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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一家亲

人的行为大抵和性格有关,无需勉强,亦会自然而然。芳袭的初夜虽无玉瑕激情四射、天雷地动,但天真可爱、充满谐趣,可以说风格不同,但不可以说不淫荡。


窗外有风,风吹着窗外的月亮,房内有人,人在床上背后相拥。抱着芳袭弹性的身体,抚着她饱满的乳房,刘憬忽然觉得很幸运。他曾执着追求完美爱情和和谐初夜,却连续喝高错过两次,可老天开眼,不仅给他补了,还额外赠送个邪恶的第一次。


天道酬勤,生活固然常开玩笑,但会回报坚持的人。


“老公?”芳袭抱着爱人手臂,轻轻开口。


“怎么了?”刘憬凑了凑,轻柔地问。


芳袭突然转过身,仰望着说:“老公,我也要和你一起住?”


这确是问题,两人发生关系,又已谈婚论嫁,若没有玉瑕还罢了,现在和玉瑕同住,小老虎却置身事外,她不急就怪了?


“那大姐怎么办?”刘憬无力地问。他也想小老虎搬去,一家人开开心心,可作为唯一的亲戚,却不能不顾及沈梦。


“我不知道。”芳袭当然明白,噘着小嘴抵到他胸口。


刘憬想想道:“这样吧,我常陪你住住,你偶尔也回家住两天,反正修车铺马上装修,最多一个月就该开张了,到时候我们一登记,大姐是明白人,自己就会提出来了。”


“那好吧。”芳袭也只是说说,当然不能甩手走人,“不过你中午还得陪我吃饭?”


都真格了,还想原来!刘憬苦笑道:“吃饭没问题,但办公室亲热可以,来真的怕是不妥?”小老虎性情率真,要求强烈,又初为人妇,他真有点担心。


“我也没说来真的?”小老虎红了下脸。羞嗔道:“跟原来一样就可以嘛!”


“你喜欢哪个?”刘憬笑问。


“嗯,都喜欢。”小老虎既羞且美,缩了缩头道:“真的充实,忒兴奋,原来刺激更强,更受不了。”


男人手却和真干感觉相差不多,女人不同,小老虎不仅善于总结。确有玩女同的天才。刘憬笑道:“那好办,喜欢原来的。让玉瑕陪你同性恋,真格的我负责。”


小老虎一窘,忽又想起什么,瞪着眼道:“不许告诉蒙。


我还要看表演呢!“


“行行,不告诉,看表演。”刘憬笑,喜欢不已地把她搂紧。


小老虎晃了晃头,重新伏到爱人怀里。


夜深了,两人相拥而眠,在初夜的激情和欢喜之后。


次日一早,乳白的阳光洒满全屋。照着一片狼藉地床铺和两个赤裸的人。刘憬睁开眼,就见芳袭趴在身边,痴痴望着他,海棠般的明媚和羞赧很美。


“你醒了,还疼吗?”刘憬柔声问。


芳袭幸福一笑,轻轻摇头,一朵红霞掠上粉俏的双颊。胸前两只白兔也随之羞涩。


刘憬满心喜欢,爱怜不已,柔情酬躇满志地在胸臆间荡漾,慢慢凑上前,吻上她红嘟嘟的小嘴。芳袭阖上双眸,笑眯眯扬起俏面,在初为妇第一个早晨的阳光里,享受爱人温柔甜蜜的亲吻。


两人被窝里抱着亲了会嘴,不甘示弱地玩弄了彼此的下体,随后收拾好战场,一起洗个澡匆匆出门了。爸妈要走,他们要回去陪吃早餐,然后送行。


初夜后的早晨风柔气爽,两人幸福满满,精神肉体舒爽惬意,不时微笑对望。昨夜地鏖战并未影响两人体力,完美的性爱和纵欲过度从不是一回事,虽然刘憬昨日前后放了三次。


玉瑕已把早餐准备七七八八,两人和父母打过招呼,刘憬抱孩子陪爸妈说话,芳袭主动到厨房帮忙。家里有两个媳妇,这是事实,她不想不如人。


“妹妹,昨晚做了吗?”玉瑕闪动美眸,第一时间发问。


“没有。”芳袭不动声色,淡淡应了一句。


“是吗。”玉瑕略觉意外,但没在意。相亲之夜合体,多好地日子,她觉得该做,不过三人交吻那夜也没做,故而也不奇怪。


“梦姐还在家,人家第一次,怎么可以草率。”芳袭又一次搬出自己慎重的第一次理论。


玉瑕瞄了瞄她,大言不惭道:“那咱老公岂不憋坏了?你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把咱老公侍候得可好了!”


“你你……”小老虎又醋又恼,迅速向客厅望了一眼,“你无耻,不要脸!”


玉瑕噗一笑,随即敛容拉住她的手:“妹妹,真对不起骗了你这么久,我也是太喜欢他,又不想伤害你,不得以才出此下策,别怪姐姐好吗?”


玉瑕转变虽快,但表情到心情都很真诚。小老虎哼了一声没说话,把手抽出,转身摆桌子。玉瑕的诚意她看得出,也从没真正怪责,但不能不吃醋。


玉瑕向客厅探了探头,抓着她就扯向阳台。


“你干嘛?”芳袭无奈,只得放下手里地东西。


阳台,窗外霞光万道,太阳在天边展着红红的笑脸,风透过晨曦和纱窗,吹奏两女明媚的面靥。芳袭拢了下风乱的头发,冷冷道:“说吧,到底要干嘛?”


玉瑕又牵起她另一只手,可怜兮兮道:“妹妹,你还真怪姐姐?”


“你便宜也占了,混也混进来了,爸妈还帮你说话,我怪不怪有关系吗?”小老虎挣脱,不爽地转向窗外。


玉瑕吐了吐舌头,从身后抓住她双肩:“那不一样,你们光明正大,我没名没份,带个孩子不说,还成天跑前跑后,你是大奶奶,你不说话,我怎么安心?”


被人溜须的感觉不错,小老虎很受用,不忍又不耐烦地道:“算了,不怪就不怪吧,反正都这样了,以后你听话就行。‘’小老虎摆足了大奶奶架子。


“那就谢谢妹妹了。”玉瑕偷偷一笑,干脆从后把她楼住,还亲昵地贴过脸。


“你又要干嘛?”爸妈还在,小老虎窘了,下意识想闪开。


“没事,爸妈逗孩子玩呢。”玉瑕忙把她抱紧,急急道,“妹妹,我还有个事?”


还有事?芳袭警惕了,回头斜着她道:“你还有什么花花肠肠,可别得寸进尽?”


玉瑕满不在乎,大咧咧道:“咱修车铺不是要装修了吗?


我找了个装修队,上午设计师会过来,徐燕和舒赤大哥也来,大家一起研究研究装修方案,今天周五,下周一就进货开干。“


这事确很重要,但不是非说不可,何况玉瑕一贯狡诈。小老虎睨着她道:“你拽我过来,就为了说这个?”


“呵呵,你不大奶奶吗?这么大事,我怎么也得跟你汇报汇报!”玉瑕傻傻地说。


“你少来,痛快说!”小老虎这回没吃这套。


玉瑕似有些为难,尴尬道:“其实也没什么,明后天是双休日,我想让老公陪我回家见见父母,跟你说一声。”这事早已计划,本准备装修完毕,旅行之后,可玉瑕性子急,刘伟华夫妇到来,三人家庭建成,她坐不住了,觉得自己差点什么。


玉瑕说完,紧张地等着小老虎的反应。


“那就去呗。”芳袭深望着她,笑了下说。


“你答应了?”玉瑕大喜,还有些不信。


芳袭微笑点头,心里颇不是滋味。玉瑕绕这么大圈,就为这事,她不忍,也动容了,因为看到玉瑕的弱势心理和了无心机。三人缘分始于灌酒那晚,可以说同时相识,谈不上谁先谁后,可玉瑕毕竟先见,还网聊五个月。面对共的爱人,玉瑕不仅没要求,还一心一意付出良多,欺骗也出于善意,她即使名正言顺,也觉得担当不起。


“那我一会就跟老公说。”玉瑕这个欢喜,啵地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随即准备回厨房。


“秦姐!”芳袭忽然叫住。


“怎么了?”玉瑕转身。


芳袭上前一步,拉起她地手道:“秦姐,刘憬是我老公不假,可也是你老公,大奶奶就是叫着玩,我们没什么区别,何况你年长,做的又最多,我和刘憬都应该尊重你。你以后可别这样,我们要一起生活一辈子,你老这样,我哪担当得起?”


这刻的小老虎真象大奶奶。


玉瑕感动而汗颜,含笑点头:“是姐姐不好,姐姐小心眼,以后我们一起侍候老公,让他舒舒服服,咱仨开开心心过一辈子。”


“嗯,我们是好姐妹。”听到一起侍候老公,芳袭有些发臊,不自觉地低下头。


玉瑕掩嘴一笑,凑上前道:“妹妹,告诉你个秘密,咱老公喜欢制服,改天你借套护士装,我穿警服,我们一起让他玩个痛快!”


芳袭大羞,忙退一步:“你怎么又来了?就不能多正经一会?”


“谁不正经?一看你就心虚了,说不定都湿了,小淫娃!”玉瑕哈哈一笑,挺着傲人的胸脯,得意洋洋地走了。那大屁股扭的!


小老虎又羞又恼,委屈不已。本来没湿,这一说还真有点湿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浪漫约定

早餐很简单,米饭、昨晚的剩菜,还有个新熬的鲫鱼葱花汤,一家人却吃得很开心,也很慢,淡淡的笑语充斥桌上。


阳台谈话使两女真正包融,都敞开了怀抱,玉瑕温声软语,不停为两位老人夹菜添饭,芳袭稍显羞赧,也想学玉瑕献献殷勤,碗中却堆满了婆婆的殷勤,丁桦欣慰而慈祥,眼角的皱纹,鬓边的白发,都布满会心的微笑,刘伟华父子有点局促,但心内的感觉丝毫不差,多多最开心,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二妈叫个没完。


这是顿幸福的早餐,临别前的团圆,没有分离的黯然,只有融融的温情。


饭后,刘憬抱孩子,携两位娇妻送别父母。刘伟华夫妇恋恋不舍,尤其是丁桦,迫不及待地想退休,享受和儿子媳妇们在一起的日子。他们忧心而来,却意外获喜,不仅多了两个儿媳,还提前体会了三代同堂的天伦之乐。老两口劳累一辈子,也不过这点要求。


刘伟华夫妇走了,刘憬一家上车。三人先把孩子送到幼儿园,又商量了装修进货的事,直到车到团市委。小老虎在漫天阳光中进了机关大楼,刘憬准备起动车子,玉瑕抓住他道:“老公,芳袭答应了!”


“是吗。她怎么说?”刘憬笑问。两个女人在阳台嘀咕老半天,他岂能不知。


玉瑕闪着晶莹的大眼睛,兴奋道:“亲说,我们俩都是你老婆,没有任何区别,还答应你明天陪我回家。”


“明天?!不是旅行回来吗,怎么变明天了?”


玉瑕委屈地呶了下嘴,嗔怪道:“爸妈已经正式承认,芳袭也答应了,你还不跟我回家,我爸妈差啥呀?”


“明天就明天。我又没说不去。”刘憬笑着抚了抚她脸蛋,踩下油门。玉瑕没证书,又是气脾气,公婆和芳袭一承认,立刻觉得吃亏了。这是急于认可的心理,他明白,更理解。


玉瑕抿着嘴,满足地笑了。


说说笑笑,车到交警队。两人甜蜜吻别,玉瑕下车。


“哎。老公,等等!”刘憬刚要开车,玉瑕又折了回来。


“怎么了?”刘憬倚着车窗问。


玉瑕上前道:“我差点忘了,你不用急着去修车铺。我和芳袭去就行,你去买两台电脑,再给徐燕买个笔记本。”


“还没装修,买电脑着什么急?”现在修车都用电脑,刘憬清楚。


玉瑕道:“今天研究妥,徐燕明天就得去进货,下周一就开工了,没电脑怎么测试?”


“行。我去。”刘憬点了点头,缓缓起动车子。现在他别的能耐没用,买电脑可是本行,电子市场那帮家伙都得溜着他。


玉瑕又想到什么,急着道:“记住别用自己钱,用公家钱,以后再慢慢平帐!”


“这还用你说。我干啥的自己不知道?”刘憬哭笑不得,踩了一脚油门车子冲出。八十万在徐燕手,他想用自己钱也得有啊?


玉瑕歪头一笑,轻轻掩住嘴巴,好娇美的表情。车子在街角隐没,她笑着收回目光,背手向交警队大门走去,幸福象阳光一样笼罩周围。


刘憬酬躇满志,一路赶到公司,车还没停稳,就见光头保镖领着个保安手下,探头探脑从楼门蹩出。刘憬没稀得理,把车停好,大摇大摆进去了。


傻子彪带来七、八个人,都流里流气,从来了就跟狗似的整天盯着他。刘憬上任还没几天,只要人在公司,走到哪跟到哪。网管经费直接拨发到位,只要年终结算帐目平衡即可,他根本不怕监视,但也挺烦,好在基本习惯了。


“主任来了?”刘憬刚进办公室,正擦桌子的张小美就殷勤地打招呼。这是他唯一的女下属,SH大计算机系毕业生,H省人,学习成绩不错,容貌也还说得过去。


“来了。”刘憬客气地点了个头,坐到自己的位置。


“主任喝水。”张小美给他端来事先沏好地茶。


“谢谢。”刘憬接过,大方地道:“小美,我才比你大一届,以后私下叫我刘哥就行,不用客气。”


“那好,刘哥。”张小美还有点拘束,行了个礼很快出去。


现在的大学生真会来事,刘憬吹着茶叶,不禁大摇其头,但很快又牛逼起来。当官感觉真爽,有钱用,有人侍候,还有美女拍马屁,怪不得人人都削尖脑袋往上钻。喝着沁人肺腑的茶水,看着眼前一尘不染的办公室,他感慨不已。


刘憬处理完例行公务,跟几个小家伙交待一番,就揣了几张空白支票去买电脑。他还没被冲昏头脑,知道自己家铺子才是正事。


“咣!”网管中心在顶楼,刘憬正蹦蹦跳跳下楼,财务部走廊传来一响重重的关门声。他探头看了看,迎上路一通冷淡傲慢的眼神。这家伙除了办公室,还有个工作间,很厚的大铁门看家,门口还有密码盘,刚刚的声音,就是大铁门传出。


刘憬毫不示弱地跟他对了一眼,继续下楼,可没走几步又停住。


“财务?电脑?”刘憬脑中一闪,突然意识到什么。


总公司工作组已到几天,下周国资委工作组也将进驻。可任何公司都有两本帐,一本应付检查,一本内帐,真正的秘密都在内帐。工作组就算来了,估计跟也跟税务局差不多,压根查不出什么,所以赵通海等人根本没当回事。


可刘憬是网管,能利用客户端软件控制终端机,执行开机、关机甚至解密等操作。联系到他刚任网管主任,赵通海第二天就把光头弄来当保安经理,他本以为是监视工作组,可事实证明,光头根本没稀得理工作组,整天围着他转,难道是为监视他?


刘憬有点明白了,但又觉得不对劲。财务部不仅连着公司局域网,还有个内部局域网,即使如此,他要进去也不是难事,坐办公室就可以,监视他没什么意义,可为什么呢?


难道……秘密在那个大铁门?


“哟,这不刘大主任吗?忙啥呢?”刘憬正在楼梯思索,傻子彪从楼下闪出,估计是盯得耐不住了。


“闲着没事,给你监视。”刘憬回过神,淡淡一笑。


沙正彪阴笑两声,故做正经道:“刘主任可别这么说,我就是个保安,也就抓抓小偷窃贼什么地,哪敢得罪你刘大主任?”


刘憬微笑点头,慢慢走到他面前:“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打……打什么赌?”刘憬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傻子彪愣了。


刘憬盯着他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就是小偷,正准备偷东西,赌你能不能抓住我。”


“你……”沙正彪目露凶光,脸色一变道:“好啊,那就赌呗,你要真有胆当小偷,除非跳楼,要不我整不死你!”


“行,就这么说定了,我宁可跳楼也不让你整死。”刘憬忽然抓起他的手重重一握,随即轻步离开,胜似闲庭信步。


光头狰狞地盯着他背影,嘴角挤出一丝残酷地笑容。


刘憬恨极路一通,十万块钱仍血淋淋历历在目,何况还有居心叵测的赵通海。如果当回小偷能把这帮家伙送进监狱,他毫不犹豫,这不仅为出气,还有安全。他三人家庭已组成,赵通海对小老虎什么居心却至今没明白,这帮家伙要逃脱法网,天知道还会搞什么事,他可不想自己的幸福生活常年生于忧患刘憬还不知道怎么当小偷,但不傻,而且学过心理学。光头摆明是赵通海派来监视他,这不用怀疑,所以他干脆直说了。任何人心理都有张驰,都会疲惫,他这一说,光头肯定会向赵通海汇报,赵通海肯定会让光头加强监视,光头心理上难免高度紧张,而刘憬则会舒舒服服地忙自家修车铺,慢慢想主意,然后在光头心理疲惫到崩溃时突然下手。


刘憬出了楼门,外面是暖洋洋的阳光。他走向自己地车,忽然觉得很可笑。光头那种傻逼,他居然跟人定个跳楼那么浪漫的约定,快跟海誓山盟差不多了。


“真他妈恶心!”刘憬骂了一句,摔上车门直奔电子市场。


第一百六十七章 盛夏的果实

刘憬在电子市场转了大半天,午饭都没吃,装了两台电脑,选了个戴尔笔记本,还买了打印机和扫描仪,花了两万多。老板要送他一块硬盘,他客气地拒绝了。发票多开点什么都有了,他哪能在乎这个。


时间进入六月中旬,夏天显出了应有的威力,车身被晒得巨烫,刘憬载着东西,习惯地开着车窗,热风迅劲地灌着他头发,车子行驶在白得刺眼的马路上。


刘憬到修车铺,把车停在最左准备当办公室那间门前。大门虚掩,他上前拉开。


“你怎么才回来?”徐燕正并着双腿看报纸,见他来了,忙起身迎上,欢喜的表情没半点不耐烦。


“买散件现装,还得装系统,哪能那么快?”铺子里只有徐燕,刘憬看了一眼把门大开,“怎么就你一个?”


“那点事上午就商量完了。”徐燕把袖子一撸,上前帮忙,“秦姐说明天领你回家,先回去准备准备。郑姐本来陪我呆着,我想她还没辞职,又没什么事,就让她走了。”


徐燕如数家珍,说得不紧不慢,随意而自然,刘憬哦了一声,去车里搬东西。徐燕对着他后背做了个鬼脸,随后跟上。


两人七手八脚,把东西搬进堆到墙角。车库不通风,极度闷热,里面除了一只破铁箱、一个八十年代火车站那种长条凳一无所有。刘憬擦着额上的汗,左右看了看道:“徐燕,这间要改成小门,前后还要安窗子,你们跟装修队说了吗?”


“说了。”徐燕既喜且嗔,柔柔一瞥,递给他一瓶矿泉水,“秦姐比你想得周到,还说让我买个空调。再买张小床休息,你安心当你主任吧。”刘憬的建议是出于关心,她听得出。


徐燕的语气好象铺子属于几个女人,他成了外人。刘憬哭笑不得,接过矿泉水猛灌。


“坐着歇会吧。”长条凳很脏,徐燕垫了几张报纸,率先坐下。


刘憬回头看了看,坐在她身边道:“一会先把桌椅板凳买了吧。”


“不急。还没装修,到时候还得来回挪。挺麻烦,装修完再说吧。”徐燕第一天上班。正欢喜兴奋,刘憬又处处透着关心,看着他的眼神喜滋滋地羞赧。


“那怎么行?你天天在这看着,总不能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刘憬望着她。心情有些复杂,但更感动。


“那好吧。”徐燕点了点头,又问道:“你吃饭了吗?”


“没事,我不饿,歇会咱就走。”刘憬仰脖灌了几口水。


徐燕关心道:“我先陪你吃点东西,然后再去吧?”


“不用,我真不饿。”已经下午两点多。吃完饭还怎么买东西。


徐燕看了看道:“对面有卖盒饭的,我去给你买一盒,你凑活吃一口。”说完不等他答应,直接向外走去。


外面阳光很盛,车子不时穿往,徐燕左顾右盼,瞅准空隙猛跑几步过了马路。刘憬握着凉凉的矿泉水。有些发怔地望着她背影。徐燕今天没穿裙子,穿着一条牛仔裤,上身一件长袖T恤,袖子仍撸着,麦色的小臂在阳光下闪着健康地光彩。


徐燕辫稍一甩,进了小店,刘憬收回目光,心底有些凉凉的感激,象手里的矿泉水。


让徐燕到修车铺是无奈的选择,肯定不对,因为感情。徐燕和郭蝈不同,郭蝈虽倔,但坚强,不仅执着感情,也执着自己的世界。他毫不怀疑,无论相隔多远,只要他过得好,郭蝈就会为他开心,自己也会开心。徐燕单纯直接,想开了成天傻乐呵,想不开很小的事也会耿耿于怀。重要的是,郭蝈是他第一份感情,而对徐燕,他只是友情。


徐燕拎着盒饭出来,到旁边的水果店买了两只大苹果,又象去时一样大步跑回,手里的袋子,额上刘海,脸上的汗珠,都在盛夏地阳光下闪烁。


“给。”徐燕随意在额头拢了一把,把盒饭递给他。


“谢谢。”刘憬深望一眼接过。


徐燕甜甜一笑坐下,掏出纸巾擦苹果。车库采光很差,又黑又脏,到处阴乎乎,墙角还结着灰网,象尘封的往事。徐燕用的是湿纸巾,把两只大苹果擦得又红又润,仿佛两个开心的笑脸,阴郁地车库也随之明亮和生动。


刘憬默默吃饭,眼睛不时盯向两只苹果。他想到莫文蔚那句歌词:时间累积,这盛夏的果实,回忆里寂寞的香气。徐燕今天很开心,象抱着个小秘密,可这秘密会守多久,她一个人寂寞时,会不会也象苹果一样,绽放清闲的香气?


“看什么呢?着急了?吃完饭再吃。”徐燕晃了晃手里的苹果,很开心地说。


刘憬笑,打量着问:“徐燕,你皮肤挺漂亮,是生下来就这颜色,还是在游泳队练的?”徐燕皮肤不白,是金麦色,象西方的健美明星,至少他看到的部分是这样。


徐燕俏眸一亮,看了看自己笑道:“一半一半吧,我生下来时是个小黑丫头,后来长大,又老游泳,就变这样了。”


“是吗,真挺漂亮”这个问题不适合继续探讨,刘憬没再多问。


徐燕开心而羞赧,也没继续,探了探头问:“这盒饭怎么样?”


“挺好,反正我吃着挺好。”刘憬肯定地说。


“你觉得好就行。”徐燕道:“下周就装修了,要供饭,还有以后工人地午饭和晚饭。这盒饭才四块钱,我想了一下,不如跟老板商量商量,再加一块钱,让他把饭量和质量再调高点,就在他那订算了,我们省事,工人也能高兴。”


“你是经理兼财务,你拿主意就行。”刘憬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他了解徐燕,这丫头虽然单纯,但业务能力没得说,不仅头脑清晰,作风干练,而且掌握和控制能力都很强,骆云的嫉妒,泰国之行前路一通的器重,不仅仅因为年轻漂亮。


“得了吧,后边有秦姐,老板娘还要辞职过来,我算什么呀?”徐燕酸溜溜翻着眼皮,把手里的苹果抛得老高。


这丫头又来了!刘憬暗暗苦笑,没接她话碴:“徐燕,问你个事。路一通那大铁门,你知道开门密码吗?”


“你问这个干嘛?”徐燕把苹果接住,打量他问。


“你别管了,告诉我多少?”徐燕没说不知道,刘憬大喜。他想当小偷并非无的放矢,正因为徐燕,不是因为她在财务部干过,而是这丫头有个本事,对数字记忆天生敏锐,再加上职业缘故,只要她看过路一通按密码,哪怕无意的,也一定能记住。


徐燕闪着眼道:“你先告诉我你要干嘛?”


刘憬想了想,坦诚道:“现在工作组正在公司查帐,你也知道,这种查法查不出什么。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肯定都在那大铁门里,我准备把东西偷出来,把他们送进监狱。”


徐燕眼睛当时睁大,兴奋道:“什么时候去?我跟你一起去!”


“你……”刘憬一口饭差点没吃鼻子里,“你有病啊?现在为了监视我,赵通海已经把光头拽过来当保安经理了,保安部全是流氓,被人抓到就完了!”


“那有什么?泰国那么危险,你都想出办法了!”徐燕满不在乎。女孩子对喜欢地男孩儿总是盲目崇拜,徐燕也不例外,何况还在泰国经历过浪漫的水上惊魂。


“那不一样!”刘憬断然道:“这次是偷东西,如果被抓住,我们会被送到公安局,弄不好都得判刑!你把密码告诉我就行,我见机行事,你在旁边我根本照顾不过来。”


徐燕气了,不客气道:“告诉你也没用,财务软件你根本不懂,而且路一通用的都是最新的英文原版软件,只要你弄错一点,马上就会自动把数据删除,你肯定白忙。”


刘憬傻了,这点他还真没想到。徐燕看了看他,又得意道:“可我就不同了,我是专业!”


“再说吧。”刘憬未置可否,低头把饭吃完。他自己冒险无所谓,带徐燕冒险叫什么事?


徐燕拱了他一下又道:“刘憬,我觉得跟你冒险忒刺激,就让我去吧?你别忘了,在泰国就是咱俩合作,没我你就玩完了!你那么聪明,只要能想到办法,我肯定没问题!”


无语,居然喜欢冒险?刘憬把饭盒推到一旁,站起身道:“等我想到再说吧,走,去买东西。”


徐燕嘻嘻一笑,把手一伸:“急什么?还没吃苹果呢!”


第一百六十八章 徐燕疯了

与同龄人相比,刘憬接触电脑早得多:初三,象很多人一样,兴趣从游戏开始。高中三年,电脑飞速更新,他又迷上硬件,并在高考后拥有自己第一部电脑:一台586移动PC,很昂贵也很牛逼的东西,不知道还以为是笔记本。当网管主任他喜欢,不仅因为金钱和地位,还有兴趣。现在要利用这身份偷东西,他有种一脉相承的感觉,仿佛冥冥中注定。


这不是注定,人生各阶段看似偶然,都存在必然联系。刘憬喜欢硬件,所以郭蝈向邱秉诚举荐时提到,老谋深算的邱秉诚想利用刘憬干点什么,所以给了个财大气粗的网管主任,刘憬没让他失望,真准备干点什么。这种必然是就个人而言,人与人间横向联系,则更多是偶然,比如数字记忆,不是每个财务人员都对数字记忆敏锐,而徐燕不仅看过路一通按大铁门密码,还恰好对数字记忆拥有天才般的敏锐。


人生很奥妙,只要研究,就会乐趣无穷。


刘憬和徐燕一人啃了个大苹果,出发去买东西。两人在家俱城转了近两小时,把桌椅沙发等一溜买了,满载而归。徐燕很细心,回来路上,还顺道买了两台饮水机。


放好东西,把雇来的卡车打发走,时间已近五点,两人锁门出来。


小风依依,吹着两人酬躇的面庞,也吹着街上每个人。徐燕抑不住心头的雀跃,兴奋地道:“刘憬,我第一天上班就给你干了这么多活,你不请我吃顿饭哪?”


“糟糕!”刘憬一拍大腿,猛然想到还要请林卫东吃饭。


沈梦明言不去,他家庭事业双丰收,忙忙呵呵把这事给忘了。


“怎么了?”徐燕意识到什么,兴奋的表情破皮球般瘪了。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还给人提醒了,这不气人吗?徐燕不仅表情瘪了,嘴巴都瘪了,一脸的失望加不爽。


刘憬看了看她,又道:“干嘛这样,一起去不就完了?”


“我不去,你请客我干嘛要去。”徐燕不高兴地背过身。


刘憬摇了摇头。转到她面前:“徐燕,我请这人是东电集团党办主任。他老爹是税务厅厅长,咱铺子能开起来,全靠他帮忙,你是经理兼财务。应该一起去。”徐燕喜欢和社会名流打交道,刘憬把林家连老带小,大帽子小帽子一起给抬了出来。


“是吗?”此举果然奏效,徐燕抬起头,眼中绽出光彩。


“可不!”刘憬心中暗笑,认真道:“一个电一个税,以后少不了求人家。你去认识认识。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联系就行。”


“哦。”徐燕点了下头,忽又焦急地道:“可我还没印名片呢?”


“那什么……”这丫头太搞笑了,刘憬差悬没栽马路中间去,忙忍住道:“没事。你没带他肯定能带,以后有机会再给他。”


“那好,不过这次不算,你那顿饭还欠着我。”徐燕喜滋滋说。她固然喜欢结交名流,但更不想失去和刘憬在一起的机会。


“行,没问题。”刘憬答应了,有些感慨。


徐燕老爸曾是工商银行领导,也是名流,家里常门庭若市,可自染病身退,立刻一落千丈,给徐燕找工作都用尽了脸面。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这没什么可抱怨。徐燕喜欢结交名流,也是人之常情,更重要的,她想为父母争口气。


刘憬林卫东打个电话,又跟玉瑕和小老虎分别说明情况,两人上路。他本想和芳袭去,最大程度表示感激和诚意,可徐燕去了,算一半公事,另外带太多女人也不好看。


刘憬开着车,一路赶到巴蜀酒楼。这里是东兴公司对口饭店,以后也将是修车铺对口饭店,因为他已是主任,请人吃饭可以签字。


两人选了个安静包间,刘憬信手点了一些好菜。很多人请客喜欢让客人点菜,这种做法貌似尊重,实则并不实在,因为客人往往不会点太贵的菜。


时间不大,包房门无声开了,林卫东立在门前,后面居然还跟着笑眯眯的郭蜩。刘憬和徐燕相顾一望,连忙站起。


“林大哥来了?”刘憬上前,又对郭蝈道:“郭蝈,你怎么也来了?”


郭蝈对徐燕点了下头,笑吟吟说:“如果不是我,林大哥哪会帮你卖链锁?你请林大哥吃饭,当然不能少了我。”


林卫东呵呵笑道:“你打电话时,洋洋正好在我那,你们不是外人,我就让她一起来了。”前次郭家家庭会议,郭蝈说会找林卫东谈,恰好赶上。


刘憬点了下头,把两人让进。徐燕没想到名流居然跟郭蜈有关,不禁有些拘谨,瞥了瞥刘憬,弱弱鞠了一躬。刘憬忙道:“林大哥,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用你帮我卖锁链的钱开了家修车铺,这位是徐燕,我合伙人,前东兴公司财务骨干。”


“原来是徐小姐。”林卫东看了看刘憬,微笑着向徐燕伸出右手。


“林大哥你好,刘憬常跟我提起您,以后修车铺地事,您多多关照。”徐燕不清楚卖链锁的事,但被说成合伙人,又重新点燃兴奋。


“没问题。”林卫东很真诚地说。


寒喧已毕,众人入座。刘憬把林卫东让到对着门的位置,自己在侧相陪,徐燕很正常地向刘憬下手坐去,不想郭蝈嘻嘻一笑,挤过去抢先坐了。


众人一愣,徐燕气恼而委屈,狠狠瞪了一眼,茫茫然站在当地,刘憬有些尴尬,不知所以地对林卫东笑笑,林卫东哭笑不得,宽厚地望着郭蝈,无力而莞尔。这洋洋可真是的,坐个座也闹腾。


“你坐这好了,我们俩是女的,应该挨着嘛。”郭蜩俏脸不红不白,正了正身,随意向自己下手的位置指了指。


我凭什么坐你下边?徐燕气了,也不说话,鼓着腮盯盯瞅刘憬。刘憬无奈,只得拉着自己另一侧的椅子,打圆场道:“徐燕,你坐这吧,我不会喝酒,你多敬林大哥两杯。”


徐燕这才满意,轻哼一声坐下。郭蝈没在意,瞥了爱人一眼了事。


坐座风波过去,刘憬暗叹一声,没好气地瞅了瞅郭蝈,换来一个绽着光的喜悦眼神。


林卫东环顾一圈,对刘憬道:“兄弟,真没想到你开修车铺,现在这行不错,回头我给你介绍几个活,再跟税务和电业那边的熟人打打招呼,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帮你减点。”


“谢谢林大哥,那我就不客气了。”林卫东如此热忱,刘憬由衷感激,“我还在原单位,徐燕是修车铺经理兼财务,日常事务都她管,以后有事,我让她直接跟你联系。”


“没问题,肯定尽力。”合伙人未必直接参与,听徐燕是经理,林卫东略感吃惊,又忍不住看了看两人,掏出张名片道:“徐小姐,这我名片,以后有事尽管打电话,不用客气。”


“谢谢林大哥。”徐燕呵呵一笑,双手把名片接过,不自觉地向刘憬望去,却看到郭蜩镜片后轻蔑鄙夷地眼神。她又一阵来气,不忿地斜了斜眼睛,扬着脖把名片收起。当修车铺经理兼财务,她底气大多了。


服务生上菜,刘憬连敬林卫东两杯酒,就告罪换了饮料,把任务交给徐燕。他觉得很奇怪,女人善饮者相对要少,他不能喝酒,接触的几个女人竟无一例外有量,玉瑕、芳袭和郭蜩不说,徐燕也三、五瓶不在话下,老天还真照顾他。


众人边吃边谈,气氛却不甚和谐,因为徐燕在,很多话不好说,酒反倒喝不少。林卫东温和有礼,不时举杯,徐燕第一次代表修车铺,来者不拒,麦色地俏脸直冒金光,郭蝈有些郁闷,她本想和爱人说说话,却没想到徐燕也在。


“刘憬,咱俩出去呆会,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郭蜩忍不住了,悄悄扯了扯刘憬衣袖。


刘憬皱了下眉,为难道:“这不好吧?多不礼貌?”


“林大哥不是外人,姓徐的又不是你老婆,有什么不好?”郭蝈翻着白眼啐了他一句,干脆不再管他,款款站起道:“林大哥、徐经理,你们慢吃,我和刘憬出去说会话。”


中途离席很不礼貌,即使郭蝈和刘憬是同学,还有亲密关系,何况因为徐燕,宴请的意义已非刘憬答谢那么简单。徐燕不高兴了,把杯子一顿,冷着睨着刘憬。


林卫东知道郭蝈要说什么,忙用目光对徐燕抱以歉意,挥着手道:“没关系,你们去吧,我正好和徐小姐单独喝两杯!”


徐燕瞥了瞥郭蝈,眼光缓缓收回,终于没说什么。刘憬尴尬无比地点了点头,慢腾腾站起。郭蜩扯着刘憬向外走,边走边回头,傲慢地睨着徐燕。徐燕气坏了,如果不是林卫东和刘憬,几乎想冲上去揍她一顿。太可恶了,不就是省长千金,有什么了不起?不可一世,嚣张无礼,第三者插足还这么狂妄!


郭蝈扯着刘憬出门,留下轻蔑一瞥。徐燕把杯子一推,气哼哼道:“太过分了!还省长千金呢?简直失礼!”


林卫东不知说什么好,把徐燕酒杯倒满,打圆场道:“徐小姐别生气,我这妹妹有时候是倔了点,但绝对是好人。再者他们情况特殊,又老同学,平时还不怎么见面,就让他们聊聊吧。来,我们喝酒!”


徐燕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依旧不平:“林大哥,你和她关系不一般,我能看出,可什么事都在个理儿?你看她看我的眼神,简直不把我当人?他们情况再特殊,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得罪她!”


“这个这个……”徐燕心直口快,林卫东有些不知所措,“徐小姐言重了,我从小看着她长大,一向很懂礼貌,可能是有什么误会。”他不了解内情,也不明白郭蝈何以鄙视徐燕,只得打马虎。


“她有什么可误会的?”徐燕愈发委屈,忿忿然道。“我跟刘憬就是普通朋友,当经理也是给他打工,她有能耐跟刘憬老婆争,跟我较什么劲?我也是人,也有尊严,就算她是省长千金,我是普通老百姓,可她和刘憬的事跟我一点关系没有,她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


徐燕第一次见郭蜩就饱受轻蔑。本就不满,今日乘兴而来。又反差巨大,兼之刘憬明显护着郭蝈,她忿懑不平,一阵突突。把厚道的林卫东当出气筒了。


这才第一次见面,林卫东完全没料到这种效果,还好一向够涵养,又经惯场面,又笑笑为徐燕把酒斟满:“徐小姐说得对,洋洋今天确实无礼,可他们挺让人惋惜,我代她道个歉。


你消消气,别往心里去。“


“惋惜?!他们有什么可惋惜?”徐燕不解。


“哦,他们……”两女见面就争风吃醋,林卫东以为徐燕知道什么,就随便一说,当下不知怎么答了,因为事关他人隐私。


“徐小姐不知道?”林卫东反问。


徐燕莫名心虚。讷讷说:“我知道刘憬救过她,她喜欢刘憬。”


“嗯。”林卫东稍做沉吟,点点头说,“不仅这么简单,他们很早就相互喜欢,只是不知道,等彼此感情清楚,小刘已经有女朋友了,所以只能错过。”


“原来是这样。”徐燕叫了下嘴,酸溜溜神色黯然。她一直自以为和郭蝈相似,不想却有质的差别。尽管发现的晚,可人家是第一份感情,她只是友情。


“是啊,有情人不能在一起,怎么说都让人惋惜。”林卫东长长一叹,颇为唏嘘。


徐燕瞥了瞥问:“那她干嘛还老缠着刘憬?”


“她没缠,这就是两人正常表现。”林卫东淡淡一笑,温和地说,“他们都没做错什么,只是缘分不够。洋洋已经决定过段时间去美国,他们没几天见面机会了。刚刚洋洋表现失礼,可能是情绪比较急,徐小姐千万别见怪。”


林卫东自幼呵护郭蝈,多年形成的兄长式喜欢,他不求在一起,可郭蝈没结果,又不忍离弃。郭蝈今天跟他谈一下午,什么都说了,他很动容,但更支持,表示不再无形添压。


“怎么会?我也是急性子,所以说话没遮拦,林大哥别怪我就行。”徐燕不忍了,有些悄悄的凄凉,不仅为郭蝈,也为自己,不仅仅是同命相怜。


“呵呵,没关系。”林卫东宽厚一笑,又一次举杯,“徐小姐很坦荡,让人欣赏,来,我们再喝一杯。”


徐燕点头笑笑,振作精神,又一杯酒下肚。


“说吧,什么事?”两人到酒楼外,刘憬挣脱问。


“上你车里说。”街上人多,郭蝈左右看了看说道。


这丫头还真有事?刘憬吃惊地看了一眼,打开后车门。郭蝈推着他进去,随后挤到他身边。狭小的车厢里,两人在暗淡地光线中隔着很近的距离。


“现在说吧。”郭蝈热忱的呼吸让他有乱,刘憬稍退了下。


郭蝈推了下眼镜,直直地对着他眼睛说:“我要走了。”


“上哪?”刘憬一愣,心脏不觉一沉。


郭蝈道:“我想好了,等你结婚就去美国。”


这不是个意外的结果,刘憬有些心酸的欣慰,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脸:“美国挺好,那就去吧,到时候咱俩打电话。”


“你是不是就盼着我走?”郭蝈带点不爽在问。


“没错。”刘憬笑了笑,轻轻掐着她脸蛋,“你见谁跟谁打架,离我远点省得闹腾。


“谁让她们嚣张?我才是你第一个喜欢的人!”郭蜩横着俏了,一如既往地坚挺骄傲。


“我看你才嚣张!”刘憬苦笑。


“我嚣张是因为有资本,你什么第一次都我的,她们有什么?”郭蜩习惯性扁起小嘴。


刘憬没说话,好不舍地望着。都说离别黯然,可郭蝈幸福到无悔的表情让他感染,反正要分开,反正仍喜欢,开开心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一定要黯然?


两人拧身相对,很别扭地姿势。郭蝈忽然站起,分开裙内光溜溜的大腿坐到他身上。


“郭蝈。你干嘛?”刘憬明知故问。


“当然是接吻,我都要走了嘛!”郭蝈很实在,也很自然,说话把眼镜摘放到一边。


“干嘛摘眼镜?”刘憬又问。


“当然是嫌碍事,要接吻了嘛!”


刘憬笑了,温柔地揽上她肉乎乎地蛮腰。郭蝈揉了揉眼,坐正身体楼上他脖子,笑眯眯道:“刘憬,你认真点哦。这是你找回上次感觉的好机会!”


刘憬无语,两手恋恋不舍地在她腰间动了动。好柔软的肉感,仿佛没有骨头。他真想看看郭蜩身体什么样,不是为欲望,是为上次什么也没记住。


郭蝈怀着甜蜜的心跳。在昏暗中望了望他,张开小嘴凑了过去。刘憬刚刚感受她口腔地温香气息,一条小舌头灵活地钻进把他攫走。


刘憬闪了下头,忙问道:“郭蜩,你这么熟练,跟谁学地?”


郭蝈甜甜一笑,喜滋滋说:“当然是咱俩上次一起学的。”


“是吗。”刘憬不舍地打量她,“郭蝈。把上次给我讲讲好嘛?”


“不好,谁让你忘了!”郭蝈鼓着眼睛瞪他,理直气壮地说,“我偏不告诉你!”


刘憬感到一种浓烈的情绪,把女孩儿紧搂在怀,贴着她鬓边道:“好郭蝈。给我讲讲?我真想知道。”


郭蝈嘻嘻一笑,也同样楼紧,两人甜蜜相拥,脸贴着脸,耳鬓厮磨。郭蝈想想道:“刘憬,你还没出过国,要真想知道,就到美国去看我,我再跟你演一遍!”


刘憬笑笑摇头,把她扶起,深望着说:“郭蜩,其实我一点没后悔,也不觉得遗憾,知道是你,除了觉得有点对不起,我挺开心。你说我们有三世情缘,就算下辈子不能做夫妻,我还愿意遇到你。”


“我也是。”不爱哭的郭蝈忽然哭了,“刘憬,说你爱我,你都没说过呢!”


“是,郭蝈,我爱你,一辈子都爱你。”刘憬鼻子一酸,热热的东西从眼中涌出。


他们深深拥吻,滚热的泪水在唇齿之间沸腾。离别或许不黯然,但一样会有眼泪。


这餐饭吃到晚上九点,外面月朗星稀。郭蜩一反常态,主动而开心地加入林卫东和徐燕的战团,三人觥筹交错,极欢而散。对她来说,爱了,还在爱,下辈子还接着爱,不在一起也一样幸福。


饭后,郭蝈和林卫东先行离去,天上地明月照着郭蜩的身姿。


离别还有段时间,这不是个适合告别地日子,但幸福的告别不分时间,幸福地人也无论隔多远,就象明月没有照不到的地方,真正的爱情没有斩得断地距离。


刘憬和徐燕上车,车子冲裂凉水一样地夜风,车厢里月光飞溅。


刘憬开车,徐燕在副驾驶位盯盯瞅他。当林卫东告知刘憬和郭蝈的感情,她有种形只影单的凄凉和落寞。一晚的酒精在脸上胀胀发热,她心底比铺天盖地的月光还凉。


见徐燕表情有异,刘憬道:“徐燕,对不起,郭蝈过段时间要出国,可能情绪不太稳定,你别在意,更别往心里去。”


“我哪配呀?”徐燕酸酸一瞥,苦着脸别向窗外,“人家是你初恋情人,我算什么呀?”


刘憬离别情绪被触动,又不知说什么好,动了动嘴唇没说话。


徐燕呼了口气,又转回道:“刘憬,你爱她吗?”


“嗯,我爱她。”刘憬怔了怔,眼睛盯着前路,很坦诚地说。


徐燕呼吸紧促,侧身盯着他,忽然很大声地道:“你谁都爱,就一点不爱我,对不对?”


刘憬皱着眉,为难道:“徐燕,咱不好朋友吗?怎么又提这个?”


“才不是!”徐燕情绪和酒精一起上涌,抻着脖子喊道,“我屁颠屁颠给你当经理,你一定觉得我象个小丑,是不是?”


“徐燕,你胡说八道什么?明显喝多了?”徐燕或许喝多了,但头疼的却是刘憬。


“我没喝多,清醒着呢!”徐燕拢着夜风吹拂的头发,越发大声地说,“我告诉你,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我才不会走,能帮你做点什么,经常看见你,我才能开心!”


“徐燕!”刘憬感动更无奈,低喝一声道:“世上那么多好男人,你这是何苦?”


“世上好男人再多,可我爱地只有一个!”徐燕直直地瞪着他喊。


刘憬不说话了,跟喝高的人也没法说话,虽然心内在震憾。


徐燕气势汹汹地瞪了他一会,忽然重重一叹,沮丧无比地对天大喊:“老天,我怎么办哪?你快告诉我?”


“徐燕,你瞎喊什么?”夏日夜晚灯火通明,人不是一般地多,刘憬忙出言制止。


“我不开心嘛!”徐燕嗔了他一眼,又把头探出窗外,抻着脖子大叫,“啊——!”


“你疯了!”刘憬急把她扯回。


“呵呵,呵呵。”徐燕傻笑两声,笑呵呵说,“刘憬,我不骗你,喊两声舒服多了。”


刘憬哭笑不得,不忍又动容,无奈道:“你真想喊,哪天找个没人的地方,我陪你喊。”


“不用了,我现在就想喊。”徐燕歪头望着他说。


刘憬摇了摇头,没说话。徐燕依依望着他,眼光渐渐炽烈,突然手捧喇叭,又对街上大喊道:“刘憬,我爱你!啊-”徐燕!“刘憬无语了,又去扯她。


“呵呵,刘憬,你听见了吗?”徐燕转回,很开心的样子。


“听见了听见了,别喊了,老实坐着吧。”刘憬这个头大。


徐燕不以为然,欢喜无限地瞅着他:“刘憬,你就让我喊吧,我从没这么开心过?”


“那就随便吧。”刘憬叹了口气,不再阻止。


徐燕喊了,开心而兴奋地喊了一路。一声声“刘憬,我爱你”,刺穿了夏日繁华的夜晚。


刘憬面无表情地开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徐燕疯了,绝对疯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坐驴车唱山歌

次日一早,刘憬费力地睁开双眼,本能地望向窗外,窗帘没拉,窗正半开,晨风微送,纱帘不时揭起,象在抖落昨夜美丽的梦。玉瑕夹着薄被,仍蜷在他身边酣睡,长大的肉躯缩成一团,粉白的美臀高高拱起,两腿间迷人的黑绒,散着比清早气息更醉人的芬芳。


刘憬微笑坐起,轻轻抚上她的脸。昨晚送完徐燕,他到沈梦家和小老虎缠绵了一番。要陪玉瑕回家,小别前免不了亲热,何况小老虎初尝破瓜,结果回来又被兴奋的玉瑕揪住大战一场,还好他年轻力壮,尚未感到力不从心。


“老公,你醒了?”玉瑕睁开朦胧的水眸,娇美的面靥透着海棠般的红晕,很显然,昨夜的满足仍在她体内未曾消褪。


“嗯。”刘憬凑到她唇上亲亲一吻,拍着她屁股说,“赶紧起来,吃完饭早点走人。”


“你再抱我一会。”玉瑕小嘴呶起,上身一纵抱到他怀里,胸前两团丰硕抵到他心口。虽然小老虎还没搬,但三人家庭已建成,她可以光明正大地赖床了。


刘憬笑了笑,探身抚住她肥大的臀瓣,狠力抓捏道:“大淫妇,昨晚刚玩完,你就不能消停一会?”


玉瑕吃吃笑了,拧着肥大的屁股跨到他怀里:“因为老公太厉害,每次都把我玩得太美,我一想起来就想要。”说着话,玉瑕显出委屈焦渴的表情,纤手下探,恋恋不舍地握住他火热的挺硬。


“你还有脸说?”刘憬叹了口气,掐着她面颊道:“沈梦都告诉我了,一天最多一次,绝对不能二度,要不能帮我开药吗?”


“她一个雏懂什么?”玉瑕不屑地横了一眼。刘憬吃沈梦开的保健药,她虽没说什么。但一直觉得很可笑。


“人家好歹是医生,不比你懂?”


“医生怎么了?”玉瑕忿忿不平,激昂道:“一日不可二度,那是古代理论,早过时了。古代科技落后,身体不如现代,当然不能二度,现代人营养多全面。古代比得了吗?明显没有发展眼光。”


刘憬失笑:“还发展呢?我一天比一天老,只能越来越不如。上哪发展去?”


玉瑕呵呵一笑,凑到他唇边亲了一个:“别担心,男人过二十五才走下坡路,到时候我自然会帮你补。你现在才二十三。可以随便玩,这两年你不好好玩,以后等着后悔吧!”


刘憬笑笑摇头,感慨道:“身体是自然现象,不是补的事。二十三离二十五也不远了,还是应该多锻炼身体,这才是正道。”


“你想锻炼身体?”玉瑕睁着大眼睛,似很惊奇他的想法。


“是啊。”刘憬笑说。“你们一个小老虎,一个母大虫,都需求无度,我不锻炼行吗?”


玉瑕狡黠一笑,握着他大根的纤手忽然一扳,挺着屁股就向自己秘洞吞去,还挺滑溜。


“哎你怎么又……”下身顷刻被玉瑕熟悉的温软湿滑包围。刘憬哭笑不得。正说锻炼身体,玉瑕又把他强奸了。


“啊!”玉瑕整只吞进,发出一声舒爽的呻吟,狂拧着淫荡地屁股说,“老公,你不锻炼身体吗?这运动量最大,什么也不如它。”


刘憬无语了,长叹一声,兜着屁股把她按倒,双腿一分,打桩机般做起活塞运动。玉瑕大分双腿,屁股朝天,任淫液自体内飞溅,大声浪叫起来……


吃过早饭,一家三口穿戴整齐,拎着玉瑕买的东西出发。


玉瑕老家不远,只几小时车程,她本想开车,刘憬没让,还选了一条绕大远的路线:先乘火车到T市,再乘长客到K县,然后打车。随着城市化发展,交通发达,人们远飞机,近汽车,坐火车机会越来越少,小孩子的生活感受也愈发单调,难得去趟农村,他想让孩子体会火车的乐趣,感受沿途不断的城乡变化。


这是个悉心的好主意,饱含刘憬尚不成熟的父爱,玉瑕感激又欣慰。三人到火车站,坐上通往T市的火车。


“爸爸妈妈快来!”乘客不算很多,多多新奇兴奋,左顾右盼,壮着胆子从人丛中挤出,抢到一处窗边地座位。


多多还知道占座,真是孺子可教。两人相视一笑,赶紧抢了过去。


三人坐定,乘客越来越多,车厢里热闹了。多多忙坏了,前后左右不停探看,嘴里还好奇地问东问西,直到火车掠过送行的人群,拖着长长地气笛驶出站台。


列车发着欢快的喀喀声,很快驶出市区,沿铁轨在城乡间飞驰。窗外的天蓝得象洗过,蓝天下的景致不断变换,绿油油地水田,摇着红穗的玉米高粱,碧莹莹的水塘,还有看似雄伟其实并不大的铁桥,包括守桥战士,无不激发着多多幼小的兴趣。


玉瑕欣慰已极,心内充满女人不负此生的满足,时而扒个香蕉,时而搿个桔子,给父女俩喂来喂去。刘憬边嚼东西边看孩子,防止多多把小脑袋探出窗外。


“爸爸那是什么?”多多惊讶地指向窗外。


刘憬歪头一看,答道:“那是隧道,过大山用的。”


“隧道怎么在大山肚子里?”


“因为不在大山肚子里就要绕远,火车就累了。”


父女俩正说话,火车发着轰轰声钻进隧道,车厢内照明渐弱,很快一片黑暗。多多有些怕了,紧张地靠到爸爸身边。


“多多别怕,一会就出去了。”刘憬搂着多多小肩膀安抚。


多多扬着小脸笑了,黑暗中,刘憬看到孩子天真明亮的眼眸。下体忽然一软,裆部被捏了下,刘憬转头,又看到孩子妈同样明亮却绝对不天真地眼眸。


“你干嘛呢?”刘憬闪了下身,没好气地问。


玉瑕在黑暗中展出个美美的轮廓,凑到他耳边道:“老公,你说火车钻隧道象什么?”


“你……”刘憬差点昏倒,“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玉瑕不以为然,嘻嘻一笑抱住他手臂:“你不没住过农村吗?这两天我带你玩点特色,让你感受感受。”


“去,不跟你说了。”玉瑕淫荡起来没完,刘憬一把将她甩开,又转身去看孩子。


玉瑕幸福地歪着头,把两瓣甘桔准确地送到两父女口中。


光线渐亮,火车冲出隧道,前面是艳阳高照的天空。


一家人抵达T市,直接到长客站换大巴,一路赶到K县。


K县是小城,落后但不贫瘠,很多朴实的人群叫卖山货,街上人力畜力和现代化车辆交错纵横,时尚气息和古老风貌融合在一起,和谐地展示小县城质朴的生机。


长客站路边,出租车和三轮车各自成列,井然热切地招呼各色旅客,还有几辆驴车静待一旁,期待行李过重的客人主动上门。


玉瑕家不在县里,刘憬准备叫辆出租车,多多忽然高叫道:“爸爸爸爸,快看小马车!”


刘憬和同时玉瑕转头,又双双失笑。刘憬道:“多多,那不是马,是毛驴。”


“毛驴?”多多将信将疑,闪着眼问,“怎么跟大马长得一样?”


“不一样。”刘憬耐心道:“多多,你看清楚,它长得比马小,耳朵长长。这就是毛驴。”


“哦。”多多不很理解。


四岁城市孩子搞通马和驴,不是一朝一夕地事,刘憬歪头笑笑,没再多说。玉瑕看了一眼,又凑到他面前。


“你又干嘛?”刘憬看了看孩子,警惕地问。


“不干嘛。”玉瑕美眸一瞥,吃笑道:“幸好那是毛驴,要是骡子,我看你怎么解释?”


刘憬无言以对,只得干笑两声。骡子分驴骡和马骡,有大有小不说,耳朵也有长有短,还有染色体问题,这上哪解释?


“行了,赶紧打车吧。”玉瑕嗔笑着推了一把。


刘憬拉着孩子向出租车走去,多多回头回脑,还对毛驴恋恋不舍。刘憬脑中一闪,停住道:“玉瑕,坐驴车到你家得多长时间?”


玉瑕一惊,咽了口吐沫道:“你疯了,那得两个小时,现在都中午了,我妈还等着呢?”


“两小时就两小时,晚上能到就行呗!”刘憬微微一笑,又对孩子道:“走,多多,爸爸带你坐驴车”说完扯着孩子直奔毛驴。


“噢,坐小马车喽!”多多张着小手,高兴得蹦蹦跳跳怎么还马车?刘憬苦笑。玉瑕欣慰而幸福地摇了摇头,随即跟上。驴车也好,马车也罢,什么能比丈夫和女儿开心更重要?


“去XX村多少钱?”刘憬向一个驴车老板询问。


“哪?”车老板看着面前的一家三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XX村。”刘憬认真地重复。


车老板终于确定自己没听错,热心而谨慎地道:“XX村你打车多好?还快还省钱,四、五十块就能到。我们主要是拉货,这价肯定不能去。”


“我就爱坐驴车,说你多少钱?”谁能放着生意不做,刘憬扶着孩子肩头,当仁不让。


三人衣着光鲜,明显从大城市来,估计是T市。车老板打量着三人,眼珠转了数转,使个大劲道:“那、那准得八十。”


车老板说完,紧张地等着砍价。他想说一百,没磨开脸,其实六十就可以接受。


刘憬一反常态,二话没说,掏出八十块就递了过去。K县人民太厚道了,这么远的路,来回四、五个小时,才要八十!


“那赶紧上车!”车老板挥了挥手,激动地把钱接过。大城市人就是大方!虽然后悔没要一百,但他依然兴奋。


玉瑕忍着笑一嗔,刘憬嘿嘿一笑,放好东西,抱孩子上车。


“驾!”车老板一声吆喝,鞭稍一响,小毛驴踏着欢快的得得声,向城外跑去。


别说多多,刘憬和玉瑕也没坐过几回驴车,而且少说有十几二十年,兴奋的心情丝毫不差。一家三口挤在一起,任太阳在头顶暴晒,风吹乱头发,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现。


多多还是孩子,刘憬童心未泯,两人固然兴奋,但玉瑕感触更深。和小男人一起几个月,从心情到身体,从情爱到性爱。她每天都在热恋,体会着前所未有的幸福。她喜欢领小男人到处显呗,不仅是基于承认的心理,更是种情绪宣泄,她想告诉全世界,我在爱着,我好幸福,我是世上最幸福也最幸运的女人。


驴车很快出城,在乡间公路上奔驰。天上白云飘荡,远处是高高矮矮的村庄。鸡犬之声不时相闻。道路两侧,大片茁壮的玉米高粱随风摇摆,空气中散着农做物和牛粪的清香。路边常遇二、三老人散淡闲坐,摇着大蒲扇。孔子文学网抽着老汗烟,看着一趟趟往来的行人、牵牛的农人,还有嘎嘎驶过地拖拉机,似面无表情,又似饶有兴趣。


不同于都市的田园风光让刘憬心怀大开,仿佛回到无为的小国寡民时代,但又很不解,因为太富。村里全是高高低低的小楼,而靠种玉米高粱显然不可能。


“玉瑕,你家这儿挺富,不会只靠种地吧?”刘憬忍不住相询。


“当然不是。”玉瑕拢了下微汗的鬓边,不无骄傲地说,“我家靠近内蒙,都是沙土地。种地就是副业,主要靠养鹿和养参。”


“怪不得。”刘憬释然了。养殖鹿茸倒罢了,养殖人参比大萝卜强不哪去,几块钱就买一堆,可运到南方,却可以卖很贵。


“你家养什么?”刘憬又问。


“我家都养过,不过现在什么没养。”


“也是。”刘憬点点头,“你哥是粮食局长,你小弟也在县里开酒店,也不用养。”玉瑕排行老二,没有姐妹,这他知道。


“什么呀?”玉瑕不满地瞥了一眼,“我爸妈根本不靠他们,我爸这么多年一直是村书记,威望高着呢!”


“那是那是。”刘憬嘿嘿笑了,“你是干部出身嘛。”玉瑕官不大,但忒骄傲牛逼,绝对跟家庭影响有关。


玉瑕不爽了,推着他道:“你什么意思?瞧不起农民老大哥?我告诉你,别看我爸是村书记,比你爸那工业局书记强多了!你爸妈一辈子就给你买个房子,搁我家都不算事!”


“那当然,村书记多腐败。”刘憬呵呵笑,伸手楼上女人肩膀。


玉瑕没在乎,愈发得牛逼:“我家非官既商,我又没稀得要名分,你偷着乐去吧?”


刘憬笑道:“干嘛偷着乐?我公开乐!找个大美女,还是中队长,马上要当大队长了,又是村书记女儿,家里还有钱,还是小婶婶,这条件,搁谁身上不乐?”


“去!瞎说什么?”刘憬声音不小,车老板都惊疑地笑了,玉瑕忙掐他一把,小声道:“记住回家别瞎说!”


“放心吧,我又不傻,逗你玩呢。”刘憬紧拥一把,没再多说。农村观念保守,对小女婿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但要是大侄侄小女婿,可就不好说了。


玉瑕扬着下颚,幸福得象打了个胜仗。不得不说,玉瑕很庸俗,但偏偏庸俗得很可爱。


两人坐着驴车,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多多胆子大了,好奇地在驴车上转来转去。


远处田梗里忽传歌声:“上一道那个坡来,下一道哎嗨梁哎,想起了小妹妹哎,哎哟哟好心慌,你不去掏那个菜,哎哟哟崖畔上站,把哥的那个年青青的心哟,扰得团团乱……”


居然有人唱山歌,两人相对一望,心内顷刻充满柔情,仿佛山歌在唱两人的爱情。玉瑕挤了挤眼,促狭道:“你不也会唱歌吗?唱两句,把他比下去!”


刘憬豪兴大发,慨然道:“行,我就给你唱两句!”


坐驴车唱山歌,很傻逼的一件事,玉瑕就随便一说,闻言当时睁大眼睛,欣喜地凑到他耳边:“行,你唱吧,唱好了小婶婶明天有赏。”


玉瑕地赏赐不用问,肯定跟淫荡有关,刘憬不屑地斜了一眼,清了清嗓,准备唱歌。


“多多,别闹了,快坐好听爸爸唱歌。”


多多大喜,忙坐到妈妈怀里:“爸爸,你唱什么歌?”


“听着就知道了。”刘憬酬躇满志,看了看头顶的蓝天,扯着脖子唱道:“解放区地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民主政府爱人民呀,共**的恩情说不完呀,呀呼嗨嗨一个呀嗨,呀呼嗨呼嗨呼呀嗨,嗨嗨呀呼嗨嗨一个呀嗨……”


“哈!哈哈!哈哈哈哈!”刘憬不会山歌,唱了首革命歌曲,多多听得这个开心,玉瑕抱着孩子,也掩嘴笑弯了腰,车老板也回头,尴尬无比地傻笑,大城市人咋还会唱这种歌?


“爸爸,你唱地啥歌呀?”多多高兴得不行。


“好不好听?”刘憬在孩子脸蛋上啃了一口,雀跃无比地问。


“好听。”多多很会说话。


“好听爸再给你唱一个!”刘憬左右看了看,又唱道:“张老三,我问你,你的家乡在哪里?我的家,在河西,过河还有三百里,红高粱,白大米,棉花纺线做新衣,都有你,都有我,处处都有亲兄弟!”


刘憬这次唱了首修改版的《河边对口曲》,虽然没有黄河大米,但总有高粱玉米,也算符合玉瑕家乡的田园景象。


“哈哈哈哈!哈哈哈!”多多开心无比,仰着脖子大笑,“妈妈,爸爸唱的歌真有意思?”


“多多爱听,那让爸爸接着唱!”玉瑕柔柔一嗔,又对刘憬道:“你唱的都不是山歌,怎么说第一次来我家,没感情还没心情?”


山歌多是男欢女爱,刘憬两首都跟男女之情无关,玉瑕不满了。


刘憬想了想道:“行,那你听着。”说完抓起矿泉水灌了两口,大声唱道:“访英台,上祝家庄,眼前全是旧模样,回忆往事喜又狂啊,竟不知她是女红妆啊!凤凰山,凤凰台,家有牡丹等我攀,河中鹅啊河中鹅,我山伯真是个大头鹅……”


刘憬这次唱了首《访英台》,同样第一次上门,而且也跟爱情有关,玉瑕轻咬着嘴唇,低低地笑了,好美好幸福。


“哈哈哈!大头鹅?”多多这天可开心够了。


“织女会牛郎,庙里凤求凰,塘中分男女呀,黄狗咬红妆。一桩桩,一件件,桩桩件件猜不透。唉我是个大笨牛啊大笨牛……”


“哈哈哈哈!又大笨牛?”多多扬着小脸,继续向妈妈大笑。


“这回行了吧?”刘憬唱完,把母女俩一抱,一人亲了个嘴。


车老板一直叫嘴傻笑,见状忙回过头。玉瑕呶着小嘴看了一眼,美靥俏得通红。她不害臊,可却象个害羞的小媳妇,因为幸福。


浪漫未必要鲜花烛光,老土地方式一样有效,只要能想到。坐驴车唱山歌或许傻逼,但这刻却浪漫得明快轻松。


“啊呜!啊呜!啊呜!”刘憬刚停,小毛驴突然唱上了。


玉瑕噗一声笑倒:“老公,你好厉害,把驴都唱兴奋了!”


第一百七十章 玉瑕的毒计

对长期蜗居都市的人,乡村是种明快的记忆,不仅轻灵而且辽远,就象路旁金黄的玉米,让人想起金色的童年。坐驴车行走在乡间小路,刘憬忽然想到很多,母亲的唠叨,父亲的严厉,还有起起落落的蜻蜓,都在歌唱之后重返脑海。


玉瑕感受单一得多,就是幸福、浪漫、越来越多的喜欢。


她是女人,很早就幻想过大海、蓝天、烛光,还有海边温馨的小屋,但带着孩子,坐驴车唱山歌,却做梦都不曾想过。小男人没大本事,但不憋屈、不怯懦、不违心,近乎瞎闹的随意,她感受恋爱的同时,也感受了生命年轻的激涌。她快三十岁了,还有孩子,这感觉足以让她幸福到激动。


驴蹄声声,驴车在乡村间欢快穿行,两人带着孩子,随着毛驴感受风一般年轻的恋爱。


一阵乐铃自腰间响起,刘憬掏出一看,是徐燕来电。他接通:“徐燕,怎么了?”


“没事。”徐燕弱弱地说,“我正和舒赤大哥一起进货呢,郑姐也来帮忙了。”


“是吗,那辛苦了。”刘憬暗笑,徐燕应是为昨晚的事不好意思。果然,徐燕紧贴着电话道:“刘憬,我昨晚喝多了,要是胡说八道,你可别放在心上?”


刘憬笑了笑,温和地道:“怎么能?我也喝了两杯,脑袋迷迷糊糊,什么也没记住。”


徐燕沉默了一会,颇不情愿地说:“你啥也没记住!真的假的?那我不是白喊了?”


“你到底要干嘛?”刘憬气结,差点没从驴车上滚下去。


“我没事。”徐燕腼腆而欣喜地笑了,小声说,“我就想给你打个电话,不跟你说两句话,我觉得心里没底。”


玉瑕冷着眼,正竖着耳朵静听。刘憬暗叹一声道:“徐燕,芳袭没什么社会经历。这两天你多费费心,欠你那顿饭我记着呢,等回去,我就请你吃饭。”


徐燕一阵委屈加激冲,轻声说:“那我不打扰你了,等你回来请客,你可别忘了?”


“放心吧,不会的。”刘憬说完,叹息着把电话挂断。


“啧啧。还挺难分难舍!”玉瑕翻着白眼,酸溜溜说。


“别胡扯。人家帮多大忙呢?”刘憬喝了一声,把手机收起,拢了拢风乱的头发。


玉瑕摇了摇头,重新靠到他身边:“老公。她帮忙我当然没说的,可以后呢?她要老这么死心塌地地在修车铺做下去,我们眼睁睁瞅着,这是事吗?”


“不会,等她静下心,自然会想通。”刘憬虽头疼,但仍很肯定。


“但愿吧。”玉瑕没多说,既惋惜又同情。


两人正说话。多多壮着胆子爬到车老板身后,近距离观察毛驴。车老板边赶车,边宽厚地和多多说话。两人相视一笑,刘憬伸出手臂,将女人拥住,玉瑕揽住他腰,斜斜地偎在他肩头。路还很长,他们恢复心情。继续风凉的幸福。


“对了!”玉瑕想起什么,歪过头问,“工作组到你们单位一星期了,查出点什么没?”


“哪能那么快!”刘憬心里有些不平,“国资委工作组下周一才到,而且很来的勉强。上头在乎的是理想集团,我们这边就是做做样子,估计查不出什么。”


“那不白告了?”玉瑕直起身,同样忿忿不平。


“也不一定,恶人早晚有恶报”刘憬展出个微笑,抓过她手重重一捏。偷东西是件玄事,他怕玉瑕担心,所以没说。


恶有恶报,玉瑕可不信这套,又皱眉问:“那理想集团呢?理想集团查出什么了吗?”


“现在还没有。”刘憬也觉无奈,耐心道:“这种查法本来就很难查出什么,今年又有党代会,稳定第一,就是查出来,恐怕也要低调处理。”这也是他决定偷东西地原因。


这道理玉瑕当然明白,凝眉没再说话,轻咬嘴唇思索。刘憬看了看,安慰道:“算了,别想了,这事这么大,他们躲不了多久,肯定得完蛋,咱们过好自己日子就行。”


玉瑕眉眼一抬,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刘憬奇怪地问。


玉瑕凑到他耳边,神秘地道:“你说,要是那些老百姓知道理想挨查,会出现什么事?”


“你想干嘛!”刘憬大惊,浑身一激灵。


理想集团集资面巨大,多是没头脑的普通老百姓,很多人倾家荡产甚至借钱集资,省市高层就是担心理想集团负担不起,输红眼的老百姓丧失理智,导致集体上访或突发事件,所以才恐慌。派到理想的工作组,也是以其他名义进驻,并且下了严格的封口令。


玉瑕仍兴奋中:“老公,我有个主意。他理想集团不是不怕查吗?我们把他们挨查的消息散布出去,那些老百姓肯定会跑去挤兑,理想拿不出钱,没事也有事了!”


“你疯了?”刘憬全身泛起一阵凉意,忙制止道:“现在上上下下都在关注这事,上边就怕不稳定,你还散布消息,这多大事?”


玉瑕摆了下手,满不在乎地道:“那有什么,我们又没造谣?”


“弄不好会被调查!”玉瑕这招够狠,但刘憬是个谨慎的家伙,心里胆突的。


玉瑕笑嘻嘻说:“调查谁呀?我又没散布消息。”


“你想怎么办?”刘憬打量着问,“报纸、电视,媒体肯定都不会报导,你怎么散布?”


玉瑕凑近,睁大眼睛道:“集资户越低层越多,藏族会馆的人到处打工,肯定也有不少人集资,你跟鲁秋阳说,让他提醒提醒族人,他们肯定会把消息传出去,你就瞧好吧!”


刘憬说不出话了,无比惊疑地望着面前地女人。


这计策太毒辣了!藏民们都非常热心,得到消息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身边人,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不出几天,消息就会象瘟疫一样传遍全市甚至周边县市,大批量的挤兑会把理想集团掏空。


玉瑕注意到他表情,愈发得意洋洋。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刘憬终于体会到这句话地深刻。


“我这主意怎么样?”半天没得到表扬,玉瑕耐不住了。


“好倒是好,可那些老百姓……”事关重大,刘憬仍犹疑、。


“老百姓怎么了?”玉瑕气昂昂道:“理想集团这种集资方式早晚玩完,越早暴发老百姓损失越小,我们等于做了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比修桥铺路都积德,要在旧社会,至少得延寿十年!”


积德延寿都是封建迷信,和新社会旧社会有什么关系?刘憬失笑。


不过玉瑕说的有理,此举的确利国利民。按理想集资规定,一年收双倍本钱,提前返资,只能原数返还。玉瑕这招至少能让最先退资地集资户收回成本,如果前面参加过集资,还会有盈余,重要的是,可以遏住这股潮流,让更多的人避免损失。再者理想把钱还给老百姓,泰国生意自然泡汤,国家资产也保住了,只是高官们可能会头疼。当然,刘憬也不用再冒险去偷东西。


“那好,我回头跟秋阳说。”刘憬没好气地在女人脸上掐了一把。


“这也就是我,换了别人谁能想到?”玉瑕牛逼得不行。


刘憬笑笑摇头,伸手把女人楼过。风仍在吹,周围的田园风光依然恬淡闲适,仿佛世外桃源,让人流云般心散如鹤,可两人却讨论如此毒辣的奸计,实在大煞风景。


刘憬忘了,梁园虽好,终非久留之地,何况世上本无桃源。任何地方,只要有歌唱,便会有斗争,风景和心情永远代替不了不断复杂的人类文明。没错,人心也是文明,而且是最深奥的文明。


蹄声得得,乡路弯弯,两人半途歌唱半途心机,度过了一路特殊的旅程,终于到达玉瑕家所在地村庄。


车老板告辞而去,两人带孩子进村,沿途遇到不少热情惊异的村民。玉瑕张婶李叔刘伯,坦然骄傲地问候,并介绍自己新丈夫,刘憬抱着孩子,不断尴尬点头。


小小的村庄沸腾了,村民们客气地打着招呼,却不约而同地暗暗嘀咕。玉瑕挺好一闺女,先前找大丈夫,现在怎么又找了个小男人,咋就不找个一边大的呢?


第一百七十一章 甜蜜蜜

“近乡情更怯。”这很正常,可玉瑕不尽相同,有些别样的情绪。


离家愈近,家乡熟悉的人和事,风景和气息也愈加浓郁,玉瑕紧着美面,对刘憬说:“老公,芳袭的事先别说,我慢慢告诉他们,你千万别自作主张。”


“嗯。”刘憬点了下头,没多说。路上玉瑕已告诫他很多次,他嘴上同意,却没这么想。反正早晚会知道,为什么不坦诚相告?


玉瑕太了解小男人,当下停住,凝望着道:“老公,你别以为欺瞒就不地道,心里有愧,人和人不一样,不是每个父母都象你爸妈和芳袭母亲那样。善意的欺骗既能保护自己,又能避免伤害别人。你现在说了,他们肯定不舒服,等他们对你习惯了,我慢慢告诉他们,这要比你表现诚实好得多,明白吗?”


玉瑕比他圆滑,也周到,刘憬懂了,抬起头道:“对不起,玉瑕。你放心吧,我肯定不说,还会想办法讨他们的好。”


“算你聪明!”玉瑕美美一嗔,满意又带点委屈,领他继续前行。


“小瑕!”没走几步,一老太太匆匆拐出,惊喜而焦急地奔上前。


“妈!”玉瑕唤了一声,扔下手里的东西,更加欣喜地迎上。


不用问,这定是玉瑕老妈。玉瑕临时决定回家,而且没通知,秦妈妈肯定是听村里人奔走相告,才急急迎出。


刘憬左手拎起东西,右手抱起孩子,连忙跟上。


母女俩执手相对,秦妈妈打量着女儿,埋怨道:“你这孩子,回来咋不先打电话?”


秦妈妈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长相只能说一般,不过花白的头发。黑里透红的面色,还有刚刚跑那两步道,都表明是个勤劳能干,贤慧爽朗的妇女。刘憬安静地站到一边。


“我想给你个惊喜嘛!”玉瑕喜滋滋回了一句,拢了下头发,有些腼腆地回过身,“妈,他就是刘憬,老公,这是我妈。”


“妈!”刘憬鞠了一躬。热忱地叫了一声。


“哎,好。呵呵。”秦妈妈松开女儿手,满面笑意地端祥着小女婿。虽不知道会来,但早知道女儿有新男人,故并不意外。


刘憬不是大众女婿那类。但年轻诚实,尤其一脸未消的稚气很招人,第一次照面,老太太就打心眼喜欢,更兼农村保守,寡妇本就不吉利,还带着个孩子,条件自然有所降低。


刘憬笑得貌似灿烂。但还有点拘谨,何况周围还有很多村民指指点点,一时心里腾腾乱跳,眼光在玉瑕和丈母娘间转来转去。


玉瑕充满喜悦,娇嗔道:“妈,回家再看吧,都把姑爷看毛了?”


“对对。先回家,呵呵。”老太太急忙上前,“来,姑爷,把孩子给我,咱先回家。”


刘憬傻呵呵把孩子递过。老太太满心欢喜,接过就啃了一口:“多多,还认识姥姥不?”


多多看了看爸妈,乖巧而弱怯地叫道:“姥姥。”孩子太小,玉瑕又不常回家,能有点印象就算不错了,哪认得出?


“嗯,好。”老太太乐了,又啃了一口,随即忙不迭地去抢刘憬手里的东西,“姑爷,你们坐车累,把东西给我。”


“不用不用!”这哪能给,刘憬连忙闪开,“妈,您抱孩子就行了,东西我拿着。”


玉瑕也哭笑不得,上前扯住母亲道:“妈,赶紧回家吧,看你这事多劲?”


“回家回家,这就回家,呵呵!”老太太合不拢嘴,抱着孩子,眼神仍离不开刘憬。


众人向家里走去,周围的村民渐渐凑上。玉瑕自小从村里长大,但已经出去,还当了警察“大官”,纯朴的村民们有种本能地畏惧,但秦妈妈不同。


“他大婶,小瑕回来啦?”


“啊,回来了。”


“那是多多吧?一晃都长这么大了?”


“可不是,小孩子长得快!”


“嫂子,后边那谁呀?是小瑕新姑爷不?”


“对,头一回上家。”


“还挺俊呢,岁数不大吧?”


“嗯,比小瑕小六岁呢,咱家小瑕命好!”


村民们七嘴八舌,秦妈妈满不在乎,三言两语给打发了。


显然,玉瑕脸大不害臊的性格,应该由秦妈妈承传而来。刘憬和玉瑕跟在秦妈妈左右,不时苦笑对视,但都感受到了彼此地骄傲和幸福。


时间不大,一栋白色的二层小楼呈现,秦妈妈不顾狗叫,兴奋地喊道:“老头子,快出来,小瑕带新姑爷回家啦!”


玉瑕柔柔一瞥,刘憬又有些紧张,因为要见村书记了。


门内帘影一闪,一高大身形快步而出。刘憬抬头一看,不禁惊住。秦爸爸估计五十多,除了臀角微霜,竟满头乌发,俊朗温和的面容异常可亲,人字形的宽大额头,内敛明亮的双眼,无不显示着睿智和沉稳,乍一看跟马英九似的,一尘不染的白衬衫卷着袖口,随意干练地扎在西裤内,这些都不算,要命的是身高,足有一米九!


这哪是村书记,说国务院总理都有人信!刘憬看了看玉瑕,有些自惭形秽。岳父大人无论身高、长相,还有气度,都比他这女婿高上不止一筹。


很明显,玉瑕是优生,外表和身高继承父亲,性格或许不好说,但脸大不害臊这点,绝对是继承母亲,否则以秦爸爸这等大帅哥,怎么会被秦妈妈搞到手?


“是小刘吧?路上辛苦了。”秦爸爸微笑着向刘憬伸出右手,没表现出任何吃惊,绝对大将风度。


“岳父大人好。”刘憬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没叫爸。他觉得以秦爸爸的儒雅和风度,叫岳父大人更好些。


秦爸爸点了个头,转身对玉瑕道:“小瑕,回来怎么不打电话?小刘第一次到家,也好让你大哥和小弟过来见个面?”


玉瑕还没说话,秦妈妈抢道:“可不?我才还说小瑕呢!


我一会就给小峰和小涛打电话!“小峰是大哥秦劲峰,小涛是弟弟秦劲涛。


玉瑕跟爸很亲,嘻嘻一笑抱住爸爸手臂:“给你个惊喜不好吗?”


“还给惊喜!你地惊喜不早给了?”秦爸爸笑着摇了摇头,又满含喜悦地望向刘憬。


玉瑕嗔道:“那能一样吗?我老公这么小,你们大张旗鼓的,把他吓坏怎么办?”


“你这丫头!”秦爸爸指着爱女,一阵大笑。


刘憬本来有点没底,见状也对着岳父酷似马英九地脸傻笑起来。


寒喧已毕,秦爸爸从妻子手中把外孙女接过,亲了亲道:“小瑕,你领小刘洗把脸,赶紧进屋。”


“我去打水!”热情勤快的秦妈妈立马就要行动。


刘憬和玉瑕对视一眼,刚要说什么,秦爸爸笑着喝住:“慧芳!小刘又不是外人,让他们自己洗去呗!你个当**跟着忙什么,小刘该磨不开了!”


“呵呵,那行,让他们自己洗!”秦妈妈干笑两声,看了看丈夫,又瞅了瞅女婿,把刘憬手里的东西抢过,恋恋不舍地随秦爸爸进房。


秦家地院子很别致,虽无花草,但满种韭菜、朝天椒和西红柿,红绿相间,煞是可爱,家畜除一条狗,都在左右的平房内,没有普通农村家庭那种散养的情景,畜粪和饲料的味道,也被院子里的农作物冲淡。看得出,这应是秦爸爸的主意。


地边有口洋井(活塞式抽水机),玉瑕把家里的大黄狗喝住,领着小心翼翼的刘憬到井边,递给他一只水盆:“我们这儿没自来水,都是地下水,够清凉,先洗洗吧。”


“地下水更好,我小前也用过这个。”刘憬点了下头,把盆接好。


玉瑕压好水,两人蹲在地上,头对头一起洗了起来。


“玉瑕,咱爸真不一般地帅呀?”刘憬边洗边道。


“那是,我爸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大帅哥!”玉瑕淋着满脸清水,牛逼哄哄说。


刘憬笑,停住问:“那你爸怎么看上你**?”


“是我妈赖上我爸的。”玉瑕美靥一红,低头莞尔。


“怎么回事,给我讲讲?”刘憬来兴致了,干脆不洗了。


玉瑕笑嗔嗔一瞥,凑到他唇边亲了下:“就跟我赖上你差不多,你不就这意思吗?”


“果然如此!”刘憬嘿嘿笑道:“我一看就那么回事。”


“你也好意思?”玉瑕气了,向房内看了看,咬牙道,“我比我妈强多了,你比得上我爸吗?我巴巴倒贴你不说,连个名分都没有,还得由着你娶小,我都委屈死了!”


刘憬呵呵一笑,伸出两只大湿手团上她的脸:“行了,别委屈了,我给你洗脸!”


“唔!”玉瑕忙闪,抬手一捧水就泼了过去。


刘憬被淋一头,哈哈一笑,也不甘示弱地反泼。小两口嘻嘻哈哈,脸也不洗,屋也不进,在井边打上水仗玩了。乡村爱情,总是象田间的小蜜蜂一样甜蜜。


大黄狗被玉瑕喝住,正虎视眈眈,见状汪汪冲上,对着刘憬屁股就咬了下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 农村骚媳妇

狗是人类最早的朋友,不仅可爱,而且忠诚,它可以和人类建立亲密的感情,却不会明白人类甜蜜的爱情,久违的主人被泼水攻击,它毫不犹豫地冲了出来。


“啊!”刘憬吓坏了,大叫一声,腾地起身,顺手把一盆水泼出。


“哗!”大黄狗躲无可躲,被浇成落水狗。


玉瑕又好气又好笑,没好气道:“你干嘛呢,至于这么紧张吗?看给咱家狗浇的!”


“它突然冲过来,我哪知道?”刘憬尴尬一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水盆。利用现有条件保护自己并反击,是他一贯作风,可狗是拴着的,根本咬不到他。


“行了行了,赶紧再打盆水,洗完进屋。”玉瑕哭笑不得。


刘憬压水,玉瑕过去安抚湿淋淋的狗头。倒霉的大黄狗被淋一身水,仍很雀跃,争争伸出舌头,舔着玉瑕白晰的小手。


刘憬打好水,两人重洗,玉瑕简单述说父母的爱情。秦妈妈叫陈慧芳,村里座地户,秦爸爸叫秦庭栋,下乡知青。陈慧芳一眼就喜欢上英俊潇洒的秦庭栋,任凭怎么拒绝,始终不离不弃,以自己的方式温柔体贴,最终在众多追求者中胜出,成功俘获秦爸爸。


“你还真跟你妈挺像?”刘憬微笑着说,带着幸福的感慨。


玉瑕心头美美,白了一眼说:“这还不算,我妈怕城里女人心眼多,我爸回去变心,说什么不让我爸回城,我爸被保送工农兵大学,我妈都没让去。要不凭我爸的能力,哪能只当个村书记?”


刘憬哦了一声,没发表意见。玉瑕把毛巾递给他,叹了口气又道:“有时候想想,也觉得我爸这辈子挺可怜。”


“话不能这么说。”刘憬接过。笑着说,“这种情况不只你爸一个,但确实很多人回城变心,闹得鸡飞狗跳,家也毁了。你觉得你爸被你妈拴住,好象是场个人悲剧,可到底是悲是喜,愿不愿意,家庭事业孰轻孰重。他能没想过吗?这也是命,是缘分。什么事都是一物降一物,你爸就被你妈降住了。


家有悍妻是福气,没几个男人能遇到!“


“是啊,我不就被你降住了!”玉瑕幸福一嗔。呶着嘴说,“你说你哪点比得上我爸,我宠着你惯着你,没名没分的还让你收小,悍还悍不起来!”


“嘿嘿,那是我比咱爸还有福气。”刘憬擦完,把毛巾按到玉瑕脸上揉了起来。


“唔!”玉瑕下意识就想闪,随即感到刘憬的轻柔。又笑眯眯扬起脸,任小男人把她美丽润洁的面靥擦干。刘憬擦完,凑到她唇边轻轻一沾,玉瑕睁开眼,二人进房。


两人洗回脸,又打水仗又讲话,还把狗给浇一身水。折腾老半天。老两口在房内看得一清二楚,既感慨良多,又宽慰不已。玉瑕亡夫早逝,老两口心疼女儿,巴不得玉瑕早点找一个,省得自己带孩子孤孤零零,可刘憬毕竟太小,又难免顾虑。现在见两人如此恩爱甜蜜,女儿开心得跟个大姑娘,那点顾虑顷刻烟消云散。


两人进房,刘憬行了个礼坐下。秦妈妈放下孩子,把沏好的茶端上:“姑爷,你喝点水,我去做饭。你说小瑕也是的,回来也不知一声,都没个准备。”老太太又忍不住埋怨女儿。


多多跟外公外婆不熟,放下就跑爸爸腿边,刘憬抱住道:“妈,我不外人,以后还常来,有的是机会尝您手艺,随便做点就行。”


玉瑕也嗔道:“妈,我都把姑爷领回来了,你还埋怨?”


老太太呵呵一笑,喜滋滋地看向刘憬父女。玉瑕看了妈妈一眼又说:“妈,你跟刘憬唠嗑吧,我去做饭。”


“那哪行?你才刚回来!”秦妈妈不依了。秦爸爸看了半天,插口道:“慧芳,让玉瑕去吧,女儿养这么大,走都走了,难得回来,还不让她侍候侍候?”


秦妈妈没再勉强,拢了下鬓角侧坐在墙沿。老太太从来闲不住,实在是高兴,想多瞅瞅新姑爷,父女俩焉能不知。


玉瑕出去,刘憬带孩子独对二老。秦妈妈看着一大一小,眼中全是欣慰:“姑爷,这孩子跟你还挺亲呢,刚放下就跑你那去了?”


“还行,多多懂事。”刘憬点了下头,不禁有些汗颜。他固然喜欢多多,也早当自己亲女儿,但陪孩子时间并不多,主要是玉瑕亡夫基础打得好,多多把对父亲的依赖直接传承到他身上,只是可惜,多多已完全不记得生父。


秦妈妈看了看丈夫,为难地道:“唉,都是咱家小瑕命不好,周仁年轻轻就没了,还留下个孩子,真难为你了?”中国重男轻女,男人夭亡,往往认为女人是不吉,刘憬这么年轻,无论如何秦妈妈都觉得愧得慌,好象自己女儿配不上。


“妈你这说哪儿话?”刘憬理解这种感情,诚挚道:“玉瑕漂亮又能干,多多还乖,我什么都不是,找着玉瑕是我福气,我爸妈都喜欢。我应该感谢你们生了个好女儿,给我爸妈生了个好媳妇!”


“是吗?”秦妈妈老怀大慰,眼中都泛出泪花了,“姑爷,我和他爸就这一个女儿,只要你别觉得委屈,你俩好好过,俺们就算走了,也能阖眼了。”


秦庭栋皱眉道:“慧芳,小刘头回来家,你胡说什么呢?”


“是是,怨我,说多了。”秦妈妈拢着花白地鬓边,忙重绽笑容。


看得出,秦爸爸一般不发表意见,秦妈妈虽把丈夫俘获,但却言听计从。刘憬颇有感触地看了看二老,慨然道:“爸妈放心,我年龄小,可能不懂事,但肯定会对玉瑕好,也会把多多当亲女儿。”


二老欣慰已极,不自觉相顾而望。


村书记家新姑爷来了,这可不是小事,何况农村多半沾亲带故。时间不大,就有两拨村民借故前来。秦庭栋介绍了一下,让刘憬执晚辈身份见礼。


村民们抽着烟,盘着腿。开始没完没了地跟刘憬拉扯。刘憬很快不耐烦,用眼光向老丈人求助。秦庭栋理解年轻人,假意让刘憬去帮玉瑕,把他支走了。


玉瑕不在厨房,刘憬到院子里去找,刚出门,眼前顿觉一亮。


玉瑕换掉来时的裙子,穿了件带褶皱的白色掐腰短衬,腿上是条蓝色布裤。衣裤短小,旧而干净。显然是以前的,不过正因此,成熟的身体格外圆润撩人,小腰纤细滚圆。沉甸甸的奶子垂得老高,仿佛破衣而出,大屁股紧紧绷裹在裤内,异常圆重厚实,屁股沟深深勒进,诱人无比,还有那道随意束在脑后的头发,整个一朴素能干的俏村姑。


玉瑕拿着菜刀,正弯身准备杀鸡。听到声音转身。刘憬又从她微敞的领口,看到一小片垂沃地雪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怎么出来了?”玉瑕拢了下头发,直起身问。


“爸妈让我帮你。”刘憬体贴地把鸡接过,“让我来吧。”他觉得杀鸡这类活应该男人来干,尽管他从没杀过鸡。


“你会吗?”玉瑕失笑,不信地看着他。刘憬家乡是县级市。不算农村,加之海滨又一向比较开放,刘憬又属于游手好闲那伙的,她实在无法相信。


“不就杀个鸡,杀不好还杀不死?”刘憬不以为然,把菜刀接过。


玉瑕没说话,站在一旁,和大黄狗一起看他杀鸡。


一般杀鸡是把抹脖子,然后放血,刘憬觉得这样太恐怖,也太残忍,不如来一刀痛快,他想把鸡头剁掉。这是只大公鸡,被刘憬按在地上不停挣扎抖动,刘憬左手感受着鸡身热乎乎地蠕动,不禁心惊肉跳,右手举着菜刀半天下不了手。


真他妈不是人干的活!刘憬咒了一句,紧闭双眼,准备拼了。他刚要剁下去,一只温暖的手把他握住,他回头,看到玉瑕温柔依依的脸。


“行了,给我吧。”玉瑕美眸微嗔,爱怜无比地望着他。刘憬不懂,要真把鸡脑袋剁了,无头鸡能喷着血在院里蹦八圈。


刘憬尴尬一笑,把鸡和刀交回,退在一旁静观。


“熊样。”玉瑕妙目一嗔,得意地轻骂一声。


玉瑕用握刀地手抹了一把,长发甩到身后,双腿一分,弯下腰身,把鸡头窝到脊背,用双翅掩住,对准事先备好的铝盘,菜刀在鸡脖中部轻轻一抹,鸡身剧烈抖动,鸡血细细如泉,涓涓流进铝盆。


玉瑕很熟练,也很专注,长发斜垂,两条白臂如玉似藕,衬衣兜着大奶子,又大幅上收,一截白晰的蛮腰和肚皮露出,两腿微曲,结实修长地大腿紧绷,后面翘着宽大厚重的屁股。


下午地阳光很柔,乡村的风清凉地吹过,鸡血流得很快,但玉瑕脸上还是蒙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不时用握刀地手背轻拢额前地刘海。


玉瑕贤淑妩媚,透着一股浸在骨头里的风骚。刘憬发现玉瑕不一样的美,好多感触和激冲。大黄狗在一旁舔着舌头,刘憬轻轻走到井旁,用凉水投了投毛巾。


大公鸡挣扎愈缓,只剩一抽一抽地动,血终于空完。玉瑕呼了口气,直起长大的腰身。


刘憬无声地转到女人面前,体贴地擦拭她脸上的汗珠。玉瑕微一怔,随即闭阖双眼,享受毛巾清爽的凉意在脸上蔓延。


刘憬擦得很慢,也很全面,脸、脖子、领口处雪白地胸前,还有光洁的玉臂。


刘憬擦完,玉瑕睁开眼睛。两人柔柔对视,刘憬深望着说:“玉瑕,你真美。”


玉瑕菊面微晕,瞥着他说:“这话你早说过了。”


“不是,跟以前不一样,是又发现了。”刘憬专注地打量她。


玉瑕低头看了看自己,凑到她面前:“那你有没有想要?”


“你怎么又说这个?”刘憬啼笑皆非。这女人,一点情调不懂?


玉瑕咯咯一笑,把死鸡和菜刀扔在一旁:“正好我要歇会,找个地方亲热亲热。”言罢走到井边,蹲下大屁股洗手。


刘憬苦笑。他本没想,被玉瑕一说,也想亲热亲热,抱抱这个浑身惹火地极品村姑。


玉瑕洗完,扯着他奔房侧跑。刘憬回了回头,吞吞吐吐道:“玉瑕,那个……别闹了?爸妈等着,家里还有客人呢?”


“少装!我还不知道你?”玉瑕毫不客气,一点面子也不讲。


刘憬嘿嘿一笑,没再吭声。房侧狭窄阴凉,撑着一小片葡萄架,风从叶间拂过,头顶是串串翡翠般的青涩葡萄,太阳射透茂密的枝叶,地上浮动斑斑光点。


两人在葡萄架下站定,玉瑕楼上他脖子,喜悦无比地道:“老公,我今天好开心。”


“我也是,从没觉得你象今天这么美。”刘憬揽着女人纤腰,动情地望着她。


短短几分钟,刘憬两次由衷赞美,玉瑕脸上掠过一抹嫣红,又不解地问:“今天怎么了?”


“今天你是村姑,农村小媳妇嘛!”刘憬两手突然下蹿,兜住她磨盘般的大屁股,低头吻上她性感的薄唇。


玉瑕嘤一声,软软撞到他身上,急不可耐地张开檀口。两人在葡萄架下激吻,刘憬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猴急地探索怀里丰满诱人的身体,玉瑕揪着他舌头,哼声不绝,时而挺屁股,时而拧髋骨,饱满的胸部和宽阔地下腹一个劲跟他磨蹭。


刘憬血脉膨胀,几乎喷在裤裆里,忙把女人推开。玉瑕噗一笑,瞄着他说:“真没出息,一个村姑就把你撩成这样!”


刘憬咧嘴笑笑,又把女人楼回:“玉瑕,你的屁股和奶子都太大,穿这身衣服简直骚到骨头里了!”


玉瑕得意非常,隔着裤子握住他坚硬,兴奋道:“小色狼,别急,我今晚准备两个节目呢,让你好好干回农村骚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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