没事,挺好。”刘憬站起身,对女孩儿投去询问的目光。
玉瑕神秘一笑,指着女孩儿说:“老公,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方律师,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学妹,她地……三个姐妹之一。”
“哦,原来是……”刘憬恍然大悟,那学妹老公有四个老婆,其中一个是律师。
女孩儿甜甜笑了,靥上似漾着流不完的幸福,向他伸出手道:“你好,我叫方雨若。”
“你好,方律师,麻烦你了。”刘憬礼貌地握着她的手,心里还在纳闷。她老公是有四个老婆的律师,估计应该比她厉害,他不明白玉瑕为何没找她老公。
方雨若笑道:“本来秦队长要找我们主任,不巧他到外地办案,不过已经往回赶了,你们事情急,他让我先过来,我会通过电话跟他说明情况,如果不行,他会直接赶过来。”
“他们主任就是她老公。”工作时间,方雨若从来都称主任,玉瑕解释了一下。
方雨若浅浅一笑,没说话,眸中光彩更亮。
我靠!她老公也太狂了吧?居然想通过电话就把案子办了!刘憬大为惊奇,甚至不信,但还是很客气地道:“哪里,能请到方律师,已经很幸运了。”
方雨若笑笑说:“我不行的,刑事我根本不懂。”
三人正说话,外面又传来脚步声,郑雷居然引着小老虎来了。不用问,肯定是赵通海借机通知的,还会美其名曰关心。
“你没事吧,老公?”芳袭担心地扑到他怀里。
“没事,我好好的,一根寒毛不少。”不算玉瑕,还有两个外人,刘憬略觉尴尬,轻轻把她扶起。
方雨若有些吃惊,不自觉地向玉瑕望去。玉瑕咧嘴一笑,挤了挤眼睛。方雨若低头笑了笑,把目光收回。
刘憬把安抚好小老虎,对郑雷道:“郑队长,劳你亲自带进来,真不好意思。”两人情况一目了然,他就没介绍。
“哪里,应该的。”郑雷点了个头,回手向身后一指,“我过去忙,你们说话吧。哦,那边有水,你们自己倒。”
“我会的。”刘憬表示谢意。
郑雷嘴里说着过去,却没有走的意思,晃着憨厚的方脸,眼光一个劲往小老虎身上飘。
方雨若、玉瑕、刘憬都是知情人士,见状苦笑对望,都发现了彼此眼中的惊奇。
郑队长好象又看上小老虎了,刘憬哭笑不得。郑雷年轻有为。品貌才干俱佳,还有社会地位。怎么老看上有主的女孩?
也太不幸了!
玉瑕咳了一声:“老郑,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刘憬女朋友,跟你一个姓。叫郑芳袭。”
“哦,是吗?那可真是……太巧了!”郑雷双眼骤然一亮,不自觉地伸出右手,“郑小姐你好,我叫郑雷,刘憬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为他讨回公道。”
“谢谢郑队长。”芳袭对郑雷突然暴发地热情有些茫然,但还是发自内心地感激。
“不客气不客气,我过去了。”
郑雷终于走了,一步三回头,差悬撞门框上。玉瑕忍不住笑了,不无醋意地道:“刘憬,看来以后用不着我了,直接让芳袭出面。整个刑警队都会为你保驾护航。”
方雨若不禁莞尔。芳袭不明白怎么回事,一双眼睛在三人面前转来转去。刘憬没好气地看了玉瑕一眼,扯过小老虎道:“芳袭,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非常有名的方律师,玉瑕特意帮我请的。”
“太谢谢方律师了。”这么多人帮忙,芳袭不仅感激,而且感动。
“应该的。”方雨若淡淡一笑,和芳袭握了个手。回过头,芳袭又道:“秦姐,又麻烦你,真不好意思,刘憬太不让人省心了。”
刘憬无语,这话貌似都是妈妈说孩子。玉瑕笑道:“没关系,咱不一家人嘛,别担心,以后姐姐帮你看着。”说着话,还狡黠地对方雨若和刘憬挤了挤眼睛。
刘憬有些不自然,赶紧话归原题:“方律师,情况您了解了吗?”
方雨若道:“进来前郑队长已经告诉我了,我打电话跟我们主任说明了,现在就等法医的指纹结果。你不用担心,我们主任挺乐观,认为你不会有事。”
“那就好。”刘憬心中稍安,尽管觉得“他们主任”过于托大。
众人闲聊,主要是玉瑕和方雨若说话。玉瑕一个劲问人家里事,什么妹,什么总,几个女人怎么样,谁生孩子了,明显在说给小老虎听。方雨若巧笑嫣嫣,不厌其烦地回答。芳袭很纳闷,但又不好多嘴,只得睁着一双大眼睛,惊奇在两人间望来望去。
此时已是下午,阳光温柔地洒着。在刑警队长办公室,如此面对方雨若和两女,刘憬感觉很微妙。一方已是四女家庭,一方是即将组成的两女家庭,虽说相逢偶然,但影响却是必然。玉瑕说三人第一次见面便有所注定,这个下午,或许也是上天在帮忙,以促成他未来的家庭。如果真这样,他受陷害也值了。当然,他不会因此放过张建光。
时间不大,指纹结果出来。郑雷亲自送过,冷兵和张建光也跟来了。张建光见到方雨若和小老虎,两眼立刻直了,大鹰勾鼻都颤抖了。这家伙喜欢纯情的,方雨若和小老虎无疑属于这一类。刘憬没理他,不过小老虎这么招人,倒很自得。
刘憬心急,向郑雷发出询问的目光。郑雷耸了耸肩,把照片递给他。他没看,直接递给了方雨若。
冷兵坐在一旁,怪里怪气道:“我还以为是肖律师,正想见识见识,没想到是方律师。”这家伙明显不服气,或者说是嫉妒,眼神和语气充满不敬和轻蔑。
“冷律师好。”方雨若没跟他一般见识,微笑颔首,低头看照片。
众人目光都集中在方雨若身上,刘憬玉瑕等是紧张和期待,冷兵是不屑,只有张建光不关心照片,闪着一双色眼,在方雨若和小老虎胸部和面部盯来盯去。
很快,方雨若抬头,冷兵讥道:“方大律师,看出什么没?”
方雨若对刘憬等歉意一笑,回头道:“指纹很清晰,是我当事人地,我只能看出这么多。不过我只是助手,案子是我们主任接的,我地任务是打电话说明情况,他自然会分析。”
冷兵不悦了,翻了翻眼皮把目光移向天花板。打个电话就想把他击败,简直天方夜谭。
方雨若把照片铺在面前,打通电话:“主任,结果出来了,可以肯定指纹是当事人的,具体情况是这样:指纹有两处,一是胸部,一是两肩胛,胸部左右各一处,主要集中在两肩胛下方,指纹很密集……”
对方好象打断了她,方雨若凝神听了一会:“好,我再看看。”说着话,拿起照片仔细观察。
众人大气不出,都竖着耳朵静听。郑雷和另两个警察一脸虔诚,对电话中人奉若神明。刘憬不觉增加了几分信心。他倒不是不信,主要是觉得打电话这种方式过于匪夷所思。
“主任,没错,情况跟你说的一样。”方雨若认可了,随即又停住。这次停的比较长,她不停点头,估计电话中人正向她说什么。
“单一性和重叠性!”方雨若双眸一亮,欣喜地道,“我明白了,需要时我再打给你。”
方雨若放下电话,郑雷第一个冲了过去:“怎么样?方律师,肖律师怎么说?”
或许名声的原因,众人都紧张了,刘憬等人满怀希望,冷兵坐直了身体,连大色狼张建光也不看美女了。
方雨若从容起身,娓娓道:“一直以来,性犯罪的认识和论证,人们几乎锁定一个模式,就是男性对女性侵犯,男性是侵犯主体,女性只能是侵犯客体,造成很多冤假错案,有的含冤入狱十几年,亲人长期呼告无门,负债累累,甚至忧心而亡。”
这是事实。刘憬等人颇感沉重;郑雷等警察露出惭愧之色;冷风则再度不屑。
方雨若似在做法庭陈述,继续道:“肖律师说,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此案是典型诬陷案,所谓的受害人正是侵犯主体,我的当事人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此结论一出。刘憬郑雷等人大喜,眼中绽出异样的光彩,张建光有些慌,求助般向冷兵望去。冷律师嘲笑道:“方律师在性犯罪方面标新立异,我很欣赏;对冤假错案受害者的同情,也深有同感,可惜法律重证据,任小姐身上的指纹已说明一切,暴力侵犯是客观存在。如果方律师不是哗众取宠,危言耸听。请拿出证据,用事实说话。”
众人目光再度焦聚。方雨若拿起桌上的照片。随手一挥:“这些照片就是证据。”
方雨若突然来了个乾坤大颠倒,众人震惊不已。刘憬等是高兴;郑雷等是不解和惊喜;冷冰是震愕和疑惑。
方雨若冷静地说:“请注意受害人,哦,就是那位任小姐。我暂时先用这个称呼。请注意受害人身上地指纹提取位置,几乎全在两肩胛下方,并多次重叠。这证明什么?肖律师认为,这恰恰证明了我当事人提供的事实,即受害人怀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多次主动接近我当事人,意图色诱,我当事人为拒绝诱惑。屡次将她推开,指纹才会在单一部位造成重叠。”
刘憬终于长出一口气,郑雷也把一颗心放回肚子了。
冷风惊愕半晌,才不服气道:“这能说明什么,到了法庭上,法官会信吗?”这家伙没说错,同一证据不同解释是法官最头疼的。往往反复合议,也拿不出定论。
方雨若美美一笑:“冷律师别忘了,肖律师最擅长法庭实验,只要进行两次现场重现,再对比下结果,你认为法官会不相信吗?”
冷兵不说话了,木木然灰头土脸。他一直对肖石不服气,总想较量较量,却没想到人家一个电话,就把他打得体无完肤。
刘憬激赏不已,澎湃不已。果然是大律师,打个电话就能破案。
方雨若又道:“除了指纹,肖律师认为受害人的旗袍也可以作为证据。旗袍扣领在右肩胛下方,任小姐和我当事人都不是左撇,自行撕扯和他人撕扯造成的纤维损坏是不一至的,如果有公安部专家鉴定,哪怕只作参考,但有指纹的解释,法官一定会相信。”
冷兵面无表情,心理受到极大刺激。
方雨若把照片收拢,笑笑又说:“冷律师想见识我们主任地能力,恐怕要等下次了,我不认为本案有机会上法庭。”
“没错,根据肖律师的分析,本案要重新定性。”郑雷拍案而起,对冷风和张建光道,“警方怀疑受害人任小姐涉嫌诬陷,需要深入调查,请两位配合。”
另两个警察上前,做了个请地手势。两人傻逼了,满脸惊惶,一动不动。郑雷又上前道:“请两位配合,目前只是配合。”
张建光回过神,怨毒无比地盯了刘憬一眼,又恨恨瞪了瞪冷冰,没好气地出去了。冷兵叹了口气,也摇着头站起。
郑雷笑道:“冷律师,先别急着走,我还有两句话:一是任小姐要单独审讯,你不可以再跟在旁边;二是请冷律师解释一下,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巧带了条薄纱巾?”
“我变态,就有这癖好,你管得着吗?”冷兵不屑地斜了他一眼,趾高气扬地出去了。
郑雷眼皮大翻,没词了,他也就是出口恶气。本案发展至此,只能不了了之,因为没有实在证据,即使任小姐全招,光头和张建光只要两眼一闭,矢否认,什么办法没有。
警察们和坏蛋们都出去了,兴奋的玉瑕和小老虎大叫一声,合力把方雨若抱住了。刘憬也想抱,但不能,只好在心里感激。
众人离开刑警队,郑雷亲自送到楼门口,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下午的风很柔,空气在阳光里散着暖人的气息。刑警队大门前,一辆出租车停着,一女子正在付车钱。刘憬看了一眼,觉得女子面容身段似曾相识,好象在哪见过。
他还没想起来,方雨若和玉瑕相互一望,方雨若上前道:“常姐,你怎么来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玉瑕发威
刑警队庄严肃穆,但大自然不懂,所以阳光依然柔媚,垂柳仍在风中扭动腰肢。这样的环境配上美人,端地相得益彰。
这女子面容娇美,毛突突的大眼睛极为动人,身段不是一般饱满,丰盈的大肉让人想摸,尤其那肥大的屁股,绝对与玉瑕有一比。玉瑕髋宽臀高,是性感的肥大,这女子是纯粹的肥大,浑圆正点的臀形,肥美巨大的臀瓣,简直圆润到极点,看着就爱不释手。
女子蓦地转身,就见到方雨若身后的玉瑕,动人的眼睛立时睁大,娇美的面容溢满惊喜。玉瑕笑吟吟张开双臂,促狭说:“常少奶奶,过得挺滋润,身段越来越丰满了?”
“秦姐?”女子娇呼一声,不顾要付的车钱,蹭地蹿上,两个女人兴奋地抱在一起,一张二十面钞缓缓飘落。
“哎,钱?”的哥急了。
“对不起。”方雨若上前捡起,将钞票递给的哥。
玉瑕和常妹警院时代相识,虽差两届,但感情很不错,此番久别重逢,心里的激动无以言表。两人抱在一起不停旋转,不同风格的大屁股在阳光下要多诱人有多诱人。刘憬眼花缭乱;小老虎暗吞口水,不时向爱人偷瞥,心里酸酸的,既羡慕,又嫉妒。
方雨若交完钱,微笑着立在一旁。
两女兴奋得不行。嘻嘻哈哈,时而你贴贴我面颊,我亲亲你脸蛋,好半天才稳定。
女子看到刘憬,想都没想,伸手就道:“哇!秦姐,这就是你那个……”女子话没说完,屁股忽然一疼。被玉瑕狠狠掐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强忍着没叫出声,傻乎乎改口说:“啊,那什么,我是说。他就是你那个,那个住他家房子地人吧?”
“没错,就是他。”玉瑕吓一跳,忙分开把她拽过,“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警院学妹,名叫常妹,经常的常,妹妹的妹,名字就叫常妹;这是刘憬;这是他女朋友郑芳袭。”
“你好。”常妹看了刘憬一眼。向小老虎伸出右手。
“常姐好。”两人相握,芳袭礼貌地说。
“你好常姐。”刘憬犹豫了一下。主动伸出手,他终于想起了。派出所羁押之夜后。白小青带他和郭蝈去医院,就是在医院里,他见过这女子,当时还抱着个孩子。天意,绝对是天意!他自信满满,更加相信自己的三人家庭能组成。
“你好。”常妹跟他握了下手,打量了一番,又把目光转到小老虎身上。由于某种原因。她对小老虎有种特殊的感情,笑着说:“妹妹。你男朋友不错,千万不要分手哦!”
初次见面怎么冒出这么一句?芳袭不解,不自觉看了爱人一眼:“谢谢姐姐,不会的。”
常妹瞅了瞅玉瑕,又睁大眼睛跟了一句:“记住姐姐的话,只要还喜欢,不管是冲动,还是别人逼迫,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能分手,否则你再想回来,就什么都没了!”
“我、我知道,不会的。”芳袭满头雾水,茫茫然地答。
芳袭不明白,刘憬同样不明白,两人面面相觑。玉瑕了解,方雨若更知根知底,都笑得不行。(PS:常妹、方雨若和律师肖石地故事,详见拙著《花好月圆》及外篇。)
“对了常妹,你还没说呢,怎么突然跑来了?”常妹这张嘴没个把门的,玉瑕实在不放心,适时把话题岔开。
果然,常妹转过身,叽哩呱啦道:“肖石还没回来,我不放心,怕你这边搞不定,就过来看看,怎么说我是刑警队老人了!”
玉瑕暧昧地道:“是啊,老郑还对你念念不忘呢!”
“哪有的事?秦姐你竟胡说!”常妹红了下脸,看了方雨若一眼,又跟玉瑕闹了起来。
重逢的下午很惬意,夏风温柔似水,拂荡着女人们的面靥和鬓端,随风摇动的发丝之间,是她们吹不乱地幸福。常妹和方雨若已经幸福,不久后,相信我们的警花和小老虎,也会在幸福的漩涡里倘佯。
众人在柳树下闲聊,主角仍是玉瑕和常妹,话题仍是家庭和孩子。芳袭愈加奇怪,听得直心急,眼神来回在常妹和方雨若之间飘。玉瑕眉飞色舞,充分利用机会,对小老虎进行外部洗脑。常方二女自然乐意配合,毫不避讳地把自己家那点事倒了出去。
玉瑕见差不多了,便道:“常妹,不说了,给你老公打电话,一起吃个饭?”
“不了。”常妹拉着方雨若说,“他出去好几天了,我们说好晚上在家吃,老三都已经做上了。”(这是常妹对杨洛的新称呼。)
“那怎么行?帮这么大忙,怎么能连顿饭都不吃?”玉瑕不依。刘憬也道:“把你们全家都叫出来,大家一起吃,把孩子也都带着,让我们见见?”
“就是嘛,我还没见过你儿子呢?”玉瑕又说。
常妹正了正身,俏脸显出骄傲无比的神情:“改天吧,改天我请你们到家吃饭,哦,对了,我们现在搬到玫瑰家园了,很宽敞的,你们晚上在哪住都行。”
玟瑰家园?那以后岂不是邻居了!刘憬胸中一闪,但没多说。
道:“秦姐加油!芳袭妹妹,记住千万不能分手!”
玉瑕哭笑不得,直翻白眼。这小女人,因为自己那点破事,居然忍心让老姐妹没证书!
奇瑞小车扬尘而去,消逝在暖暖的夏风中。小老虎忍半天了,扯着玉瑕问:“秦姐,她们家几个老公?不会是几个女人共用一个吧?”
“可不,她老公有四个老婆呢!”玉瑕按捺着心内的得意,异常认真地说。
“四个?!”小老虎伸出四根手指,嘴巴张得老大,“他们……是阿拉伯人?”
玉瑕摇了摇头,淡然道:“不是,就是
,跟我们一样。”
中国人就中国人,还用特别强调跟谁一样?真是个狡猾的女人。刘憬心里暗笑。
“那怎么会有四个老婆?”小老虎天真地问。
“唉,大家都愿意,又开心,就在一起过呗,现在没人管。”玉瑕随意地挥了下手,一付见惯不怪的样子。
还好,这回没说跟谁谁一样,刘憬再笑。
“哦。”芳袭不傻,识趣地没再多问,回头见刘憬正在发笑,当时两眼一瞪:“你傻笑什么?也想多妻?做梦吧你!人家是大律师,你就成天惹祸能耐,能跟人比吗?”
刘憬无语,再说谁规定多妻跟职业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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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呢!芳袭?”玉瑕看了看刘憬,把小老虎扯过,严肃地道,“刘憬是男人,你男朋友,以后会做你丈夫,你要依靠一辈子,怎么能这么说他?”
数落自己男人,是中国妇女最恶劣不堪的品质,也是让男人最感无力的行为,所以玉瑕丝毫没客气。在她看来,有没有证书,自己年长,都应该对两个年轻人负责。
“秦姐,我没那个意思?”芳袭顷刻造了个大红脸,尴尬而惭愧地向爱人望去。玉瑕提出借夫,现在又看到多妻的事实,她感到某种苗头,心里有些乱,但对玉瑕的感激和尊敬不会减退。
玉瑕过于严厉。刘憬忙道:“玉瑕,芳袭就随便一说,她就这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别整地上纲上线的!”
“你不用装大方?我还没稀得说你呢!”玉瑕柳眉一蹙,又把矛头对准刘憬。
“我怎么了?”刘憬愕然。
玉瑕眉宇间凝着愠怒,劈头盖脸道:“我上回跟你说什么了?就你善良,就你高尚。你太阳啊?还真当自己是雷锋!你不装大瓣蒜,能有这档事吗?芳袭话是难听,可一点都没说错!一次两次行,算你起运,你聪明,可常了是事吗?你有没有考虑别人的感受?”
“我…我那不是……”玉瑕还真发脾气了。刘憬既无辜,又无力。
“你不用狡辩!庆林酒店是谁家地盘你不知道吗?怎么就不能多长个心眼?”玉瑕愈发得声色俱厉,目光都透着威严了。学生时代开始,玉瑕始终是所在群体的一把主官,需要发威时绝不含糊。
刘憬没说话,求助般望了望小老虎。芳袭虽心疼爱人,但也有些怕,更重要的是玉瑕没说错,只好咧了咧嘴,没吭声。
玉瑕缓缓语气。把小老虎扯过:“芳袭妈已经走了,现在她全靠你;还有多多。都把你当亲爹了,我们娘俩命运都在你手上。你要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别说我和芳袭,多多都受不了,这你都想过吗?”
刘憬确实没意识到这点,汗颜无比,脸上火辣辣地热。不管主观原因还是客观造成,他确实让两个女人担心了,而且男人总有意外。对女人而言,本身就意味着不安全。
下午的阳光依旧温柔。风吹着柳枝,街上车辆穿梭,行人往来,警车不时进进出出,三人在刑警队门旁,虽引人注目,倒也寻常。
刘憬抬起头,诚挚地道:“玉瑕,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
“认错倒积极,你得拿出行动来?”玉瑕叹了一声,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说归说,她不是真生气,是想让小男人长点记性。
“当然有行动,马上就有。”刘憬展出个略显残酷的笑容,张开双臂,分别将两女搂住。芳袭看了一眼,低头没说话,心里不无醋意,但更多的是怦怦地跳荡。玉瑕偷着瞥了瞥,也垂首无言,虽难免愧疚,可充溢的幸福和甜蜜会冲淡愧疚。
刘憬拥着两女走前几步,对着刑警队大门道:“知道我为什么没急着走吗?”
“为什么?”两女对望,玉瑕问。
“我要教训张建光这个杂种操的!”刘憬松开手,转身对着两人。
“今天?”玉瑕惊问。
“对,就今天。”刘憬果断地答。
芳袭愣了愣,忧心地说,“老公,秦姐刚说完,你怎么还……”
“让他说。”玉瑕把小老虎止住,冷静地望着他。
刘憬目露凶光,恨恨道:“上回把车还他,已经够意思了!可换来什么了?这种人就不见棺材不落泪,不给他吃点苦头,说不定以后还会干出什么事?我们都是正经过日子人,哪有心思老提防他?”
玉瑕道:“你想怎么做?”
刘憬指着刑警队,沉声道:“这家伙怎么说是大老总,落单时候少,现在正好在里边,你再求郑队长帮个忙,让他多审一会,一会我给你打电话,然后先把他单独放出来,我自然会找人修理他。”
玉瑕想了想道:“行。我再把老郑约出去吃饭,你办完事给我打电话,我告诉你地点,你马上赶过来。”
“好,那就这样。”刘憬明白,玉瑕是为了以防万一,让郑雷做不在现场的证明。
三人计议已定,刘憬抚了抚小老虎的脸,打车离去了,他的车还在庆林大酒店。
刘憬出发,芳袭收回目光,担心地问:“秦姐,这样好吗?”
玉瑕搂着她地肩,安慰道:“妹妹,你还小,对社会看得不透。人活着就争口气,尤其是男人。刘憬吃了亏,心里正窝火,如果不让他出了这口气,他自信心都会受影响。再说现在的人就欺软怕硬,来点狠的,他反能老实,这不是惹事,是为了我们将来能安静地生活。”
“哦。”芳袭无力地望着,心里仍七上八下。
“放心吧,不就揍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天塌了姐姐顶着!”玉瑕气势汹汹,拉着小老虎就向刑警队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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